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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挚爱一渣-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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Ａｒｄｏｎ闭了会儿气，还是憋不住打开了驾驶座旁边的车窗。他始终无法理解人们为什么会喜欢吃这种加热的冷冻面饼夹着重复使用的劣质油里面炸出来的垃圾。他余光看着副驾驶座位上的女人因为怕抹到唇膏而小口小口慢慢吃着的样子，嘴角还是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一早离开叶沙那里，Ａｒｄｏｎ就一直开着车在周围闲逛，心里面各种想法此起彼伏，仿佛自己在跟自己打一场世界大战，最后尸横遍野，什么也没有留下。
不知道要拿她怎么办，那就随性而为。
Ａｒｄｏｎ把叶沙和叶浅放在了距离幼儿园不太远的地方便独自离去了。叶沙小心的看了看周围，并没有熟人或者同事。这种误会不能有，一旦被人发现AK的总裁一大早送她和孩子上班上学，平静的生活就算结束了。
她拉着叶浅的手走到幼儿园门口，和平时一样蹲下／／身子，等着小男孩的ｇｏｏｄｂｙｅ ｋｉｓｓ．
可这一次，叶浅却不如平日里干脆，而是一张小脸纠结的看着叶沙，欲言又止。
叶沙深吸了一口气，摸摸他的额头，问道：“浅浅怎么了？不舒服？”
叶浅鼓起勇气开口：“妈妈，阿登叔叔是你帮我新找的爸爸么？”
叶沙脸色一僵，“别胡说。”
“真的不是么？”叶浅有些失望。
叶沙垂眸隐藏自己的情绪，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又摸摸他的头：“别胡思乱想，好好上课。”
“哦。”叶浅凑过来，贴着叶沙的耳朵说：“妈妈，其实我挺喜欢他的。”
叶氏经营了十几年的半导体带工和无线通讯芯片研发的产业，终于并入了ＡＫ财团的旗下。ＡＫ原本就有ｆａｂ园区，技术和设备在叶氏融入之后，更是如虎添翼，竟有要超越老牌公司的势头。
之于叶航和叶建国，忙碌了多年的心血，一朝之间化为一串数字，多少有些惆怅。但毕竟ＡＫ最后并没有亏待他们，总算还是略感欣慰。
中秋节，叶沙带着叶浅回叶家吃饭，叶航郑重地敬了叶沙一杯酒。叶建国心中了然，却不能明说，让杜红梅知道他们是利用了叶沙才换得现在的清静，大概又要旋起一场风波。
无奈他们想默默息事宁人，路琳却不想。中秋节的晚饭后，丢给了叶航一份离婚协议，拉着自己的行李，头都没回就上了楼下来接她的一部豪车。
虽然没了叶氏，叶家也不算清贫，生意场上关系未断，叶航想要再做些什么生意，也不是没有发展。但路琳最终还是在叶氏最低靡的时候，手脚利落的给自己找了下家。她需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并肩作战，共同奋斗的伴侣，她可以同甘，但不愿共苦，好在她还年轻，抛下孩子，她依旧抢手。
叶家所有的人都因为路琳的离去松了一口气，这些年，因为这个女人，家里人就没少折腾。唯一可怜的，大概就是叶丽雅。
没妈的孩子是根草，叶航忙于发展自己的新事业，小姑娘待在爷爷奶奶身边，有俩老人天天陪着逗乐，还是逗不乐。
“让她跟我住吧。”叶沙提出来，“一个羊也是放，两个羊也是放。让她和浅浅一起，还有个伴儿。”
杜红梅怕女儿辛苦，只是她如何也猜不到现在叶沙就算辛苦也甘之如饴的心情。
叶丽雅搬过来的第一天晚上，叶沙蹲在两个孩子的床边，看着那张熟睡的小脸，默默流了一夜的泪。
叶沙想起当年自己晕倒住院醒来之后，她给Ｋｅｌｖｉｎ打过的一个电话。那个时候，Ａｒｄｏｎ和陈静安的订婚新闻刚刚出来，而她被人安排坐上飞机远渡迪拜。也许冥冥中自有安排，飞机出了问题，迫降在Ｋ市，否则，叶沙大概要从迪拜回来，才会得知这个消息。
她明明知道，他并不想要娶陈静安。她明明知道，他因为跟父亲抗争而被架空软禁。她自以为是的想要成全他，却没想过他要不要她的成全。
年轻的时候总是冲动，就因为那些如今回想起来一点意义都没有的坚持，一次又一次的犯着不该犯的错。时光匆匆，终到而立之岁，回首过去的十年，兜兜转转，绕了多大的圈子，后悔又有什么用。
☆、第 87 章
叶沙带着叶丽雅在ＡＫ员工幼儿园的办公室里帮她做转园申请。园长认识叶沙，接过她的申请表的时候；还伸手摸了摸叶丽雅的头；笑道：“这个小姑娘倒是有些像你，不知道还以为是你亲闺女呢。”
叶沙知道园长说者无心；但脸上的笑容还是有点儿僵；“很多人都说我和我嫂子长的有点儿像。”
为了让孩子更快熟悉环境，叶丽雅被安排在了和叶浅同一个班。叶沙站在教室门口；看着叶浅一副小绅士的样子，拉着叶丽雅的手；挨个介绍班里的小朋友给她认识。毕竟是小孩子心性；叶丽雅站在小朋友中间；脸上终于又露出了久违的甜甜的笑容。
叶沙靠在墙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自己的人际关系一塌糊涂；可不想孩子们也重蹈她的覆辙。不快乐的家庭里出来的孩子多少都有些这样或者那样的执拗，缺乏安全感，缺乏归属感。她努力给叶浅母爱，他还是会在见到Ａｒｄｏｎ之后第一反应就问她Ａｒｄｏｎ是不是她给他找的爸爸。她一直没有注意，或者一直不想承认，虽然平时孩子从来不说，但看到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孩子心中还是会有一些遗憾吧。
现在叶丽雅回到了身边，叶沙不得不开始认真思考，是不是应该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庭，才是对他们最好的。
身边不是没有选择。只是怎么选，让叶沙又陷入了困难。叶航是叶浅的亲生父亲，路遥等了她这么多年一直没再交女朋友，乔杰一一直没有原谅她，但每年生日还是会记得送她礼物。另外，还有那个人……
很多时候在爱情中，人们总是自以为是的为对方付出，却没问过对方究竟要的是什么。抑或者对方说了他要什么，而你却因为胆怯害怕不愿去听、去承认。
当初Ａｒｄｏｎ让叶沙等，说不会太久。还真的没有太久，陈静安就病发去世。也许他早就知道，早就算计好的，一场有名无实的婚姻虽短暂，却带来不可估量的利益。
但一切看在那个时候的叶沙眼里，却是再一次证实了自己的无用和低浅。
从一开始，叶沙就知道自己与Ａｒｄｏｎ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是她如何抗拒挣扎，都还是没有能够阻止自己陷下去。她知道自己无法给他带来任何利益，甚至没有那个交际手段在那个圈子里周旋生存。
林老爷子对她说的话，她一直记忆犹新。
“……叶沙，这个名字好。沙者，亦可沉稳，亦可涓流，看似敦实，却又很难把握得住。本身也许麻砾粗糙，却也可打磨成纤细绵密。只是有时候，太过坚利，不免伤己伤人，不若流水容纳万物之淡然 ……”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批评她一句不是，但却清楚地让她明白，她就是一颗沙砾，就算被海水打磨得再光滑圆润，也只是小小一粒沙子。把她和他放在一起，只有突兀和伤害，她会成为他完美人生里无法遮掩的缺陷，而Ａｒｄｏｎ总有一天会意识到这一点。
她自小就缺乏安全感，所以一开始才会被Ａｒｄｏｎ给她带来的那种带着危险的安全感所吸引。只可惜，那种危险感一直如影随形，她无法完全相信他，尤其在得知他一次又一次对自己的隐瞒欺骗和不信任之后。与其在一条布满迷雾的看似通往天堂却不知下一脚就会踩空摔个粉身碎骨的路上战战兢兢摸索，她宁可选择一条一眼就看到头虽艰难却清晰的路去独自前行。
一路走到今天，转身回望，后悔么？当然。叶沙唯一后悔的是没有在自己女儿身边陪伴，没听她叫过自己一声妈妈。
可她同样清楚知道，如果再选一次，她大概会更加努力的不要陷入Ａｒｄｏｎ的温柔，而不是肆意放纵，飞蛾扑火。
总裁亲自下来广告设计部找人这种事情的震撼力是惊人的。设计部本来女性就多，而八卦是女人的天性，自早上Ａｒｄｏｎ往叶沙空着的座位上一坐，大家貌似认真工作坐在电脑前噼里啪拉打字的声音就不绝于耳。群对话框里的字闪得快的都让人来不及看。
〉ｚｃ好帅啊……爱心爱心
〉花痴，你说总裁找小小沙什么事？
〉你新来的还不知道吧，前些年ｚｃ就追过小小沙。你没注意，ｚｃ身边的贴身“秘书”“助理”什么的，好多叫“莎”的么
〉我听说，总裁的父亲就是因为小小沙，当年才让总裁跟陈大小姐订婚的。
〉小小沙这是灰姑娘要翻身了么？
〉什么灰姑娘，她有一儿子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说那儿子会不会是咱ZC的？
Ａｒｄｏｎ对各个荧幕后面偷偷打量的眼神毫无感觉，他靠坐在对于他来说有些单薄的电脑座椅里，看着叶沙桌上一张照片出神。
照片里的叶沙站在两个小孩子后面，弯低了身子，一手搂着一个，笑得淡然甜蜜。其中一个孩子是叶浅。另一个是女孩，他莫名看着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的生活很少跟小孩子有交集，就算是圈内人家里孩子的满月酒之类，他也从来没正眼注意过小孩子。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越看那个小女孩，就越觉得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他拿起像框，想要看仔细些，手上一紧，被人抢了过去，“你怎么……”
叶沙因为心虚，习惯性的想要怪他怎么可以乱动自己的东西。但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这里是公司，Ａｒｄｏｎ毕竟是她的领导，再怎么样也不能表现的太过份，硬生生压下心头的忐忑与火气，只得退开一步站了，客气冷淡的问：“总裁，您找我有事？”
Ａｒｄｏｎ挑眉瞅了一眼满脸紧张的小女人，嘴角微抖了一下，下一秒，却是冷冷的把一沓设计样稿摔在了叶沙的桌子上：“你这个总监就这么当的？拿别人家用剩下的素材凑数？”
叶沙看了他一眼，低头翻开文件夹，是昨天下面的设计师才完成的一个地铁平面箱的广告，上边别着一个网路上截取的外国广告图片，不用细看，也能分辨构图竟有九成相似。
“对不起，我再和设计师交流一下……”
“交流个屁，国内广告业的名声就是被你们这些只会山寨的设计师给弄臭了。不会设计你们一个一个干脆都给我回家做网路小说封面去。”
打字的声音哑然而止，一屋子人都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埋到电脑主机箱里面去。
Ａｒｄｏｎ站起来，整理了一□上的西装，也不再看垂首立在一边的叶沙，抬步前沉声道：“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Ａｒｄｏｎ走进ＶＩＰ电梯，叶沙闭眼松了一口气。做这个广告的设计师赶紧跑过来一脸紧张欲哭无泪的拉叶沙的袖子：“小小沙，总裁不会真的要把我开掉吧。”
叶沙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把文件夹递给她，“你回去重做。总裁那里……我来。”
在设计师充满感激的目光里，叶沙走进电梯的身影有股英勇就义般的悲怆。可叶沙知道，这根本就是Ａｒｄｏｎ找她的借口。这种程度的借鉴，几乎是业内人人知道的规则，国内文化产权意识淡薄，没人来告，大家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有问题，也是广告设计部的经理来管，哪儿轮得着总裁亲自关心。他若是真这么闲，只能说明ＡＫ快完蛋了。
Ｊｅｎｓ依旧是让叶沙在会客室等着，并亲自给煮了咖啡。总裁办公室大门紧闭，里面是不与他人分享的秘密空间。不过相隔几日之前，他与她还曾在会客室这张沙发上缠绵，再次坐在这个地方，叶沙只觉得浑身不自在，坐立难安。
三年多了，她躲开他远远的，日子过得安安静静，无风无浪。这是十年来她过得最平淡最心平气和的一段时光。只是为了叶氏这一求之后，大概恐怕是再也无有安宁了。
叶沙思考着这一次要如何拒绝Ａｒｄｏｎ，思绪在外绕了好大一个圈子又回神，才发觉，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她站起来，问Ｊｅｎｓ，“如果总裁没空，我暂时下去上班了。等他有空了我再上来。”
Ｊｅｎｓ客气留她，心想让你走了，总裁找不着人还得我扛着。设计部又不缺她一个，但总裁这里可非她不可啊。
而此时，Ａｒｄｏｎ正盯着电脑荧幕上那张让楼下设计部经理助理翻拍后传过来的照片上的小女孩发呆。整齐刘海的娃娃头，大眼睛，长睫毛，小鼻子小嘴，粉嫩的包子脸，很可爱，比旁边的叶浅更柔美，看得出来，长大也是个漂亮妞。
Ａｒｄｏｎ对女人很在行，但对这么小的小女孩，还是缺乏经验的。他奇怪的是，那种莫名熟悉的诡异感觉，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张照片在哪里看过，仿佛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所以印象已经非常模糊了。
他把这个女孩的部分裁减下来，发给手下去查，再抬头看监视图像，小女人居然已经不在会客室了。
Ａｒｄｏｎ推门出来，皱眉瞪了Ｊｅｎｓ一眼，还没开口，Ｊｅｎｓ已经回答他：“幼儿园来电话把她叫走了，好像是孩子出了点儿意外。”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看似老套却又颠覆传统的狗血即将到来。
☆、第 88 章
Ardon急忙赶到医院的时候，重伤的几个孩子已经推进了急救室。
幼儿园的园长；老师；叶沙和几个孩子的父母焦急的等在外面。有几个警察正在和一个当时在场依旧浑身是血的老师询问事发过程，另一个女警正在安慰一个由父母陪伴已经处理好轻伤的小孩；试图从孩子口中打听一些细节。
警察见Ardon到来；例行盘问了几句。大多围绕着AK最近有没有跟某些个人或者团体有任何矛盾纠纷之类。Ardon心中忿然，虽然他算不上什么好人；但也不会把报复的事情落到无辜的孩子身上。野兽尚且不伤幼子，这种禽兽不如的行为；光是依法处置都不足以平民愤。
外面的媒体记者被Jens带人暂时拦着；即使有孩子的母亲哭哭啼啼和父亲低声咒骂的声音；走廊里还不至于太过噪杂。不过这种状态不会维持太久。大众对这类新闻兴趣极大；很快媒体就会无孔不入的钻进来骚扰这些受害孩子的父母。Ardon利落的让手下人安排VIP病房；妥善安排受伤的孩子和他们的家人，不惜一切办法暂时避免让孩子们受到二次伤害。
幼儿园的人和孩子父母都是AK员工，自然认得Ardon。出了这种事情，总裁亲自来慰问，多是让人有些受宠若惊的。Ardon眉头紧皱，围着他的人七嘴八舌的控诉那个持刀闯进幼儿园见人就砍的神经病，他的目光穿过人群，扫了一眼坐在后面长椅上双手抱头的小女人，那焦急担忧自责的身影，让他额角的青筋更爆出了几分，突突得跳着疼。这种人，说他是神经病都算便宜他了，反而多一条让他逃避法律责任的理由。
一共十几个孩子受伤，好在带班老师奋力跟歹徒搏斗，大部分孩子都是轻伤，有几个稍作处理过就让父母带回家了。重伤的四个人其中包括带班老师，还有三个孩子，而叶浅和叶丽雅伤势最重。
这样的巧合，Ardon难免不留心，转身嘱咐手下要深入调查，凶手精神异常这种唬弄媒体的借口他不要听。另外玩忽职守的门卫和保安全部开除换人，为保护孩子受伤的老师和受伤的孩子要给予实质上的补偿。
一个护士推开了急救室的门，拉开口罩问：“谁是B型血，血库缺少B型血，有两个孩子出血过多，要紧急输血。”
家长们都围过去，打听是哪个孩子。Ardon直接撸起自己的袖子，走过去说：“我是O型血，输我的。”
叶沙也站了起来，声音有些沙哑：“我是AB型，但我是孩子的母亲，可以么？”
护士看了看他们两个，一摆手：“先进来做配血。”
两个人坐在抽血隔间，Ardon皱眉盯着旁边头快埋到怀里的小女人，嗓子里像噎了条荆棘，直到护士把血袋拿走，Ardon连袖子都没拉下来，就一把将叶沙提溜起来，居高临下的低头问她：“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是AB型，而叶浅是O型么？”
叶沙低着头，一直采取沉默不合作态度。Ardon咬牙切齿威胁道：“我现在还能让护士把我的血拿回来。你不后悔？”
“不要。”小女人总算出声了，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臂，声音弱了下去：“求你……”
护士走的匆忙，贴在输血伤口上的脱脂棉Ardon也没有按着，针眼渗出的血就顺着他紧绷的手臂肌肉流下来，鲜红的一条线流到叶沙的手边。叶沙猛地缩回手。
要说，人的身体是很神奇的，同样是B型血，Ardon的O型血跟另一个孩子的血就产生了凝血反应，可跟叶丽雅的血就没有。
“叶沙，到现在了你还不跟我说实话。”Ardon的声音低沉的像块石头，砸在叶沙胸口：“你知不知道，近亲输血有千份之三的可能性会引起移植物抗宿主病。而这种病的死亡率是90％。我的秘书是B型血，刚做了配血，可以给那个小女孩输血。我再问你一遍，真的不用我把护士叫回来？”
叶沙猛吸了一口气，“电视上不是都演……”
Ardon愤然打断她：“愚蠢！无知！”
叶沙只看电视里每次一有这种场景，都是亲人跳出来输血，哪知道近亲输血反而更加危险。输Ardon的血有危险，不输，孩子更挺不过去，不告诉他，就是拿自己女儿的性命去赌，告诉他，那过去这些年的隐瞒，未来躲不过的纠缠……叶沙只觉得心力交瘁，憋了许久的泪终于从她的眼角淌了下来，一发不可收拾，瞬间流成了一条小河，冲垮了她这些年的坚持，她哑着嗓子颤声说：“是，丽雅是你的女儿……”
Ardon一把揽住身子瘫软下去的女人，搂进怀里，任由她崩溃大哭，把他昂贵的衬衣前襟抹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他觉得自己的牙齿，自己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在咯咯做响，此时此刻，他把这个可恶可恨可怕的小女人彻底捏碎了化骨扬灰的心都有了。他贴在她耳边，冷冷的说：“好你个叶沙，你就等着为你做的这些蠢事赔上一辈子吧。”
Jens坐在走廊长椅上，靠墙看着头顶旋转的天花板，真觉得自己快上天堂了。多少年了，他都不记得假期是何物了，早知道流点儿血就能换几天轻闲日子，每个月都流那么几天他都愿意。
突然有了假期，他是该出去玩玩呢，还是在家里好好睡几天。跟着工作狂身边，他都不知道怎么才叫放松了，坐在原地抖了抖肩膀，头晕晕忽忽的，紧绷得神经好象真松了不少。
大Boss拎着那个女人，像拎着个小兔子似的，进了那个叫叶丽雅的小女孩的病房一直就没出来。他还想跟Boss再次确定一下呢，让他放假是不是随口说说而已，看样子，一时半会儿他们是出不来了。
他如今跟大Boss也有“血恩”了，以后岂不是就真的平步青云。Jens拿起旁边Boss让人帮他买的一袋子面包巧克力之类给他“补血”的福利，感激涕零的扶着墙往外晃，脚下软绵绵，真跟踩了云似的。眼前也一片光明，越来越亮，越来越白，然后咱们跟着Boss拼命多年的劳苦功高B型血的Jens兄，就在英勇无私的给两个孩子输血之后，华丽丽的晕了。
“妈妈，雅雅呢？”叶浅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问叶沙，自己努力保护的小妹妹情况如何。当时坏人冲进来的时候，他率先挡在了叶丽雅前面，也是第一个被砍倒的小朋友。
叶沙轻轻摸了摸他绑了绷带的肩膀，努力让自己微笑：“雅雅没事了。”
叶浅挣扎了一下，想要坐起来：“我要去看她。”
叶沙扶着叶浅让他躺好，“乖，别乱动，伤口裂开就不容易好了。等一下麻药过去，你会很疼的。”
叶沙如果不说，叶浅还不觉得，刚刚那一挣扎，扯到了肩膀和胳膊上的伤口，真的有点儿疼。
“没关系，我是男子汉，我不怕疼。”叶浅只是担心，“那雅雅呢，她疼怎么办？妈妈，你去陪她吧。”
叶沙拍拍他的手，轻叹：“现在有人陪雅雅了。妈妈等下再过去。”
Ardon坐在小女孩床边的椅子上，拿出手机，看着上面翻拍的一张旧照片。曝光后上色的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碎花棉布裙子的小孩，短发，臭着一张脸，脑门中间点着一个红点，大眼睛，长睫毛，小鼻子小嘴，肥嘟嘟的包子脸，除了表情，和面前安静躺着的女孩几乎一模一样。
二；三十年了，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再次看到这张照片，他以为早就被小学时候的自己销毁了。母亲说，他小时候长得秀气，经常被人问是不是女孩。照片上的自己是两三岁的年纪，被叔叔恶搞套上了女装，显然并不开心。他记得照片一直插在老宅子堆着的旧相簿里，小学时候偶然被易男看到过，笑话了他好几年。这是Ardon小时候最大的屈辱，照片早就抽出来扔到天涯海角，他以为一辈子都不会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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