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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九零好生活-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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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琴示意苏安安带着赵星星上楼去玩儿，但苏安安却没动； 她想听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赵玉琴倒也不是很在意，就劝杨娟道； “算了； 娟儿，你嫂子不愿意借就不借。我这儿还有钱； 剩下那一万块也从我这儿拿吧！”
“可我哥他之前都已经答应了要借钱给我们的呀！而且回来之前我还专门打过电话跟他确认过； 他说钱都已经给我们准备好了。”杨娟十分委屈； 眼泪又忍不住掉了下来，“大姐，你说我哥他现在怎么就成这样了呢？我记得小时候我哥对我可好了； 什么事都想着我，什么事都让着我。可是自从他跟田贵玲结婚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啥事儿都听田贵玲的，田贵玲说东他就不敢往西，成了个彻彻底底的耙耳朵！如果田贵玲是个好的，那我也就不说什么了，但田贵玲她——她又自私又小气，整个人都钻钱眼儿里去了，父母亲情她一概不管不顾啊！”
杨娟想到自己爸妈都被田贵玲气得住回了乡下老房子，心里就更加难受，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止都止不住。
“你那个嫂子——哎——”提起田贵玲，赵玉琴也不知道该什么才好，唯有叹上一口气。
“娟儿，你别哭了！”赵国华是真的心疼老婆，“你为田贵玲那种人伤心不值得——”
杨娟抽泣道，“我哪里是因为田贵玲哭？我是恨我哥不争气，完全没有自己的主见，被个女人给牵着鼻子走——”
听到这里，苏安安已经大致猜到发生了什么事。之前杨娟说要回娘家借钱的时候，她就知道不靠谱。田贵玲可是赵家镇出了名的泼妇加铁公鸡，想从她手上借到钱？怎么可能！
屋里几人正说着话，就听见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苏安安主动前去开门，却惊讶地发现门外站着的正是杨娟的哥哥，杨飞。
“大舅？”苏安安根本想不到杨飞这个时候会找上门来。
“安安啊——”杨飞黑黑瘦瘦的，中等个头，长着一张一看就憨厚老实的脸，“国华和娟儿他们在这儿吧？”
苏安安点了点头，“进来吧，大舅。”
杨娟看见哥哥来了，先是一喜，随即却又想到了田贵玲说的那些绝情话，便赌气道，“嫂子不是说要跟我们断绝关系吗？你还来干什么呀？”
杨飞面上尴尬，却还是说，“娟儿，你嫂子那说的都是气话，咱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怎么能说不认就不认呢？”
“那之前嫂子将我们一家三口赶出来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这话？”杨娟心里是真生气，气哥哥的软弱无能，也气嫂子的冷血无情。
“我——”杨飞低下头，无言以对，只是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递给杨娟，“娟儿，这个你拿着！”
杨娟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大叠人民币！
“这是，啥意思？”杨娟满脸不解地望着她哥。
杨飞就道，“不多不少，正好一万块，你拿去吧！”
“算了吧！”杨娟将钱递还给杨飞，撇了撇嘴，“哥，我可不敢跟你借钱了，要是被嫂子知道，还不知道要怎么闹腾呢！”
杨飞没接，将钱又从新推了回去，“娟儿，你放心吧，这些是我的私房钱，你嫂子她不知道！”
顿了顿，又神色黯然地道，“娟儿，你嫂子平时把钱管得太严，当年你结婚的时候，哥哥我都没给你准备嫁妆，为这事儿我一直很内疚。所以这一万块钱你们也不用还了，就当是哥补给你的嫁妆。”
杨娟动了动嘴唇想要说话，杨飞却又抢先开口，“娟儿，啥也别说了！其实这些钱里很大一部分都是平时爸妈补贴给我的，给你我也不亏！”
“这怎么行？”一直没开口的赵国华这时候终于说话了，“哥，我和娟儿不能白白要你这些钱！”
“是呀，哥，这些钱你还是留着自个儿用吧，我们不要！”说着，杨娟就将钱塞到了杨飞手上。
杨飞的眼眶顿时就红了，“娟儿，国华，你们是不是真不打算认我这个哥了？”
“这哪能呢？”赵国华连忙道，“哥，我们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就是怕如果被嫂子知道你把自己的私房钱给我们，又要找你闹——”
“她不会知道的！”杨飞将钱从新放回杨娟怀里，“如果你们还认我这个哥哥，就把这些钱收好！”
“哥——”杨娟还想推脱，赵国华却用眼神制止了她，“娟儿，既然哥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这钱我们就收下吧！不过还得算是我们跟哥借的，等我们赚了钱，就连本带息还给哥！”
杨娟想着刚才她哥这个30多岁的大男人差点都哭出来了，就点了点头。
杨飞见妹子终于同意收下钱，立马咧开嘴笑了。
“哥，我给你打个欠条儿——”赵国华找来纸笔，当场就要立字据。
杨飞连忙摆手，“一家人还整这些干啥？我都说了这些钱就当是我补给娟儿的嫁妆！如果以后你们真发达了，再说还不还的事儿！行了，我跟你们嫂子说的是出来买包烟，得赶紧回去了，不然她又得疑神疑鬼，问东问西！”
杨飞说完，就转身抱起了赵星星，笑道，“星星，舅舅要回去了，赶紧给舅舅啵儿一个！”
“啵儿——”赵星星其实还是挺喜欢自家舅舅的，连忙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得到了小外甥的香吻，杨飞就心满意足地准备离开。
杨娟把钱交给赵国华，跟着杨飞身后走了出去。
“哥，”犹豫良久，杨娟终于还是鼓起勇气开口，“不是我在背后说嫂子的坏话，但她那脾气也太——”杨娟都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她嫂子了，唯有劝一句，“哥，你真的不能再这样惯着她了！”
杨飞沉默不语，好半天才苦笑着说了句，“娟儿，就当是我上辈子欠她的吧！”
听到这话，杨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只能目送她哥离开。
杨娟回屋的时候，正好听到赵国华在笑着跟赵玉琴说话，“我就说娟儿伤心难过不是因为没借到钱，而是因为她觉得她哥不帮她说话，不爱她了，不疼她了——就跟个没长大的孩子似的，呵呵——”
赵玉琴正待说话，就看见杨娟回来了，就笑着逗她，“娟儿，现在知道了，你哥还是疼你的吧？”
杨娟被看穿了小女孩心思，就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却是既满足又骄傲，“我哥从小就疼我！”顿了顿，又叹了一口气道，“大姐，我就是心疼我哥，你说他不傻也不笨，长得也不难看，还有手艺能挣钱，为什么就被田贵玲给拿捏得死死的呢？”
赵玉琴笑了笑，“娟儿啊，这两口子的事儿啊，就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哥他究竟过得好不好，开不开心，也就他自己心里最清楚，咱们外人是不好说什么的！”
杨娟想了想，点头，“大姐你说得对！”
吃晚饭的时候，苏安安就问赵国华，“舅舅，门口那辆小汽车是你开回来的吗？”
赵国华点点头，还主动解释道，“车子是吴哥借给我的，今天我们回来有两件事，一是跟星星他舅借钱，二是找大军哥商量合伙的事儿。之前大军哥本来说他到城里来找我的，但这几天他工地上忙着干活儿走不开，我就回来找他了。”
苏安安点了点，她很看好舅舅这股子干劲儿！
吃过饭，苏安安就回学校上晚自习了。
赵国华则直接去了赵大军的工地。
晚上临睡前，苏安安还是将薛瑶已经跟张东办了离婚手续的事儿告诉了赵玉琴。
出乎意料的，赵玉琴的情绪并无太大波动，只说了一句，“安安，别想这事儿了，早点睡吧！”
第二天还不到六点钟，赵国华跟杨娟就起床了，赵星星小朋友自然还在梦乡里。
“怎么起这么早？”赵玉琴听见动静也披着衣服起来了。
“8点之前得把车还给吴哥，他今天要用！”赵国华一边洗漱一边道，“娟儿今天也要上班，所以我们得早点回去！”
“那我赶紧给你们做早饭去！”赵玉琴说着就要下楼。
杨娟连忙制止了她，“大姐，别忙活了，天儿还早，你跟安安就再睡会儿。我们到了城里随便找个早餐店吃点儿就行！”
赵玉琴想想也是，他们既然敢时间
看了一眼床上睡得正香的赵星星，“那星星咋办？
杨娟就笑着说，“我抱着他在车上睡也一样！”
说完，就去叫赵星星，“起来了，星星，咱们得回去了！等会妈妈再抱着你在车上睡好不好？”
赵星星虽然没还睡醒，但他还是很快翻身坐了起来，闭着眼睛乖乖地伸手让妈妈给他穿衣服。
赵玉琴见小侄儿这么懂事，就有点儿心酸。
苏安安听见他们的对话，也是同样的感觉。
不过这世界上活着的每一个人，都在为生活而劳累奔波，都不容易。
送走了舅舅一家，赵玉琴就让苏安安回去继续睡，自己则去准备母女俩的早饭。
苏安安却不想在再睡了，就陪着赵玉琴一起做早饭，母女俩还能聊一些体己话。
早饭刚做好准备开吃，母女俩就听见一阵噼里啪的拍门声。
“谁呀？这一大早的！”赵玉琴让苏安安先吃，自己则去开门。
待赵玉琴打开门看清楚门外站着的人时，惊讶得不行，“萍儿，怎么是你？”
周萍身上还穿着那天新买的黑色呢子大衣，精气神看着倒是不错，就是头发没打理脸上也没化妆，一幅风尘仆仆的样子。
一看见赵玉琴，周萍就仿佛找到了主心骨，立马抓住她的手道，“玉琴，咋办呀？于秀芝摔断腿了——”
“什么？”赵玉琴半天没反应过来，“于秀芝摔断腿了？怎么摔的？”
“哎——”周萍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原来，赵大军的工地这几天都在加班加点地赶活儿，赵大军昨晚回来没睡几个小时就又去了工地。所以周萍今天早早地就起了床，给赵大军做了好吃的准备送去。谁知于秀芝也早就起来了，还自告奋勇地说她给赵大军送饭去。
周萍想着于秀芝这段时间都在家里白吃白喝，既然想干活就让她干吧！反正赵大军已经知道了她是啥样儿的人，她在这儿也呆不了几天了，就同意了。
谁知，于秀芝前脚刚走了没多久，周萍在家里就接到了赵大军打来的电话，说于秀芝在去工地的路上不小心摔到了一个小山坡下面，还把腿给摔断了。
“那她现在在哪儿？”赵玉琴皱了皱眉头，心里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军已经把她送到镇医院去了！”周萍说完就忧心忡忡地看着赵玉琴，“大军本来都已经跟我说好了，这两天忙完就将她们母女俩送走，可现在——俗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她这腿估计得养上好几个月，这下又有借口赖在我们家不走了——”
苏安安在一旁听着，心里倒是挺安慰，她周萍姨看事情还是挺明白的！只是那于秀芝这次受伤太过蹊跷，难保她不是因为知道了赵大军想要送走她的打算，所以故意摔断了腿！于秀芝这种人，苏安安上辈子在娱乐圈里见得多了，她们不光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只不过现在人都已经伤了，也没办法不管。
“这可怎么办呢？”赵玉琴也替好友着急，“这于秀芝的事儿怎么这么多呀？”
“可不是吗？”周萍再次叹气，“真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周萍和赵玉琴都是一幅一筹莫展的样子，但苏安安却笑了，“周萍姨，既然于秀芝腿受伤了，那就让她在医院里养着呗，干嘛非要接她回家？等她腿伤养好了，直接从医院将她送走，不就行了？”
周萍顿时一拍大腿，两只眼睛都亮了，“对呀，我就让她在医院里住着不就行了？咱们镇医院收费又不高，根本花不了几个钱！”
说完，又看了一眼苏安安，“还是咱们安安聪明！”
周萍越看苏安安越觉得喜欢，恨不得马上就让赵磊娶回家做儿媳妇，不过也知道孩子都还太小，不可能！
所以周萍也只是在心里想想。
“那行，玉琴，安安，我先走了，去医院看看情况——”
赵家镇就这么大，走路也不过10分钟，周萍就到了镇医院。
赵大军是赵家镇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整个赵家镇的人都卖他面子，所以给于秀芝治疗的是镇医院的主任。
周萍到达的时候，于秀芝的腿都已经被固定好了，还打上了石膏。
赵大军坐在她的病床边，背对周萍，所以周萍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而于秀芝则躺坐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眼泪汪汪，好不可怜。
周萍在心里冷笑一声，如果她真是不小心摔的，倒还勉强值得同情。但如果是自己故意摔的，那可就真是太可恨了！
“呀，这么严重，还打了石膏？”周萍进门就惊讶地大叫起来，还先发制人地说了句，“秀芝，你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去工地那条路，也不难走啊，我来赵家镇也这么多年来了，从来没听说过有人在那条路上出过事儿，怎么到你这儿就——”
“周萍姐，对不起，可是我也不想啊！”于秀芝也是个能耐人，那眼泪是想流就能马上流出来，“周萍姐，大军哥，医生说我这腿至少得养两个月，这段时间就只能麻烦你们了，我真是不好意思——”
见于秀芝装柔弱，周萍立马看了赵大军一眼，就发现赵大军的脸色不太好看。
周萍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响，莫非，赵大军在怪她不该让于秀芝去送饭？还是赵大军觉得于秀芝都受伤了，她还在那里说风凉话，所以生气了？
周萍正胡乱猜测着，就听赵大军沉着脸说道，“咱们出去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说什么？好你个赵大军，难道你还要怪罪我不成？出去就出去！周萍在心里想好了，如果赵大军要怪她或是说她，她绝对跟他没完。
只是，周萍万万没想到，跟着赵大军到了医院一个角落之后，赵大军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萍儿，我估计咱们是被这个于秀芝给讹上了！”
周萍都已经做好了唇枪舌战甚至动手的准备，却没先到赵大军会跟她说这个，顿时就呆住了，“你这话是啥意思？”
赵大军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点上，然后狠狠地吸了一口，“你来之前，王主任偷偷跟我说于秀芝腿上那伤，不像是摔的，倒像是她自己弄的！但王主任也说了，这只是他的猜测，没有任何证据。”
果然如此！原来她的猜测没错，原来真的不是她周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M的，”赵大军狠狠地猝了一口，“我赵大军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居然被个娘们给阴了！听她刚才说话那口气，还真打算借着这次腿受伤赖在咱们家不走了！萍儿，你说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周萍冷哼一声，直接照搬苏安安的原话，“既然受伤了，那就让她在医院里养着呗，干嘛要接她回家？医院里有吃有住，还有护士照看着，不是很好吗？大不了给她出医药费，咱家又不缺那几个钱！”
“对呀！”赵大军将嘴里的烟头往地上一扔，满脸兴奋，“我就是被那个于秀芝给气晕头了，连这个都没想到！”
周萍就笑着在他的额头上点了一下，“你呀——”
苏达明是周五下午回来的。
这天正好是赵家镇的赶场天，所以他回来的时候赵玉琴正忙着收摊。
看见苏达明从大巴车上下来的那一刻，赵玉琴的心猛地紧了紧，不过她还是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什么也没说，继续将摊子上的货物往屋里搬。
苏达明将自己的行李包放进屋里之后，就赶紧出来帮着赵玉琴收摊。
如果是以前，俩人肯定是一边收摊子一边聊天，有说有笑的。
但是今天，夫妻俩各怀心思，谁都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直到收完摊子以后，赵玉琴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怎么样？考试都过了吗？”
苏达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过了，都过了！”
其实苏达明私下里是个挺好玩的人，如果是以前，在只有夫妻两个在场的情况下赵玉琴这样问，他肯定会说，“那必须过呀，你老公多厉害！”
可是现在——
赵玉琴心里有些堵得慌，虽然已经知道了他跟薛瑶的事，但理智是一回事儿，现实又是另一回事儿。
“前几天我打过你们宿舍的电话，”赵玉琴强忍着说，“可你不在，你的舍友说你跟同学聚会去了，是师专的同学吗？”
“是——”苏达明的眼神有些躲闪，他本性并不坏，也不是一个擅长说谎的人。他也没想到这么多年后还能和薛瑶意外重逢，还会情难自禁。苏达明心里其实是非常矛盾的，一方面，他抵不住情感的冲动；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愧对赵玉琴，愧对女儿。
赵玉琴算是比较温柔的性子，但她其实也跟苏安安一样，是个藏不住事儿的人。
所以，沉默了一会儿之后，赵玉琴还是决定捅开那层窗户纸。
她抬头望着苏达明，心里感叹着岁月对眼前这个男人优待，却还是强压住内心深处的不舍，缓缓道，“达明，你的事儿我都知道了——”
苏达明心里一紧，“什么事儿？”
赵玉琴笑了笑，“你跟薛瑶的事儿！”
“我——”苏达明蓦地睁大了双眼，脸上的表情有些不知所措，他根本没料到赵玉琴会知道这件事，更没有想到她会如此开门见山地跟他说这件事。
“是安安告诉我的——”赵玉琴说这句话的时候心很疼，她很清楚自己女儿对爸爸的感情有多深，也不知道安安听说这件事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
“安安——”苏达明脸都白了，这件事他想瞒着的人就是女儿，却没想到——
“安安怎么会知道的？”苏达明的声音都有些硬咽，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没着没落。
赵玉琴这个时候反而镇定了下来，“薛瑶的女儿张丹妮跟安安在同一个班，安安是从她哪里听说的！”
苏达明整个人都僵住了，安安，他的安安知道这事儿之后会怎样看待他这个父亲？会对他失望？看不起他？甚至恨他？
苏达明越想心越凉。
“我听说薛瑶已经跟张镇长办完离婚手续了？”赵玉琴用的是问句，但却并没有想让苏达明回答，笑了笑又道，“看来她这次是下定决心了，动作这么快——”
苏达明没说话，因为他现在整个人都已经处于崩溃边缘。
过了一会儿，赵玉琴又继续道，“达明，如果我们离婚的话，我只有一个请求，让安安跟着我，好吗？”
“不，”苏达明好像突然回过神来，“我不离婚！”
说完，他眼眶都红了，“玉琴，我真没想过要跟你离婚，我——”
“是吗？”赵玉琴打断了他的话，脸上的笑容有些凄凉，“可是薛瑶都已经为你离婚了呀，难道你不打算给她一个名分？如果你不离婚，薛瑶会同意吗？”
苏达明无言以对，事实上，这几天薛瑶已经反复强调了他无数次，让他赶紧回来跟赵玉琴离婚。
赵玉琴见他不说话，就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恐怕和自己的猜测相差无二。
她笑了笑，继续道，“达明，其实这些年来我心里很清楚，你并不爱我！当年如果不是我主动爬上你的床，不是因为我怀了安安，你根本就不会跟我结婚的，对不对？”
苏达明没有说话，因为他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当年因为薛瑶的背叛，他整个人心灰意冷，对爱情也不再期待，甚至想过就这样孤身一人过一辈子算了。而漂亮热情的赵玉琴的出现，就像是寒冷冬日里的一抹暖阳，温暖了他的心。
赵玉琴却以为他默认了，心里更加难受，闭了闭眼，然后才问出了这么多年来心里一直想问的问题，“那天晚上你喝得酩酊大醉，是不是把我当成了薛瑶，所以才会——”
“不！”苏达明立马否定，“那晚我虽然醉了，但头脑却很清醒，我知道床上的人是你！”
赵玉琴就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原来当时他知道是自己！够了，真的已经够了！
“达明，离婚吧！”赵玉琴抹了一把眼泪，脸上的神情变得无比坚定。
“不！”苏达明却突然间害怕了，他紧紧握住赵玉琴的手，“不，玉琴，我不想离婚，我不想离开你，不想离开安安！”
“达明，”赵玉琴抽出手来拍了拍他的手背，“我并不后悔嫁给你，因为这十几年来，我们一家三口过得很幸福，我很满足。但是你扪心自问下，这些年来你心里可曾放下过薛瑶？你现在心里还爱不爱薛瑶？你这样对我真的公平吗？”
苏达明没回答，只是抓住赵玉琴的手紧了又紧。
赵玉琴却彻底将手从他的手上抽出，“达明，我真的不希望我的男人跟我在一起生活的同时，心里还装着别的女人，我受不了！”
说完这句话，赵玉琴整个人就崩溃了，眼泪就如同决堤的河水，哗哗地往外流，止都止不住，“更何况薛瑶都已经为你离婚了，你已经对不起我，难道你还要辜负她吗？”
是啊，薛瑶一个女人都已经拿出了她最大的决心，快刀斩乱麻地离婚了。他苏达明作为男人，又怎么能退缩，怎么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伤心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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