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不动的她-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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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肩而过的瞬间，还丢了个白眼出去。
　　沈绪放眼疾手快，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松手。”封溪回头，没好气地瞪着他。
　　语气是凌厉的，眼神也十分不客气，但是从肚子里发出的“咕咕咕”还是破坏了她的冷酷形象，声音落下，偌大的办公室鸦雀无声，这样显得她不仅仅傻，完全就是个铁憨憨。
　　沈绪放是真的想笑，可一触及到封溪那张哀莫大于心死的眼神，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他嘴角绷着，严肃认真，“我饿了，你陪我出去吃个饭吧。”
　　午饭时间已经过了，大多数职员都回到了工位上，办公区秩序井然，因此，自家老板拖着个骂骂咧咧的姑娘走出去的画面不少人都看见了，电梯门一合上，办公室就像平地落下一惊雷，“轰”一声，炸开了。
　　…
　　沈绪放带封溪去了一家私房菜馆，位于三环外的一条小巷内，从外面看起来陈旧老套，青灰色的砖墙有些斑驳，可绕过雕花镂空的屏风，里面却别有洞天。
　　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左右的男人把他们引到一间小小的隔间，檀香青烟袅袅，室内古朴精致，让人心神都能安定下来。
　　封溪打坐似的端坐着，微微眯着眼，一副闭目养神，不愿意多跟他废话一句的样子。
　　沈绪放似乎对这里很熟悉，菜单都没看，就随口说了几个菜名。
　　点完菜以后再看对面的人，心里一声叹息，棘手，真的棘手。
　　“方檬出国读书是真的。”汲取刚刚的教训，他不敢再回避话题，开门见山，“但她究竟是为了学习还是为了别的什么东西，我不清楚，也不在意。”
　　封溪眉毛抖了一下，很快又回归了平静。
　　沈绪放沉吟两秒，有些语重心长，“最重要的是我不在意，你懂我意思吗？”
　　他哪能管别人去哪留学，英国又不是他家，方檬要去还能给她拒签不成？
　　封溪半睁着眼，若有所思地打量他，而后不屑地轻笑了一声。
　　沈绪放被她笑得实在莫名其妙，耐着性子，“她想怎么样是她的事，自始至终，这场别人眼里的’天作之合’都跟我没关系。”
　　服务员开始陆陆续续地上菜，封溪冷哼一声，吓了人小姑娘一跳。
　　她表情冷艳，语气不屑，“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封溪始终觉得，俩人从小一起长大，但凡沈绪放给过信号，方檬能一头扎在他身上耽误那么多年的时光吗？她又不是没人追，好歹也是影后级的女明星，至于单相思地惦记你那么久？
　　沈绪放没有说话，眉心突突地跳，半晌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醋溜白菜到她碗里，“吃吧，多吃点。”
　　封溪没有半分动作，挑眉看他，“嫌我话多了？”
　　沈绪放轻笑，“没，就是觉得你应该挺喜欢吃这道菜。”
　　封溪低头看，一小碗米饭上面放了几片醋溜白菜，芡汁得当，色泽诱人，闻起来油香扑鼻，还有淡淡的酸味。。。。。。
　　等等。。。
　　酸？
　　“你少自恋了！”封溪把菜又夹回他碗里，再三强调，“我不是吃醋，只是想跟你讲清楚道理。”
　　当初刚搬进琥珀山庄时，她对于两人之间的关系定位一直是契约婚姻，互为对方法律上的伴侣，满足并配合对方正当合理的需求，秉持平等互惠的原则，并且永远不会成为事实婚姻。
　　她本来都想得好好的，是沈绪放不厌其烦地跳出来，先是说跟她结婚是因为喜欢她，后来又说她永远是这个家的女主人，甚至不惜把两亿多的豪宅直接过户，给了她温情脉脉和深情款款，让她心里泾渭分明的那条线渐渐模糊，然后又开始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
　　封溪越想越生气，也端不住了，筷子一放，双臂交叉叠放在桌子上，直勾勾地看向沈绪放，三分嘲弄，七分怨怼。
　　“就算你俩真的没什么，但你身为一个已婚男人，频频和女明星传出绯闻，但凡你有点为夫之道的自觉，也肯定接受不了自己做出如此不检点的事情啊！我不问你就不说，一问又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你无辜你无害，痴心妄想的是方檬，刁蛮任性的是我，你就是清清白白一朵小白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呗？”
　　她心里的怨气深，噼里啪啦地说了许多，一口气结束，还想继续吐槽两句，蓦然瞥见对面的人还气定神闲地坐着，神情悠然，甚至还有几分。。。。。。笑意？
　　这一切都太诡异了。
　　她嘴巴骤然闭紧，下一波轱辘话到了喉咙又生生咽了回去。
　　抬头看一眼，沈绪放目光温和，却坚定得仿佛能看透她全部心中所想，甚至是那些她自己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你笑什么？”
　　“没什么。”沈绪放盛了一小碗莲子百合糯米粥放到她面前，“多喝点，清火的。”
　　封溪咽咽口水，翻了个白眼，没理他，径自端起旁边的杯子抿了一口。
　　沈绪放不在意，继续给她夹菜，氤青色的小碗里堆成了小山，宫保鸡丁里头的鸡丁几乎全在她碗里了，沈绪放浑然不觉，收回筷子后漫不经心地开口，“今天环西发的那则澄清声明，是我的意思。”
　　方檬签约的公司是环西娱乐，和盛际往来甚多，尤其是在盛际收购寰娅影城以后，关于院线发行优先权的问题，环西当然会优先考虑盛际的意愿，更何况，公司对于方檬的包装和定位是优雅博学的知性女性形象，因此当初才会放下合同，答应她息影一年去留学。
　　只不过她耽误了一年多时间，什么都没学出来，公司不得已给她买了一个伦敦三流美术院校的证书用来忽悠粉丝，娱乐圈竞争向来不小，一年多时间已经冒头许多新人，资源总共就那么多，她分的多一点，你分的就少一些，方檬歇了这么久，回来已不复当初的风光。
　　可这位大小姐又不愿意接不想接的剧本，非大制作不拍，环西本来十分头疼复出的动作不够大，影响方檬在粉丝心中的咖位，没想到盛际转头就抛出了《如霜令》的橄榄枝，给足了方檬风光。
　　环西老板当然会发出这则声明。
　　…
　　“真的？”
　　沈绪放瞥她一眼，“真的不能再真的了。”
　　封溪心里的不忿稍稍平息，“那你俩以后万一又上了热搜怎么办？”
　　“不会了。”沈绪放把筷子递到她手里，“以后再也不会了。”
　　封溪接过筷子，心里有些别别扭扭的，自己发了一通脾气最后都变成了无名火，沈绪放始终温温柔柔，小声和气，显得她跟个二百五似的，只知道嚷嚷。
　　于是她也不说话了，安静地吃完了沈绪放为她夹的菜。
　　…
　　从私厨小馆的巷子里出来，孙奇站在路边的车旁等着。
　　沈绪放转过身看封溪，“我已经给你妹妹留了电话，医院有什么事她会联系我，那边你不用担心，让孙奇送你回去。”
　　封溪本来正心虚着，看他那么体贴，心里更是羞愧，“不，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这里不好打车。”
　　“可是，我们走了你怎么办？”封溪说完抬头看了一眼，正值盛夏，午后的阳光毒辣，她穿着短袖，晒了不一会儿额上就沁出了薄汗，沈绪放还穿着长袖衬衫呢，燥闷可想而知。
　　“你先走吧，我下午没事，难打车我就多打一会儿呗。”她说着，把沈绪放往前推了推，“你穿的太多了，不禁热的。”
　　不远处的孙奇看着这一幕，心情十分复杂。
　　上一刻还在办公室针锋相对，一顿饭的功夫，现在又开始上演郎情妾意你侬我侬了，难道这就是新婚夫妻的秀恩爱的方式吗？
　　沈绪放最后还是没有上车，他转过身，猝不及防握住了封溪推着他的手。
　　封溪一愣，几乎忘了缩回去。
　　“听话。”
　　沈绪放声音温柔，眉眼带笑，脸上明晃晃写着一个大字：帅。
　　封溪怔了会儿，蓦然想起阮沁曾经挂着嘴边的那句口头禅。
　　找男朋友一定要找帅的，不要找对你好的。
　　因为对你好是可以装出来的，可帅，却是装不出来的。


第42章　
　　封溪坐上了车；　脸一直朝向窗外；　心情不复来时的忐忑；　可也没有彻底高兴起来。
　　她现在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坠入爱河的小女生，雀跃是真的，患得患失也是真的，自由惯了的人通常不喜欢受到羁绊；　她无拘无束地生活了这么多年，猛然有些无法适应。
　　孙奇以为她还在计较方檬的事情，就没话找话，“太太，中午这顿饭味道还好吗？”
　　封溪点点头，“挺好的。”
　　孙奇又自顾自打开话匣子，“那家小店最近经营出了点问题；　沈总正准备接手呢，昨天还交代我安排这件事；　他很喜欢那家店。”
　　封溪回，“公司要往餐饮业发展了？”
　　“不是；　没有什么商业规划，只是沈总出资盘下那家店，经营还是原来的老板和厨师来做。”孙奇说着，补充了一句；　“他只是不想看它关门。”
　　封溪有些意外，那家店虽然装修风格很特别，环境也清幽；　可作为一家饭店来说，各方面都不值得沈绪放这样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商人惦记着，并且到了要接手经营的程度。
　　见她表情疑惑，孙奇轻声解释，“沈总说，那家小饭馆的味道，很像沈夫人的手艺。”
　　“沈夫人？”第一次在别人嘴里听到这个称呼，封溪一下没反应过来。
　　“是沈总的母亲。”
　　封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之前只是听乔一心提过，郭家的女儿嫁到沈家，十几年来未生一子，始终把沈绪放视如己出，不可谓不尽心尽力。
　　只是没想到沈绪放对她也是真心至此，沈夫人都去世那么多年了，竟还会心心念念地惦记着，甚至只是因为饭菜的口味相似，就要买下一家店。
　　“郭老夫人年纪大了，许多事情，沈总都习惯依着她。”
　　孙奇语含深意，封溪自然也能听明白，他还是在说方檬的事情，以及沈绪放的诸多无奈。
　　“沈总和方小姐上热搜的那些照片，其实都不是真的。”孙奇不知道沈绪放有没有说过这些事，可依他对沈总的了解，被误会以后大约也不会为自己过多辩解，虽然刚才俩人并肩走出来像是冰释前嫌，可看太太上车以后沉默不语的样子，就知道她还是有心事。
　　他叹了一口气，就怕自家老板吃了闷亏，轻声解释，“那张照片我就在旁边，在病房里方小姐的手就挽着沈总的胳膊了，不过你不要误会，沈总已经跟老夫人说过了，他跟方小姐只有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这辈子只可能是兄妹，再无其他。”
　　封溪眉头轻拧，“所以是挽给外婆看的？”
　　“老人家想撮合他们，无非就是因为俩人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想要团圆，所以希望看到沈总和方小姐在一起，为了证明他们即便不结婚，感情也不会散，俩人这才以兄妹相称，故作亲密的。”
　　孙奇话说得很清楚，封溪也完全听明白了。
　　空调冷气很足，她揉揉鼻尖，打了个喷嚏，感觉眼眶热热的，脑袋也渐次清明。
　　…
　　车子停在庭院门口，封溪率先下了车，步行穿过花园和前庭，撞见了张婶。
　　张婶说有朋友来家里找她，封溪还觉得奇怪，她也没带几个人来过这里，怎么会有朋友不招呼一声就直接过来了呢，疑惑地往前走了几步，就看到了一颗熟悉的后脑勺。
　　阮沁拘谨地坐在沙发上，神情小心，“你说你都拉黑我多久了，气儿还没消呢？”
　　封溪一看到她就想到之前的事儿，劲劲儿地坐下来，也没看她，语气不怎么好，“你怎么来了啊。”
　　“我不来能逮着你吗？”阮沁无语地叹了口气，“手机微信微博全拉黑了，我说你这个女人也太绝情了吧？”
　　封溪之前是拉黑了她的联系方式，但那会儿是在气头上，不想跟她说话，后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先是妍妍泼脏水，再是封正渊出意外，这两天又为了方檬的绯闻心力交瘁，她心里那点儿气愤早就消失了，只不过是一直忘了把她从黑名单里捞出来而已。
　　“我忘了。”消气是消气，可她说话还是很硬。
　　阮沁知道这事儿是自己错了，这次就是奔着赔礼道歉来的。
　　她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拿出了一个七八寸的盒子，“呐，我的诚意很明显了吧？”
　　一个榴莲千层小蛋糕，饼皮松软，果肉十分厚实，一眼就能看出实惠。
　　“这可是我亲手做的，放了好多好多榴莲肉。”阮沁殷切地把小叉子递过去，笑眯眯地看着她，“你不是常常抱怨外面店里卖的不实在，都是奶油，没什么榴莲吗？这个可是我亲自刨的，一半的肉都塞进去了，足够你吃了。”
　　封溪看着那块蛋糕，蓦然想起了过去。
　　这世上记得她爱吃榴莲的人实在不多，阮沁算一个，封溪还住春顶园的时候，阮沁每回去逛超市都会给她扛一个大榴莲回来，时日久了，她就练就了挑榴莲的好手艺，一看，二闻，三捏。
　　可封溪记得清楚，阮沁是不爱吃味儿重的食物的。
　　她软了语气，接过小叉子，装作还在抱怨的样子，“一块儿蛋糕就想打发我，太抠门了也。”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阮沁一副早有准备的表情，“所以我还带了一个好消息过来，跟你分享。”
　　“什么啊？”封溪一边吃蛋糕，一边漫不经心地问。
　　“秦方圆啊，你还记得她上次多嘚瑟吗？句句离不开自己男朋友，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傍上了一位有钱有势的富二代，谁都入不了她的法眼了似的，结果你猜怎么着，今天早上我在群里看到有人说，她男朋友家的公司差点破产，俩人也灰溜溜分手了。”
　　封溪八卦，“什么意思？谁提出来的呢？”
　　“这我还要问你呢。”阮沁一拍大腿，喜笑颜开地看着她，“据说啊，是因为这个秦方圆得罪了一位大人物，人家才拿她男朋友家的公司开刀的，那人家一听说上门的是个扫把星，肯定赶紧撇清关系自保啊。”
　　“大人物？”封溪叉了一大块蛋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问，“她不就是一个学生吗，连实习都没实习过，而且刚从韩国回来，她能得罪什么大人物啊？”
　　阮沁一副“我求求你动动脑子”的表情，一直盯着封溪，盯得她心里发毛。
　　封溪莫名其妙，正想开口问她，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有些极其重要的线索被她捕捉到了。
　　“你该不是以为，这事儿是沈绪放做的吗？”她皱眉问道。
　　“我不能这样以为吗？”阮沁眨眨眼，“我可还记得，那天晚上他是怎么横空出现，狠狠打了秦方圆一个耳光的。”
　　她这么一说，封溪沉默了下来。
　　仔细想想，似乎确实有几分道理。
　　那天晚上沈绪放突然出现，她也着实吓了一跳。
　　按理说，像他这样的大忙人，应该不屑于处理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才对，可他接到乔一心的电话之后，不但亲自过来了，还是撇下了公司会议过来的。
　　封溪也忍不住犯起了嘀咕，掏出手机，想发条短信问问，刚拿出来就看到了一条信息。
　　三分钟之前，周肯发来的。
　　“晚上有空吗？”
　　阮沁头凑过来，好奇地问，“他约你干嘛？”
　　封溪没怎么放在心上，一边随手回了个消息过去，一边回答阮沁的话，“没什么，他前两天知道我结婚的消息了，估计晚上就要说这事儿呢。”
　　“什么？”阮沁的反应大的很，“你说周肯一直不知道你结婚？”
　　“对啊。”封溪理所当然地点点头，“家丑不可外扬，再说了，他一个男孩子，平时又这么忙，我跟他也说不着啊。”
　　“那你从来就没想过主动说？”
　　“为什么要主动说？”封溪觉得阮沁有些奇怪，她从来也不是个喜欢张扬自己私生活的人啊，无所谓地回，“就顺其自然呗。”
　　阮沁朝她竖起大拇指，不由感慨，“我说怎么风平浪静没有一点儿波澜呢，合着你压根没说。”
　　封溪皱眉，“你什么意思啊？”
　　阮沁抿抿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封溪不喜交际，平日里就喜欢宅在房间里打打游戏，所以朋友很少，她算一个，周肯是另外一个。阮沁第一次见到周肯的时候，封溪介绍的是堂哥的身份。好友身边有如此优质的帅哥，阮沁自然是惦记过的，不过那心思刚起没两天就自己落下去了，原因无他，相处的时间久了，好友的身世也清楚了。
　　封溪是封家领养的孩子，她和周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最重要的是，周肯的行为十分耐人寻味。封溪是没谈过恋爱的小女生，她什么都不懂，可周肯却是实打实在风月场里滚过来的，他不是对男女之情毫无了解的小男生，他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心动，正因如此，他对封溪的态度才是可疑的。
　　俩人关系最好的那段时间，LOL新赛季冲分，经常约着一起打游戏，通宵是常事，同吃同住更是常见，周肯带封溪去参观他们战队的训练基地，为她引荐她欣赏的职业选手，在她终于拥有购房资格首付却差十几万的时候，把自己第一笔积蓄借给她，甚至还在封溪被体育学院男生纠缠不休的时候挺身而出，装作她的男朋友为她挡掉烂桃花。
　　如此种种，大约也只是女主角本人察觉不出内里玄机了。
　　阮沁叹息一声，抿上了嘴巴。
　　算了，傻姑娘婚都已经结了，木已成舟再难回头，就不必说出来乱她心神了。


第43章　
　　周肯约的地方是封正渊所在医院的附近；　一家云南菜餐厅；　平日里生意很好；　封溪在微博上看到过，还上过临京本地的美食盘点榜单。
　　阮沁本来打算蹭顿晚饭才走的，看到封溪有约，只能踩着饭点儿又自己打车走了。
　　她刚走没多久；　沈绪放也回来了。
　　他在前庭踩着地毯换鞋，看着封溪到处找手机，像是要出门的样子，问她，“你要出去？”
　　“嗯，周肯约我出去吃饭，就在医院附近；　吃完顺便再去病房看看情况。”她终于在沙发角落里找到了手机，抬头看他；　“你今天怎么回来那么早？”
　　看一眼手机，才傍晚五点；　工作狂沈总的下班时间应当再往后推一两个小时才对。
　　俩人之间隔着一道玄关，沈绪放手里提的一大袋生鲜食材封溪压根没看见，他也不打算拿出来了，往换鞋凳上一丢；　用抱枕盖住，他又重新穿上了鞋子。
　　“我送你去。”
　　“不用了，你不是刚回来吗？”封溪已经走过来；　准备换鞋了。
　　沈绪放没答应她，兀自穿好了鞋子，率先走到门口，悠然自得地等着。
　　封溪觉得奇怪，看他今天似乎有些过分热情了，绕着他走了一圈，“你从公司回来的？”
　　沈绪放双手插兜，耸耸肩，用“不然吗”的表情看她。
　　“行吧。”封溪自然而然地挽过他的胳膊往车旁走，“正好我有事要问你。”
　　沈绪放被她拽上了车，心里一阵发虚，还以为她是要问那天晚上醉酒后的吻，可没想到封溪端坐在副驾驶，系好了安全带，头探过来打量他，眼神颇含深意，“秦方圆，听过吗？”
　　沈绪放一边开车，一边不动声色地回应她，“我该听过？”
　　“你就说听没听过。”
　　沈绪放嘴角虚勾，“听过怎么样，没听过又怎么样？”
　　封溪叹息一声，跟这人说话怎么就这么累呢。
　　“她得罪的那位大人物是不是你？”她直接问了，还一边问还一边观察沈绪放的表情，“听说她男朋友家的公司差点儿破产了，好像就是因为秦方圆得罪了商场的一位大人物，可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学生，你说。。。。。。”
　　她话还没说完，沈绪放就打断了，声音沉稳有力，“是我。”
　　封溪噎住，怔了好一会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心里抖得厉害，还是不敢相信，沈绪放会因为她受的那一丁点儿委屈就做到这个地步。
　　车子停在一个路口，等红绿灯的间隙，沈绪放把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抬起封溪的手，看了一下她手背上的烫伤，指甲大小的伤口已经愈合，只剩下淡淡的痕迹，一看就有老实涂药。
　　“你是我的妻子，我当然不允许你平白无故的受伤。”他搓了搓封溪的小手，“我知道她是你的同学，所以也没做得太过分，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她也尝尝流言蜚语的厉害罢了。”
　　他说的云淡风轻，封溪听着却似有雷霆之势。
　　她发了会儿怔，随后脸颊上浮起两朵红晕。
　　封溪侧过身子，摇头晃脑地看向窗外，极小声地说，“那就谢谢囖。”
　　“不用谢。”沈绪放重新起步，“如果我的这片真心，可以换来下次再有误会时你能多给我几句解释的机会，那就更好了。”
　　“还有下次？”封溪佯装嗔怒地翻了他一个白眼，“能不能有点为夫之道的自觉？”
　　沈绪放：“。。。。。。”
　　他还不够自觉吗？
　　今天特意推了晚上的应酬，还去超市买菜，就想着早点回家做顿饭。
　　这几日因为方檬的事情，他和封溪之间的关系经过辗转，反倒渐渐明晰起来，他本意是想乘胜追击的，毕竟想让小姑娘明白自己的心意，这远远比他替她解决到一桩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