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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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焱掐着他鼻子，“知道不，主动的人容易没有安全感，你稍微对我颐指气使疾言厉色我就受伤！”

　　　　周琛生冷的心脏开始柔软，语调也温存，调笑问，“都听谁说的胡说八道？”

　　　　她郑重其事的想了下，“网络小说，看的，微博，写的，都说女孩子主动的恋情不容易被珍惜，要悠着点，欲擒故纵。”

　　　　她说的那么有板有眼，周琛服了，一只手搭在她腰间，问，“那你怎么不欲擒故纵？”

　　　　刘焱摇摇头，“有操作难度，我忍不住。”

　　　　周琛得意的笑，声音暗哑了几分，“我也忍不住，吃完饭我们都不用忍了。”

　　　　。。。。。。。。。

　　　　要知道这家民宿如是这般的没有隔离与隐蔽，周琛是万万不会选它的。

　　　　说好的二人世界，一句热话都没聊上。

　　　　两个人刚把饭菜端到餐桌上，民宿胖大妈就开门进来，带来一阵寒风。

　　　　她每天起早贪黑，除了专门蹲守的车站，还经营着一家网站，还知道买通写手，在不同的旅游平台上到处营销。

　　　　毕竟西城是一个历史文化名城，自己一家房子空着也是空着，索性做了一整套的装修，只要有人住进来，就是无本的生意。

　　　　大妈脾气好，笑呵呵的，刘焱看见了，自然得打个招呼，周琛没拦住。

　　　　胖大妈立马看向他们，喜气洋洋的笑呵着，一只手抵在腰侧，说，“嗳，真香哎，”她垂涎着，讪笑说，“我都还没吃饭，这一天天的累死个人了。”

　　　　短暂的沉默，刘焱的一勺螃蟹粥还没进到嘴巴里，她看了一眼周琛，那货只低着脑袋，一副你自己收拾残局的态势，刘焱撇撇嘴，木讷的客气说，“要不您也来凑合一顿，我们煮的有点多。”

　　　　周琛吸了口气，抬头觑她一眼。

　　　　胖大妈赶紧把自己的棕色收钱斜挎包丢在门口的鞋架上，一边推迟一边笑盈盈的走向餐桌，“这多不好意思啊，”她站在桌子前看了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色香味俱全这是，看的我也嘴馋了，”憨笑了声，她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啊。”

　　　　胖大妈撸起了袖子又搬来个椅子，一时间和刘焱聊得不亦乐乎。

　　　　周琛淡淡吃了几口，真心怀疑自己什么时候离开的餐桌刘焱都不知道。

　　　　胖大妈一边吃饭一边埋怨，埋怨中又有着骄傲，她说他家儿子刚上了大学，刚好达到二本线，学费不是很贵倒是能负担起，但是就是花销太大了，还说有不少女孩子追求，主要是因为儿子长得随自己，帅气！

　　　　但是要讨什么样的老婆呢，她很发愁，家里的经济状况有限，顶多在二线城市付个首付，去年刚买的房，正在以房养贷，要是女方要求太高了，她就难以负担了。

　　　　她又说，儿子参加了哪个社团，去到哪里玩耍了，暑期能不能回来，自己辛苦点多给他挣些生活费，不能只靠着老板的那一点死工资，怎么能养家糊口。

　　　　这是一个寻常不过的家庭，他们只孜孜追求着如何让子女幸福，自己倒是退而求其次。

　　　　刘焱短暂的将这个胖乎乎的母亲幻想成许艳，单单听着就心生羡慕，可她毕竟不是。

　　　　不过这也无所谓了，因为她觉得生活的空缺在另一个层面又被弥补了好多，于是看向自己被弥补的位置。

　　　　刘焱右眼闲散的跳了一下，周琛不在。。。。。。

　第44章　chapter　44

　　　　刘焱将锅碗瓢盆清洗的干干净净；　清整了之后才回去的房间。

　　　　房间里乌漆麻黑的，她也没有开灯；　乐呵呵的钻进了被窝；　一伸手；　试图钻进周琛的怀抱里。

　　　　周琛嫌弃的将她推出去；　她就又进来。

　　　　无法，周琛只管她得逞。

　　　　刘焱笑嘻嘻的抬头；　“你看你小家子气的，热情好客是美德你知不知道？”

　　　　周琛“呵”了声；　却惯性的伸出一只手任由她枕着，“你美德可以；　为什么不能单独给她盛一碗非要一起吃？”

　　　　刘焱愣了下；　当时的确没想到这一点；　“这不是住的她家的房子吗，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如意的。”

　　　　周琛“嗯”了声；　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透着月色居高临下的看她。

　　　　他的手肘撑在她肩膀的两侧，一只手拨弄着她的碎发，随后低头；　亲吻在她的唇角，却迟迟没有其他的动作。

　　　　刘焱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身体翻涌起熟悉的触感，隐秘又惊颤；　她想了下，另一只手撑在床褥上，上身倾起来，黑暗中明晰的看清那双幽暗的带着情*欲的眸子，就连轻缓的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她模仿，她心猿，她神思焦灼，柔顺的丝发滑落肩头，她吻上他的喉咙，舔*舐，亲吻，砥砺。

　　　　她觉察到他若有似无的颤抖，一如她的，很快，她的手腕被他捉住，他抱着她坐起来，慢慢的拨开彼此的衣服。

　　　　一件，又一件，再来几件，原本暧昧的氛围被这消磨的时间冲淡了些许，他还硬生生来了句，“怎么穿这么多？”

　　　　刘焱脸色烫的不行，原本的娇羞消散殆尽，她讷讷回他，“你让我穿的，你说天气冷。”

　　　　“。。。。。。”

　　　　周琛笑了声，一边手上也不闲着，“天气是冷，穿的对。”

　　　　“反正都剥光了。”他说。。。。。。

　　　　被褥盖在身上，周琛抬起她的双脚搁在自己的肩膀上，托捏着她的臀部往前挤了挤，急哄哄的刚要有动作，隔壁一阵乱响。

　　　　刘焱原本紧张，这下就更紧张了。

　　　　隔壁的房客大概是将游戏放了外音，本来期望是音乐放的过大才有这样的穿透效果。

　　　　不消片刻，那人拖鞋的声音，搬椅子的声音，就连用来打电话时稍大声的悄悄话，都全数进了耳朵里。

　　　　丝毫没有隐私而言，怎么能做极尽亲密的事？

　　　　刘焱身体也逐渐生硬，周琛默默将她双腿抬下来，倒在她的身侧。

　　　　大概期间脑子里是天人交战，过了会儿，他叹了口气，冲着她的额头亲吻了下，轻声无奈说，“睡吧。”

　　　　他给她拉过被子，她盖在身上，脸红心跳的，她也说了声，“晚安。”

　　　　这一天的周转，两个人按说都是精神疲惫。

　　　　可刘焱屏气凝神，直直的盯着天花板。

　　　　整整一个小时，除了隔壁放浪形骸鬼哭狼嚎的唱着歌，再没有别的动静。

　　　　可稍后，边上的人翻了个身，貌似睡梦中还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的左手在床侧摸了下，一无所获，潜意识的往里侧挪了挪，将刘焱抱在怀里。

　　　　他的呼吸就在她的头顶，她抬头，在他的鼻尖上点了点。

　　　　安逸的心一颤，周琛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说，“你现在别动我。”

　　　　刘焱愣了下，哪里是她动他呀，没作声，左手缩下来，热乎乎的贴在他的胸口。

　　　　周琛将她揽的更紧了，几近深夜，刘焱依旧了无睡意，身体的细枝末节，叫嚣着，骚扰着，就像不是自己的。

　　　　床边移动，周琛倾着脑袋亲吻她的眼睛，他握着她的手，克制的呢喃着她的名字。

　　　　他拉着她的手往下游走，刘焱一时手足无措，直到碰倒一个灼热的物事。

　　　　刘焱的喉咙又热又哑，突然，脑袋哄的一声，辨不清东南西北。

　　　　身体燥热的像爬满了蚂蚁，丝丝蜜蜜的侵蚀着。

　　　　“周琛。。。。。。”带着惹人怜爱的哭腔，任由他左右。

　　　　周琛倾身附在她的耳侧，一只手摩挲着她的身体，水淋淋的，他的声音小一点，却闯进了她的心脏，他雀跃的问，“炎炎，你也想要，是不是？”

　　　　喜悦中绵延着血管，开出了花粉柳绿的小花。

　　　　刘焱推拒着翻了个身，周琛抓住她的臀*乳将她背跪着抵在床头，毫无预兆的，他闯了进来。

　　　　刘焱惊颤中拍打着他的胳膊，脚趾头骤蜷，忍受着巨大的颤栗没发出声音，身体如在空中飘荡，阴鸷却还欢快，胡乱中，她抓住周琛的胳膊，重重的咬了上去。

　　　　寒夜中的汗水无声的滴落，两个人各自忍耐的艰辛，却丝毫没有发出声响。

　　　　早上麻麻亮，刘焱亲手清洗的被单。

　　　　大妈起的也早，看见房客这么兢兢业业也乐得享清闲，只是这消毒液的味道不是很好闻。

　　　　她问他们什么时候走。

　　　　刘焱想了下，“七八点吧，我们赶班车。”

　　　　胖大妈点点头，客气的说，“七八点我应该在车站了，你们到时候把钥匙放在客厅的花筒里就好了。”

　　　　顿了下，大妈一副我懂得的表情，说，“其实你不用弄，我多放点84就么得问题，每天晚上都要换床单的，我们这边，卫生工作搞得好好的。”

　　　　刘焱眉头微皱着，脸色通红却强制镇定，她生硬的笑了下，淡淡的“哦”了声。

　　　　大妈直爽，继续说，“女孩子大姨妈来了尽量少碰冷水，容易肚子痛。”

　　　　刘焱疑惑，“啊？”

　　　　大妈也怔了，更是困惑，“你不是来的月事吗？”

　　　　。。。。。。

　　　　刘焱连忙接茬，可是话尤随心，要不是周琛开门出来，她还没拧过来。

　　　　她说，“大概。。。。。。是吧。”

　　　　胖大妈乐呵呵的离开，周琛近的她边上，仔细看她的脖颈，上面还有鲜红的唇痕，透析着单薄的血管，通透可见。

　　　　他接过她手中的活儿，让她去洗手。

　　　　刘焱嘟嘟嘴，就在他边上洗了个手，然后看着他干活。

　　　　个子高高大大的一个人，卷起袖子，两只手浸在盥洗盆里，反复的揉搓擦洗，刘焱看的有些入迷。

　　　　她轻声说，“我还疼着呐。”

　　　　周琛木了一下，得意洋洋的勾唇笑了，“下次轻一点。”

　　　　刘焱摇头，无辜的说，“下次要快一点，你磨了两个小时你知不知道？”

　　　　周琛有点担心，问，“磨破了？”

　　　　刘焱嘟囔着嘴，“没有，就是酸。。。。。。两只脚走路都不自然了。”

　　　　周琛“哦”了声，没说话了。

　　　　刘焱揪他，“你看你什么态度？”

　　　　周琛手上的动作快了些，两只手晾在空中都是泡沫，泡沫碎了，变成了黏密的汁*液，他在她脸上大大方方吻了口，坏笑着说，“一个晚上尽是我出力气，你都没吱声，胳膊都要被你咬碎了知不道？”

　　　　他补充，“。。。。。。还没过完瘾你就说够了，现在大清早的又撩我。”

　　　　刘焱被他气笑了，“我哪里撩你了？”

　　　　“你没撩我，谁他妈大清早的聊这么私*欲的话题，还跟一个只想上你的男人。”

　　　　“你就只想上我而已？”她故意曲解。

　　　　“只上你，不上别的。”顿了下，他问的没羞没臊，“这算不算最长情的告白了？”

　　　　刘焱“哼”了声，看见他将盆里的水放掉，又开了水龙头，清白的水进来。

　　　　脑子混沌，她问，“要是以后我们不在一起了，你换了别的女人，是不是也和现在一样。”

　　　　什么事儿都亲力亲为，把对方宠上了天。

　　　　“换谁？”周琛错愕。

　　　　刘焱瞪他，“你别给我岔开话题。”她又说，“我认真问的。”

　　　　周琛面无表情说，“不知道，没发生的事情我没法臆测。”

　　　　“那就是有可能了？”刘焱眉眼低低，眸光清澈，却显而易见的失落。

　　　　“那就不要分开，”他说的漫不经心，“除了你，我暂时还真的想不到别的可能。”

　　　　或许以后也想不到，这么过早，就栽在了个女人身上，还甜蜜的心甘情愿，他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不争气的笑了。

　　　　对他的回答刘焱还算满意，因为务实。

　　　　但是她说，“现在说的再好听也没用，”许艳和刘政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她带着期望说，“以后还长着呐。”

　　　　小镇距离老家不再距离遥远，一个小时就到了，路过的是一条国道，国道拐下去，一段时间荒无人烟，直到看见一家小店，大巴停下来，周琛让刘焱先下，随后他自己下来。

　　　　这里算的上乡村，但是和北方房檐低小红砖黑瓦迥然不同，宛若置身梦中，每家每户都是烟雨朦胧中才会出现的小院，是江南水乡，光秃秃的柳条滋绕，春天的时候，垂柳盎然，夏天柳絮纷飞小桥流水。

　　　　刘焱走下来的第一步，就喜欢上了这里的景色，一时间徘徊，却也离不开这方圆几步。

　　　　周琛上前攒着她，他喜欢攥着她，像生怕她走丢一样。

　　　　大巴卸完人就走了，周琛与她并肩，冷冷说，“也就第一眼是温暖的。”

　　　　刘焱看她脸色生硬，知道不是开玩笑，她说，“那第二眼呢？”

　　　　周琛冲她一笑，“要我给你心理暗示呀？”

　　　　刘焱摇头，“只是一面之缘，也没必要理解的那么彻底。”

　　　　周琛认可的点头，捉起她的手极其自然的亲了口，说，“聪明。”

　　　　刘焱愣了下，因为那个动作自然的，就像自己在扣指甲，在挠头发，在微笑，是嵌入骨髓里的本能。

　　　　刘焱一下子乖巧了，因为她足够开心且自信。

　　　　重要的是，他给予的。

　第45章　chapter　45

　　　　刘焱跟着周琛进了小店；　看店的是个老人家，应该认识周琛；　看见周琛身后的自己；　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刘焱听不懂；　他只知道周琛“嗯”了声，算是应答。

　　　　周琛倚在柜台说要包烟；　那人便从拉开玻璃柜台的柜门，从里面掏出来递给他。

　　　　边掏边打量着刘焱；　用方言说，“你和孟青差不多年纪；　我还嘀咕着他都张罗娶媳妇儿了你还没动静；　还以为在城里混久了规矩不一样；　这下好了。”

　　　　周琛不喜欢别人以稀奇古怪的视角探视他珍惜的人，于是冷声说；　“她就是我同学，寒假到处逛逛。”

　　　　那人八卦的心思被垄断了；　讪讪的“哦”了声，又嘱咐说，“你看你也该找了；　是不是？”

　　　　周琛接过烟没答，叼了根烟在嘴里，还没点着，被刘焱抽了下来。

　　　　他愣了下；　表情刹那的滞忪，这边的女人几乎不会这样大庭广众驳男人的面子。

　　　　那老人家也懵了下，听见女孩子轻声嘱咐说，“吸烟不好，早就想说你了。”

　　　　周琛的表情由惊诧瞬间平静，他咳嗽了声，才想起自己要问的是什么，“孟青呢，他人怎么不在店里？”

　　　　老人家若有所悟，低着头，准备着如何将这条流言蜚语给散播出去，笑了笑，唉声叹气的问答，“他呀，去他老婆娘家逛逛，彩礼的钱老早就给了，这会子又说不够数，后天就要结婚了，你说这是什么个事儿。”

　　　　刘焱听得聚精会神，拿词听句足够认真，也能明白个大概。

　　　　烟被刘焱拿在手里，周琛付了钱，就和刘焱一起出了店门。

　　　　刘焱说的第一句就把他吓了一跳，“我就是你一个有故事的女同学，还寒假过来玩的嘿。”

　　　　周琛纳闷，看她数秒，“你都听得懂了已经？”

　　　　刘焱点头，“你小时候教过，我听得耳朵都竖起来了，听得懂的单词连贯起来，不就差不多了。”

　　　　周琛依旧觉得不可思议，但是面上不动声色，牵着她的手，不无自豪的说，“还是我媳妇儿聪明！”

　　　　刘焱“哼哼”了下，“别想着怎么敷衍我，我聪明起来自己都怕。”

　　　　周琛“哦”了声，“放心吧，明天这地方大概没人不知道我媳妇儿长你这样了。”

　　　　“为什么？”

　　　　“什么叫风言风语，听说过没有？”

　　　　刘焱点头，不过也没什么所谓，“我现在算是名正言顺不怕说，倒是你，换个姑娘你就名声坏了喜欢沾花惹草，这方圆还有谁要嫁给你？”

　　　　周琛越瞅她越有意思，这小心思，怪缜密，在他眼里都美化成了优点。

　　　　并肩而行的两个身影，在阳光下投射的相扶相依。

　　　　越往前走，嘈杂声越繁复。

　　　　周琛隐隐心知肚明，而拐过河桥的时候，所谓商量财礼数目的孟青，正坐在河尾的桥桩上，看热闹看的挤眉弄眼不亦乐乎。

　　　　一回头，就看见周琛，于是赶忙的招招手，喊了声，“嘿，周琛，你爸回来了。”

　　　　一个赌鬼，回家的本职就是找钱。

　　　　孟青从桥桩上跳下来，笑着说，“不得不说你爸这脑子真好使，怎么就知道谢荣和他侄子都不在，回来的大摇大摆！”

　　　　周琛淡淡，“大概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孟青眯着眼睛扫了眼刘焱，笑着说，“大清早，麻麻亮的功夫，一回来就听见你姥爷在鬼哭狼嚎的，”说着孟青模仿着姥爷声嘶力竭且无能为力的腔调，“你这个鬼死的怎么就不死绝呢，真祸害遗千年哟，你就不怕遭报应该！”

　　　　刘焱的脸色暗淡下来，眼前这个人听别人家的墙角都听得这么冠冕堂皇，实在有点多管闲事。

　　　　刘焱的确比镇上的姑娘长得要精致些，孟青一瞬不瞬的望着她，伸手准备搭在她肩上，就被刘焱食指中指掐住手腕生疼的拎下去。

　　　　孟青讪讪，坏笑说，“大妹子哪里人，长得怪惹人疼的。”

　　　　刘焱的指尖蜷了下，冷声说，“不用你管。”

　　　　刘焱冷淡的气势足够让人退避三舍，周琛不动声色牵起她的手，漫不经心的警告孟青，“嘴巴放干净点，别再乱嚼我家舌根。”

　　　　孟青愣了下，哂笑说，“不就开个玩笑，大家兄弟别那么当真嘛。”

　　　　说话的功夫追上去，周琛驻足回头审视他一眼，他便往后退一步，自我开解说，“要是帮得上忙的记得叫我哈，那什么，我还得回去跟我老头子说一声，礼钱还得加一点，不然李家小媳妇儿不肯过门啊。”

　　　　周琛眼帘低垂，眸光幽黑，就像暗藏在深海中的礁石，光泽冷寒。

　　　　他连连说，“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那什么，”一牵连到他的家事他就变得不可计量，孟青预告说，“但你家门口还有不少看热闹的。”

　　　　再往前走，的确，那些吃完饭没牌打的中年妇女妇男，隔岸观火指指点点。

　　　　刘焱问，“那个院子就是你姥爷家吗？”

　　　　周琛回答，“嗯，姥爷一直对我很好，就是有点心慈手软。”

　　　　两个人一出现就引得旁观者的注意，他们抱持的心思各异，有些人还进到里面佯装劝劝，有时候边劝边忍不住笑出声，没帮上忙，但是名声倒是好听的很。

　　　　周琛牵着刘焱进了院子，然后锁上了院子里的大门，门里面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姥爷哀怨的声音渐渐弱了，就看见他坐在院子外头，唉声叹气。

　　　　周琛进到房间里面，刘焱抿着唇笑笑走到姥爷边上，登时一道暗影，姥爷长相仁和，抬起头，眯着浑浊的眼睛，看不清，只是打量着，“这是喏个家的女娃子？”

　　　　刘焱蹲下来，握着姥爷的手，笑着说，“我和周琛是同学，过来玩的。”

　　　　姥爷“哦”了声，“新京的同学？”

　　　　“是。”

　　　　姥爷点头，“哎哟，那就有点远了，我早年的时候去过新京。”

　　　　刘焱笑了下，“早年是什么时候？”

　　　　“98年吧。”

　　　　刘焱耐心的解释，“现在的火车更新换代，动车过来只要两三个小时。”

　　　　姥爷吃惊，“这个我外孙也跟我说过，我还不相信。”他又叹了口气，看着房门，“女娃子，你来的不是时候啊，给你看我们家笑话了。”

　　　　刘焱摇头，“没有，我觉得很正常。”

　　　　刘焱扶着老人家起来，“您还是别坐在石板凳上了，这上面凉，您要是有个伤风感冒，身体吃不消。”

　　　　姥爷听话的被刘焱搀着，一时间没处去，就进了厨房。

　　　　刘焱一抬头，其实显而易见，那写上欠债还钱的狼藉墙壁，还有各种被打砸的家具墙梁。

　　　　姥爷以为她介怀，说，“这都是我女婿，他借高利贷，又没钱还，人家可不得上门闹事儿嘛，这下可好，高利贷刚走，他就像个瘾君子一样，回来翻翻搅搅，我迟早啊，有一天被他气死。”

　　　　刘焱疑惑，“他不怕高利贷上门找他？”

　　　　姥爷摇头，“我哪个知道，刚好，那放高利贷的谢荣，这两天还就不在，他不在就算了，你说蹊不蹊跷，他那个吆五喝六的侄子，也恰好不在。”

　　　　刘焱没再说话。

　　　　周琛进到房间里面，正在翻箱倒柜的周替安看见他，顿时也就安静下来。

　　　　毕竟，在一定程度上，周琛这个无人问津的儿子，鬼使神差的，成了他的财主。

　　　　周琛没直接和他说话，他礼貌的走近两个所谓劝架的大爷大妈，恭敬到虚伪，请他们离开。

　　　　那大爷有点不想走，劝架是个人情，不能没点表示，吃顿中饭都是好的。

　　　　于是周琛去到小隔间，掏出一包陈烟，递给他。

　　　　他这才和喋喋不休的邻居大婶一起出了门。

　　　　周琛看见他们带上房门，屋子里没动静了，外面的人瞧不见热闹，应该走的也快。

　　　　周替安坐在桌子边，翘着二郎腿，一边剃着牙，说，“我就寻思着你也该回来了，去新京你人我都摸不到，你不记得你还有个老子要孝敬了不是？”

　　　　周琛去到台几边上，拿起干燥的茶壶，往里面放了几片茶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