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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的秘密[出版]-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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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就挂了。

从简短的通话里,李扬听到了海潮声。她一夜不睡,早晨起来又一个人跑到海边,一待就是三个多小时?李扬再拨她手机,不接,继续拨,拨了四五次,她把手机关了。

李扬从床上跳起来,在卫生间洗漱过,顾不上弄口吃的,拿起手机开始发短信。主要是回复田歌的短信。一条一条地回复。她的询问、质问、疑问,他一条一条地耐心回答,详细解释,诚恳道歉,她的担心、揪心和寒心,以及伤心眼泪,他又逐一地感动、感谢、抚慰,总共也发出二十多条,发完了,还觉得不够,觉得需要再做点什么。

必须再做点什么,才能够弥补内心的歉疚,才能够表达对妻子的爱意。否则光凭着嘴巴在电话里说,实在太缺乏分量了。

李扬换了衣服,拿了车钥匙正要出门,房门便被敲响。

开了门,王茜茜嘻嘻哈哈的一头扎进来,拎着两兜海鲜、菜类。

李扬奇怪了,“我和你说过今天没事吗?”

王茜茜说:“你没说没事,也没说有事,借用一下你的冰箱成吗?”

李扬立在门口,瞅着王茜茜。王茜茜打扮得像一只花蝴蝶,一蹦一跳地冲进厨房,熟门熟路地打开冰箱,将东西统统塞了进去。

实话实说,直到现在,李扬还没对眼前这个女孩子产生像田歌那样的情愫,但对这个热衷于把热情和笑脸都展示给自己的女孩,他一点也讨厌不起来。首先她漂亮,往跟前一站,如三月枝头的桃花那样让人心情舒畅;其次她活泼,不藏心事,性格和田歌有相似之处,但没有田歌那么敏感,也不像田歌那样动不动爱流泪;其三这孩子还聪明,颇有些天赋和才气,工作上与李扬常常心有灵犀、一点即透,一次次事半功倍、愉快默契的完美合作,让他早在内心里对她刮目相看,也相当欣赏。她这么一大早赶到早市采买,又颠颠地跑来给他改善伙食,他有什么理由去给她添堵,给她找别扭,给她伤害?实在于心不忍。

可作为李扬也实在太明白,她愈是一片深情,一往情深,他愈是不能给她好脸色,任何迎合的举动,对她来说都是饮鸩止渴,因为他什么都不能给她。

可她把这么美好如花的笑脸送到他面前,像一只美丽的小燕子以动人的啾鸣啼唱在耳旁,他又没有力量使出强有力的武器,将这一切拒之门外。

关上冰箱门,她从厨房走出来,冲他嘻嘻一笑,“要出门啊?”

“嗯,你来得正好。”

“如果我没来,你是不是打算找我?”

“或许吧。”

“真的啊?”

“真的。”

“那你有什么事需要劳我大驾呢?”

“逛商场。”

“哇,太好啊!我一定不会拒绝的!”她开心得大笑,跳到他身边一把挽住他的胳膊,“李总,不愧是我的好大哥,破天荒地陪我逛商场。”

李扬扭头装作狠狠的样子瞅了她一眼,从鼻孔里哼了一声,以玩笑的口吻说:“干什么呀?一个女孩子,一点规矩不懂?动手动脚像什么样子?不怕人笑话?”

她嘻嘻一笑,立即松开他的胳膊,吐吐舌头,做了一个调皮的鬼脸,“好好好,规矩,就你规矩多,比我老爸还多。”

“不是老爸也差不多了,至少也是老叔了。”

“呵,谁给你提拔了,一下子高出一辈,占我便宜?不理你了!”她噔噔地先下楼了。

李扬就纳闷了。整个分公司,或许也只有她敢这么和自己说话,虽然李扬在公司是一个典型的“亲民”形象,为人随和是自己一惯的标签,可分公司里,多数下属在他面前还是畏手畏脚,说话都拣着词汇,夹着嗓子,这个王茜茜怎么敢这样?谁给她的特权?什么时候给她的?连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重庆××百货,云集着国内各类中高档品牌。李扬逛得很仔细。先是日用百货,看到一只日本产的塑料杯子,嫩绿的颜色,带着一个小巧可爱的手柄,拿起来左看右看,又放到鼻子前使劲嗅了嗅,和国产的就是不一样,一丁点塑料味都没有,又请王茜茜做参考,“好看吗?女孩子刷牙用,怎么样?”

王茜茜拿一只,不假思索,“太好看了,好喜欢。”

几倍于国产的价格,李扬没有犹豫,让服务员开了票,交了款。装进小袋里,王茜茜自然而然拎在手上,一脸幸福的样子。李总啊,还算你有点良心,这好几个月了,我处处关爱你,日夜惦着你,侍候你吃喝,协助你工作,买个小礼物,也算是给了一点安慰和回报。

接着李扬又看了几种小物件,都是女人用品,李扬每看中一样,颜色的选择他都自有主张,而对于款式的选择,都要小声询问一下王茜茜怎么样,请她做参考。如果她摇头,表示不好,他就放弃购买,而她一旦表示不错,挺好,或很好,很喜欢,他就毫不犹豫刷卡买下。买完了,就由王茜茜拎着,王茜茜这厢是满心欢喜。

巨大的惊喜还在后面,逛到三楼的女装专柜,李扬看到一条桑蚕丝连衫裙,一千多元的价格,还是眼睛都不眨就让王茜茜上身试了一下。

王茜茜在服务员的殷勤引领下,像一只快乐的小鸟,欢快地飞进试衣间。

田歌独自坐在海边,满腹惆怅,一条条阅读着李扬的短信。阅读完了,纠结一晚的心事,也终于打开了。是不是自己未老先衰,提前二十年步入更年期了?还是情绪周期又落入低谷了?为什么一点点事,都弄得满天乌云、天要塌下来似的?李扬说得对,连自己的老公都信不过,这世上还能信得了谁?连自己老公都不信任,这日子还过的什么劲?

田歌先是自我反省一番,然后跑步回家,早饭吃到半中午。赵文凤也反复劝导,不就是没给你回短信吗?人在酒场,身不由己,任何意想不到的因素,都可以导致家里发去的信息不能及时回复。没回复就没回复,你就一夜不睡,无端猜疑、折磨自己也折磨男人?

母亲说的有理,田歌对自己昨夜短信里的猜疑和责备,也自责不已。想到他喝酒喝到半夜,醉到人事不省,身边也没个人照顾,一下子心又软了,心疼不已。这哪里是工作!挣人家那点钱容易吗?简直是卖命。丈夫去年体检都查出脂肪肝了,原本身体棒棒的,这不都是喝出来的?

想到这里,田歌拿起电话,拨过去。先是拨李扬住处的固话,没人接,又拨手机。

“你在哪儿?”

“哦,你终于来电话了,”李扬长舒一口气,“不生气了吧?”

“老那么生气,还活不活了?”田歌低声说。

“这就对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李扬刚说到这儿,只见换好新衣的王茜茜,像一只快乐的小鸟,轻盈地飞过来,在他跟前打住,欢快地问:“李扬哥哥,你看怎么样?我觉得这件裙子太漂亮了,我太喜欢了!”

李扬弄个措手不及,摁断电话都来不及,一向大脑好使的他,一时也没反应过来。电话那头的田歌,很明显耳朵比李扬好使,反应也比李扬快,她沉默了几秒钟,直接把电话扣了。

这天王茜茜感觉收获巨大,巨开心,然而开心却没能持续多久,从商场出来,李扬二话不说,开车拉着她直奔邮局。李扬把当日所购一切,包括那条漂亮昂贵的连衫裙,打了包,统统给快递回青岛,连个刷牙用的杯子也没给王茜茜留下。他填单子的时候,她歪着脑袋使劲瞅着那遒劲有力的一笔一画,收件人名字是田歌。

王茜茜多少有些失望,不过又都在意料之中。原本就没指望这个男人买礼物送自己,这一路买这买那,她脑袋里一切美好想法都只是一厢情愿的想象而已,但还是有些不快乐,甚至有些小伤感。他给老婆买了那么多,却连买支牙刷送自己都没舍得……当然,她没有将这些负面情绪表现出来,她不想让他看出她的心思,她也不想让他小瞧了自己、笑话了自己,毕竟是王茜茜,怎么可以为这一点小小的烦恼所左右了呢!再说她是谁啊,要人家送牙刷?

很快她又恢复了欢声笑语。

他开车送她回宿舍的路上,她问他:“那些小物件,我估计嫂子都会挺喜欢的,可是那条裙子,她也能穿吗?”

她没见过田歌,不知道她长得什么样儿,身材又如何。

“所以才叫你来试穿啊,她身高和你差不了一厘米,体重也差不了一公斤,和你一样都是标准身材。”

“真的啊?”她大吃一惊。

“当然是真的,这能说假话吗?”

“不是说生过小孩的女人,容易发胖吗?她真的像我这样苗条?”

“她跟了我以后,生活一直不好,家里吃得不好,我这个当老公的,到现在还没能力让她过上好日子,加上又操心又受累的,她就一直没能胖起来,看上去一直像个女孩子。”

“我说呢,买杯子时你问我女孩刷牙用好不好,我还以为给我买的呢。”

“你?”李扬“哈”了一声,“尽想美事儿。”

“你可真细心,连个刷牙杯子都要你买?嫂子自己不会买?”

“一个塑料杯子几十块钱,我不帮她下这个手,她不会舍得的。”李扬如实道,“以前工作不忙的时候,我偶尔会出去逛逛,给她买件衣服,每次都要事先和营业员说好,回家后如果大小不合适还得回来退换。营业员问我,为什么不带媳妇来试穿再买呢?我就如实告诉营业员,我媳妇会过日子,衣服贵一点她不会舍得买,必须我强行买了,她才会穿。要不然她总去地下商场淘那些虽时髦但很廉价的货,遇个什么场合,没一件拿得出手。”

王茜茜夸张地叹口气,“她可真幸福啊,我好羡慕她!”

“幸福什么?跟着我,没钱、没房、没车,现在连人都不在身边,她幸福什么?”

“你说的那些她都没有,可她有你这样一个男人做老公呀,所以她幸福得让我都嫉妒了。”

“呵呵,过奖了,有个意见给你提一下可以吗?”

“当然。”

“吹捧上司的时候,注意不要一惊一乍这么夸张,行吗?”

3

当晚,李扬打电话到家里,和田歌说了快递的事,又借机解释今天的事:到重庆以来第一次逛商场,之所以破天荒地逛商场,唯一的原因就是为了给她买点小礼物,给她些惊喜,有些女人用的东西他不好把握,就请小王来当参谋,那条裙子就是请她当模特替田歌试的,没想到发生了误会……田歌对他的解释不再有兴趣,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又似变了一个人,一反常态嗯嗯啊啊的,居然不发火,语气很平淡,“我知道了,既然是一场误会,就不用解释了,睡吧睡吧,我正忙呢。”

“你忙什么?跟哥说下。”

“做功课。”

“哟,还勤奋上了,做什么功课?”

“出门旅游。”

“医院组织的?”李扬一点不意外,每年夏天他们科室都会有几天公费旅游以作为职工福利,“这次去哪儿?”

“明天告诉你,睡觉吧。”

这次误会事件,田歌一反常态没往深里追究,李扬也没当回事,心想,就是个孩子脾气,一会儿晴一会儿雨,想到一出是一出,也或许两个人分开后,不能什么事都有依赖,也学会些自立和担当,成熟了些,事业心也强起来,不再像往日那样,芝麻大点事就两眼只盯着不放,细枝末节不弄个明白不罢休……周日李扬照例睡个懒觉,九点多钟还迷糊着呢,门铃就被摁响了。不想开,继续装睡,可门铃就那么固执地响,不停地响,无奈,爬起来套上衣服,一边开门,一边不耐烦地抱怨:“小王啊,怎么这么早呢?昨天不和你说了,今天有事我得出门,你别没事就往这儿跑……”

门口直挺挺站着一个女人,一声不吭,杏眼圆睁。

李扬倒吸一口凉气,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田歌。

“啊?你怎么来了?”

“不是小王,失望了?”

李扬不再说话,一把将她拉进来,裹着就往卧室床边去了。田歌拼了命挣扎,凛然不可侵犯的烈女般,夫妻俩一言不发在“入侵”和“抗拒”的问题上,斗争了足有五六分钟,女人在强大的怨愤支撑下,没让男人得手。

这是丈夫生活的地方,对田歌来说完全是陌生的。她在屋子里走了走,挨个房间看了看,李扬像服务生和导游一样,殷勤地跟在身后做介绍和说明。房子不大,但窗明几净,舒适典雅,走进厨房的时候,田歌打开冰箱门,一个抽屉一个抽屉参观了一遍,然后回到客厅,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李扬忙拿起水果刀,削了一只苹果。田歌语气里带着羡慕和讥讽,“不错,李总,小日子过得蛮有滋味。”

“还凑合着吧,要是有你,就更有滋味了。”

“这么好的房子,我有这个福分吗?”一提房子,又戳到了田歌伤心处,语气开始冒酸。这完全不是她的说话风格,一定是心理出了问题。

“你来吧,把工作辞了,把妈和孩子带过来,咱以后在重庆生活得了。”

“辞了?我事业刚刚有点起色,我今儿把工作辞了,明儿你把我辞了,还怎么活呀?”

“越说越下道了,我辞了你不就成光棍了?我舍得吗?辞了上哪儿再找这么完美的老婆?”

“有小王,怕啥?”

“田大夫,嘴上能不能积点德!人家可是未婚女孩子,连男朋友都没有呢,咱可不能无缘无故玷污人家的好名声,出了事儿担得起这个责吗?”

“什么好名声?好女孩整天一门心思往一个有妇之夫住处跑?她还要她的名声吗?她安的什么心?你们是不是已经有事儿了?有事儿直接说,我让位,我带孩子走,我不耽误你,谁离不开谁呀!”田歌眼圈红了。但她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

“合着一大早坐飞机从青岛飞到重庆,就为了和老公吵架是吧?想没想过,这吵架的成本是不是也太高了点?机票临时订的?全价吧?平时花三百块钱买个包都要左掂量右思量的,什么事啊犯得着如此大动干戈、劳民伤财!千来块买张机票就为吵一架,划得来吗?”李扬削一块苹果塞田歌嘴里,“算了算了,既然来了,尝一下重庆的苹果,消消气儿。”

田歌一口将苹果吐出来,一脸不共戴天的样子,“不都是你闹出来的?”

“苹果很贵的,你把它吐了对得起我这番心意吗?怎么是我闹的了?我好心当成驴肝肺,早知道你这么不讲道理,我就不会出去给你买东西了。我真奇怪了,挺聪明伶俐、挺自信一个人,一分开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你智商没问题吧?你要稍稍长点脑子,就不会发生这场误会。也不想想啊,如果她和我有那种关系,她看我在接听电话,能跑我跟前那么大声说话吗?躲着藏着都来不及呢……”

“那你敢叫她来对质吗?”

“怎么不敢?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李扬拿来手机,调出王茜茜的电话,塞到田歌手里,“你拨,你叫她来,叫她来说清楚,身正不怕影斜,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拨!今天你不拨这个电话你就是小狗变的!”

田歌拿着手机,疑惑地瞅着李扬,李扬一脸清者自清、光明磊落、正人君子的神情。

“拨啊!”

“那我真拨了。”田歌依然瞅着李扬。

“没事儿,大胆拨吧,反正我的脸已经被你丢尽了,你不用有什么顾虑。”

田歌当然没有找王茜茜来对质,她不会傻到这么干。两人对视了整整一分钟,在李扬那般无所隐瞒、理直气壮的眼神里,田歌又一次败下阵来。是的,其实在进门的那一刻,一看他那坦荡荡的眼神,田歌就知道自己小题大做了,就开始心疼且后悔为这次“冲动”所支付的全额机票了。接下来,李扬用了整整三个小时的时间,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饭,夫妻俩一边吃一边谈心,田歌心里的阴影全部被清扫了。

“既然来了,就好好玩几天吧,只当旅游了。”李扬道,“要不是这次误会,你哪里舍得请假出来呢?坏事变好事了。”

“工作怎么办?明天早上还要开例会。”田歌又有顾虑。

“请假呀。”

“不好和领导开口呀。”

“瞧你这窝囊样儿,就会惹事,惹了事儿还得我来填窟窿。”

李扬拿了手机,当场接通田歌顶头上司的电话,说自己身体突然出了点问题,田歌紧急过来照顾几天,特地为她请假。领导很客气地给了这个面子,田歌这才放下心来。放下电话,田歌道:“你不该拿病诅咒自己。”

李扬苦笑,“不诅咒自己,用什么理由才能给领导解释你这种突发性的神经病行为?说你病了吗?与其诅咒你,不如诅咒我自己,哥比你皮实,越咒越结实。”

田歌在重庆待了一周。李扬先从网上给她订好回程的特价机票,然后腾出三天时间,带她去逛了几个著名旅游景点。有交通工具,又有老公当专职司机,田歌玩得很尽兴。

田歌从重庆回来,周丽倩就出事儿了。





第二十四章 孰是孰非

1

周丽倩和张广运再次见面了。

这次见面,多少费了一些周折,迫不得已使用了一点小手段,当然是不太阳光的手段。先是打电话,张不接,不是铃声空响,就是铃声被摁断,那阵势,铁了心将周丽倩的来电当成瘟疫去躲避。发短信,张不回,无论她说什么,用怎样的语气,换不回一个字。万般无奈,周丽倩选择上班时间,找一个公用电话打到张的办公室。这次张接了,只有一句话:你还有完没完?我很忙,真的很忙。

看来他是铁定主意要赖账。想想,也不奇怪,春风已经不在,没有借条和收据的钱,死无对证。黑下这笔钱,不过是无数黑钱中的九牛一毛,这种人,哪有什么良心可言,什么事干不出来?别说区区二十万,就算再加两个零,一只铁胃也消化得了。周丽倩站在公话亭里打电话,四周又嘈嘈杂杂的,自然没那么多耐心。她没多说什么,也没兴趣多说,只丢给他一句话:麻烦你开一下电子邮箱,查看最新邮件。

张广运向来有着良好的克制力,有着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从容风度。然而当他打开邮件的一刹那,只看了一眼,便觉轰的一下,全身的血都喷向脑门,整个脑袋都要炸开,整个人差点要晕倒。二十四小时后,他主动拨出周丽倩的电话,约定见面时间。

周丽倩原打算把日记和光盘交给陈惜惜和魏母,由她们婆媳俩顺着蛛丝马迹从中寻找莫名失踪的巨款下落,同时也把自己从中摘出来,把清白还给自己。可是在犹豫之后,这一想法很快被她否定掉。倒不是印象中陈惜惜无辜的眼神使她不忍去污染,也不是担心交给她们后和魏家难缠的老太太依然讲不通道理、说不清楚问题,而主要是她一点都不想轻易将春风留下的这份“珍贵”的资料拱手相让。握着它们,就等于捏住了张广运的狐狸尾巴,他不是很嚣张、很牛吗?她在心里冷笑,倒要看看这家伙究竟能牛到哪儿去。

还是“海上人间”。这次,做东的人变成了张广运。

她到的时候,他已正襟危坐,黑着一张脸等在那里。看那样子,在他心头的,已经不是一块搬不开的石头,而是悬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

实话实说,周丽倩心里也没有快感。已然是剑拔弩张、刺白见红的时候,不仅心要狠下来,而且手还不能软。

“东西从哪儿来的?”这一次,沉不住气的是他,他开门见山。

“这个,可以不回答吗?”

“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想过后果吗?”他声音不高,但语气严厉得吓人。

“需要仔细想想后果的是你,你可以选择报警。”

“我就不明白了,你究竟想要干什么?”他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割过她的脸,“小周啊,你以为你一把就可以把我推倒吗?”

“没有人能够一把把你推倒,所有倒下的官员,都是在自己的堕落里栽倒的。”

“废话就免了,我今天来,就是为解决问题的。”他竭力克制着不快,尽量让语气缓和,“我先声明我的态度,首先,我来和你谈,是有诚意的;第二,我是有底线的;第三,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把你的要求想好了,有什么条件一次性提出来,做个交换,今天把事情彻底解决掉,从此之后我不希望再看到你,不希望没完没了被纠缠。”

周丽倩琢磨着他的话意,大脑飞快转动着。觉得意外,也觉得突然,原本只为解决二十万的事,没想到他把事情转化为“换取平安”的交易,不愧为老江湖……条件,要我提条件?面前这个人,在春风的日记里,名列“恶贪官”之首,从春风那里心安理得拿走了一笔又一笔,他可以全部吐出来?那么,提出什么样的条件才合适呢?不至于使他崩溃或激怒,又会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难道这是春风留给我的一笔遗产吗?是春风突然良心发现,在天之灵保佑我要发一笔横财吗?说个数吗?一个可以买到自己后半生保障的数目?当然她很清楚,兔急咬人,狗急跳墙,人是不能被逼急的,逼急了就会不顾一切,做出极端之事的,而玉石俱焚、鱼死网破,不是她想要的……望着眼前这位主动提出做交易的官员,周丽倩感觉胸腔里一颗心突突地狂跳,狂跳许久,最终以理智艰难地战胜了满脑子的罪恶之念。不可以啊,不可以,一旦成真,自己就真沦落到万劫不复的犯罪境地了,又怎能确保实施过程中的安全?又怎能保证眼前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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