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工千金-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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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人的目光同时落在施旎错愕的脸上，她的面色陡然苍白起来。
　　似乎想到了什么痛苦的回忆，开始有些懊恼了。
　　“我……”她昨天真是犯下了不可轻饶的错误。
　　一斧头落下去的那一幕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在脑海中不断回放：仿佛又看到了那个满面狰狞的黑人——
　　夜色下，江振辉的整双手已经血肉模糊——
　　阳光之下，那两道深壑的伤痕——
　　“啊，爸爸我不就应该这样对不对？”她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双手不由自主地抱住了脑袋，表情十分痛苦，嘴里反反复复的问，“我要向他道歉吗？我要去向他道歉吗？……”
　　“施旎！冷静点！”陈振炎一个侧身一把将她拉入怀里，双手护着她的头，不让她自己的手去死命的抱着，“听我说，是他自己先放弃的，你没听见吗？他说不能跟你订婚——”
　　“是你掌握了他什么见不得人的把柄吧？”这个不合时宜声音，陈振炎想不到会出自他之口——郑楚文。
　　先前，他还帮了自己不少忙，却在这一刻选择倒戈了吗？终究他还是自己的情敌而不会想成为彼此的战友吧？
　　陈振炎不得不承认，自己低估了眼前这个眸光深湛的男子，对施旎的渴望了。
　　“你们两兄弟都比较像，为达目的一样的不择手段！”吐字冰冷，不留丝毫的情面，郑楚文一步步走到他们面前，“陈警司，谢谢你帮我们揭穿了江振辉的真面目。可是——”他突然伸出手去，想要把施旎从他怀里捞出来，“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人伤害到小旎了。”
　　陈振炎冷冷地望着他，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他怀中的施旎昏昏沉沉，只知道他们在对质。却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突然对质起来了。
　　“楚文！”施怀璋吃惊的唤声。他想不到郑楚文会突然间崩出这些话来。
　　这个年青人，施怀璋是人小看着他长大的。
　　他为人睿智谨慎不说，还是个知恩图报的好孩子。一直念着施家对他的恩情，还是就是，跟施怀璋感情好得比别人家父子们更甚。
　　对永瑞集团的工作亦是兢兢业业。深得自己的赏识，施怀璋曾经一度想把自己宝贝女儿的终身都托付给他。奈何这个孩子似乎对彼此都不来电。不然也就不会出江振辉这档子事了。
　　“怀叔——我……只希望小旎能幸福。”经施怀璋一唤，郑楚文像突然惊醒般。情绪波动很大。
　　施怀璋深深望了他一眼，拍着他的肩膀，沉声道：“我明白，我也一样——”
　　可是。面对气场冷然的陈振炎，郑楚文终究还是底气不足的，他想要拉回施旎的手只在一秒间。错开了。
　　陈振炎护着她的速度飞快，“没有人能分开我们。郑总，谢谢你之前的帮忙，可是——如果你想跟江振辉一样的想得到我的女人，那么，我也会把你当做敌人。”
　　郑楚文顿了半天，他显然是没有这种准备。
　　刚刚的举动，只在看到施旎无助的那一瞬间迸发出来的。
　　现在想想，似乎又有些后悔了，小旎爱的从来都不是自己不是吗？以前是子健，现在是眼前这个神秘莫测的警司。
　　如果他贸贸然的横抽一脚，到头来，灰头土脸的当一个失败者不说，会不会跟她的兄妹情分也到头了呢？他后悔了，却回不了头了。
　　“小旎，你会选择谁？”他舌头都僵硬了，说出来的话有些不似他的声音，“我——还是，你跟前这个神秘的警司……”
　　施旎更加错愕了，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了，楚文居然在问自己是否会选他？她一定是幼听了，一定是的。
　　头摇得像波浪鼓，她身体一软，本能的往陈振炎身上靠了靠，嘴里含糊着喃喃：“振炎，江振辉救过我，我欠他太多……楚文是疯了吗？我好烦……真是好烦……”
　　陈振炎轻柔的拂着她碎绒的短发，声音柔韧而宠溺，他说：“没关系，有我在。”
　　原本他想把江振辉受伤的真相和盘托出，但是——
　　他突然间不想那样做了。
　　如果把真相说出来，会伤害到自己最心爱的人的话，他宁可暂时保守这个秘密，哪里这样做，可能会对自己不利。
　　“嗯。”她轻声应着，把脸埋入他坚实的胸膛。
　　尘埃落定了，郑楚文渐渐心死，在她眼里，原本自己只是疯了？
　　也好吧，就当是疯了——
　　这次拜访以陈振炎着郑重其事的提到自己的身世开头，以郑楚文悄然退场结束。
　　之后，施怀璋亦是马不停蹄的回了杭州。
　　临走的时候，他慎重的问自己的女儿：
　　是要跟自己回来杭州一切从新开始呢？还是要继续留着香港？
　　或者直接点，就是：她是要跟老爸回家与楚文或其他人发展可能的未来？还是要跟眼前这个楚文称之为“神秘”的警司在一起，共赴未来？
　　答案，他不听得似乎也有了眉目，他知道女儿最终还是会选后者，就像她的妈妈当初的决定一样，无论如何都向着自己所爱的人，哪怕背离全世界。
　　施旎去机场送他的时候，他突然拉住她的手，嘴唇颤动了好一会，才目光深沉的跟她说：“小旎……空的话，去看看你的妈妈。”
　　施旎愣住了，她不敢相信的凝望着父亲，久久才道：“爸爸……您原谅她了吗？”
　　施怀璋深吸了一口气坦诚的说：“我以前很恨她，可是，来才知道，其实，这些年她过得也不好，至少她良心上也过不去的——不说原原谅，就当只是看在她是生了你的份上吧！”
　　“好！”施旎含着泪努力点头，“好的，爸爸，自从失忆之后，我也感觉没有那么恨她的了。”
　　“傻孩子，其实——你从来就没有正直恨过她呀！”施怀璋说完，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航站楼的门内。
　　望着父亲萧瑟的背影，施旎的哽咽最终化成一声号啕大哭。
　　直到陈振炎轻抚着她的后背一把将她抱入怀中，在她耳边低语：“别哭，我们这就去找她，好吗？”
　　她睁着泪光闪闪的星眸，惊异的仰望着他，“你知道她是谁？”
　　他浅然一笑，目光沉湛，“我知道你的一切，过去还有……未来。”
　　“那你知道是谁撞了我吗？”她鼓了鼓腮帮，问得很不经意。
　　她时常会有一种让自己都吃惊的想法，就是那个撞自己的人，可能真的是故意想要她的命。
　　谁恨她入骨了，谁才会想要她死的吧？
　　陈振炎僵住了，几乎是施旎问出口的下一秒，他脑中突然闪出一个人影，她长发飘然，曾经是他最想要保护的人。
　　那个秋雨绵绵的早晨，他跟往常一样，在仁心孤儿院外边的小路上晨练，在路边一棵梧桐树下，发现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蹲着地上，衣衫褴褛、面色苍白，目光却无比倔强，见有人靠近，拔腿就跑，可能是饿久了的原因，没跑出几步就晕倒了。
　　于是，陈振炎把她背回了孤儿院，她在孤儿院呆了近三个月的时间里，对自己的身世几乎绝口不谈。
　　连陈亦云都曾经一度以为她是一个孤儿，直到有一天，一辆深黑色的劳斯莱斯轿车驶入大门，从车上款款走出来一个衣着考究的女子，自称是她的继母，她才被领回了家。
　　“在那之前我一直认为自己是个有家的孤儿，”她悲酸的笑了，只有那笑明明就在她脸上，却恍如隔着千山暮雪，“直到遇见你，可是……”
　　后来——
　　“放心，无论是谁，都没办法取代你在大哥心目心中位置。”凌智楠搂着庄旖的双手又紧了一下，似在忍耐什么，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声音压抑，“旖儿，你真是磨人，真想现在就要你……”就势含着她的耳垂，突然的，一把直抱起来……
　　一眼望去，目测是凌智楠的物体，此刻露出白花花一片的背影，唯一还套在脚边的一团目测也是小内的东东，正在被他以极快的速度，扒拉下来。
　　而躺在那里的另一团白花花的身影，让身为女孩子的施旎见了都难免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庄旖的身材很完美，凹凸有致。
　　两朵浑圆，说明她发育得很好，搁在上面的一双大手，正在以各种急躁的揉捏着，试图改变它傲娇的姿态。
　　但显然这样的揉捏，对两个当事人来说，远远不足以平息这场骚动。
　　凌智楠喃呢一声，俯下身去，一口含住了它。
　　动静越来越大，扑腾得像两条离开水面的鱼。
　　然后，然后……
　　“振炎，你变了。”
　　“你在赶我吗？”泪水划过脸颊，庄旖目光盈盈，“就为了那个女人，你要赶我走！”
　　，“振炎，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这样的讨厌我了，可是，我不会放心上的，”继而就是甜美一笑，“我走了，振炎，过几天再来看你。”
　　……
　　他突然有想哭的冲动，胸口像塞了一块铅一样，堵得心慌。
　　旖儿……但愿，我的猜测是错的，但愿这一切不是你做的。
　　
　　第一百四十章　兄弟之间（一）
　　
　　显然江氏订婚宴上的这场风暴，它所带来的后遗症，还远远没有结束，无论是现实还是虚拟的网络。
　　现在各路媒体竞相跟进的重点，除了他们最关心的带走准新娘的神秘男子到底是谁外？还是，就是江总裁与施家千金、凌智欣三人之间的感情恩怨，以及“永瑞集团”总裁施怀璋的突然离港回杭州，是不是已经对江氏失望？
　　还有一些敏感的媒体，则对有关江氏集团前总裁病情进行了一系列添油加醋的猜测后，大刺刺的出现在杂志、八卦报刊各种小网站之上了。
　　翌日中午，江公馆的花园内，向咏薇端坐在藤椅里，举着咖啡有一眼没一眼的看着手里的报纸。
　　突然，她猛地一个惊诧，一口咖啡全喷到了跟前的报纸上。
　　“什么东西！”只见她怒骂了一声，旋即拿起旁边的电话，“喂，哥哥，我跟你说……”
　　玲姐端着茶点过来的时候，她警惕的看了一眼，连忙挂断了手里的电话。
　　“玲姐，今天先生气色怎么样了？”她清了下嗓，问得煞有介事。
　　玲姐慢半拍的回道：“还好……”
　　“今天家里来过什么人没有？”向咏薇不动声色的说。
　　玲姐本能的一顿，支吾了下，说：“应该没有吧？”
　　“应该？阿英刚刚才跟我说，早上好像看到一个人影，很像那小子来着。”向咏薇始终不正眼瞧着她，顾自的说着，“似乎，还是你带进来的呢？”
　　“这个……”玲姐为难了。“太太，我近来记性真的不太好，老忘事的。”
　　“是嘛？”狭长的凤眼不怒而威，“对那小子的事，你应该记得很清楚才是吧。”
　　玲姐迟疑了，“太太，我不明白你话里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说。你对那小子似乎太上心了点！”向咏薇说话向来跋扈。更别说，这几天正在气头上了，说话句句带刺。
　　下人们大都清楚她的脾气。没事谁都不敢轻易招惹她，基本上也都习惯了她突然之间的大呼小叫，尤其是作为江公馆老人的玲姐。
　　她在江家几十年，可以说是看着向咏薇进入江家的。她跟江宇风之间吵吵闹闹了几十年，玲姐亦是看在眼里的。
　　有时她也很同情向咏薇。好好一个超级豪门的千金小姐，非要当起第三者抽足别人的感情，横刀夺爱不成，把自己都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可是。她更为被向咏薇生生拆散的那对苦命鸳鸯感到惋惜，原来很般配的一对，如今物是人非。一个瘫痪，一个避世。
　　就连他们的孩子也跟着吃了不少的苦头。好几次都还差点送了命。
　　而最早的一次，还是十几年前了。
　　那个时候，江宇风忙于生意，很少会顾及到孩子们的成长。
　　但只要一空下来，他就会带着儿子江振辉出去游玩。
　　向咏薇看他肯带着儿子出去，虽然没有带上自己，却已经心满意足了。
　　在她看来，江宇风虽然看起来冷漠无情，其实还是在乎他们母子的，只是他个性如此，不屑于用言语来表达什么。
　　令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他这所以肯带着儿子去，居然是抱着龌龊之心的。
　　因为有儿子在身边，她才不会起疑，她才会安安心心的在家等着他们，而不是想尽办法知道他的行踪。
　　于是，他堂而皇之的带着她跟自己的儿子，去会他的老相好了。
　　带着儿子，原来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说白点就是为了避开她的监视。
　　但是，江宇风忽略了一点，孩子是会成长的，随着他地渐渐长大，很多事情，他会看了，也看懂了。
　　刚开始江振辉还很小，他只知道爸爸愿意带着他出去了，就已经兴高采烈了。
　　至于到哪里玩，他开始也没有什么概念，只知道爸爸每次都只带他去一个地方。
　　那里还有许许多多跟他差不多大的小孩子，每次爸爸都会把他放在这群孩子们中间。
　　其中似乎还有一个小男孩子，一直围着自己喊哥哥，而且还是爸爸让他这样喊的。
　　望着眼前这个长得好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一样好看的小男孩，奶声奶气地管自己叫“哥哥”。
　　江振辉刚开始，还是很抗拒的，他警惕得盯着这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不喜欢他笑起来天真的样子。
　　因为，每次他这样笑的时候，爸爸总会宠溺地抱起他，然后，亲个不停。
　　这些在江振辉幼小的眼里，简直就是奢望，他不明白，自己爸爸为什么对别人好，而不对自己的儿子好呢，难道就因为，这个名叫振炎的小男孩长得比自己还要好看吗？
　　小小的他，已经学会了忍耐，但是忍耐总会有极限的，不是吗？
　　终于有一天，他仰望着爸爸跟他环抱里的振炎，再也忍不住眼泪，可怜巴巴地问：“爸爸为什么只抱振炎不抱振辉？振辉也要抱抱……”
　　那时，爸爸突然蹲下身来，凝望了他好久，才悠悠的对他说：“因为振炎是你的弟弟呀！振辉是哥哥，就要有哥哥的样子。”
　　“可是？……”眼泪还挂在脸上，他还没有把话说完，爸爸已经抱着振炎转身，向一个美丽的女子走去。
　　“爸爸……”他擦着眼角，很是绝望的唤着他，目光渴求的望着他们三个人。
　　那个美丽女子似乎听到了他的唤声，冲他温柔一笑，蹲下来对着他拍拍手，柔声说：“来，振辉过来吧，阿姨抱你。”
　　“我不要阿姨抱我，我只想要爸爸抱我……”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懂事？”江宇风低吼了一声，吓得他打了一个寒战。
　　“宇风，你吓坏孩子了，你看振辉多乖呀，你快去抱他吧，振炎我来抱。”说着，从他手里接过了振炎。
　　这或许也是江振辉从来没有真正讨厌过陈亦云的原因吧。
　　在陈亦云的催化下，江振辉跟陈振炎——这个爸爸让自己叫管他叫弟弟的同龄人。
　　从起初的抗拒到后来的玩成一团，孩子的天性就是这样简单。
　　或许，江宇风让他们兄弟俩从小呆在一起的最初愿望，就是简单的以为：小孩子只要能玩到一块，将来感情自然而然也会很要好，自然而然就会产生手足之情的。
　　包括爷爷江义坤，他至今也都是这样认为的。
　　可是，有句俗话说得好“事与愿违”！
　　谁也不会想到，正因如此，他江振辉才会从小就把陈振炎当成了眼中疔，肉中刺。
　　更加让他气愤的还是，有一天，江宇风趁妻子向咏薇去日本度假的日子里，把这个小男孩子抱回了家，并让爷爷也抱了他。
　　凭什么，陈振炎就能得到爸爸毫无保留的宠爱，而自己连一个拥抱也成了奢望？
　　凭什么，陈振炎答对问题爸爸会高兴成这样，而他每次都是第一，爸爸却连问都没有问过他？
　　凭什么，爷爷第一次见到陈振炎，就管他叫乖孙儿，而忽略了他的存在呢？
　　他才是江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这点许许多多的外人都在透露给自己，而爸爸跟爷爷似乎从来没有表示过什么，相反，他们似乎更喜欢陈振炎呢？
　　他暗暗地抗拒着，却又不得不迎合着，努力不让任何人看穿他的真实情绪。
　　渐渐学会了很多大人们想都不会想到的事情，这些或许就是江振辉个性形成的渊源吧。
　　那个时候，他俩的关系还很好，至少在陈振炎眼里，他是一个值得喜欢的哥哥。
　　直到，有一次他跟陈振炎两个在湖边玩耍的时，发生的事情，也就是玲姐亲眼目睹的事情——
　　因为那天江宇风把江振辉带到仁心孤儿院之后没好久，公司突然发生了点事，因为情况紧急，他都来不及把江振辉再送回家。
　　只好让略为知情的女管家玲姐来帮忙接回。
　　玲姐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下午，她接到江宇风的电话就马上赶往清水湾仁心孤儿院了。
　　在快就到达的路上，原本艳阳高照的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
　　眼前的一切景物都在倾刻间模糊起来。
　　她的雨中隐隐的，似乎看到了自家两个小少爷的身影在她车前，疾步的跑过，方向正是仁心孤儿院附近的湖边。
　　玲姐因为不放心两个小少爷在湖边玩耍，她顾不得下大雨，也顾不得司机老黄的劝说，一把打开车门，后脚就紧跟了上去。
　　后来，玲姐这辈子都在后怕跟懊恼中，为什么自己不会游泳呢？
　　那个可怜的孩子，突然被人从背后推入湖里的瞬间，他也一定很害怕吧，她眼睁睁的看着他的身子慢慢地，一点点地，沉到了湖底。
　　雨停了，他却还在湖里挣扎着，沉浮着。
　　从起初的扑腾到后来的消失，玲姐以为他就这样被冰冷的湖水给吞噬了。
　　“振辉少爷怎么办，振炎少爷要真的淹死了，该怎么办？”她跳着脚拉着边上的江振辉，连声问，“振辉少爷你去叫人来吧，快点！快呀！”
　　可是，这个孩子的表情令她不寒而栗，他面无表情的望着湖面，出奇的冷静，他说：“放心吧，振炎会游泳，他死不了的！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兄弟之间（二）
　　
　　玲姐错愕了，为什么事到临头了，这个孩子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他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
　　蓦然间，她在他眼中读懂了一样可怕的东西——
　　原来，这个看似儒雅、温柔的孩子，跟他的母亲竟是一样的心肠啊！
　　她无力控诉什么，毕竟，她没有看清楚事情发生的整个过程。也不会游泳，唯一能做的只有站在岸边不停的哭喊着，呼唤着。
　　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声音似乎了比平时要传得远些。不一会儿陈亦云也赶了过来，那个美丽女子几乎都要崩溃了。她双目通红的站在岸边，哭喊着：“振炎，我的孩子，你回来呀——”她声声凄然，“妈妈在这里，妈妈就在这里……”
　　陈亦云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了，如果不是玲姐发觉她的异样，及时的死死拉住了她，她一定会不顾一切的跳下水去，寻找自己的孩子。
　　“玲姐，我求求你放手，我要去救他，我要去找我的孩子……”她已经近乎晕厥，意识都开始模糊。
　　“云姨，你别担心，弟弟会没事的。”
　　玲姐错愕了，这个孩子——
　　他前一秒还很悲伤的在安慰陈亦云，拉住她的手，懂事的安慰着。
　　下一秒却用几乎警告的目光，阴鸷地瞪了自己一眼——
　　阳光从新穿透云层，洒在早已平静的湖面上。
　　就在所有人都绝望的时候，如镜的湖心突兀地冒起了泡泡，紧接着是一层又一层的涟漪。那个孩子的一张脸，陡然跃出水面……
　　其实真的是玲姐记错了，那已经是二十一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的两个孩子。还都不过才八岁而已。
　　八岁的小孩子，大人们几乎想都没有想到过，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大到要置对方于死地的冲突。
　　大不了就是小孩家家，打打架什么的，可小孩子打架不是很正常不过的事情吗？
　　所以，对于这场落水的原因。大人们都没有往其他方面想。很自然的以为那只是一场意外。
　　只是，玲姐至今也不曾忘记。
　　那个孩子从水中爬出来的时候，对他同父异母的哥哥所说的那句话。
　　他浑身是水。露在外面的皮肤都被湖水泡得发白了，目光却在无比坚毅，他说：“我不会做谁的影子，我是我！”
　　说完。连牙齿都咬得咯咯作响，不一会就晕了过去。
　　可想而知。他当时说出这句话是费了多大的劲。
　　在医院连呆了一个多星期，才算恢复过来。
　　只是，从那以后，小振炎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从奶声奶气的萌孩子，一下子蜕变成了一个小大人。
　　连性格都出现了三百六十度的转变，他变得很独立、也很孤僻。曾经一度。他看任何人都十分的警惕，似乎随时都在防备着什么。
　　从此以后。那个孩子再也没有伸出手来，向任何人索拥抱，也拒绝任何人靠近自己，包括他的亲生父母。更是将原来非常喜欢的江振辉，看作仇敌一样的厌恶着。
　　对于他的这种强大的变化，他们父母至今都认为他是受到了巨大惊吓，才会出现如此过激的反应，连心理医生的诊断书上，都是这样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