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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与地,有一根绳的距离-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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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洗啊,”钟屏埋着头,“不方便。”
  “我先出去,你过十分钟再到浴室那里。”
  “……会被人看见。”
  “……那我把水端过来?”
  “……也会被人看见。”
  陆适:“ ……”
  陆适摸摸她的脸,“真烫。”
  钟屏:“……”
  陆适低笑,“不怕,有眼睛的都知道我们的关系,谁也不敢说什么。”
  “……你要不要脸!……那你先走,我过十分钟再去。”
  陆适闷笑:“嗯。”
  应完一声,他却动都没动,仍躺在地上,抱着钟屏。
  钟屏也没起来,不知道他身上的T恤哪里脱线了,她手上抓着一根线,绕来绕去。
  陆适又亲了亲她的脸颊,手在她身上摸着。
  钟屏顿了下,拍开他,“快点走。”
  乌漆麻黑,谁也看不清谁,她翻身坐起,把衣服往下拉了拉,遮盖住自己。
  陆适起来,从背后搂了下她一下,弯着身说:“那我先出去了,浴室那里等你。”
  “嗯。”
  陆适钻出帐篷,外面的灯光一下子透进来,他半跨在外,回了下头,见到一道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影子。
  他一阵燥热,“十分钟,别忘了。”赶紧离开。
  钟屏呆坐半晌,穿好文胸……
  要炸了要炸了要炸了!
  放下衣服,理了理头发……
  要炸了要炸了要炸了!
  抱住膝盖,埋头躲起来……
  炸飞了炸飞了炸飞了!
  呜咽一声,猛得大力甩头,运了运气,终于走了出去。
  陆适先回自己帐篷拿了一条换洗内裤,再去接水烧水,趁烧水的功夫,他将就着冲了一个冷水澡,换上干净内裤。
  水开了,他兑上一脸盆温水,钟屏刚好到。
  “温度刚好,可以洗了。”
  钟屏看了眼热气腾腾的脸盆,“你洗好了?”
  “啊。”
  “那我洗了……你回去吧。”
  “我外面等你。”
  “不用,你先回去吧。”
  陆适拿上自己的脏内裤,“你赶紧洗,热水不够再喊我。”转身出门。
  钟屏把门关上,抓抓头,赶紧洗澡,快速洗完,出去的时候见到陆适拿着毛巾脏内裤靠墙等着,她脚步停了一下,才朝他走去。
  陆适见她出来,站直了,冲她一笑。
  两人谁都不说话,并排往回走,头顶三颗星星一路跟随。
  第二天清晨,钟屏关掉手机闹钟。
  她趴在那儿,脸颊在枕头上蹭了蹭,没像以前那样立刻起来。耳朵越来越红,闭上眼睛,翻了个身,她又把枕头往脸上一盖。
  滚了半天,她才磨磨蹭蹭爬起,抓抓头,挪到拉链扣,悄悄露出条缝,往外面看。
  醒得早,外面没什么人在走动,天气似乎转好,远处天边有一抹霞光,橙金的颜色似乎驱散了不少这些天的阴霾。
  钟屏吐出口气,大大方方地钻了出去。
  洗漱完,队友们陆陆续续地过来了,钟屏跟大家打着招呼,看见章欣怡,她想起那把剪刀,回到帐篷取出来,又折回龙水头那儿。
  “你的剪刀,谢谢啊。”
  章欣怡吐出漱口水,跟钟屏说话:“咦,是你用啊?”
  “嗯,我昨天剪了剪刘海,剪刀已经洗干净了。”钟屏说。
  “没事的,你不用跟我这么客气,”章欣怡接过剪刀,打量钟屏的刘海,“你剪的很好啊,自己剪的?”
  钟屏笑笑,章欣怡当她默认。
  梳了梳自己的刘海,章欣怡说:“我自己也试着剪过,每次都剪得老丑了,后来干脆养长,这种长刘海其实更方便。”
  两人正聊着刘海的话题,远处陆适拿着毛巾和牙刷走来,钟屏声音一掐,突然忘记下一句话想说什么。
  陆适也顿在原地,眼珠往旁边瞥,竟然有点不敢直视她。
  昨晚夜色遮掩,谁都看不清谁,两人事后都挺自然。
  这会儿日出东升,霞云满天,再也没有黑夜来掩饰,对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显露无疑。
  也就几秒,陆适转回眼珠,将视线落到钟屏脸上。
  钟屏也若无其事地继续跟章欣怡说话,“我平常在和平东路的一家店里剪头发,他们家水平还行……”
  陆适默默地走到水龙头前接水,耳朵听着钟屏的话,接完水,瞥她一眼,钟屏也恰好看着他,两人对视一瞬,很快又错开。
  钟屏跟章欣怡又聊了几句,就回去了,陆适快速擦了把脸,连毛巾都没重新搓洗,拿上东西,慢悠悠地、大步跟上去。
  营地人来人往,两人目不斜视地走着,偶尔跟迎面走来的队友打个招呼。
  不一会儿,路上人渐少了,钟屏腰上多出一只手……
  “今晚去小树林……”
  钟屏:“……”


第40章 洪水救援(七)
  钟屏警告地瞪他一眼,显然没什么威慑力,陆适弯着嘴角,弹了下她红起的耳垂,一本正经地说:“说好了啊,别失约。”
  “我没答应。”钟屏道。
  陆适掐了下她的腰,“没的拒绝!”
  钟屏拍了下腰上作怪的手,撩他一眼:“不去,凭什么不能拒绝。”说完一甩腰,转身就走。
  陆适又一次受了记她那眼神,原地站着,朝她背影笑了会儿,才闲庭信步地走上前,步子大,很快就追上她,凑过去小声说:“不来我就进你帐篷收拾你。”又抛下一句,“看我的脚。”直接超过她,走了。
  钟屏莫名其妙低头,一眼就看到他球鞋里露出一抹白,是她给他的袜子……
  她抿唇一笑。
  陆适回帐篷取东西,穿鞋子时高南迎面走来,注意到他的脚。
  他们来时只记得收拾两件换洗衣服,原本打算最多两三天往返,两个大男人都忽视了袜子这东西。
  这会儿见到陆适脚上崭新的袜子,高南问道:“哪来的?”
  “钟屏帮我跟人要来的,”他站起身,跳跃两下,精神抖擞地说,“里头还有一双,你要好意思拿,就自个儿进去拿。”
  高南揶揄:“你要真不介意,我就拿去穿了?”
  陆适一挥手,“行了去拿吧,我这双够了。”
  高南笑笑,最后也没动作。
  救援指挥部发来指令,某山有三名群众被困,其中一位患有小儿麻痹,还有一位老人有脑梗,急需转移出来。
  直升机往受困地点飞行,钟屏绑好绳索,扶着机舱门向下望。
  天空和陆地最大的区别,是天空能俯瞰整一座城市的真相,千疮百孔一览无疑。
  水淹、房塌、树断、道路凹陷,救援帐篷一个个竖立起来,无数人无家可归……
  钟屏没时间叹息,跟队友对视一眼,直升机悬停,她降下去,将已等候在那儿的三位受困村民一一带回直升机。
  下午收队早,钟屏碰上词典和迈迈几人,问了问情况,帮他们一道将灾民送往安置点,在那儿遇到高南,几人互相打招呼,安顿完人,大家一块儿去找何队长他们。
  何队长一行人刚交接完毕,水里泡着各种各样的垃圾,他们身上又脏又臭。
  钟屏见到人,叫道:“何队!”
  “来了?今天顺利吗?”何队长问。
  钟屏说:“还行,不就那样,不过直升机太烧钱了,兴德分队那几个一直在嘀嘀咕咕。”
  “哈哈,”阿界开玩笑,“肉疼死他们,让他们当初那么得瑟!”
  边上的章欣怡好奇地问:“直升机也要他们自费啊?”
  阿界耐心解释:“是啊,你知道飞行一小时要多少钱吗?我告诉你……”
  陆适这回跟钟屏保持距离,“太他妈臭了,你离我远点儿!”
  钟屏笑呵呵地走近:“是有点臭。”
  高南捂住鼻子,简洁明了:“臭。”
  章欣怡凑来一句:“何止有点,我们就跟捞垃圾似的,陆适还在水里踩到了一只死鸡。”
  钟屏皱眉,看向陆适道:“回去消毒。”
  陆适靠近她,“你嫌弃啊?”
  “……杀菌。”钟屏没好气地说。
  正聊着,后面闹哄哄地跑来一群人,两个担架上搬运着什么东西。
  “啊——”章欣怡尖叫,猛地转头躲开视线,身旁正站着陆适,她一头就撞了上去。
  陆适正望着那边,下意识地把人推开,阿界在哄:“没事没事,你别往那儿看。”
  高南瞄了章欣怡一眼。
  陆适没看清楚,还要再看,突然有人遮住他双眼。
  一双手又软又小,他眼前漆黑一片。
  “别看那里。”
  陆适一愣,“什么东西?”
  “是尸体,”顿了顿,“你别怕。”
  陆适:“……”
  他心脏被踹了一脚,半晌,问:“很吓人?”
  “嗯,在水里泡了几天,已经……”
  不用钟屏形容,陆适已经闻到一股恶臭。
  那头还在喊人,两具尸体需要处理,钟屏依旧伸长手臂,遮着陆适的眼睛,也没留意一旁的高南一直望着她。
  陆适微笑着,覆上遮住眼睛的手,轻轻一握,拉下来,在嘴边快速亲了一口,背对着尸体,没有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想起钟屏最后一次见到武叔叔的样子,他看向对方。
  钟屏皱眉望着那头,眼神中并没有悲痛。
  章欣怡弯腰呕吐,阿界和两个队友在安抚她。
  很快,传来一阵悲嚎,有老有小,叫着“阿杰”,或者“爸爸”,陆适忍不住望去,只见几人围着担架,哭得悲痛欲绝。
  人群露出一条缝隙,露出被泡发肿胀、面目全非的尸体,陆适立刻转开视线,手随即被人握住。
  “叫你不要看。”钟屏道。
  陆适吐气,点头道:“嗯。”
  大家都没了聊天的兴致,回去的路上,章欣怡在小声抽泣,她看不得亲人哀痛的场面,心里酸疼不已。众人都安慰着她,连钟屏也抚了抚她的背。
  章欣怡摇着头说:“谢谢,我没事,就是有点难受。”她见众人如常的样子,忍不住问,“你们为什么……看起来,有点铁石心肠。”
  她这句话说得轻,像在自言自语,边上没人听见,钟屏却听得一清二楚,不由一愣,放下了在她背上安抚的手。
  章欣怡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措辞有误,忙说:“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是说……”
  钟屏笑笑:“没事,其实大家在救援现场,见到过很多比今天更凄惨的场面,所以……自己的生活,还是要继续的。”说完,走到了陆适边上。
  陆适还在跟高南讲话,看了钟屏一眼,转回头继续说,手却抬起,搭住钟屏的肩膀。
  “臭。”钟屏小声道。
  陆适不理她,用力将她搂紧。
  回去分批洗漱,起锅煮饭,天将黑时,营地来了一个人。
  何队长惊喜上前,跟人交掌拥抱,“稀客啊!咱们这都多久没见了!”
  对方笑道:“我早听说你在这儿,这几天一直没法过来,今天刚好来这里发放物资,这不,刚忙完,我就巴巴跑来了!”
  何队长:“你来得巧,再晚来一天,我们就不在这儿了。”
  对方:“回去了?”
  何队长:“不是,这里群众转移得差不多了,我们得接着去其他地方。”
  寒暄完,何队长跟对方亲热地勾肩搭背,向众人介绍:“这是咱们SR永广分队的胡队长,当年跟我一起加入的SR,一眨眼,现在都快十年了吧?”
  胡队长:“快了,再过一个月。”
  众人纷纷打招呼,胡队长笑呵呵地回应。
  何队长一一指着他们:“这是词典,加入SR四年了。”
  胡队长:“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见过他。”
  词典扶了扶眼镜,憨笑:“胡队长您记性真好,当年我刚大学毕业。”
  “哈哈,现在都结婚生子了吧?”
  “没有,还单着,指着有人帮我做媒呢。”
  “个人事业得抓紧啊!”
  何队长听着笑,继续帮他介绍:“这是阿界、迈迈、平安,都来了三年多,这是阿旺,不用我介绍了吧,六年的老人了。”
  一个个轮下去,“章欣怡、陆适,是今年新加入的志愿者。”
  陆适正在吃面条,随意地跟对方点了下头,都不看人脸,完全不当回事。
  胡队长笑了笑,小声说:“这人有点意思。”
  何队长拍拍他的肩膀,继续,“小钟,这也不用我介绍了吧。”
  胡队长一愣,仔仔细细将钟屏从头打量到脚,看得陆适连面都不吃了。
  胡队长惊叹:“哎呀我的妈呀,小钟都长这么大了,当年穿着校服硬闯SR的时候,才这么点儿——”他比划到自己嘴巴,“现在都长这么高了。”比划到鼻子。
  钟屏筷子插在面碗里,大大方方伸手过去:“老胡,你四年前见到我的时候也是这句话。”
  胡队长哈哈大笑,跟她握手,“你呀,一点都没变,连长相都是,怎么还一副学生样啊!”又看着她的面碗,“怎么样,吃不吃得饱?吃不饱跟胡叔叔走,我那里有饭菜,够你吃撑。”
  钟屏说:“那你走的时候记得叫我。”
  胡队长又大笑。
  两个队长许久未见,到一边叙旧,钟屏继续吃着自己的面条。
  陆适靠过去:“老熟人?”
  钟屏点头:“我当年要求加入SR,岁数太小了,何队长他们都不肯,全都赶我走,就只有胡队长,他性格像老顽童,力排众议,把我留了下来。”
  陆适有心问当年的情况,见她大口大口的又吃上了面,摇头笑了笑。
  两个队长在不远处抽烟聊天。
  何队长:“这边结束之后,要是有空,去南江市,大家聚一聚。”
  胡队长点头:“是该聚聚,把你儿子也带出来,这么一算,他都快念高中了,长成大小伙子了吧。”
  何队长笑道:“小孩子长得快,你路上碰见一定认不出他。”
  “哈哈!”胡队长又问,“老霍这几年怎么样?”
  何队长顿了顿,抽了口烟,叹气:“不能说不好,也不能说好。”
  胡队长:“什么意思?”
  “他的五金店经营的不错,吃喝不愁,有点小钱。”
  “那不是挺好!”
  “我还没说完呢,他那个老婆——前妻!”何队长道,“得了癌症,他一直给她花着钱,自己的事也不着急,她那前妻前段时间听说快不行了,现在还撑着呢,不知道等我们回去的时候……”
  胡队长唏嘘:“老霍这人……哎……等到时候,把他也叫出来。”
  吃饱喝足,钟屏洗漱一下,跟陆适道晚安。
  陆适也没提再去小树林的事,拍拍她的头,说:“早点睡,看你这黑眼圈。”
  钟屏:“……”昨晚为什么没睡好,她不愿再去想。
  回帐篷收拾东西,把背包塞得满满的,确定明早离开时不会手忙脚乱,钟屏累瘫,往席子上一躺。
  闭上眼,突然想起陆适,不知道他明天怎么安排……
  钟屏坐起来,呆了一会儿,钻出帐篷。
  外面没见人,她走到陆适的窝,里面一团黑,叫了两声:“陆适,陆适!”没人应。
  边上帐篷拉开,“他还没回来。”
  钟屏问:“他去哪儿了?”
  高南说:“不知道,估计就到处走走,你找他有事?他回来了我跟他说。”
  “没事,你休息吧,晚安。”
  “晚安。”
  钟屏在路上找了找,依旧不见他人影,突然想起什么,她望向小树林的方向。
  陆适躺在一棵树下,枕着头,翘着二郎腿,也不嫌地上脏。
  月亮高挂,头顶树叶都能看清,明天应该是个好天。他东想一茬,西想一茬,头脑接着放空。
  不多久,听见脚步声,和树叶摩擦声。
  陆适撑起来一些,望向前方,小手电打出一束微弱的光,有人轻声唤道:“陆适?”
  陆适猛地翻身坐起:“我在这儿,你怎么过来了?”
  人影渐近,终于穿过小道,走到陆适跟前,“我去你帐篷,没看见你。”钟屏道。
  “找我有事?”陆适拉她,“过来。”
  钟屏没答,问他:“你跑这里来干什么,黑灯瞎火的。”
  陆适没正经地道:“晒个月亮。”
  钟屏手电往他眼睛一照。
  陆适躲开,笑了笑,拉住她说:“陪我坐会儿。”又拍拍自己的腿,“地上脏,坐这儿。”
  钟屏衣服裤子新换,睡觉还要穿这套,确实不想弄脏,陆适见她犹豫,干脆用力一拽。
  “啊——”钟屏低叫,摔在他腿上。
  陆适将人抱住,往树上一靠,说:“你还是挺沉的啊。”
  “……我有肌肉。”
  陆适捏她胳膊:“哪儿呢?肱二头肌藏起来了?”
  钟屏甩了下,挪一挪,在他腿上坐稳,手电引来飞虫,她把电筒关了,问:“你真是来晒月亮啊?”
  陆适一笑:“你猜。”
  “ ……”
  钟屏说:“是不是见到了今天打捞上来的……心里不舒服了?”
  “瞎猜什么呢。”
  “第一次是这样,其实你看大家刚才照常聊天说笑,他们心里也都不太好受,你不是唯一的。”
  陆适戳她脸,“你怎么不哭鼻子?人家哭得多惨。”
  “人家”显然指章欣怡,钟屏撇嘴,摸了下自己被戳的脸,说:“我没那么脆弱,这些年下来生死常见,我心理素质要这么差,根本不能继续呆在SR。”
  她说着,摸摸陆适的脸,“你是害怕,还是难受?”
  她的手又软又暖,动作太温柔,声音又轻缓,陆适在她手心蹭了蹭,贴住她的脖子,喟叹:“真舒服……”
  钟屏:“……”
  陆适闷头笑了笑,在她下巴亲了一口,才正色道:“不算害怕,也不叫难受,就心里有点不得劲。”他摸着钟屏的头,问,“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胆这么肥,受这些罪干嘛?”
  “这不是受罪,”钟屏说,“我觉得挺好的。”
  陆适“啧”了声。
  钟屏靠他怀里,抬眼能透过树叶看到月光,挠挠胳膊,说:“明天天气应该不错。”
  “嗯。”
  “你明天……回南江,还是继续跟我们一起?”
  陆适抬头看她,明亮月色下,她双眼水润,半晌,他问:“你希望我跟着?”
  “……也不是,你来主要是为了捐献物资,公司里肯定一堆事等着呢,别耽误正事。”
  “真心话?”
  钟屏点头:“嗯。”
  “那我回去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快的话三四天,应该不会超过十天,具体看上面安排。”
  “……会想我么?”
  “……”
  “会不会想我?”
  “……”
  掐住她的腰:“说!”
  “……我怎么知道,你走了我才知道。”
  陆适贴着她的脖子笑了笑,手上移,又搂住她,突然摸到一个疙瘩,他抬起她胳膊,低头看。
  是一个硕大无比的蚊子包。
  陆适拇指蹭了几下,看向钟屏。
  钟屏自个儿挠了挠,说:“我被蚊子咬,包就这么大。”
  “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包。”
  “……”
  陆适又用拇指蹭了几下,突然低下头,贴住。
  钟屏微微一颤。
  陆适舔过,用牙齿轻轻地咬着蚊子包,过了会儿,嗑出一道印子,往下继续磕,像用指甲掐似的,留下密密麻麻的齿印。
  原本蚊子包痒得难耐,这会儿,痒感渐渐消失。
  “还有蚊子包么?”
  “……没了。”
  陆适下巴搁她肩膀,轻轻嗅着她,手臂越收越紧。
  底下被抵住,坚硬滚烫,钟屏无法忽视,仰头避开,小声说:“回去了……”
  “嗯。”
  陆适答应,手臂却将她箍紧,嘴唇蹭着她,呼吸沉重。
  半晌,他说:“这里还有蚊子包……”手握上柔软的一团。
  钟屏:“……”
  树影随风摇晃,林间发出若有似无的低吟。
  落了一地树叶,两人慢慢从林间走出,身上不知是汗还是露珠,钟屏碎发贴着脸颊,腿间有些不适,拍开陆适来搂她的手。
  陆适强搂住,低声哄她:“我给你去烧水,冲个澡就舒服了。”
  “……”
  到了浴室,像昨天一样,陆适帮钟屏把水烧上,自己将就着冲了一个冷水澡,时间已晚,路上没人,他真空回帐篷,总算穿上了干净的内裤。
  第二天六点,整队集合,陆适也早早起来,收起帐篷,背上包。
  词典见状,问道:“你是跟我们走,还是回去了啊?”
  陆适瞥向钟屏,钟屏在跟迈迈说话,听见声音,望向他。
  陆适道:“跟你们走。”
  词典笑道:“行,就该这样,救援应该坚持到底!”
  高南站在边上,钟屏问:“高南,你呢?”
  陆适直接替他回答:“他当然得跟着我。”
  高南笑笑。
  人员定下,九点不到,救援物资准备完毕,队伍坐上车,向余山镇出发。
  这回钟屏坐陆适的车,往他车里搁了一堆米面。
  手机信号已通,钟屏第一时间给家里打电话。那头很快接起。
  “喂,妈——”
  才说了两个字,就被打断,“你总算打电话回来了,你电话一直不通知不知道!”
  车里静,边上的陆适和开车的高南将那高昂的喊声听得清清楚楚。
  钟屏皱了下脸,赶紧安抚:“山里信号不好,我刚找到信号,马上就打你电话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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