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老公的秘密[出版]-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天大了,老太太来得越来越少了。

见面次数少了,好感和亲热度自然也提高了。有时候连续多日老太太没来,李扬还会主动询问一下,“呀,妈最近怎么样了?”他这么问的时候,一定是想念岳母做的菜肴了。再说句实心话,这老太太,对李扬这个女婿,那真是疼。她只要一来,就变着花样煲汤、做菜、包饺子,李扬好哪一口,她必然少不了做哪一口。李扬不吃肉馅的饺子,每次她都不厌其烦地弄两种馅,包出来的饺子,既精致又好看,既好看又好吃,可谓一绝。不光给女儿、外孙女洗衣服,还给李扬洗,只要有他脱下来的脏衣服,只要她在,绝不会让它们留到第二天,每次洗起来,比田歌还耐心、还仔细,可谓任劳任怨,无怨无悔。

说起来,这位岳母,除了一些瑕不掩瑜的小毛病,还真是没得挑,若要用几个负面的言辞来描述她,李扬真还想不出几个来。人家如花似玉的闺女(如此形容田歌并不过分,二十来岁时的田歌,当仁不让的足可以与花和玉相媲美),自从嫁给了他,赵文凤这当妈的,就开始过上了这既贴钱、又出力,既操心、又受累,而且至今仍得不到丝毫回报的日子。妮妮出生时,是赵文凤出钱出力侍候的月子。妮妮从八个月开始,就习惯了和姥姥睡,在妮妮两岁之前,有时姥姥不舒服,或回自己家几天,妮妮和田歌、李扬在一块儿睡时,竟整晚不断地哭闹折腾,也就是说,那时候女儿只要跟爸爸妈妈睡一晚,李扬和田歌就得失眠一晚。等妮妮两岁以后,渐渐大点、懂点事了,也渐渐习惯和父母在一起了,赵文凤这才得以解脱。妮妮三岁开始,进了幼儿园,李扬和田歌早晨送她,却经常不能在傍晚及时去幼儿园接她,又没有余钱雇保姆,于是,当他们无法接孩子时,就时不时地,一个电话打过去,这一繁重任务就落在赵文凤身上了。她接到指令,二话不说就乘了公交车,接了孩子领回来,等李扬和田歌有一个到了家,老太太吃过晚饭再回自己的家,或顺便住上一两天,帮女儿在家里收拾收拾,打理打理。反正只要她进了门,总是闲不住。放着自己家里宽敞的大房子不住,心甘情愿地蜗居在这累断双腿的阁楼里,赵文凤唯一的想法,就是帮着女儿女婿提高生活幸福指数。

田歌说,母亲天生是个劳碌命,男人在时,侍候男人;男人不在了,侍候女儿,侍候外孙女。因此,李扬对这位岳母,更多的还是敬重。几年相处下来,还真积下了割不断的感情。

“哎,明儿中午中介约我去看一套房子,你能出来吗?一块儿看去?”

“什么房子?”

“月光山色的,这是中介今天发来的照片,我给打印下来了,你看看吧。”

“累了,改日。”李扬满脑子都是魏春风的死,哪有心情看房子。

“那我自己去看,要是看中,就掏钱定下来了。”田歌说。

钱?钱!李扬大脑中仿佛有闪电掠过,提到钱的一刹那,一件事猛然浮现出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返身回到进门玄关处,在门厅低矮的特制挂衣架上,睁大双眼翻找着什么。只见几件熟悉的衣服,都是田歌和岳母的,李扬三天前挂在这里的外套,已不见踪影。翻找无果后,李扬立即扭头问田歌,“我那件外套呢?咖啡色那件,你收起来了?”

田歌的脑袋重又埋进图纸,头也不抬,“我没收你的外套。”

赵文凤接话,“三天前挂的那件咖啡色的?我给洗了。”

“洗了?”李扬脑袋轰地炸了一下,眉头一下子拧起来,一张脸如掉进冰窟窿。

“明天要穿吗?刚才听天气预报了,明天还要升温,我估摸着这件衣服穿不着了,就洗了打算收起来,换件别的,好吗?”赵文凤观察到女婿的脸色,语气里多了几分小心。

“口袋里有东西,洗前有没有掏出来?”李扬的语气有些急。

“什么东西?”赵文凤问,“洗前翻过两个大口袋,没见着有什么啊。”

“在哪儿?”

“南屋窗口正晾着,可能还没干,非要穿它吗?我去看看,估摸着也快干了吧。”赵文凤起身。

“我自己来。”李扬三步并作两步跨进南卧,一边解释说,“口袋里装着点东西,我找一下。”

阁楼实在是太小也太挤了些,里面的每一处空间,都兼具多种使命。南卧不仅仅是岳母和妮妮的寝室、田歌的梳妆室以及全家人的更衣室,还兼为晾衣室。洗出来的衣服如果不闷在不见天日的卫生间,就只能挂到南卧里来。靠窗的地方是个小斜顶,阳光通过两面墙的两扇小窗,可以很充足地晒在斜顶下面的空间里。由于空间矮,人通常不往那儿活动,田歌灵机一动改装成了一个漂亮的晾衣场,摆了一个落地式晾衣架,洗完的衣服在这里也可以见见阳光了。衣服晾干后,就顺便收进南卧的大衣橱。南卧的衣橱是全家唯一的衣橱,李扬睡觉的北卧经常让人“抬不起头”,那里的矮柜只能放些内衣短裤之类随身换洗的小物件,一家人的外衣外套,都要在南卧里进进出出。

妮妮小小的身体在床上平躺着,呼吸均匀,睡得正香,仿佛正做着一场酣梦,嫩嫩的小脸上是十分舒展的表情。李扬往南窗瞅了一眼,咖啡色的外套果然挂在低矮的小窗前。他猫着腰轻轻走过去,把动作放得很轻,唯恐惊醒了女儿。

李扬拎着外套,小心翼翼从南屋走出来。

“装在怀兜里,洗的时候没发现吗?”李扬像是自语,又像是对岳母说。

“没有啊,没发现啊,什么东西?”赵文凤满眼不解,一脸无辜。

李扬站在客厅中央,快速且娴熟地将外套怀兜的纽扣解开。衣服还有些潮乎乎的,他用两根长长的手指伸进窄窄的怀兜,摸了摸,两根手指退出来时,夹出了一张皱成一团的纸条。

李扬眉毛上的疙瘩,愈发拧得紧了。

“妈,衣服没穿两天,怎么洗得这么急?”李扬声音稍稍提了些,却并不是有意的。

赵文凤瞅瞅他指头里捏着的纸团,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里面装有字纸啊?咳,我当时只在外面摸了一下,外面口袋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也没想里面怀兜里还藏有什么纸片片,你以前这个小兜兜里什么也不装的,怎么忽然就装上东西了?什么东西?要紧吗?”

李扬皱着眉,不答只问,“妈,洗前为什么没仔细看看呢……”

田歌猛地从图纸上抬起脸,冲李扬道:“怎么跟妈说话呢?妈给你洗衣服,一个谢字没有,还埋怨?惯的是吧?以后衣服自己洗,甭培养臭毛病。”

“没你事儿,少说两句行不?”赵文凤拿眼神制止女儿,又转向李扬,“咋回事啊?啥东西?很重要吗?”

不等李扬答话,田歌又补充,“李扬,这跟妈没关系,是我让妈洗的,当时衣服上全是酒味,眼看天也热了,穿不大着了,不洗还等着发臭啊?门厅里挂那么多衣服挤得慌,能不用的就赶紧洗了收起来,怎么啦?还洗出罪过来了?”

在岳母面前,李扬自感失态,没理田歌,立即冲岳母咧咧嘴,故作轻松道:“没事儿,妈,没事儿,忙一天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

赵文凤满腹狐疑地瞅瞅他,“真没事?”

李扬点点头,肯定道:“真没事,你休息吧。”

赵文凤表情有些恹恹的,转身回了南卧,轻轻带上了门。

李扬回到小北卧,蹲下身,拧开矮柜上的台灯,将潮乎乎的纸团凑到灯下,瞅了又瞅,终于在纸团上找出了一个毛边,用手指小心翼翼地捏起,试图将它展开,一点点都不敢用力。然而只是一碰,毛边就碎了。

李扬脑袋嗡嗡地响,一颗心仿佛掉进深渊里。

纸团的原身,是一张写了字的纸条。

这不是一张普通的字纸,是一张借据:





今向好友李扬借款贰拾万元人民币整(私用),使用期限为两个星期,即日起至20××年×月×日一次性归还。立字为据,特此为凭。

借款人:魏春风





落款时间为三天前。

一张床垫横在地板上,李扬坐在床垫上,大脑混沌,心乱如麻,脑子痛得仿佛顷刻间钻进一群虫子,无数的虫子,百爪抓挠,万嘴噬心。

田歌洗漱过后推门进来,歪起脑袋,对着他的脸瞅了好一会儿。

“怎么啦?”她问。

李扬仿佛没听到,毫无反应。

“受什么打击了?发什么呆?”她又问。

“发呆了吗?”他猛地抬头,瞅瞅她,立即克制了情绪,不露声色把纸团捏到手心里,尽量让语气平稳,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三更半夜了,都劳累一天了,这时候万万不能引发家庭大地震,影响全家人休息,“没怎么,怎么?你还不睡啊?”

“我就要睡,你还不睡?”她瞅着他。

“睡啊。”

“那还不去洗?几点了都?”

李扬弹起身来,去了卫生间。再回来时,田歌已经躺下,却睁着两只大眼睛,眼神亮亮的,一点睡意也没有。

李扬挨着她躺下,合上双眼。

“你那字条到底是什么东西?财务票据?购货发票?很重要?”田歌侧过身,一只小手绕到他胸上。

“没什么,一张发票,没什么大不了,我再想办法,你别管了。”李扬眼皮没抬一下,顺口搪塞。

“困吗?急着睡啊?”

“有事?”

“还没和你谈房子呢。”

“太累了,明儿再谈吧。”

卧室里静下来。李扬伸手拧灭了台灯。如水的月色,从头顶的天窗漫进来,小屋里立即被曼妙轻纱笼罩了一般。

“周丽倩今儿结婚。”田歌又来了一句。

“嗯。”

“要你去,你不去,反正我朋友的事,你从来都不放心上,算了,我代表我们夫妻俩了。”

“哪有时间啊?人家结婚都放到周末,她可倒好,今天周几?单位的事都忙不过来呢,还参加婚礼?”

“这日子可不是随随便便定的,人家按着阳历和阴历给合出来的大吉之日,人家合个好日子,还看你星期几有时间?”

“行了行了,不困吗?睡吧。”李扬对她的话题毫无兴趣。

“我不困,”田歌身体靠过来,伸过一条长腿,树藤一样缠到他身上,“典型的闪婚,从认识到结婚不足仨月,彼此都没有多少了解,将来能幸福?”

“幸不幸福,你操这么多心干啥?”

“我好朋友呢,我能像你这样,漠不关心?”田歌道,“不管怎么说,总算嫁了个有钱人,单位有女同事对这事很不理解,说她凭什么啊,学历也不高,就算长得还行吧,年龄也不占优势了,年过三十的老姑娘了,还能嫁到条件这么好的男人……”

“你还是她好朋友呢,怎么也这样说?你也嫉妒她?”李扬回了一声。

“我嫉妒她干吗?我这是转述别人的看法,我替她高兴都来不及呢,熬到三十一岁才嫁人,父母都急出白头发了,挑来挑去挑了这么多年,不就为找一个有钱人吗?容易吗?不像我,急匆匆把自己嫁了,当初连选择一下都没有。”

“怎么没选择?那个牛同学,还有那个马同学,不都被你淘汰了吗?怎么又说没选择?要是后悔,明儿给你自由,我看你哪方面都比周丽倩强多了,嫁个有钱的更容易。”

“还是算了,我就认了命吧,嫁都嫁了,我老公当然是最好的啦,要不然也不能腻到现在吧?”田歌几根手指在他胸脯上弹琴一样敲了两下,哧哧地笑,“别说,周丽倩这家伙,还真有两下子,跟她认识这么多年了,我最近才发现,她那双勾魂眼,特能勾人,一般男人都受不了,不过以前那些男的吧,东一个,西一个,人家也就是跟她玩玩,没想到这次这姓柳的还真动了心,连周丽倩自己都没想到。”

“还不困?”李扬扒开她的手和脚,翻了个身,把后背丢给她。

“浑球蛋,不理你了。”田歌弄个没趣,也把身子翻了过去。

没一会儿她又翻过来,“你肯定有事,告诉我,到底什么事?没事不会这副德行。”

“春风没了。”

“什么?”田歌仿佛没听明白。

“春风出事了,车祸,人没了。”

“老天爷,真的呀?啥时候的事儿?”田歌张大了嘴,眼睛也瞪得圆圆的,接着,她又在极度震惊中,闭上了嘴,脑子里却闪出丝缕怪异的念头:怎么搞的?这个日子,本是很吉利的,要不周丽倩也不会把大喜之日定在今天。

怪了,自己的蜜友大喜,李扬的哥们儿大悲?

李扬又翻过身来,仰躺着,整个人像失去骨头一样,浑身软得像面条。从下午到现在,他也觉得这不是真的,可是,耳边的哭声还在嗡嗡作响,挥之不去。

田歌的身体贴过来,似乎要给他安抚,一声不响紧紧地抱住他。李扬待了一会儿,又翻身起来,去了卫生间。脸上,全是泪。他用冷水抹了一把,一抬头,看到田歌披着睡衣从身后的镜子里望着他。

“对不起,”她说,“我不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你应该早些告诉我。”

“唉,”李扬长叹一声,“告诉又有什么用?只能带来负面情绪,能挽回这场车祸吗?”

回到床上,李扬疲惫地闭上双眼,却丝毫都没有睡意。

脑子里塞满了魏春风的死和那二十万借款的事。

这一天他确实受了打击。魏春风在一场飞来横祸中突然失去了性命;被他借去二十万时留下的借据,一夜之间变成一团垃圾……李扬的心口,被一种压抑的悲痛和混乱牢牢地堵着。很想和妻子聊一聊,把堵在心头的乱麻,一五一十掏出来,可在万籁俱寂的夜晚,掏出来又能怎么办?自己松快一点,再去堵她?

理智告诉他,借出钱的事万万不能说,否则,至少这个晚上肯定是过不去了。还有赵文凤,千万不可让她知道。二十万,买房计划里的首付款,几个家庭凑起来的,是小事吗?这可是要命的事。李扬不得不以最大的克制力,凭借疲惫和睡眠,掩饰了心里刚刚被炸裂的那个黑洞。

死亡,是桩大事,朋友的死亡,更是一场难以承受的情感劫难。田歌立刻就变得乖巧了。看到李扬翻来覆去无法入睡,她也无法安然入眠。

“来,我给你按两下吧。”

“算了,都几点了,别折腾了,你先睡吧,别管我。”

“你不睡,我能睡得着吗?”

夜已经深了。田歌打开台灯,披着睡衣爬到床头,掀开被子一角,不由分说将李扬一条腿扳过来,以精湛的中医手法,给他按摩腿部及足底穴道,帮着缓解焦虑,助其入眠。

4

二十万,不是个普通数字,在只靠工薪养家糊口的李扬这里,它绝对是个大数目。它不是他借工作之便偷偷挪用的公款,也不是悄悄瞒着家人年年月月零积碎攒积累起来的私房小金库。它是他和田歌的全部家庭积蓄,其中还含有田歌母亲的一笔血汗钱。

几个月前,位于松岭路的“宴山庭”开盘,田歌拉着李扬去看房,因为去晚了半天,被告知房子卖完了。当时售楼处门庭若市,熙熙攘攘的,三五成群的购房者,有中老年夫妻一对又一对的,有年轻小两口一双又一双的,也有老中青三代一齐来的,新楼房资源紧俏、奇货可居,供不应求的大好局势,使售楼处工作人员一个个恃房倨傲,对登门求房的客户们都爱搭不理。

当极度的失望明显挂在田歌的脸上时,一位售楼小姐及时地主动接待,像忽然出现的救命稻草,给了田歌新的希望。售楼小姐说:“一期卖完了,二期还没开盘,你真想要我们的房子,可以等二期,好房子不怕等。”田歌问:“二期什么时候开?”售楼小姐说:“具体时间还没定,你可以留下联系方式,开时我通知你。”田歌又问:“二期大概什么价?会涨吗?”售楼小姐回答说:“现在房子都在涨,二期可能也会往上调一点。”田歌问:“会调多少?”答说:“这个还不清楚,要等上面通知。”田歌问:“预期多少呢?”答说:“还不清楚,我们也在等消息。”田歌问:“根据你的经验,估计会调很多吗?”答说:“应该不会吧。一期均价一万四,我估计到时候也就上调几百块钱吧。”得到这句话,田歌把坐在售楼处一角沙发上的李扬拉到售楼大门之外的一个僻静处,商量了半小时,然后决定订一套二期的小户型。再回到售楼处,田歌找到那位小姐请教,“开盘时怎样才可以及时选到房子?会不会一开盘立即又是售罄了?”售楼小姐说:“二期下周就开始认筹了,你们先交上认筹款,取得贵宾会员的资格,届时一开盘,就有优先选房权了。”田歌问:“也就是说,如果不办贵宾会员,就没有选房的资格?”售楼小姐说:“也不是没有资格,主要是贵宾优先把房子选完了,就没有房子可供不优先的选了。”

田歌拉着李扬到工地现场看了看,一期计划是二十五层,刚起了四层,二期才从紧挨一期的地面上刨出一个巨大的坑,关于户型啊,建筑质量啊,结构啊什么的,购房者所能看到的只是沙盘、图纸和理论数据。见这情形,李扬觉得不靠谱。田歌却说:“市场不同了,现在不是几年前,买新房都这样啊,想买现房只能是二手的……要不咱们先办个贵宾卡,到时候如果选不中,或者在这期间瞅到别的合适房子,咱把它退了不就成了?”田歌又跑去向售楼小姐询问,得到了明确的回复:在开盘之前和开盘选房最后期限之前,如果不想买房,随时可以无条件退掉贵宾卡,只不过开发商不支付利息而已。

就这样,一周后,李扬拿来二十万,办了贵宾卡,签了认筹协议。这二十万,其中十万是李扬工作十年、田歌工作九年的全部家庭积蓄,另有八万来自于赵文凤的无私支援。另外两万,是李扬那个研究生毕业参加工作刚满一年的妹妹,把全部积蓄贡献出来,作为对哥哥资助其读书的回报。原本这笔钱,在田歌手里保管着,可办理认筹那天是星期一,星期一通常是医院超声科最繁忙的时候,请假都妄想,更不可能溜号出来,田歌就提前将卡交给李扬,催促李扬去办。李扬原本周一上午单位开例会,集团领导都在,也分不出身来,建议周二或周三再去办,可田歌说:“周二周三?别说晚一日,就是晚了一小时,贵宾卡号排了后,将来选房排队都会落伍,‘优先’不了,怎么办?”没办法,周一下午李扬借着去银行办业务,从单位溜出来,去售楼处办了认筹。因认筹卡不能代人办理,李扬就用了自己的身份证。

因有了“宴山庭”的认筹垫底,那一阵,田歌心里不那么焦急了,看房也就不那么积极了。虽然这期间也去看过别的楼盘,也看过二手的,但心意就不如以前那么“诚”了,于是瞅来瞅去,也没瞅出一套合适的来,于是也便愈加期待“宴山庭”。可等了一个月,开盘通知没来,再等一个月,开盘通知还没来,又等了两个月,还是没信儿,眼看着身边房价呼呼飞涨,田歌有点耐不住了,一次次跑去售楼处打听,当她的耐心即将被磨尽之时,开发商终于觉得捂出了最合适的时机了,于是,开盘了。

那天李扬在办公室,接到售楼小姐的电话,“李先生,我们明天正式开盘,你抓紧时间来选房吧。”李扬问:“开盘价多少?”小姐说:“跟周围比,我们还是很便宜的,我们的贵宾会员可以享受九九折优惠,二期均价两万一,目前只剩一百四十四平以上的大户型了。”李扬问:“我们作为贵宾还没选呢,怎么就只剩大户型了?”小姐解释:“一百平以下的小户型这次总共二十来套,可排在您前面的VIP有两百多户,开盘半个小时就已经被选光了。您要选的话赶紧过来,目前大户型的也只剩二十层以上的了,单价约在两万三四……”

李扬当时就有些瞠目,对楼盘涨价是有预期的,但没料到会涨得如此离奇。一百四十四平以上属于非普通住宅,是豪宅,是李扬和田歌不予考虑的。他们也知道高层住宅是越高越贵,所以打算选购高楼里的矮层,并且是矮层里的小户型,这下子可好,能选的只剩豪宅了。李扬把情况和田歌一说,田歌当场就痛哭流涕,“凭什么啊?二期建筑用材没改善,质量没改善,位置还不如一期,凭什么价格要翻倍啊?就因为晚买了四个月?多少年的劳动又要被剥夺了啊?我接受不了!”

别说接受不了,就是接受得了,首付猛然高出一倍,这笔钱家里也拿不出来。拿不出首付,还选什么房!于是两人决定退掉贵宾卡。退贵宾卡时,赵文凤提醒,“咱二十万不能白白给奸诈的开发商拿去使用四个多月啊,放银行也总还有一点利息吧?去问问,能不能把房号给转让出去?赚个号费也成啊。”为此,赵文凤亲自跑去售楼处,得到的答复是——不选房只能退卡,贵宾卡不可以更名,且开发商态度极度强硬,没有回旋余地。女婿在青岛社会里混了这些年,方方面面应该有些熟络的人,赵文凤便要李扬想想办法找找开发商,把房号变更个更名费出来,如果能赚三万五万,哪怕是一万两万,也还能买平米厕所啊!可李扬毫不犹豫给拒绝了,为了一平米厕所,四处找人卖号,那不成号贩子了?搭那个人情不划算。这件事上,田歌虽支持母亲,但也理解丈夫,自己的丈夫是个宁愿人后受罪,不愿人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