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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妹失格-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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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萌脸上燥燥的，尽管在来之前就想好了说法，还在路上练习了很多次，但真正说出口的时候，还是磕磕绊绊的，生疏僵硬得仿佛是才学会发音。
盛于璟垂眼看着她，女生似乎格外紧张，举着蛋糕的细白手臂绷得笔直，说话时目光乱飘，支支吾吾，似有隐瞒。
他微微眯起眼，“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男生声音不大，却清晰地落入江萌耳中。
她心里一个咯噔，仰起头想辩解。
在她抬头的同时，男生接过她手中的蛋糕，朝她微倾下。身。
精致的五官毫无预料地在她眼前放大，距离近得她几乎能清晰地感知到，男生的呼吸，拂过她脸上皮肤的温度。
炙热得发烫。
盛于璟垂眸盯着她，慵懒的嗓音里，夹杂着几分察觉到了什么的笑意。
“你不对劲啊小妹妹。”
江萌呼吸一窒，仿佛都能听得自己胸腔里如雷贯耳的心跳。
咚，咚咚，咚咚咚。
盛于璟歪了歪头，“你是不是……”
她捏着裙摆，手心不自觉沁出了汗，期待又紧张地等着他的下半句话。
“下毒了？”
“……”
江萌：“？？？”
作者有话要说： 萌妹：我怀疑你脑子中了风。
第32章 有个朋友
【37】
盛于璟一本正经地问出这句话后， 江萌瞬间石化了。
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好像整个世界都只剩下这沙沙的树叶声。
江萌微仰着头， 一脸呆滞地看着面前的男生，嘴微微张着，却挤不出一句话。
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嗓子眼，堵得她说不出一句话，堵得她心里一胀一胀地疼。
半晌，她垂下了头， 咬着唇，鼻尖开始发酸。
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
她那么认真， 却被当成一个玩笑。
哪怕是拒绝，也比他那句滑稽的反问强一百倍。
注意到女生表情不对， 盛于璟唤了她一声，“蛋糕妹妹？”
“生气了？”他歪头凑过去， 想去看她现在的表情，“我开玩……”
话还没说完， 就被江萌一把推开。
江萌后退了两步，红着眼瞪着他， “怕被毒死你就扔掉吧！”
说完，就转身跑了。
盛于璟站在原地，看着女生愤愤离去的背影，有些发愣，剩下那半句被她堵回去的话也被风吹散。
**
某男生宿舍——
面容俊朗的男生， 沉默地坐在桌前，修长的手指搭在桌上，一下又一下地叩着桌面。
他眉心微皱，一言不发地坐着，表情严肃得有些渗人。
李泉洛和大川面面相觑，却都不敢出声，生怕惊扰了这尊大神，殃及了自己。
这时候，孟祥止从外边回来，一边嚷嚷着“草他妈的学生会忙了一天害老子又饿又累”。
刚一进宿舍，草食动物敏感的嗅觉让他立马嗅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并很快捕获这股危险气息的散发者。
他朝李泉洛和大川使眼色：咋子回事？
李泉洛摇头，大川指了指某尊大神，又做出掌刀往自己脖子上一抹，瑟瑟发抖。
这时，大神微微蹙了下眉，出声道：“孟祥止。”
“到！”
孟祥止几乎是一个条件反射，摆出了军训时候的标准军姿。
反应过来后又在心里朝自己脸上扇了个耳光，呸，你好歹是学生会会长，怎么能这么狗腿！
俊朗的男生朝他看过来，幽幽开口：“问你个事。”
孟狗腿立马点头哈腰走过去，“老大，你有什么问题尽管提！”
“不是我的事，是帮我朋友问，”盛于璟状似无意地开口：“我有一个朋友，喜欢和一个女生开玩笑，惹她生气，那个女生每次也不是真生气。但是今天开玩笑的时候，那个女生忽然真的生气了，好像还快气哭了，这是为什么？”
孟祥止的表情从惊恐地看向盛于璟，到呆滞，再到惊愕地看向旁边同样惊愕的李泉洛和大川。
不知道哇。
他们都不知道哇。
他们不知道，这尊大神到底是什么时候和妹子勾搭在一块了！
他颤颤巍巍开口：“这、这得看老大你和那个女生是……”
话说到一半，盛于璟蹙着眉盯着他，一脸严肃地纠正，“我朋友。”
“……”
孟祥止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你朋友，你朋友。”
“这得看你朋友和那个女生是什么关系了，还得看是个什么样的玩笑，可能是关系并没那么好，也可能是玩笑开得很过分，比如说了那种女生很讨厌的黄色笑话，这种情况肯定是要道歉的。”
“但如果你和……如果你朋友和妹子关系不错，玩笑话也不过分，那妹子是忽然生气的话，那十有八九是她自己心情不好，比如刚好碰上女孩子每个月的那几天。
“这种情况……最后缓几天再道歉吧，这种特殊时期的女生，暴躁程度可以杀死一头熊。”
盛于璟略微沉思了几秒，原来是生理原因吗？
这时，桌上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
他看了一眼，皱了皱眉，边起身往外面走，边接下电话，“祝溪。”
目送着他出了门，宿舍其他三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大川压低声音开口：“老大这是春天来了？到底是哪个妹子这么神通广大？”
“没看老大刚刚接的电话吗？”李泉洛一脸肯定，“祝溪，一听就是妹子名字！”
“不对。”
孟祥止忽然出声，皱着眉，表情凝重，“我觉得不对。”
李泉洛见他似乎有什么重大发现，连忙八卦问：“哪里不对？”
孟祥止回想起几个月前，他洗完澡出来，撞见盛于璟说的那句“要是弯的，第一个祸害的就是他”。
他摸了摸下巴，迟疑地开口：“老大喜欢的，不是我吗？”
李泉洛：“……”
醒醒。
**
一连两天，江萌都没有再联系盛于璟。
她气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的暗示告白，被盛于璟当成了一个笑话。
但她更气的是，她都快被气哭了，盛于璟竟然也没来联系她！
这个坏蛋臭鸡蛋！
这几天，江萌每每想到这件事，就气得眼睛发胀。
可让她最气的，是她自己。
明明都这么生气了，为什么还是总是控制不住地去想他，太没出息了！
一晃眼到了周末，江萌被迫再去当一次电灯泡，陪乔熙然一起去和唐意听什么音乐会。
去之前，乔熙然为了不暴露自己完全没有的音乐底蕴，做足了功课，整天在江萌耳根子边念，连江萌都被她带着对这次音乐巡演的钢琴家生涯倒背如流。
这次音乐巡演的钢琴家叫祝溪，据说从小就被成为音乐天才，不仅是钢琴，对其他乐器也是手到擒来，但因为个人兴趣，钢琴是她发展起来的最长项，从小就是各种钢琴比赛的冠军。
祝溪在高中后就出国深造，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发展，这是她第一次回国巡演，而长临市是她巡演的第一站。
江萌跟着乔熙然和唐意进了场，主动坐在乔熙然右边，让乔熙然挨着坐在最左边的唐意，坐在中间。
他们来得不算早，入座没多久，弹奏就开始了。
尽管江萌早就从乔熙然的口中，得知了祝溪不仅才华横溢，还长得特别漂亮，但亲眼看见祝溪本人时，仍然不免惊艳了一番。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了微弱的光，江萌低头看了一眼，是乔熙然偷偷给她发了几条消息。
【乔熙然后干嘛了：完了！】
【乔熙然后干嘛了：我怀疑唐意是专程来看祝溪的！】
【乔熙然后干嘛了：他一直在看着祝溪笑！】
江萌瞥了旁边的人一眼，对她明明就坐在自己身边还在手机上发消息的做法感到无语，同时又可以理解。
她悄悄回了一条。
【小明头上一棵草：放心，唐学长看谁都笑。】
【乔熙然后干嘛了：也是。】
过了两分钟。
【乔熙然后干嘛了：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这女人长这么漂亮！】
江萌：“……”
江萌关了手机，凝神看向舞台，目光无意瞥见一个熟悉的背影，蓦地一顿。
盛于璟？
江萌以为自己看错了，坐在前几排的男生恰好在这时微微偏了偏头，露出熟悉的侧脸轮廓。
江萌心倏地一紧，因为在这里看见了盛于璟，更因为看见他身边坐着一个女生。
那女生背对着她，看不到她的正脸，但从背面，从她纤细白皙的脖颈，也能辨出那是一个很有气质的漂亮女生。
心脏仿佛被乱糟糟的线缠了一圈又一圈，每一个线头都是一个疑问。
那个女生是谁？
跟他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会来和他一起来看音乐会？
这些天他不联系自己，是因为那个女生吗？
缠绕在心脏上的线随着她越发深入地去探究，线越缠越紧，绑得她胸口发闷，快喘不过气。
耳畔优美动听的音乐此刻成了浮云，江萌咬着唇，目不转睛地盯着坐在前几排的男生，和他身旁的女生。
他们之间，谁稍微动一下，她的心就跟着紧张一分。
忐忑，紧张，害怕。
害怕看到他们之间会有什么亲密的举动，害怕她内心的猜测被证实。
忽然。
盛于璟身旁的女生侧了下身子。
江萌绷紧了身体，凝神屏息地盯着她的举动。
却见女生往另外一侧偏过身子，背对着盛于璟，同她另一边的男生交头耳语，举止亲密。
江萌愣了愣。
缠绕在心脏的线，在一瞬之间，被一把剪刀利落剪断，绷紧的神经，在这一刻豁然松懈。
原来不是。
原来不是女朋友。
江萌抬起手，覆在唇边，遮盖住嘴角扬起的弧度。
最后，竟是不自觉，轻笑出了声。
旁边的乔熙然循声侧头看向她，用目光在询问：怎么了？
江萌赶紧摇了摇头，示意没事，假装无事地转过头认真去看台上的人弹奏。
尽管她极力绷着唇，但嘴角的弧度却还是不受控制地扩大。
算啦，她决定不生气了。
江萌翘着唇，抬起手摸了摸头上扎着的粉色发绳。
她低下头，悄悄给拿出手机，给盛于璟发了一条消息。
【小明头上一棵草：猜猜我在哪。】
对方没有马上回。
江萌抬头往盛于璟的方向看了一眼，见他正专心地看着台上的人演奏，应该是没注意手机。
小小地失落了一下，但愉悦的心情却并没有因为这个而改变。
她远远望着着男生的背影，弯起眉眼，痴痴地傻笑。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连背影都这么好看。
时间转瞬即逝，演奏很快接近尾声。
台上的女生优雅地起身，深深地朝台下鞠了一躬。
江萌跟着周围的人，一齐站起身，啪啪啪鼓掌。
但和别人不同的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台上的女钢琴家身上。
唯有她，至始至终都只注视着那个背影削瘦的男生。
看着他笑，看着他鼓掌。
视线聚焦处，唯有他一人。
她看着男生从座位上起身，看着他捧起一束花，看着他捧着花，走向后台。
看着那位女钢琴家，站在后台的门口，笑着迎接他。
看着他们二人一同消失在门口。
江萌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旁边的乔熙然询问她要不要去洗手间，她也没有回应，只是机械地摇了摇头。
浑身脱力了一般，她跌坐在座椅上。
整颗心脏，也仿佛从云端，跌入地狱。
作者有话要说： 萌妹：我刀呢？
第33章 你挺伟大
【38】
演奏室后台。
“阿璟， 谢谢你能来，”祝溪接过男生的花， 眉眼温柔地弯起，“也谢谢你的花。”
盛于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这花不是你自己订的？”
祝溪颇为无奈，“别拆穿我嘛。”
这花是她自己订的，她知道盛于璟不是浪漫的人，所以故意事先订好花， 送到A大，让他拿过来。
祝溪朝他眨了眨眼，“既然是你拿过来， 就当是你送的啦。”
“随便你。”
盛于璟双手插着外套口袋里，语气漫不经心。
手触摸到手机， 习惯性拿出来看了一眼，却见锁屏上有条未读消息。
【未成年小朋友：猜猜我在哪？】
男生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垂眸盯着那条消息， 唇角不自觉翘起。
生气的小猫，跑回来了？
手指在屏幕上方停驻了好一会儿， 终于酝酿好了措辞，回复过去。
【你在哪？】
消息发出去后， 就一直盯着聊天页面最上方，等着那里变成“对方正在输入”。
祝溪见他一直看手机，以为他有什么事，凑过去问：“怎么了？”
“没什么。”
盛于璟在她凑过来的前一秒，关掉了手机。
“这么神秘？不会是女朋友吧？”祝溪半信半疑地看了他一眼， 又笑着否认，“不过我猜肯定不是，就你这脾气，哪有女孩子忍得了。”
盛于璟沉默了片刻，“我脾气很差？”
闻言，祝溪仿佛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一样，被他给逗笑，“你知道以前上学的时候，那些女生是怎么评价你们的吗？”
“怎么评价？”
祝溪笑着说，“那些女生说，你是油盐不进，盛燃是来者不拒，也就盛阳……”
提及那个名字，她倏地止住话，下意识看向盛于璟。
果不其然，男生的眼神倏地沉下，表情不善。
祝溪咬了咬唇，“阿璟，都过去那么久了，你还没放下吗？”
盛于璟沉眼看着她，没有说话。
男生过于冰冷的目光让祝溪心里一紧，她张了张嘴，想说些劝导安慰的话，却只从喉咙里艰难发出几个音，“对不起……”
“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盛于璟冷淡地丢下一句话，转身便要离开。
“阿璟！”
身后的女生忽然出声，“我回国，是来履行约定的。”
盛于璟脚步一顿。
祝溪望着他的背影，声音很轻，却藏不住哽咽，“我们说好的，要帮他过24岁生日。”
这句话，仿佛将他们拉回了那个夏天。
阳光利落，微风正好。
那个眉目温柔的少年，笑着跟他们说，以后每个本命年的生日，一定要四个人一起过。
可时光流逝，早已物是人非。
盛于璟冷淡地呵笑了一声，像是讽刺，又像是自嘲，“他早就毁约了。”
在他把自己永远留在20岁那年，他就已经毁约了。
****
另一边。
观众已经陆续散场，江萌和唐意特意站在出口最显眼的地方，好让乔熙然从洗手间回来后一眼就看见他们。
江萌还在一直回想着盛于璟给女钢琴家送花的画面，情绪低落。
注意到她的表情不太好，唐意轻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江萌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然而没过多久，她忽然出声，“唐意学长。”
“嗯？”
“黑巧克力蛋糕里没有草莓夹心怎么办？”
唐意愣了一下，但也很快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风轻云淡地笑了笑，“那就换一块。”
江萌没有回应。
过了一会儿，她又冷不丁出声问：“学长，你有没有做过夹心是香菜的蛋糕？”
唐意对她这个无厘头的提议微讶，“你喜欢吃香菜？”
“不，”江萌摇头，语气格外厌恶，“我最讨厌吃的就是香菜。”
她气呼呼开口：“所以想请学长发明一款夹心是香菜的蛋糕，名字我都想好了。”
“哦？什么名字？”
“骚｜男和香菜一起去死！”
“……”
唐意沉默了几秒，低低地笑出声。
男人温润的嗓音夹杂着笑意，格外好听，“好，我试试能不能做出来。”
江萌没想到他真会答应，反而惊讶了，正想说自己是开玩笑。
这时，她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江萌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看到来电人，脸瞬间就垮下来了。
见她光看着手机却不接电话，唐意笑问：“怎么不接？”
“香菜打来的。”
江萌臭着脸挂掉了电话。
不是来看别的女人的演奏会？不是都给别人热情送花了吗？还打电话给她干什么？来秀恩爱吗？
她把手机锁了屏，看也不看就把手机收回兜里。
才挂了电话，却忽然听到有人唤了一声她的名字。
江萌呆了两秒，就开始一个劲轻拍左耳。
唐意问：“怎么了？”
江萌：“我好像幻听听到香菜在喊我。”
唐意笑，余光瞥见一个男生正大步朝这边走来，他笑意更浓，“你看看后面。”
江萌听话回头看，一眼就看见正朝这边走过来的盛于璟，手里还攥着手机，脸色不善。
不知道为什么，她下意识就想跑。
身体第一时间做出的反应，也是逃跑。
但她才刚迈出去一步，就被身边的唐意给抓住了肩膀。
唐意按住她的肩，笑：“昨天还说近水楼台先得月，现在月亮都奔向你了，你跑什么？”
江萌一边想挣开他，一边辩驳，“因为他不是月亮是香菜！”
刚说完，另一侧肩膀就被人给扣住。
她反射性看向扣住她肩膀的人，对方却没有看她。
男生的表情一改往日的懒散淡漠，敛睫面无表情地盯着唐意，黑沉沉的眸子里，煞意涌动。
连平日里慵懒的嗓音此时都格外冷硬，“松开她。”
江萌愣了一愣，没来由地，觉得今天的盛于璟，有些不一样。
狠戾，暴躁，好像下一秒就会打人。
唐意却并未因此乱了阵脚，淡淡地笑了笑，“不松会怎么样？”
他刚说完，还没等盛于璟做出什么举动，江萌就赶紧插在两人中间，抓住盛于璟的手，大声说：“不准打架！”
“……”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寂静了几秒。
盛于璟垂眼看着她，眼中的戾气还未完全散尽。
江萌怔了怔，仿佛下楼梯时踩空了一脚，心里莫名一颤。
男生看着她，表情冰冷得像在看陌生人，“让我猜你在哪，就是想告诉我，你和他一起来音乐会？”
江萌下意识想说不是，可男生的下一句话，却硬生生将她的解释堵在了嗓子眼。
“不是说成年之前不能谈恋爱？冒着被打断腿的风险也要谈恋爱，你挺伟大。”
讽刺十足的话让江萌脸上唰地一白。
她可以接受别人用这句话来对她开玩笑，但唯独接受不了这句话从盛于璟口中说出。
还是在这样的场合，以这种尖锐的语气。
明明他也来音乐会了，明明他才是送花给别人的那一个，他现在反倒质问起她来了。
凭什么呀！
江萌忽然觉得委屈极了，心里难受得像是有个人在使劲往她胸口捶，四处发散地疼。
她低着头，使劲咬着嘴里的软肉，不让自己开口说话。
她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哭出来。
然而，她的沉默落在盛于璟眼中，却成了默认。
他看着女生的发顶，视线在她头上系着的粉色头绳上停驻了一秒，嘲讽地哼笑了一声，“那我就不打扰你谈恋爱了。”
说完，便要走。
刚走出一步，却忽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女生高声唤了句江萌的名字。
他下意识脚步一顿，循声看过去。
终于解决完个人问题的乔熙然，小跑着往这边跑过来，看见盛于璟，面带惊讶，“咦？盛学长，你也来看音乐会？”
她半是可惜半是撮合地说：“早知道你也来，就让萌萌这个小电灯泡坐你旁边了。”
误会豁然解开，盛于璟猛地转过头，抬眼看向江萌。
女生在这时也刚好瞥了他一眼，表情淡淡。
没有什么被冤枉的愤怒，被误会的不满，只是淡淡一眼，却让他瞬间慌了心神。
“江萌。”他听见自己唤了她一声，声音发涩。
女生抬眼看向他，少有的浅棕色瞳仁，依旧晶灿透亮，仿佛一眼就能望到底。
可这次，盛于璟却读不懂那里面的情绪。
女生缓缓开口：“盛学长，我觉得我们之间需要清理一下关系，不是你惹我生气，就是我让生气，这样闹来闹去的，对两个人都不好。”
“我第一次见你，冒犯了你，还有第二次见你后，在你背后说你坏话，这些事，都对不起。不过你之后也一次又一次地报复我啦，像什么威胁我送早餐呀，总是故意气我折腾我呀，我们两之间的斗争，应该算个平局啦。”
“这段时间你帮过我很多次，不过我也帮过你的忙，可能比不上你对我的帮着，但剩下的人情，就交给孟祥止去还吧，你尽管使唤他。”
“哦，还有这个。”江萌抬起手臂，从头上捋下那根粉色头绳，绑着的长发倏地披下，接近发根的部分残留着头绳扎过的痕迹，显得有些凌乱。
她上前一步，抓着盛于璟的手，将头绳放进他掌心。
女生的指尖微凉，擦过他手部的皮肤时，带来一股明显的凉意，却又稍纵即逝。
盛于璟下意识想抓住她的手，却在他收拢掌心的前一秒，她飞快地收回了手，后退一步，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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