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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亲爱的-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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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梯门打开的瞬间,景泞的呼吸蓦地急促。走廊的入口处站着两名警察,见电梯门开了,目光严肃地看过来,景泞头皮一炸,心口突突直跳。她前脚刚迈出电梯,就见五六名警察朝着这边过来了,最前头是陆起白。
  他双手在前,用西装外套裹着,左右胳膊都被警察虚搭着,表面看没什么,实则控制。
  一行人朝着电梯间来,身后是秘书处的几名秘书,各个脸上惊恐。
  景泞腿一软,忙用手撑墙方才稳住身体,不详的预感终于化成现实,成了从未有过的恐惧,缠着她,令她喘不过气来。
  走在前头的陆起白也看见她了,原本平静的脸色骤然起了变化,变得难看,变得僵冷,变得……猝不及防的慌乱。他停住脚步,任由两旁的警察推搡着他,他也不动。
  景泞松手,艰难地朝前走了两步,但腿肚子一直在颤抖,任由如何告诫自己要冷静也无济于事。她迈不开步子了,生怕再多走一步就瘫软在地。木涨涨地盯着陆起白,整个人都僵着无法动弹。陆起白也只是停顿片刻,很快就继续往前走,等走到景泞身边时他没停步,甚至脸色都恢复了过往的平静,就这么跟她擦肩而过。
  景泞身后是纷杂的脚步声,听进耳朵里,成了嗡嗡响的回声。
  直到电梯发出“叮”地一声响。
  景泞猛地一颤,条件反射地回头喊了一嗓子,“起白!”
  是她曾经在心里一遍遍念过的名字,今天,就这么叫了出来。
  陆起白一下子僵在电梯门前,脊梁挺直。景泞站在原地,她想上前,双脚跟被钉死了似的动不了,嘴唇微颤,上下牙控制不住相撞。陆起白有了反应,他微微转头跟旁边的警察说了句话,就见那警察点了一下头。
  陆起白转过身,朝着景泞过来了。
  每上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就愈发近了,可景泞总有种感觉,就好像今日这一别,今生今世,她跟陆起白就隔了千山万水,生死不复相见……
  那些警察没跟上来,留在电梯旁,其中一名警察按着电梯,很显然,没打算给陆起白太多时间。陆起白在景泞面前停住脚步,居高临下看她。她抬头,这么近的距离,瞧得见他眼里的倦怠。她张了张嘴,想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可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了似的,发不出声音。
  “景泞。”倒是陆起白开了口,嗓音很淡,甚至清冷,“你的辞职申请我已经批了,从今天起,你不是陆门的职工。”
  景泞一愣。“离开这里,或者回国,找家稳定的公司重新发展。”陆起白看着她,眼睛里丝毫情感都没有,“还有,”他微微顿了顿,开口,“找个好男人嫁了吧,你值得更好的男人来疼。”
  说完这些,他便转身走了,头也没回。
  景泞像个木头似的杵在原地,等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的心口骤然剧痛,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刀似的,莫大悲痛掩住了她的呼吸。
  她喃喃他的名字,但这次,他再也没回来……
  **
  这一次,秦天宝睡得时间长了,就像是要把前一天的睡眠补回来似的。从昏迷的那刻一直到次日晚八点,他才悠悠转醒,蒋璃和阮琦也趁机补了个美容觉。
  依照蒋璃之前给出的治疗时间,今晚是最后一晚,也是秦天宝能不能苏醒的关键一晚。陆东深和饶尊没去祠堂,经过两天的亲力亲为,祠堂的一切都定型了,秦族长只要带着村民照做就是。两人也是补了个宽松的觉,秦天宝醒之前他们就醒了,帮着蒋璃做些准备工作。所谓的准备工作无非是准备文房四宝,并且把秦天宝之前精心藏好的医巫画卷给拿出来,搁置书桌一旁。阮琦下厨,又按照蒋璃的吩咐给秦天宝煮了清粥,只是粥里加了蒋璃发酵好的散沫花种子和远志根皮汁液,之前留有成段的远志根皮已经晒干,被蒋璃削成小勺做喝粥家伙。
  而蒋璃又陪着秦天宝洗漱泡澡去了,陆东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许是经过一番狂吐,用蒋璃的话说就是把体内污浊物如数吐出来后,秦天宝的精神看上去比从前好上百倍,双眼有神,面色如玉,虽说没跟他们有所交流,可照比之前的模样真是很不同了。
  该到用餐的时间蒋璃没为难他,盛了满满的一碗粥,竟是亲手喂秦天宝。而秦天宝的神情柔软,乖巧听话,目光一直落在蒋璃的脸上,她喂他就张口。这一幕落在陆东深眼里十分闷火,可又不能发作,只能生生忍着。饶尊憋着笑不说话,在旁吃得那叫一个开怀,阮琦跟饶尊的心境不同,虽说跟陆东深接触也有一段时间了,但要说她有多读懂陆东深的脾气秉性还谈不上,只觉得他脸色阴沉挺吓人的,一时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闷头吃饭。
  连她这个旁人都能察觉出气氛的压抑,就不信蒋璃感觉不到。事实上蒋璃还真感觉到了,不用抬眼看,也能察觉出陆东深那两道近乎能杀人的目光。她也没理,就自顾自地喂粥,要多耐性有多耐性,跟前两天“虐待”秦天宝的那个劲完全反着来。
  喂完了粥,又端了水给秦天宝漱口。那秦天宝也是邪了门,你说他是恢复正常了,但对着陆东深等人视而不见,说他还病着,可又对蒋璃的一举一动有回应。看得饶尊啧啧称奇,他可不怵陆东深的冷脸,询问蒋璃个中缘由。许是一切都尽如人意,蒋璃的心情不错,又或者跟事情进展得顺不顺利无关,许是她本来就有炫耀的打算,乐滋滋说,“投缘又叫气场相合,这气场呢,有自小熏陶的教养和脾气秉性,也有身体气味上的契合。除了有病疾的人,人的体味清而淡,很多时候闻不到,但是能潜移默化西的使人靠近或使人厌恶,进而影响彼此心理上的距离,这就是所谓的体味效应。我呢,只是跟他建立起来一种熟悉的气味,气味也是沟通的关键。”
  “懂了。”饶尊脸上的笑看着爽朗,但眼里总有点不怀好意。
  果不其然,他冲着陆东深轻咳了两声,看似随意实则故意地说,“同一种气味,该是两人亲密关系的最高境界了吧。”陆东深没搭理饶尊的“恶意”,像是不怎么在意,可眼角眉梢里泛着的都是浓浓的酸味。


第539章 不动声色的深谋远虑
  晚饭后,秦天宝就去了书房。
  经过补觉加清粥疗养,他的作息像是又恢复了过往。阮琦见他一如既往的看书,心里有点着急,忍不住问蒋璃,“这孩子的病似乎没什么起色。”
  蒋璃大致估算了时间,只说了句,快了。
  没多余的解释,她抬腿就出了屋子。陆东深始终待在庭院里没进屋,靠在井架旁边抽烟边通电话。也不知道是秦川的夜色美,还是今晚本来就月朗星稀,陆东深身上拢了清亮的月光,衬得他潇洒得很。搁平常,蒋璃可能不会上前打扰,但想着刚才在餐桌上他那副让人恨不得退避三舍的神情,还是多加亲近安抚的好。这阵子他通话的次数频了些,蒋璃其实不想看他这样,就像是落下后遗症似的,每次见他通电话,她就总有不好的预感。身为陆家长子,陆门兴衰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哪怕不在陆门,他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逍遥自在,可蒋璃就是自私地想着,如果有一天他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就只有他们两个,浪迹天涯过一辈子也不错啊。陆东深的脸色很严肃,这跟刚刚他吃醋不悦大不相同,她不怕他吃飞醋的冷脸,因为好哄,可她害怕他此时此刻的模样,寒凉、威严,强势,是陆东深在商场之上最原本的模样,周身都散发着让蒋璃熟悉又陌生的气势。
  她靠在他身边。
  他没避开,允许了她的靠近。
  手机里的内容听得一清二楚,是杨远,语重心长的语气。
  “说白了,陆起白是咎由自取,他锒铛入狱就是他的报应。从他有了雇佣杀人的念头那刻起,他就该想到自己的下场。”
  杨远的这番话清清楚楚闯进蒋璃的耳朵里,心一激灵,陆起白被抓了?
  陆东深不但脸色难看,连语气都很森凉,听得蒋璃后背冷飕飕的,他道,“杨远我问你,如果不是靳严跟我说了陆起白的事,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是。”杨远没了平日的嘻嘻哈哈,“这些年陆起白父子看着清心寡欲,实则暗里一直在跟你斗,我知道你的想法,你凡事都讲究规则讲究证据,所以未必会认为陆起白现在折了是最好时机,可机会既然摆在眼前了我们就得抓住,没了陆起白,我们才更好行事。”陆东深皱着眉头,“想行事的前提是无后顾之忧,据我所知,到目前为止并没有能压住陆起白的确凿证据来,你真当我二叔现在四处奔走就是跟老友喝茶聊天?他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坐牢。陆起白没了的确方便我们行事,可要么就是让对方永远翻不了身,要么就不能轻举妄动。”蒋璃坐在粗砂砾铺就的井台上,环抱着双膝,只觉得后背阵阵泛凉。也许是井中水冲上来的寒气,也许是陆东深的话,她觉得是后者。在户外待的时间长了,她差点忘了陆东深的狼性属性,谋定而动,一旦露出獠牙咬住猎物,猎物就无生还的可能。
  可杨远给出了理由,“陆起白没提出任何申诉,就算你二叔有通天的本事,当事人都承认雇佣杀人了,他还能翻出什么花来?”
  陆东深闻言一怔,迟疑,“陆起白承认了?”
  “是。”杨远冷笑,“别管陆北深用了什么办法,总之是让陆起白心甘情愿地折进去了,虽然没数罪并罚,但这次这件事也够他呛了,想要出来?没那么容易。”
  陆东深沉默。这段日子以来,靳严都在想尽办法搜集陆起白父子的一切罪证,四年前和四年后的事但凡涉及的、有些苗头的都要查,秦川唯一活口的雇佣兵一直被陆东深关在后山的一处空屋子里,在他嘴里能挖出的有用信息很少,哪怕是蒋璃用了点专业上的“方式方法”,能问出来的也只有他的上头。
  不过也够了,有星点线索,顺藤摸瓜也一定会摸到陆起白身上,前提是,陆起白确实就是幕后黑手。陆东深身在秦川有诸多不便,但不代表没有触须,可以是陆门内部的人,也可以是社会上的人,行动起来无声无息,最适合暗地调查而不被发现,虽说时间上会稍长些,
  可不打草惊蛇又能挖到根底。靳严不是他的触须,能积极配合调查原因有二,一是,这原本就是关乎陆门利益,他责无旁贷;二是因为蒋璃,靳严之前公事公办不假,可毕竟是逼得蒋璃无路可退,这在靳严心里的确是过意不去。
  靳严不是没查到假扮医生的人,可就凭着这么个人来定陆起白的罪很困难,所以靳严在死守着那人的同时也在努力挖出确凿证据来,岂料那人失踪了。
  与此同时,陆起白手底下的部分产业受到不明力量的冲击,股票市场也接二连三被狙击,陆东深出于对商场环境的敏感度,深知这绝不是简单的竞争行为。
  所以,杨远要盯着的人除了陆起白外,还有陆北深。
  不足以承认罪行的人证,却能让陆起白落狱,那么无疑是被陆北深捏住了软肋,陆北深的软肋是什么?不想泄露的更大的秘密还是有想要保护的人?
  陆东深眉心思索,冷不丁的,想到了一个人。手机那边杨远开口道,“东深你要知道,如果有一天能让陆起白数罪并罚自然是好,但万一就是死无对证,那他现在入狱正好也给了我们喘气的机会。不妨给你交个底,有关对PE的并购和同期产品生产线的铺就已经差不多了,这个时候陆起白父子自顾不暇是好事。你是了解我的,在能决定我们生死的重大项目上如果不是有了九成把握,我是不会吐口说的。”结束与杨远的通话后,陆东深许久没有说话。蒋璃始终抱着腿,目光落在遥远的夜空,极明的月就澄亮地挂在那,她的脑袋却成了万花筒,纷杂的念头相互碰撞着、交织着在旋转、变形。
  有关陆起白能够束手就擒的事,还有杨远在电话里提到的“PE”,她是从事气味研究的,曾经也会跟不少生物公司打交道,PE是全球数一数二的生物巨头公司……
  也许是她会错意,可依照陆东深的深谋远虑,怕是十有八九没逃出她的想法,他除了搜集证据外,还在不动声色的搭建重回陆门的天梯。骨子里有狼性有野性的人,绝不会因为身陷深谷就撒手作罢。


第540章 我陪你东山再起
  蒋璃最终从井沿上下来,跟陆东深一样靠着井架,问,“跟CharlesEllison的死有关?”
  陆东深没瞒她,将陆起白雇佣杀人的事同她讲了,蒋璃思量顷刻,“为了保护陆振名?毕竟如果再查下去的话说不定会牵扯到四年前和秦川雇佣兵的事。”陆东深摇头,“陆家人做事的手段我最了解,做过的事几乎不留痕迹,单是调查秦川雇佣兵的幕后老板尚且这么困难,更别提四年前的事,相比陆起白,陆振名更会保护自己。”
  不是因为陆振名?
  蒋璃轻蹙眉头,思来想去,曾经发生过的一幕就窜进脑子里,那些个歇斯底里,那些个质疑的眼神,还有唯一那个安慰她的声音,可惜,她身上的气味将她出卖……
  她蓦地看向陆东深。
  而陆东深也在看着她,眼里是明了,是睿智。
  “不会吧……”蒋璃惊愕,“景泞?陆起白那种人?”她始终觉得这两人的关系是不对等的,景泞不是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姑娘,却做了违背原则的事,那肯定就是冲着感情去的,可利用她做事的陆起白呢?他若深爱,怎么可能刁难?
  所以,她压根就不认为陆起白那种人能为了景泞牺牲利益。
  然而陆东深纠正了她的念头,“陆门儿郎,在商场厮杀时会使尽手段,但都有个弱点。”
  蒋璃眉毛一挑,“女人?”“是,女人。”陆东深态度肯定,“外界都知陆门儿郎不喜色不好色,很少有乱七八糟的绯闻出来,那是因为陆家人都专情。专情是好事,可一旦被有心的人利用,就会成了致命的掣肘。”
  蒋璃瞠目结舌,她真心是无法理解陆起白的爱情观,末了说了句,“他是有……施虐症吗?”
  陆东深说了句挺能揭示爱情真理的话,“谁规定爱情只有常规模式?”
  蒋璃哑口。
  这倒是,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的方式可以是多样,爱情本来就难以捉摸。
  想到这,她又想到了一个关键,便问他,“你其实早就知道景泞做过什么,还有她跟陆起白的关系,但一直没辞掉她,难道不是想掣肘陆起白?”
  “想过。”陆东深照实了说,“但跟陆北深的方式不同,这种手段,不是陆家人惯用的。”
  蒋璃明白他的意思,换句话说,陆北深的招式在陆家人眼里是卑劣的、不屑一顾去用的。
  “但我觉得杨远说得对,陆起白也算是罪有应得,这个时候进去了是好事。”岂料陆东深摇头,“目前最好的局面是相互制衡,陆北深进入陆门后虽说连连打击了陆起白,可自己也没占到太多便宜,这是最佳的鹬蚌相争的关系,可一旦关系失衡一方得益……”说到这他顿了顿,目光变得深沉,“那事情就会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去了。”
  蒋璃没由来的一个激灵。陆东深没说多余的了,也许是不想给她添堵,也许是太多变故他也无法预料。他浅笑,摸了摸她的头,“行了,别杞人忧天了,有句话说得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随势而动,顺其自然。”
  蒋璃听着这番话,心里明镜他只是安慰,走一步看一步向来都不是陆东深的作风。
  “不是要看着秦天宝吗?怎么出来了?”陆东深岔开话题。
  蒋璃的心思还在他的事上,所以回答得情绪不高,“神迹出现得有观众啊,我等秦族长他们呢。”
  陆东深就明白了,怪不得之前她让他通知秦族长今晚要回家,看来就是确保秦天宝恢复的那一刻有外人看到,用眼睛看到,用嘴巴传播,她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可真鬼的一个姑娘。
  “其实,你是想无论如何都要坐上权力交椅的对吧?”蒋璃又将话题转过来了。
  陆东深看着她,目光深邃,“是,我必须要这么做。”他知道她是听到了关于收购PE的事,也自然清楚了他在沧陵或者来秦川,不单单是因为配方的事。
  蒋璃抿了抿嘴,刚要开口,院门开了。
  是秦族长回来了,除了他还有天宝爸妈和众多邻居。原本安静的小院突然就热闹起来了,一下子还挺不适应的。秦族长大步过来,跟蒋璃询问秦天宝的情况,天宝爸妈的一脸焦急状更是不在话下,其他邻居们挺守规矩的没一股脑闯进院中来,密密匝匝地围在门口,叽叽喳喳的。
  蒋璃要秦族长、天宝爸妈跟着她一同进屋,至于其他人就留在外面。陆东深在蒋璃快进屋的时候叫住了她,秦族长本来就紧张,任何风吹草动都能让他警觉,见状,蒋璃先让他们进屋,转头看着陆东深。陆东深缓步上前,问她,“你厌倦这种生活了吧?”
  问这话的时候他心中忐忑,无休止的利益争斗连他都烦,更何况生性洒脱的她?如若一辈子都要注定过这种生活,她又能容忍多久?
  不论是在沧陵还是在秦川,再忙再累都是她喜欢过的生活,而陆门,不见硝烟的战场,他是怕极了她终有一天的厌恶,然而他会放她走吗?他不会。
  他太清楚自己对她的依恋和占有,他终于是自私的,总是希望她留在他身边是开心的。
  蒋璃敏感察觉出他问这话背后的情感纠结,笑了,“说什么呢?你要过的生活不就是我要过的吗?放心,你想东山再起,我陪你啊。”
  陆东深一怔,紧跟着心头泛起暖流,激荡着,吞噬了万丈担忧。
  **秦天宝在案台写书法的时候,蒋璃也在旁边写画,案前清气徐徐,淡雅药香,随处可沾衣赏。蒋璃的字迹自然是没法跟秦天宝相比的,但挥毫的姿态十分潇洒,很是模样。秦族长等人没能靠近,隔着距离看着蒋璃和秦天宝两个,不知蒋璃何故。蒋璃将自己写好的纸张往秦天宝面前一放,正在执笔的秦天宝就会怔愣片刻,盯着眼前的宣纸许久,继续在蒋璃写有毛笔字的纸上写字。如此反复多次,蒋璃才将搁置案台旁边的画卷拿过来,徐徐展开。


第541章 你成名人了
  画卷中的女人姿态清晰,秦族长他们也能看得到,待完全展开后,秦族长面色一怔,天宝爸妈面面相觑。“这……不是医巫吗?”天宝妈诧异喃喃。
  蒋璃没理会三人的反应,但也心知肚明这画果然是秦天宝偷着画的。将画卷移到秦天宝面前,秦天宝拿毛笔的手一滞。画中女子美若仙,翩翩少年目光痴痴,许久,他放下手中毛笔,轻轻抚摸画中人,小心,温柔,就像是在轻抚爱人般。这般光景,就连秦族长也察觉出异样了,脸猛地涨红,低喝,“逆子!”
  这应该是秦天宝自小到大得到的最严厉的批评吧,就见天宝妈慌了,马上解释,“一定是误会,他小小年龄的……”
  天宝爸没吱声,但脸色也是难看的很。这边,蒋璃没容秦天宝多看多摸,紧跟着一笔下去就画花了画中女子的衣裙。秦天宝先是一个怔愣,紧跟着反应过来了,猛地扑在画上,不停的用手去蹭刚刚蒋璃的那一笔墨,尖叫着,甚至是近乎嘶吼。
  秦族长三人都惊住了,毕竟自打秦天宝犯病以来从未这么情绪激动过。饶尊和阮琦两个虽说没那么惊诧,但也时刻提防着秦天宝有可能的状态失常。
  秦天宝的动静不小,情绪到了极致,引得原本站在门口的邻居都忍不住进院顺着窗子朝屋里头看,就连眼瞧着秦天宝气不顺的陆东深,听见了动静也进了书房。蒋璃没容秦天宝多闹腾,一把将画卷从下他身下抽了出来,紧跟着走到烛火旁,秦天宝似疯了般冲上前,可没等够着蒋璃的衣衫,他就被饶尊和陆东深一左一右架起,任由他的两条腿腾空踢踹。
  天宝妈见了直心疼,哀求道,“别弄疼他,他还是个孩子啊……”
  蒋璃动作十分利落,画卷哗啦一伸就送到烛火旁,火苗挨着画卷紧跟着就窜起来了,所有人都惊诧。再看秦天宝,倏然停了踹动,傻愣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画卷瞬间就被火苗吞噬大半,女人的脸开始扭曲变形,焚烧的过程中散发着浓烈的刺鼻气味,并不好闻,却不停地能往鼻腔里钻,呛得人直咳嗽。
  院中的邻居窃声窃语的。
  “画上的是医巫吗?”
  “看着很像啊。”
  “她竟然烧巫医啊?”
  “是啊,怎么能这样呢?太罪过了。”
  屋子里,蒋璃将手一松,已经烧得只剩下三分之一的画卷落在事先备好的铜盆里。那一小截的画纸渐渐的也卷了边儿,是画中女子最后一角的宽袖,一点点的成了灰烬。蒋璃示意了一下,陆东深和饶尊两人松开了对秦天宝的钳制,秦天宝没像刚刚似的想要冲上前,就那么呆愣地看着铜盆里的画卷成了尘灰,看着铜盆里的火苗渐烧渐小直到熄灭。
  他才双腿一软,“噗通”往地上一跪,紧跟着双手抱头,惨叫一声。
  蒋璃稍稍走近他,负手而立,陡然高声冷喝,“秦天宝!”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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