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有不测-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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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先生有话，不妨一次说完。”
　　倒是徐锦森，完全不在意沈远的态度。
　　“虽然当时情况混乱，但我敢肯定，开车的，是个女人！”
　　沈远的话，可以说，相当于是一个重磅炸弹。
　　徐锦森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的一下炸了！他看向苏心亚，她是除沈远之外，唯一在场的人了。只是一脸茫然的苏心亚，明显给不了他答案。
　　“当时那车开的太快，天色又暗，我真的是没注意到。”
　　“徐少在这里问这问那，不如将你那些红颜知己找来，问一问，或许更有效！”
　　沈远虽然话中带刺，但徐锦森不介意，因为他说的，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经过漫长的等待跟煎熬，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
　　几乎是在同时，徐锦森快步奔到了门口。沈远其实反应也不慢，只是他因为太用力，双腿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一个踉跄。
　　若不是苏心亚眼疾手快，他估计，已经摔倒在地了。
　　“谢谢！”
　　沈远身上，有着江南男子特有的柔情。只是他的柔情，已经有了展现的对象。
　　两个医生摘下口罩，一前一后走出了手术室。
　　“徐少。”
　　走在前面的那个医生，看起来跟徐锦森很熟的样子。
　　“陈医生，夏微她？怎么样了？”
　　徐锦森的心，第一次，这么忐忑。
　　“徐少，人是救回来了，林小姐暂时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只是……。”
　　“只是什么？”
　　陈医生看了一眼徐锦森，那张脸，临海没有几个人，能不怕的。
　　“只是，林小姐的头部，受到了严重的撞击，脑子里的神经被血块压制着，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
　　“你说什么！”
　　陈医生已经算是有了心理准备了，可惜最终，他还是没能快过徐锦森，他刚想往后退，他的医生袍就已经被徐锦森抓在手里了。
　　“徐少，你冷静一点，我们会再找专家会诊，尽量治好林小姐的病的。”
　　“徐少，其实，还算是有好消息的。”
　　这时，站在后面的那个医生，走上前来了。
　　“周教授。”
　　对着她的时候，徐锦森的态度，平和了些许。
　　“徐少，我已经替林小姐仔细检查过了，因为车主要是从她身后撞击上去的。所以，林小姐的肚子，只是由于剧烈的震荡而动了胎气。只要今后好好修养，这一对双胞胎，一定能足月生产。”
　　“双胞胎？”
　　徐锦森显得尤为惊讶！
　　“徐少……？还不知道吗？”
　　周教授真的也算是见识到了。五年前，徐锦森领着林夏微，找到她。一个想要拿掉孩子，一个偷偷留下了孩子。她清楚记得，当年那个孩子，才只有五个多月，这么小的孩子，要存活下来，当真是耗尽了她毕生所学。如今，一个肚子里怀了双胞胎，一个居然浑然不知。
　　“周教授，她这样一直醒不过来，那孩子？”
　　虽然徐锦森怎么也不愿意承认，但架不住，事实摆在眼前。
　　“徐少放心吧，胎儿是从母体吸收营养的，林小姐虽然没醒过来，但是我们会适当给她注射营养液，所以，你不用担心。”
　　虽然结果不是最好的，但是听到这，所有人总算都有了点安慰。
　　林夏微被安排在顶层的豪华病房。那个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徐锦森将整个一层都隔离了起来，不准任何闲杂人等接近，也不许有任何媒体记者出现。
　　医生是他指定的，护士也是固定的那两个。他还让韩扬把欣姨接了来。
　　安顿好这一切，他静静的坐在病床前，握着林夏微的手。因为挂着点滴，她的手，凉极了！他不厌其烦的来回搓着，又怕碰到针头，小心翼翼。那动作，难看极了，可是他完全不在意。
　　就这样不知坐了多久，他站起身，走出了病房。
　　“心亚，麻烦你在这里看着她一会，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不用问，苏心亚也知道，现在这种时候，只有跟林夏微有关的事，才能让徐锦森上心。
　　她点头应该了下来。
　　“韩扬，我们走！”
　　交代好以后，徐锦森带着韩扬，风风火火的走了。
　　邵逸蔷刚到办公室没多久，门就被暴力的踢开了。
　　“邵逸蔷！”
　　“锦森？你怎么来了？”
　　徐锦森很少这么直呼其名。而且，就冲他踢门的这架势，邵逸蔷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邵逸蔷，你装的可真像啊！我真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的心狠手辣。”
　　“你……你在说什么？”
　　“我说什么？行，到现在了，你还在装！”
　　徐锦森转过身，背对着她，“韩扬，告诉她，她都做了些什么！”
　　“邵小姐，昨天傍晚，苏家别墅门口的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警方初步断定，是有人蓄意伤人！林小姐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
　　“林夏微？”
　　邵逸蔷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她再转念一想，便按耐不住了。
　　“锦森，你怀疑，是我开车撞的林夏微？”
　　邵逸蔷觉得简直是莫名奇妙，自己什么都没干，怎么就成了肇事凶手了。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这么想她的那个人，居然是徐锦森。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徐锦森步步紧逼，那冷冽的气息，让邵逸蔷觉得害怕。
　　“我是不喜欢林夏微，但我还不至于傻到，开车去撞她，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你说呢？”
　　“我……。”
　　邵逸蔷发现，她竟无力反驳。可蓄意伤人这么大的罪，不是她干的，她就一定不会承认。
　　“我昨天去了酒吧，一整晚都在那喝酒。”
　　可是，邵逸蔷的解释，明显底气不足。
　　其实她没有说谎，她是在酒吧喝了一夜的酒。因为葬礼上，看到林夏微怀着孩子回来，又因为徐锦森眼里，心里，连嘴上挂着的，也都只有林夏微，这让她怎能不生气。
　　所以昨天，葬礼结束后，她就去了酒吧，她不是苏家的什么人，所以百无禁忌。
　　邵逸蔷不记得自己究竟喝了多少酒，她唯一还清楚的，就是今天一早醒来，她一丝不挂的躺在酒店的床上，她的身旁，是同样光溜溜的陌生男人。所以在面对徐锦森的时候，她会心虚。
　　“邵逸蔷，车祸的事，我可以暂时放一放，等警察那边找到证据，你再抵赖也无济于事。不过还有一件事，你必须告诉我答案！”
　　“什么事？”
　　只要能不再扯昨晚的事，邵逸蔷就谢天谢地了。
　　“你以前，是不是见过夏微？是不是跟她说了些什么？”
　　天呐！邵逸蔷感觉到头痛欲裂。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就盯着她不放了呢？
　　“我是很早之前就见过林夏微，她拿着跟你同样的那份报告，来我的诊所证实。仅此而已！”
　　徐锦森怎么可能相信，邵逸蔷所说的仅此而已。苏心亚明明告诉他，林夏微知道他们青梅竹马，这件事，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而最有可能说出去的人，也只有邵逸蔷。
　　很简单，只有她，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你觉得我还会信你吗？”
　　徐锦森睨着眼，翘着嘴角的那副邪样，让邵逸蔷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她还想替自己辩解的时候，徐锦森接到了一个电话。苏心亚说，老爷子杀到了医院。
　　这么大的事，徐锦森也就只瞒的了一时，昨天那么多记者在场，报纸杂志一出，压根都不用他说了。
　　徐振邦这几天，真是折腾的够累。站在那，让人感觉，风一吹，他就会倒下去了。
　　“怎么会弄成这样？怎么会弄成这样？”
　　徐锦森匆匆忙忙赶回来，就看到老爷子在病房里捶胸顿足的。拐杖敲击着地板，发出咚咚咚咚的声响。
　　“爷爷！”
　　他走上前去，将老爷子扶到沙发坐好，又安慰了几句。
　　老爷子这个时候，对徐锦森的气，已经差不多都没了。所以，他说什么，老爷子基本都能听进去。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就出了车祸了呢？还是在家门口！”
　　“徐老……！”
　　苏心亚刚想开口，便被徐锦森打断了。
　　“爷爷，警方已经介入调查了，你放心吧，事情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说完，他借着倒水的空档，给苏心亚使了个眼色。
　　“爷爷，你一定还不知道吧，夏微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而且还是对双胞胎。你马上就要做太爷爷了！”
　　关于林夏微车祸的事，徐锦森说的很少，很多细节，都没有提及。他也知道自己爷爷年事已高，不能受太多刺激。所以，他挑了相对好的事情，让老人家开心一下。
　　“太爷爷？”
　　“没错，夏微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重孙。”
　　这是徐振邦最近这段时间，听到的最好的消息。只是当看到病床上，已经昏睡着的人时，那喜悦，瞬间变得很小很小了。
　　“唉……这丫头，真是受了不少罪啊！徐安，去警队那边看看，让他们尽快有个结果。”
　　虽然徐锦森没说，但不代表徐振邦真的什么都察觉不到。他虽已年老，但是要找出真相，这点能力，还是有的。
　　因着徐家的势力，那些警察也确实没敢怠慢，很快就有了结果。一出结果，电话就打到了韩扬的手机上。
　　韩扬接过电话，附在徐锦森耳边说了几句，徐锦森的脸，一下子阴了下来。
　　“爷爷，警局那边有了结果，我先去看一下！”

　　☆、097　归案，证据确凿

　　徐锦森的车，停在警署大院的时候，是警察局长亲自来给他开的车门。
　　“徐少！”
　　“李局长！麻烦你了！”
　　徐锦森说的客气，可是语气生硬，那个李局长，又怎么会听不出来呢。
　　“徐少，在我们的管区，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我们失职。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找到肇事者了。”
　　李局长又转身对身后负责的警察说道，“你把案件的进展，跟徐少说说！”
　　“不用了！”
　　那警官还没来得及开口，徐锦森已经制止了。
　　“你们怎么办案的，我没兴趣。大概的经过，刚刚在电话里，你们已经说过了。我关心的是，既然已经找到了肇事者，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徐锦森坐在李局长的办公室里，翘着二郎腿。
　　“徐少放心，我们已经安排人，上门去抓人了。之后，会有检察院那边的人跟进，负责起诉。程序上，可能要有段时间。”
　　知道警察已经上门抓人了，徐锦森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李局长又试探性的关心了一下林夏微的伤势。
　　“不知道林小姐，怎么样了？”
　　一说到林夏微，徐锦森的脸色又变了。李局长一看，就知道肯定好不到哪去，心里咯噔了一下。
　　“谢谢李局长关心！目前情况还算稳定。”
　　两人又寒暄了许久。
　　如今的秦家，除了那幢还算气派的大宅，已经再无其他了。
　　家里的工人，在秦氏宣告破产的那一天起，都已经树倒猢狲散了。偌大的房子里，只剩下秦梓昕他们一家三口。
　　秦牧颓废在家，老的已经不成样子了。秦夫人日日以泪洗面。起初的那几天，秦梓昕还总是骂骂咧咧，可最近这几天，心情好像莫名变好了。
　　当警察找上门来的时候，秦牧又一次遭受打击。
　　“秦梓昕在吗？”
　　秦家已经没了往日辉煌，再加上涉及伤人罪，上门来的警察口气都不是很好。
　　“她涉嫌一宗故意伤人罪，我们是来把她带回去，接受调查的。”
　　警察的话刚说完，秦牧就直直的倒了下去。吓的秦夫人也扑倒在地，嘤嘤的哭了起来。反观秦梓昕，倒是淡定的很，悠悠的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我跟你们走！”
　　她被带进警察局的时候，徐锦森刚打算离开，两人打了一个照面。徐锦森的眼里，都能喷出火来了。不过秦梓昕压根不在意，反而还笑嘻嘻的。
　　“徐少，怎么样啊，那个女人还好吗？”
　　一旁的几个警察吓的，就怕徐少忍不住，在警局出手打人，要是真这样，让他们怎么处理好啊。还好徐锦森定力够好。
　　“你就少说几句吧，想想你一会要怎么好好交代吧！”
　　秦梓昕被两个警察推搡着，进了审讯室。
　　徐锦森赶回医院，将秦梓昕被抓的事情，告诉了老爷子。
　　“爷爷，开车撞夏微的凶手，已经找到了，是秦牧的女儿。警局那边，调查过后，会准备好材料，正式落案起诉的。”
　　像是怕老爷子担心，又补充了一句，“李局长那里，已经打过招呼了。”
　　“嗯。”
　　徐振邦应了一声。虽然肇事者已经抓到了，但是林夏微还没醒，他整个人，还是提不起精神。
　　“你说，是秦牧的女儿？”
　　徐锦森点了点头。
　　“那会不会，跟你让秦氏破产有关系？”
　　徐锦森还没来得及回答，老爷子又叹了口气，“唉……要这么说来，林丫头弄成现在这样，还是我们徐家的错。”
　　“爷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秦梓昕跟夏微一直有过节，我估计，她是因为跟萧哲诚离婚的事，所以，一直对夏微怀恨在心。”
　　其实，这也只是徐锦森的猜测，不过比起老爷子的猜测，徐锦森情愿更相信自己的。
　　秦牧醒来，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被警察带走，立马赶去了警局。他早已不再是赫赫有名的秦总了，被晾在接待室里，干等着。
　　可即使等了大半天，最后也没能见到秦梓昕。
　　“案子现在还在审讯阶段，你不能见她。”
　　这就是他等来的答案。
　　“那请问，我女儿涉及的，是哪件案子？”
　　那警察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秦牧。
　　“没看新闻？苏家门口的车祸？伤者是徐少之前的未婚妻，好像姓林吧。”
　　秦牧差点又一次没站稳。
　　“你说的是真的？”
　　那警察被问的有点不耐烦了，“你这人真是的，我能跟你胡说吗？来，在这里签完字，就先回去吧。等之后转到了看守所，说不定，你就可以见到了。”
　　秦牧木讷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脑子一片空白。
　　回去的路上，他终于渐渐清醒，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不能再连唯一的女儿也失去。既然事情涉及林夏微，那么，他只有去求当事人了。
　　秦牧多方打听，找到了林夏微住的医院，可是他根本上不了顶层。楼层上严格把守的保安，将他直接拦在了电梯口。
　　他在那纠缠了很久，依旧一点效果都没有。就在他心灰意冷的时候，徐锦森扶着老爷子，走了出来。
　　徐振邦毕竟不是年轻人了，熬不了多久，这是正打算回家呢。
　　“徐老！”
　　秦牧趁两个保安分心的时候，一下冲到了徐振邦面前，“徐老，小孩子家不懂事，做了错事，教训一下是应该的。只是，能不能，请您高抬贵手，放小女一码？”
　　“秦牧，你来这干嘛！想替秦梓昕求情，我劝你还是省省吧！”
　　徐锦森看到秦牧就来气。
　　“秦牧啊，你说你们家怎么能干这样的事呢？有什么不愉快，也是商场上的事，何苦害人性命啊？”
　　听到害人性命的时候，秦牧一个激灵。
　　“林小姐她……？”
　　“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呢，连医生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更严重的是，她肚子里，还怀着我的曾孙呢。”
　　秦牧又是一身冷汗。徐家的曾孙，这他可赔不起啊。
　　“小女这次的确错的离谱，可是……！”
　　“你也知道，我早已经不管事了。”
　　“徐少……？”
　　“爷爷，我们走吧，我先送你下去，安叔已经去通知司机了。”
　　徐锦森全然不理会秦牧，错开他，直接进了电梯。
　　秦牧没办法，只有无功而返。
　　人证物证齐全，再加上当事人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这个案子很快就调查完了。之后便进入了诉讼阶段，秦梓昕也被移交到了看守所。
　　或许打从一开始，秦梓昕就没打算逃，因为警察翻查闭路电视看到，车祸当天秦梓昕开的，就是她名下一直常开的那辆车。所以警察才会这么快找上门去。
　　秦牧得到消息，又老了几岁。他四处奔波，求助无门。最后，只得去找萧哲诚。“阿诚，我知道梓昕这回是做的不对，但是你能不能看在，你们曾经一场夫妻的份上，帮她一回。”
　　他就这么站在笑着成对面，再没了以前那种颐指气使的样子。
　　对于那起车祸，萧哲诚也是有所耳闻的。只因为事件太大，还有就是，徐家的影响力太大。他不是没想过要去看看林夏微。只是，她住的医院，戒备森严，他根本进不去。
　　“我能有什么办法。你也知道，她这次惹的，不是普通人。”
　　“我知道，徐家不是好说话的人家。”
　　秦牧想到之前去找徐锦森的情形，就泄了气。
　　“可是，你也知道，我们秦家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不能再连女儿也没了啊。我现在连想见她一面都见不到。”
　　“她什么人都不见？”
　　萧哲诚有点难以置信。
　　其实，秦梓昕也不是谁都不见的。踏进电网森森的看守所时，她在探访名单上唯一填的一个名字，就是萧哲诚的。这大概，是她仅存的一点，能支撑下去的念想了。
　　萧哲诚最后，还是去了。
　　临海的冬天是湿冷的，再加上那高墙大院里，仿佛永远都照不到太阳的样子。萧哲诚刚跨进大门的时候，都觉得阴森森的，不由打了个寒颤。
　　大概所有的探视室，都是一个样子的吧。一间不算宽敞的小房间，摆着一张长宽桌子，和两把椅子。
　　萧哲诚在里面等了挺长时间，才听到侧门深处的走廊那头，传来铁门撞击的声音。他不由的坐直了身子。等着那一串脚步声跟金属捶地的声音，越走越近。
　　“快点，只有10分钟时间。”
　　伴着一个民警毫无感情的声音，萧哲诚终于见到了秦梓昕。她是被警察推进探视室的，因为脚上带着脚镣，她险些没站稳。
　　那一刻，萧哲诚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想去扶她，只是他刚想伸手，就被一旁的民警制止了。
　　“坐下，你现在不能跟她接触！”
　　他只好重新做回椅子上。
　　秦梓昕轻轻笑了一下，在他对面坐下。身上，是看守所统一的衣服，藏青色的布衫布裤，粗麻的料子。带着手铐的手，就那样搁在冰冷的桌面上。只是短短几天，她就已经瘦了一圈。
　　“那能不能将她手上脚上的东西解开？”
　　萧哲诚都有点不忍心看了。
　　“不能，有话就快点说吧。”
　　“算了，这里的人，都是没有感情的，说什么都没用。”
　　秦梓昕苦笑了一下，先开了口。
　　“你在里面，还好吗？”
　　萧哲诚一时间，竟找不到话搭腔了，“为什么，连你父母都不见？”
　　“你觉得，他们见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会开心吗？”
　　秦梓昕抬了抬手，又是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听的萧哲诚的心，也咚了一下。
　　“你来，就是说这些的吗？”
　　看着欲言又止的萧哲诚，秦梓昕反倒显得自然，“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时间一到，就真的一个字都说不了了。”

　　☆、098　看守所见面，不会让她好过！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哈哈……！”
　　秦梓昕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坐在她对面的这个男人，还是当年的模样，英俊的脸庞，干净的白衬衫，烟灰色的毛衣，她看的心里丝丝难过。
　　“你心里，终究还是只有她一人。”
　　话里难掩伤感。
　　望着这样的秦梓昕，萧哲诚不知该如何接话，可是，亦没有否认。
　　“陪我说说话吧，这也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你在里面，还缺什么？”
　　萧哲诚知道，秦梓昕变成现在这样，自己也有一定的责任。所以，不敢迎上她的目光，总是闪躲着，低着头。
　　可是这样的神情，落在秦梓昕眼里，却成了另一种意思。她象征性的捋了捋自己的刘海，她的大波浪，在进来的第一天，就已经减掉了，现在是齐耳的短发，刘海杂乱的贴在额前。
　　“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你都不想看了吧？”
　　“没有。”萧哲诚赶紧回答。
　　秦梓昕却笑着摇头，“你最会骗人了，不然，也不会骗了我这么多年。”
　　萧哲诚被她说的心里更压抑，又一次沉默了。
　　秦梓昕也不在意，一个人自说自话，“可是那些年，我真的觉得很幸福。你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多少女生仰慕喜欢你，我也不例外。只是没想到，你竟主动接近我，甚至追求我。你会在过马路的时候，牵起我的手，会在吃饭的时候，挑走碗里我不喜欢吃的东西，你还会骑着自行车，带我去兜风。那个时候的我，真的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只是，后来……”
　　说到这里，秦梓昕哽咽，眼中的湿气，又泛了上来。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你是有女朋友的，那个女人，叫林夏微。”
　　萧哲诚垂下了头。
　　“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