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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与地,有一根绳的距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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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下一大堆厚重的书本,胡老师说:“理论课时按规定要四十个小时,各位平常工作繁忙,挤出时间来都不容易,一般来说,直升机私照的学习四个月足以完成,但大多时候我们碰到的情况都是学员们太忙,抽不出时间集中学习,这就导致了大部分人要花一年多的时间才能拿到私照。”
“理论是最难的一部分,很多人通常要考三四次,才能通过理论考试,里面的所有知识点都是你们平常接触不到的,所以我希望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大家能够用心学习,咱们这个班总共只有十三个人,希望都能一次通过。”
培训老师在讲开场白的时候,陆适正翻着手里的课本,边上的钟屏正襟危坐,也不知道有没有在听。
陆适小声说话:“早饭吃了吗?”
钟屏:“……”
“嗯?”陆适侧头。
钟屏:“吃了。”
陆适:“自己开车来的?”
钟屏:“嗯。”
陆适:“今天不是周末……你放假?”
钟屏:“嗯。”
陆适:“放几天?”
钟屏:“下周一就上班了。”
陆适:“你出国干什么了?”
钟屏:“……出差。”
陆适:“我知道出差,出什么差。”
钟屏:“遗传学的一个会议,要跟你讲相关知识么?”
陆适呵呵一笑,“我也学过生物,能听懂。”
钟屏:“……”
陆适:“中午……”
钟屏转头,看着他说:“别讲话!”
陆适挑眉,笑了笑,终于安静下来。
老师在台上讲得唾沫横飞,钟屏专心听着,跟着老师翻过一页书,握着笔做笔记。
没多久,边上伸来一只手。
钟屏朝他看。
陆适靠着椅子背,道:“借我一支笔。”
钟屏:“……”
钟屏从笔袋里拿了一只圆珠笔给他,陆适接过去。
没一会儿,笔袋从钟屏面前被拿到了隔壁桌,钟屏又朝对方看去。
陆适拉开笔袋拉链,扒开来看了看,又从里面拿出一块橡皮和一瓶修正液,还有一张红色背景的一寸照。
钟屏看见,正要拿回来,被陆适用手臂挡开。
陆适拿着照片,仔仔细细地看。
一寸照上的她比现在更加稚嫩,居然有些婴儿肥,两颊比现在圆润,下巴没现在这样尖,眼睛依旧大,头发比现在的稍短,刘海厚重,刚刚遮住眉毛。
整张脸可爱的不得了。
陆适转头问:“这是多大的时候?”
钟屏脸微红,还要去拿,陆适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多大?”
两人动静有些大,坐在第一排,不招人注意都不可能。钟屏只好低下头,压低声音说:“还给我!”
“多大?”陆适又问了一遍。
钟屏:“……十四十五岁吧。”
陆适也跟她一起压低声音:“初中还是高中?”
“初中,”钟屏说,“好了没,还给我。”
“我再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
陆适瞥她,淡淡地说:“你挺好看的。”
钟屏一愣,把头转了回去,耳朵却有些红。
过了会儿,她把笔袋拿了回去,又压低声音催:“好了没?”
“好了。”
钟屏伸手。
陆适说:“我兜里。”
钟屏:“……”
陆适:“我要了。”
钟屏:“陆适!”
陆适敲敲桌子,轻声提醒她:“听课。”
钟屏皱眉。
陆适说:“待会儿吃午饭再说。”
讲台上那位胡老师已经没了脾气,装作看不见第一排的这两个人,过了不知多久,前排终于安静下来,他装作无意地看了两眼。
女的看起来听得挺专心,男的……
往后倒,靠在椅背上,眼睛一直瞄着边上的女孩。
第25章 同桌的你(一)
钟屏低头做着笔记。
前面的讲课内容听着还好,飞行管理、飞行保障之类的纯属文科范畴,凭记性和常识就能领悟。
比如像这本考题里面,民用航空器不得飞跃城市上空,但起飞、降落、指定航路例外,按照国家规定的程序获得批准的例外。
还有,民用航空器能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投掷物品?执行救助任务、符合社会公共利益的飞行任务,还有飞行安全所必须的。
钟屏觉得这有点像红灯停、绿灯行、黄灯准备,属于常识一类,比政治课要实在的多。
翻了翻书,还有法律条文、空域管理规定,都是死记硬背的内容,她心下稍松,但是再往下一翻……一堆公式。
钟屏抬起头看讲台。
她想起了数理化,高中第一堂数学小考,她考了六十多分,不及格,全班倒数。后来她卯足劲追赶,为了就业形势学理,日夜颠倒地攻克那些个公式,成绩单终于漂亮起来。
这些辛酸还牢牢地霸占在她的记忆中,现在看来又要重温一遍。
陆适坐在钟屏同学边上,耳朵听课,眼睛看人,一心二用,驾轻就熟。
十几天没见面,她的刘海似乎短了些,边上没遮住眼尾。印象中第一次见她化妆,眼尾眼线微微上挑,弱化了几分稚气,增添了一点成熟的韵味。
睫毛涂了睫毛膏,更加浓密黑翘。
带点粉红色的嘴唇……
妆化得很淡,却鲜活得像这个季节——
初夏,微热,刚刚好。
不一会,课间休息时间到。
气氛懒散起来。
“这里看不到飞机啊。”
“要不要出去走走?抽两支烟。”
“上个厕所去,你去不去?一道!”
教室里很快就剩下没几个人。
钟屏把课本阖上,圆珠笔放进笔袋,瞥向边上的人。陆适挑眉,过了会儿,朝她一笑。
“你还不还?”钟屏说。
陆适指指腕上的手表:“还没到午饭时间。”
教室里剩下的几个人见他俩在聊天,搭话:
“这是你朋友?”王友发问陆适。
陆适点了两下头示意。
王友发说:“小姑娘年纪还很小啊,还在读书?”
钟屏自己回答:“早就工作了。”
王友发:“这看不出来啊,工作几年了?”
钟屏说:“一年了。”
王友发:“那就是前年刚毕业。”
王友发和另外两个人坐在北边靠窗的那面,钟屏跟他们隔着过道和两个空位。
陆适扶着钟屏的椅子背,在她边上介绍:“这是开贸易公司的王总,那是许总,开酒店的,这位是林老板。”
王友发笑道:“陆总记性好!”
许力:“咱们别叫什么总什么老板啦,叫我老许。”
王友发:“行啊,不过别叫我老王,叫我发哥。”
“哈哈,”林新国笑道,“那叫我国哥,这个称呼好,国哥国歌!”
陆适隔着钟屏跟他们说话,“你们叫她小钟就行。”
钟屏的自我介绍被他抢去了,她用眼尾扫了他一下,离得太近,她撇过头。
陆适还扶着她的椅子背,身体靠着桌子,轻易捕捉到她的所有表情,他嘴角轻扬,心情不错,难得乐意跟陌生人聊上几句。
王友发给人分香烟,陆适从钟屏脸边接过,叼进嘴里。
王友发:“我去年就报名了,上了一节课,后来年末没法抽出时间,一直拖一直拖,拖到现在。也不知道那个时候怎么就头脑一热,想来开飞机,这么多钱扔进去了,想想肉痛,不来也不行。”
“开这个直升机好,”林新国抽着烟说,“我打算私照考完就考商照。”
王友发:“你考商照干什么?”
林新国:“现在生意难做,商照考出来试试转行,这行前景好。”
“这倒是,”王友发又问陆适和钟屏,“你们考不考商照?”
陆适叼着烟,手上拿着打火机,摁了一下,火苗窜起,正要点上,他看了眼钟屏,问:“能不能闻?”
钟屏几不可见的皱了下眉,摇头说:“没事。”
陆适又点了下打火机,正好听见王友发的话,回了句,“不一定,要是有闲工夫倒能考虑考虑。”
钟屏倒是直接说不考。把她卖了都交不起商照的学费。
她跟人说话时侧着头,留下一侧脖颈给陆适,颈上有粒很小的黑痣,陆适看了眼,手上又摁了两下打火机,火苗忽起忽灭,他倒没有点上烟。
教室里烟雾缭绕,另外那些人进来,玩笑地说了两句,王友发几人终于觉悟,招招手:“走,外面抽去,顺便上个厕所。小陆也一起!”
陆适说:“你们去,我懒得动。”
那三人走了,教室里倒是越来越热闹,陆适还叼着烟,问钟屏:“中午想吃什么?”
钟屏说:“我不跟你吃饭。”
“照片不要了?”
钟屏看向他:“我跟你吃饭,你照片就还我了?”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会还你照片?”
钟屏瞥他一下,头转了回去。
陆适指头轻轻叩着她的椅子背,心情愉悦地吹了声口哨,一股热气吹起了钟屏耳边的头发。
钟屏僵了一下,下意识地顺了顺发,耳边的口哨声愈发轻快。
老师回来了,继续上课。
课程冗长,大家都脱离课堂多年,成天钻营赚钱,现在捧起课本,有种九十年代第一次摸电脑的感觉。
稀奇,然后,这是什么意思?那是指什么?头痛。
更别说还要学英文。
整间教室里钟屏听得最专心,陆适却是最轻松的那个。
一晃眼,终于下课,胡老师说:“明后天周末,还要继续,希望大家坚持坚持。”
大家三三两两走出教室,陆适等着钟屏。
钟屏把他借走的笔拿回来,眼神询问他要不要,陆适挥了下手。
钟屏把笔塞回笔袋,整理着小包说:“我真的不跟你吃午饭,我回家吃。”
“你跟你爸妈住?”
钟屏:“……嗯。”
陆适想了想,也不勉强。两人抱着书下楼,取车,各自回家。
路上遇到堵车,陆适有点不耐地敲了敲方向盘,突然想到什么。
他伸手进口袋,拿出了那张一寸照,大拇指擦了两下,盯着看了会儿,前面的车动了动,他握着照片跟上,等停下来,他又看起了照片。
钟屏顺顺利利回到家,吃完饭就躲进了卧室看书,晚饭时间再出来,回去接着看,一直看到十一点多才睡。
sr的训练计划表已经更新,天气入夏,每天早晨都规定了晨跑,钟屏早上五点出门,和同一区的队友汇合,跑完七点到家,洗澡吃早餐,然后整理周一上班的资料,午饭后出发,前往培训基地。
路远,这次她到得有些早,教室里没几个人,陆适也没到。
她选了南边的一个靠窗位坐下。
拿出书本没一会儿,边上就坐下个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跟她打了个招呼,自我介绍完后就聊了起来。
又过一会儿,钟屏座位前后也都有了人。
全班只有钟屏一个女的,那些大老爷们儿自然格外欢迎她,倒都没任何恶意,只是问问她的年龄和工作。
有个男人还开玩笑说:“这是我们的班花了啊,要保护起来!”
钟屏只觉得无比尴尬……
临时换座位又太明显,她正迟疑,老师进来了。
开始上课。陆适仍然未到。
今天开始讲新内容,钟屏看着直升机结构图。
机身、舱门、着陆滑撬、发动机支架、主减速器……正看到尾桨,教室门口有人姗姗来迟。
陆适挥着手说:“有点事来迟了。”
胡老师和气地说:“没事,才讲了没一会儿,你随便坐吧。”
陆适扫向教室,冲钟屏那圈挑了挑眉,也不挤过去,随便往中后排找了个位子坐下。
钟屏收回心神,继续听课做笔记,边上的这些人倒是没再跟她搭讪,听得都挺认真。
过了会儿,她还在研究直升机结构图。
旋翼轴、发动机整流罩……“啪”——
有人扔了什么东西过来,掉到了前面的地上。
前桌回头看了看,钟屏一脸无辜,前桌这位四十多岁的地中海男人冲她笑了笑。
又过了会儿,“啪”——
钟屏捂了下脸,捡起掉在腿上的纸团,怔了下,往后面看。
斜后排,陆适冲她扬了扬下巴。
钟屏咬了下唇,默默拆开纸团,上面一片空白。
钟屏转头,陆适拎了下书本,给她展示空荡荡的桌子。
钟屏想了下,反应过来,无奈地拿了一支笔,托“同桌”传过去。传了两个人,笔到了陆适手上,钟屏继续研究直升机结构。
“啪”——
这次的纸团准确无误的落在了钟屏跟前的课本上,刚好挡住“尾桨”两个字,钟屏咬了下牙齿,拆开纸团,这回上面写了两个字:
谢谢。
钟屏愣住,忍不住又转过头,陆适冲她摇了摇手里的圆珠笔。
过了会儿,“啪”——
这次钟屏淡定地捡起落在肩膀上的纸团,放到一边,没有再看。
写了几行字,她的视线却又回到纸团上,抿了抿嘴唇,攥住笔,让自己专心。
“啪”——
现任同桌深呼吸,好笑地拿起掉在他跟前的纸团,递给钟屏,小声说:“我怎么觉得又回到高中了……待会儿我跟他换个位子得了。”想想又好笑,忍不住摇摇头。
钟屏尴尬,脸微红,接过纸团赶紧拆开,一个字:
看
第26章 同桌的你(二)
看什么?
钟屏一头雾水……
刚要转头,她又突然一顿。
看他?
钟屏:……
视线突然落在桌上那张未拆开的纸团上,钟屏反应过来,盯着那团东西,研究了一下里面的褶皱。半晌,伸出手,下意识地瞄一眼讲台前的老师,攥住纸团,低头拆开。
皱巴巴的白纸上一行字:
这支笔快死了,你就不能换一支?
字迹淡,“支”字下的“又”和“?”只剩下破碎的划痕。
钟屏沉默,为自己刚那一瞬间冒出的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感到些微羞耻。把纸团揉回去,她强捺住心神,继续听课。
“桨毂旋转的时候,和桨毂轴垂直,所形成的这个平面,就是桨毂旋转平面……”
听着听着,钟屏的思绪渐渐偏离轨道,看向另一张字条,过一会,伸手过去压平,指头按住,拖到跟前,垂眸。
“看”字还算清晰,不是划痕。
看来那支圆珠笔死而复生了……
一堂课听得七零八落,陆适后来倒没再捣乱。钟屏写写划划,撑到下课,脑子里温习着刚才课堂上的内容,往厕所走去。
厕所在走廊另一头,进门,里面只有坐便器,钟屏扯出几张纸巾,在马桶圈上铺好,边蹲边默想那一串串定义。
几分钟后,她再出来,走到门口时脚步停了停。
八九个男人站在栏杆边聊天,见到女厕所里走出个人,视线齐刷刷望过去,交头接耳,似乎在评头论足。
这场面像极中学的走廊,课间十分钟,每个班级都有男生站外面聊天,每个借过上厕所的女生都会装作看不见那些打量,背后一串起哄。
少年时光一去不返,这会,一帮三十好几的大老爷们儿,抽着烟,侃着天,时光倒流。
“过来。”
一声响传来,钟屏看过去。
陆适夹着香烟,冲她招手:“过来。”
钟屏打量周围,那些男人都朝着她看,她摇摇头:“我回去了。”
“啧,让你过来就过来。”陆适几步上前,搭着她的肩膀,把她往栏杆那儿推。
“干嘛?”钟屏带点警告意味的说。
陆适道:“又不害你。”
“来了!”
突然有人说了声,聊天的众人齐齐往天上看。
陆适把钟屏带到栏杆边,抬头示意:“看那儿。”
钟屏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远处蓝天白云,天空辽阔干净,远不是建筑林立的陆地可比拟,一架直升飞机由远及近,低空飞来,如鹰一般,畅行无阻。
所有人都仰望着它,眼中渴盼向往。
“这是学员在飞,待会儿还有。”
“我怎么都有点等不及了,真想去试试。”
“要不待会儿下课,去停机坪那里参观一下?”
大家议论纷纷。
陆适低头看向钟屏:“别看那些都是大老板,他们上直升机的次数还没你多。”
钟屏说:“你不也是大老板。”
陆适嗤了声,没对这话回应,他问:“你第一次上直升机是什么时候?”
“读书的时候,”钟屏回忆,“大一寒假。”
“嗬,行啊你,那会儿才多大。”陆适问,“怎么上去的,训练?”
钟屏说:“不是,那个时候我爸公司过年去香港旅游,我也跟着去,就那第一次,坐直升飞机游览维多利亚港。”
陆适:“……”
钟屏扭头,“怎么,没想到?”
陆适的确没料到她第一次搭直升飞机的原因竟然是旅游,感觉有点匪夷所思,但这“第一次”安在别人身上,却再正常不过。陆适说:“没想到。”
钟屏眼一撩,“你以为我每天除了训练不干其他事?”
陆适一顿,抽一口烟,压下心头被她眼睛撩起的那股子不适,许久都没开口。
钟屏等了会儿,朝他看两眼,见他不说话,她好奇地问:“你第一次坐直升机又是什么时候?”
陆适挑眉,斜倚着栏杆,弹了弹烟灰,也不说话。
不远处有人招呼大家回来上课,众人应声回教室。钟屏叫陆适:“走了。”说完跟着大家往回走。
陆适直起身,走在她一侧,落后小半步,过了会,微微弯腰,凑她耳边道:“那天,你拉我上的直升机。”声音轻飘飘,似乎意味深长。
钟屏一怔,仰头看向他。
陆适若无其事地朝前抬了抬下巴:“走。”
进教室,钟屏坐到原位,陆适自然而然地一屁股坐她边上,往后面伸手,接过别人帮他递来的课本。
摆上桌,陆适翻开一页,扭动肩膀,伸展着筋骨,说:“还要大半天……有没有吃的?”
钟屏:“……”
前后左右的人基本都散了,老前桌换到了几排之外的位子,钟屏扫了一圈,接受现实。
“有没有吃的?”陆适又问了一遍。
“没有。”钟屏说。
他们的同桌关系似乎就这样“被”默认了。第二天周日,上课时间改成上午,钟屏照样到得早,坐在窗边空气最流通的位子,等了许久,也没人往她边上坐。
陆适这次没迟到,打着哈欠进门,直接走向钟屏,坐她边上后,两条大长腿懒懒散散地往前一瘫,觉得位置有些窄,又把桌子朝前推几厘米。
捏了捏眉心,陆适闭着眼说:“昨晚饭局,十二点多才到家,睡眠不够。”
钟屏问:“那下午游泳你还去不去?”
SR夏季训练计划表,每天晨跑一小时,一周两次攀岩,周日下午游泳,除特殊情况,整个夏季固定不变。
陆适朝她看:“去,怎么不去。”
钟屏如常听课,思考、做笔记,看起来认认真真一丝不苟。陆适有时候听一耳朵,有时候刷手机,不知道在忙什么,倒没再干扰钟屏。
刷完手机,陆适抬头,见那老师讲得认真刻苦,他又往边上看。
钟屏视线定在前下方某一点,嘴唇微动,嘀嘀咕咕,却没发出任何声音,看起来像投入进某一项神圣的领域中。
她今天没化妆,淡淡的唇纹随着她的嘀咕一会舒展一会隐藏,陆适看着看着,胳膊往后一伸,搭在她的椅子背上,一时就这么盯着她,也像她一样,投入进某一项神圣的领域中。
许久,钟屏的嘴唇越动越慢,到最后停下,她抿了抿唇,朝边上的人看去。
陆适眨了下眼,偏头望向讲台。
钟屏:“……”
过两秒,陆适又扭回来,说:“你居然死记硬背。”
“……嗯?”
陆适没解释,牵了下嘴角,看向黑板,一副认真听课的模样。
今天的课时结束,陆适站起来,伸一个大懒腰,收起书本,没多耽误时间,问了声:“下午几点?”
“两点。”钟屏说。
“我公司有点事,先走了。”
陆适说完就走,走了几步,又转回来,跟钟屏说:“下次再一起吃饭。”
钟屏没回应,他已经赶时间,直接出了门。
钟屏回家吃午饭,吃完进卧室收拾行李。
钟妈妈帮她准备好一堆水果,让她带回去,“你上班忙,我看你也懒得买这些,多带点。”
钟屏说:“我又不是去外地。”
“那也是一个礼拜不回来,”钟妈妈抱怨,“早知道不给你那么早买房子了,都是你爸太宠你,人家家住的远的,不照样每天下班又公车又地铁。”
钟屏叠着衣服瞥一眼妈妈,笑道:“你舍得啊。”
“知道妈妈舍不得就好,”钟妈妈拧拧她的鼻子,“多吃水果知不知道。”
又捏捏她的肉,“你说你平常吃那么多饭,都吃到哪里去了。”
钟屏当了会妈妈的贴心棉袄,到点,拎着旅行小包和一大袋水果离开,直接开车去了游泳馆。
游泳馆在公园附近,周末孩子多,SR选在室内,人稍微少一些。钟屏到时,陆适还没来,她换好泳衣,做完热身运动,跟词典几人开始比赛。
一跃而下,她拼尽全力,第二个到达终点。
词典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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