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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与地,有一根绳的距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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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开始起风,今天白天风力依旧不小,火势蔓延得极快,整个小商品市场都已经被吞没,包括市场外的小超市和居民居住的小巷子,全都受到了牵连。
消防车停在市场外,一众官兵拿着水枪在扑灭外面的火。
何队长找到消防队长,喊:“怎么回事?”
对方见到他,大声回道:“路太小,消防车根本进不去,周围消防设施全都没有,现在只能靠人力,我已经请求增援了。”
“里面有没有人被困?”
消防队长严峻道:“有,还有很多。”
何队长立刻将志愿者们叫过来,让他们先远离火灾中心,再招来平安他们,协助消防官兵灭火。
群众自发组织起来,有的从家里店里接来水,有的跑去河边挑来水,可是火势实在太大,这些水根本灭不了半点火。
救护车已经赶来,增援也已赶到,消防官兵们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冲进现场救出被困者。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火势已然控制不住。
志愿者们自动自发的和群众一起用水桶灭火。钟屏协助着救护人员,帮忙运送伤者。
又有一名伤者被消防官兵背了出来,放到了地上。
钟屏脸颊上都是汗和烟灰,一身衣服狼狈不堪,她蹲下来检查伤者。
没有呼吸,心脏骤停。
钟屏紧急替他做心肺复苏,先按压胸口,过了会儿,低下头给他做人工呼吸。
警察早就已经赶到,居民大声说着火灾发生时的情况。
“是有人故意纵火,就是开网吧的那几个人,那群混混昨天还在市场里面吵架,喊打喊杀的!”
“对了,我昨天听到有人说要给那几个人好看。”
“他拿进去的是汽油啊,走过我边上的时候我闻到的。”
钟屏抬起头,喘了口气,复又低下来,继续给伤者做人工呼吸,一下又一下,汗水不停滴落。
陆适刚给平安搭了把手,扶住一个伤者,他四下搜寻着钟屏,终于在隐隐的火光中看见远处人行道上蹲着的人。
火光冲天,风势汹涌,她周围救援脚步匆匆,她跪在那里,满身狼藉,双手按压,过了会儿,又弯下腰来渡气。
片刻,地上的人动了动,救护人员终于将他移到了担架上。
钟屏一屁股瘫坐在地。
“记住这是在救人,不管患者是老是少,是男是女,在急救员的眼里,只有患者这一个身份而已,你们是在抢救生命。”
陆适脑海中莫名想起那天她说过的话。
陆适将伤者扶到救护车边上,跟救护人员简单交代了几句,他走向了钟屏。
“还能不能起来?”
钟屏抬头,看见是他,又点了点头,有点虚的说:“行。”
“来,别坐这儿。”陆适伸手。
钟屏扶住他,借力站了起来,身子却一晃。
陆适及时把她抱住。
钟屏头有点晕,连续不停地救人,她现在有点脱力。在陆适怀里靠了几秒,她才站直了,摆摆手说:“我先过去。”
陆适知道拦不住她,也跟了上去。
火势依旧猛烈,从市场里出来的人越来越少了,时不时的还有轰鸣的爆炸声传出来。
又有一名消防官兵从火里冲了出来,背上背着一个人,周围群众不住地欢呼感谢。
伤者严重烧伤,救护人员将他放到担架上,对方胸口剧烈起伏,烧得面目全非的手紧紧抓着裤子口袋。
不知道突然看到了什么,伤者骤然睁大双眼,情绪激动,呼吸更加急促。
救护人员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钟屏正好也看了过来。
钟屏觉得不对,急忙走近,身后陆适紧紧跟着。
担架上的伤者艰难的发着声。
“呃……呃……”
“呃……呃……”
“呃……”
他似乎松了下手,想从口袋里勾出什么东西。
“呃……”
“儿……子……”
一张照片从破损的口袋里掉了出来,火烧了小半幅,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对着镜头笑。
担架周边散着一些纸张碎屑,隐约有几个字,“寻”,“走失”,“五岁”。
担架上的人呼吸静止,一动不动。
救援人员说:“伤者身亡。”
许久。
钟屏捡起地上的照片,拍了拍灰尘,放进了口袋里。
救援仍在继续,大火烧烈了头顶的天空。
这场火烧了足足四五个小时,烧完,小商品市场只剩下一个轮廓,里面再也不复。
天空飘起细雨,风也停了少许,整座小镇都是火烧的气味。
车队开到十几公里外,停在一家宾馆门口。何队长给大伙儿开了房间,让他们赶紧进去休息。
钟屏依旧和章欣怡同房,两人轮流洗漱完,躺回床上,一时无人说话。
好半天,章欣怡才有点沙哑的开口:“真可怕。”
“……嗯。”
“你以前见过这样大的火吗?”
“……”
“我第一次这么接近死亡。”
“……”
“小钟?小钟?”
章欣怡叫了两声,转头才发现钟屏睡着了,她深深地叹了口气,关掉了灯。
躺了足有一个小时,章欣怡昏昏沉沉,听见另一张床上似乎有动静。
下床,开门,关门。
章欣怡迷迷糊糊睁开眼,想了想,又睡下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听见敲门声,章欣怡拧着眉头,哑声问:“谁啊?”
门外静了静,片刻,“钟屏在吗?”
章欣怡一愣,赶紧起来开门。
门突然打开,陆适看了眼开门的女人,又扫向房内,“钟屏在不在?”
“她不在。”
“不在?”
章欣怡说:“她刚刚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陆适皱眉,转身走了。
宾馆不大,陆适找了一圈,很快就在电梯附近的窗口边见到了想要找的人。
窗户下面有两排假盆栽,木栅式样的长方形,钟屏坐在其中一个盆栽上,抱着膝盖,趴在自己的大腿上,脸朝着窗口。
陆适轻轻走过去,蹲下来说:“睡着了?”
钟屏一动不动。
陆适问了一声,也不再开口,扫了眼从她腿缝中露出来的照片一角,他随便往地上一坐。
很久很久,他才起身,慢慢挪到窗户边。
细雨被挡在窗外,走廊灯光昏暗,趴在膝上的人,闭着眼,满脸泪水,鼻头通红,微微耸动着,喉咙发出细不可闻的抽噎声。
钟屏缓缓睁开眼,泪眼朦胧中,看到陆适蹲在她面前。她说:
“什么人都要救,无论是三教九流,还是要自杀的人……”
“我今晚救了一个人,他手臂上都是纹身……”
“我其实挺怕死的……”
“我更怕救我认识的人……”
“总有那么一刻,人会突然长大,我不想用那种方式长大……”
钟屏泪如雨下,泣不成声,没有一句完整的句子,她一直咬着牙在哭,这一刻眼前有了人,她再也控制不住,压抑着哭声,却哭得撕心裂肺。
陆适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又给她擦了擦脸上的泪。
越擦越多,怎么都擦不完,擦到后来,她的声音渐小,已经有些昏昏沉沉。
她紧紧地抓着他的衣服,贴在他的怀里,陆适一下一下吻着她的头顶,力道越收越紧。
她太小,仿佛一抱就没有了。哭声这样细小。
陆适低下头,又给她擦了擦眼泪,细细吻她脸颊:“别哭了,你别哭了。”
第22章 摸摸头
人在难过时不能被安慰,一被安慰就会更加放肆,明明独自时能忍住,却在被另一个人温柔以待时决堤。
走廊万籁俱寂,细小的悲鸣声像窗外的雨丝一样冰凉。
钟屏哭得脱力,胸口发闷,气都喘不过来,身子一下一下的小抖,断断续续地诉说:“我知道……那天自作主张违……违反规定,救人要先保……保障自己的安全,我不是要逞英……英雄……”
陆适抱着她,低声说:“我知道,你只是想救人。”
钟屏根本没有听他说话,她自顾自地说:“要是我那天死了,我还会被骂,社……社会舆论就是这样,我怎么不知道……我不想让爸妈担心,我什么都不跟他们说……说……”
“他……武叔叔他……我……我不是没见过人死,但是这是认……认识的,他连吃饭的钱都不够,几千……几千块的亲子鉴定,他都做……”
“我知道要理智……要理智……他们都见惯了,要理智……”
钟屏最后就反复说着“要理智……要理智……”
魔障一样地重复,眼泪却仍旧断线。
陆适没见过人哭成这样,哭得胸闷气喘,一抽一抽,嘴唇也蜕皮干裂。
火场外她捡起照片时意外的冷静,此刻她就像这场迟来的雨。
情绪这东西,跟病毒一样,最会感染人。他的心脏就像被她扯着似的。
陆适把她抱在怀里,一手搂住,一手捧着她的脸,大拇指轻轻替她擦泪。没哄人经验,他贴着她的耳朵低声说话,出口的话语像是呢喃,嘴唇擦过她脸颊边的细绒,又亲了一下。
钟屏微低着头抽泣,睡意袭来,眼睛又困又疼的睁不开。她整个人被他抱住,从旁侧看去一点空间都不剩。
耳朵脸颊一阵阵热气,柔软的触感再次覆下,钟屏终于后知后觉。
一个激灵,钟屏低头躲开,“嗯……”
陆适托住她的后脑勺,又把她按了回来,低声说:“别摔了。”
钟屏仍被陆适抱得牢牢的,侧靠在他怀里,一仰头就见到他放大的脸,呼吸近在咫尺。她又躲了两下,推着他:“嗯……”
陆适捋了下粘在她脸颊上的头发,把她的手腕摁牢,一声不响地盯着她的眼睛,钟屏一抬眼,两人对个正着。
换做平时,钟屏的那把子力气早将人推开了,这会儿她累了一整天,哭完了剩下那点体力,四肢根本派不上用场,头脑还没完全清醒,反应也比往常迟钝。
两人静静地对视着。
窗外雨声渐大,隔着玻璃窗,走廊里温暖干爽,不受外面丝毫影响,安逸宁谧,自成一个世界。
陆适渐渐压下来……
钟屏眼睛隔着水雾,眼睁睁地看着,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她倏地抬起手,一把盖住跟前这张大脸。
陆适:……
钟屏正要开口,喉咙里突然呛了下,咳嗽一上来,整个胸口都像被烧着了,她连忙趴向边上又咳又干呕。
脸上的手一离开,陆适终于放开她,扶着她肩膀不让她摔地上,“哪不舒服?胃?”
钟屏摇摇头,咳了好半天才勉强止住。她还挂着满脸的泪,睫毛沾水,几根几根粘在一起,眼睛又红又肿,看起来凄惨无比。
陆适说:“走,去喝点水。你是不是一口水都没喝过?”
钟屏点点头,暂时还讲不出话。
陆适把她扶起来,钟屏捡起掉地上的照片,站稳了,晕着头,浑身难受地往客房走。这里房间只有一张房卡,到了客房外,钟屏轻声叫人:“欣怡。”
没人应。
她又轻轻地敲了敲,“欣怡?欣怡?”
依旧没人应。
陆适皱眉,“砰砰砰”地用力砸了几下,三更半夜,这响动有些骇人。
钟屏制止他,“她可能睡沉了,别敲了。”
陆适说:“猪都该醒了,又不是聋子。”
钟屏手机没拿,也不欲把边上都吵醒,“算了,我去楼下拿张房卡。”正要转身,房门却突然开了。
章欣怡头发有些乱,穿着睡觉的短袖长裤,像是刚从床上起来,眼神却挺清明,视线扫过陆适,对钟屏说:“你回来了!”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钟屏说。
“没事没事,你……”章欣怡刚注意到钟屏的样子,惊讶道,“你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不太舒服。”
陆适没等她们再说,抓着钟屏就往屋里走,嘴上说着:“你先洗把脸,你给她烧点热水。”后一句的对象是章欣怡。
章欣怡一时没反应过来,钟屏推陆适,“你回去吧,我没事了。”
“行了你先进去。”陆适把她推进卫生间,自己去桌上拿了热水壶。
章欣怡立刻反应过来,“我来我来。”
陆适也没谦让,随手又拆了一盒康师傅红烧牛肉面。
钟屏拧开水龙头冲脸,章欣怡关上卫生间的门,借过接水,试探着问,“你刚去哪里了,怎么跟陆适在一起啊?”
钟屏擤了下鼻涕回答:“唔,碰巧。”
“哦……他之前有来找你。”
钟屏愣了下,“哦。”
水接完了,章欣怡也不急着出去,“他没说找你什么事吗?”
“可能还来不及说。”钟屏继续冲脸。
章欣怡拿着水壶转身,握着门把手的时候回头问了句:“你真的没事吧?”
“没事,”钟屏摇头,又微笑,“谢谢。”
“不用这么客气。”
章欣怡重新关上卫生间的门,把水壶插上电,见陆适坐在窗边沙发椅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她酝酿了一下,开口:“哎,钟屏不舒服的话,要不要跟何队长说一声?”
陆适抬头,淡淡瞟了她一眼,“不用。”
钟屏洗好脸,看了眼镜子。
鱼泡一样的眼睛,跟鬼一样。现在她脑子逐渐清醒过来,刚才发生的每一幕都像定格住的照片,一张一张甩在她的面前。
钟屏拧着眉,呆了一会儿,拧了毛巾稍微擦了擦脖子上的汗,开门出去了。
屋子里,章欣怡坐在床上玩手机,陆适仍坐在沙发椅上,见到人从卫生间里出来了,他立刻起身走了过去。
“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钟屏点点头,又看了眼章欣怡,跟陆适说,“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等会,你先去坐会儿。”
水烧开了,陆适走到桌前,冲了一只玻璃杯,先倒上一杯水,再将剩下的热水注进泡面碗里,香味即刻飘了出来。
钟屏还站着,陆适招招手:“过来,先喝点热水。”
钟屏没等他递,直接拿起玻璃杯,吹了几下,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缺水的喉咙立刻得到了补给,她又连喝几口,终于舒了口气。
陆适又去接了一壶水,插好电源,钟屏再次开口叫他先回去,他理都不理,看着她把水喝完。
泡面开了,他撕开纸盖,用叉子搅了搅,说:“过来吃点面。”
钟屏抿了抿唇,道:“我待会吃,欣怡要睡了,你先回去吧。”
陆适视线飘向章欣怡。
章欣怡手上拿着手机,眼睛却瞄着那边,见陆适看了过来,她赶紧摆手,笑道:“没关系,我还不困。”
陆适瞥钟屏,“别管人家了,你先吃两口,省的要吐了胃里没东西。”
钟屏确实想吃点东西,她也没再啰嗦,坐下来吃了一口泡面,示意陆适自己ok。
陆适笑笑,“那我先走了。”
钟屏赶紧点头。
陆适转过身准备,却又突然停下,钟屏不明所以。
回过头,陆适俯下身,声音低沉平缓,“理智这东西,最难把握,理智过头就成了冷血,大多时候理智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钟屏一怔。
陆适又压下来些,摸了下她的头,有些温柔地说:“你干这个,凭得不该是‘热血’吗?”
陆适终于离开,钟屏迟迟未动。
泡面的热气渐渐消散,香味淡下来,她搅拌几下,又吃了两口。
章欣怡什么话都没说,已经睡下了,钟屏收拾掉垃圾,去卫生间简单冲了个凉,回床上躺下。睡裤口袋里的照片有点硌着她,她隔着裤子摸了摸,眼睛发热,突然又觉得好受了这么一点点。
把照片拿出来放好,她闭上眼,渐渐睡着。
大哭过后,一觉醒来,钟屏有些头重脚轻,起床时费了一点力气。
周一大家都要上班,车队出发时间早,钟屏没有多耽误,抓紧时间洗漱了一下,出门前章欣怡关心地问她:“你回去要不要先请假去趟医院啊,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钟屏说:“嗯,我回去再看。”
下了楼,大家基本都等在大堂,何队长最后清点人数,就少了一个陆适。
何队长看向钟屏,“你给他打个电话。”
“……哦。”
钟屏正要拨号,就见那人突然从宾馆大门外进来了。
陆适招着手:“人齐了?刚刚好,那出发吧。”一路走到钟屏跟前,当着大伙儿的面递了个食品袋给她。
“豆浆和包子,你先填填肚子。”
第23章 翻脸不认人
二十双眼睛齐刷刷地射来,大堂一下子落针可闻。
一秒……
两秒……
三秒……
陆适还举着塑料袋。
钟屏微笑,接过袋子说:“谢谢。”
陆适一笑。
何队长扫了圈格外安静的家伙们,吆喝一声:“好了,出发!”
“哦,出发咯!”众人回过神,装作若无其事,热热闹闹地走出了大门。
钟屏和陆适也跟在大家后面,出大门前,钟屏开口:“多少钱,回头我还你。”
陆适脚步一停,侧目看向她,被人推开的玻璃门又阖了回去,两人被挡在了门内。
“昨天晚上我状态不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别见怪,当没发生过就行,不过还是谢谢你啊。”钟屏笑着把话说完,适时地推开门,率先走了出去。
陆适在原地顿了几秒,在大门打回来时一把挡住,视线追向钟屏,只看见她跟何队长说了几句话,上了对方的车。
不远处高南扶着车门催促:“老板!”
陆适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走向自己的车。
天还没亮透,车队向南江市区出发。
钟屏坐在副驾驶,稍有点紧张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她问何队长:“吃不吃包子?”
“我吃了你就不够了。”
“没事,你要么?”
“你自己吃吧,”何队长看了眼钟屏,直截了当地说,“你哭过了?”
钟屏刚打开豆浆杯盖,闻言一愣,瞪大眼睛摸摸自己的脸:“看得出来?”
何队长笑道:“你忘了我以前做哪行的?放心,别人不仔细的话根本看不出。”
钟屏“哦”了声。
何队长说:“为私事还是公事?”
钟屏没答,喝了两口豆浆,又拿出一只小肉包吃了起来,吃下最后一口,她才说:“我还是不够强。”
“嗯?”何队长问,“不够强?你指哪种强,身体还是心理?”
钟屏:“都有,我现在头还有点重,晕乎乎的。”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何队长问。
“到南江再说吧。”
“身体再强壮的人都会生病,更别说你一个小姑娘。”
钟屏道:“性别歧视啊。”
“就体能方面来说,你确实已经很出色,但你不能否认女性相对男性来说要柔弱的多。”
何队长动不动就一板一眼地讲话,钟屏已经习惯了,她“嗯”了声,又咳了几下,抽出张纸巾擦鼻子。
何队长道:“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要是我早几年结婚,我儿子都得差不多跟你一样大,真要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你别一个人死撑。”
钟屏沉默,半晌才说:“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想了想,道,“人的心理防线一旦崩溃,后果不可预测,往往会做出些匪夷所思的事……我没想到我这么不堪一击。”
过了会儿,她又说:“我想我需要点时间。”
何队长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后面的车跟得不远不近,开了一路,天已大亮。
陆适瘫在后座上,坐姿一贯的没样子,眼睛瞄着前面那辆车,脸色有些臭。高南看了两眼后视镜,把一旁的食品袋递到后面,说:“早饭都凉了。”
陆适挥挥手:“放着吧,还不饿。”
“不饿你还一大早去买……”高南笑笑,“特意帮钟小姐买的?”
陆适手枕到脑后,说:“啊。”
承认地干干脆脆,高南有点意外,表情凝固了一下,很快又扬起嘴角,“看来是吵架了。”
陆适踹踹他的车椅:“专心开你的车吧。”一个翻身,干脆躺了下来。
晚上睡得迟,刚才又特意早起去买早饭,他现在正好补觉,闭上眼——
真他妈像酒后乱性不认账,他是那个“被”不认账的!
路上就眯了一会儿,陆适睡得不舒服,伸着懒腰起来,车子已经进入市区。他捞起食品袋,拿出里面凉飕飕的肉包子咬了一大口,皱眉说:“难吃。”说着又咬了一大口。
高南开着车,问:“你先回家还是直接去公司。”
陆适观察了一下道路,一抬下巴:“就跟着前面那辆。”
前面那辆车一直开到市医院门口,副驾上的人下来了,跟驾驶座说了几句话,车子开走,她直接进了医院。
陆适催促:“赶紧!”
高南跟上去。前面车子多,速度提不上来,终于取到停车卡,陆适已经看不见钟屏的身影。
钟屏的医保卡和病历卡一直放在随身的小旅行包里,机器快速取号,早晨看病的人最多,她仍要排队等候。
才等了没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叫她:“钟屏。”
钟屏回头,笑道:“老霍!”
霍志刚拿着一只饭盒和一个购物袋,走到她跟前问:“你来看病?哪里不舒服?”
钟屏说:“头晕而已,找同学帮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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