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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路(令言)-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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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不胫而走,整个学校传得沸沸扬扬,两位女主角成了校BBS建立以来人气最高的话题人物。出事以后,有人劝陆行简去看看落水住院的女生,顺便劝导那个富家女,他反应及其冷淡,冷淡到让人心寒:“她们跟我有关系么?”凭此,他荣获了“薄情王子”的称号。陆陆续续的,有女生跟帖,声泪控诉陆行简种种令人发指的冷漠行径。
楚净哂笑,她非常理解陆行简,面对那么多无聊又无孔不入的莺莺燕燕,冷漠拒绝是唯一的正确解决方式。就如,她面对那些无聊的男生。
以前都是在人群中远远看见过他,今日如此近距离的面对面,尚属首次。那么强大的低气压,几步之遥都令人窒息,不懂怎么还有女生愿意贴上去。
实验楼后面有一片小树林,林中有一条小径,弯弯曲曲,随心所欲延伸。楚净心喜:真是练琴的好去处。
第二天下午上完课她就抱着琴来到此处,小心轻放在石桌上,解开蓝印花布包裹的杉木琴,那是梅镇一位有名的老斫琴师耗时两年制作的,她非常珍惜。
坐下,手指触上琴弦,欲弹,不经意抬眸,意外看见前方不远处一棵树下立着一道颀长的身影。细看,还有腾腾浮起的烟雾,视线上挪,对上那双清透疏淡的眸子,心倏地一跳:又是他。
干笑:“不好意思,我没看见这里有人。那……你继续,我换个地方。”
他稍稍抬起下颌,狭长的眼眶微敛,锐利的碎光迸出,指间的香烟明明灭灭。
楚净动手包琴,那道长身玉立的黑色影子却突然转身,大步离开。
手上一滞,蹙蹙眉头,她索性不走了,纤长的手指在琴弦游走,琴音了了。
峭拔的黑色背影施施然穿梭林中,哒哒的步子仿佛在为琴曲打拍。
看着那团移动的黑,楚净突然觉到,人群中的孤独者,并不止她一个。她突然特想故意弹错一个音,看是否会得他顾。
两次邂逅,如一颗石子沉进湖中,荡起涟漪之后迅速销声匿迹。
楚净没放在心上,没想到很快就又有了交集。而且,场面是那样的剑拔弩张。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全新 算是补上更新吧
☆、第七章
文学院有位姓甄的女老师开了一门女性主义与女性文学的课,楚净每节课必到。这位女老师长年在国外执教,今年才回到国内。
楚净非常喜欢这位甄老师,她不像其他在国外待久的人,鼻孔呼出来的气都带着股子“洋”味,张口不是纯正的美音就是高贵的伦敦腔。甄老师除了染上外国人高度严谨专业的治学态度,骨子里仍是地地道道的炎黄子孙。
“据《纽约时报》的一项调查显示,美国女性独身者超过已婚者,且逐年增多。这说明,女性对婚姻对性的自由独立意识越来越强烈,她们不再满足于……”
“抱歉打断一下,请问这位同学,难道女人不结婚就是追求自由追求独立?真是可笑!”
楚净的发言突然被人打断,超右侧靠墙的位置看了眼声源,呼吸一紧,竟是陆行简。放眼整个教室,只有他一个男生。
甄老师最喜欢看学生争论,她高兴地扶扶眼镜,请他这个今天教室里唯一一名男生继续说下去,她非常想听听男同胞的想法。
教室一片安静,大家都等着看好戏。都是学校的风云人物,一个校草,一个校花,绝对是一场世纪之争。
“婚姻是人类繁衍后代的必要条件,从来都不是枷锁,更没有扼杀女性的自由。默克尔也结过婚,而且不止一次。难道她不独立?仅凭一个女人不结婚就判定她独立,呵,简直幼稚,可笑之极。”他哂笑。
被那个“呵”字严重伤到,楚净脸上白一阵红一阵,嘴上却毫不示弱:“我并没有下这么武断的结论,请陆同学不要混淆视听。我只是说,相较于绝大多数选择婚姻的女性而言,不婚女性在面对生活面对未来选择时,明显更具有自主性和独立意识。”
“那只能说明这些女人自身有问题,是她们自己惧怕婚姻,或是没信心经营好一段婚姻。”
“你分明是胡乱猜测!”楚净狠狠瞪他一眼,手指牢牢抠着桌沿。
“是么?”陆行简淡定如初,扬扬眉,“那么,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强词夺理么?”
“你……”楚净噎得脸通红。
陆行简心情好极了,一只手□□裤袋,另一只手闲闲敲着桌面,“女性主义者最容易走上极端,一走上极端就容易反对婚姻,反对家庭,呶,就像楚同学你。还有就是,纵欲和滥交。”他顿了下,嘴角扬起一抹邪恶的笑,“不过嘛,我相信,楚同学一定不会这么做的。”
整个教室的人都笑得脸部抽筋。
陆行简真的是……无耻!
楚净咬牙切齿瞪着他,眼神分明想杀、人!
上完这节课,原本人气就很旺的两个人,彻彻底底成了名人。
楚净就此恨上了陆行简。此后但凡听到他的消息,都要在心里从头到尾鄙视一圈。人群中只要远远看见他就立马转向,绕道。
但也有避不过去的时候,例如,校学生会比老和尚念经还让人烦的每周例会和时不时的聚餐。
“小楚,听说你和行简之间有点小小的不愉快,用不用找时间把他约出来,咱们吃个饭,聊聊?”
嘈杂的饭店包厢里,周选一双眯眯眼瞥了下邻桌的陆行简,又迅速落回楚净身上,肥爪故作随意挪向她轻按桌沿的手,眼瞅就要挨着了,白嫩的手突然端起饮料,他讪讪收回去。
灯光下,那只肥爪泛着油光,楚净想吐。一想到方才入座时被他拉了下手,恨不能立即拿消毒液彻彻底地清洗一遍。她是被这些人以有要事相商为名匡来的,哪有什么要事,无非是吃喝吹牛胡侃。
“小误会而已,哪里敢牢周主席大驾。”
周选是这一届的主席,开始楚净不理解他何德何能做这个主席,不久即听有心人告诉她,周主席有个特别厉害的爹,新校区正在建的超豪华图书馆就是他爹赞助的。
眼下,那位有心人就坐在她另一侧,是大三的一位马姓学姐,亲热地拍拍她,“楚净,这就是你不对了,你这是存心跟选哥生分,没这样办事的啊。来,听姐的,敬选哥一杯!”一边大声说着,一边将高脚杯塞到楚净手中。
如果可以反悔,楚净死都不会跳那支《蝶恋花》。据说这位马学姐说,那晚看了楚净跳舞,周主席几晚都睡不着觉,做梦都是她的影子。
看着手里的酒杯,她紧蹙双眉。仰头,所有人都不怀好意望着自己。明明中间那么多双眼睛,她仍畅通无阻对上了那双幽深、似笑非笑的黑眸,好像在嘲弄自己。心里,某个地方,像被什么虫子咬了。
“我不会喝酒。” 晃晃酒杯,粉白的脸颊浮起淡笑,语气极轻,但拒绝的潜意思十里之外都能听懂。
周选脸色微变。
马学姐多精乖的人呐,亲昵搭上楚净的削肩膀,“不会可以学嘛,你看姐以前也……”
“你是谁姐啊?”楚净板起脸,缩肩,搭在其上的涂着妖艳指甲油的手自然脱落。
马学姐的脸登时跟抹了猪血一样。
周选眯起眼,“小楚,你这话什么意思,啊?”
“就是——”楚净迅速冷下脸,端起酒杯泼他一脸,“恶心你的意思!”
*
清月挂在天上,幽幽吐着冷气。
楚净呵呵手,揉揉耳朵,她耳朵一向很脆弱,沾点凉风就痛。
刚刚,真是狠狠出了口恶气。周选明里暗里的骚扰,她受够了。那些人的虚伪,她恶心透了。想起那群人目瞪口呆的蠢样,心里头无比痛快。
冷风一吹,脑袋清醒不少,周选报复怎么办?有点担心。
又一想,随便!
招手叫来一辆出租车。
上了车,摇上窗,看到饭店广场前一辆深灰色跑车开出了停车位。
楚净没费力气就认出了驾驶座陆行简那张完美的侧脸。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心理那么阴暗。她恨恨想。
出租车停在校门前,她付了钱下车。
双脚甫一着地,看见那辆深灰色跑车沿着方才出租车的行迹朝学校东边开去,那里是一片贵族小区,据说,学校不少有钱人都在那里租房。
怎么跑车还没出租车快?她纳闷。
周选的报复来得迅猛异常,动作之快,超乎了她的想象。
次日一早,打开电脑,BBS炸了锅。
尽管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亲眼看见那些污秽不堪入目的字句,楚净气得浑身乱颤,嘴唇咬出血来。
那个帖子污蔑她勾引不成恼羞成怒才朝周选泼酒,详列了她平日在学生会的种种不检点,发帖者更以目击者的口吻说亲眼看到过她从一辆豪车上下来。
现在上午十点,发帖时间是八点,两个小时,帖子回复已经翻了十几页。
不论哪个时代,人言都是最尖利的一把武器。成本小,见效快,杀伤力巨大。往往,战无不胜。
临界点来临前,楚净果断点叉关了页面。这个时候跳出来澄清,只会引来更多脏水。
她选择冷静,等谣言不攻自破。
可是谣言如同汛期洪水,一波又一波,不退反涨。
那段时间,没有一个人愿同她说话,她无所谓,甚至宿舍那个处处针对她的女生神情倨傲对她说“你要真是干那个的,趁早从我们宿舍滚出去”,她都无动于衷。真正让她体味到悲哀的,是唯一一个和她打过些交道的同学李清,见了她都躲躲闪闪。
她突然醒悟,原来她怕的从来不是人言,亦不是误解和恶意中伤,而是孤独,无边的暗夜一般的孤独。
她把自己当成一尾鱼,天天泡游泳池里,温润的水紧贴肌肤,像母亲温热的手掌,抚平她所有的委屈。被温热的水包裹着,才觉着没有被世界抛弃。
天一天冷过一天,游泳馆尽管开着暖气,来游泳的学生越来越少。楚净几乎每天雷打不动来,偌大的女生区被她一个人霸占,心底浮生做女王的快感。
游着游着,右腿忽然抽筋,一阵痉挛,钻心的疼,像有人拿鱼骨使劲刮腿上的肉。
她咬着牙滑到泳道边,贴着池壁,手用力掰腿,可惜,下不去手,急得浑身冒汗。
腋下忽然伸来一双手,迅速将她拽出水面,托着腰肢将她放在池沿。
尚未看清是谁,腿上传来一下剧痛,她“啊”了一声,再动动腿,居然——不疼了!长长呼出一口气,擦擦额上分不清是水滴还是汗滴的液体,仰头,陆行简屈腿蹲在她正前方,修长、骨节分明的大掌贴在她白皙的小腿上。
楚净体温迅速飙升,脸比熟透的虾还红。
陆行简大大方方移开手掌,几绺额发垂在上眼睑,卷卷的睫毛上翘,黑曜石般的眸中映出她湿漉漉的身形。
楚净张口,嗓子有点发紧,“谢谢。”
蹲着的男人猛地站起身,趁得异常挺拔高大,冷硬的面部线条弯起极小的弧度,声音清冷:“太廉价。”
“什么?”
楚净缓缓站起来,水水润润的黑眸尽显困惑。
笑的弧度更大了些,声音却没有回温:“我说,你的谢谢,太廉价。”
这次,不再给她追问的机会,他径自甩着长腿离开。
望着远去的颀长身影,楚净觉到内心深处深埋的泉眼开始喷发。有个声音坚定地告诉她:抓住他,抓住那个男人,就不会孤独了。
心头悸动一天强过一天,她终于忍不住,在一个明媚的黄昏,在实验楼侧边的花墙下拦住他,无惧无畏地喊出:“我不介意你做我男朋友!”
就是这句话,在以后漫长的岁月里,回响在无数个梦魇里。
陆行简挺拔的身姿一僵,雕琢精致的轮廓微微一怔,神情讶异,像是,没见过这么大胆这么厚脸皮的女生。
她迫不及待再度张口,暗暗握住拳头,胸口“砰砰”跳得厉害,都快掩住了她发颤的声音:“学校俗人太多了,整个学校,我觉得也就你,勉强能配上我。所以,我不介意你做我男朋友。”明明心虚胆怯得要死,张口,却带着十足的傲气。
陆行简一眼看穿她的虚张声势,凌厉的眸光上上下下扫遍她全身,最后,钉在她慌乱却故作镇定的脸上,迟迟不开口。
长时间对峙,楚净耐心一点点耗尽,后背全被汗水打湿。终于,面前的男人稍稍抬起下颌,对准她的盈盈水眸,唇边裂开一抹冷笑:“我介意。”
心脏顿时没了跳动,尽管做好了充分的心里准备,尽管一再告诉自己怎么都无所谓,可是,被这般清楚、明白、冷漠地拒绝,她整个人仿佛被扔进了冰窟,又像铩羽的败将,瞬间,胆气尽失。
即便如此,她仍高傲抬起下颌,天光裂开一束,罩在她头顶,精致的脸颊闪着夺目的光,像高贵、不容侵犯的仙子。
“那就算喽。”
她翘翘嘴,轻描淡写的,就像在说今晚吃什么,口气平常无异。
两手揣进大衣口袋,淡定地转身离开。
孰料,他突然伸手,从背后揽住她纤细的腰。惊呼声尚未脱口,身体就被他翻转过来,直撞上胸膛他。
看着吓得脸都发白的女人,陆行简开心不止一点点,一手将她揽得更紧,一手攫住她下巴,刻意逼近,热息喷薄在她粉嫩透明的脸上,看着她卷而浓密的睫毛簌簌震颤,指腹摩挲她水润的粉唇,“该夸你太自信,还是太嘴硬?”
“你……”
她欲辩,却被唇边的手指牢牢摁住,接着,看到他秀挺的鼻梁贴过来触到自己鼻尖,她惊恐地瞪圆眼睛。
“你不是很自信,怕了?”他笑着,□□她的唇,声音染了日后某些特定时候才会有的沙哑,“味道似乎很好。”说完,猛地低头,吻住她嫣红的唇。
像熟透的果子,又像蜜,那滋味,简直不能更甜,他沉溺其中,无法自拔。
极度惊慌过后,楚净渐渐回神,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他在做什么。她踮起脚尖,胆大又怯懦勾住他细长的脖颈,好让两人抱得更紧。
好久,他才放开她,唇贴在她耳畔,低喃:“比我想的还要好。”
她羞赧,情不自禁把脸深埋在他宽厚的胸膛。
那晚,他的大床上,她在他身下瑟瑟发抖,他燃着浓浓欲望的眸子看得她浑身起火。他进入时,声音沙哑,说:“在游泳池,我就尝尝,□□你的身体,是什么味道。”
接着,一个挺身,奋力进入……
她蹙眉,吃痛咬上他肩膀,双手死死抱住他劲瘦的腰,两人之间没有一丝缝隙。
那一刻,她告诉自己,以后不会再孤独了。
可惜,四年之后,现实甩了她一记又重又响的耳光。
她至今都能清晰忆起陆行简当时冷漠决绝满是憎恶的表情,都说薄唇的人薄情,那一刻,方知晓。
“楚净,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何苦纠缠不休呢?我跟你说过,最讨厌不知进退的女人。这四年我们确实很愉快,可是,你不会真的以为我爱上你了吧?你我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一场寂寞男女的你情我愿,你惧怕孤独,我陪你;你想要快乐,我给你。当然,当我需要你美妙的身体时,你也大方地随时奉送……”
四年,到底不过,黄粱一梦。原来在他心底,那不过一场寂寞男女之间的交易。
够了!她迫使自己不要再去想那段不堪的过去。
奔向浴室,拿起花洒不停冲刷白天被陆行简碰到的地方,恨不得将有关他的一切记忆统统冲刷掉。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是全新章节
☆、第八章
隔天,本想悄悄离开这个城市,还是被有心人发现了。
“擅自离开组织可不是好同志。”
打开房门,卫冬阳双手抱臂挡在面前。
楚净吐吐舌头,“那被你逮了,打算如何处置?”
卫冬阳呵呵一笑,“几点的飞机?”
“晚上八点。”
抬腕看表,“五点,喏,还有三个小时,走,先吃饭。”说罢,也不问她的意见,提起包就走。
楚净只能跟上。
七点,准时抵达机场。
“如果飞机不晚点的话,还有一个小时,等飞机挺无聊的,去书店转转?‘心之家’刚在这里开了一家分店,据说不错,我还没去过,陪我一块儿看看?”
一听书店,楚净来了兴致,“好啊。”
心之家是C市非常有名的新式书店,经营理念新,服务态度好,在实体书店不景气的如今却越做越大,开了好几家连锁分店,机场是最新的一家。
“欢迎光临。”
工作人员礼貌彬彬地奉上一杯热茶。这是心之家的规矩,不论消费与否,饮水都免费提供。
第一印象,满分。环顾,不大的空间里,书架、阅读区、咖啡区泾渭分明,毫无杂乱。环境布置得非常优雅小资,楚净想,来这里的旅客大约没有一个会吝惜买上一两本书。
新书区读者挤得满满的,楚净走到杂志区,随手拿起一本杂志。最新的一本金融杂志,封面上印着一位气宇轩昂的商界新秀。深灰色商务休闲西服,白色衬衫,高扬的下颌,英挺的眉眼,无一处不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
无需看,闭上眼都能凭空勾勒出那眉毛那眼睛那鼻梁,分毫不谬。曾经那般迷恋,现在多看一眼都是讽刺。
“哇,好帅!”
身边的小姑娘毫不掩饰自己的艳羡。
楚净笑笑,把书递给她。
转身,看到卫冬阳立在书架旁,捧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什么书这么入迷?”
卫冬阳翻到封面,是一本新出的小说《影子》,作者叫尘味。
“你也看她的书?”楚净讶异。
“怎么?”
“据我所知,正统文学界一直对她争议很大。”
尘味是一个谜一样的女作家,没有人知道她姓甚名谁,生平履历,就连出版社的编辑都没见过她本人。只每隔几年,会有一本新书出来,随之而来的是漫天的毁誉参半。不喜欢尘味的人抨击她的故事散文不是散文,小说不像小说,平直无奇的故事,没有一丁点艺术价值。抨击诋毁的人群里,权威和正统居多。喜欢她的人则说,尘味的文字处处浸染着生活的气息,或糜烂,或绚烂,总而言之,她是在用心写尘世、写生活。
卫冬阳歪头,严肃状,“你不知道我一直都是旁门左道吗?”
楚净“噗”笑了。
他合上书,塞回书架,“她的文字,字里行间充斥着枯叶腐败的霉味,也萦绕着花蕾绽放的馨甜,荣枯往复,不就是人生嘛!”
楚净闻言,抽出那本书,翻开几页,“真的有这样深刻?”
“我只是谈一下我的体会,仁者见仁,你不必太在意。”卫冬阳状丝随意地说,“不过我真的非常好奇尘味这个人,想知道她究竟有什么样的经历,写得出如斯文字。曾经一度,我不停地上网搜索关于她的一切,可惜,没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你的好奇心为什么这么强烈?”楚净不以为意,“我喜欢的作者和明星,我只看他们的作品就够了。比如,我也非常喜欢读尘味的书,但没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
“我说了人跟人不一样,但是不能否认,大多数粉丝对自己的偶像抱有一种执念。” 卫冬阳展眉,“我很荣幸,能够跟你有共同的阅读爱好。”说完,看一眼腕表,“快到点了。”
飞机正点,楚净感慨运气真好。
找到自己的位子坐下,习惯性地塞上耳塞,打开电纸书。
人头攒动,机舱很快坐满。
隔着四排,同样的靠窗的位子,陆行简闭目养神。
两个小时前,接到唐灵经纪人白薇的电话,唐灵拍戏时从马背上掉下来摔伤了。
听见唐灵在那头哭得惨兮兮,心跳即刻漏了一拍。他立刻推掉了一周的日程,让人订了最早的一班飞机,在商务舱订满的情况,拧眉忍下了经济舱。
一个小时后,飞机稳稳降落在H市。
下了飞机,分公司经理恭恭敬敬请他上车。
楚净上了机场大巴,开向市区。
两个人,两个方向,一组永不相交的反向射线。
*
第二天清晨,楚净推开“私书房”的门,小唯京巴一样扑过来。
“楚姐,你可回来了!”
“啧啧,别这么肉麻,哈喇子都滴我衣服上了!”
楚净笑着拉开她。环视一圈书店,看见桌子上趴着几颗脑袋。
小唯给楚净倒了杯咖啡,“H大几个考研的学生,昨晚学校停电了,就来这儿复习。”
楚净尝了口,好苦。
自打私书房书店二十四小时营业以来,确有不少这样的情况。
“楚姐,我听说宋总近期有重大决定公布,真的假的?”小唯抱着她胳膊,满脑门都是问号。
楚净搁下杯子,斜眉,“什么重大决定?”
小唯搔搔脑袋,眉头锁得更深,“连你都不知道?”
楚净摇摇头,一无所知。
“那会是什么决定呢?咱们书店运营得很好,几家分店效益都不错,不要有什么变动才好。”小唯耷拉着脑袋,身形索寞。
楚净明白她心思,拍拍她脑袋,“放宽心,再怎么,他也不能撤了我这个店长吧?只要本店长在一天,就保你一天不失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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