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2006-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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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几个胆大而且非常蠢蠢欲动的男生，钟宁有印象，以前她就是跟他们这帮人在班里属于差生级别的男生混的。
　　知道他们德行，胆大，好色，不爱读书。
　　当初，她能认识校外的第一任初恋男友小混混，就是跟着这几个男生去市区的KTV唱歌，然后，他们介绍后结识了。
　　现在重活一回，她想想，也不会去怪他们带坏她，因为当年是她自己想要学坏，跟他们没什么主要关系。
　　现在按学号坐，她的初升高成绩勉强属于中等，学号是21号。
　　沈欣桐跟她差不多成绩，　23号。
　　很快，大家就按照自己的学号，一个挨一个坐下。
　　坐在钟宁旁边的不偏不倚正好是沈欣桐口中觉得还不错的‘方炜’同学。
　　方炜白白胖胖，五官秀气。
　　一笑就很憨厚，第一眼给人感觉就是挺好相处的。
　　事实，他是挺好相处，虽然成绩吧不算好，但人品可以，只是，她现在对这些同学印象太模糊了，很多人毕业后的去向和发展都不是很清楚，自然也不知道方炜后来发展怎样？
　　当时，参加同学聚会的时候，她因为自卑和不好意思，谁也没去搭话，只听到身旁的女同学谈论最多的是裴言舟，其他人她们没多说，自然不清楚他们混得如何？
　　以前，也没有跟班上其他同学深入交流，上课的时候就自顾自戴着耳机听着徐良的《犯贱》和汪苏泷的《不分手的恋爱》，然后翻看各类台湾言情小说。
　　下课呢？跑去厕所抽烟，抽完烟逃课。
　　溜过冰，染过五颜六色，然后搞了各种夸张发型的杀马特风，还自以为自己就是韩流巨星范。
　　青春是什么……她的青春简直是一团的乌烟瘴气，当年，她究竟是着了什么魔，这么糟蹋自己的人生呢？
　　现在，大家都按照各自的学号，坐好。
　　钟宁曲着腿，双手搁在腿上，等待教官说接下来大家玩什么。
　　“这样吧，我们按照抽学号的方式，抽到谁，就站在这个圈里表演一个节目怎么样？”教官站在他们围成的一个圈内，提问。
　　有人答：“好。”
　　有人低头窃窃私语：“我不会表演的，希望不要抽到我。”
　　教官：“那就这么定了。”说完，他开始随意报学号，“21号。”
　　“21号是谁？”
　　“钟宁。”沈欣桐已经替她先喊出来了。
　　钟宁听到沈欣桐喊声，脖子瞬间一缩，脸红了一下，时隔这么多年，再次当众站在当年的同学面前，有点小尴尬。
　　教官：“钟宁，上来。”
　　“好。”钟宁呼一口气，起身，走到教官身旁。
　　“你想表演什么？”
　　“唱个歌吧？”
　　“可以。”
　　琴棋书画，她顶多喜欢画画，琴棋她都不行，画画现在没有工具，那就只能唱首歌。
　　唱什么呢？
　　钟宁在脑袋中快速搜寻，她比较拿手的歌曲。
　　搜了一遍下来，最终她选择唱梁静茹的《宁夏》，这首歌，她高中时期就比较喜欢。
　　后来结婚了，因为生活压力，她好多年没再唱过歌。
　　清清嗓子，然后开始唱。
　　“宁静的夏天，天空中繁星点点，心头有些思念，思念着你的脸，我可以假装卡不见，也可以偷偷地想念，直到让我摸到你那温暖的脸……”
　　唱的时候，扎起的马尾随着四周的微风拂动，衬上她泛着微红的笑脸，甜美的就像往一支香草冰淇淋上洒了一层草莓慕斯。
　　很快引起围坐的男生们的小声议论。
　　那个年代，男生女生之间还是很纯真的，觉得好看就是好看，觉得可爱就是可爱。
　　没有现在这么浮躁和虚伪。
　　唱完，钟宁脸更红了，下意识做了一个舔舔唇角的小动作，然后偷偷瞄了眼坐在她面前的同学，他们不会嫌弃她唱的难听吧？
　　因为有的地方，她明显走调了，而且中间一段唱破了音。
　　她怕自己糟糕的歌声‘污染’了他们耳朵。
　　还好，他们都没有做出嫌弃的表情，还给她鼓掌了。
　　心口一松。
　　抿开唇角，扭头对着身旁的教官笑了起来，“教官，我可以下去了吗？”
　　“可以。”
　　坐回跑道，白白胖胖的方炜立刻毫不避讳夸她：“钟宁，你唱歌还可以。”
　　钟宁转过头，惊奇，“是吗？”
　　“蛮好听的。”相比他这个五音不全，一首歌都不会唱的人，她已经很不错了。
　　“谢谢哦。”
　　“嘿嘿……”方炜见她这么客气地说谢谢，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挠挠自己的头发，掩饰他的不好意思。
　　他还是不太擅长跟女孩子正面交流，一交流多，他就觉得不好意思的。
　　这都要怪他初中的女同桌，这个女生真的很凶，还给他们的共同的课桌划了一道三八线，不准他越过一点点，要是越过来，免不了要被她一顿臭骂。
　　好吧，好男不可恶女斗，他以后再也不会越线或者跟她讲话了。
　　这么一来，他只跟男生玩，极少会跟女同学说话什么的。
　　所以，刚刚这个长得挺漂亮的女同学钟宁，竟然对他这么客气，高中跟初中果然是不一样的。
　　起码，高中的女孩子不会像他初中女同桌跟母老虎一样凶巴巴的。
　　而钟宁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被人夸，哪怕在没重生前，她也没被夸过，顿时低下头，有些小欢喜地抿抿嘴巴，欢喜过后，很满足地继续观看被教官‘幸运’抽到学号的同学，表演节目。
　　不过，她跟方炜的互动，落在坐在他们对面的裴言舟眼里，就突变成了另一种画面。
　　就类似，这两个人好像有了好感的样子。
　　裴言舟远远地看了会，便收回了视线。
　　很快，大家在一个接一个的表演中，愉快地结束了下午的军训。
　　然后各自回宿舍休息。
　　钟宁家靠近市区，按照他们高中的规定，家住市区范围的学生可以不用住校，也就是说，她这三年高中，根本不用住校。
　　这个倒是跟重生之前一样。
　　钟宁将戴在头上的军训帽摘下来，然后回教室，拿自己的书包，准备去自行车棚，骑车回家。
　　沈欣桐和夏依婷的家都不在市区附近，在另一个镇上，所以她们两人得住校。
　　于是，钟宁只好一个人回教室。
　　捏着军训帽，快步往‘勤学楼’底楼倒数第二个教室走去。
　　那是他们班。
　　越来越近，心情说不出来的小兴奋。
　　她的班级还是那一间，跟重生前一模一样，没有变。
　　白色铝合金框的玻璃，刷着同系色白漆的走廊，走廊外栽种的一株株青翠的铁树。
　　一切的一切都还是原样。
　　就连此刻，在天空漂浮的晚霞，也是美得跟以前不差一丝。
　　深吸一口气，加快步伐往教室走去。
　　等快要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有人在背后喊她，语调是她有些熟悉的痞痞气，“喂，钟宁。”
　　回头，果然是当年那三个带她出去混的差生。
　　陈思铭、柳冬和付晓阳。
　　“有事吗？”
　　剃着平头，额头有一道疤痕的陈思铭几步走到钟宁面前，然后痞痞一笑，“没事呀，就是喊喊我们你喂，美女。”
　　陈思铭这人，钟宁还是记得的，初中的时候就跟着社会上的人混了，绰号：刺头，喜欢打架。
　　而且打起架来，下手很狠。
　　不过他脑子还算聪明，就算出去混，回学校中考还是能考上一所高中。
　　他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管不了他。
　　那时，她也是被他搭讪，没抗住他几句哄骗，乖乖跟着他出去见世面，实际所谓的见世面，就是把她介绍了社会上的混混大哥，当作礼物。
　　混混都喜欢高中女生。
　　他们以骗到高中小女生上床为荣。
　　钟宁那会，被他们骗的团团转，什么蠢事都干过了，就差没吸毒。
　　现在，她是绝对不会再跟陈思铭这帮人混在一起了。
　　“没什么事，我得回家了。”说完，钟宁转身就要往教室内走，陈思铭耍流氓，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钟美女，别这样呢，晚上跟我们一起出去玩怎么样？”
　　“我不去，你不放手，一会我告诉班主任了。”高中男生的杀手锏，班主任，这招百试百灵。
　　陈思铭玩归玩，但还不想刚进高中没几天就被班主任喊去训话，暂时就先放过她，以后还是有机会的，松开手，然后对她不屑地切了一声，说道：“真没劲。”说罢，便带着柳冬和付晓阳离开了。
　　钟宁看着陈思铭等人离开后，暗暗松了一口气。
　　回头，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死过一回的她，现在特别怕碰到陈思铭这种混混缠着。
　　她是一心想要学好，不想再把自己毁了。
　　进教室，教室里只有零零散散三四个人在。
　　不过，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第三排第二张位置上，正在收拾东西的裴言舟。
　　有过一秒的愣了愣。
　　但很快就想到，裴言舟家好像就是市区的。
　　收回视线，钟宁赶紧走到自己的座位，她的座位在第二排第五张。
　　弯腰，从抽屉里拉出自己的书包，开始胡乱地把军训的帽子和外衣塞入书包内。

　　　　
第4章　4
　　收拾完，拿出自行车钥匙，背上书包，准备去车棚取车回家。
　　出教室门的时候，碰上也收拾完毕背着书包的裴言舟。
　　钟宁停下脚步，主动让他先走。
　　反正，她知道裴言舟以后会是公司老总，所以，她想好了，高中三年，她得表现的对他友好些，说不定以后找工作什么的，还可以拜托一下他呢？
　　裴言舟倒是什么都没说，只看了她一眼，就背着书包先出去了。
　　钟宁紧随其后。
　　学校的自行车棚在靠近校门口的地方，钟宁拿着钥匙快步朝车棚走去。
　　天空，晚霞漫天。
　　这一天是她重生后的第10天。
　　从最初在外婆家，从发高烧中醒来的不适应，到渐渐适应16岁的身体。
　　她想，她之后的人生一定不能再过得那么糟糕。
　　骑上车，穿着汗湿军训短袖，迎着晚风，往家的方向前进。
　　她的背后，推着自行车的少年，远远地看着，而后，她往东，他往西。
　　钟宁其实不算正宗的市区人，她的家位于市区边缘，就像现在的二环外。
　　不过，他们的城市并不大，属于南方一个三线小城市。
　　最初是由多个乡镇合并而成，而钟宁家算是运气好，正好处于市区合并的镇中心，但房子并不是小区房，是乡下的自建房。
　　从她家骑车去市中心上学大概20分钟不到。
　　一路回去，快到家门口的时候，碰上隔壁的叔叔陈国填，挑着一个扁担，手里拎着一个大菜篮子，在路上走着，看样子刚从田里干完活回来。
　　“放学回来了？”陈国填看见她，朝她打招呼。
　　钟宁停下车，对他点头，“嗯，陈叔叔，把篮子放我后座，我帮你带回去。”反正，她家就挨着他家，近的很。
　　而且，这位陈叔叔相对于村上其他人家，要对她比较好。
　　她离婚回来后，别人都在背后嚼她的舌根，但他没有，还是总来她家，跟她聊聊以后怎么办，甚至还给她介绍过对象。
　　不过，她没有接受。
　　因为那会刚离婚没多久，没什么心思。
　　“不用了，我这菜篮子上坐沾了土，怪脏的，把你这新自行车弄脏了怎么办？”陈国填笑呵呵道。
　　“弄脏就回去洗洗，放上来吧。”钟宁说着，就要去提他的菜篮子，陈国填拿她没办法，笑呵呵道：“嗯，等会拿点菜给你妈。”陈国填说道。
　　“不好意思拿，我妈不会要的。”
　　“没事，就说我给的。”
　　“不要了。”
　　“跟我还在这里客气什么呀？”
　　钟宁纠结了一会，没再推辞，“好吧。”反正，推来推去，就算现在不拿这菜，陈叔叔一会还得给她家送来。
　　以前，他也这么做，当然，她家有什么菜也会给他家拿过去。
　　钟宁家在他们村上第二排第三家，陈国填在第二家，两家就隔了一个围墙。
　　回到家，钟宁的妈妈沈素芬正坐在门口择菜。
　　“回来了？”沈素芬听到声音，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择菜。
　　钟宁将自行车停好，从车篮里拿出陈国填送她的一摞小白菜，然后走到门口，把小白菜放沈素芬脚边，“陈叔叔给的。”
　　“你碰上他了？”沈素芬倒也不惊讶这摞小白菜的来路。
　　“嗯，碰上了。”说着，钟宁就一把抱住了沈素芬，然后像个树袋鼠一样黏在沈素芬身上，开始撒娇：“妈妈，妈妈，妈妈。”
　　沈素芬被她黏着，菜也没办法好好弄，不由用胳膊肘推推她，“你这是干什么呢？是不是又要问我要钱了？”通常钟宁撒娇时就是要钱的时候。
　　“没有，就是想喊喊你。”钟宁嘻嘻一笑，然后对着沈素芬的脸，‘啪叽’一口，亲了下去。
　　沈素芬一愣，被她今天奇怪的行为吓到了，她家女儿这是怎么了？
　　又是亲又是抱还黏着她？
　　“你是不是干什么坏事了？”
　　钟宁歪着头，继续笑：“妈，有你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吗？我就不能亲亲你了？”
　　沈素芬：“反常！”她的女儿，她还能不了解？
　　从小被自己宠惯了，脾气任性不说，还动不动就要发脾气的。
　　上了初中开始，就不爱学习，成绩一塌糊涂，初中三年，要不是她管得紧，估计高中都考不上了。
　　“好吧，我去看书了。”说罢，松开她妈，起身上楼，准备温习新学期的课。
　　沈素芬再次一愣。
　　钟宁反手背在后面，学着小大人的样子，说道：“妈妈，我以后会好好念书，考大学，你放心好了！”
　　沈素芬笑笑，“希望你说到做到。”
　　“这个当然的。”
　　“那我上去看书了，吃饭的时候叫我。”
　　“好，等你爸回来，就吃饭。”
　　“嗯。”
　　等钟宁上楼，沈素芬回头看了看，还是有些不敢置信，钟宁不爱学习，她比谁都清楚，让她认真读书，就像是要了她的命一样。
　　这上了高中，到底是不一样了。
　　……
　　二楼卧室，钟宁进房第一件事就是脱掉身上这件又脏又臭的军训服，然后洗澡。
　　06年的苏南地区因为紧挨长江南岸，经济发展相对于内陆地区稍早，但有钱的还是早早下海做生意或者当官的人家，钟宁爸妈都是在集体单位当工人的，月薪1800…2000元左右。
　　家里条件一般性。
　　所以，钟宁家里除了墙壁用油漆刷过一遍，什么地板、天花板吊顶都没装。
　　白漆的房间里空荡荡，也没什么像样的电器。
　　最多就是老三样，21寸的熊猫牌彩色电视机、一台缝纫机、一台一使用就发出‘嘎嘎嘎’声音的电冰箱。
　　其他就再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了。
　　当然这老三样，有两样是放在钟宁爸妈的卧室。
　　至于洗澡的浴室，就是用白瓷砖砌了一个浴缸，06年那会，太阳能热水器兴起没多久，价钱不便宜，但考虑到夏天洗澡问题，钟宁家便狠心装了一个。
　　洗完，钟宁换上干净的T恤和短裤，用干毛巾擦擦湿哒哒的长发，然后拿吹风机吹头发，吹到大半干的时候，就不用吹风机了，继续用毛巾擦干。
　　这样可以省点电费。
　　终于，头发擦干了，钟宁赶紧把军训服给洗了晾出来，明天还得穿呢。
　　这样来回折腾了将近40分钟，钟宁爸爸从厂里下班回来了，她都没来得及温习新课文，就被沈素芬喊下楼去吃饭。
　　钟宁爸爸叫钟辉安，以前在部队当过兵，因为在一次训练中受了伤便提前退伍，退伍回来又因为家里的事，耽误了转业，没办法分配到好的工种。
　　最后，只能去了集体的钢铁厂当一个工人。
　　钟宁从楼上下来，钟辉安已经坐在饭桌上，眯酒。
　　钟辉安没什么特别的爱好，就是爱喝点小酒。
　　雷打不动的，每天必须喝大半碗烧酒。
　　钟辉安看见钟宁，立刻朝她招招手，唤道：“小宁，过来。”
　　“爸爸。”钟宁乖乖坐过去，沈素芬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来，也一起坐了下来。
　　“今天军训怎么样？”钟辉安眯了口酒，问道。
　　“还行。”钟宁端起饭碗，开始扒饭。
　　钟辉安点点头，借着酒劲，开始唠叨起来：“小宁，爸爸呢，也不奢望你以后能考多少多少名，爸爸只希望你高中三年，能好好念，最好呢能考上个本科，要是考不上呢，也没事，再不济念个大专。”顿了顿，继续念叨：“反正别跟爸爸一样没出息，只能在厂里上上三班倒，出卖苦力，爸爸不希望你也这样苦，所以，你以后一定要争取进办公室上班。”
　　以前，钟辉安跟她念叨什么考大学，工作什么的，她都会很不耐烦地嫌他啰嗦，然后摔了碗筷，就跑上楼去看小说或者电视。
　　现在，她是不会了。
　　钟辉安说的每一字每一句，她都会牢牢记在心里。
　　抬头，对着钟辉安说：“爸爸，我知道的。”
　　钟辉安拍拍她的肩膀，“嗯，知道就好，吃饭。”
　　“嗯。”
　　吃完，钟宁乖乖上楼去温习课本。
　　留下饭桌上，沈素芬开始跟钟辉安小声说着钟宁的反常表现。
　　因为她乖的太不正常了。
　　……
　　回自己卧室，钟宁翻出书包里带回来的语数外三本课本。
　　语文英语都是死记硬背的学科，她不担心，最主要的是数学，这是她的弱项。
　　这个弱项，从小学开始，就伴随她到高中生涯。
　　她没有办法培养自己对数学的喜欢，大概因为小学的时候挨了数学老师不少的打，留下心理阴影，以致于，她一见数学就头疼。
　　现在，她得强迫自己克服这种一见数学就头疼的毛病。
　　翻开数学课本第一页，‘集合的概念和含义’，钟宁顿时抓了抓头发，不想头疼，不行了。
　　这些知识点，她早就忘到太平洋了。
　　有点痛苦，想自学也不行了。
　　她是不是应该找个比自己高一年级的同学教教她？
　　想到这，钟宁开始回想自己能认识的高一年级的同学，村上比她高一级的要么在外地念大学，不可能特地回来教她，要么念到高中不去念了。
　　还有的就是跟她同龄的或者比她小的。
　　隔壁陈叔叔家的小姐姐比她大两岁，今年高三，高三是高中最紧张的阶段，应该不会有多余的时间给她补习。
　　她到底该找谁呢？
　　就在她绞尽脑汁想着适合的人选，她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想半天，怎么把他给忘了呢？
　　任家路，她外婆村上的男生。
　　跟她考的同一所高中。
　　比她大一岁，高二。
　　以前，她每年放暑假去外婆家玩，他也会过来一起玩，当年跟他混的也蛮熟的。
　　关键，他人挺好说，不是那种臭脾气的男生。
　　她找他帮忙复习数学，应该没什么问题的。
　　反正他们都是不用住校的，每天放晚学的时候，拜托他帮她复习个半小时，应该够了。
　　就这么决定了，钟宁先草草地把数学第一章浏览一遍，遇到不懂的，圈出来，一会去给外婆打电话，让她帮忙问一下任家路是高二几班。
　　顺便让外婆跟他说一声，她军训完去他教室找他补习数学。
　　这样一来，她的数学应该是不用愁了。

　　　　
第5章　5
　　就这么定了，钟宁合上数学课本，急急跑下楼去打电话。
　　她的那个年代，手机并不普及，就算有手机，也是LG、诺基亚这一类直板手机，而且价格偏贵，一部LGKG90就要2560元。
　　所以每家每户有手机的寥寥无几，联系就用家用座机。
　　下楼，冲进客厅，电话机就放在客厅正中央的一个长条桌上，按号码，速战速决。
　　电话那头，外婆细细听着她的嘱咐，然后说：“我晓得了，我晓得了，礼拜天要回来玩吗？”
　　钟宁答：“这周军训，不知道要不要放。”
　　“不要太累。”
　　“好。”
　　而后，等待外婆去问，问好了告诉她，再挂电话。
　　准备上楼时，在厨房洗碗的沈素芬突然对她喊道：“你刚刚跟谁打电话？”
　　“外婆，跟她聊聊。”
　　“哦，一会早点睡觉，别看太晚的电视。”
　　“知道了。”
　　这一晚，钟宁没有像以前一样去她爸妈的卧室看电视，而是早早地躺到床上，开着收音机听音乐。
　　收音机里，缓缓的电流随着轻快的歌声，一点点飘进她的脑袋里。
　　睡意很快就袭来。
　　今夜，好眠。
　　第二天，早晨5点不到，钟宁就被闹钟吵醒了，在床上赖了一会才起来。
　　起床，快速洗漱，套上晾了一夜已经干的军训T恤，这个点，钟宁爸妈还没起来，他们通常会睡到6点半起来。
　　钟宁也不想吵醒他们，自己去厨房做了早饭，匆匆吃了几口，就推着自行车出门。
　　5点半左右的路上，没有多少车，冷清的很。
　　抬头，透着破晓晨光的天际，还泛着夜晚没来得及褪去的青色。
　　这样的清晨，相比往后因为工业迅速崛起而造成的环境污染，钟宁非常喜欢。
　　这才是，真正的纯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