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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俏七零-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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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人，少将军衔的58人，是全国将军人数最多的县，被人们称为“将军县”。
新中国成立后，我国的10大军区，其中8大军区的司令员或政治委员由红安籍将军担任。后来10大军区改为8大军区，先后又有6大军区的司令员或政委是红安人。白云县没有那么夸张，也出了一个中将，两个少将。而这只是选择了正确的道路的人留下的成绩。更加鲜为人知的是那些自愿或者被迫选择了另一个政党而消失的人群。
成王败寇，历来如此。参加了国字头的人，家人就只当他死在了外面。还好由于人数太多，大家互相都有顾忌，在特殊年代倒没有因为这个污点被批斗——沾亲带故的，没有几个人是干净的，何必呢？
按道理来说，2008年12月15日海峡两岸终于实现了“三通”，即海峡两岸间通邮、通航、通商。而最早也要到1987年，台岛宣布结束长达38年的戒严，次年才开始了严格审查探亲，记得当时老家这边的几个老兵回来，已经是90以后了，现在怎么可能就有老兵回来？不现实吧？
政策这一块，农村人不是很敏感，只知道年前的时候，邓大爷的确提出了“三通”的概念，哪里知道还有那么多年才会实现？爷爷还以为主席发话了，台岛那边就放人了呢！
这次据说回来的这个人，爷爷还认识。当时家里穷的揭不开锅，两个大小伙子，大哥去了人家寡妇家做了“坐堂招夫”，比入赘都惨，意思是当家的男人没了，但是家里孩子多寡妇养不活，就再招一个夫婿。家还是以前的男主人的，孩子们也不会认后爸——没有这个资格，就是找个免费劳动力，如果有了孩子，都是随当家的姓的。
做弟弟的直接去当兵了，也是家里没有了牵挂，而想要当兵吃饭而已。所以爷爷是被抓的壮丁，趁国党兵败乱糟糟的时候逃回来了，那个黄家的小子却一去无影踪。几十年过去了，又突然有了消息，说是要回来探亲。
“想当年我就是挑夫，管的不那么严。他那边就不一样了，逃兵可是要枪毙的！”爷爷感慨地说。又绘声绘色地讲起（无数遍的）他逃脱的惊险经历。先是乘晚上那些大头兵都睡着了，从关押的房子狗洞里面爬出来，结果跟着出逃的人太多，惊动了部队，然后就开始了惊险的逃亡之旅。
因为当时是冬季，爷爷往山上跑，难以隐藏行迹。情急之下，他把自己用落叶埋到一条沟里躲藏起来。那天晚上追兵在他身上跨来跨去好几趟，因为夜黑风高视线不明，也没有发现他就藏在眼皮子底下，这才幸运地逃过一劫，后来一路乞讨回的家。要不然的话，“哪有你们这些娃儿哦！”
的确如此，当年到底有多少民众被裹挟，根本就没有一个统计数字。但是后来能回来的，只有区区几人而已。虽然那个时候都已经是成功人士，少说也小有家财，可是离家那么多年后，早已物是人非，故乡再也找不到他们的位置了。
爷爷的真实经历，比起那些烧脑神剧精彩多了。特别是那些恶心的抗日神剧，人家大和民族也是倒霉，侵略了8年，在各种电视剧里要被吊打80年，800年，全国人民都要被轮一遍，估计还不够！
夜渐渐深了，大家也都陆陆续续去屋里睡觉。杨小贝嫌里面天热，她有懒得扇着扇子把自己扇着——这实在是个高难度动作，恕她难以学会。但是她有自己的懒办法，让二伯帮着把凉床上面挂号蚊帐，就在稻场上面睡觉。
头枕萤火虫，眼望银河九天，这才叫真正的露营呢！不要害怕治安，路不拾遗谈不上，但是在外面睡个觉什么的都是小意思，很多人天热了都这么干。再说了，大黄狗就睡下床底下，他可不是宠物狗，不是那么好惹的！
幕天席地，心旷神怡啊！杨小贝很快就进入了梦想。结果半夜就悲催了……
睡得正香，被倾盆大雨兜头而下是个什么感觉？杨小贝也是蒙圈了。半夜突然下起了大雨，偏偏也不打个雷通知一下，（雷也打不醒她），结果就是猝不及防被雨水洗了个澡，还半夜起来搬家，简直不要太悲剧……
第153章 招夫
因为这次的乌龙事件，以后再贪凉杨小贝也不敢在外面睡觉了。可惜了这么浪费的露营啊……
晚上没有睡好，到了下午就有点犯困。杨小贝把躺椅搬到阴凉的树荫下面，晕晕沉沉地开始补觉。易慧芬在一旁纳着鞋底子，一边守着杨小贝一边吐槽：就没有见过比小贝跟能睡的，一有空闲时间就能睡过去，不叫她一个下午都不会醒，你是猪吗……
昨天晚上下过大雨，今天温度虽然高，但是也没有那么憋闷。树荫底下知了阵阵，微风习习，一切都显得静谧美好——可是往往越是安静，越有大事情发生。
黄智义简直要疯了！养父不听任何人的劝阻，在政策稍稍松动就固执地要回国探亲。还好他们已经定居R国多年，这次是以华侨（投资商）的名义，才得以在政府人员的全程陪同（监控）下回到这个鄂西北偏远的小城。他实在是不明白，除了一位大哥就没有其他亲人了，何必这么执着？
以前一起去台岛的那么多人，不都是在这边有家有口的，人家也没有像他这般急切。要不是养父身体不好，医生说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要知道这几年虽然大陆封锁的厉害，但是一些风声也是传了出去的。很多人的家属都受到了迫害，而他们这种敏感的身份深入腹地，就不怕被打死吗？
这些年某党的政策都已经被妖魔化了，黄智义从小在R国长大，哪里不知道这边和高压封锁和外界是完全不一样的。但是他无法拒绝，养父没有子女，把他从小拉扯大，等于给了他第二次生命。所以哪怕明知道前方有危险，他还是硬着头皮拒绝了养父独自回国的建议，陪他一起回来了。
想不到的是，只是在申请、入关上面费的时日比较多，到了真正成行，踏上大陆的土地后，黄智义发现这边的气氛根本不像外媒宣传的那样。民众虽然穿着比较简朴，建筑物也都相对低矮落魄，但是人们脸上洋溢的笑容和宽松的氛围，一切都让他大开眼界。这里也许是比较落后，但是绝对不像传闻那样人民都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在外交人员的陪同下，他们顺利地回到了养父的故乡。这边的政府人员也非常友善（也许是看在他们承诺投资的份上），但是不管怎么说，那种发自内心的家乡人的欢迎是骗不了人的。他们热情地安排了车子，第一时间就把自己一行送到了养父的哥哥家。
到了这时，他才知道每次养父欲言又止的问题出现在哪里。“坐堂招夫”是个什么鬼？他怎么从陪同人员的脸色都看到大写的尴尬呢？
用了很大的功夫，他才了解原来大伯虽然已经在这个家里呆了几十年，但是那家人家并不姓黄，他只是类似于长工的存在——比长工还不如，至少人家还能够离开。而大伯在别人家要呆一辈子，死后也得不到子女的供奉。而他们来找大伯探亲，却是在别人的家里。
这到底的什么人想出来的丧心病狂的主意？黄智义出离愤怒了，合着这个家并不是大伯的家，他们来人家家里探亲是很尴尬的？这是把男人的尊严踩到了泥里啊！怎么能有这么不人道的事情发生？
养父制止了他的爆发。他叹了一口气，“阿义，不能怪人家，自古就是这样的风俗，你大伯是自愿的，没办法！都是当年穷啊！”
1934的饥荒，因为时代太遥远，除了老人们已经很少有人记得了。但是只要说起来都还是忍不住要打个寒颤。最近的一次饥荒是1959年，当时尽管无比艰难，但是好歹有个靠谱的政府，大家吃糠咽菜也能坚持一下。而那个时候本来就是战乱时期，年年水灾以后是旱灾，后世估计因饥饿、瘟疫而死亡的人数达600万人。
就在那几年，父母双亲都相继病饿而死，留下他们兄弟俩相依为命。饿！就是他当时唯一的感觉。半大小子饿死老子，他们两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天都饿得两眼发绿。听说有人饿得不行了去吃观音土，黄家老二也准备去吃，“死也要做个饱死鬼！”老大年纪大些，却是见过吃了观音土后痛苦死去的人的惨状，死活不让去。
眼看着这样下去要饿死在栖身的草屋里，黄家老大想起母亲去世时交代自己要照顾好弟弟的遗言，咬咬牙就去了村子里的大户人家。那家的男人刚去世，留下孤儿寡母的，女人非常强势，她拒绝了族人的帮助，放出话来说要坐堂招夫。
但凡有一点活路的男人都不会选择走这条路。更何况寡妇已经30几，比黄家老大足足大了十多岁。但是在这个吃人的年景里，哪怕是如此屈辱的方式也有人抢着做。但是年纪大的，身体弱的都被寡妇拒绝了。她的要求很简单，年轻力壮，还要人老实。
老大那段时间饿得瘦成了排骨，但是架子在那里，人也憨厚老实，上门去就被相中了。这时老二才知道哥哥的打算，死活不同意。“哥！你怎么能去做招夫？老了连个祭拜的人都没有！”在农村这是最致命的，死了没有供奉，一辈子就是个悲剧。
哥哥心意已决，寡妇已经答应养着弟弟了，等他成亲了再搬出去——这已经是难得的仁义了，所以自己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可是弟弟想不通，他不想哥哥为了一口吃的，为了自己而一辈子为别人家做牛做马，悲愤之下，偷偷地投军去了。
当时要是想当兵，那是来者不拒的。但是除了地痞流氓、想混个白皮耍威风的，老百姓几乎都不没有人去投军。“好汉不当兵，好铁不打钉”，在乡下人的思维里，老老实实种地才是正经，当兵的有几个好下场的？等大哥反应过来的时候，木已成舟，弟弟已经随军走了不说，连他自己也差点被拉了壮丁，好不容易才脱身回来。
虽然弟弟去当了兵，但是男子汉一口唾沫一口钉。人家答应了自己要帮着养弟弟，还管了几天的饱饭，做人不能没信义。所以老大还是去了寡妇家里。一辈子也没有个子女，但是两个人抚养一个儿子，寡妇精明能干，但从不苛责他。儿子虽然不叫自己爹，但是对自己也足够的尊重，除了没有后代，他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
唯一牵挂的，就是一去杳无音讯的弟弟了。虽然希望很渺茫，但是他闲暇的时候总会想，要是万一呢？万一小弟没有在战争中死去，而且去了台岛……哪怕一辈子也可能见不到了，但是只要他还活着，就好。
第154章 探亲
黄阿大“入赘”的这家人家姓易。是这一带传统的大户人家。要是杨小贝知道的话估计一脸蒙圈——咋又跟我扯上关系了呢？
不过目前来讲，她还不是易家人，也就能跟易慧芬扯得上一点关系。黄阿大的妻子家是易家的族亲，差一点就出了五服的那种。但是易家不知道是因为看风水泄漏了天机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人丁一向不繁盛。他那一支后来也就一个兄弟，还在壮年就没了。婶子咬着牙坐堂招夫，硬是把这一支延续下来。
因为没有别的亲戚看顾，向来和易家走的还是很近的。也把易家当成正经亲戚来走动，上次订婚的时候婶子和兄弟一家也来了的，倒不是没有见过杨小贝。
论起来，易慧芬要叫堂婶婶，杨小贝要叫“舅家家”，的确的比较远的亲戚。加上黄阿大因为身份的关系，是不可能到易家来走动的，所以大家都不是很熟悉。他唯一的弟弟回来探亲，就更加不知道了。
黄阿大也没有亲人，平时除了干活哪里也不走动。前段时间却忽然有乡上的人找过来，问起他还有没有什么家属。他的心砰砰地跳动起来。要是在前些年，他肯定一口否认，说自己是孤家寡人了。可是现在已经安稳了好几年，早就不会有批斗什么的事情了，会不会……
抱着一丝希望，他坦白说自己有个弟弟，在三几年的时候被抓壮丁抓走了，从此就没有音信。这下对上了，过来确认的人走了一个多月，传来了消息说有一个归国华侨要回来探亲，指明了要找他。
阿大激动得无法自已，因为太兴奋了，一反常态地跟每个见过的人都要说一句“我弟弟要回来了”。这人还没有到，也不确定是不是他的弟弟，已经宣扬得尽人皆知。
易婶子也觉得奇怪。她是见过那个孩子的，却没有想过几十年过去了，还能够得到他的消息。当年出去了那么多人，都无声无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他这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对于黄阿弟的回归，易婶子没有什么意见。虽然她和阿大没有孩子，但是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早已经是一家人了。什么易家黄家，又有什么关系？要不是她咬着牙要把先夫的血脉传下去，一切都无所谓。但是阿大这样激动得告诉众人，旁人却又对即将回来的阿弟有了一些说法，让她有点不爽。
这阿大是自己的夫婿，他弟弟过来看他，难道我还会拦着？至于身份尴尬，都什么年代了，解放都30年过去了，除了他不是当家人，哪里又尴尬了？偏偏外人还叽叽歪歪，带过来的政府人员还担心她的态度，特地来做思想工作，彻底就把她惹毛了。
在外人看来，易家婶子精明强势，又当家做主。黄阿大老实巴交，几乎没有什么存在感。可是杨小贝的这位舅姥姥虽然性格坚毅，却是很善良的，要不然当年她也不会答应抚养黄阿弟了。可惜这一切只有他们夫妻俩知道，阿大又沉浸在亲人将要回来的喜悦中完全没有察觉。所以当黄智义他们到了以后，就看见易婶子板着一张脸。十足的凶相。
黄智义当时就炸毛了。怎么着？大伯在你家做牛做马，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依靠，你不开心了是吗？黄阿弟也见哥哥瘦骨嶙峋（人家就长的瘦咋地？），一脸的泪水，以为他这些年过的有多苦，多憋屈。
以上纯属大家脑补，黄阿大在众人的眼中，立时变成了受尽压迫的白莲花，而易婶子则被安上了邪恶地主婆的人设。其实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阿大是喜极而泣，易婶子早就准备好了干净的床铺房间，还有好酒好菜来招待小叔子一行人，谁知道刚刚进门，客人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是可忍孰不可忍，易婶子觉得这些人简直不可理喻。
兄弟俩一别经年，再见都已经是垂垂老矣。但是血脉的亲情是不可阻隔的，一见面就执手相对泪两行，阿弟哽咽地说，“哥！你受苦了！你怎么这么老啊，呜呜……”阿大则发现弟弟身体羸弱，泪流满面地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
农村人常年风吹日晒的，肯定显得老相。阿弟越发绝对哥哥这些年忍辱负重，吃了不少苦。当年要不是为了自己，他怎么会选择去做招夫呢？自己一去这么多年，哥哥就一个人苦苦挣扎……
也没有想过询问近况，毕竟多年不见太过激动，再加上黄阿弟深深的自责，还没来得及说几句话，他竟然满脸通红，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人也遥遥欲坠，看上去非常痛苦。黄智义急忙上前搀扶，“父亲！父亲！你怎么了？”他又急又愧，明明知道养父身体不好，却没有想到一见面就太过激动导致身体不适。
因为早年受过伤，黄阿弟的肺部一直不好。但是一直都是诊断为肺气肿等疾病，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严重。一时之间大家都慌了——归国华侨在这里出了事，这可是政治事件！大家七手八脚地把黄阿弟抬到床上，但是无济于事，他呼吸越来越困难，眼看就要不行了。
药是带了的，但都是慢性口服药，现在的情形根本喂不了。要命的是送过来的车子因为有事，提前离开了，这会子也无法快速送到医院去。正当大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易婶子看不过去了，说，“去找一下杨医生，她的医术很好。应该会有办法。”
一语惊醒梦中人，在这个时候，医生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黄阿大留守在弟弟身边，黄智义心急如焚受不了这种等待，选择和村里的人一起跑过来找传说中的杨医生。
一路上翻山越岭，黄智义恨不得飞过去——说好的很近呢？都跑了10分钟了怎么还不见诊所？村民也很委屈——易家就在3队，已经是最近的村子了好吗？在本地的时间概念里，走路30分钟内都是很近的。
一路狂奔，黄智义一边诅咒这该死的地势，一边懊恼自己为什么不坚持阻拦养父回归？要是不回来他就不会这么激动，也就不会犯病，关键还没有救护车，不能及时送医。一个偏远乡村的卫生室，听着名字都是很不靠谱的存在，但是现在也只能当做救命稻草，希望这个医生能够靠谱点！
第155章 医生
乡亲说的没错，爬上一道山梁，就看见一排比较齐整的平房，跟这边的农户住宅明显不同，果然就是村部所在。旁边的这位老兄一边狂奔过去一边喊，“杨医生，杨医生呢？”有的时候医生会去出诊，希望这个关键时刻不要不在。
“在这儿呢！么子事？”夏日的午后本就安静，喊得这么惊天动地，易慧芬早就听见了，赶紧过来答话。杨小贝也从睡梦中被吵醒，她还有点懵，从躺椅上坐起来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黄智义顺着他们的交谈，意识到在对面树荫下的那个女孩子是医生。妈祖保佑！你们确定不是在逗我吗？
这个女孩子年龄看上去只有十几岁，脸色还带着婴儿肥（杨小贝：再瘦脸上还是有肉肉怪我咯！），穿着一见白色的T恤，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上，正一脸困倦的揉眼睛。这种场景，要说是在度假的学生也罢了，医生？黄智义差点都要爆粗口了。在他的想像中，哪怕的乡村医生，好歹也是五六十岁经验丰富的老中医什么的，眼前的这个女孩子虽然美，跟医生有一毛钱关系吗？
模模糊糊听见有人叫医生，白天睡得不是很踏实的杨小贝很快就被惊醒了。见来人很着急的样子，她赶紧使劲揉了揉眼睛让自己清醒下来，问道，“谁是病人？什么情况？”
来人中那个本地人连忙用方言说了一下情况，另外一个大热天还西装革履的傻逼还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瞧，杨小贝直接忽略了他，吩咐易慧芬，“快！拿上急救箱，装上麻黄碱，肾上腺素，我马上出发。”乘老妈拿药的功夫，她冲过去用冷水洗了把脸，彻底清醒了。
听情况应该是急性哮喘发作，就是不知道病人有没有病史。老乡说来的那个是家属，她一边接过急诊箱背起来往外走，一边问那个明显不是本地人的二愣子，“病人有哮喘病史吗？有带了喷雾吗？”
前一秒钟还在懵懂地揉眼睛，后一秒钟女孩子已经动如脱兔地准备好出发了。黄智义的疑虑还没来得及问出，就明智的咽了下去。这么快速的反应来看，应该是医生的……吧？
因为着急，杨小贝下意识的用普通话问了，结果那家伙还是没有反应过来……是不是傻？急吼吼赶过来一言不发，问病人情况也不说。要知道哮喘搞不好是要死人的，她这里条件不足，没有氧气，也没有喷雾，不知道能不能缓解病人的症状，十分棘手。
“哦！哦！是的，之前没有急性发作过，年轻的时候肺部受过伤，医生说是肺气肿。”黄智义不是没有听到，他实在是被女医生雷厉风行的行动震撼住了，又突然听到标准国语，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见小姑娘翻起可爱的白眼，连忙回答道。
话不多说，一行人急匆匆地往回赶，因为考虑到病人的情况，杨小贝心里也着急，背着急诊箱一路小跑。可是睡午觉的时候她换成了凉拖，平时出诊都是穿布鞋好走路的，今天太着急也没有想到，没跑几步就跑不动了。
“shit！”杨小贝停下来把鞋子脱了，拿在手上继续跑。山路上可不是只有土，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石头，硌得脚生疼。可是最起码能跑得动，这个时候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黄智义跟过去，在村部站了一分钟，又跟着往回赶。虽然他还是认为这么年轻的“医生”不靠谱，但是从这种反应速度来看，就算是大医院的急诊室也是做不到的。现在就见到人家不管不顾，白嫩嫩的脚丫子就这么光着在山路上跑，哪怕自己没有体验过，从脚下的崎岖不平就知道这有多疼，他彻底地感动了。
“医者父母心”这句话，以前他从来没有感受过。在R国，医生是很高贵的职业，往往都是高人一等。他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为了病人不顾一切的医生。黄智义不禁为自己的怀疑而愧疚起来。
“哎呀！”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跑在前面的杨小贝一脚踩到一块锋利的石块，当时就被划出了一道口子，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我去！太倒霉了吧！杨小贝知道自己的脚不像乡亲们那样经常赤脚，脚底都有一成厚厚的茧，一般都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万万没有想到，才跑了几步就划伤了！她脑海里一万头神兽狂奔而过，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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