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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依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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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好,他现在选择了出国。
  辛月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这群孩子没有理由的疯狂,对这种为了热闹的热闹置身事外。
  一直群魔乱舞到了凌晨三点,这些人终于扛不住了。
  秦丞已经倒在沙发上,和旁边一个大个子的男生叠在一起,颇为狼狈。
  易宣勉强还能站稳,眼神却已经开始飘散了。
  辛月看了眼时间,正想起身提醒他们差不多该散场了,跌跌撞撞想要出去吐的黎天浩却差点摔在她身上。
  他已经吐过几次了,辛月正好坐在门边的位置,好几次他开门不稳,都是她扶他一把。
  “天浩,没事吧?还好吗?”
  黎天浩崴了脚,扶着墙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辛月起身去扶他,刚问一句,黎天浩就冲她摆了摆手,捂着嘴冲了出去。
  辛月皱了皱眉,侧眸看了看房间里一片狼籍的场面,觉得今天这个狂欢夜该散场了。
  她径直出门,再回来的时候身后跟着罗彪和几个保镖模样的人。
  在她出门后,易宣喝倒了最后两个男生,正坐在人堆里,撑着脑袋,面容呆滞。
  罗彪对这样的场景已经见怪不怪了,他示意身后的人上前,把房间里面瘫倒的人一个个抬出去。
  这些人大多是他们这里的常客,喝到神智不清也都是常事。谁家能来接的,他都娴熟地打了电话去通知,不能来接的,全部送到楼上的房间,等他们睡醒了,自己就回去了。
  等抬走一些人,辛月终于可以到易宣身边去。
  他双目赤红,看上去好像醒着,但辛月叫他,他却反应很慢。
  “易宣,还好么?我们回家去了,好不好?”
  听见辛月的声音,易宣缓慢地转了转眼珠。
  他左眼的视力已经几乎完全丧失了,只是侧眸,他根本就看不见辛月。
  “易宣、易宣,听得到我说话吗?”辛月伸手去扶他的肩膀。
  她的手还未碰到他的衣角,便突然被他抓住。
  易宣僵硬地调整了一下面朝的方向,辛月的脸在他眼中渐渐清晰。
  “月……”他阴暗的神色一下软了下去,他靠在辛月肩上,撒娇地嘟嘟囔囔。
  他满身酒气,辛月眉心拧成川字,但听清他在说什么,她瞬间舒展了眉头。
  “我还能自己上车……”
  辛月摸了摸他的头发,凉凉的。
  她心软的一塌糊涂。
  罗彪说楼上有专门给易宣休息的房间,问她要不要就在这儿将就一晚算了。
  辛月想了想,还是说要回家。
  她让易宣靠在沙发上,起身把车钥匙递给罗彪,“你先送他上车,我去找找黎天浩。”
  黎天浩刚刚出去吐,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罗彪派了个人跟着辛月一起去找,两个人转了一圈,在卫生间旁边的侧门楼梯上发现了黎天浩。
  许是想出去透透气,侧门被他打开了一条缝,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辛月怕他着凉,让身后那人赶紧把他扶起来。
  “天浩、天浩!”辛月叫了两声,黎天浩不知回应,嘴里叽叽咕咕地说着梦话。
  辛月倾耳去听了一会儿,他一个字、几个词地往外蹦,断断续续的,破碎不成句子。辛月摇摇头,把侧门关好,示意那人赶紧把他送上去休息。
  待所有人都安置妥当了,辛月下楼拿车。
  车里已经开了暖气,易宣躺在后座,双目紧闭。
  罗彪问她要不要找个人送送他们,看易宣的样子,一会儿怕是不知道自己上楼。
  辛月想了一会儿,答应了。
  现在店里面还多的是顾客,罗彪走不开,他另外找个人帮辛月开车。
  上车前,辛月对罗彪说:“彪哥,新年快乐。”
  罗彪的神情有片刻的凝滞,他扬了扬下巴,道:“行,你也快乐。快上车吧,外面挺冷。”
  辛月点头,上了车。
  和那人合力把易宣送上了床,已经是早上五点多了。
  送走了来帮忙的人,辛月转头进卫生间打水给易宣洗漱,再轮到自己。
  等她也躺下来,已经七点了。
  天光大亮。
  她疲惫地起身拉上窗帘,再缩进被窝,眼皮自动就合上了。
  幸好现在城市里禁止放鞭炮,这大年初一的早上才这么安静。
  辛月庆幸地想着。
  翻了个身,正要陷入睡眠。
  黎天浩的声音却突然在脑海里响了起来,刚才听着模模糊糊的字词,这会儿安静下来后倒是自己组成了句子。
  ‘你们要好好的,别吵架……’
  ‘她肯定不喜欢你跟踪她……’
  这些话也许是黎天浩要对谁说的吧。
  辛月很疲倦,脑子里好像装满了浆糊,迷迷糊糊的,清醒的思维像陷进了沼泽地,没能挣扎两下,就被睡意彻底吞没。
  大年初一,辛月家里弥漫着寂静的睡意。
  黎天浩初四的飞机去澳洲,本来说好三个人都去送他,但到了机场后易宣却突然变卦,一个人留在车内。
  拗不过他,辛月只好和秦丞两个人进去。
  见到背着行囊的黎天浩,秦丞才真的意识到即将直面离别的时刻。
  他和黎天浩紧紧拥抱,“你在那边要是见到漂亮妞,马上给我打电话,老子立马飞过去。”
  “滚!你个垃圾!”黎天浩推开他,笑骂。
  秦丞咧嘴:“老子还不是怕你一个人在那边孤独。”
  男孩子可能都是这样,不知道怎么用言语表达情感。
  相比起秦丞,辛月的叮嘱要温柔得多。
  “一个人在外边,要注意身体,有什么事情随时给家里打电话,给我们打电话。”辛月伸手扶了扶黎天浩歪掉的书包,温柔地告诉他:“相信你以后会有更阳光精彩的人生。”
  因为这一句话,黎天浩到底还是忍不住红了眼眶,“月姐……”
  辛月拍了拍他的手臂,柔声说:“好好加油。”
  她和秦丞把黎天浩送到安检口,黎天浩还在向后张望。
  “宣哥他……”
  易宣也来了,但他没和他们一起进来。
  望着黎天浩失落的神情,辛月不知该如何解释,易宣只是不想面对离别,不是不来送他。
  “没事,我知道宣哥来了,他只是没进来。”黎天浩收起了失落,笑着对辛月说:“月姐,麻烦你帮我谢谢宣哥,谢谢他那时候帮了我一把。我爸说,我能交上这样一个朋友,是我的荣幸。”
  辛月表情有些愣,她不知道黎天浩说的那时候是什么时候。
  秦丞大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你走了,我会好好辅佐宣哥登上帝位的。”
  他说的有些夸张,但黎天浩却认真地点点头,然后又转向辛月说:“月姐,其实宣哥很在意你,只是有的时候用错了方式。不管怎么样,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别吵架,我还要回来喝你们的喜酒呢!”
  “你已经说过了……”辛月微笑着应,话音还未落下,笑容却忽然僵在了嘴角。
  黎天浩挠了挠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啊,我说过了吗?可能是喝多那天念叨了的吧……”
  这时机场在广播马上就要停止安检了。
  “哎哟别磨蹭了,马上停止安检了!”秦丞听见广播,把登机箱往黎天浩手里一塞,推着他就往前跑,“快走快走!”
  “啊,那我走了!月姐再见!”
  辛月强撑着自己恍惚的思绪对他说了再见。
  望着黎天浩消失在安检口的背影,辛月满脑子都是那天他醉酒后说的话。
  如果那些话原本就是要对她说的,那他说的跟踪,到底是怎么回事?
  *
  过了年,他们这群小孩就要19岁了。
  秦丞父亲有意开始给他之后继承家业铺路,过年这几天,他带着秦丞到处跑,从公司股东,到各个合作伙伴,各个都去混了个脸熟。
  秦丞自己说他爸就像是个耍猴的,而他就是被耍的那个猴。
  从初四送完黎天浩开始,他就躲在辛月家里不肯回去。
  家里只有两间房,易宣不肯和他分享房间,他也不愿意睡沙发,便撺掇着辛月搬去雅川的房子住两天。
  辛月神思恍惚,没多想什么就答应了。
  她一直在想黎天浩。
  他人虽然走了,但他在辛月心里埋了一颗□□。
  辛月不敢深想,却又控制不住自己不去想。
  新年很快就过完了,回家过年的大部队重回Z城,年后的聚会风潮开始刮起,酒吧街又恢复了热闹。
  罗彪这段时间不在城里,秦丞又外借给了辛月做场外援助,易宣便每天和辛月一起出门,一个去黑钻,一个去D&M,过了一点,两人再一起回家。
  十点到一点这段时间,是他们一天中唯一不在一起的时间。
  这天,乐文来给辛月送资料,他推门进来的时候,辛月吓了一跳,不留神打翻了手边的咖啡,白瓷的杯子摔在地上,碎了一地。
  乐文反应很快,他把文件放在沙发上,转身出去拿了清洁工具过来。
  “月姐,我来清吧。”
  他让辛月站到一边,自己打扫。
  “抱歉,麻烦你了。”辛月按着眉心,隐隐的头痛让她的情绪不太稳定,“我太不小心了。”
  “没事、没事。”乐文弯腰去捡碎瓷片,不经意地说:“不过月姐,你最近可能是真的有点累了吧,我看你这几天都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辛月怔了怔,“可能是没有休息好吧。”
  不一会儿,乐文收拾好了碎瓷片,拖了地,才让辛月过去坐着。
  他把垃圾放在门边,准备一会儿走的时候带走,却突然又有人推门进来。
  是秦丞。
  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精瘦男子。
  秦丞拿着烟,他不敢把烟味儿带进办公室里,便停在门外边,只把那个男的推进来了。
  “他说他是凯哥的表弟,我就给带上来了。”
  “表弟?”
  邵凯从小就没有见过自己妈妈,也没有任何表亲,他爸爸的亲戚也早就跟他们断绝了关系。
  很轻易地识破了表弟这个身份是假的,辛月正欲拆穿,但那人却突然出声。
  男声唯唯诺诺的,带着点忐忑的意思:“辛月姐,我表哥很久没跟我联系了,你知道他在哪吗?”
  她眉头一皱。
  他知道她的名字。
  辛月让秦丞和乐文都先下去,她和“表弟”单独留在了办公室。
  辛月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这张桌子下方有一个报警器,如果有任何危险,她只要按下报警器,楼下就会有人冲上来。
  但她想多了。
  “表弟”对她的警惕并不在意,反而开门见山地对她说:“我叫何山,是凯哥的探子。凯哥出事了是不是?”
  何山这时说话的声音冷冽低沉,完全没有刚开始进来的时候忐忑和弱小。
  面对着好像换了一个人的何山,辛月皱眉,这时候才认真的打量起他的眼睛。
  何山眼神锋利,面容冷峻,不像在说谎。
  辛月问:“你怎么知道?”
  “凯哥出事前跟我打了电话,说如果他出事,让我把一些东西交给你。”何山说着从羽绒服的内兜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U盘放在她面前。
  辛月冷声问:“这里面是什么?”
  “是桑旗在Y市和Z城的动向,还有一些关于你的隐私。”何山面不改色地说着,公事公办的态度相当冷酷。
  辛月心头一跳,“你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何山顿了一下,解释道:“凯哥说过,如果他出事,让我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把这个东西交给你。年前你身边跟着的人撤走了,但那个人一直跟你在一起,我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那个人,指的大约是易宣。
  “这两天我一直在酒吧门口徘徊,确认只有你一个人在办公室,我才敢露面。”何山说完停了一下,然后问辛月:“凯哥他……还活着吗?”
  这个问句太重,重到拖着辛月的心狠狠往下一坠。
  辛月点了点头。
  何山松了一口气,但他很快又严肃起来。
  他把一张纸条放在辛月桌上,和U盘并排放在一起,上面是一串数字。
  “这是我的号码,U盘里的内容你看完后如果有什么需要,随时跟我联系。”
  辛月没有去拿任何一样东西,她像是被人点了穴道,手脚都僵硬到不知动弹。
  何山出现的太突然,她甚至来不及确定他的身份究竟是真是假。
  垂眼看了看纸条上的号码,辛月心乱如麻。
  何山也不催促,就这么直挺挺地在她对面站着。
  怪异的僵持大约持续了两分钟,秦丞突然推门而入。
  门开的那一瞬间,辛月下意识地伸手盖住了桌上的东西。
  她太过僵硬的动作和办公室里奇怪的气氛让秦丞的话音戛然而止。
  “月姐,我忘了宣哥说你还没吃……”
  他站在门边,看着辛月紧张地捂着桌面,从她指缝里露出了纸条的一角,“你俩,这干啥呢?”
  不等秦丞看的更真切,何山反应极快地接话:“辛月姐,原来你还没吃饭?那、那我就不打扰你了,但你记得要是见到凯哥,让他给我回个电话报平安啊。”
  “哦,好。”辛月点点头,微笑道:“那你先去吧。秦丞,你帮我送一下,表弟。”
  “行。来表弟,哥送你下去。”秦丞是个马大哈,何山一打岔,他就忘了上来是干什么来的,辛月让他送,他便真的又跟何山一起下去了。
  他们一走,辛月赶快把U盘放进包里,纸条扔进了马桶。
  她现在很乱,但她明白有些事情已经不能再逃避了。就在刚刚秦丞推门进来的那一刻,她便选择了真相。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来。
  辛月现在神经高度紧张,草木皆兵,突如其来的铃声让她忍不住乱了心跳。
  她很怕这个电话是说何山出了事。
  但没想到,竟是罗彪打来的。
  刚才易宣不知道为什么在店里晕倒了,店员不知所措给他打了电话,罗彪让他们把易宣送到楼上的房间休息,他不放心,想让辛月过去看看。
  “晕倒?”
  辛月挂了电话就拿着包往外跑。
  秦丞刚把何山送走,终于想起正事还没办完。端着小吃上楼的时候,正好碰见着急忙慌往下跑的辛月。
  “诶月姐,你去哪啊?!我刚想起来宣哥跟我说你还没吃饭,让我给你弄着宵夜来着!月姐、月姐?!”
  *
  黑钻房间。
  易宣双眼紧闭躺在床上,面色潮红,呼吸又轻又热。
  辛月蹲在床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触手温度烫人。
  她让人去买了体温计和退烧药,量过体温之后才发现他已经烧到了39。7度。
  刚才出门的时候易宣的脸色就不太好,但辛月没有多想,现在想来,他那个时候就已经很不舒服了。
  她这段时间脑子乱七八糟的,心神不定更是常事。如果今晚她更细心一点,出门前她就该发现易宣在发烧。
  药买回来之后,辛月拒绝了外人的帮忙,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
  记忆中,易宣很少生病,就算生病也都是自己扛一扛就过去了。他不想让辛月担心,即使生病也都是摆着一张酷酷的冷脸,用浓重的鼻音告诉她没事。
  有时候辛月都会怀疑,他究竟是不想让她担心,还是故意想让她担心。
  不管从前是怎样,但这次,他老老实实地在她面前暴露出了全部的虚弱。辛月不敢想象,他一米八的大个子,毫无预兆地晕倒在地是什么样的场面。
  他一定是扛不住了。
  辛月喂他吃了药,检查了一下他的脑袋,确定没有受到更严重的伤害,她才松了一口气。
  为了不影响他的睡眠,房间里的光线被调的很暗。
  辛月脱了外套,盖在他的被子上,自己席地而坐,趴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易宣安静乖巧的睡颜。
  异常的体温让他往日白皙的脸颊染上了点点薄红,辛月忍不住伸出手,纤细的手指轻轻在他脸颊上摩挲。
  “你究竟是天使,还是魔鬼?”
  苍白,美丽,阴郁。
  这些都是专属于易宣的代名词。
  有人怕他,也有人爱他。
  但现在看着柔软乖巧的易宣,他毫无防备的脆弱样子让辛月只剩下心软。
  她似乎忘记了包里的U盘,忘了今天匆匆露面的何山,忘了那些让她纠结反复、不知道该如何选择的真相。
  静谧的时光在房间里静静流淌,辛月多想让时光就在这里停下来。
  如果易宣一辈子都做一个睡美人,那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简单。
  但这个荒谬的想法根本不可能实现。
  易宣一直昏睡,体温也没见有降下来的样子。辛月守到半夜,有些着急。
  退烧药她不敢给易宣吃的太多,但他一直不退烧也不行。
  辛月让人送了一桶冰块上来,她在房间里找了纸袋和毛巾做了一个简易冰袋,敷在易宣额头上。
  因为冰袋要常换,辛月不敢让自己睡着,她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见房间有些乱,她便弯腰收拾起来。
  黑钻楼上有大约七间旅店一样的客房,其目的不言而喻。
  七间房中最大的一间是留给易宣的。
  虽然房间里的装修风格和其他房间都差不多,但因为使用者的特殊,房间里各种电器设备都比其他房间要齐全一些。
  书桌上除了电脑,竟然还有一台打印机,桌面乱七八糟的。
  怕弄乱他的使用顺序,辛月只是把桌上的纸张稍作规整,然后整整齐齐地放在一边。
  许是这个过程中不小心碰到了鼠标,易宣的电脑突然被唤醒。
  他没有设置屏保,程序唤醒后直接便显示了使用桌面。
  纯黑色的背景图,一弯皎洁的新月挂在屏幕的正中间。
  辛月无意窥探他的隐私,但27寸的电脑屏幕映出来这样黑暗孤寂的画面,她还是忍不住把目光移到屏幕上面。
  易宣的电脑桌面上没有任何程序,只在新月月尖上挂着一个淡色的文件夹,名字是:辛月。
  看见自己的名字,辛月一怔。
  她已经忘记自己当时究竟在想些什么,或是脑子里一片空白,她只知道自己鬼使神差地握着鼠标,点开了那个用自己名字命名的文件夹。
  已经立春了,但冬日的寒潮却仍然没有从Z城消退。
  辛月在温暖的室内,却如同置身冰窖。
  她目瞪口呆地望着文件夹里的那一张张照片,全部都是她自己。
  但她确定自己在此之前没有见过这里的任何一张照片,也就是说这些全部都是偷拍。
  辛月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内心的惶恐,她握着鼠标往下拖的手都在发抖。
  她反复看,反复回忆,但这些照片无论是从拍摄角度或是光线,都说明了它们的来历有多不堪。
  照片下方甚至被人用日期、时间和地点命名,她什么时间,在哪里,和谁一起,所有的全都清楚明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生活竟然全都在别人的监视下?
  仿佛有一把冰锥直直捅进了她心脏。
  辛月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凝结,彻骨的寒意让她忍不住发抖。
  原来那个一直跟踪她的人,是易宣派来的……
  原来黎天浩说的跟踪,竟然,是真的……
  望着床上还在昏睡的易宣,辛月一时被冻到麻木。
  她看到床头上柜自己的包,想到何山对她说的那些话。
  她踉跄起身,带倒身后的椅子,发出一声巨响。
  辛月肩膀一缩,她下意识地朝床边的方向望过去,易宣只是不安地皱了皱眉。
  他没有醒。
  辛月松了一口气。
  她把椅子扶起来,快步过去拿起自己的包。
  视线从易宣脆弱的睡颜上滑过,辛月的手猛的一顿。
  易宣额头上的冰袋已经化了,毛巾吸了水,濡湿了易宣额前的黑发。
  他看起来异常苍白狼狈。
  毫无预兆地,一颗豆大的泪珠砸在易宣眼皮上。
  辛月闭了闭眼,不让自己再去看他,抓起包袋回到电脑面前。
  看着何山给她的U盘,辛月自嘲一笑。
  在两个小时前,她竟然还想过干脆不看这个里面的内容。她想,只要她不看,那所有一切就都还能保持原样。
  自己有多可笑呢?辛月第一次知道。
  易宣,你在做这些事情之前,有没有想过我呢?
  你应该没有。
  因为哪怕你只想过我一次,你也该知道,你做的这些事,有多伤我。
  我有多爱你,就有多怕你。
  因为这世上能伤我的人,只有你。
  黎明前的天空,暗的仿佛世间已经没有光了。
  *
  一夜浑浑噩噩的梦境。
  易宣梦见过去,梦见骨瘦如柴的董新芝,她对他招手,跟他说:“阿宣,来妈妈这里。”
  他摇头,无声的拒绝。
  转眼,辛月牵起了他的手,推开一扇门告诉他:“易宣,以后这里就是你家。”
  他握着那只冰凉的手,说不出自己有多欣喜。
  他侧眸,想告诉辛月他爱她,但他惶然发现自己牵着的人竟是董新芝。
  董新芝哭着说:“阿宣,为什么你的心肠这样冷,再这样下去,这辈子都不会有人爱你。阿宣、阿宣……”
  “我不要别人爱我,我只要辛月爱我。我只要她爱我!”他拼命嘶吼,却根本发不出半点声响。
  他伸手扼住自己的喉咙,却发现自己的手变得又干又瘦。
  他回到了小时候,回到铁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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