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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俏七零-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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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的是，这个顽强的小孩是个男生。本来他应该的弟弟，但是现在，他只是孤身一人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说是幸运呢？杨小贝生平最恨重男轻女的人，但可悲的是，重男轻女思想最严重的，往往就是女人。
这家的婆婆为了已经死去的孙子，都已经忽略还在生死不知的媳妇。如果现在出生的女儿的话，失望之下不知道又要迁怒何人。还好是个男孩子，因为是双胎又早产，长的十分瘦小，产婆称了一下，才3斤8两。哭声微弱，正可怜巴巴的躺在母亲身边。
听说孩子很健康，只是小了点。本来疲惫不堪，恨不得马上睡去的红星媳妇又不知道哪里来的劲，低声说，“我要吃点东西下奶，好给孩子喂点。”
“哦哦！”这是要紧事，李红星赶紧出去找老娘。听说还有一个孙子，老太婆二话不说就去厨房忙活了，可不能让孙子饿着！
这家人口本来就少，李家阿婆又古怪小气，竟是连邻里也不和睦。这会儿都各忙各的去了，等杨小贝在里屋给产妇、孩子都收拾好，一身疲倦地走出来，就只看见周品正一个人守在外面，见她出来了，赶忙过来问道，“小贝，忙好了吗？”
想了想，又问，“饿了吧？”
能不饿吗？天都已经黑了，他们中午饭刚端上就出来了，到现在滴米未进，连周品正都快吃不消了。他本来想着去寻摸点吃的，也帮小贝准备一点，可是这家里真是比被洗劫过的还要干净，也是让人大开眼界。
就在刚才，他眼睁睁的看着那老太婆从自己床底下摸出几个鸡蛋来……好吧，总不能他也去人家床底下摸去？看这家人的德行，是别想着留饭了，还是早点回去为好。
“嗯，差不多了。”一口气松懈下来，杨小贝疲倦欲死，几乎连话都不想说。他们想法一致，既然病人那边已经好了，她又勉力交代了李红星注意事项，有问题要马上去找她，这才准备告辞回家。
李红星千恩万谢，今天要不是这位医生赶过来，搞不好家里就是一尸三命了！可惜老娘天生就是个没眼力的，到现在连口水都没有烧。他心理清楚，人家连午饭都没有吃呢！可是又如何？自己不会下厨，还要照顾媳妇和娃。
他实在是难为情，从兜里摸出了一张五元钞票出来，“这是诊金，辛苦两位了……”杨小贝也不推辞，她辛苦一场，那这点钱一点都不过分，就抬手收下了。偏偏这时李家阿婆煮好了鸡蛋端过来，张口又要唠叨。
李红星就知道她没有好话，连忙过去接过来装着和她说话，把她堵了回去。两个人正纠缠呢，杨小贝也已经坐上了吉普车，却看见那个产婆鬼鬼祟祟的抱着个包裹从门边溜走。
这情形实在可疑，本来杨小贝就对她又一下看法，见状就叫了一下，“阿婆，你干嘛去？”
那婆子眼神闪烁，支支吾吾的说，“啊……医生这是要走啊？这不是……那个娃娃，主家拜托我去埋了吗？‘’
第183章 心痛
也有这种风俗，家里夭折的小孩子因为父母太过悲痛，拜托别人帮忙处理的。特别是像这种，生下来就没了，有的人家觉得晦气。小孩子也不会正儿八经的有坟茔，只是埋个小土包而已。
但是无论如何，这事儿不可能绕过孩子父亲。正在和老娘拖延的李红星听那婆子这么说，瞬间就怒了，又怕里屋的媳妇听见伤心，低声恶狠狠的问道，“谁让你拿的？我怎么不知道？”
因为之前去请人，回来后又忙着给医生帮忙，他根本没有来得及去看夭折的那个儿子。又怕刺激了媳妇，本来想等她睡了，自己伤心一回，连夜上山埋了。谁知道还没顾得上呢，要不是杨医生问一句，险些连一眼就看不到就被抱走了！
婆子更加慌张了，吭哧了半天也说不出话来。这模样一看就有问题，李红星本来在里面帮忙的时候，听医生的意思是这婆子处理不当，心里就有火，这时更是忍不住一把揪住对方就往稻场外面拖，想到远一点的地方拷问她。
婆子吓得尖叫起来，“哎呀……这是搞么子啊……我就是帮忙啊……”见儿子发了火像是要吃人，李家阿婆也着急了，连那碗鸡蛋也顾不得，跑出来劝到，“你这是干啥？你这是干啥？是我让人家帮忙的啊……”
本来周品正车子都发动了，结果主人家又闹了起来，还好死不死的正好挡在路上。看来掰扯不清楚谁也别想走。杨小贝叹了一口气，又和周品正从车上下来。
这时在争吵中，孩子已经被李红星抢了过来。本来就是被胡乱包着的，一来一回的包裹都散了，露出小小的躯体来。现在月色正好，是一年当中最明亮的时候，杨小贝敏锐地发现那孩子的姿势不对。
婆子还在苦闹着是帮忙，老娘也说是她让别人带走的，说他犯浑。可是李红星就是觉得事情不对，没有猫腻怎么可能瞒着自己？还有，想想之前医生说的话，孩子都是好的，要是一开始就送到医院，或者是找杨医生来接生，说不定……他的一颗心越想越难受，既恨自己，又恨眼前这个老太婆。
“等等，让我看看！”她们在纠缠不清，杨小贝已经走过来将孩子接了过去。上手一摸，她的心就凉了。本来脑子里那个恐怖的想法果然就是事实，这个产婆，她怎么敢！她怎么敢……
周品正不放心跟着过来，就看见小贝接过小孩子摸了一下，眼泪就掉了下来。他还从来没有见过小贝这样，慌了，“小贝你怎么了？别哭啊小贝……”
李红星也懵了，都不敢问杨医生怎么回事。之前接生的时候威风凛凛的医生，这会子哭得他都不敢看。到底怎么了？
杨小贝到了时候，产妇情况危急，她根本没有时间去看好好的放在一边的这个孩子。只是确定了一下的确没了生息，就去忙活了。后来他又被抱了出去，她以为家里人已经处理了，这是人家的伤心事，她也不好问。要不是走的时候看见这个婆子鬼鬼祟祟，真是被她逃过去了！
直到感觉到有粗糙的手指在擦拭自己的脸庞，耳边传来周品正焦急的话语，“别伤心了，咱不哭了啊！”她才反应过来。委屈地跟他说，“这孩子……是颈椎骨折了！”
她已经不用问那个婆子，就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之前那个人说了，孩子是脚先出来，然后一直生不出，她强拽出来的……然后接着还有一个，却是手臂先出来，这下连拽都不好拽，才让李红星去找人。
杨小贝的心一片冰凉。为了这个来不及看世间一眼的孩子，为了辛辛苦苦去找医生的父亲，还为了生产苦苦挣扎的母亲……可是又能如何？她又恨自己不能早来一刻，好让他安然降生。但是一切都已经迟了。
其实脚先娩出，是很好解决的胎位不正。因为头围是最大的，所以只有等宫口全开才能分娩。但是脚就小得多了，会早早的就从产道掉出。这时只要堵住宫口，等待十指开全，身体娩出后，用手从底部摸到孩子的口腔，扣住后用巧力就可以协助头部娩出了。十分简单，只要看过一次就会。
可是产婆不知道，她见迟迟生不出来，只知道时间长了不好了，就开始毫无章法的生拉硬拽，结果就是活活的将孩子头颈拽断了……
其实第二个孩子的手臂，也被她拽得受了伤。杨小贝本来以为是骨折了，结果生出来一检查，还好，只是右侧肩膀脱臼。孩子还小，小心的复位以后没有什么大碍，她才没有找这个婆子的麻烦，哪里想到……
李红星不懂别的，但是杨医生神色有异，再看看孩子软塌塌的头诡异的吊着，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日你奶奶！”他怒从心头起，恶向两边生，冲过去就踹了那婆子两脚，又要扯着她扇耳光。
李家阿婆老眼昏花，完全不明白怎么回事。一会儿儿子又打上人了，她急着不行，一个劲的叫，“这是要干嘛！不就是埋孩子吗？都说了是我让她埋的。”都是乡里乡亲的，孙子没了她也难受，可是女人家生产本来就是过鬼门关，总不能不好了就打产婆啊！
婆子从孩子被抢过去就知道不好，逃又逃不掉，果然那个医生一看就知道怎么回事了，这下完了！她以后的生意没法做了，接一个生可是两块钱哪！
死到临头了，还在可惜自己的招牌不保！她被李红星打的嗷嗷直叫，还在为自己分辨，“莫打了！兴许本来就不好的呢？嗷嗷……莫打了，莫打了……”怎一个凄惨了得。
李家阿婆跟着劝了半天，见平时对自己毕恭毕敬的儿子完全不理，也闹上了，“你是不是怨我老太婆啊？我还不是为了省一点钱，别家都是产婆接生的，不是都好好的吗？我怎么知道你媳妇是双胎？产婆只要两块咧，人家医生要五块啊……”
这到底是哪跟哪？本来又心伤又自责的杨小贝都气笑了。在她的眼里，就没有别人的命吗？只是三块钱的区别吗？
外面正闹得一团糟，里屋的红星媳妇终于听见了动静，又听见“孩子”什么的，挣扎着走到门口，提声问道，“红星，孩子怎么了？”
第184章 隐瞒
正闹成一团的几个人好像被按了暂停键，马上安静下来。见媳妇颤颤巍巍的扶着门框往这边瞧，李红星顿时没了找人算账的心思，赶紧把孩子交给老娘，回去扶她。
“你怎么出来了？现在可不能乱动。”跑过去搀着她往屋里走，一边说道，“没什么事，就是老娘想着接生婆没顶事儿，不想给钱，她们俩吵起来了。”婆婆平时就是这么个人，再加上她的确听到婆婆那么说来着，红星媳妇也就信了。躺到床上低声说，“这回真要好好谢谢杨医生，要不是她来，我们母子俩估计都要跟老大去了……”
说着眼泪又出来了，哽咽不已。李红星慌忙拿手去给她擦眼泪，“可哭不得！可哭不得！到时候眼睛要看不见咧！”又忙忙的出去把那碗红糖鸡蛋端过来喂她，“快吃点，娃还等着吃奶呢！”
好不容易用孩子转移了媳妇的注意力，让她不再钻牛角尖，李红星才松了一口气。哪里还敢把真相告诉她？本来以为老大生下来就是个死胎，就已经够伤心的了……
产婆被打得够呛，见李红星进去哄媳妇了，立马一溜烟的跑了。李家阿婆还没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手里又抱着孩子。杨小贝和周品正有心想阻拦，可是人生地不熟的，那个婆子又是本村人，一拐一逃就看不见人了。他们到底也是外人，不能一直耗在这里，也就告辞离开了。
本来今天是个阖家团圆的好日子，也是他们俩的喜事。但是忙了一天，饿了一天，又哭了一场，杨小贝实在打不起精神，萎靡不振。周品正心里也难受，这种人间惨事，谁碰见了心里也不舒服。但是见小贝还是伤心不已，还要强打精神安慰她，“好了，别伤心了，事情都过去了！”
”唉！今天是个多好的生日啊！要是都活着，活泼的两兄弟，每年团圆的日子就是生日，大家该有多开心……“杨小贝靠在椅背上，望着皎洁月光下，掩映在两旁山林间的人家，都是星火点点，正是团圆赏月的时候。可是李家却……
知道小贝一时之间走不出悲伤的情绪，周品正也没有办法。她本来就心地善良，又喜欢孩子。现在明明啊她可以挽回那么可爱的一对双胞胎，却是这样一个结局，肯定接受不了。只能希望时间能够冲淡这种遗憾，让她早日忘记吧！
到家已经8点多了，家里人早已吃过晚饭，都在稻场上面乘凉。本来提亲的要下午就打道回府，可是特殊情况，小两口抛下大家一天也没回来，周书记也只好一直等到现在。虽然很失礼，但是大家都非常理解。晚上还是把酒言欢，对月寓怀，好不热闹。
本来周书记还在心里打鼓，这俩小子不是今晚都不回来，自己第一次上门，就要歇在亲家家里吧？这就很尴尬了。结果就听见汽车发动机的声音由远而近，总算松了一口气，回来了！
周品正一停好车子，就急急忙忙的搀扶杨小贝下来，又张罗着弄吃的。听说他们俩从出去倒现在都没吃饭，家里也都着了急。姑姑们吃好饭都回家了，大伯一家还在这边，大伯母赶紧去灶间帮忙烧饭。至于二伯母……忽然说孩子困了要睡觉，就这么进屋了……屋了……了……
好吧，反正她就这么个人，二伯连气都不想生了，要不然早晚要被她气死。秋天早晚温差大，之前衣服又全部汗湿了，一路回来本来就有点冷，杨小贝下车在晒场上坐了一会，勉强和大家说了几句，就“阿嚏，阿嚏！”的打个不停了。
完蛋！就知道有些话不能说，前几天还在吹嘘自己身体倍棒，这下可好，分分钟感冒了。等周品正把饭菜烧好了端过来，她哪里吃得下，饿过了头也不觉得，头疼，头晕，鼻塞……整个人都不好了。
周品正使劲浑身解数，可是小贝胃口全无，就喝了几口汤，饭一点也没有吃。只觉得疲倦欲死，草草擦了把身体倒床上就睡了，连洗脚水都是周品正倒的，汗一个……
哪怕周品正万般不放心，可是这边还有个叔叔，再说没有结婚，他也不可能留宿，那样不合礼仪。也只好一步三回首的先回县城了。他的表现杨家人看在眼里，按大伯的话说，“倒是个会心疼人的！”二伯和爷爷不多话，心里却是清楚，要说心疼人，本地男人还真望尘莫及。
别的不说，女婿上门当然得好好表现，抢着干活。可是没有哪个像周品正这样，从地里的农活到灶上的活计，从洗衣做饭到带娃玩耍，从来都是抢着干，还乐呵呵的一脸满足。本地的男人是不稀罕做这些的，要是丈人家安排去烧饭洗衣服，分分钟翻脸你信不信？
男人嘛地里的农活做好就行了，回到家里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那些都是女人的活计。自古以来就是如此，男主外女主内。但是时代变了，现在女人一样要跟着上工，回到家里还得洗衣服烧饭带孩子做衣服纳鞋底，还要侍奉公婆，碰到个会磋磨的，更是倒霉，哪怕怀着也照样干。
这么多年，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杨家也是一样，以前是几个女儿们做，后来出嫁了就是儿媳妇。比如现在，二媳妇什么不行，咋办？老二和杨老汉的衣服鞋袜还是出嫁的女儿们做回来的，抽空还要回来洗洗刷刷。他们几个是不会动手的。
大家一直说心疼小妹，想放在眼皮子地下照看着。但是现在从周品正的表现，再看看自个，心里倒是有的变化。本地就是这么个风俗，就算家里再心疼，小贝再优秀。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出嫁了还是得操持家务，每天忙里忙外。
本来杨老汉就愁孩子太娇贵，怕嫁了人家做不来这些。虽然后来发现她什么都是一把好手，可是现在她上着班呢，每天早出晚归的，瞧瞧像今天累成这样，难道回家还要做这些？不是周品正的话，估计没有几个能忍受像这样完全顾不上家里，成天只想着工作的，到时候小妹又该怎么办呢？
这么想想，好像小妹想的是对的，周品正也许是最好的选择。他会包容，理解支持小妹的工作。也会做好家务，让她没有后顾之忧。更会细心照顾，随时做好饭菜，端上洗脚水。要的换一个人，哪怕再爱慕小妹的容颜，让他倒洗脚水？这是对本地男子的最大屈辱，搞不好就一盆洗脚水扣你头上了。
第185章 病来
正所谓病来如山倒，第二天一早不放心赶过来的周品正发现，一晚上的休息不仅没有让杨小贝好一点，反而发起烧来了。
她这个身体，要么好好的什么都没有，要么一发作就如火山爆发，严重得不得了。周品正摸着小贝烧红的脸蛋，急得不行，“这么烧，不知道多少度，我们还是去医院吧！”
睡得真香被周品正大呼小叫吵醒了，又看见他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实在无语。“又没有什么大病，只是感冒而已。”一直以来她那根弦崩得太久了，到了临界点。昨天又受刺激又受凉，就一下子发作了。感冒也是自身的免疫调节，它现在罢工了，要休息一下。
杨小贝心里有数，让周品正去取了体温计，量了一下，38。9度。怪不得她浑身无力，一会儿冷一会儿热的。除此之外，还头痛欲裂，鼻塞得像上岸的鱼，恨不得长着嘴巴呼吸。因为高烧，嘴巴里什么味觉也没有，周品正精心准备是早餐，她不止没有胃口，勉强吃下去也味同嚼蜡，一点也吃不下。
见她焉哒哒的吃完退烧药继续睡觉，说是休息好就行了。她是医生她说了算，周品正也没有办法，只好搬一把椅子坐在床边守着，要不然他不放心。
家里人下地的下地，干活的干活，要是小贝想要喝口水也没有人倒。更别说两个小的还喜欢钻到房间里看打闹。乡下房子，房间门都没有栓子，平时大家也不讲究那么多，但是孩子总是跑进跑出的，会影响到小贝休息。
周品正起身，用一把椅子档在门后面，这样以容姐她们的力气推不开，就去玩别的了。孩子们也不懂姑姑生病了不能闹的道理，她好不容易在家睡觉，孩子们又最喜欢她，总想进来找她玩。一会儿工夫进不来，孩子们就疯出门去了。附近都是平缓的山坡，也没有水塘什么的，平时也是她们自己在家附近玩耍。
家里静悄悄的，周品正握着小贝的手，望着她烧得红彤彤的脸庞，心疼不已。在他的印象里，小贝一直都是开朗的，微笑着的，对什么都是一付成竹在胸的样子。哪怕最开始的时候，因为家里困难而穿着粗布，吃着杂粮，她也是毫不在意。可是现在，她躺在床上，难得的显出一份脆弱来。
小贝的房间在里间，老式的土砖房没有开窗，只是在屋顶放了一张“亮瓦”，也就是玻璃来补充光源。上次小贝说了，马上就要盖新房，所以电线等那个时候一起拉，现在房间里也没有电灯，只是在靠床的台子上面放着一盏油灯。
屋子里不算明亮，也没有漂亮的装饰。一个两开门的大衣柜，一个台子就是全部的家具。只有小贝睡的这张架子床比较精致一些，床围上面雕着花，四根床柱上面也雕成莲花状，十分好看。
床上挂着白色的蚊帐，因为头顶就是屋顶，所以蚊帐是免不了的。卧具也是本地最喜欢的花色，淡红色的被里，大红色带牡丹花色是被面。白色“家织布”的床单，还有绣着花朵图案，带着花边的枕套。小贝安静的睡颜就在其间，越发衬得面若桃李，娇艳如花。
说起来，她这么安静的时候也很少见。要么就是在看书的时候，但那时她整个人都沉浸在书本里，眼睛亮亮的，你叫她好几声都听不见。平时则总是忙忙碌碌，很少见她安静的呆着。
是啊！她要忙得太多了。家里的经济，哥哥的学业、婚事，自己的学习、事业。就连合作社的发起，运作的章程等等，都是她操心的对象。说来惭愧，哪怕是现在，每次有什么问题，大家还是习惯去找她。她也不烦，每回都耐心的听取意见，给出自己的看法。
在大家眼里，小贝是聪明的，能干的。仿佛什么事情都难不倒她。可是大家都忘记了，她也只不过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刚刚来到一个新的环境，她也在为了适应这里而努力着。
桌上除了油灯，还有一个非常精美的小镜子，和一盒发饰。从工艺和颜色来看，周品正觉得都非凡品，和房间内的陈设格格不入。过去的事情虽然小贝不说，但是从她偶尔的用品和言语，还有她超出常人很多的见识来看，以前的她生活的环境肯定非同小可。
这也是周品正心中隐隐不安的地方。他答应了小贝不问，就一直不说，可并不代表他不在意。母亲总是在信里说，外地的乡下姑娘云云，她根本不会知道，自己在小贝面前，是自卑的，那种不安全感，一直都在。
她是那么美好，让人总觉得一种不真实。反而是现在，她生病了，无助地躺在床上的样子，倒让周品正心安。他当然不是盼着小贝生病，或者有瑕疵。而是那种“原来她也是普通人也会生病”的心态，好像松了一口气那样。
就这样静静的守在小贝身边，能够在她脆弱的时候守护她，这种感觉意外的好。周品正默默地帮她擦掉汗水，又换了毛巾给她敷在额头上，想了想，从昨天开始小贝就没有好好吃饭，又出去把粥焖上，等小贝醒了就可以马上吃。
他忙活了半天，杨小贝也就是在中午的时候短暂的醒了一下，解决了一下个人问题又睡着了。这一松懈下来，感觉人累得慌，恨不得睡到世界的尽头。
晚上醒过来的时候，桌上的油灯已经点起来了。看不见外面的情形，应该是天黑了，周品正已经回去了吧？
睡得太久，脑袋昏昏沉沉的。杨小贝甩了甩头，才发现已经不烧了，但是整个人好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睡衣都湿透了，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周品正从外间进来，惊喜地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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