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多哄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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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了顿，他一脸担忧地建议：“要不你还是陪他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季星语：“……”
　　顾时言：“……”

　　
　　☆、哄我

　　季星语抬头看向顾时言，丢给他一个“既然这样我觉得你已经没救了”“你还是自生自灭吧”的表情后，礼貌地说道：“学长，我先回宿舍了，再见。”
　　她说完，侧了侧身，走出了教室。
　　沈寒盯着季星语的背影看了几秒，而后，他拿胳膊肘捅了捅顾时言：“顾哥哥，我怎么觉得你家小朋友没有我想象中那样对你无比热情和关怀备至呢，要不还是我带你去医院检查吧？”
　　顾时言冷笑了一声，声音异常平静地问：“你想被我打得半死然后被救护车拉去医院吗？”
　　“……”　
　　沈寒立刻识趣地摇头，不说话了。
　　顾时言长腿迈开，三步并两步地追上季星语，和她并肩走着。
　　快到女生宿舍楼下的时候，季星语突然停下脚步，侧过身转向顾时言：“顾学长。”
　　顾时言垂眼看她：“嗯？”　
　　小姑娘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眼弯成了两盏小月牙，心情看起来很好的样子，嗓音也显得轻而柔软：“刚刚有人夸你可爱。”
　　顾时言眯了眯眼眸：“？？”
　　季星语眼神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准确地来说，他夸的是我的微信头像。”
　　“……”　
　　顾时言瞬间想起了季星语用作微信头像的那只狗。
　　每次他嫌那只狗笑得太傻的时候，小姑娘都要反击他，那条狗就是顾时言本狗。
　　他唇角微微翘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又在变着法子骂学长？”
　　远远跟在顾时言身后的沈寒看着两人互动，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复杂的神色。
　　说实话，他现在有些搞不懂顾时言那个逼的真实想法。
　　小学妹刚刚也就和同部门的男生聊了几句天，那个逼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大。
　　那个反应简直和男朋友看到自己女朋友背着他勾搭其他男生一模一样。
　　重点是他也不是人学妹的男朋友啊！
　　顿了顿，沈寒转念一想。
　　要是换成他有个从小一起玩到大如花似玉的邻家妹妹，或者有个漂亮的亲妹妹什么的。
　　他可能也是这样的心情吧，压根没有办法接受从哪个角落钻出来一个男生把他家的小白菜拱走，尤其是那个男生可能哪里哪里都不如他自己优秀。
　　沈寒恍然大悟。
　　哦，这一切果然还是因为老父亲心理作祟。
　　不过，他发自内心地觉得陆然这小伙子真的很不错啊！
　　当他的女婿他肯定很满意！
　　…
　　翌日是周六。
　　季星语一大清早被电话铃声吵醒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暴躁，缓了几秒，她才把起床气压下去，接起了电话。
　　她闭着眼睛下了床，走到门外，才把手机放到耳边，声音很轻：“喂？”
　　电话那端很安静，能听到对方清浅的呼吸声，隔了一会儿，顾时言微哑的嗓音传了出来：“小学妹，早啊。”
　　季星语“唰”地一下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时间，六点十分，她磨了磨牙：“早。”
　　顿了顿，她补充道：“顾学长，你最好给我一个完美的理由来解释你为什么这么早打电话把我吵醒，不然你的生活费可能从今天起就要永远地和你说再见了。”
　　她说完，手机另一端的那人沉默了好大一会儿，正当她以为他找不到借口的时候，顾时言懒洋洋地开口了：“昨天晚上我梦到了一个人。”
　　季星语抿了一下唇角，犹疑地问：“你梦到……谁了？”
　　总不会是她吧？
　　“文曲星。”
　　？？？
　　季星语：“……”
　　那端的顾时言兀自笑了声：“他问我是不是想给我家小朋友买宝贝，我说是。”
　　默了几秒，季星语没好气地朝窗外看去：“然后呢。”
　　顾时言继续面不红心不跳地说道：“然后，他告诉我，如果我今天去图书馆学习，我就能顺利通过下个月底的补考。”
　　季星语此刻已经彻底清醒了，她深吸一口气，格外好脾气地柔声询问：“所以你需要我陪着你一起去，对吗？”
　　“嗯。还有带上你的卡，学长校园卡没钱了。”
　　季星语：“……”
　　挂了电话，她简单地梳洗了一下，将昨天晚上没有写完的高数作业和高数书塞进书包，就下了楼。
　　一出宿舍，季星语就看到站在不远处长椅旁边的顾时言。
　　他穿着浅灰色的风衣和黑色长裤，人高高瘦瘦，身形挺拔，肩膀上疏懒地挂着一个黑包，手里还抓着一个牛皮纸袋。
　　少年漆黑的长睫低垂着，视线在季星语出现的一刹那有了焦点，他懒洋洋地抬手和她打了招呼，脸上的神情有些看不真切。
　　季星语朝他走过去，靠近了，才发现他手上的袋子上印着的花纹是A市最有名的老字号早餐厅的logo。
　　顿了顿，她问：“学长不是没钱了吗？”
　　顾时言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说道：“买给你的。”
　　“你以前不是说过想吃这家的蟹黄汤包吗？”
　　季星语没有说话，她已经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了。
　　而且她也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真的想吃A市这家早餐厅，还是只是想找个借口来A市找林鸢，现在的她已经无从分辨了。　　
　　去食堂吃完早餐，又在里面待了一会儿，快七点的时候，季星语和顾时言去了图书馆。
　　两人来得早，馆内除了他们就是工作人员，两人选了图书馆南面靠着落地窗的位置。
　　某学长虽然说是来学习的，结果一本书也没带，只从包里把笔记本拿了出来，就开始处理学生会的工作。
　　季星语打开书包，拿东西出来的时候，一张信封从她的高数书里掉了出来，落到了顾时言的脚边。
　　她垂眸看过去。
　　信封是粉红色的，上面还画了一个大红色的爱心，色彩之鲜艳，色泽之明亮，让明眼人一看就能猜到里面装着的是一封情书。
　　季星语一眼认出来那是某节高数课上阮甜写给陆之川的情书，她蹙了蹙眉，意识到不对劲，立刻翻开了高数书，扉页上果然写着阮甜的名字。
　　清晨的日光从落地窗透进来，照在顾时言身上，他白皙如玉的脸一半匿在阴影里，他抿着唇，盯着脚边的信封看了几秒，在季星语之前将它捡了起来。
　　顾时言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你要送给谁的还是别人送给你的？”
　　季星语看着顾时言拿着她的信封站起身往落地窗前走过去，连忙出声阻止他：“是我舍友的，你别动。”
　　她走过去，准备从他手上将情书抢回来：“你快还给我。”
　　顾时言故意抬高手臂，不让她够着。
　　季星语试图抢了两次没抢到，恼羞成怒让她更加平静，她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顾时言。”
　　顾时言垂眸与她对视。
　　隔了几秒，他眼角微挑，眼睫被早晨柔软的光线染成淡淡的金橘色，桃花眼浸润在阴影里，尾音轻而缓：“喊声哥哥，我就给你。”
　　

　　☆、哄我

　　顾时言说着，上半身同时朝她倾去，他清隽好看的脸在季星语眼前不断放大，直到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到能听清彼此的心跳声，他才慢悠悠地停住。
　　他喉结滚了滚，胸腔微微震动：“嗯？”
　　季星语盯着他漆黑瞳仁上的倒映着的自己的影子，没有说话。
　　她想起了六岁那年第一次见到顾时言时，彼时他也才七岁，长着一张精致漂亮的脸，皮肤瓷白，俊朗英气，眉眼间带着与生俱来的不可一世，俨然一个无法无天令家长十分头疼的熊孩子。
　　见到小小的她，一开始一口一个“小丑团子”，看着无比嫌弃她的样子，过了没几天又嚷嚷着要给她做哥哥，要一辈子保护她。
　　就和现在一样，反复无常的很。
　　隔了一会儿，季星语眉眼略弯，眼眸含着稀碎的光，璀璨明亮如星河：“顾学长，你真是十年如一日的轻敌。”
　　顾时言挑了挑眉，唇角勾着一抹淡笑，漆黑的桃花眼里藏着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
　　季星语没察觉到他唇角笑容的深意，只稍稍一抬手臂，就趁着对方“不注意”，从他手里抢回了阮甜的那封情书。
　　少女冲他眨了眨眼，容颜明媚的脸上似乎写着“爸爸永远是你爸爸”“我永远不可能是你妹妹”之类的情绪。
　　顾时言漆黑的眼睫低低垂下来，眉眼间敛着的笑意更甚。
　　季星语没看自顾自笑得十分灿烂的某学长，她收好阮甜的情书，就打开高数书，全身心地投入了美好的数学世界里。
　　顾时言坐在她的对面，左手掌心懒洋洋地支着下巴，眼睛盯着电脑屏幕，余光时不时地从小姑娘身上掠过。
　　少女乌黑柔软的发丝懒懒披在肩上，眉眼精致如画，水润嫣红的唇微微抿着，神情专注而认真。
　　顾时言看完了几个部门的部长交上来的活动策划书，他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黑眸随意一瞥，这才注意到不停闪烁的提示灯。
　　他解开锁屏，看到沈寒那个事逼给他发了十几条微信消息。
　　【顾总啊，你醒了吗？】
　　【顾总？】
　　【顾哥哥？】
　　……
　　【顾总，你怎么不在床上，你去上厕所了吗？】
　　【顾时言，你掉坑里了吗？！】
　　【你人呢？我等着你带我开黑呢！】
　　【不对啊顾总！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顾时言：“……”
　　他克制住想把沈寒这个话痨拉黑的冲动，一脸不耐烦地敲了一行字发了过去：【我在图书馆学习，没事别来烦我。】
　　……学习？？？
　　正躺在宿舍床上的沈寒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他将学校本来就不太结实的小床摇得咯吱作响，对床的朱明飞被吵醒，骂了一声“草”后，愤怒地砸了一个枕头过来。
　　沈寒一把接住枕头，不可思议地问顾时言：【你还记得学习两个字怎么写吗？】
　　……
　　季星语刚把高数作业写完，就收到了沈寒的群发短信。
　　【各个院系的报名表已经交了上来，现在有空的小朋友可以带着电脑到会议室208集合，我们一起把数据录进电脑，还有我昨天交给你们的任务还没完成的也可以趁今天一起做了。风里雨里，你们最爱的沈学长在会议室里等你。】
　　季星语犹豫了一下，开始收拾东西，她压低了声音，对面前的顾时言说：“我有点事要去处理，先走了。”
　　说完，她等了两秒，顾时言才抬眸朝她看了过来，声线轻而沉：“嗯？”
　　季星语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轻轻地“啊”了一声：“你的卡没钱了，我中午过来找你一起去食堂。”
　　顾时言依旧定定地看着她，脸上没什么反应。
　　此刻图书馆里还有其他人在学习，季星语不确定顾时言有没有听清她刚刚说的话，她深呼吸了一次，从包里抽出一张便签，写了一句话递过去：我刚刚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顾时言懒洋洋地瞥了眼纸条，他拉开了旁边的椅子，朝季星语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季星语默了几秒，无奈起身，走到对面，在他身边坐下来。　
　　她身体微微向他的方向倾斜，轻声说道：“我要走了，中午再过来找你。”
　　顾时言舌尖点了点唇珠，眼角微挑，倦懒的嗓音里带着的戏谑愈发明显：“还是听不太清……你再靠近我一点。”
　　“……”
　　季星语捏了捏拳头，她觉得自己最近的脾气实在是太好了。
　　…
　　录完各个院系参赛者的资料，已经快十二点了，沈寒提出请大家出去吃饭。
　　季星语跟沈寒说了一声自己中午和别人有约了后，等出了团委楼，便一个人朝图书馆的方向走去。
　　没走几步，陆然便抛弃了大部队追了上来，他走在季星语身边，咧了咧嘴：“小姐姐，你中午也去食堂吃吗？”
　　季星语点点头，淡淡地“嗯”了一声。
　　陆然抬手摸了摸后脑勺，白皙的脸庞被阳光晒得有点发红，他轻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我能不能和你一起啊？”
　　没等季星语回答，陆然又匆匆说道：“我们下午不是要一起出去买比赛的奖品么，你要是没事的话，吃完饭我们就直接出去吧？”
　　季星语想了想，说：“我和朋友约好了。”
　　顿了顿，她侧眸看了陆然一眼：“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
　　陆然眼睛立刻亮了：“我不介意的。”
　　季星语垂着眼睫，轻轻地笑了一下。
　　她觉得陆然这个小男生还挺有意思的，心思透明单纯，笑起来眼睛里一点杂质也没有，这一点和阮甜倒是挺像的。
　　在温暖健康的家庭里无忧无虑地长大多半会是他们这个样子吧。
　　永远明亮，永远温暖，永远像个小太阳。
　　到了图书馆二楼阅览室，季星语正要刷卡进去，余光不经意扫到了顾时言和他身边的温夏。
　　两人近距离地挨在一起，眼睛都盯着电脑屏幕，温夏的脑袋一点一点地朝顾时言那边靠，一点一点地，直到再往旁边移动一点点就要像颗皮球一样撞上去才罢休。
　　距离太远了，季星语只看到顾时言修长的手指着屏幕上某一段文字，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季星语站在原地看了十几秒，断定两个人应该在讨论学生会的工作。
　　而后，她缓缓转身，边往楼下走，边用支付宝给顾时言转过去三千块钱，并备注：【你今天中午自己吃饭吧。】
　　她到楼下的时候，正好收到了顾时言的回复，他又把钱转了回来。
　　【小学妹，你知不知道学长为了等你，现在快饿死了。】
　　季星语面上没什么表情。　
　　【嗯。】
　　【明年这个时候我会记得给你上香的。】
　　她刚发过去，几乎是立刻就收到了他的回复：【像你这种没良心的小朋友我一口气能吃好几个。JPG】
　　季星语懒得回他了，陆然正站在图书馆门口等她，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几个小姑娘正围着他，正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跟他要联系方式。
　　白切黑的烂漫少年看起来手足无措，实际上游刃有余地装着傻，只一个劲地弯着唇笑。
　　看到季星语朝这边走过来，几个小姑娘似乎是误会了什么，讪讪地说了一句“啊不好意思原来学弟你有女朋友了啊”，说完人就手拉手跑远了。
　　陆然笑眯眯地看着季星语，没有问“为什么你说你去找朋友了最后你却一个人灰溜溜地出来了”这种很没情商的话。
　　季星语眼睫颤了颤：“我们走吧。”
　　两人吃完午饭从食堂出来，一大片灰蒙蒙的乌云将上午还耀武扬威的太阳遮住了，不远处的建筑瞬间失去了光泽。
　　季星语的笔记本电脑和大衣外套都在团委楼会议室，她和陆然买的东西要送到学生会办公室，她打算到时候取了直接回宿舍。
　　由于外联部提供的经费充足，这次新生篮球赛的奖品全是电子产品。
　　季星语和陆然买完东西从商场里出来，一场连天气预报都没预料到的大雨浇头而下。
　　雨太大，又是周末，车也不好打，两人在商场里找了一家有空位置的咖啡店坐了一会儿。
　　季星语正看着手机，小腹忽然有些不舒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咬了咬唇，去了一趟洗手间。
　　回来后，原本坐在位置上的陆然也不知道去哪了，那些加起来几千块的奖品就这么被他丢在座位上。
　　季星语站那儿发着呆，身后陆然的声音响起来。
　　“星语小姐姐，车到啦，我刚刚去买了把伞，我们快回去吧。”
　　季星语唇动了动，她看着他座位上的礼品，想说些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
　　她没带外套，现在人又冷又难受，实在没什么心情教育小朋友。
　　而且一看这孩子的家境就不像差那几千块钱的。
　　光是他手上那块D家限量款的手表，价格就在六位数以上了。
　　季星语正这么漫不经心地想着，肩膀上忽然多了一件黑色外套，带着阳光的味道。
　　她愣了一下，陆然弯了弯唇，冲她笑了一下，紧接着怕她拒绝一样，抓着礼品盒就往商场门口走了。
　　车在校门口停下的时候，雨势已经变小了，雨点淅淅沥沥地往下落。
　　陆然只买了一把伞，他先下了车，撑开伞，看季星语下了车，他把伞递到了季星语的手上：“星语小姐姐，你能不能在这等我一下？”
　　季星语看着陆然冲进了雨里，他走到不远处奶茶铺子前面，再回来的时候，他的手上就多了一杯没有装袋的奶茶。
　　少年漆黑如墨的发丝被雨水打湿了一点，双眸清透明亮，带着最真实的善意，将奶茶递给季星语，嗓音轻柔道：“伞给我吧。”
　　季星语眨了眨眼，轻声道了一句谢谢。
　　陆然摇了摇头，说道：“我们是朋友啊，你不用跟我说谢谢。”
　　季星语茫然了一瞬，啊，朋友吗？
　　她想起来了，从她上大学到现在，她身边就一直有人陪着她，阮甜，许颜书，江雪……
　　季星语点了点头，两只手握住了奶茶的外杯壁，冰冷的掌心逐渐温暖起来。
　　校门口离团委楼很近，陆然一只手拎着礼品，另一只手替两人撑着伞，伞下大半的位置都留给了季星语。
　　季星语说了一次后，他不听，左右没几步就到团委楼下了，她也就没坚持了。
　　离学生会办公室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她看到顾时言和沈寒正站在门口说着话。
　　顾时言突然侧眸，视线越过面前的沈寒，朝她和陆然看了过来。
　　季星语现在心情挺不错的，她眉眼弯了弯，和他打招呼：“顾学长。”
　　顾时言直勾勾地看了她一眼，视线掠过她身上的黑色外套时停了一下。
　　他眸色沉了沉，清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隔了几秒，他像是没看见她似的，平静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　　　　　　　　　　　　　　　　　　　　　　　　


　　☆、哄我

　　
　　顾时言感觉最近的自己有点不太正常，他心里老是憋着一团无名的火，灼烧着，愈来愈烈。
　　尤其是当他看到这个叫作陆然的小学弟和他家小姑娘站在一起的时候。
　　但人学弟和他家小姑娘似乎也没做什么让他烦躁让他难受的事情。
　　两个人只是恰好进了一个部门，一起工作，一起出去买活动奖品而已。
　　外面刚下过雨，很冷，娇弱的小姑娘身上穿着男生的外套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对。
　　顾时言朝他们俩看过去的时候，脑子里全是沈寒刚刚跟他说的话。
　　“我中午请体育部的孩子们吃饭，你家小朋友说约了人，我以为是约了你呢，没想到是和陆然学弟偷偷约好了啊。话说……顾总，你觉不觉得他们两个还挺配的？”
　　配个屁。
　　他一点也不觉得配。
　　其实在她跟他打招呼之前，他就看到了她和陆然，两个人边走边聊着天，有说有笑的，画面过分的和谐。
　　他突然反应过来，小姑娘现在一点也不排斥别人的接近，甚至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表现得还挺开心的。
　　这个突如其来的认知让他有了危机感，从所未有的危机感。
　　以前的小姑娘无论内心有多柔软，有多善良，但她表面上从来不显。
　　她和人相处的时候，表面上永远是冷淡的，不热情的，被动的，也因此隔绝了许多人的有意接近，只留下了一个从小陪着她长大的他。
　　——只有他一个人。　　
　　所以顾时言原本以为，他在季星语心中是不可替代的存在，他是她除了她爷爷以外这辈子最为亲近的人。
　　但是现在，小姑娘身边突然多了很多人。
　　她开始撕掉伪装，走出只有她和他两个人的舒适圈，去接受别人的善意，像对他笑那样也对别人笑。
　　只剩他还固守在两个人曾经的关系里面走不出去。
　　这种感觉让他十分窝火，甚至让他想将她藏起来，绑在自己身边，让她哪也去不了。
　　顾时言觉得有这种想法的自己像个变态。
　　…
　　季星语把陆然的外套还给了他之后，去会议室取了自己的外套和笔记本电脑，和沈寒说了一声她身体不太舒服，起身往外走。
　　陆然追了上来，他将伞塞进季星语的手里，弯了弯唇：“外面还在下雨，伞给你。”
　　季星语犹疑了一下，正要拒绝，陆然眨了眨眼睛：“你不用担心我，我待会和我表哥一起回家。”
　　顿了顿，她点了点头。
　　从团委楼出去的时候，她又看到了顾时言。
　　他正站在屋檐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的空气。
　　季星语轻轻地咬了咬牙，纠结着要不要无视他直接回宿舍。
　　她刚刚就看出来了，他心情不太好。
　　但问题是，又不是她让他心情不好的，他竟然平白无故地装作没看见她，给她摆冷脸。
　　默了几秒，季星语突然想起来今天中午她没和他一起吃饭的事情。
　　难不成是因为这个？
　　……这只狗能不能再小心眼一点。
　　她还给他转了钱呢，是他自己不要的。
　　算了，自己认的狗儿子现在丢掉也来不及了，她轻叹一声：“顾时言。”
　　她想，要是这次他还不理她，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