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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像一棵树-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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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制片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肯定了沈莹的想法。
    “这个说得对,你们过去了挑挑主角,尽量找正能量的。”
    沈莹问:“什么是正能量?”
    制片人说:“绝对不能提到社会的阴暗面。”
    沈莹又问:“如果社会没有阴暗面,警察这个职业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制片人被沈莹问住了,过了好半天都没憋出来一句话。
    导演盯着沈莹看了一会儿,笑着问她:“小沈你是不是已经有主意了?你把你的主意说说吧,我看看可不可行。”
    沈莹说:“你们应该都知道,感染艾滋病的高危职业。除去医疗人员和从事特殊职业的人员之外,还有另外一个群体,就是警察。”
    导演没说话,点了点头示意沈莹继续说下去。
    沈莹说:“我昨天晚上查过资料了,a区民警大队前副队长,在一次任务中染上了艾滋病,现在全家人生活都很窘迫。虽然有政策扶持,但那都是我们看到的。我看过之前纸媒的报道,全部都是在宣扬有关部门对他的重视和补偿,从来没有人关注过他是怎么想的。”
    导演问:“你想以他为主角?”
    沈莹点头,“是的。我可以试着联系一下他。”
    导演还没来得及说话,制片人就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了。
    “绝对不行!这风险太大了!沈莹你别胡闹,上头让我们歌功颂德,不是让咱们挖他们黑历史的!”
    顿了顿,他又说:“我看你是做艾滋病专题做上瘾了。”
    沈莹说:“我只是觉得这样比较客观。如果单纯地为了宣扬一种观点做片子,做出来的东西是没有生命的,观众也看不下去。”
    制片人说:“你这么做,上头能看下去么?”
    沈莹:“……”
    会议室的气氛有些紧张,导演立马出来打圆场。
    “我觉得沈莹这个想法挺不错的,可以考虑一下,正好也能和艾滋病的专题接上。虽然题材和内容边缘了一些,但要是做好了,肯定是能拿奖的作品。”
    制片人不服气,他问林辰:“你觉得沈莹的想法可行么?”
    林辰没直接回答,她侧过头看了沈莹一眼。
    两个人的视线对上,林辰淡淡地收回目光。
    林辰说:“我觉得挺好的,人文关怀。现在的观众和以前不一样了,他们逆反心理很严重。要是一昧地给他们灌输某种思想,他们反而不会接受。”
    沈莹有点儿惊讶,她是真没想到林辰会支持她,这不像她的风格。
    制片人显然也没想到林辰会这么说,当下就愣了。
    导演说:“小沈,你先着手做这个事情吧,有什么我们后期再改。”
    沈莹说:“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导演。那我先去准备了。”
    回到办公室,沈莹把昨天查到的资料全部打印了出来。
    姓名:江义正
    性别:男
    年龄:48
    籍贯:c省
    妻子无业,家里有两个孩子,一儿一女。
    这是沈莹查到的所有关于江义正的私人资料,而且都是从采访里挖出来的。
    沈莹把资料打印出来,一个人坐公交车到了派出所。
    沈莹准备去找一下昨天见过的那个领导,和他打听一下当年的事儿,看能不能问出点儿眉目来。
    ——
    那个领导看到沈莹过来,问她:“过来采访了啊?”
    沈莹笑着说:“不是采访,是有点儿事情要问您的。”
    领导说:“好啊,那你问吧,赶紧先进来坐。”
    沈莹点点头,坐到了办公桌对面。
    她也没绕弯子,直接跟领导说明了来意。
    领导听到江义正这个名字,脸色明显变了。
    他说:“我也是后来调过来的,对以前的事儿不清楚。不过,江副队他儿子现在也在我们这边,你昨天应该见过了。”
    沈莹不确定地问:“是江岸?”
    领导说:“没错,就是他。挺精干一个小伙子。”
    沈莹:“……”
    很多人说世界那么大,但沈莹这会儿只想感叹:世界真小。
    **
    沈莹回到台里之后,接到了徐民成的电话。
    徐民成问:“在干什么?”
    沈莹说:“刚从派出所回来,头疼。”
    想起来采访的事儿,沈莹就烦得不行,忍不住就跟徐民成抱怨了。
    徐民成问:“怎么了?”
    沈莹说:“你昨天跟我说的那个想法,晚上我回去查了。真的有这样的人,不过已经退下来了。今天我去派出所问了,但是那边的领导好像不太愿意提这事儿。现在有点儿不好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徐民成说:“今天下班我去接你。”
    沈莹说:“嗯。好。”
    徐民成又说:“工作的事情,我帮不了你。暂时别想了。你们台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沈莹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也不是没办法。”
    徐民成问:“嗯?”
    沈莹说:“那个染了艾滋病的人,是我前男友的爸爸。”
    徐民成说:“呵呵。那你还愁什么?”
    沈莹听徐民成的语气有点儿不对了,赶紧给他解释:“我也是刚知道的……而且我没去找他,也没想去找他。”
    徐民成说:“晚上见面说吧。”
    沈莹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徐民成。”
    徐民成:“嗯?”
    沈莹问:“你,你没生气吧?”
    徐民成说:“没。下班接你。别乱想。”
    沈莹说:“嗯……知道了。那我挂电话了啊。”
    **
    沈莹一个下午都在为了这件事情发愁,愁着愁着也就下班了。
    下班时间一到,沈莹就收拾东西出去了。
    徐民成就在公交站牌那儿等她,沈莹走上去,挽住他的胳膊。
    沈莹说:“哎,累死我了。一个下午,头都要炸了。”
    徐民成淡笑了一下,“别想了。实在不行就去找你前男友。分了应该也能当朋友。”
    沈莹捶了一下徐民成的肩膀,“我不是那样的人。分了就是分了,当朋友啥的太虚伪了。而且我也没想过能再碰见他。”
    徐民成说:“你都能遇到我,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
    沈莹正准备反驳徐民成的时候,邵应曦过来了。
    邵应曦今天没开车,所以过来等公交了。
    谁知道一过来就看到沈莹和徐民成站在一起,还那么亲密。
    邵应曦本来想装没看见,可视线正好和沈莹的对到了一块儿。
    这种时候,想不说话也不行。
    看到邵应曦,沈莹松开了徐民成的手。
    邵应曦走上去,看了徐民成一眼,又看沈莹:“和朋友玩儿?”
    沈莹说:“嗯。有点事儿。”
    邵应曦问:“你这朋友还没回去啊?”
    沈莹说:“他不回去了。留这儿了。”
    邵应曦点头,“是,留在这儿治疗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公交车来了,徐民成拉着沈莹上了车。
    徐民成用得力气很大,沈莹基本上是被拽上去的。
    公交车上没座位,沈莹和徐民成站到后面,徐民成习惯性地抓住了头顶的把手。
    沈莹也想抓,但是个子太矮了,抓不到。她有些尴尬的收回手。
    徐民成拉住沈莹的手,说:“扶着。”
    沈莹抬头看着徐民成,脸又红了,心跳得特别快。
    她以前没发现,徐民成的侧脸比正脸还要好看。
    沈莹现在被拉着,少女心都泛滥了。
    沈莹很长时间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了。
    哎,不对,应该这样说:遇到徐民成之前,她从来就没有过这种感觉。
    初中高中大学,学校长得帅的男孩子很多,但沈莹见到他们,一点儿都不会有那种喜欢的感觉。
    当同龄的女孩子对着他们花痴的时候,沈莹特别无语。
    因为她没觉得他们哪里帅。
    沈莹挠了一下徐民成的手心。徐民成低头看着她,“咋?”
    沈莹问:“你不会是生气了吧?”
    徐民成摇摇头,“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生气了?”
    沈莹说:“哪只眼都看到了。不就是因为邵应曦上来跟我说话么。”
    徐民成说:“这是你自己说的。”
    沈莹说:“你生气了啊,那我哄你吧。”
    徐民成问:“你会?”
    沈莹说:“不会,不过能慢慢学。你不是说让我学么。”
    徐民成捏了捏她的掌心,“那你学会了没有。”
    沈莹说:“你别生我的气啦。”
    徐民成说:“还是不用学了。你学不会。”
    沈莹不服气:“为什么啊?”
    徐民成揉了一下沈莹的头发,“朽木不可雕。”
    沈莹:“……”
    **
    接下来十几分钟的路程,沈莹和徐民成谁都没跟谁说话。
    到了小吃街的路口,徐民成和沈莹一块儿下了车。
    沈莹问徐民成:“还吃灌汤包吗?”
    徐民成说:“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沈莹说:“其实我没啥心情吃饭,满脑子都是采访的事儿。还有,我最近胖了五斤多。”
    沈莹说完之后还摸了摸肚子,以证明自己说的是实话。
    她最近的确是胖了,以前沈莹根本没肚子。
    徐民成把手贴到沈莹的肚子上摸了一下,刚开始的时候还是轻轻的,后来他突然用力摁了一下。
    沈莹没招架住,“啊”地叫了一声。
    沈莹问徐民成:“你干什么?”
    徐民成说:“摸不到肉,吃吧。跟我吃碗面。”
    沈莹问:“你喜欢吃面?”
    徐民成点头,“汤面,最喜欢。”
    c省是北方城市,面是主食。
    沈莹记得,小时候家里头几乎顿顿都是面。
    不过她一直不愿意吃。
    北方人吃面的时候会发出吸溜的声音,听起来没礼貌,但够热情。
    徐民成一说汤面,沈莹就想起来小时候的事儿了。
    沈莹说:“我小时候经常吃面。”
    徐民成说:“我是吃面长大的。”
    沈莹说:“那我们就去吃汤面吧。唔……你说的是烩面吧?”
    徐民成说:“嗯。”
    沈莹和徐民成拉着手找了一家面馆坐下来。
    天气太冷了,他们俩人就没往路边坐,直接进了有暖气的屋子里。
    坐下来,沈莹习惯性地搓了搓手。
    徐民成看着她的动作,皱眉:“手凉?”
    沈莹点头:“有点儿,我体寒。”
    徐民成说:“手给我。”
    沈莹纳闷:“……啊?”
    徐民成重复了一遍:“手给我。”
    沈莹问:“怎么给你?剁下来么?”
    徐民成把手放下来,从桌子下面探/到了沈莹那边,摸/了一下她的大/腿。
    徐民成看着她:“手给我。”
    沈莹大脑空了几秒钟,把手放到了徐民成的掌心里头。

  ☆、第34章 chapter035

r035。
    徐民成的手很热,甚至还有些烫。
    皮肤刚刚擦到一起的时候,沈莹觉得自己的手着火了。
    沈莹问徐民成:“为什么你的手这么热?”
    徐民成说:“因为我的血是热的。”
    沈莹笑:“你是在间接骂我冷血吧?别以为我听不出来。我聪明着呢。”
    徐民成说:“哦。”
    沈莹没再说话,两个人隔着一张小桌子,手在下面握着。
    不是什么特别暧昧的动作,但沈莹依旧脸红心跳。
    而且,她湿。了。
    当沈莹感觉到自己的不对劲儿时,在心里狠狠地鄙视了自己一把。
    她知道这种感觉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有。
    之前徐民成亲她、对她动手动脚,她就会这样,那是正常的。
    可现在,不过是被他握着手。
    怎么就这么大反应了?
    沈莹咬住牙,告诉自己要平静、要淡定。
    ——
    最后,是店里的服务员救了沈莹。
    两碗面上来了,徐民成放开了沈莹。
    沈莹的手现在已经热了,不仅热,而且烫。
    手是热的,身子也是热的,而且还出了汗。
    真够不要脸的,她这么骂自己。
    徐民成给沈莹拿了一双一次性筷子掰开递到她手里。
    “吃吧,吃完就暖和了。”
    沈莹接过来筷子,一句话也没说,埋头吃面。
    不说话不是因为不想说,是因为不能说。
    她现在要是开口说话,声音肯定不对劲儿。
    沈莹不想让徐民成发现自己的不一样。所以只能忍。
    徐民成也没在意这些细节。
    他中午就没怎么吃饭,现在饿了。
    徐民成吃饭很快,沈莹连一半都没吃完,他就把一碗吃没了。
    沈莹看到徐民成的空碗时,惊讶得不行。
    “你……吃完了?”沈莹问他。
    徐民成说:“嗯,我吃得快。你慢慢吃。”
    沈莹说:“我有点儿吃不了了。咋办?”
    徐民成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说:“你胸这么小,就是因为不好好吃饭吧。”
    沈莹还没来得及反驳,徐民成继续说:“屁/股也小。”
    沈莹瞪他:“你屁/股大行了吧。”
    徐民成说:“我那儿也很大。”
    “咳咳咳——”
    沈莹一口面卡在了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咳嗽得脸红脖子粗的。
    过了有五分钟才缓过来。
    徐民成给沈莹倒了一杯热水递给她,说:“让你慢点儿吃你不听。”
    沈莹喝了一口水,抱怨道:“还不是因为你调/戏我。”
    徐民成问:“我什么时候调/戏你了?”
    沈莹说:“你说你那儿很大,还不是调/戏?”
    徐民成又问:“那儿是哪儿?我没说具体是哪儿你怎么知道的?”
    沈莹:“……”
    噎死算了。
    等了半天没等到沈莹说话,徐民成笑了。
    “行了吃饭吧。待会儿就凉了。”他说。
    为了不让徐民成鄙视她,沈莹愣是把一碗烩面给吃完了。
    从面馆出来之后,沈莹撑得都要走不动了。
    真不是她矫情,她平时一天的饭加起来都没这一碗面实在的。
    沈莹吃东西一向吃不多,再好吃的东西也不会死命地吃。
    食量这个东西,还真是天生的。
    **
    突然从暖气房里走出来,沈莹有些适应不了,打了个哆嗦。
    “冻死人了。”沈莹说。
    徐民成摁住她的肩膀把她搂过来:“这样还冷么。”
    沈莹摇头:“不冷了。”
    徐民成没理她,搂着她大步往前走。
    沈莹盯着徐民成的侧脸看了好长时间。
    后来,她忍不住说:“徐民成,你长得真好看……”
    徐民成说:“长得好看有什么用。长得再好看也得死。”
    徐民成的一句话,直接给沈莹泼了凉水。
    她本来觉得气氛特别好特别温暖。
    要是徐民成不说这句话,她甚至能催眠自己,告诉自己后半生都能这样跟他一块儿走。
    现在梦碎了,火被水浇灭了。
    沈莹生气,但又不敢发脾气。
    她知道,徐民成不会哄她,不仅不会哄,说不定还会趁着这个机会和她一刀两断。
    有时候沈莹觉得自己活得挺悲哀的,但转念一想,这都是她自愿的。
    既然是自己做的选择,她就不会后悔。
    无论是工作还是爱人,她都会一条道走到黑。
    别人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沈莹是宁愿在南墙上撞死都不要回头。
    因为情绪低落,沈莹没再说话。
    她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把情绪调整过来,然后开始转移话题,和徐民成聊其它的。
    ……
    沈莹问:“哎,对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啊?”
    徐民成问:“什么事情的办法?”
    听到徐民成出声,沈莹松了一口气。还好他没生气。
    沈莹是故意这么不清不楚地问问题的。
    这样,徐民成就会反问她,他们就可以多说一句话了。
    沈莹说:“就是我采访那个前副队长的事儿……我该从哪里联系他?”
    徐民成淡淡地说:“不是有你前男友么。多容易的事儿。”
    沈莹说:“我不想欠他人情。还不起。”
    徐民成说:“他要是心甘情愿帮你就不是人情。”
    沈莹说:“我觉得那就是人情。”
    徐民成问她:“所以你和我在一起,我也应该觉得自己欠了你人情?不过,这人情我这辈子怕是还不了了。”
    沈莹急了,赶紧解释:“你和他不一样。你是我喜欢的人,他不是。反正我就是不想欠他的。”
    徐民成说:“除了通过他,不会再有别的办法了。除非你不做这个采访。”
    不做采访是不可能的。
    这次专题时间本来就紧,沈莹要是交不上去,估计就该被炒了。
    徐民成说得挺有道理的,现在大家都对这事儿避而不谈。
    除了江岸之外,沈莹肯定是找不到别的路子联系江义正了。
    可是——
    徐民成停下来,看着正在思考的沈莹,用食指挑起了她的下巴。
    沈莹一脸茫然地看着徐民成靠近的脸。
    徐民成的鼻尖和沈莹的轻轻地碰了一下,不疼,但擦得痒了。
    沈莹下意识地想往后缩,被徐民成摁住了。
    徐民成说:“既然你这么热爱你的事业,就要抓住每一个机会。”
    沈莹被他盯得心慌了。
    “这是我最后一次跟你讨论你工作的事儿。不会再有下一次。”
    说完这句话之后,徐民成松开了沈莹,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因为天气太冷了,所以徐民成选择了坐公交车送沈莹回家。
    **
    到她家小区门口,两个人分开。
    沈莹急着回家,匆匆忙忙地跑回去了,都没来得及回头看。
    徐民成一直站在小区门口,看不到沈莹了也没走开。
    徐民成坐到水泥地上,从兜里掏出了烟和打火机。
    来省城之后,他抽烟比之前凶了很多。
    之前顶多是心情不好的时候抽几根排遣一下情绪,现在是离不开烟了。
    风太大,打火机被吹灭了好几回。
    徐民成用嘴叼着烟,手挡着打火机的一端,总算是把烟给点着了。
    徐民成看着空无一人的街道,用力地吸了一口。
    抽完一根烟,徐民成站起来,准备往回走。
    ……
    拐弯的时候,突然蹿出来一辆车,嗖地一下就过去了。
    如果不是徐民成停下来,估计他现在就被撞飞了。
    徐民成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突然想让时间倒回去。
    他刚才要是迈出那一步就好了,因为车祸死,总比因为艾滋病死好。
    之前他听说过一些事情,大概就是说,在一家医院,一个艾滋病人和一个普通的病人一天去世了。
    往太平间推的时候,那个普通病人的家属和医生说:不要把我妈和这个人放在一块儿。
    别人都觉得他们脏。
    其实人来这个世界上走一遭,谁又干净到哪儿去了。
    再好的人,都做过错事儿。五十步笑百步,有意思么。
    ……
    徐民成是走着回家的。
    回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
    早就立冬了,天气在慢慢变冷。
    北方昼夜温差极大,换季的时候总是有很多人感冒。
    徐民成没抵抗力,这个点儿还走在外头,跟找死差不多。
    艾滋病人每一次发烧都等于在鬼门关绕了一圈。
    能好过来的是运气,好不了的,就是命。
    程培佳都快急死了,给徐民成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人接。
    她正准备出去报警的时候,徐民成回来了。
    程培佳看着徐民成无精打采的样子,赶紧走上去问他。
    “民成哥,你咋这个点儿才回来?外头这么冷,你这是不要命了?”
    徐民成想拍开程培佳,但他没力气了。
    到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冬天的省城,真是比s县冷了不知道多少倍。
    程培佳抬起手来摸上徐民成的额头。
    那温度,烫得她立马缩回了手。
    “民成哥,你发烧了。你先坐着,我去打120,咱们去医院……”
    程培佳到底是个女人,遇到这种事儿,难免会慌。
    何况,徐民成对她来说真的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
    凌晨四点,医院。
    程培佳打完急救电话,徐民成就昏过去了。
    一米八三的个子,倒在沙发上,程培佳挪都挪不动。
    还好救护车来得及时,程培佳带了钱包和外套跟着救护车一块儿到了医院。
    这种情况,医生也没什么办法,只能给他开退烧药、打点滴。
    但凡有些医学常识的人应该都知道:很少有艾滋病人是因为艾滋病本身去世的;
    基本上所有的艾滋病人,都是因为失去免疫力之后感染了其它的病才会离开。
    ——
    点滴打到一半,徐民成醒了。
    冬天,四点多的时候天还是黑的。
    徐民成看了一眼窗外,然后把视线转到了程培佳身上。
    徐民成的头疼得很,身上又痒又疼,估计是疹子复发了。
    这几年,徐民成基本没有再起过疹子;就算是烧到最厉害的时候,也没有过。
    估计这次真的要死了。
    上帝真残忍。
    在他最想活的时候,让他做好准备迎接死亡。
    “民成哥,你感觉怎么样……”
    程培佳小心翼翼地问他。
    徐民成动了动嘴唇,没力气说话了。
    程培佳哭得眼睛都肿了。
    她看着徐民成这样子,说话都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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