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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你如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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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人并不同意,因为这次桑珠所去的地方不仅仅是山南一带的山村,还要横跨几乎整个日喀则地区给各个村落放电影。
这无疑地,是一项十分艰巨的任务。
而完成任务的只有桑珠一个人。
独身一人骑一匹马,马上驮着各种放映的器具,光是这些器具就能将一匹马给压垮。
这次桑珠还受到了村里村长的嘱咐,说要带一些汉语普及的书籍给马卡鲁峰山脚下拉索村里的孩子,让他们能够更好地接触汉语。
所以桑珠出发时的任务又重了一点儿。
电影放映员这样的职业放在大都市里似乎让人匪夷所思,这可能是几十年前才有的职业,可是放在通讯相对闭塞的藏地,一切都变得有理可循。
桑珠往年夏天也做这个职业,当然,也只有夏天才能无所畏惧地靠着一匹马跨越整个日喀则地区。
因为,藏地的夏天相对有人情味一点儿。
有想过遇到野兽袭击,但是并没有想到在快要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遇见了。
沿路山崩、山泥倾泻、冰雹这些天灾他们都遇见了,可谓说是司空见惯,他们都小心翼翼地前进着,晚上也尽可能不露宿在野外。
如果非要露宿荒野,也会找到牧队求借宿一宿,互相取暖。
但偏偏还是出事了。
“呜呜呜,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非要跟着哥哥来,他就不会出事,他早就能到达马卡鲁峰了,呜呜呜呜——”
扎西哭得伤心,干裂的手背上尽是眼泪,他身上也并非是完整无缺,有多处擦伤,昨天晚上受到的惊吓也丝毫不比保护自己的哥哥少,可眼泪就是控制不住,像开了闸似地一直流。
他说的是藏语,嘀嘀咕咕说得快,顾蕴在一旁听不明白,可见他哭得这么伤心,忍不住扯了扯叶峣的袖子问她怎么办。
叶峣自然能听明白扎西说的话的,心里也被他的泪水浸得慌,上前安慰他几句,但是更好的方法她是找不出来了,除非他们能带他们兄弟俩一起离开。
“怎么回事?”封祁见他们这边不对劲,禁不住走过来问道。
“祁叔叔。”
叶峣正安慰着扎西,看见封祁过来了,便将桑珠和扎西的事情告诉了他,希望他能给出一些建议。
封祁倒是觉得这不是大事,见不得她皱着眉头,给出一个说法,“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我们反正要去马卡鲁峰的,说不好也要去他们要去的村子,待会儿一起出发也是没问题的。”
“所以,就不要动不动皱眉头,年纪轻轻的。”
说至最后还敲了敲她的脑袋,唇边有调侃的笑意。
“祁叔叔你敲人脑袋的习惯怎么还没改变,我还在长智商的阶段,你把我敲蠢了怎么办?”叶峣捂住自己被敲痛的额角,不服气。
小时候她不听话,他不打自己,但是会让自己一条条数出哪里犯错,每答对一条就敲她一次脑袋,那种滋味……简直了。
没想到过去这么好几年了,又有机会重温。
“你长大了,现在不敲以后可没有多少机会了。”封祁话里虽是打趣,但说完之后心里不知道怎地有些怅然若失。
他侧头看了叶峣一眼,看她眼角红红的,唇瓣也微微噘起,只是上面起了一层又一层干裂的皮,非常破坏美感。
两个少年连同他们的马和设备都被送回到了大本营,封祁将这件事给靳景详细说了一下,靳景听完之后,便让林沐也过来一趟,问一下桑珠的伤势,是否适合移动。
毕竟,路途遥远,道路颠簸,而且他们的车辆有限,要挤来挤去的,绝对腾不出更加宽阔的位置给伤员。
“桑珠的伤口很深,又是流了一个晚上的血,并不适合移动,起码要休养一个月才能有些见效。”林沐一听他们的安排,立即表示不同意,“还有,这次我是不跟着去的,这里出了太多状况了,我要留守在这里,等情况稳定下来了,我再作打算。”
“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封祁听她这样说,首先想到的是叶峣身上的伤,略为诧异地问道。
“你家小峣身上的伤就是双脚严重了一点儿,其他的都是皮外伤,按时擦药就好了,不会有什么大碍。”林沐自然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开始叮嘱他了,“之前该说的我都说过了,你按照医嘱进行就好了。”
“不过,我务必强调的几点是,第一,她脚上的药必须要你亲自帮她换,能让她不走路就让她不要再走路了;第二,时刻注意她的精神状态,最好尽快离开这里,不要再留在这里,这不利于她的康复。”
封祁沉默地听完她说的话,抿了抿唇,并没有立即回答。
他垂下了眼睫,掩住眼底的情绪,不知道在权衡着一些什么。
靳景见他这副模样儿也没有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留下给他思考的空间。
最后的安排是扎西带着物资跟着他们一起去马卡鲁峰,桑珠因为身上伤势的原因暂时留在这里养伤,待伤好了再和自己的弟弟汇合。
半个小时之后,全员出发。
靳景开一辆车,副驾驶座上依然坐着司凛,后座坐着叶峣、封祁和顾蕴,和昨天来大本营的座位一模一样。
扎西弟弟被安排到另外一辆车上,少年虽然为了哥哥的伤而伤心,但是有汽车坐他还是感到兴奋。
因为坐汽车对于他来说是新奇的体验,比骑马要新奇多了。
所以也暂时忘记了这一路上来的悲伤和惊险。
封祁本来想代替靳景开车的,但是被靳景一口回绝,让他睡几个小时再过来和他说这件事情。
越野车平稳地朝着马卡鲁峰行驶着,开车出来的时候,途经叶峣和顾蕴刚刚买东西的那家小店,顾蕴赫然记起自己忘记了拿买好的东西。
“靳叔叔你停下车,我忘记拿东西了。”顾蕴突然说道。
靳景什么都没有问,停了车让她下去拿。
司凛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生怕她出什么意外。
“呵,你小子,嘴里这么嫌弃她,却明目张胆秀恩爱。”靳景的手点了点方向盘,不无讥讽地说道。
“她是我妹妹,都说了很多遍了。”司凛语气平白无澜地说道,但眼睛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顾蕴消失的方向。
“妹妹,骗谁呢?”靳景分明不相信,不过也没有逗他了,而是专心等待。
歇了一会儿,顾蕴终于拿了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上车之后扔给叶峣两包,其中一包是牦牛干和她买的压缩饼干等等,另外一包则是卫生巾,里面装了两小包。
叶峣:“……”
车上另外三个男人都看到了顾蕴拿了什么东西回来了,用白色塑料袋装着的,没办法那里没黑色塑料袋,只能这样提着回来了。
“你是不是给错我了?”叶峣想了想,还是没忍住,她明明跟她说明理由了,说自己暂时用不上,怎么又给她了?
“没有,就是特地买给你的。”顾蕴没有多说,将东西都给塞包里,示意靳景可以出发了。
“我用不上,你自己留着吧。”叶峣颇有些头痛地看着面前的卫生巾,她没有行李,连衣服和鞋子都是封祁给她准备的,这些敏感的东西她都不知道该塞哪里去。
而且,从顾蕴提着一大袋卫生巾上车开始到现在,车里都若有若无地弥漫着一股让人尴尬的味道。
三个男人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那种……类似要掩饰什么的沉默,让人微微窒息。
“我猜你对我这么客气,肯定是因为钱的原因,”顾蕴不理会她,不过倒是将她手里的东西接过来一同放她的包里,又拿了一条牦牛肉干往嘴里嚼,对封祁说道:“祁叔叔,所有东西盛惠65块吧。”
“嗯?”封祁莫名被点名,才终于从卫生巾的梗里回过神来,先是瞥了叶峣一眼,看小丫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耳垂倒是红了一片,再而后才对上顾蕴的眼睛,“65块是吧,我给你现金可以吗?”
“当然了。”顾蕴笑眯眯地说道,随即又请求道:“祁叔叔,话说我能不能加你个微信啊?”
“顾蕴。”不等封祁回答,司凛略带不悦的声音插入。
“什么啊,现在有信号,我加祁叔叔一下不行吗?”顾蕴看到司凛警告的眼神,耸了耸肩一副十分无辜的样子。
封祁微微笑了笑,只觉得这是他们这些小年轻打情骂俏的把戏,顾蕴人不坏,甚至是说非常热心,从她带着善意接近叶峣便知道了。
他拿出手机点开了微信问道:“我扫你还是你扫我?”
“都可以。”顾蕴说着便打开了二维码,让封祁扫她。
两人都加上微信之后,顾蕴斟酌着给封祁发过去一些什么,她瞥了坐在他们中间正在喂食云吞的叶峣,总觉得有必要对封祁说一说这件事情。
虽然吧,这件事情有些难以启齿。而且由她来说并不合适。
可是以叶峣这种性格的,大概是自己撑死了也不会和别人说哪怕半句话的。
如果是这样,她不介意做这个“恶人”。
【顾顾顾】:'笑脸。jpg'祁叔叔好~
封祁本来以为加了顾蕴微信就万事大吉了,没想到对方还主动找他聊天,还在隔了一个叶峣的情况下,这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吗?
【小字封】:你好,有事?
【顾顾顾】:哈哈哈我感觉你好紧脏啊,没事儿啊,就是有关于小峣的事情要告诉你,你要听吗?'花花。jpg'
【小字封】:小峣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封祁一听到“叶峣”这两个字眼就有些神经敏感,他实在是不忍心她再出什么事情了。
【小字封】:今天我们去小店里买日用品,她只拿了压缩饼干和牦牛肉干,别的什么都没拿,我问她原因,她说已经没来好久了。祁叔叔,这意味着什么你懂的,究竟是什么原因我想我们都能猜到。
我只是觉得,如果我不跟你说,你再去发现的时候可能已经迟了。小峣是个很坚强的女孩子,我佩服她,也心痛她,你是她叔叔,你一定要好好爱~护她哟~
(PS:我冒着被哥哥吃醋的危险来提醒你哒,感谢什么哒就不需要啦,好好对小峣就好啦~
顾蕴一下子发了很长的一段话过来,封祁一字一句读入心里,看到叶峣的身体出现状况时,眼眶刺痛。
青春期闭经,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这个丫头居然不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
看她的样子又好像压根不将这件事情给放在心上。
又或许,她从来没将自己当作一个女孩看待。
如果发展得再严重一些的话,真如林沐之前所说的,会突然患上PTSD。
PTSD的临床症状有许多,精神失常、陷入抑郁这只是其中的两个表现,更多的,他无法想象。
与顾蕴道了一声谢之后,封祁收好了手机,还是忍不住侧头看向叶峣,看她拿着一条牦牛肉干正一点点地喂着云吞,仿佛对万事万物都不在意,心里不知道怎地来了一股气。
他叫她,“叶呆。”
叶峣没反应,依然在和云吞互动。
“叶呆呆。”封祁加重了语气,脸上面无表情地。
靳景禁不住在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
叶峣这次终于反应过来,刚好喂完了一条,转头,那双小鹿眼大雾弥漫地,有一丝懵懂,语气也不确定,“祁叔叔,你刚刚在叫我?”
“嗯。”封祁应道,“除了你,谁有你这样呆?”
“……叫我是有什么事吗?”眼角余光瞥见顾蕴也收好了手机,他们不知何时已经聊完了天,恢复平静。
“过来。”封祁说着便递给她一块干净的布帕,“擦手。”
“……哦。”叶峣没搞明白封祁是想干什么,只能接过他给的布帕开始擦手。
布帕灰蓝色,通勤款,上面有檀香的味道,让人安神。
似乎用这么被精心呵护的布帕去擦肮脏的手指是一种亵渎。
叶峣忽而闪了闪神,像是触电般缩了缩自己的手指,突然间有些不知道该要怎样面对封祁。
回去之后,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是继续被转手让别的人收养她,做她的监护人,又还是任由她自身自灭了?
封祁肯来找她已经是最大的让步了,保不准只是因为靖叔和姗姨的缘故,她只是被顺便捎带上的。
因为她觉得自己,好像从来都是无关紧要的存在。
“擦干净了没有?”封祁见她突然发呆,眼神落寞,及时阻断了她的思路,让她回神。
“……擦干净了。”叶峣觉得封祁心情好像不太好,不太敢招惹他,但是布帕已经脏了,她又不好意思给回他。
“我检查下。”说着也不管她是否同意,扣住她的手腕,扳过她的掌心查看,两手的拇指和食指处呈褐色,沾上了风干牦牛肉干的味道。
“这叫擦干净了吗?”封祁看一眼,语气也不太好,“重擦。”
叶峣:“……”
车上其他3人:所以这是什么骚操作?
好不容易将手擦干净了,叶峣如释重负,她全程都在封祁的监视下擦手,他有如实质的视线无法忽略。
这样的情景又莫名让她想起了小时候她不愿意用筷子吃饭的时候,他就在旁边拿着筷子监督她,敢偷懒的话,他也不会打她,只会敲她的脑袋,让她长记性。
现在,她还真害怕他又敲她脑袋。
“布帕给我。”封祁见她还愣着,从她手里抽回布帕,重新放进口袋里。
“……”叶峣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块脏帕子进了他的口袋,上面还飘着牦牛肉干的香味,格格不入。
这样一轮骚操作之后,封祁没有再“为难”她了,而是坐直了身体,两条大长腿委屈地放着,转头看向了外面的风景。
靳景忽而觉得车里闷得慌,唯有放了一些歌来听,第一首放的居然是飞儿乐队的《月牙湾》,一首老歌,飞儿的高音飙起,听得顾蕴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靳叔叔你居然喜欢飞儿?”顾蕴简直难以置信,她觉得靳景这样的人不是应该喜欢“军中一朵绿花”什么鬼一类的歌的吗?怎么画风突变啊。
“不好意思,放错了一个频道。”
靳景没有多作解释,转而又换了歌,这次是一首梵音,藏语吟唱的“绿度母静心咒”,歌声出来的那一瞬,好像让人的灵魂都颤了颤。
叶峣深呼吸一口气,眼眶不知怎地有些红了,无意识跟着一起吟唱。
她认得出靳景的这个版本是孤本,是十分难找到的,当初跟着养父母在藏北腹地上驰骋的时候,她的养父母就常常循环这首歌。
因为,在藏北腹地上,看见因自然死亡的巨大野生牦牛、被来往汽车撞倒的野生动物、因为天灾而发生的人祸,还有的就是……让叶峣最难以承受的藏羚羊之殇。
藏羚羊虽然已经被列为了国家一级保护动物,但是偷猎盗猎的行为依然存在。
看到大片荒地上横七竖八地被随意抛弃的藏羚羊尸体,就连最小的羊他们都不放过。
那一刻,叶峣的心在滴血。
养父母都是心地善良的人,看到这样的情景无力而悲伤,只能吟唱着绿度母静心咒送它们往生。
在藏地这片高原上,发生的,或许是更多让人无奈的事情。
车上的氛围赫然变得严肃和沉默,少女低缓空灵的歌声洗涤人的心灵,封祁在她的吟唱声终于放松了连日紧绷的神经,双目微阖,沉沉睡了过去。
他在闭上眼睛的时候,仿佛看到一滴泪滴在他的脸上,咸涩难当。
“请问车上有毯子吗?”叶峣见封祁睡着了,停下了吟唱,问车里的人。
“小顾,你拿给小叶。”靳景吩咐道,瞥了封祁一眼,然后又对叶峣说道:“小叶,还是你有本事,一下子就将你家叔叔哄睡着了,他之前可是倔强得像头牛,连轴转了不知道多久,让他去休息,偏要逞强。”
说到这里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那般,深叹一口气,“和老祁一个样,工作起来也是没完没了的,不过老祁好像更惨一点儿,他找叶辞那个丫头已经差不多2年了,还是毫无进展,哎……”
叶峣沉默地听着,想要问一些什么,但是又觉得没必要问,问清楚又能怎么样?她自身难保,也是无能为力。
顾蕴将毯子交到了叶峣手上,叶峣接了过来,轻声道谢,然后小心翼翼地帮封祁盖好。
靳景提醒她一句,“车上颠簸,还是将你祁叔叔的脑袋固定一下会比较好。”这样睡起来也舒服点。
“好。谢谢。”叶峣点头答谢,然后坐得离封祁更近了一点儿,让他的头直接靠在她的肩膀上。
以往她在车上睡着了,养父母都是这样护住她的,再追溯前一点儿,封祁也是和养父母一样,同样的做法。
所以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倒是顾蕴有些羡慕地看着,还悄悄拿出手机来拍摄,看得司凛直皱眉头,也实在是太过胡闹了。
可顾蕴才不管他,没办法,谁让眼前的情景太过美好。
窗外是连绵不断的雪山,眼前是低眉顺眼的少女,一条雪白的大狗,睡容安宁的男人,从她的角度,封祁的唇好像贴到了叶峣的脸上,因为身高差的干系,让她觉得封祁好像在偷亲她。
而少女并不自知。
要说他们真没什么那种感觉,她是不相信的,有时候旁观者清,她可是看得分明。
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啊啊啊想一想都觉得禁欲而美好啊。
叶峣这样性子的人,驯服了的话,肯定一心一意会对一个人好啊。
顾蕴一个人在美滋滋地想着,靳景那边偶尔传来对讲机通话的声音。
天穹高远,偶尔有鸟飞过,奋力高飞,可还是越不过雪山。
不知何时下起了雪,挟带着暴风,将随处可见的彩色经幡吹得猎猎高扬。
靳景开了雨夹排雪,却是突然看见在空无一人的荒芜公路上出现了一个小黑点。
开近了去看,居然是一个挥舞着双臂浑身是血的男人在向他们招手。
男人满脸是血,神色惊惶,映衬着雪景,拉扯出一种身陷绝境里独有的悲怆。
叶峣视力极好,一下子认出了这个人,表情微怔,在车上轻声说道:“祁叔叔,我好像认识这个人。”
“你认识他?”封祁的眸光微微沉了下去,他看着不远处的那个男人,心底莫名浮上一缕不知名的情绪,像是晦涩又是戒备,百般滋味,不得而知。
第18章
荒山野岭,大雪飘零,原本空旷寂寥的道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人,还浑身沐血,费力挥动着手臂,作出求救的手势。
靳景立即将车速放缓,从后视镜里看了叶峣一眼,眸光微沉,“小叶,你认识他?”
“是,他是我养父母的学生,叫沈度,也是学传媒的,是一名调查记者。”叶峣冷静答道,已经是想下车去看看他们是怎么回事了。
“你想去哪里?”封祁早已经醒来了,在叶峣停止了吟唱的时候他便已经是半醒半昏的状态。
本来他就没打算在车上睡多久,只是微微闭目养神,没想到这个丫头这么细心,不仅给他盖毯子,还借了肩膀给他靠。
他莫名贪恋这种“依赖”的感觉,也就放纵了自己一会儿,没想到没放纵多久又出意外了。
他不再装睡,立即清醒了过来。
“祁叔叔你醒了?”叶峣被封祁突如其来的话语声吓了一跳,侧头看他,发现自己半边肩膀都麻了。
“别下车,我们去看看就好了。”
封祁专注地看了她一瞬,眸心黑如曜石,让她微微晕眩,紧接着她觉得自己的脑袋又被揉了揉,有些安抚的意味,心中微微一跳,她低下了头。
“Roger,Roger,靳队前面是什么状况?”
封祁话音刚落,对讲机里就有人问靳景了。
“是小叶认识的人,怀疑被野兽袭击或是遇到了别的意外,找两个人和我一起下车看一看就可以了,其他人原地不动,over。”
靳景很干脆地下了命令,最主要是现在不知道对方的情况如何,小叶说是认识他,然而还是不知道对方是什么身份,下去两个人大概差不多了。
“阿祁你们都留在车上,我下车去看看情况再说。”靳景说着便打开了车门,下车查看。
叶峣的眼睛一直盯着车外,落在沈度的身上。
男人看起来非常狼狈,脸上、衣服上都是血,穿得也异常单薄,并没有穿外套,不知道是没有穿,还是因为某种原因而遗弃了。
更为滑稽的是他脖颈里还挂着一台单反,如珍如宝似地护着,仿佛是单反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
叶峣真有些坐不住了,但还是按捺住,伸长了脖子去关注这件事情。
封祁将她的小动作都看在了眼里,抿了抿唇,能判断出他们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
刚刚她已经说了他是靖叔和姗姨的学生,也就是说沈度参与了她的过去,或许还经历了某些他无法想象的事情。
莫名地,他心里有些不舒服。
靳景和在另外一辆车上的祁白下了车,直接靠近沈度,询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沈度神情激动,脸上惶惶,靳景几次伸手示意安抚他,叶峣看到他们指向南方的方向,或许是那边出了事故。
歇了几分钟之后,靳景回来,上了车,对他们简要说明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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