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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言爱已无情-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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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收起的泪又掉了下来，“莫恋，对不起……这事由终至始都是我害了你……如果，如果……”
“哪有那么多如果。”莫恋中断苏颖歉意的话，“别自责了，你没有做错，换成我，我说不定也会这样做。”
“……那你为何要偷偷走掉？”苏颖哽咽问。
“我知道你们关心我，可是你和陈梓同应该有自己的生活，我不想你们再为我的事分神。”
纵然事情已过去这么久，但她还是害怕再有人被自己连累，莫凯说过，她是不祥人，她真不想再有人沾上她而惹了麻烦。
苏颖默了一会，看着莫恋如实说：“陈梓同跟我求了婚，但我拒绝了，我之前就是太想和他在一起，太怕失去他，所以才会没了自我，才会一次次生出不理智的心；其实章汪绑架我们那次，我是故意摆出季凌骁让陈梓同知道你们的关系，却不想，那次也差点害了你。”说着又掉下愧疚的泪。
莫恋抬手遮了遮耀眼的日光，无谓道：“算了，都过去了，就别再提了。”
苏颖被她这个动作惹得想起照片的事儿，便好奇问：“你现在怎么会和陆子浩那尊神在一起？”
抬着的手稍滞了一下，莫恋也不想解释，轻淡答：“一言难尽。”
苏颖一听便急了：“莫恋，陆子浩可不是什么好人！你忘了以前在‘非晚’他总一次一次地找你麻烦吗？他跟季凌骁是一伙人，他们关系那么好，是不是又在打什么主意？”
打什么主意？莫恋不清楚也不想去弄清楚，陆子浩精力奇好，又无赖又有手段，她实在没有心思跟他周旋，只想他过了这个新鲜劲消停作罢。
苏颖等不到莫恋的回应，拖过她的手，恳切道：“莫恋，跟我回去！你一个人在这儿我不放心。”
莫恋摇摇头，“苏颖，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是不用了，你就让我一个人安静生活，好么。”
苏颖知道劝不动她，想了会，只得道：“那你有困难有需要一定记得找我，别一个人扛着，我随时都在。”
苏颖走了，莫恋对着佑大的广场发了会呆，收起画具，坐车去了个地方。
远郊疗养院。
下午时分，院子里有一些康复得比较好的病患在漫不经心地晒着太阳，不远处的大树下有个坐着轮椅目光木纳五十多岁的女人正对着树叶喃喃自语。
莫恋走了过去，蹲在她身边，剥开个新鲜的橘子，细心地将皮弄干净，轻柔地喂入老太嘴里，老太太机械张嘴一咬，橘子汁从嘴角漏了出来，莫恋取纸巾小心擦净。
老太太吃得很慢，还不时停下来轻喃，有时又会朝莫恋轻笑；莫恋极有耐心，一点一点地喂，老太太跟她说话，她也会点头回应；等到老太太安静不语了，莫恋也坐在她身边陪她安静不语。
护工刚好走了过来，对这幕倒是习以为常了，只是初时见到这个女孩跟个神智不清的老太太这般交流时还差点以为她脑子也出了毛病。
莫恋见着护工出来，轻点了点头算是招呼，又同护工一起推着老太太晒了会太阳，方才离开。
季凌骁的车开进疗养院时，似乎在转角地方看见了抹略为熟悉的纤致身影，没有多想，下了车。
他是单独前来的，他其实很少会来，看到这些总会激起他不好的回忆，也会刺得他心中腾起血腥的想法。
他找院长及护工问了问情况，与以前一样，没有多少改进，估计是难以恢复了，季凌骁看着外面的阔叶，忽然问：“刚是不是有人来看了她？”
“是啊，莫小姐来了，她是这儿的义工，不爱说话，但基本上每个星期都会过来一趟。”
季凌骁轻轻叩着桌面，英朗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
云城某著名餐厅，季凌骁正和王菁菁一起吃饭，气派奢华的雅座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喂，今晚我们去哪儿嗨皮一下？”后座传来男人的声音。
“有个新开的私人会所不错，还是会员制的，不如我们去那儿看能不能找点乐子！”
在每个城市中，总会有这么一批人，他们不愁吃穿，不用担忧前程，有花不完的钱，个个都是玩字辈的高手，不过精神却是异常空虚，需要寻常各种乐趣来丰满人生，我们习惯称之为“纨绔子弟”。
“好些日子没看到陆少了，打电话叫他一起出来玩！”其中一个道。
“别提了，他才没空，他最近迷上了一个神密的妞，正宝贝着呢！”另一个答。
“什么妞那么有魅力？迷得他连出来玩都不愿意了？”
“具体不清楚，听闻前几天连公司都没去硬是死皮赖脸地跟了人家一个星期，人家才答应去了他家，这两天下了班就往家里跑呢！”
“啧啧啧，看来是个段位不数的妞……”
……
王菁菁自然也听到了这些对话，她看向目不转睛盯着窗外的季凌骁，促狭笑：“还有女人可以陆子浩一头栽进去呢，真是稀罕呀！真想见识一下这位神密妞。”
季凌骁扯了扯嘴角，“有兴趣就去他家瞧瞧，我也有些日子没见他了。”
“好啊。”王菁菁小鸟依人地过来挽住季凌骁，“你对我可真好。”
王菁菁在季凌骁取车的间隙给陆子浩打了个电话，带了几分揶揄的口吻让他别急着春宵无限好，免得他们到达时见着儿童不宜的场面。
陆子浩下意识瞟了眼正在厨房煲汤的莫恋，因为他“突发其想”临时决定要喝骨头汤，所以莫恋没能做好饭就马上走；陆子浩对电话里的人说：“别过来，我去找你们。”
“迟了，我们已经出发了。”
电话断了。
陆子浩只得去往厨房，将莫恋的围裙解下，将她包包塞入她怀中，推她往外走：“好了，你今天可以回去了，明天记得在做饭前先打给我，问过我吃什么再做！”
莫恋任由陆子浩推至玄关处，什么都没多问地换起鞋；见着莫恋沾了点油渍的脸，陆子浩没由来有些心疼，他用指腹帮她擦过，此地无银三百两般解释：“可不是有女人要来，只是觉得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休息了。”
莫恋避开他的手，神情没有丝毫变动，“不用解释，与我无关。”
陆子浩有些恼，却又十分无奈；他有时候真希望自己可以狠下心像以前那样对她，想轻薄就轻薄，想逗弄就逗弄，不用管她的想法她的看法，完全按自己的意愿来；可现在他却失去那份勇气，重一分怕她疼，轻一分又怕她跑，小心得连他自己都开始鄙视起自己来。
……………………………
秋天的夜幕总是来得特别早，这会天空已是全黑，陆子浩的公寓距她租屋开车倒不远，走路可得半小时；待莫恋好不容易走到租屋才发现自己的钥匙在外套口袋，而外套……下午打扫的时候有些热，她脱了随手放在书房的椅子上了。
是打给陆子浩让他送来，还是自己回去取？
莫恋没有想太久，陆子浩有约，如果她让他送东西会引起别人不必要的误会，自己去取吧，她就一个保姆不是么？
莫恋再走到公寓已有点轻喘了，举手敲门，待门打开，连眼皮都没抬道：“不好意思，我的外套落在书房了，麻烦你取下。”
“莫恋，好久不见。”
清冽微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这一声，让她身子如同掉入冰窖般，从里到外都渗着寒气，连头发都没有了温度。
她僵冻在原处，感觉整个世界瞬间变得冰冷黑暗。
“需要自己进来取么？我不熟悉书房，不知道你的外套在哪儿。”男人彬彬有礼地道。
“哥，谁呀？”与此同时，屋内传来陆子浩的声音。
莫恋趔趄地跑了，几乎是一口气跑到租屋楼下，窝进那个黑暗脏乱的角落躲了起来。
她用力地抱住自己，大口喘息，眼泪不停滑落。
她很没用，她知道自己很没用，躲了这么久，静了这么久，忘了这么久，却被他短短几句话顷刻打回原形，那些痛苦的，绝望的，卑微的，耻辱的，无奈的记忆全都涌了出来，铺天盖地地袭击着她，令她无处可逃。
他冰冷狠绝的样子，他轻蔑嘲弄的话……
莫恋用力地咬住自己手臂，她不要再记起那些，她不要再记起……
第85章 独一无二
厅内，临时召来的专业家政人员在帮他们醒酒布菜，王菁菁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厅端那架黑褐漆亮的德国钢琴，打趣：“陆少。最新章节全文阅读美人没见着，不如给我们弹奏一曲当补偿？”
陆子浩点着烟，随意笑了笑，“用来装腔作势哄人的，哪里真有那雅兴。”
季凌骁坐于沙发，长腿伸展，对王菁菁道：“菁菁，陆少可还收藏了不少好酒，不如你去储藏室看看，挑两支回去。”
“是么？”王菁菁还真来了兴致，亭亭而去。
见王菁菁离开。陆子浩讥笑：“你什么时候变得对女人这般温柔体贴，言听计从了，她想过来你就陪着来了？”
季凌骁看得他一眼，方轻笑道：“只是浪费了你一顿晚餐的时间而已，至于这么岔岔不平？”
陆子浩被季凌骁问得一顿，也觉得自己是有点小题大做了，他们这么久没见，他带未婚妻过来吃顿饭本是无可厚非，自己怎么就觉得心里不痛快了？
其实他何止心里不痛快，见到季凌骁他哪里都不痛快，而个中原因，他知，他自知。
“不用试探我。我是喜欢莫恋，知道你要来，支走了她。”陆子浩吐着烟圈，索性坦然道。
季凌骁轻扬眉，“你大可不必这样，依我们的关系，以后会遇上的时机很多，你是打算一直将她雪藏，还是就此打算与我断绝来往？”
陆子浩知道季凌骁说得没错，他们之间不同于一般的酒肉朋友，他们早在？国就相识，商场上也有些利益关系，断不可能为了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而弄得生分；可如果让莫恋见到季凌骁只会勾起她的伤心事，他不敢冒那个险。
“哥。你是怎么做到的。”默了一会，陆子浩忽地转了话题，没头没脑问。
季凌骁只淡然地看着陆子浩，也不着急追问。
“怎么做到对她那般狠心，又不留一点余地的？”
果然，陆子浩又问。
想起刚刚那个落荒而逃的身影，季凌骁勾了勾唇，“你在替她抱不平？”
陆子浩摇头，“我只是在想，如果我是许威，会觉得能与她相爱一场，即使失了性命也不后悔。”
季凌骁闻言冷冷笑：“想不到这种纯情煽情的话会从你风流成性的陆少口中说出来，你若真喜欢到这种程度，只管拿出你平时对付女人的招术手段收服她便可，何必弄得像个痴情种子一般，还搬出许威？”
陆子浩不恼。掐了烟，低声道：“别人不了解她，你还不清楚么，她哪有那么容易收服，外表柔弱得跟个风吹就倒的纸片人似的，脾气却是死硬死倔，我什么招术在她面前都失了效，再说……”陆子浩顿了一下，“我也不忍心用手段让她屈服。”
季凌骁轻嘲：“那你天天这般跟着守着人家就会钟情于你了？”
钟情？陆子浩自嘲一笑，他倒想，可也得有那个机会才是；依她那性子。怕是他再跟个三年五载她也不会有反应。
季凌骁把玩着火机，轻描淡写却又似意味深长地道：“再好的女人不过也是过眼云烟，得不到时觉得她独一无二，真到手了便会索然无味；你既知道她的经历，就该清楚事情的结果。”
陆子浩怔了怔，没再接话。
季凌骁这话说得隐晦又一针见血，在莫恋心里，一直把他划成季凌骁一类人，她曾受过那么重的伤，又怎么会跟他扯上什么纠葛？只是自己真如季凌骁所提示的那样，是因为得不到才觉得她独一无二？
……
从陆子浩家出来已近晚上十点，因为喝了酒，司机过来开的车，季凌骁坐于后排，见着脸色绯红依在自己肩头的王菁菁，对司机吩咐：“去‘欣居’。”
幽暗的灯光，满屋的馨香，婉转承欢的女人，明明美好的夜晚却让季凌骁有些索然；他忽地翻身坐起，披上浴袍。
“怎么了？”王菁菁不知所措又疑惑问。
“没什么，有点累。”季凌骁点燃了一支烟，轻揉了下眉头。
王菁菁从旁趴上他手臂，温柔体贴道：“要不要我帮你按一下？”
“不用了。”季凌骁不动声色地拿开她手，将烟熄灭，自己起了床，“你好好休息，我去外面冲个澡。”
冲完澡他没再回房，直接拿起车钥出了门。
连绵的钢筋水泥堆起的雄伟建筑充斥着城市各个角落，配上霓虹灯光，华丽又繁华；再往前，一幢废弃待拆的房子夹于这些美丽的建筑当中，突兀又令人心里不舒服，就像……那个女人精致脸蛋上的那道疤痕。
她始终没有抬头，他却将她每个表情都收入了眼底，大眼低垂，长睫微闪，发抖的样子像个受惊的麋鹿；她似乎清减不少，小巧的下巴更尖了些，只是旁边有道刺目的伤疤……
他由始至终都很平静，因为他知道它的存在，现在它却突然跳出占据在自己脑中，像是生了根，挥之不去。
“嘀嘀！”后车按响了喇叭，季凌骁才发觉信号灯已变，他踩下油门，蓦地又记起自己为她挡下那场车祸。
那天他似乎也喝了不少，陆子浩告诉了他画的事儿，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心中腾起的欢喜，不单是因为计划有所进展，那是种真实的喜悦。
他去等她，等了许久才看到她纤致的身影朝自己走来，她还是退缩与抗拒，他恼了，他狠狠打了她，他想一切就这么结束算了，让她死，一了百了！可见着车辆朝她撞去，他却连想都没想，如条件反射般冲过去将她推开。
他为什么会欣喜，为什么会失控，为什么会不管不顾地相救？
她哭着问他，那是否也是假的。他回答是，还编排了一些无可反驳的理由。在他心中，他宁愿那是次刻意的安排；她是他痛恨的人，他不可能对她有别的感情。
陆子浩躺在床上到底睡不着，拨通了莫恋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
无人接听？
继续拨，仍旧无人听。
一连拨了几个后陆子浩睡不住了，拿起外套就往外走；她即使睡着了，这么多个电话也会将她吵醒，而且她知道自己的性子，不会不接电话。状吐斤技。
那是出什么事了？
第86章 轮回
陆子浩直接寻去了租屋，只差没把门给踢开了，却始终没有动静，难道就此逃了？
陆子浩急火攻心地边拨着她的号码下楼。最新章节全文阅读边快速思忖着她到底是躲了还是出什么意外了？
正当他懊丧得想摔手机之刻，好像听到了从哪里传来了熟悉的音乐声，错觉？幻听？陆子浩懒得想那么多，立马重拨，“你发如雪，纷飞了眼泪，我等待苍老了谁……”
这是他故意帮她设的专用铃声，此时听来，有如天籁。
陆子浩立即朝声音来源处迈去，那是个楼道堆放杂物的角落，他借着微弱的手机光看去：伊人纤致的身子缩成一团。脸上泪痕已干，目光呆滞，偏着脑袋靠在脏兮兮的墙边。
陆子浩心一紧，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陆子浩又惊又急又恼，偏又不敢动作太大吓到她，角落很窄，陆子浩只得弓下身子轻声唤：“莫恋？”
没有反应。
陆子浩伸出长臂小心拉她，边柔声安慰：“莫恋，我是陆子浩，我现在拉你出来，你别害怕。”
虽无反应，但也没抗拒，陆子浩轻手轻脚地将她从那个角落里弄了出来，见着她浑身脏乱的样子，关心急切问：“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躲在这里？”
在陆子浩以为她不会有反应的时候，耳里传来她疏离淡漠的声音：“没事。”
听着这个令他无奈反感却又熟悉的语气语调，陆子浩一颗心才算放了下来，瞬间又怒：“没事你躲在这里？没事你不接……”话到这儿。陆子浩突然顿住，似想到什么般狐疑问：“你是不是看到季凌骁了？”
空洞无神的大眸忽地闪过一丝波动。果然是！
“……你既知道她的经历，便会清楚事情的结果……”
心中猛地冒出无数挫败愤恨，陆子浩冷声笑：“你他妈是故意的对不对？明明让你走你却没走！你是不是听到了我的电话，知道他会过来，所以忍不住守在楼下想见他？结果看到了他和未婚妻就受不了了。就跑来这里自虐是不是？”
见莫恋无动于衷的既不反驳也不解释，陆子浩心中的火焰更盛，都快烧到头顶了，他拖着莫恋就往车旁走，“我让你他妈不知死活！想见他是么？满足你！我现在就带你去！”
他将她塞进副驾驶，大力地给她绑安全带，却忽地看到她脸上的泪水。最新章节全文阅读陆子浩的手滞住，怒火也在一时间消了大半。
车开回了公寓，打开房门，莫恋径自去了书房，见着她手中的外套，陆子浩忽然记起傍晚季凌骁替他开过一次门，说人家敲错了。
那会是她回来拿外套了？
陆子浩顿时懊悔，他早该想到，她怎么可能会想见季凌骁！想想自己刚说的那些话，无异于是在她伤口撒盐；他刚想说几句缓解一下，莫恋却走了过来，从包中取了卡门与手机置于他面前的茶几，转身离去。
陆子浩一愣，随即便明白她的意思，他赶紧跑去门口挡住她路，明知故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许是经过一场情绪上的大起伏，莫恋此时倒是平静不少，她声音微弱，却条理清析地道：“陆子浩，我知道你没有恶意，但我不需要同情，你不用觉得对我愧疚不忍，以后也请不要再干涉我的事。”
在他印象中，这是近期她第一次一口气跟他说这么多话，她的样子太过认真，让他有了些慌乱的感觉，他本以为经过一些日子的相处，他和她的距离已近了一些，此番看来，仍是无果。
陆子浩又气又恼，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莫名更是恼！不由得冷声讥笑：“莫恋，我既然冤枉了你是想见季凌骁，但并不代表我错了！只是见他一眼，你就疯成这样，说明你根本没放下过那些！既然放不下，躲再远又有什么用？”
“同情？你当我是多好的人呢？这世界上比你可怜的人多了去了，我用得着巴巴同情你？愧疚？我为什么要愧疚，你跟季凌骁那是你的选择，你如果对他没感情，我怎么推波助澜都没有用！不要把自己当成世界上最可怜最悲哀的人，只能怨你自己看不清这一切！”
莫恋没有对陆子浩的话作出任何回应，侧身开门离了去。
夜晚气温略低，莫恋将外套披在身上；陆子浩说得不无道理，是她看不清这一切，她看不清的东西太多，她想不明白一个人为了报复居然可以处心积虑做那么多事。
她没资格自艾自怨，说到底，事情也是有因有果，算是报应轮回。
天空挂着一轮清月，清冷却有几分皎洁。
这样的夜晚倒是容易使人平静，除了……楼前那抹高大的身影。
破旧的楼房，长身而立的男人，那么格格不入，那么令人胆怵。
恐惧仍旧盘旋在心头，寒意依旧将她笼罩，她还想逃，可已抬不动腿，她也没有力气再跑。状大协圾。
“莫恋，今天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了，你不想跟我打声招呼么？”男人开了口。
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冽，以往觉得沁人心脾，如今却如魔音入耳。
莫恋控制住自己轻抖的身子，漠然道：“你特意来这里，该不会是为了让我跟你打招呼吧？”
装得再冷漠，话底的颤意还是泄了出来。
季凌骁扯了扯嘴角，低笑道：“你拒人千里的样子倒是还和以前一样。”
莫恋极力忍住所有情绪，眼望着破旧的房子，重重咬着唇，“找我什么事。”
季凌骁唇角微勾，半真半假地道：“也没什么事，只是这么久不见，今天突然看到，发现有点想你，便过来了。”
恐惧多了，莫恋反而冷静下来，她别开头，清淡道：“季先生，请直接说重点。”
“莫恋，你心里也并非完全不记挂我吧。”季凌骁走近她，手指替她清掉发丝上沾染的碎物，低声道：“不然你怎会经常看我母亲呢。”
莫恋身子一凛，淡然道：“我是去看许威的母亲。”
季凌骁用指腹抚过莫恋凉凉的脸颊，“我因为你失去两个亲人，还有一个在疗养院；而你也因我失去两个亲人，一个在监狱；算起来，我们也算是扯平了，不如都放下过去，考虑一下重新来过？”
莫恋睁开大眼直直地看着他，如同看个冷血怪物，连避开他手都忘记了；他居然可以把那么血腥残暴的事说得这么漫不经心！
扯平？重新来过？
呵。莫恋心中突然涌出一种悲哀，为以前的自己感到悲哀，为许威感到悲哀，他那么善良一人，居然有个这种亲人？他将世间一切事都看成等价交换，他在将她伤得片体鳞伤后居然还能云淡风轻地说出重新开始这种话？
莫恋冷笑说：“季凌骁，我对你有过恨有过愧有过爱，甚至还设身处地为你想过，如果我是你，我会不会那样做？如今看来，那些答案都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你根本没有心，你根本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曾经的过往就当我做了一场恶梦，往后我不会为你的任何事折磨自己。”
见着她黑如点漆的大眼盛满冷漠绝然，季凌骁忽地低头吻住她，莫恋一惊，猛地偏过头；季凌骁一把扣住她下颌，继续吻她莫恋挣扎逃避不了，怒得张牙咬住他唇瓣，莫恋咬得很用力，她甚至都感觉到齿间传来了甜腥，可男人却没松口，还将她推至车旁抵住。
腰背压在车身传来疼意，莫恋伸手想打他，却被男人轻易拿住；伸腿欲踢，却被他按住，他甚至伸出一腿抵住她两腿之间，见着丝毫不得动弹的她，凉凉笑：“被你这么一闹，我还真有点想念你的味道了。”
他的眸底有着她惊恐熟悉的欲望，莫恋又开始害怕起来，她忘不了那些残虐的性事，他会将她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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