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不动的她-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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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台小姐嗤笑了一声，“这位小姐，你知道我们公司每天有多少人来访吗？你既然不是为了公事，就请不要为难我们了好吗？”
　　没有预约，也没有私人电话，大概率是沈总不想认识的人，就像昨天她打发掉的那个小明星一样，以为跟沈总吃过一顿饭，就算是攀上关系了，巴巴地找上门来，沈总连面儿都没露。
　　况且，孙特助特意交代过，因为私事儿来找沈总的女人，一律不要放行。
　　前台姑娘又打量了封溪一眼，运动款长T配牛仔裤，扎个马尾刘海凌乱地散在额前，虽然也是巴掌大的小脸，肤白清秀，细高身材，美还是美的，可这身气质怎么看都不适合出现在沈总身边。
　　封溪有些烦躁。
　　她不明白为什么，眼前这个姑娘就跟听不明白人话似的，油盐不进，看着她的时候，眼神还总有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轻蔑。
　　早知道见狗男人一面那么麻烦，当初要个号码就好了。
　　“算了算了，我不见他了。”封溪挥了挥手，把已经用盒子装好的戒指推到她面前，“你帮我把这东西拿给他。”
　　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找过来的，总不能白来一趟。
　　她按了按盒子，语气慎重，“这里面的东西十分贵重，请你务必亲自交到沈绪放手里。”
　　说完，抬头看了一眼，有个监控正对着前台。
　　这下终于放心脱手了。
　　封溪刚走不久，孙奇就下来了。
　　前台小姐看见他，拿着戒指盒小跑着上前，脸上还带着几分娇羞的笑，只要不跟沈总站在一起，孙特助也算个年轻有为的帅哥了，公司里不少女孩子对他倾心。
　　“孙特助，刚刚有一位小姐过来说想见沈总，但她没有预约，所以我就没让她进去，她留下了这个，你帮我转交给沈总吧。”前台说完，把戒指盒递了上去。
　　孙奇接过来，听到了金属晃动的声音，打开一看，精致的切割面闪烁着璀璨的光。
　　这颗裸钻还是几年前他去香港帮沈总拍下来的，怎么会不认识？
　　“那女孩人呢？”他急忙问。
　　前台看到盒子里装的竟然是钻戒，已经十分惊讶了，又看到孙奇神色突变，有些紧张，“刚走。”
　　…
　　封溪步行了十分钟，走到了最近的地铁口，突然被路边摆摊的老奶奶吸引了目光。
　　一张深蓝色的棉麻桌布铺在地上，布上摆满了鲜花手串，一小把茉莉能串成一条项链，几朵玉兰花串上铁丝就成了挂饰，不但可爱，而且芳香扑鼻。
　　老奶奶看起来有七八十了，说话不连贯，动作也慢腾腾，她努力想把一条玉兰花手链系到封溪的手腕上，可眼神似乎是不大行了，扣了好几次都没扣上去。
　　封溪不急也不恼，蹲在地上，没有打断的意思，也没有提出帮忙，只伸出一只胳膊，由着老奶奶帮她扣。
　　她在地上蹲了几分钟，沈绪放就在路边的车里看了她几分钟。
　　封溪很瘦，弯腰蹲下时脊柱像珠串一样突出，细长脖颈托着一颗小小的脑袋，还有一看就是随手扎的马尾，几缕碎发被遗漏，软软地塌在平直的肩膀上，远远看去就像布上的花一样，洁白又水灵。
　　她戴着玉兰花手链起身，脸上还挂着笑容，下一秒看到沈绪放，脸一下就垮了。
　　“你不用上班吗？”她问。
　　沈绪放坐在后排，手里摩挲着被她退回去的那枚戒指，眼神停在她手腕，“不喜欢钻石？”
　　封溪看了一眼那枚钻戒，面露难色，“太贵重了。”
　　主要还是怕弄丢了，她那颗贫穷脆弱的小心脏承受不起。
　　“本来就是没用的东西，你看得上它就贵，看不上，就只是块小石头而已。”
　　沈总云淡风轻地说完，封溪内心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想起之前在微博上看到的有钱人发言bot，瞬间觉得那都是小巫见大巫，什么才叫有钱人发言？那必得是沈绪放这样，把五百万一颗拍下来的钻石比喻成小石头的超级有钱人才行。
　　沈绪放没有理会她的心理活动，抬手看了看表，离晚餐还有一段时间。
　　“上车。”他看着封溪，眼神里的笃定不容置疑。
　　封溪原地翻了个白眼，“又干嘛？”
　　“约了上次的造型师。”沈绪放轻笑了一声，“本来就打算一会儿接你过去。”
　　封溪嘴角略抽，这言下之意，就是没想到她自己送上门了呗。
　　…
　　时隔几日，再次见到了春希老师，封溪又一次被按在了椅子上。
　　“沈太太，我上次留给您的那瓶肌底液，用了吗？”她抱着几条裙子经过，站在镜子前随口问了一句。
　　封溪不好意思说，那瓶水她已经送给阮沁了，打了个马虎，“最近这几天挺忙的，可能忘了用了。”
　　旁边沙发上翻杂志的沈绪放闻言，撩起眼皮，看向镜子里的女孩，状似无意地问，“忙？据我所知，你连学校都去的不多。”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封溪的头发被发型师揪着，转不过去，就瞪着镜子，“学校的事情我又没落下，而且，我也有自己的工作好吗？”
　　沈绪放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发型师闻言，估计是想讨好来着，殷切地问道，“沈太太那么年轻就有了自己的事业，真是厉害，不知道是做什么行业的呢？”
　　这人问出口的时候，心里想着的左不过就那几种。豪门的太太她接待过不少，大多都在家里金尊玉贵地养着，偶尔有些闲不住的，自己出来找事做，不是开美容机构，就是造型工作室。总之都跟她们的爱好有关，不为赚钱，权当打发时间。
　　封溪神情一顿，眼神缓缓地移到镜子里的男人脸上，沈绪放还在低头看杂志，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稍微有些放心，就怕沈绪放为了在别人面前把她凹成豪门贵妇，连她的工作都要干涉。
　　“我是做直播的。”封溪抬起头，看向目瞪口呆的发型师，“我打游戏很厉害喔。”
　　发型师懵了，这算个什么情况？
　　女主播就算了，还是个游戏主播？
　　沈绪放低着头，嘴角轻轻地扯了起来。
　　发型师无话可说的时候，春希老师恰好赶过来救场了。
　　她围着封溪转了一圈，简单的妆造完成以后，气质已经不一样了，原先的青春活力还在，可精致艳丽的唇妆和刚卷好的披肩大波浪又给她添加了几分性感，这样的纯真和美丽结合，形成了一种天然的娇憨。
　　她拿着一条裙子，把封溪推进了试衣间，“昨天刚到的A家春夏度假款，先试试看。”
　　平肩款桔梗连衣裙，优雅中不失飒爽，搭配上红丝绒的质地，有种复古摩登的时尚感。
　　封溪穿着裙子在镜子前照了好一会儿，一回头，撞进了沈绪放沉静的目光中。
　　“怎么样？”她撩起裙摆，在他面前挥了两下，“要不就这件吧？”
　　主要是因为这条裙子短，只到小腿，其他那些礼服裙不是到脚踝，就是干脆拖地，过于隆重，且不方便。
　　沈绪放放下杂志，封溪这才注意到，他看得是财经类的杂志。
　　刚刚那个认真的劲头，还以为是女明星画报。
　　沈绪放盯着她看了两分钟，直到孙奇从外面走进来，递给了他一个盒子。
　　深蓝色丝绒包装，系着带钻的蝴蝶结，打开看，一条红宝石项链熠熠生辉。
　　几十颗白色梨形钻石和缅甸红宝石，每颗红宝石都与一股钻石相连，六颗梨形钻石悬挂在波浪的边缘，形成滴水的设计，高贵而优雅。
　　封溪怔怔地看着镜子里，沈绪放拿着项链走到她身后，撩起头发，指尖的冰凉划过肩膀，像一阵微弱的电流经过心头，还没来得及反应，他慢慢凑到了耳边，呵出的热气酥酥痒痒，封溪忍不住就想躲。
　　沈绪放举着项链绕过她的脖子，惩罚似的用下巴磕了一下她的头，“别动。”
　　项链戴好了，封溪转过身，拧眉看着沈绪放，抱怨道，“好重。”
　　围观的春希老师和发型师：。。。。。。
　　嫌钻石重的女人，还是第一次见。
　　沈绪放为了看整体效果，缓缓后退了几步，眼角闪过毫不掩饰的惊艳。
　　缅甸红宝石的光芒配上红丝绒长裙，腰带上的钉珠更添潇洒帅气，之前封溪一直都穿宽松的T恤，根本看不出来身材有多好，穿上这样考验十足的礼服，优越的腰身比才凸显了出来。
　　“很好。”沈绪放双手插兜，面上尽是愉悦，“很适合你。”
　　封溪摸了摸项链，冰凉的触感十分真实，“这红宝石这么大，真的假的？”
　　“你觉得我会给你戴假钻石吗？”沈绪放轻步上前，帮她捋了捋额前的八字刘海，弯弯的柳叶眉完整地露了出来，声音里的情绪散漫又认真，“你是沈太太，配得上这世界上所有的钻石。”
　　围观的造型师挤眉弄眼地疯狂交流，更有甚至，兴奋地跺起了小碎步。
　　相较于外部空气的激烈波动，封溪感觉，她和沈绪放之间的气氛仿佛凝滞了。
　　从来没有哪个男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她心里有些异样，低头想了几秒钟，依旧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绪放似乎也没有期待她会说出什么，退回了沙发上坐下，转过头看向春希，“就这样吧。”
　　终于定下来了，封溪第一时间把项链解下来，放进了首饰盒里，心虚地说，“明天酒会我再戴，先放你这儿。”
　　实不相瞒，主要还是怕丢。
　　沈绪放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而后又看了一眼他腕上那只宝玑复古手表，抬头看封溪，“待会儿我有场饭局。”
　　封溪急忙道，“今天晚上我有事！”
　　沈绪放仿佛能看懂她的心思似的，“我也没打算带你去。”
　　封溪拍了拍胸口，舒了口气，拍着拍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事。。。。。。
　　操，今天好像是周肯的生日。
　　…
　　婉拒了沈绪放送她的想法，封溪打了一辆出租车，掏出手机，把昨天周肯发给她的地址报给了司机就开始琢磨，待会儿该怎么解释自己没买礼物这件事。
　　不多时，注意到若隐若无的一道注视，在后视镜上跟司机师傅四目相对了。
　　师傅憨笑了一声，“小姐，您是明星吧？我瞅着眼熟得紧，去年暑假那部古装电视剧，你在里面演个神仙，是你啵？”
　　封溪惊讶地摇了摇头，“我不是。”
　　师傅讪讪地收回了视线，“哦哦，那我认错了，不过小姐，你长得真像明星。”
　　封溪刚刚出来得急，只换下了裙子，妆容和造型都来不及卸，四六分的大波浪托着一张小巧的脸，灵动的杏眼搭配细直笔挺的鼻梁，肤白唇艳，大色块的对比让美貌更加突出。
　　和以往青春靓丽却略显直男的朴素风不同，她一下车，就惊呆了站在门口抽烟的周肯。


第10章　
　　封溪推开车门，一阵妖风突然吹过来，撩起长发全呼到了脸上。
　　周肯正和战队的兄弟小泽在门口抽烟，远远地看见一个头发飞扬的女孩过来了，原本还不甚在意，越走越近以后，定睛一看，竟然真的是封溪。
　　走到KTV门口，封溪已经捋好了头发，看到周肯，她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双手托在下巴上，笑嘻嘻地说，“生日快乐！”
　　周肯惊得烟灰都忘了弹，用手指夹着，直到被风吹断，落在了小泽的手臂上。
　　“靠，老大你烫到我了！”小泽惊呼一声。
　　周肯没工夫理他，眼神里全是犹疑，缓缓向前，靠近了封溪的脸，伸出大拇指在脸蛋上划了一下，低头看，薄薄一层粉底，惊声问，“你化妆干嘛？”
　　封溪嫌弃缩回脖子，用手揉了揉刚刚被他按过的地方，“管得着儿吗你。”
　　被她这么一怼，周肯恢复了些神识，抬高了下巴，低眉盯着她，伸出了手，“礼物呢？”
　　封溪小脸一僵，“唉，正想和你说呢，花了大价钱定制的，可你昨天才跟我说生日，就一天时间，人家还没做好，过几天拿回来了我给你送过去，放心吧哈。”
　　小泽在旁边欠欠儿地来了一句，“我们基地所有人都是提前一个多月就把礼物准备好了。”
　　周肯转过身，把烟按灭了，语气散漫又无奈，“我看你什么时候才能记住。”
　　封溪羞愧地低下头，周肯的生日她每年都忘，一年12个月，只有一个月是记得的，那就是刚刚错过的这个月。
　　“进去吧。”周肯双手插兜，招呼小泽继续留在门口接基地的工作人员，而后自己就领着封溪，进了包厢。
　　周肯打职业四年，一直都在GM战队，战队人员变更不大，因此封溪差不多都认识，刚一进去就跟他的几个队员和经理打了招呼，而后在周肯身边的位置坐下。
　　“听说昨天蓝鲸直播崩了。”周肯给她从果盘上拿了一个橘子，斜着眼睛看她，“是你？”
　　“崩了？”封溪一边剥橘子，一边摇头，“不知道。”
　　“你还有这种狂热的粉丝？”周肯今天一大早就听到基地的人闲谈，没注意听，直到听到了封溪的游戏ID。
　　封溪得意地晃了晃头，“就许你有粉丝啊，我不能有吗？”
　　“你有就有呗。”余光中瞥见有女孩端着酒杯奔过来了，周肯有些紧张，道了声“我去趟厕所”，然后就急忙起身走了。
　　小泽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回来了，在旁边“嗤嗤”地笑。
　　封溪捅了捅他的胳膊，“怎么了，那女的谁啊？”
　　“风风女朋友带过来的同学，也是肯哥的粉丝。”小泽眨了眨眼，挤兑地笑，“十分狂热的那种。”
　　周肯自从去年洲际赛上出尽风头，人气就一直居高不下，得益于还算俊朗帅气的外貌，女粉更是如同过江之鲫，粉丝应援和微博站子一应俱全，大有娱乐圈爱豆的势头了。
　　“我看人家长得挺好看的啊。”封溪端了酒杯打掩护，眼神悄悄往隔壁溜，那姑娘没逮到周肯，悻悻地坐了下来。
　　“好看有什么用啊。”小泽捏起一颗圣女果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道，“肯哥名言，兔子不吃窝边草。”
　　“这算哪门子的窝边草？”封溪放下酒杯，嗤笑了一声，“我看他就是贱，不喜欢主动的女生。”
　　“唉，这你可说着了。”小泽说着，捂嘴附了过来，“肯哥最近在追一个女主播呢，也是蓝鲸平台的，听说是唱歌。。。。。。”
　　话还没说完，周肯回来了，臭着一张脸，挤到两人中间坐下了，瞥了一眼小泽，“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我就问问溪溪，能不能给我介绍个女朋友。”
　　周肯又转过头看封溪，刚刚包厢里昏暗没看清楚，这会儿开了暖色调的灯再看，这张脸确实是跟以前不一样了。
　　封溪从小到大长得都挺好看，是那种经得起校服检验的好看，只不过往日里她不打扮，美貌像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鸟一样，远远看过去跟其他的鸟并没有什么不同，如今只是稍稍装饰了一下，肤白貌美，骨相周正的优势就完全突显了。
　　“谈恋爱了？”他端起酒杯，跟封溪碰了一下。
　　“没有。”封溪一饮而尽，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闪婚不算什么光彩的事，封家都还没来得及对外说，她自然也不想主动提起。
　　周肯看她一副低落的样子，把话筒递了过去，嘴角挂着三分随性的笑，“那这一part送你了。”
　　封溪抬头一看，屏幕正好切换到她最喜欢的一首歌。
　　以往在KTV，周肯嫌她唱歌难听，都不愿意让她碰话筒的。
　　聚会持续了三个小时，经历了唱歌、喝酒、吃蛋糕、砸蛋糕的环节，终于要结束了。
　　封溪随着大部队往外面走，到了分配车辆的时候，周肯走到她旁边，对战队经理招呼，“你们先回去吧，我送一下小溪。”
　　保姆车装不下那么多人，小泽被安排到了风风的车上。
　　俩男生坐前排，后排坐着风风女朋友和喜欢周肯的那妹子。
　　小泽一边玩消消乐，一边偷听俩女孩谈话。
　　“那女孩是周肯女朋友吗？”女朋友问风风。
　　风风专心开车，随口回了一句，“真不是，别瞎想。”
　　“那他俩这么亲近？”
　　风风无奈叹气，“俩人是亲戚。”说着看向小泽，“我记得肯哥之前提过吧，他妈和封溪的爸爸好像是什么。。。。。。表兄妹？”
　　女生继续发问，“听着还挺远的，那他们有血缘关系吗？”
　　风风又看向小泽，小泽不说话，两手一摊，耸了耸肩，我怎么知道？
　　反正他只知道，俩人关系挺好，从小就一块儿打游戏，跟一对哥们儿似的处了好多年。
　　前年肯哥带封溪去现场看比赛，结果庆功会上个，隔壁战队有个男生看上封溪了，一个劲儿地敬酒，散场后还找肯哥要号码，结果肯哥二话没说先丢了个白眼，还问他“你配吗”。
　　把人气的，差点动手。
　　…
　　第二天下午，封溪开播了。
　　这是她搞崩服务器之后第一次开播，热度还没散，150多万的粉丝，热度竟然达到了500万。
　　她没见过那么大的场面，有些不好意思，礼貌地感谢了一下新来的朋友，顺便介绍了自己，然后就开始打游戏了。
　　开局一把，封溪选了艾希，辅助牛头，前期优势还算明显，一直压线打，对面辅助找到机会开团，但是技能放偏了，控住了辅助牛头，封溪的艾希一边走位一边输出，最终一换二拿下了对面下路双人组的人头。
　　弹幕这时飘过许多“666”。
　　封溪血条还剩三分之一，原本可以继续点塔，吃一层塔皮，可队友疯狂打信号，在聊天区提醒封溪，“打野在。”
　　封溪往后退了几步，再一看右下角英雄状态，“打野都死了，瞎发什么信号？”
　　念叨完又回去点塔，没点两下，队友又发信号，“皇子在草丛。”
　　封溪又下意识往回退了几步，再一看，“皇子也死了好吗！”
　　还想回去点塔，队友在聊天区打字，“小心赵信。”
　　封溪懵了，赵信不是我方的打野吗？
　　三两下分神的功夫，兵线已经没了，对面的中单闪现上来，一套连招带走了封溪。
　　屏幕变灰，不但没吃到塔皮，命也丢了。
　　弹幕都是“哈哈哈哈哈”，封溪怒不可遏，在聊天区疯狂输出——
　　“你们踏马是在梦游吗？”
　　“瞎鸡儿提醒什么？”
　　“能不能看看英雄状态再说话？”
　　“赵信是我们的人你要我小心什么？”
　　“你家键盘不听话？”
　　“弟弟们上手吧，别再用脚玩游戏了。”
　　弹幕都在笑，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总有人角度新奇，问道：“请问主播是男是女？”
　　底下有人回他：“主播是女的，没开变声器。”
　　又有人问：“新来的，看这喷人手速不像妹子啊。”
　　其他人：“峡谷金刚听过没？”
　　气氛到这里都还算正常，不过只是调侃，直到两把游戏结束以后，封溪再看弹幕，讨论这个话题的人竟然越来越多了，不少直播间等级为1级的人涌进来，阴阳怪气地说，“现在女主播的门槛真是越来越低啦。”
　　“什么人都能来当游戏主播了。”
　　“不露脸也不参加线下活动，谁知道躲在屏幕后面的是什么人？”
　　“雇个玩得好的哥哥打，自己在旁边说说俏皮话，这么简单我都想当主播了。”
　　“动动嘴皮子就能赚钱，谁不想啊？”
　　下播以后，封溪随手点了几个喷子的主页进去看，有小墨墨的粉丝，也有其他一些主播的粉丝，都是刚来她的直播间没多久，恶意不是临时的，应该是一早便酝酿好的。
　　正准备无视，微信群里发来消息，官方鱼吧里她的黑贴被顶到了第一。
　　封溪点进去看，回复人数已经两千，内容无非是她直播过程里操作失误的片段，还有一些在游戏里怒怼傻逼的截图，人红是非多，底下许多挂着其他直播间牌子的粉丝纷纷留言，语气多是不屑的，觉得封溪背后一定有团队，一夜爆火什么的，实在很像营销手段。
　　还有人把今天直播间的弹幕截图发了上去，网友们一本正经地分析，“不露脸要么是因为丑，要么就是找了代打，按照现在的化妆技术和蓝鲸镜头的磨皮滤镜来看，怕丑可能性不大，代打的几率大一点。”
　　底下有人讥讽道：“也不一定啊，万一是化妆＋滤镜都拯救不了的那种丑呢？”
　　封溪看着屏幕上一水儿的“哈哈哈哈哈”，默默截图，记住这些狗东西的ID，全部拉黑。
　　退出蓝鲸APP，点回微信，粉丝群里也在热火朝天地聊着这件事。
　　封溪随便看了一眼，好像也是在讨论她为什么不露脸的问题。
　　她没工夫细看，沈绪放的车已经在楼下等着了，酒会七点钟开始，现在已经四点半了。
　　想着反正待会儿也要先去做造型，就随手套了身衣服，小飞象的短袖粉T和八分牛仔裤，十足的青春女大学生模样。
　　下楼的时候，沈绪放一直在看手机，封溪都在他身边坐下了，狗男人也只是略微抬了一下头，看他握着手机，在浏览着什么东西，眉头紧锁的样子，封溪心里有几分庆幸。
　　只要他有自己的事要忙，就没工夫揪着她的小辫子了。
　　正喜滋滋地想着呢，自己的手机开始响个没完了。
　　封溪掏出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