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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佛缘半生尘-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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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里的童年2
如烟觉得自己不是聪慧的学生，只有后天的勤奋，才能弥补不足之处，班主任带语文课，虽然从内心而言，如烟觉得，老师不象乡村老师那样的平易近人，但是，如烟认可他的才华，特别是在作文方面，巨老师有独特的见解。老师热爱文学，每当上课讲解一篇课文，老师都沉浸在，文学艺术作品的意境里，如此的心旷神怡。如烟的写作灵感，被老师给激发出来了，听着他讲课，被他带到另一种唯美的境界，如烟从内心敬佩他的才华！因为，老师注重写作，学生一般都会很卖力的写出好的作文。老师对学生这种潜移默化的引导，将会影响着孩子的一生，他的文采，他的人格品质，都是一种思想的传承。如烟，也是喜欢写作的孩子们中的一员，老师组建了写作小组，他可以推荐学生在刊物上发表作品。如烟的作文，是每次作文课上，老师必表扬的作文，如烟，在老师的表扬声中越发的自信，这样她的朋友越来越多，不管是学习好的，学习一般的，都愿意和她做朋友。
学校要举行作文比赛，老师准备给她们几个作文写的比较好的，每周单独抽出周六晚上的时间辅导，地点定在了，菲家的影楼仓库里，菲是她的好朋友，她在外婆家的时候就认识，原来上的也是同一个学校，转学时她们有幸又被转到同一所学校，又是同一个班，菲的爸爸是开影楼的，在县上比较有名气，认识的人也很多，每次见巨老师都笑容满面的，感觉他们似乎很熟悉。
如烟原以为自己可以获奖的，可是最后的结果让如烟不能理解，老师提前给菲改了一篇作文，菲拿去参加比赛了，当看到菲拿着证书，在院子里照相的时候，如烟体会了那种不公，这是在她的学校教育里，没有的体会，她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去参透什么，她接受了这样的事实，所以她想反抗，只是想证明自己的实力！
如烟自己重新写了一篇文章，投到了学生期刊上，一周过后，舅爷爷高兴的跑班上来，告诉如烟，她的文章要发表了，是编辑部的信件，舅爷爷拆开看了，回复说，要立即附上作品的辅导老师名字，巨老师闻声过来，眉飞色舞的说，快写上他的名字发出去，如烟心里一百个不愿意，想想算了，人家是班主任。
小学的最后一年很快结束了，如烟以优异的成绩，进入了初级中学，开学报名的那一天，如烟早早的排队报名了，她今天心情异常激动，因为她的成绩优秀，今年的借读费免了，如烟又一次体会到，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和城里的孩子一样受到公平的待遇。
妈妈去方便面厂上班去了，弟弟也上了小学，姐姐去药厂上班了，家里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往日的热闹。妈妈总是天没亮就起床，做好早上，中午的饭，有时候她中午赶不回来，如烟就和弟弟回来热热饭，吃了上学去。下午放学回家，如烟会给弟弟做他们最爱吃的，炒油馍馍。那样的日子，简单而开心，弟弟爱动手做各种玩具，喜欢把电器拆了重新改造一下，如烟喜欢和弟弟一去，刨院子里的“知了”窝，或者捉树上的知了，用火烤着吃，那种味道，到现在想起来都是回味无穷。
姐姐周末回家了，带来两只螃蟹，放在盆子里玩，如烟和弟弟围着，看着。姐姐对如烟说：“其实我一点都不留恋这个家，只是有点想你！”。如烟望着姐姐，她不知道姐姐的童年是什么样的，感觉到姐姐内心的孤寂，妈妈也很少和她去交流，她永远都在忙家务，忙地里。“姐姐，你想回来就回来找我啊！”姐姐的眼睛湿润了。
爸爸在外面工作了三十来年，也想早点回家了，所以他退休回来了，如烟感觉有点不太适应，但是，家庭应该是这样的吧！父母在一起，周末的时候，如果如烟不回外婆家，就和爸爸弟弟一起玩，姐姐在药厂离得远些，不一定每周都有时间回来。妈妈总是在忙碌中，打扫卫生，做饭，洗衣服。爸爸想出去找点事情做，一辈子忙成习惯了，突然闲下来，感觉很不习惯，他打算去批发点水果花生卖，可是卖了一个月时间，算算，没有赚到钱，所以他就没有心劲继续卖了，他自己感觉很烦躁，这段时间很爱发脾气，如烟觉得家里气氛不是很和谐，所以她尽量的在家里少停留，她觉得爸爸总是阴着个脸，老喜欢指挥妈妈，总是不满意妈妈干的所有的家务，妈妈大多时间，不吭声，不反抗，不言语。如烟看着心里烦，所以她尽量的在家里少停留，除了周一到周五，忙碌的往返于学校家里，周末，她骑车回外婆家住两天，也算相安无事。
一回到外婆家，如烟停好车子就往外跑，去找小时候的玩伴玩，她去找门子妗子的女儿玩，她女儿不在家，妗子让她坐会儿，聊聊天，也好久没见了“烟儿，在你妈妈那里好吗？”“嗯，挺好的！”“你那个爸爸对你好吗？”“好啊！怎么？”“可怜的女子，连自己的亲爸都么有见过。”如烟感觉一头雾水，扑面而来，她立马回家，翻箱倒柜的找，记忆中有个报纸包着的相片，她隐约觉得，这个相片与自己的身世有关，她终于在木匣子里面找了出来，发黄的照片上定格了爸爸的笑容，戴着绿帆布帽子，蓝色的工作服上，别着毛爷爷头像的徽章，还有一张父母的合影，妈妈小鸟依人的站在爸爸身边，笑容里洋溢着满满的幸福。而幸福，也只是在这里定格了，成为泛黄的记忆。如烟没有问外婆什么，她想回去问妈妈。妈妈知道如烟了解到这段历史后，很平静的告诉如烟，亲爸爸也在铁路上，和现在的爸爸认识，亲爸因病去世了，在埋他的当天，如烟出生了，一个生命结束了，又一个新的生命诞生了，如烟感到有一种无奈的压抑，那怕迟一两天呢，起码见上一面，上帝这件事情安排的一点都不人性化，如烟觉得，妈妈是不愿意多回忆的。妈妈说：“等你再大点，我把这写成一本书，给你看！”如烟到体育场玩去了。
某一天，姐姐从药厂回来了，她说她不想去上班了，也许是受委屈了吧！她也没说原因，如烟问她，她也没说。她又开始了以前的生活，吃饭，看小说，听歌，她喜欢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妈妈有些不满意，会絮絮叨叨，姐姐不吭声。如烟在家的时间很少，她回到家里，就喜欢找姐姐要书看，姐姐在图书馆办了个借书证，她借了看完给如烟看，如烟看完弟弟拿去看，他们三个就用这种方式交流着，可是爸爸很反感姐姐看书，他觉得那些大本小说太害人了，让人一天钻屋子里不出来，有一次，当着如烟和弟弟的面，爸爸用棍子把姐姐打倒跪在地上，姐姐没有表情，爸爸烧了那些厚厚的小说，如烟感到很可怕，她惊在哪里了。她看着眼前的这个父亲，觉得他一点都不伟岸。晚上，她和姐姐睡着，姐姐无声的哭泣着，如烟也跟着哭，她要的家不是这样的。
有一天放学回家，如烟快步跑去房间放书包，看到爸爸骑在妈妈身上打她，如烟大喊一声“住手！”爸爸停了下来，妈妈走去厨房了，如烟看着爸爸，第一次，她决定不再叫这个男人爸爸，她不要这样的父亲。从次以后如烟沉默了，在心里，她恨妈妈的唯唯诺诺；在心里，她慢慢的学着不在意；在心里，她一遍遍的鼓励自己，要做一个自立的人，这是妈妈的心愿。
爸爸找姐姐谈了一次，如烟在外面，听着姐姐在房间哽咽的声音“你常年在外，家里就她和弟弟，她除了一日三餐，也不和我多说什么，弟弟有爸有妈，烟儿有亲妈，就我谁都不管，我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如烟第一次感觉到生活的无奈，家庭的复杂，她本能的想逃离，可是她去哪儿？她现在没有选择的资本。她觉得一夜之间，她长大了好多，沉默了好多。
记忆里的童年3
又一个暑假快来临了，这预示着，又开始了新的一学期，这段时间，如烟忙着准备考试，随着科目的增多，如烟明显觉得，自己有点力不从心，自己很努力，可是为什么学习成绩上不去，如烟也在总结着学习方法，不知道怎么了，她总感觉静不下心来，没有一心一意的去学习，可是，她到底在想什么呢？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只是觉得烦躁，心情不好，每天回去，她也不想多说话，吃了饭，洗了自己的碗筷，就赶紧去学校。妈妈开玩笑说，她是家里做饭的，爸爸说，他是家里干活的。如烟觉得好笑！她觉得她再也融入不了这个家了，她在内心很消沉，很犹豫，很想找个朋友说说话。外婆来这里住两天就回去了，如烟觉得这两天，家里气氛有点沉闷，是不是谁和谁又吵架了，她问弟弟，弟弟摇摇头，她也就没心思琢磨了。
很快就到了假期，如烟飞一般的，骑车去外婆家了，哪里是她最放松的地方，她想念她的母校，虽然在这里，只读到了五年级，可是最深的记忆还在这里，这里的朋友很淳朴，这里的老师对待每个孩子都是平等的。走进母校，如烟的心有些慌乱，她在操场转了一圈，甚至于，她也去操场的公共厕所，看了看，每一个地方都有美好的记忆，从她们学前班，搬着自家的大凳子，走三步停一步的，从村子里小教室，搬到这里，老师告诉她们，那个是男生厕所，那个是女生厕所，每天早上，各年级学生，都在操场上跑步，尘土飞扬，喊声阵阵，每个周五各班轮流打扫公共厕所，捂着鼻子，把爬满驱蚜虫的粪便用棍子用力推下去，一哄而笑的跑开，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操场边上她们一起种的友谊树，现在已经长成大树了，枝繁叶茂的记忆着，她们的欢声笑语，教室里，似乎还是在冬天的寒冷中，大家一哄而上的挤着堆取暖。如烟害怕碰到老师，又想碰到老师，转到她们原来的班上，以前的同学还是那样的熟悉，要好的围在一起，说说笑笑，初二了，她们已经开始补课了，一踏踏的书本下，趴着一群求知的学生，每个人都怀揣着梦想，在努力的改变着自己的命运。
放假的时候菲拿过来一封信，说是以前学校的同学斌，放她爸照相馆的，说是要菲帮忙给她。菲已经拆开看了，如烟也没怪她，如烟看了之后，记了下来，很快就把信撕了，有些东西，放在心里就可以了，如烟觉得，他们都太年轻，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可是她还是想看到他，看到就可以。斌在教室里，看到她来了，别的同学一轰，就把他轰了出来，一阵的窃窃私语。他们在学校附近的田梗上走了走，一路的阳光追随着他们，如烟觉得，斌很高大，他说起话来总是眉飞色舞，如烟喜欢听他说话，但是却不想把自己的忧伤告诉他。她无法把握未来，她无法承诺，她感谢他写的信，心意是那样的真切，斌说，他每到周末都希望在村口十字路口，能等到她回来，如烟感谢他的心意，可是未来有太多的变数，她无法把握。不知不觉走过田埂，向山上的小路走去，他们一直走着，他一直说着话，大约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他们沿着小路，来到了山顶，带着汗味的凉风飘来，吹散了一路的倦意，他们站在山顶，看着触手可及的鸟儿，在属于自己的天空中翱翔，如烟不知道，她将飞到哪里去？斌，也不知道，明天的他，会在哪里？下山的时候，斌去一个同学家借了自行车，一路颠簸着下来了，如烟坐在他身后，一路的心，都提在嗓子眼上，山路太窄，如烟老想着，把他俩翻下去该怎么办啊？
记忆里的童年4
一个假期很快就结束了，如烟心里有点后悔，要求转到城里来上学了，如果在乡下，也许，她就不会有那么多看到的，想到的，可是未尝不是件好事情，起码，如烟深刻体会到，自己要奋斗，争取改变自己的命运，在她简单的思维里，她觉得，通过自己的努力奋斗，是可以改变一切的。妈妈说，凡事要靠自己，只有自己最可靠！妈妈也说，自己的婚姻，要自己去做主。母亲的言语深深的刻在了青春期孩子的心灵里，也许，一句话，可以影响着她的一生。
如烟回到了妈妈的家里，一切照旧，父亲的脸似乎更阴了，成天抽着烟，咳嗽声不断，房间里全是烟味和脚臭的味道，如烟不和父亲说话，父亲只能把气撒在母亲身上。如烟不是害怕父亲，只是觉得，一切平安就好，她很讨厌争吵，谩骂，无尽的指责，她的耳朵里满满的，内心里满满的，全部都是这样的声音，无时无刻，她都想着逃离！可是，又能去哪里？这次回来，如烟没有见到姐姐，妈妈说，她去找自己的亲妈去了，如烟也没多想，也该去找找自己的亲妈了，这么多年了。她照样去姐的房间，用她的单放机听歌，姐姐买了好多音乐带子，如烟和姐姐一样爱听歌，爱看小说，但是，如烟更爱生活，用爱去生活。
每天放学回家，如烟都要去姐的房子玩玩，她在等姐姐回来，她觉得姐姐去看看她的妈妈，一定还会回来的。妈妈看到如烟，老是往那个房间里跑，才拉过如烟，在厨房里对如烟说：“烟儿，你别去那个房间了，你姐她死了”如烟听到这个字眼，惊呆了，感觉腿在发抖，控制不住的抖，她面无表情，看似麻木的问：“怎么死的？”妈妈说：“上吊了”如烟憋住眼眶的眼泪，跑到姐的房间里，插上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声的哭着，妈妈在外面打着门，哭着喊着让如烟出来，过了一会儿，如烟肿着眼睛出来了，妈妈告诉如烟，以后不许去那个房间了，如烟没吭声，妈妈找把锁，把门锁了，如烟看着那把锁，妈妈不知道，那把旧锁是不需要钥匙就能打开的，使劲一拽，锁就开了，摁回去，锁就又好了，如烟不想告诉妈妈。听妈妈说，当天公安局的人来了，把人抬去检验去了。后来过了几天，爸爸去安排了下后事，把骨灰带到坟哪里，埋了。家里似乎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一个生命，就这样无声无息了，可是，每个人的内心，有那么平静吗？如烟每次趁妈妈不在，她还会去姐姐房子里，她想知道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姐姐有写东西的习惯，她要找到姐姐的笔记本，房子里面，这段时间没有晒到太阳，有点阴森的感觉，房梁子上那根粗柱子，如烟看着它，似乎能感觉到姐姐存在，姐姐哀怨的看着她，不说话，泪流满面，她拿起一跟绳子，站上炕头，把绳子甩上梁子上去，打结。如烟呆呆的坐在哪里，如烟在心里问了无数次姐姐，为什么要这样选择？为什么要如此的残忍？为什么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她把衣柜打开，很多衣服已经被爸爸烧掉了，衣柜里，有姐姐学着剪的小衣服，没来的及缝，有几本书摊在床头，有张爱玲的小说，倾城之恋，姐姐喜欢她的小说风格，细腻的思维描写，如烟也看过，看的不是很懂，体会不深刻，这些，喜欢的，都带不走，姐姐在那边，该多孤单啊！如烟揭开了靠墙的竹席子里面，她找到了一个本子，凌乱的写了一页：“今天，感觉好没意思，去水渠边转了一圈，大家都有事情做，就这么呆着，没有人说话，如烟也很忙，都好几天放学没见到她了，她总去她同学家里玩。我采了一把黄色的桔花回来，也许，我将随着这些花儿一起凋零了。”窗台上瓶子里的花，早已经蔫成杆子了，听妈妈说，外婆在这里的时候，说了几句姐姐，妈妈很少正面去说姐姐，有不满也只是对如烟说的比较多，外婆性格太直，直接说了她，姐姐的脾气是不受话的，一切的家庭琐事，却造就了无法挽回的结局。如烟在心里也怨过姐姐，因为听妈妈说，她不在的时候，有几次姐姐都想跑过来打妈妈，妈妈跑门外前大路上去了，外婆那天也差点被姐姐打了，如烟觉得很可悲！在一个没有爱的环境里长大的孩子，从小妈妈也只是管她的穿衣吃饭，并没有从内心，耐心地走近她的心里，慢慢的产生了仇恨！人与人之间的冷漠，足以把一个人置于死地，父母生了儿女，不仅仅要满足她的物质需求，在精神的领域里，长久的封闭和荒芜，没有生存的欲望了，世界离自己越来越远，自己蜷缩在一个无人的空间里，感受不到阳光和温暖，死亡的声音却越来越清晰的召唤了。
如烟给爸爸写了一封，长长的信，把她的感受全写了下来，七八张的文字，希望爸爸能够看懂。父亲把它拿到村上，给村长看了，这样也是作为，对母亲评价的参考资料。可是这些有什么用呢，人已经不会回来了，如烟在心里每次都指责自己，为什么那段时间，自己并没有觉察到姐姐的不对，可是这种思想的波动，能够让十二三岁的如烟挽回结果吗？如烟很内疚，她没能够及时发现，并且阻止这样的后果，她没能够给予姐姐更多的关心，这是所有活着的人的共同愧疚。如烟在信里告诉爸爸，她不会选择自杀，自杀是一种懦弱的表现！她要好好的活着。
明天的路还再继续，不管今天你是快乐的，亦或是悲伤的，岁月不会为你的思绪停留，如烟更加用功于学习，甚至于有点疯狂和不注重科学的方法了，可是，她内心的悲伤，无人分享。
悄悄的，别声响！
如烟在心里一直默默的关注着一个男孩子，他叫景鹏，作文小组里有他，所以他们接触的比较多，从小学上来的朋友里，就她和菲，景鹏，苗伟比较好，菲和苗伟一个院子住，如烟经常去菲家，做作业，或者玩，景鹏经常去苗伟家玩。有时候，他们四个一起玩，晚上回家的时候，景鹏和如烟就一路走。如烟觉得，景鹏就是个大男孩子，做事看起来大大咧咧，马马虎虎的，上课，老师叫黑板上做题，冲上去，人被旁边开着的窗户绊倒，爬起来，做完题下来，又被窗户给绊倒，惹的全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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