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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的秘密[出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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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点点头,似乎还有话要讲。
他坐着,喝茶。
“张睿,下一步,你到哪儿去?定下来了吗?”
“有两位朋友都有这个意向,想请我过去帮忙,我还没答应。”
“哪个行业?”
“一个做房地产的,一个是证券公司的。”
“你怎么想的?”
“我这一口气干了五年,现在好不容易停下来,想先休息一阵,彻底调整一下,再做下一步打算。”
“也行,要出去旅行吗?”
“还没这计划,一个人出去,只不过是看看景罢了,不如不出去,等以后有机会了,找个人一块儿出去,那就景中有情,情景合一了,呵呵,只是想想罢了。”
“希望你早日情景合一。”
“谢谢。”
“我有个私事,想请你帮个忙,当然,不要勉强,如果你不乐意,就当我没说。”
“说到哪儿去了?只要我能做,没有不乐意的理儿,呵,说说看。”他冲她笑一笑。
她也想笑一下,却没能笑出来。
“帮我调查一个人。”她说。
“周丽倩?”他脱口而出。
“能做吗?”
“能做。但是,”他停顿一下,注视着她的眼睛,“这又何苦?有句话或许不该说,可我觉得还是得说出来,我想劝劝你,那个事儿,放下吧,不要拿别人犯的错折磨自己。”
“既然能做,就不要说别的了。她的家庭,现住址,工作,婚姻状况,丈夫的资料,越详细越好。另外,还有一个手机号,想办法把密码给我破译出来。”陈惜惜刷刷两笔,将一个号码记到一张纸上,撕下来递过去,顿了一下,“那先这样,等你消息。”
张睿起身离开。行至门口,陈惜惜忽又叫住他,“张睿!”
张睿回过头。
“这件事,我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陈惜惜低声,发音却很清晰。
“当然,我也是这么想的。”他给予明确的承诺,并报以微微一笑。
5
晚饭后,陈惜惜陪公婆聊了一会儿,待一个连续剧开始后,老两口双双投入进去,她就带儿子回楼上了。和儿子一起洗浴,换上睡衣,给儿子讲故事,哄儿子入睡后,这才清静下来,来到书房,打开了电脑。
浏览了半小时新闻,玩了一小时“偷菜”,也无聊,打开自己的博客,访问量小得可怜。因为她自从开博以来,很少发表自己的文字,只是转贴一些别人有趣的东东。偶尔哪天会有一两个冒失鬼不小心撞进来,仿佛上当一般,又会迅速离开,完全是一个被世界遗忘的角落,安静地待在大千网络的一隅。没关系,她喜欢这种安静,享受这种安静,职业会计的生涯,注定了在安静里燃烧生命。忽然想记点什么,写了几百字,又删了,毕竟不是私人日记簿,别人随时可以闯进来。开这个博,主要是为浏览别人的博客,偶尔给心灵受到触动的文字留言,也好让人家知道,是有名有姓的人,而非缩手缩脚的匿名鬼。看过几位“好友”的博文,也无心思,索性又关了电脑。回卧室躺下了,从床头摸过一本书,翻了几页,一向嗜书如命的她,竟没办法把文字看进脑子里。
正发着呆,床头柜上电话响了。
是太原那边母亲的来电。
每天至少一次和母亲的通话,这是她自打嫁到青岛以来,被母亲——也就是那位矿主老婆强制性保持下来的一个习惯。十年如一日,如果哪天没有接到女儿的电话,母亲必会亲自打来。没什么正事,无非是一天中午吃了什么,晚饭吃了什么,或者白天干了什么,忙了什么,事无巨细,没有主题。说好听点是为女儿操碎心,说不好听是母亲太闲,钱又太多,网络免费通话都嫌通话质量不高,必用固定电话。因此天长日久,这样的通话,成了陈惜惜每天的一项固定节目。
其实今天已经跟母亲通过电话了。晚饭后带儿子洗浴之前,陈惜惜主动打去了电话,问了个好,报了个平安,就挂了。没想到夜深人静了,母亲又打来。
陈惜惜多少有些纳闷。
“妈,还没睡呀?”
“这才几点?哪儿睡得着啊。”
“家里有什么事儿了?”惜惜问。
“我这儿没事儿,我觉得你那儿有事,所以得问问你。”
“问什么?”
“你那儿有男人?”
陈惜惜惊讶,“没有啊!”
“没有?刚才我们通话时,我怎么听到有个老男人的咳嗽声?”母亲洞察秋毫。
晚饭后和母亲通话时,确实有咳嗽声。魏父在楼下咳的,惜惜没在意,千里之外的母亲听到了。
忽然想到这茬,惜惜忙解释,“哎呀,妈,那是浩他爷。”
“大晚上的,这老头儿在这儿干吗?”
“哦,是这样,我忘了和你说,他们俩住过来了。”
“什么?老东西住你这儿了?为什么住你这儿?”母亲很吃惊,隔着电话线,惜惜仿佛看到母亲因吃惊而瞪圆了的双眼。
“妈,怎么说话呢?公婆到我这儿住两天又怎么啦?人家又不是主动来的,是我邀请来的。”
“你邀请?你怎么不邀请我啊?他们住了,我怎么办?我今年还没过去呢,我还得去住呢。”
“你随时可以来,有你住的地儿。”
“不是我说你,啊,我的小姑奶奶,你脑子进水了?”
“又怎么了?不就接老人过来住一阵吗?怎么脑子进水了?”惜惜想挂掉电话了,“妈,我困了,明天再说,好吗?”
“哎呀,是不是又嫌我烦了?”
“哪能呢,我真的好困啊,我要睡了。”
“行吧,你先睡,明儿再接着谈。”母亲主动把电话挂了。
惜惜长舒一口气,把身体滚到了柔软的被褥里。
次日一早,惜惜把儿子送往幼儿园,开车往单位去的时候,手机铃又响起了。
“在哪儿呢?”母亲的声音。
“在路上呢,妈,有事啊?”
“开着车吗?”
“嗯。”
“行,你先专心开着,等会儿给你打电话。”母亲把电话挂了。
赶到银行大楼的财务办公室,在自己位子上刚刚坐定,母亲电话就又打进来。惜惜叹口气,接了,压低声音问有什么事。母亲开口即道:“惜惜,你把公婆接到家里住,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惜惜瞅一眼周围同事,捂住手机听筒,忙起身离开办公室,走向洗手间,关了门。
“妈,我刚到单位,正忙呢,这事回家再讨论行不行?”
“在单位正好,回家就不方便说了,你知道吗,这会给你带来多少麻烦?想过吗?请神容易送神难!”
“妈,没你想的那么复杂,老人出了点意外,暂时生活还不能自理,我不得管着吗?扔下不管,你不怕街坊邻居笑你女儿有娘生没娘教?”
“死妮子,你在跟谁说话呢?气死我了,你再犟,再犟,我抽你!”
“妈——”
“我问你,在你眼里,我已经成老人了是吗?”母亲气呼呼地问。
“你哪里老啊,你还年轻着呢,你还不到六十岁,还是中年人呢。”惜惜不明白母亲为什么突然跳到这个话题,但她知道,母亲最忌说她老,虽然已年近六十,身体各项指标逐日退化衰老,可你若要说她是老人,她非跳起来和你急眼不可。
“你公婆和我年纪差不多,怎么就老了呢?怎么就行动不能自理了呢?不就摔了一跤吗!找个保姆啊,犯得着折腾儿媳妇?肯定是春风妈那老家伙想出来的毒招,呸,亏她干得出来!你不就是个儿媳妇吗!再说春风都不在了,她也好意思?我告诉你,你可以不这么做,谁也说不着你,知道吗?”
“妈,这话可别让玉儿听到。”玉儿是惜惜弟弟陈军谈了两年的女朋友。
“听到也不怕,我早跟他们声明过了,我和你爸,我们可以管他们两个小兔崽子一辈子,可从来没指望过有朝一日他们管我们。再说了,我们将来老了,绝对不可能给自己孩子添麻烦的,真要老得动不了了,那就更不能拖累自己孩子了。”
“你们有钱,孝子孝孙多嘛,我公婆就俩退休职工,弱势群体,现在能照顾他们的,也就我一个人儿了,我要不管,他们可怎么办?”
“住敬老院,找保姆,有的是办法,要不然咱给他出钱也行,就是别住家里折腾自己,你一个人带个小的容易吗?再拖俩老的?”
“妈,别这么说,再说保姆那也靠不住呀。”
“就你靠得住是吗?就你好欺负是吗?”
“浩他奶奶这人不行,浩他爷爷是个好人,自我嫁到魏家,老爷子一直拿我当女儿待的,”惜惜叹口气道,“妈,不讨论这个问题行吗?主任在找我,我得过去看看。”陈惜惜找借口挂了电话。
不过十分钟,母亲又打过来,“惜惜,主任说你了吗?”
“好好的,人家说我干什么?”惜惜奇怪了。
她是这家银行的老职工了。做了十年会计工作,兢兢业业,谨慎严格,大差错没出过一次,小差错没出过半次。这种零差错的财务工作者,在这家银行的历史上,二十年内她是唯一一个。十年间银行换了三任领导,三任领导都知道陈惜惜这个名字。其中两任领导都看重她,有意重用她,给过她几次提拔的机会,但都被她婉言谢绝,让给别人了。工作是为了学以致用,让自己有事做,活得有价值,生命有质量,日子不空虚。当领导,没兴趣。别的人为了谋个一官半职,明争暗斗,冷枪暗箭,打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她从来只是远远看着,从不参与。更不会参与某一帮派,站入哪一队伍。别人那么干,争强好胜也好,出人头地也罢,或为生存生活,或为尊严体面,她都可以理解。但她不需要那样,上帝给了她一个事业有成的父亲。父亲这辈子打下的江山足够下一代终生受用,托生在这样的家庭里,她已经很知足了。既已得到上帝厚爱,就无须再与人争抢什么。别人一出生,就被命运抛入荆棘密布甚至阴云满天的小路,为一把口粮不惜相互残杀。那些人已经很无奈、很可怜了,能让给他们的,就慷慨地让出去吧,人不能把什么好事都给占了。有时候,得到太多,未必是好事,不属于你的又恰恰被你得到,上帝在天上看着,他会抱不平,最终还会拿去。那个赵副行长就是个例子,他在任时利用职务便利贪了上千万,银行职工不少人联名上访,可人家上面有人,后台硬,领头上访的最终没得到好下场。赵副行长干到足龄,平安着陆,一点事没有。不过晚年的他幸福吗?不幸福。儿子酒后驾车撞死了一对烤肉串的乡下夫妇,死者家属的索赔官司打了两年,最终被索赔近两百万。儿子免去了牢狱之灾,但有案底在身,在原单位待不下去,好好的工作也没法干了。退休的赵副行长拿出一辈子的积蓄,换成美元,送儿子出国奔前途。到美国没两年,儿子又突然得了脊髓炎,身子直不起来,走路鸭子似的一摆一摆的,不久儿媳就拟了离婚协议,分走了一半家产,飞走了。儿子在国外无人照料,老子只能接儿子回国,陪儿子全国各地四处看病,听说前不久有同事见过这位曾经的老领导,不过六十五六岁,头发全白,背都驼了……谁都知道,陈惜惜在单位里的口碑,就像一块美玉在人间的传说。与人为善,与世无争,对任何人不构成竞争上的威胁,因此人人都喜爱她,无欲则刚,任何人都拿不到她的把柄,就连行长都敬她三分。
主任说她?凭什么?母亲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了,但惜惜从不解释,从不和母亲讲自己在单位里的情况。
“主任要敢刺儿你,你告诉我,我修理他去!要是不开心就别干了,天天和那些钩心斗角的人在一起干活有什么意思?”
“妈,这是干吗呀?”
“我和你说些经验之谈啊,你把公婆接过来,没有比这步棋更糟的事情了。儿媳妇要想和公婆保持友好关系,首先要保持距离,距离才能产生美,没距离了,什么都免谈,不信你就等着吧,要不了多久,就会出问题,到时候好好的关系闹僵了不说,搞不好,成仇人了。”
“妈,说什么呢?”
“我告诉你,你这婆婆不是个善茬,不好侍候,你做好点思想准备。”
“行了行了,忙呢,挂了啊。”
惜惜仰靠在椅背上,暗自叹了口气。
母亲的告诫不是没道理。远的不说,眼前就有一例。陈惜惜一位女友,婚后顺从丈夫的孝心,同意把千里之外的公婆接来一起住。的确,两代人在两个城市时,时常打打电话,亲啊疼啊相互牵挂啊,可住到一块儿没多久,便因为种种矛盾,闹得鸡飞狗跳、不可开交。女友从此家无宁日、无处可逃,最终以离婚收场。再后来,那位婆婆一提起前儿媳,恨得是咬牙切齿、水火不容,而这女友一提前婆婆,那也是满腹怨恨、如同仇敌。
做媳妇的都说,和公公婆婆生活在一起,是女人噩梦的开始。去问十个媳妇,绝对九个不愿意同住一起,就算是那个答应同住的,也是逼不得已。夜里陈惜惜躺在床上,想:是不是天底下做媳妇的,都太小家子气,太自私,心胸太狭窄?婆婆和媳妇相处,真有那么难吗?那些难以相处的事实,真的不可以改变?
第十二章 风雨过后
1
连续两天,田歌没去单位。
不去单位,是因为着实去不成了。那天凌晨从外面回来,进门后就头昏脑痛,直接躺倒了。病来如山倒,两天没能爬起来,若还有一分能耐,可以咬牙坚持,她都不会待在家里。请一天假,扣一天工资,两天的损失,足够带妮妮玩一趟“海底世界”了。去年国庆,孩子对“海底世界”产生了向往,田歌算了算,一家三口怎么也得花费三百多元,最终还是连劝带哄,带女儿去了中山公园,看不成昂贵的海底动物,就去看免门票的陆地动物吧。那天女儿虽然玩得很高兴,可田歌心里很内疚,不过是去看本城市的“海底世界”,又没要求去玩香港的“迪士尼”,可自己这个当母亲的,连女儿这点小小的要求都满足不了。那之后,田歌总觉得欠女儿一次“海底世界”,一直计划着给补上,谁知不久之后,田歌娘家嫂子突然查出了乳腺疾病,得住院做手术。以往总是李扬家事多,轮到田歌家里的事,李扬仿佛弥补似的,赶紧拉着田歌赶去探望,并送上两千元。那是一笔意外支出,完全在计划之外,那笔钱出去了,田歌便有意无意地将补孩子“海底世界”的想法给裁掉了。能省就省吧,妮妮现在还小,海底的世界太丰富了,现在带她去,她未必看得明白,再过两年,等她再大一些,能看懂了,也算不浪费。田歌这么想,也算安慰自己吧,可每每想到这些事,心又会不由自主隐隐地疼。
那二十万暂且不说,冤有头,债有主,只要陈惜惜还在,慢慢地作计较,倒也不至于真的掉进了阴沟里。可眼下这已交出去的两万定金,如同一块铅,沉甸甸压在田歌心头,把所有关于轻松、愉悦的正面情绪,全都挤没了。这笔钱若换算成“海底世界”,可以带女儿看多少次啊!再一想到眼下的焦心事,田歌就控制不住眼泪哗哗的,简直痛不欲生了。朝思暮想、魂牵梦萦的房子啊,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就要拥有的新家啊,就这样一转眼就泡汤了。
这些年来,田歌对李扬的依赖,已成了根深蒂固的习惯。高兴事找他分享,忧愁事找他分担。无论工作方面,还是生活方面,屁大点事都喜欢和他商量,请他分析利弊,给自己拿主意,唯有这一次,自己拿了一回主意,竟落个这般田地。
发烧,胃疼,还兼有轻度腹泻。田歌在家先给自己扎了吊针,又给自己开了药,从家里的小药箱里,一样一样配起来,配不齐的,由李扬出去买回。服过药,躺着,脸色难看,暗自神伤。
病,不仅仅是那晚在外着凉所致。谁都知道,病由心生,心理因素、强烈的情绪波动,会带来身体各脏器意想不到的各种损伤,要不怎么智商越高的人越容易患各类病症,就是因为心理负担和精神问题积累太多。看那些憨傻之人,偏偏一点毛病没有,越活越健康,那是因为没心没肺,从来没有忧愁烦闷……田歌想,如果有下辈子,让我做一个傻子好了,什么也不想,有吃有喝,就快快乐乐的了。
李扬那晚也受了风,有些小感冒,头上像箍了一个“盖”,沉闷得难以忍受,但又不得不咬牙挺着,只悄悄吃了些药,始终没让她知道。他要请岳母过来照顾田歌,田歌坚决制止,“若要让妈知道了这事儿,这不是要她的命吗!她那个心理承受力,能受得了这个打击吗?里面还有她八万块钱呢,那可是她一辈子的积蓄,再要让她知道,借据是因为她洗衣服而给洗出事的,让她背着这个心理负担,我妈她还怎么活下去?”
田歌要李扬别管自己,只管上班去,别因为她耽误了工作。李扬说:“工作重要你重要?”
“可着我一个牺牲就行了,把你的工资也给扣了,我们一家三口下个月喝西北风去?”
“钱重要命重要?要钱不要命的主,命都没了,还留着钱干什么?”
田歌卧病的两天,每早李扬送完孩子就匆匆赶往单位,打个卯,把手头紧要工作处理一下,然后跟主任请个假,在午饭前匆匆赶回家照料病人。买菜,做饭,打扫,干这些时,他会播放着专门用来疗伤的音乐,在音乐中,一边干活,一边默默地听田歌唠里唠叨个没完没了。
“为什么借他?他那么有钱为什么还要借用你的钱?你很有钱吗?你充什么大头啊,你怎么现在才给我说这事啊?你把家里的钱借出去,为什么不打个招呼啊?”田歌躺在床上,身子软软的,头脑却十分清醒,流着泪反复叨咕。
“当时不打招呼,不是为了不影响你的情绪吗?”李扬正在擦地板,听到这里,暂停下手里的拖布,一次次耐心地解释。
“借就借了吧,可你该把借条收好,这么大的事一点不往心上放。魏春风这死了,他老婆能认账吗?要是他老婆不认账,我们该怎么办哪?”
“借条本身就是防小人不防君子的,她怎么可能不认账呢?陈惜惜不是那种人,这个事你放一百个心,钱肯定一分不少给你拿回来,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可是房子怎么办?今天周一,周五之前如果交不上首付,卖给别人了,定金人家也不退了……这怎么办啊?”
“明儿我就想办法,就是抢银行坐班房,也得想办法把首付凑齐了。既然你喜欢那套房子,咱说啥也把它买回来!买了就装修,装好了咱就搬进去,哎,你想装成什么风格的?哥明天就去书城买几本装修书,研究研究,亲自设计……”
中午李扬精心地做了病号餐。西红柿鸡蛋面,手擀的面条,切了黄瓜丝,还炸了一碟肉末黄豆酱,香喷喷地端上来,把田歌从床上拉起来。田歌软塌塌地拿着筷子,一边吃,一边继续含泪翻着旧账,“结婚时连婚纱照都没舍得拍,这辈子连婚纱都没穿过,我这个女人活得怎么就这么没劲啊!”
“后来有一天我拉着你要去婚纱店,是你自己半道上忽然放弃了。”李扬吃完一碗面,顺着她的思维,帮她回忆。
“那天你有诚意吗?大街上影楼的推销人员塞你一张优惠卡,为了捡便宜你才心血来潮拉我去拍照。那天在外逛一天,累得要死,我那形象和精神状态能照婚纱照吗?还有,就算优惠价,也要一千多,还不如省下来给孩子买营养品呢,当时我不舍得花钱,你为什么不坚持?你要坚持拉我去,还会留下这么大的遗憾吗?”田歌流泪控诉。
“行,我的责任我不推卸,这是个事儿,大事儿,我在心里给记下来,来日方长,以后咱找机会一定补上,到时一家三口拍去,把妮妮打扮成一个小天使,往咱俩中间一站,多完美啊,到时候,咱不穿别人穿过的婚纱,哥给你量身定做,找青岛最好的婚纱店,请最好的师傅,用最精湛的工艺,行吗?你现在先吃饭,吃完饭长点力气,好继续说。”
“结婚时除了领张证,什么都没有。你父母寄来两万块钱,你说啃老可耻,非要把钱再寄回去,我一个‘不’字都没说。后来生了妮妮,你父母来看大孙女,带来五千块,可你又说父母太不容易,走时坚决把钱塞回他们的旅行箱,我说什么了吗……”
“这不是领证时说好的吗?你自己说的,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什么都没有也没关系。你也看到了,这些年我一直挺感激你的,因为你,我这辈子才有了一个很低碳很环保的婚礼,你这样的女人,在我心里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和收藏级的翡翠一样,怪只怪我没能耐做一个配得上你的包装盒。我心里知道,这些年你跟我没少受苦受罪,我确实对不起你和女儿,我一直在努力弥补,这不是需要时间吗?”李扬耐着性子,搜肠刮肚地劝慰。
没什么有效的办法可以把耳朵堵住,索性这耳朵进,那耳朵出。洪水积多了会酿成灾难,怨气积蓄太久了易得抑郁症,得容她排遣,“泄洪”,为她健康着想,他必须得听着,忍着。再说,这次的事确实太大了些,让她像以前那样面对夫妻间的不愉快,几小时内闪电消化掉,那也不现实。
田歌的眼泪汹涌着。
我比别的女人少什么零件吗?缺胳膊还是少腿?哪里比别的女人差?或是做得不比她们好?为什么别人有的我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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