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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深缘浅,总裁追妻路漫漫-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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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暮川回来的时候,客厅的灯亮着,却是没有看到心中的人影。
他扫视了眼四周,而后是在书房的门缝里看到透出的一丝光线,他轻微勾唇,似是知道她会在他书房里做些什么事情,缓步走了过去。
里面正埋头看书的女人或许是太过专注,以致连他推开书房门,倚在门框上看着她良久,都未被发觉。
她的头发半干,散在肩头两侧,身上穿着他让人为她准备的棉质睡裙,一双细直的小白腿交叉站着,靠在他的书柜上,手里翻着一本厚重的医学辞海,看的津津有味。
大家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而在徐暮川眼里,眼前这个认真看书的女人,美的最是迫动人心。
不忍心去扰乱这样平和温馨的画面,就那样安静的,看着她入神。
徐暮川的书房里,有着各种让纪唯宁稀罕的医书,她早就垂涎许久,这会儿逮着机会,就擅自钻了进来。
由进来到现在,她都只是站在摆满医学书籍的书柜边上,没去动他办公桌上的东西,更没去开他的那部手提电脑。
她这人,向来都是一把精力投入到自己感兴趣的事情里面,就很难注意到周边的动静。发现徐暮川正在看她,是因为长时间维持着低头的动作,脖子太僵,她不得不抬头,转动着。
而后,就那么看见他,抄着裤袋,倚着门框,对她勾唇浅笑。
“回来啦?”纪唯宁放下医书,朝他过去,只一下,便被他拽进怀中。
而后,头顶上方响起他清沉的嗓音,带着笑意:“那些书就这么好看?我在这里站了那么久,你竟然都没发现。”
纪唯宁窝在他的胸前,闷笑:“还好。这里的资料很全,
tang以后我可以经常进来看吗?”
“我现在用不着那些东西,都归你管了,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徐暮川推开她的身子,扶正:“不过现在已经不早了,你明天还有手术,早点回去睡觉。到主卧去,睡的舒服,还有,记得把头发吹干,吹风机在衣帽间里。”
他去医院呆了一个多小时,现在已经不早了,纪唯宁看着他好像还没有睡觉的意思,抬头问:“你呢?不睡吗?”
话才说完,忽觉耳根有些臊红,好像她是有多着急想要跟他一起睡觉一般。
徐暮川只是微跳眉,用下颌比了比书房的办公桌:“我还有事要忙,你先睡。”
他的手肘上,还挽着西装外套和领带,纪唯宁听见他还要工作,便顺手接过他手上的东西,轻声说着:“那你先忙,我去给你倒杯水。”
“给你的药膏,今天用了吗?”
她刚想转身离去,他又是拽着她的手,把她拉了过来,而后拨开她半湿的发丝,察看着她脖子上的瘀伤。
“刚洗完澡的时候已经用过了。”纪唯宁被他托着下颌,有些困难的回答着他的话。
他看了几会,似是满意,这才放了手,叮咛了几声,而后径自向着书桌过去,开着手提电脑。
“你要不要先洗个澡再过来工作?我也好帮你的唇角上个药。”临出门前,纪唯宁侧头问了一声。他嘴角边的破口不是很大,经过一晚,也只剩下淡淡的淤青,但再上一次药,应该会好的更快。
而且,忙碌了一整天,回到家,就应该先换洗一下,让身子好好轻松一番,再投入到工作中去,这样做起事来的效率,会更高。至少,纪唯宁一直都是这样的。
他闻声抬头,清眸朝着她的身子上下扫了个遍,而后神色自若的回了声:“不用。”
依他目测,她的睡裙之下,并没有穿内衣,刚刚在书房门口的那个拥抱,已是让他按耐不住,所以才会只一下就将她推开。
这会儿,如果进去有她的房间,他觉得太过煎熬。
而且,手中确实有比较要紧的公务需要处理,有过昨晚抱着她睡,却不能动她的无奈,他今晚的打算,是想工作到极困时,再回房睡觉。
看着他不过半会的时间,就迅速的投入到工作的状态中,纪唯宁也不敢再出声打扰,就那么搂着他的外套,回了主卧,而后将之挂好放在一边,等待清洗。
接着又去了厨房,给他倒了一杯清水,送到书房去。
本来是想给他牛奶,但记得他好像说过,并不喜欢喝这种太腻的东西,于是,作罢。
轻轻推开书房的门,看见他正低头看着电脑屏幕,修长的十指在键盘之上灵活的跳动着,眉色淡然,薄唇紧抿。
黑色的衬衫袖管,依然那么整齐的扣着袖扣,并不像其他男人工作时那般,喜欢把袖管撸至手肘堆着。
在纪唯宁的眼中,这个男人甚少有衣衫不整的时候,他的着装向来都是一丝不苟,甚至没有一条褶皱。
她将玻璃杯轻轻的搁在他右手方的桌面上,本来是打算直接出去的,但看着他那状态,似乎是有着持续工作的打算,她不由得就顿了会脚步。
几乎是心血来潮的,她俯下身子,朝着他脸侧快速的亲了一口,娇俏着笑:“不要忙太晚。”
☆、158 轻易的嗅到一些不平常的信息
徐暮川觉得,他真的有一股想要把这个女人按在腿上好好教训一顿的冲动,太撩人心火了。
可最终,他忍住了,双手生生的顿在手提电脑的键盘上,任由她离开书房,也不去动她。他不想,到最后被惹火上身,彻夜煎熬的还是自己。
看完贺端宸发过来的那些关于项目的资料,而后将自己的意见回复了一封邮件给他之后,电脑右下方的时间,已近凌晨。
他关机,起身,踱步走回卧室。
床上的人儿已在熟睡,俏容恬静。枕头旁边搁着的,是她之前端水杯进书房时,再带出去的那本医学辞海,页面摊开着是。
徐暮川微微拧眉,显然,她刚刚是看着书入睡的,也不知是看到几点,竟然困得连被子都没盖,就那么沉沉睡过去。
室内开着空调,温度还算适宜,徐暮川却还是为她扯来了薄毯,动作轻柔的盖在她身上,而后合起那本医书放到床头柜上,这才起身,步向浴室堕。
只是,当他一身清爽的躺到床上去的时候,却又是发现,刚刚在书房的那股子倦意顷刻间消散,到底是因为刚冲过澡赶跑了瞌睡虫,还是为身边的美色所惑,他也是难得的郁闷一阵。
可想而知,到天亮的时候,床上的女人是神清气爽,而男人,则完全是一副没睡醒的样。
纪唯宁只以为他是因为昨天工作到太晚,没有睡好,起床的时候还很贴心的让他多睡一会,她去厨房准备早餐。
看着她毫无自觉的起床梳洗,而后头也不回的出了卧室,徐暮川更是郁气浓重的翻了个身,睡到她躺过的那一侧,轻微叹息。
算起来,从她去英国之前的那晚到现在,都有小半个月的时间了,对于一个三十出头刚尝过甜头的男人来说,不难熬才是不正常!
纪唯宁出了卧室直接去了厨房,这两天她在这里住,徐暮川便让家政阿姨备了很多食材放在冰箱里,琳琅满目的,倒是让她一下子有些无从下手。
纠结了半分钟之久,才决定动手熬粥,印象中,徐暮川早上似乎很喜欢喝粥,而她自己也还有伤在脖间,做这样的早餐,算是再适合不过。
调好了电饭锅的时间,又从冰箱里拿了两样小菜,准备炒来做配菜。足足忙活了大半个钟,她才退出厨房,去卧室叫徐暮川起床。
以为他还在睡,纪唯宁特意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探头看了眼里面的大床,结果却没发现原本躺在那上面的身影。
她狐疑的走了进来,左右张望,结果却是在落地窗边连着的阳台外面,看到他挺拔的身姿,正站在那里讲着电话。
他的身上还穿着深蓝色的浴袍,大概是刚刚起床时随手抄过来就套上去的。徐暮川睡觉,大多时候只习惯穿贴身衣物,这点,纪唯宁到现在,也还没有完全适应下来。
隔着几米距离,他又是在室外,纪唯宁听不太清楚他在说什么,只远远的看着,像是感觉他的表情并不太好。
她上前了两步,想知会他一声,让他结束了通话就出来用餐,结果她才到窗边,他便忽然侧过身,同样提步进来。
纤薄的黑色机身握在他的手心,显然,刚刚那通电话已经结束。
两人近距离的对视,纪唯宁也才发现,他的眉心,竟然是微蹙着的。这么一大早的电话,让他如此烦心,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事。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纪唯宁见他这样,免不了出声询问。
徐暮川伸手,揽住她的肩头,把她带进室内,淡声说着:“没什么,一些工作上的事,处理一下就可以。”
话完,他把手机丢到床头柜上,松开揽着她的手,径自去了连着衣帽间的浴室。
“真的没事吗?”
纪唯宁不确定的问了一声,跟随着他的脚步,站到了浴室门口,看着他挤出牙膏,接水漱口。
订婚宴过后,她总是会时不时的担心,世腾的业务会受到影响,而昨晚他们在饭桌间的几句谈话,也算是证实了她并不是杞人忧天。
虽然,徐暮川在应对这些问题的时候,处理起来好像是得心应手,但纪唯宁知道,叶婧不会是一个善罢甘休的女人。
说不准,她接下来会弄出些什么事,闹得彼此都没办法安生。
徐暮川没有回答,她也就没有离开,一直那么看着他,直到他完成了手上的动作,侧头,有些无言的看她。
而后,他直起身子,往前两步,长指支起她柔美的下颌,口腔带着清洁过后的清爽,低头,啄了她一口:“我要换衣服了,你要继续看下去吗?”
如此的话,硬是让纪唯宁敛下了眼皮,没了继续呆的勇气,她抿了抿唇:“换好了快点出来吃早餐。”
话落,纪唯宁转身走开。
向来,徐暮川不想说的事,是怎么都问不出口的。就如之前他对那个订婚宴的细节安排,他可以在那漫长的一个月时间里,对着她,只字重点都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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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ngp>要不然,她现在也不会只要一想到那个自闭症小孩焦虑的面色,就觉得万分不安。
徐暮川对着她的担忧,表现的是那么的云淡风轻,不甚在意,她倒是真的希望,只是自己忧虑太深,想的太多。
当纪唯宁把早餐从厨房里端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好了自己,从卧室出来。
手中挽着一件烟灰色的条纹西装,身上是黑色衬衫,还有与西装外套同色的西裤,笔挺的裤管,衬的他双腿更为修长。
纪唯宁觉得,医院里那些个年轻姑娘痴迷的韩国大长腿,在徐暮川面前一比,其实也不过尔尔。
他的手指勾着一条细边领带,看见纪唯宁,理所当然的将领带递了过去,用眼神示意着她给他系。她竟然没觉得不妥,放下手中的东西,伸手就接了过来。
纪唯宁不由的好笑,两人这样的互动,还真的越来越有了寻常夫妻之间的配合默契。她掂着双脚,绕过他的脖子,将领带挂了上去,而后熟练的打着结,整整齐齐的,不松也不紧。
可恰恰是因为她打领带打的太好,所以,问题就来了。
徐暮川垂眸,一阵沉默的睨着面前的人儿,眸色幽沉专注,仿似有着深意的严肃。
使得纪唯宁原本还帮他理着领带的纤细葱指都不由地顿住,弯曲,心底不自觉的有些发毛,回视着他:“打的不好吗?还是有什么事?”
“好极了!”徐暮川语调微酸,而后有些阴阳怪气的问声:“给男人打领带那么熟练,以前给江承郗打过不少吧?”
纪唯宁听罢,有些想要一股子勒紧他领带的冲动。他刚刚摆出的那眼神,寒的她心底都在发颤,以为真的有什么严重的事情发生。
江承郗跟她一起生活那么多年,哪怕他就真的只是她的哥哥,她偶尔会帮他打领带,也不是一件多稀奇的事好吧?
纪唯宁有些无语的摆出一副呵呵的笑脸,再次理了理他的领结,却是没有否认。
徐暮川扫眸,睨了她一眼,而后径直坐到餐桌前,无声的端起餐碗。最后,这顿早餐就在这么一场领带事件中,沉默解决。
出门的时候,徐暮川说要送她过去上班,本来是考虑到两人不太顺路,想拒绝。可想到刚刚的事,还是顺了他的意。
不过,到底因为两人关系还没在合适公开的时间里,而徐暮川本人也不若之前,这段时间又是专访又是订婚宴的事,让他整个人都曝光在全城人们的视线中。所以,纪唯宁只是让他送到医院对面的马路边上,就停了下来。
临下车的时候,他拉住她的手,清浅着声交代:“今天估计会很忙,晚上不用等我。”
“不生气了?”见他主动开声,纪唯宁借机就歪着头打趣。
“本来就没生气。”
“那你一早上冷着脸做什么?”
他闷声:“心塞!”
纪唯宁忍不住眼眉微跳,好吧,只是心塞,不是生气。
其实,她哪里知道,徐暮川的心,是从昨晚上就一直塞到大早上,接着又被无形中的江承郗膈应了一番,当然不会有太好的脸色。
不过,真正让他烦心的,还是今天早上的那通电话。纪唯宁敏感,总是轻易的可以嗅到一些不平常的信息,他是为免她想太多,才故意拿着打领带的事做文章,转移她的注意力。
☆、159 紧急时刻,脑中闪过的全是他的处理方式(5000字)
走过马路,纪唯宁回头再看,黑色卡宴已经缓缓融入车流中,而车上的男人,也是渐渐看不清。
不知是因为那个让徐暮川蹙眉的电话,还是后来因为提起江承郗的事,总之,这一个早上,有些糟心。
纪唯宁心里装着这些事,往着医院门口走去,也没去太过注意身边的人事是。
直到一双锃亮的皮鞋出现在她视野中,挡住了她的去路,她这才抬起头,看着来人。
哪怕已经过了两个晚上,他嘴角的淤青还是显得有些严重,前天晚上,徐暮川朝他下手有多狠,纪唯宁是看在眼里的。
而偏偏,他却不躲不避,任由徐暮川的拳头砸着他的脸,他的身体。所以,他的伤,才会比徐暮川严重的多。
如此俊美的脸,添上这么一道伤痕,自然碍眼。纪唯宁想起自己用的药膏,徐暮川叮嘱她一天抹几次,所以这会儿,那东西正好在她包包里。
她低头,从包包里掏出那管小小的东西,递给面前的男人:“哥,你用用这个,对伤口恢复挺好的。”
江承郗一只手习惯性的夹着香烟,并没有抽,只是任由烟头被猩红的火点燃烧着,用另一只手接过纪唯宁递过来的东西,修长的手指,同样是骨节分明堕。
纪唯宁在他伸手过来的时候,仿似有一阵错觉,就好像,眼前的这只大手,是徐暮川伸过来的一般。他们两个,无论是手形或是纹路,竟然都是如此的相像。
这一点,她之前从未比较过,也从未发觉过。
“你好点没有?”江承郗随手接过药膏,看了两眼,而后眯眸对向她受伤的部位,轻声说着。
“没什么大碍。”
除了声音还是有些哑,除了吞咽还是有些困难,似乎是真的没什么大问题。哪怕是那道粗粗的淤痕,也因为用了徐暮川给的膏药,淡去了很多。
不过,这两天她穿的都是竖领款的衬衫,所以,江承郗这会儿,想看也看不到。
“我这段时间要出差一趟,也许会顺便去趟美国,回来的时候,可能会接你父亲回来。你知道,他想回国已经想很久了。”
“好,那就麻烦你了,我在这边等着。”
对于父亲,自从上次跟他说起墓地的事情之后,父女俩没再通过电话。虽然纪唯宁偶尔还是会打电话过去问他的身体状况,但找的都是医生,或者看护,没有叫他过来听。
墓地的事,至今没有解决,她也怕父亲问起,难以回答,索性,不讲电话更好。
纪唯宁同样不知江承郗的打算。之前,用着那块地皮对她各种逼迫,后来她去了趟英国,他没找她,哪怕是她回国的这两天,他们几次见面,他也未提起过这件事情。
她本来想问,可是又不知如何说起,正在犹豫间,他那低沉厚感的磁性嗓音先她响起。
“去上班吧。”他难得的平和,对她说话。
纪唯宁抬头,而后对上他有些苍白的脸色,还有他指间冒着青雾的香烟,不由的蹙起眉尖:“哥,别抽太多烟,对身体不好。”
他却是笑,很久没见过的爽朗:“好,你说不抽,那就不抽。”他抬手,当即捏灭烟头,丢至一米外的垃圾桶。
纪唯宁有些不知该怎么应对,她本是看着他面色苍白,出于关心叮嘱了一声,而他却似是听着谁的命令一般,乖乖的照做。
抿了抿唇,最后只能道了声:“身体比较重要。”
“我知道。你进去吧,我走了。”江承郗沉声回着,也没多做停留,话完,转身就朝着身后的路虎过去。
纪唯宁不知道他特意过来,主要是想问问她的伤,亦或是想告诉她,即将会接父亲回来。直到他的身影没入车中,关于墓地的那个问题,她终究还是没问出口。
也是怕两人之间难得的平心静气,再因为提起这个事情,又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在她看来,这件事情,难以抉择,这样拖一天算一天,或许哪天就有了峰回路转也说不定。
当然,如果江承郗仍旧执意如此,那她会像之前所下的决定那般,哪怕遭受父亲的责难,也会把母亲的墓地迁出来。
迁墓地,不至于不孝。她也只是想寻得一处,可供母亲永久安眠的地方,而不是在那样一块随时都担心被开发的地皮上。
纪唯宁轻吁了口气,调整了下自己的情绪,而后走进门诊大楼。
上午九点有个手术,有些复杂,搞不好要持续到什么时候,她需要安稳的心情和平和的心态。
徐暮川昨晚催她早点休息,大概也是了解她今天的手术不简单。虽然不知道他是通过什么方式,把她的所有工作安排了解的那么清楚,但总归是说明了他足够用心。
纪唯宁一边在享受着他给予的关心,一边也会吁嘘。徐暮川虽然厉害,却终究是寻常人,要吃饭睡觉,每天要忙那么多的事情,却还总是能抽出时间来过问她的大小事。
而自己对他,好像甚
tang少做过什么。纪唯宁觉得,自己终有一天,会被这个男人宠坏。
——
九点准时进的手术室,今天跟她搭档的助手是李易哲,这场手术,小米没办法胜任,但纪唯宁又想带她学习,所以让她站到了二助的位子上。
越是复杂的手术,所需做的准备功夫就越要足够,纪唯宁对这整个手术流程,包括术中会出现的任何意外,都清晰印在脑中,同时也在手术前,跟李易哲讨论过好几次。
而昨天晚上,她在徐暮川书房里拿来医学辞海,翻看一些典型范例的处理,只不过是想要加深拓展一下自己的思路。
因为准备充分,也因为纪唯宁本身的经验也是比较足,所以这会儿处理起来,有条不紊。
神经外科的手术最为细腻,哪怕是再如何厉害的主刀手,也没办法快手快脚的进行。纪唯宁能做到的,就是尽量不要让同一个步骤出现重复的动作。
而李易哲的配合也是恰到好处,往往纪唯宁才完成上一步的动作,他便已经把下一步需要处理的问题,先给曝露出来,而后纪唯宁便可以直接动手,省去很多精力。
小米在旁边看得入神,这样精密紧细的异物剥离,她大气都不敢喘,深怕发出任何一丝的声音,都会扰乱了纪唯宁的思路。
整个手术室,只听得到仪器声,还有手术器械被拎起放下,以及使用过程中发出的轻微碰触声。
这一场手术,井然有序。然而,谁也没想到,下一秒,血压骤降,剥离动作扯到了脑部血管,鲜血汩汩而来,几乎成喷涌状,溅了纪唯宁一身。
仪器发出滴滴的警报声,血压不停下降,在场的人员全都睁大了瞳眸,成惊恐状。
“纪医生,怎么办?!”
小米到底是资历浅,看着这么一状况,情急之下惊喊出声。
纪唯宁也是有些懵,这个患者的脑部CT显示出来的结果,瘤状物虽然长的位置不太好,但并没有想到,会扎的如此之深。
她刚才在做剥离,镊子只轻微拉开组织物,毫无任何征兆的,出现了这么一个让人有些措手不及的意外,太过突然,以致她一时没有做出反应。
“纪医生,快点回神!现在血压骤降,给多巴胺还是麻黄碱?”李易哲催促,语气有些焦急。
纪唯宁敛眸,被李易哲扬声一唤,她回身看了眼仪器上的数据,指挥麻醉师:“20MG麻黄碱静推,马上!”
话完,又摊开戴着手套满是鲜血的手心,向着小米:“给我纱布!李医生,准备缝合止血,止好血再继续下一步动作。”
刚刚她在发懵的瞬间,脑中想起的,全都是徐暮川在给父亲做手术时的画面。他的手法,他的技巧,他的临危不乱,在那么短短的数秒时间里,通通在她脑海中闪过。
而她也好像是得到了启发,在接过小米递过来的纱布赌住出血口的下一瞬,从李易哲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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