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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独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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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大爷知道贺子安被捅了好几刀,在重症监护室躺得更久,不知道还会不会觉得他可怜。
然而时至今日,他从未后悔过。
可怜和可恨只有一线之隔,比起可怜,他宁愿当那个被人恨的人。
反正这么多年都是这样过来的,贺家上下人人都恨他。
和白酒径直接触伤口相比,用药液擦拭伤疤显然温和得多,不一会儿,药就上完了。
拧好瓶盖,想到几个月前用白酒消毒的场景,贺寻垂眸。
嘴角多了几分笑意。
那时候小姑娘还肯乖乖帮他消毒,如今却是铆足了劲儿想尽一切办法来躲他,早晨换着时间去上学,周末也不和弟弟在院子里玩,直接把两人单独相处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显然还是在恼火。
“寻哥你牛逼。”之前还能出出主意,这次聂一鸣也没辙,“送一百盘磁带都不管用,早点死心吧。”
死心吗?
从浴室出来,贺寻随便找了件衬衫套上。
领口无所谓地散着,露出分明的锁骨。
懒散抓了把头发,他走向放在客厅角落的录音机。
这年在学生间最流行的是各种日产的磁带随身听,课堂上常有人把耳机线从校服袖子里穿进去,然后捂住耳朵偷偷听歌。一节五号电池可以听上整整十个小时。
相比之下,还需要插电,放在地上略显笨重的台式录音机就显得十分过时。
贺寻却毫不在意,把磁带塞进去,径直按下播放键。
上次那盘磁带被捏得稀碎,这是新买的一盘。
王菲清澈的声音缓缓淌出。
在万籁俱寂的夜里格外清晰。
靠在阳台上,看着院里的灯光投影,少年轻轻吹了个口哨。
口哨清脆,夹着几分愉悦。
那片暖黄的光斑还亮着,小姑娘显然也没睡。
楼上楼下只隔一层,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
口哨声刚落,光斑消失。
王菲的歌声戛然而止。
站在阳台上,贺寻很轻易能看见周围的街区在瞬间蓦然黑掉一大片。大概是哪条主要的供电线路突然出了故障,导致大面积断电。
他只能摸黑关掉录音机。
原本打算直接去睡觉,想了想,贺寻找出备用手电。
那个并肩同行的夜晚,尽管小巷里有几盏昏黄的灯泡照明,小姑娘一路上却还显得有些紧张。总是无意识朝他这边靠。
想来大概是怕黑的。
虽然没把握对方会不会收,但有手电总比没有好。
拿着备用手电,贺寻下楼敲门。
已经做好被拒之门外的准备,敲门后,他静静等了一会儿。
“咔嗒。”门锁转动的声音。
没想到时晚这么快就会开门,贺寻顿了顿,正准备开口。
面前一阵风声。
脸颊蓦然火辣辣的疼。
“走开走开!”黑暗里,少女嗓音颤抖,夹杂几声喵呜,“脏东西快走开!”
第22章
听见敲门声的那一刻,时晚和时辰都僵在原地。
敏锐感觉到气氛不对,豌豆也弓起脊背,死死瞪着防盗门,背上的毛根根竖起。
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
换作平时,时晚绝不会多想。
但停电的夜漆黑一片,窗外树影摇动,风声飒飒。播放到一半的恐怖录像带沉默无声地待在录像机里,诡异的敲门声却从电视来到现实。
一下又一下。
偏偏这时,时辰猛然拽住她的衣服。
“姐姐。”显然被吓坏了,他的嗓音都是木的,音调毫无起伏,仿佛中邪一般,“鬼在敲门。”
鬼字一出,两人一猫再也坐不住。
时晚直接从沙发上蹦起来。
“怎么可能是。。。。。”然而毕竟是当姐姐的,心里再害怕,也不能在弟弟面前露怯。
时晚捏住脖子上的平安符。
把最后那个字默默吞了回去。
时远志夫妇是高级知识分子,崇尚科学,家里原本没有什么辟邪祈福的东西。但从她出生后,时远志习惯性每年去庙里求几个平安符,放在家讨个好兆头。
捏紧平安符,时晚心里逐渐有了点儿底气。
总归门外敲门的不是人就是。。。。。。如果是脏东西,就拿平安符赶跑。
原本想先从猫眼里朝外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想起小时候听过的鬼故事,时晚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
狠下心,她直接拉开门。
楼道里,一个看不清模样的瘦削黑影。
“喵呜!”
还没动作,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下的豌豆就先护主地跳了起来,叫声尖锐。
上去就是狠狠一爪。
被豌豆吓了一跳,时晚顿时方寸大乱,拼命挥动手里的平安符,试图把不知名的黑影赶跑。
直到少年低低骂了一句。
她闻见比平时浓郁许多的草药香味。
*
或许真的是某条电力主线路被烧坏,过了许久都没来电。
院内漆黑一片,门房里,老林头从工具箱里摸出烧得只剩一半的蜡烛,用手捂着,小心翼翼点亮。
蜡烛还没烧完,家属楼的方向亮起一束光,瞧上去像是手电的光芒。
缓缓朝门口的方向移动。
等光束近了,他眯了眯眼,这才看清来人:“大晚上的不好好呆在家里,你们干啥去啊?”
一手牵着时辰,一手抱着豌豆,时晚抬头看了眼贺寻。
然后有些局促地低下头。
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手电冷色调的光下,少年下颌线条一如既往的利落干净。
落在下颌处的猫爪也十分利落。
抓得很深,已经见了血。
“被她家的猫挠了下。”感觉一旁的小姑娘都快把头低到地里去,贺寻笑笑,“去趟医院,不碍事。”
语气十分无所谓。
“哟,被猫抓了啊。”老林头啧了一声,“那可得赶紧去打疫苗,千万别耽搁。”
这年打狂犬疫苗的常识还没那么深入人心,不少人被猫猫狗狗抓到都不当回事。打小在乡下长大,老林头见过好几个抱着侥幸心理没打疫苗最后得狂犬病的人。
再三叮嘱好几遍,他甚至想要陪着一起去。
最后被贺寻婉言谢绝。
夜深,家属院又不在繁华地段,这一年没有后来在线打车的快捷服务,只能在路边等不知道何时会来的出租车。
路灯已经熄灭,只有夜空里一轮圆月冷冷洒下,月光清透,将少年脸上的爪痕照得分毫毕现。
“抱歉。。。。。。”
相隔一周有余,时晚第一次主动同贺寻讲话,声音很轻。
她实在没想到站在门外的会是他。
更没想到豌豆会直接上去就是狠狠一爪。
伤痕鲜明,看起来都隐隐作痛。
又尴尬又愧疚,时晚此刻也顾不上再去计较那晚少年逾矩的行径。
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道完歉,她仰脸看他。
贺寻视线稍垂。
少女眼眸清澈,浸着秋夜渐凉的月色,清凌凌映出他的模样。
巴掌大的小脸有些苍白,不知道是被他吓的,还是。。。。。。
想起那句略带颤音的“脏东西快走开”,他嘴角很克制地上扬。
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少年懒散垂着眸,并不吭声。表情冷淡,一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的样子。
时晚就有些紧张。
这件事毕竟是自己理亏,她只能再次道歉:“对不。。。。。。”
话还没说完,身侧,贺寻突然抬手。
他动作很轻,时晚还是被吓了一跳。
却也不敢乱动,整个人僵在原地。
然而少年骨节分明的手最后落在豌豆毛茸茸的小脑袋上。
随意揉了两把,力道没轻没重,把豌豆揉得喵喵直叫。
“没良心的小东西。”她听见少年带着些许笑意的低沉嗓音,“白白帮了你那么多次。”
豌豆不明就里地喵了一声。
它不懂为什么明明对方是在跟自己说话,主人的脸却蓦然红了。
*
这年夜里出租车不好打,在路边等了十几分钟,到底还是等到一辆。
师傅是个热心人,问清是被猫抓伤之后,主动送他们去能打狂犬疫苗的医院。
然而运气并不能算太好,附近的路口刚出车祸,夜间急诊送来一大批伤员。几乎所有值班医生都被叫去处理伤情紧急的患者。
像贺寻这样情况不严重的只能先等着。
折腾了一晚上,又惊又怕,不一会儿,时辰就迷迷糊糊地靠在时晚身上,沉沉睡了过去。
豌豆也跟着打了个哈欠,然后把脸往时辰怀里一埋。
两个小家伙在略显嘈杂的急诊室里睡得很香。
时晚没有丝毫倦意。
急诊室灯火通明,光线明亮,将贺寻脸上的伤照得一清二楚。
血已经凝固,爪痕看上去稍显狰狞。
眉目原本就锋锐,此刻添了几道伤痕,清冷中带着几分凌厉的傲慢,压迫感便愈发明晰。
被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时晚不敢再看少年的脸。
视线下移,衬衫散漫敞着领口,露出锁骨和隐约的伤疤。
她只能彻底垂眸:“你。。。。。。你刚才过来有事吗?”
被豌豆这么一闹,见了血,光顾着紧张,她都忘记问贺寻这么晚下楼做什么。
她躲他的这一周,他倒是也没主动过来再招惹她。
闻言,贺寻懒散扬了扬手。
他手里还抓着那个手电筒。
时晚眨了眨眼。
脱离看恐怖录像带的环境,不再过度紧张,几秒后,她明白了贺寻的意图。
“。。。。。。”少女咬了咬唇。
这实在是。。。。。。
并不觉得强吻过她的少年是什么正经人,但眼下这件事确实是对方好心。
然后就被当成鬼针对了。
“我会负责的。”受时远志和向洁的影响深,时晚不是那种出事后只会推卸责任的性格。
她垂眸轻声道。
尽管豌豆已经打过疫苗,但被猫抓伤,该打的狂犬疫苗还是要打。除了今天这一针外,之后陆续还有好几针。
“你说什么?”急诊室里伤者呻。吟嘈杂,她声音轻,贺寻似乎没听清。
沉声问了一遍。
“我说我会对你负责的。”时晚稍稍提高声音。
总归是豌豆惹出来的祸,身为主人,她不可能不管被豌豆抓伤的贺寻。
她重复的很认真,吐字清晰。
少年却像听到了什么格外令人高兴的事儿,低声笑了起来:“喂,这可是你说的,不准反悔。”
嗓音里有十足的愉悦。
时晚一怔。
几秒后,反应过来他在笑什么,她气恼地别过头。
脸上一层滚烫的薄红。
这个人!
总是正经不过一会儿!
*
等终于有医生来给贺寻注射狂犬疫苗时,已经过去将近一个多小时。
“放心,不会留疤。”少年眉目凌厉,却并不是那种街头流氓的轻浮,医生忍不住多看几眼。发现确实生得俊俏,于是多了句嘴,“这几天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好好休息,过几天记得来补以后的针。”
贺寻一一应下。
医生便接着去处理其他的患者。
“走吧。”
折腾到现在,时辰和豌豆已经彻底睡熟,呼吸均匀。时晚想要叫醒他们,贺寻却先她一步。
极其自然地抱起两个睡得香甜的小家伙,他径直朝医院外走去。
时晚一怔。
贺寻腿长,不过愣神的一会儿功夫,他已经独自走出好远。
她只能一路小跑着跟上。
医院附近出租车多,回去倒是很好打车。但因为还没来电,依旧漆黑一片,师傅无论如何不肯开进什么也看不清的小巷。
这段路只能他们自己走。
贺寻抱着时辰和豌豆,打手电的活就交给了时晚。
九月的深夜有些凉,手电冷白的光将影子拉得很长。
没有人说话,只能听见细碎的脚步声。
时辰偶尔发出一声梦中的呢喃。
“这次。。。。。。”
体力好,抱着一个小孩和一只猫毫不费力,快走到家属院,贺寻听见时晚细细的嗓音。
轻软里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迟疑:“这次就算我们扯平了。”
扬了扬眉。
贺寻没有说话。
想听听小姑娘接下来会说什么。
“以后你不再胡闹。。。。。。”时晚顿了顿,语速很快,似乎怕自己反悔,“我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
她其实也不想每天都跟躲仇人一样躲贺寻。
既然他能想着在停电的时候下楼来送手电,本性应该也不是太坏,认真讲道理,或许能听得进去。
在这方面她继承了时远志的性格,总爱把人往好的地方想。
然而她说完,贺寻却没应声。
一直沉默着。
直到进了家属院的门,看见门房上快要燃烧殆尽的蜡烛,他才慢条斯理地哦了一声。
时晚蓦然松了一口气。
烛光飘摇昏暗,她错过少年嘴角隐约的几分笑意。
上了楼,贺寻把时辰和豌豆重新交到时晚手里。
“那下次打疫苗我再找你。”他说。
反正是她说要对他负责的。
“好。”没有多想,时晚应得干脆。
贺寻无声地笑笑。
转身上楼。
不能胡闹吗?
脸上平白无故挨了一爪,后面还得按时去医院报道,少年的脚步却很轻快。
这傻姑娘。
他嘴角微微上扬。
她又没说怎样才算胡闹。
总归今天她终于肯主动跟他说话,至于以后的事情,当然是以后再说。
心情很好,贺寻打开门。
一直抢修的电路此刻终于修好,客厅的灯瞬间亮起。
一片明亮。
折腾一晚上,贺寻也有些累。随手解开衬衫扣子,准备换衣服睡觉。
然而低头一看,少年嘴角隐隐一抽。
白色衬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踢黑了一片,满满都是黑色的小鞋印儿。
脏得已经没法儿看了。
他就说那小孩今晚怎么那么安静!
合着又跟上次一样偷偷替他姐姐报复!
作者有话要说: 聂一鸣:请问寻哥,你门上流氓那两字洗掉了吗?
贺寻:滚。
第23章
第二天是周五。
这年补课的风气没有后来那么盛行,尽管是全省都排的上名号的重点高中,青城一中也没有在周末补课的习惯。
因此,一到周五,大家就有些蠢蠢欲动。
期待着周六周日两天假期的到来。
上午还能在教室里装模作样地听听课,等到下午,同学们的心早就不在学习上。
最后一节是化学课。
化学老师和楚慎之年纪相仿,却是全校公认的好脾气。无论什么时候,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即使学生在课堂上不专心,也不会说一句重话。
所以大家都不怎么害怕他。
坐在第一排,时晚正盯着黑板上的化学方程式,肩膀被轻轻拍了拍。
从后面传过来一张小纸条。
是姜琦秀丽的笔迹。
——明天一起去逛街吗?
她问。
两千年左右的娱乐活动不算太丰富,一到假期,男生们大多直奔网吧和游戏厅。女孩子们则会三两成群约在一起去买点儿平时在学校周围买不到的小零碎,或者去看新上映的电影。
抬头看了化学老师一眼,时晚迅速在纸条上写下:好。
来到青城后,姜琦算是她第一个朋友。
既然是姜琦邀约,她肯定会去。
趁着化学老师背过身写板书的功夫,时晚把纸条偷偷塞给后排同学。
小纸条就这么一个人接一个人地又传回姜琦手里。
时晚继续听讲。
还有两周就要月考,班里只留下四十五个人,虽然有很大把握自己可以留下,但总归认真稳妥些是没错的。
安静记着笔记,后排的同学却又拍了拍她。
再次递来一张小纸条。
不是已经答应去逛街了吗,怎么还传纸条?
时晚很是诧异。
不太会掩饰表情,少女脸上流露出些许茫然的神色,站在讲台上,化学老师看得一清二楚。
“行了。”他把粉笔扔回粉笔盒,“今天就讲到这里,给你们早十分钟放学。”
早就看见底下这群小鬼坐不住了,现在连班里最认真的学生都传起纸条,还是别强行拘着他们。
“老师万岁!”
以杜威为首,几个平日最调皮的男生发出欢呼。
大家纷纷收拾东西。
“那我明天来找你!”
和别人约了一场电影要看,姜琦麻利收拾好书包,捏了把时晚的脸,然后飞一样的跑掉了。
“诶。。。。。。”时晚有些迟疑。
她拆开纸条,才发现上面并不是姜琦的字迹。
——好好学习。
少年的笔迹铁画银钩,气势张扬,透着十足的力道。
——上课别乱传纸条。
她一顿,回头去看后排。
果然看见贺寻正懒散地撑着下颌,百无聊赖地朝这边张望。
见她看过来,嘴角一勾。
眼底笑意深邃。
那他传过来的这又是什么?
咬了咬唇,时晚把纸条捏在掌心。
不再看贺寻,她开始收拾课本。
“喂。”刚把桌面收拾干净,身侧探过一只修长好看的手,轻轻在桌上叩了两下。
少年手指根根瘦削笔挺,细长骨感,指甲修剪格外整齐。
和班里其他男生的手一点儿也不一样。
“第二针疫苗要下周才去打。”不用抬头,闻见熟悉的草药香味,时晚就知道是谁。
昨晚他可是答应她以后不再胡闹的。
少女低着头,鸦羽般的长睫细细颤动,像是振翅欲飞的蝶。
羽翼翕动,挠得人心里有几分痒。
似有若无的。
贺寻不自觉摸了摸下颌上的伤疤。
“不是疫苗。”眼里狭着点儿不易察觉的愉悦,他语气轻快,“问你借两盘录像带看看。”
这还是昨天在路上听时辰说的。
因为那盘恐怖录像带,他才会被小猫莫名其妙挠一爪子。
一提到录像带,时晚就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
“行。”还是很不自然,她缓缓低了头,声音很轻,“今天回家我给你拿过去。”
看着小姑娘的眼神骤然飘忽,瓷白小脸染上一层透明的粉,贺寻心情很好。
然而听见她说要上楼,他嘴角笑意蓦然淡了些。
“不用。”想起自己门上还有时辰留下的两个大字,贺寻果断拒绝,“我那儿还有几盘录像带,等我收拾好去找你,跟你换着看。”
他可不想让她看见防盗门上醒目的流氓二字。
*
周六一大早,姜琦就来家属院找时晚。
性格活泼外向,等时晚下楼时,姜琦已经和段秀娥聊在了一起,手里还被塞了个洗好的红苹果。
“晚晚你也拿一个!”见时晚过来,段秀娥又从剩下的苹果里挑了个最大最红的,然后不无羡慕地叹气,“要是我们家那小子也跟你们一样学习这么棒就好了!”
说完,她又感慨:“就算比不上你们俩,跟贺寻一样也行啊!”
在段秀娥眼里,只要能进一中,就都是个顶个的好苗子。
听到段秀娥这么说,姜琦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随后又强行压下,连忙将时晚拽走:“那我们走了,谢谢阿姨!”
一直憋着笑,走到小巷里,她终于忍不住:“哎呦我的天,我要是有你跟贺寻成绩那么好,我也谢天谢地了好嘛!”
姜琦感叹连连,时晚就有些无奈:“也没有那么夸张吧。。。。。。”
开学两周多,绝大部分老师都进行了小测。
虽然并没有像楚慎之那样一个一个念分数,但总会单独表扬成绩好的学生。
基本每回都有时晚和贺寻的名字。
一开始听到大家还会惊讶,后来慢慢就麻木了。
“你成绩好当然不夸张。”姜琦笑眯眯地捏了把时晚的脸,“一看就是乖学生嘛。”
按后世的话来说,姜琦有点颜控,第一天见到时晚,就觉得这小姑娘长得又乖又甜,眼眸清澈,一笑还有个浅浅的梨涡。
简直可爱得要命。
“可贺寻就不一样了。”冲时晚诡秘地眨眨眼,她意味深长,“反正时间还早,我带你去看个有意思的东西!”
时晚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姜琦拉到了学校附近的奶茶店。
不太爱喝奶茶,开学这么久,她从来没进过这家店面。
今天是第一次来。
“喏。”周末一中不上课,奶茶店里没什么客人,空荡荡的。姜琦把时晚直接拉到最里面,一脸兴奋,“你看!”
是一整面贴着花花绿绿便签纸的墙。
这年网络不发达,家里有电脑的人很少,论坛贴吧一类的社交平台还未成型,没有什么可供学生们线上互动的平台。
奶茶店的心愿墙就成为了大家相互交流的地方。
一般心愿墙上贴的都是些热恋中的情侣留下的誓言,偶尔会有一两个学生留下诸如“新学期好好学习,成绩进步”之类的愿望。
而时晚目光一扫,居然在这些颜色各异的便签纸上看到了同样一个熟悉的名字。
贺寻。
“有人认识高二那个戴眼罩的男生吗?”
“就高二一班的贺寻呗!新来的转学生!超帅!”
“真的是超帅啊!有没有女朋友!应该还没有吧?”
同一张便签纸上,只要提到贺寻,往往会多出几种截然不同的笔迹。
“开学那天他骑机车来,简直酷毙了好嘛!帅我一脸!”
“啊啊啊我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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