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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一个天使的缺点-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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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深一闭眼,许曌终于下定决心,咬牙走上前去,抬手敲向母亲卧室的门。
  作者有话要说:没错,阿曌就是一个矛盾的心机婊。
  我觉得这才是讨好型人格、自卑型人格的全貌,因为惯于讨好别人,不懂拒绝,不敢提要求。但是,人总是有需求的。需求无法通过正当途径满足,就会用心机,就会去算计。
  希望大家可以原谅阿曌,她不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坏人的。


第9章 各自风雪各自寒(04)
  “怎么了?”
  门敲了两下,吴美玲换好衣服出来。因准备去做饭,她一边问,一边挽着袖子。
  许曌斟酌片刻,才小心翼翼说:“妈,要不你问问我哥,他最近有没有在网上借什么钱?”
  吴美玲挽袖子的动作一顿,皱眉问:“没影的事,怎么忽然叫我问这个?你是听见什么了?”
  事关许峻峰,她口气比方才严厉不少。
  许曌手指抓着衣摆,心知如果照实讲出来,母亲得知她怀疑哥哥,又刻意监视过他,不论事实如何,必然先对着她大发雷霆。于是略加思索,找到旁的说辞道:“我哥有次忘带手机,我帮他接了个电话。打电话的人说我哥欠了他们钱,催着还呢。”
  顿一顿,见母亲脸色越发阴沉,强扯出一点笑,又补充说:“我哥平时心疼你和爸,生活那么节俭,还自己兼职,我觉得他不会欠钱的。可是现在社会上骗子多,我怕他不知情的时候被人设了什么套,所以让您去问问。”
  她一说许峻峰的好话,吴美玲脸色稍霁,也不问那通电话的具体情况,只继续审问她:“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今年年假,我们开学之前。”
  “那你当时怎么没说?”
  “我……”她眨眨眼,脸上不露半点心虚,细声说,“我当时就觉得这一定是骗子,没往心里去,也就没告诉你和爸。”
  吴美玲睨她几眼,又问:“这会儿隔了一个月,怎么又想起来和我说了?”
  她立刻答道:“刚才门口墙上贴了那么多小广告,我看里面有张小额信贷的,一下子就想起那通电话了,觉得还是问问我哥比较好。”
  闻言,吴美玲终于不再怀疑,向她深深斜睨一眼,走到一旁去给许峻峰打电话。
  许曌望着母亲臃肿的背影,先是悄悄松一口气,紧接着便生出一股自厌。
  撒谎次数多了,而今已成本能。连思索都不必,自然有一句接着一句的假话从唇齿间脱口而出,且往往能首尾相顾,不出破绽。
  连她自己都要佩服自己,简直是天生当骗子的好材料。
  她自嘲地苦笑一下,母亲的电话已经打通。
  隔得远,听不见她哥说什么,只听到母亲关切地问他最近有没有接到诈骗电话,接着又问是否缺钱。
  大约哥哥自己提到了兼职,母亲便头一次问起,到底什么兼职能赚这么多钱。
  许是听出她哥话里的漏洞,母亲脸上担忧之色越来越浓。再追问几句后,那声音已经有些发抖,苦口婆心道:“小峰,你要是有什么难处,可千万不许瞒着我。”
  未等她哥坦承什么,已先安抚道:“你不要有心理负担,只管说,啊?小峰,你还是学生,太重的担子你扛不住。爸妈虽然没出息,可好歹活了快五十年,总归比你有办法,听到没有?”
  “……”
  连番追问下,许峻峰终于说了。
  自读大学以来,一年半的时间,连本带息,他已欠下九万多。
  于他们这样的家庭而言,九万块绝不是小数目。
  这事非同小可,于是当天下午,她父亲许庆昌便从数百里外的工地赶了回来。
  一身带着水泥浆和油漆渍的脏衣服来不及换,许庆昌听吴美玲说完了详情,一脚踢翻了一旁的桌子,气得呼哧呼哧粗喘几声,方咬牙切齿骂道:“你!都是你,从小惯着他,事事惯着他!现在好了,惯得他闯出这么大的祸来!九万多块,你去给他赚!”
  吴美玲已经哭了半晌,此刻嗓音沙哑,嘶吼起来更显刺耳:“我惯着他?我倒是想惯着他!可是我拿什么惯?拿你那一个月三四千,还是拿我这一个月三四千?”
  吼着吼着,倒又抹起泪来,哽咽说:“小峰这孩子从小自尊心强,那大学里都是有钱人,他和人家比着,心里能不自卑吗?那些好衣服好鞋,要不是咱们俩没本事,给他买不起,他至于去贷款来买吗?”
  说到贷款,越发心疼儿子,直哭得抽抽搭搭的,“他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孩子,从小又没经历过什么事,一下子背上那么多外债,这一天天的,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吃得下饭、睡得着觉……”
  两人在卧室里又哭又吵,许曌待在自己的小房间里,听着母亲的话,正写单词的笔不由一顿。
  在母亲眼里,哥哥不管做了什么,总是令人心疼的。
  而她……
  她摸一摸自己红肿未消的脸,勾起嘴角惨淡地笑了。
  那会儿母亲打完电话,得知她哥借网贷的真相,把手机一扔,扬手就甩了她两个耳光。
  扇完了,用那只手指着她的鼻子,气咻咻地骂:“你根本就知道你哥欠了钱,是不是?!还假惺惺说什么担心他被骗,假惺惺说什么看到小广告才想起这事!别的本事没有,装模作样的能耐越来越厉害了!你现在高兴了,满意了?满意了就滚回你屋里去!”
  许是因为一开始就料到了结果,心里早有准备,所以此刻并不觉得如何委屈。相反的,压在心里一年多的负重终于卸下,许曌甚而有些轻松畅快。
  眼泪都没掉一滴,她只望着母亲眨了眨眼,转身就回到自己的小隔间。
  虽然月假只一天半,但作业很多。
  数学、语文、英语、物理、化学……她在书桌前坐好,把一科科的习题册翻出来,戴上耳塞,强迫自己把精神专注在学习上。
  半天下来,今天给自己定下的任务量已经完成,便取出英语课本,默写新学的单词——她英语成绩不太好,需要多花一点时间来补强。等晚上,父母吵完了,家里安静下来,还可以插上耳机,练习一会儿听力。
  生活是深渊里伸出来的一双手,紧紧抓着她的双脚,往深不见底、暗不见光的地方拖下去。
  而学习,是她眼下唯一能抓住的、赖以向上攀爬的吊索。
  因此,越是境况困厄,她越是要死死抓住这根吊索,往上爬……再往上爬……
  入夜时分,家里的争吵声终于停了。
  许曌做好晚饭,叫爸妈过来吃。
  夫妻两人木着脸坐在餐桌两侧,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明是有话要说的模样,却谁也没有先开口。
  许曌盛好饭,端到两人面前。
  家里静极了,只有碗盘撂在桌上时发出的闷响声。
  许久,吴美玲狠狠斜了丈夫一眼,许庆昌才清清嗓子,不大自在地开口喊道:“许曌啊……”
  只听父亲叫了声她的名字,许曌已经料到他要说什么。不待他说出口,她忽地转头看向母亲,迟疑说:“妈,其实……白天我有件事瞒了你。”
  “什么事?”吴美玲不耐地问。
  许曌咬咬唇,作出一副扭捏模样,低低说:“上午在高扬家,他、他叫我去他书房,不是问作业。”
  “那是问什么?”
  “他、他对我有点儿那个意思,说、说想和我处处。”
  结结巴巴地说完,她脸上腾得红了。
  这次的脸红倒不是装的,是真真正正的自惭形秽。
  语毕,她暗骂自己无耻,又在心底对高扬说了声“对不起”。
  吴美玲一听,哭肿的眼睛倒亮了一下,忙问:“真的?”
  转念一想,脑中骤然出现许曌倒在高扬怀里的样子,又想到那白白得来的五百块钱……人对于愿意相信的事总是更容易相信,她不由自主就信了八分,不等许曌回答便又问:“你是怎么回复人家的?”
  许曌垂着头还没说话,许庆昌插嘴问:“高扬是谁?”
  “我雇主,有钱人,还是许曌同学。”吴美玲飞快地回答了丈夫,两眼只盯着许曌,催问道,“说呀,你是怎么回答人家的?”
  许曌这才低声说:“我说……现在还要读书呢,没心思谈那些。”
  “你这孩子!”吴美玲顿时冒出怒气,转念又压下,只问她,“那高扬怎么说?生气了没有?”
  “没有,他就说先让我好好上学,以后再谈也不晚。”
  闻言,吴美玲和许庆昌对视一眼,心领神会地朝彼此一点头。
  刚刚吵完架后,夫妻两人已经暗自商量过了,因家里要还许峻峰欠的钱,经济压力骤增,不打算再供许曌念书了。
  刚刚本欲通知她一声,可她忽地又扯出高扬的事来。
  吴美玲想着,高扬那样的家底,倘若真的看上许曌,哪怕只是玩玩,从指头缝里漏下一点儿给他们许家,也足够用来贴补她的宝贝儿子了。
  眼下,若还依计划叫许曌辍学,两人没了接触,恐怕不多时高扬就会把她抛在脑后。即便叫她去打工,一个小丫头片子,又能赚几个钱?
  心里一忖,还是觉得先叫她去读书,和高扬做同学比较合算些。
  此刻,见丈夫也是一样的想法,吴美玲眼珠转了下,便改了口风说:“你想着用功读书,这是好事,不过该交的朋友还是要交。中学里谈恋爱当然是不好,但是正常交往一下不碍事的。”
  见目的达到,许曌一点头,“嗯,我知道了。”
  想着母亲以后还要去高扬家打扫卫生,担心她在他跟前戳破她的谎话,便又作出讪讪的模样,叮嘱说:“妈,我把这事告诉你和爸,就问问你们看法。你、你往后当着高扬的面,可别说什么,不然怪难为情的。”
  作者有话要说:阿曌:高扬说,他对我有点儿那个意思……
  高扬:卧槽!这丫头有读心术吗?我还没说出口啊!


第10章 纠缠的曲线(01)
  吴美玲自诩知情识趣,斜眼向许曌一瞟,嗔怪说:“你这孩子!这还用你给我提醒儿吗?放心,我知道。”
  许曌抿唇“嗯”了一声,不再多话,只埋头吃饭。
  饭后,她洗完碗,又去问母亲借手机。
  她可联系的人很少,一般用手机,都是和唐耘聊天。
  开始时,吴美玲很喜欢唐耘,毕竟是给过她三万块钱的,所以很赞成许曌同她来往。
  可后来有一次,唐耘到他们家来玩,恰好许峻峰也在,一眼见了她,那目光便如黏在她身上似的,半晌也舍不得动一下。
  当时吴美玲就觉一阵醋意,对唐耘不再似从前热情。
  再后来,许峻峰向唐耘表白,被她明确拒绝后,吴美玲就真真正正对这个女孩子生了厌弃。
  在她眼里,自己的儿子出类拔萃,样样都是顶好的,任他看上谁,都是那人三生有幸。
  唐耘这样不识抬举,一定是嫌弃他们家没钱,预备着靠那张脸蛋儿去傍大款、攀高枝儿。
  因此,后面许曌再想用手机,她就总是推脱不给。
  不过这一回,想着她兴许要联络高扬,于是很痛快地将手机递给她。
  许曌拿了手机回自己房间,棉被蒙在头上,才敢给唐耘打电话。
  唐耘立刻就接了,瓮声瓮气地问:“阿曌?你放假了?”
  “嗯。”许曌脸上闷出一层热汗,声音捂在被子里,有点儿沉沉的嗡鸣,“你在家吗?明天我去看爷爷奶奶好不好?”
  因两人关系好,唐家二老又极喜欢许曌,她如今已亲昵地称他们为“爷爷奶奶”。有时甚至觉得,他们与唐耘,才更像自己的家人。
  她一心期待着见到二老,不想唐耘“唉”了一声,无奈说:“别来了,我外公心脏病又犯了,这会儿人在帝都住院呢。”
  “啊!”许曌想起上回,老人家在她面前犯病时的惊险,不由低低惊呼了一声。
  她是真替老人家担心,忙问:“怎么还去帝都了?浮远的医院不也是号称国际顶尖水平吗?在这边的话,熟人还多一些,总归有个照应。”
  唐家二老都是中学教师,老先生教物理,老太太教历史。
  因教学用心,和学生们关系极好,在浮远本地,可谓桃李满天下。
  他们膝下只一个独女唐静婉,自她去世后,不少门下学生主动前来照应,倒不大担心无人可依。
  但如果去了千里之外的帝都,再想有熟人照料,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是啊!”这些唐耘也想到了,却不得不叹息说,“可我外公体质特殊,目前的支架材质他都有排异反应。浮远这边的医生说,帝都那边新引进了一种德国产的支架,人体适应性更好。没办法,再远、再不方便,也只能过去试试了。”
  许曌不大会安慰人,只“嗯”了一声,说:“爷爷好人好报,不会有事的,你别太担心。”
  唐耘也是闷闷地,“嗯。”
  聊完老先生的病情,两人又闲话了几句。
  许曌沉吟数次,方问出口:“小耘姐,你……认不认识一个叫高扬的?”
  “高扬?!”唐耘声调顿时提高了几个度,惊讶于许曌突然提到这个令她讳莫如深的名字。她沉声问:“哪个高扬?是不是竹竿身材,长了张小白脸儿,做派流里流气,嘴里有颗尖狗牙,一笑还爱跟狗吃完屎咂么味儿一样,伸出大舌头舔牙尖儿的那个?”
  许曌:“……”
  这形容也太……
  顿了一下,她才答:“呃,是他。”
  唐耘深吸一口气,想问许曌怎么会认识他,转念一想,忽地反应过来,缓缓地说:“哦……你不提这人我倒忘了,这混蛋也跑到浮远一中去了!”停一停,又警觉地问,“你怎么忽然问起他,是不是他欺负你了?要是他敢,你告诉我,我饶不了他!”
  许曌:“……”
  看来,这两人不仅认识,还有过节。
  她只顿了片刻,唐耘已经迫不及待追问道:“你倒是说话呀!这混蛋怎么你了?”
  “没、他没怎么我。”许曌忙说,“他是跟我问起你来着。听他那意思,好像、好像是想通过我,和你多接触一下。”
  之前在高扬家,她态度坚决,说唐耘不会和他这样的人来往,其实不过为了让他有所忌惮,免得真的伤害了唐耘。
  然而面对唐耘,她选择和盘托出。
  毕竟,决定权在唐耘自己手上,她不能真的替她拒绝高扬。
  只是……
  这话出口后,她脑中下意识闪过高扬和唐耘并肩而立的画面,心里偷偷地酸了一下。
  旋即又觉得可耻,她算高扬什么人,哪有酸的资格?
  “呵,想和我多接触?”唐耘冷笑起来,打断她的晃神,咬牙切齿说,“等开学了你去告诉这人渣——”
  说着,自己“呸”了一声,又恨恨地改口:“人渣也得是人碎成的渣,他不配!这种不是人的东西,你只告诉他,除非他死了我去他坟头蹦迪,不然别指望有其他的接触!”
  许曌:“……”
  看来他们不仅有过节,还是深仇大恨。
  嗫嚅片刻,方问:“小耘姐,你和他……是不是有什么仇啊?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关系?不共戴天的关系!”唐耘吁出一口气,怒意沉了沉,又提醒她说,“阿曌,你太单纯,他这人不能招惹。等你回了学校,能离他多远就离多远,知道么?”
  “单纯”二字直如针芒,扎得许曌心上一疼,扯扯嘴角自嘲地笑了。
  停一停,她才问:“你为什么这么讨厌他?其实我觉得……他真不像个坏人。”
  因从小被恶意包裹,反令她对善意格外敏感。
  在高扬家时只顾着羞赧,倒还没觉得,待离开之后,许曌回想着与他共处的那短短半小时——
  见母亲责难她,他就抓着她去了他书房;见她提着沉沉的背包不敢放,他就抢过来替她扔到地上;见她被烟气呛的咳嗽,他虽然小小地捉弄了她一下,却还是将烟掐灭,又吩咐她去开窗。
  这人看似玩世不恭,然而调笑之间,不着痕迹便将她照料妥帖。
  她当然不会自恋到,以为他是对她另眼相看。她料想大约他是生来八面玲珑,天性使然罢了。
  能有这样天性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吧?
  正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唐耘讽然一笑,已经沉沉说:“不像坏人?呵,阿曌,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
  “他……不就是学生吗?我们一个班的。”
  “呵,学生?正常的学生可不会去开夜店。”
  “夜店?”许曌讶然张大口,不可思议地问,“什么夜店?”
  唐耘冷笑一声,武断地道:“夜店还能有什么,不就是寻欢作乐、灯红酒绿的地方。至于他本人……呵,要么是皮条客,要么是金鸭王。”说着便“啧啧”两声,“你还别说,这身份还真配他那张小白脸儿。”
  许曌:“……”
  和唐耘一通电话,越发叫她对高扬万分好奇。
  想到他“夜店”老板的身份,这好奇里又更多一重忌惮。
  月假很快就结束。
  许曌回家时没人接,开学时也没人送,仍旧独自返校。
  她到教室时,前门未开,只能走后门。
  将门一推,见高扬已经在了。
  他坐最后一排,将桌子拉得与后墙极近,人懒洋洋弓着腰,后背抵在雪白的墙壁上。
  还未上课,他周围照例簇拥着几个男生,正兴致勃勃讨论一款限量版篮球鞋。
  许曌一见到他,首先便想起唐耘说他开夜店的事,接着就是自己厚颜无耻,告诉母亲他对她有意思……
  面对他时,她本就不自在,而今更觉那头沉得抬不起来,将肩膀一缩就欲从他身旁快步溜过。
  不想高扬把眼皮一掀,于人丛中正对上她躲闪的目光,要笑不笑地扯了下嘴角,长腿伸出来在过道里一横,拦住她说:“喂,才一天就又不认识了?我又不吃人,你跑什么?”
  刚刚还七嘴八舌的几个男生,顿时就定住。
  他们看看高扬,又看看许曌,诧异地吞咽几下,各自禁声。
  若是换了别的女生被高扬逗弄,这些人早就哄然闹起来了。
  可不知为什么,许曌这姑娘明明看起来荏弱又腼腆,一副软糯可欺的模样,却又有种极特殊的气场,让这些大男生莫名忌惮。
  在她跟前,那些揶揄调侃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似乎说了就是莫大的冒犯,会令他们内疚不安。
  许曌最怕成为焦点,此刻被数十双眼睛讶然盯住,只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脸上“腾”的热起来,想着人家一定看到她脸红了,因而更觉窘迫。这一窘,白皙的皮肤反烧得更加厉害,直红得如能滴出血来。
  她手足无措,抬脚迈过高扬的腿,正想落荒而逃,高扬却忽地站起来,人高出她一个头,居高临下说:“出来一下,有事问你。”
  许曌:“……”
  她僵着不肯动,他一舔牙尖儿,又哼笑,“不然,在教室里说也一样的。”
  他行事肆无忌惮,谁知他会在教室里做什么?
  许曌抿抿唇,终于一咬牙,低着头默默走出教室。
  她一出来,教室里安静片刻,而后骤然爆出一阵哄笑怪叫声。
  她只觉无地自容,高扬倒仍旧泰然自若,单手插着口袋慢悠悠晃出来,在走廊转角处见她停下,人凑过去,高大身形在她面前一堵,似将她整个人圈在了墙角中。
  “你又有什么事?”离开他家,摆脱他佣人女儿的身份,许曌多少有了两分底气,同他说话时不再唯唯诺诺。
  高扬笑了声,赖了吧唧偏身倚在墙壁上,眯缝着桃花眼打量她片刻,才拖着长音问:“我听说……你告诉你妈,说我在追你,嗯?”
  作者有话要说:放心!
  小高不是皮条客!
  也不是鸭!
  小高总结了一下:
  他瘦高个,老婆觉得:高大颀长,鹤立鸡群;他妹觉得:竹竿身材。
  他皮肤白,老婆觉得:那是一种更冷、更硬的,瓷釉一样的白,男人的白;他妹觉得:小白脸儿。
  他慢吞吞懒洋洋,老婆觉得:慵懒痞帅;他妹觉得:流里流气。
  他爱舔牙尖笑,老婆觉得:有点邪,有点坏,还有点勾人;他妹觉得:跟狗吃完屎咂么味儿一样,伸出大舌头舔狗尖牙。
  综上得出结论:还是老婆亲!


第11章 纠缠的曲线(02)
  高扬的话叫许曌一惊,双眼登时大睁,双唇也不由自主张开,傻傻地愣在原地。
  她本就是小小的嘴巴,微丰的上唇,有些无辜的圆钝感。此刻讶然张口,整张小嘴儿几成一个标准的“〇”形,一张小脸儿说不上漂亮,然而呆滞得有趣,让人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可是,还没等高扬看够,她已迅速低下头,只留给他一个漆黑发顶。
  他只得意犹未尽瞥一眼她白腻的后颈,抬腿踢踢她鞋尖儿,哼哼笑说:“哎,再不反驳我可当你承认了啊。”
  许曌紧攥着双拳,力道太大,短短的指甲几乎掐破掌心的嫩肉。可她觉不出疼,只觉自己心跳空一阵急一阵,身上冷一阵热一阵……整个人如被扒去了衣服,赤身裸体游街示众,心底那点儿藏了又藏的卑污与龌龊,悉数被抖落在清晨的阳光下。
  正是课前时间,走廊转角处时不时有学生经过。
  高扬认识人多,来往同学与他打招呼的声音不绝于耳。
  每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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