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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劫演义-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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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风格忘了没?”
“我┅┅好,我说!” 丹东下了决心,“正如你所说,我是来赴约的。不知其他人怎样,但我们弗拉德族在罗马尼亚收到邀请函。┅┅邀请者是┅┅”
“凯隆。”丁戈替他说。
丹东惊问道:“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这可是绝密啊!”
“今年是绝密,两千万年前就不是。我见过他一面,不过他应该不会记得我,当时他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婴儿。”
麦茜、丹东和巴克都惊愕了:“你┅┅今年多大?”
丁戈自觉失言,马上转开话题:“怎么成了你们问我了?”
丹东继续说:“我们家族的元老开了会,因为凯隆大人要求元老院首脑去。但他老人家年纪太大了,而且神仆八族几千年来争斗得非常激烈,我们也怕其中有诈,综合各方面考虑,他们认为我是后一辈比较可靠的,就把事托付给我。然后给我捏造了个假身份┅┅”
“你们也一样吧?来的都不是主要人物,但人家的计划还是照常进行。”丁戈问,“为什么选在这儿?”
“这要问镇长先生。”
丁戈骂道:“镇长老妖怪,还不说吗?”
镇长忙说:“这故事是┅┅城堡的┅┅这位小姐的祖父讲的┅┅”
“原来你早就知道这里有个城堡,其实你进来过吧?”丁戈逼问道:“我看你走路时一直看太阳,是想把我们引迷了路对吗?那些障眼法你也早就清楚吧?”
“是,杰妮,杜马也都知道,镇上本来就没多少人,城堡里的这位库乐密老爷给了我们不少钱,要我们对外宣传种种骇人听闻的传说,把想来这里的游人吓走,有个别胆子大的,就只能把他们┅┅”
“虽然那个哈恩本老头也装聋作哑,不过他倒好心,提醒我不要去。就算你们这些农村人不知道杀人犯法,可这位当船长的老爷还不知道?”
“爷爷是为了保住主人的秘密。”库乐密的孙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外。
“你说的主人就是凯隆吧?”丁戈说,“爷爷虽然是个没落贵族,却也只是个普通人,凯隆怎么会收他为仆?”
少女缓缓说道:“爷爷三十五岁的时候,已经是一位了不起的船长。三十年前,7月31日,‘克罗泽’号从布雷斯特港出发驶往圣皮埃尔和密克隆。”
“‘克罗泽’号?不是沉了吗?报纸上说船员无一人生还。你爷爷┅┅在海上风暴中┅┅”
“他获救了。”
“为什么?因为他长得帅吗?”
“丁先生,你能不能严肃点儿?说起来┅┅在全船都像教室里的老鼠般大声祈祷时,只有他在指天骂地,说上帝是个┅┅”
丁戈立即兴致盎然:“是个什么?快说呀!”
“总之骂得很难听,不堪入耳。爷爷作为一位绅士在法国国内有着极高的声誉,可能他一生一世也不曾骂出这样的污言秽语,那时船已经有一半以上倾斜到水里,爷爷已经彻底绝望了,可这时┅┅有个声音——爷爷说他从未听过如此动听如此充满诱惑的声音,那声音哈哈笑着说:‘骂得好,要想生存一定得靠自己,上帝庇佑下的生命是没有自由可言的,让这些一到生死存亡的危急关头就把希望寄予上帝的傻瓜都去见他们的上帝吧!’爷爷只觉得眼前一花,一团炫目的白光,醒过来后,却发现自己在纯白色的沙滩上,他向后望去,这是一块陌生的土地,可能只是个小岛,也可能是块大陆,而似乎从未有人登上过,因为岛上的一草一木,飞禽走兽都是他从未见过的,岛上的天空和远处的海都被灰蒙蒙的雾连成一片,被掩在云层里的阳光仅有几丝照射过来,根本无法测量脚下土地的方位。
“正当他以为自己在作梦时,那声音又响了起来:‘你已经获救了,你原来的主耶稣基督早已遗弃了你,你知道该怎么办吧?’爷爷忙匍伏在地,虔诚地叩首拜道:‘您救了我的命,您是我真正的主,从今往后我将信仰您。’那声音说:“很好,你先在岛上住一年,等这件沉船事件彻底平息,没人再议论时,你再悄悄回到故乡。不要再当船长了,放弃航海生涯,过隐居生活。往后我会随时传达命令给你。你听明白了吗?”爷爷点点头,又有些不甘心地说:‘主人,我已经是您忠心的仆人了,所以可否屈尊让我看看您的真面目?’那声音哈哈一笑说,你看吧。
“当爷爷再度抬起头时,不由惊得瞠目结舌。在他眼前的竟是一个俊美如玉毫无瑕疵的少年,金黄色的长卷发掩住了半边眼,另一只眼抖动着长长的睫毛,蓝湛湛的瞳孔显示出温柔而又富贵的气韵,与高挺的鼻梁以及充满肉感的红唇组成了近乎完美的脸,匀称的身材配上白净的肤色,掩在同样白玉如雪的纱衣中,爷爷说他从未见过这种形象,简直是人类的标本,这样十全十美,那不是主是什么?刚要纳头再拜时,那少年忽然肩膀一抖,一对天鹅般的羽翼柔和而又有力地张开,爷爷一愣,随即明白了,大声叫道:“天啊,你是上帝的使者!我真该死,上帝救了我,我却用最粗鄙不堪的语言诅咒和亵渎他!’
“天使的眼神阴晦起来,冷冷地说:‘你说什么?搞清楚!是我救了你,而不是上帝!’爷爷大惑不解:‘你救我难道不就是奉了上帝的旨意吗?天使不是上帝的仆人吗?’显然这句话居然刺痛了那天使,他兀自狂笑一阵,声音带着几分凄凉与怪异,冷酷无比地说:‘谁告诉你天使就非得服从上帝的旨意?你已经奉了我为主,怎么还敢再提上帝?以后不要用天使的称号来称呼你的新主,我叫凯隆,是罗马神话中地狱阿凯伦河的引渡者的名字!记住!上帝很久以前就死了!他的时代也早已一去不复返了!’
丁戈的眼皮剧烈地振动一下,不屑地说:“凯隆┅┅好大的胆子┅┅”声音又低了下去:“不过,我可以理解他。”
少女接着说:“一年后,爷爷依凯隆大人之言回到法国,搬进了城堡,凯隆大人教会他各种有效的方术,使城堡蒙上了恐怖的色彩。而这一切都为了这次聚会。他认为天降陨石,红雨泛滥世界时正是‘神仆’再度复兴消灭人类,夺回地球统治权重新成为主人的大好时机,于是就把其余七个‘神仆’种族召集起来,打算商讨一下┅┅”
“胡说!”巴克叫道,“你的主子想把我们都杀了!”
丁戈也看看少女,问:“到底怎么回事?”
少女迟疑了一会儿,说:“虽然凯隆大人对这次会议非常重视,本打算亲自来主持,由于回归胚胎状需要长期休眠来延长寿命,而期限又到了,但还是必须先进行休眠,为了保证他的安全,爷爷将胚胎交给好友——中国科学家程科。但就在你们到达镇上的前一个周,胚胎失踪了。”
“失踪了?”丹东当然不信,“他躲起来了吧?”
“你说话小心些!”少女疾声厉色地叱道,“凯隆大人是神仆中地位最崇高的,是地球居民的代表,你怎么敢这样侮辱他?”这话说得铿锵有力,诚挚无比,柔弱中自带三分威严,一向喜吸少女血液的丹东也不由得有些畏缩了。
丁戈见他晕生双颊,就问:“你看上他了吧?”
少女脸色难得微红,说:“我当然焦急,但爷爷比我更急,他认为凯隆大人极有可能回到那个不知是岛还是大陆的神秘世界去了,所以毅然决定开始去寻找。”
巴克呆怔着问:“为什么不乘飞机?”
“哪架飞机会为他去寻找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地方?”丁戈斥道,“再说到了百慕大的上空,没有任何一架飞机仪器不失灵的。”
“但是近来正下着红雨,所以┅┅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我想去找他,可这一个星期全世界没有任何一家轮船公司肯出海,也没有一架飞机肯起飞┅┅我一直等,一直也没有消息,后来你们来了。我数了数,数目不太对。”
“是我不请自来。”丁戈说,“你那两个仆人是怎么回事?我觉得他们相当古怪。”
“他们是凯隆大人的仆人,大人命他们来这座城堡里保护主的代言人——也就是我爷爷。”
丁戈说:“你身为人类,却为神仆做事。不过凯隆令你杀死他们的同族就更不该了。迪安和唐森也是被你们┅┅?”
女孩冷冷一笑,凄然道:“没有答案。”
人性的接触 (二)
虚伪是人类最主要的特征。
人发动战争或进行其它对大多数人或生物不利的行为前,总要找个适当的理由,不然就搁不下脸面。
统治者总喜欢大喊“平等、自由、博爱”,“国家是属于一切人民的,”而实际上如果有人发表关于政治方面的演说涉及到改变政治性质或攻击国家元首为内容,军警会立即逮捕他。
两个国家之间的交往像小孩子之间一会儿就闹别扭,一会儿和好如初。战争由国家领导个人的一通脾气发动起来。因为他们的利益不同,两方面若发生战争,都会将自己冠为正义一方,都说对方先挑衅,然后名正言顺地大打出手,最后签定一纸可以随手撕掉的条约。
人类的正义和真理真的存在吗?可以用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来诠释。一切物体都在运动,运动是绝对的,静止是相对的。大自然的规律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正义和真理只是人类下的定义。它们只存在于一小部分人身上。其它的只会空喊口号而已。动物之间是赤裸裸的竞争,而人类则是小范围内合作,大范围内竞争。合作也只为更好的竞争。弱肉强食是绝对的,真理是相对的。
人类的历史是由战争谱写的。而人却张口闭口厌恶战争,爱好和平。人们自古代的宗教到现代的政治统治,都大声疾呼“人人应该平等”!其实大家心照不宣,谁都知道这只是说说而已。人类是永远还会平等的。如果你见到穷奢极欲的富豪,也同样会见到饿死街头的孩子。强者打败弱者,继而操纵了历史,所以历史就永远是“正义”击败“邪恶”。
人是一种非常奇怪的动物,他们常一手持鲜花,一手持尖刀。他们至少要准备两张脸皮,一张阴险地笑,一张伪善的哭,看时间看场合随时“变脸”,必要时,他们会用尖刀剁掉鲜花,甚至剁掉持着鲜花的手。
——《苍劫辞典》'中'程科
第十章 神秘之源 第一话 时空的错恋
食物储备不够了,弹间宙和浅川打算出门采购一些,片山近来总是发烧昏迷,浅川便托阿雪照顾他。弹间临行前交给阿雪一把枪,嘱记她不要离开房子。
阿雪给片山擦了汗,然后去洗手间清洗衣物,搓着搓着,隐约似乎听到一些奇怪地声响,时近时远,尖锐而又剧烈,但声音却不大。她再仔细听听,又什么也听不到了。她以为自己太过紧张产生耳鸣,于是唱着歌给自己壮胆,这时声音又传来了,而且阿雪听得清清楚楚,是说话声:
“小姑娘……”
阿雪吓了一大跳;喊道:“谁?”
那声音细腻柔和而又极度湿润的诱惑力:“小姑娘……”
阿雪抓起了枪;四下比划着:“你是谁?出来!”
“我太丑;怕吓着你。”
“你出来吧!”阿雪咽了咽口水,“听你这种声音……也不会丑到哪里去。”
阿雪猛地找到了声源,她惊恐地看见茶几上的那只旧鱼缸,里面连一条鱼甚至一根水草也没有,而且是一团血红色的肉浆,阿雪吓得尖叫起来,因为那看起来像极了一张死人的脸。
“刚才说话的……是你吗?”
“是。你用不着害怕,我不会伤害你。”
“你……你想怎么样?”
“去,给我换个大一点儿的水箱,我太挤了。”
这声音煽动力极强,阿雪又有传统日本女性逆来顺受的性格,于是不由自主地照办了,倒了一盆水,放下鱼缸,那肉团游了进去,忽啦一下胀大了许多。
“你讨厌丑陋的东西?”
阿雪点点头,咬着下唇。
“不用怕”,那脸上只有一张嘴是完整的,但它太美了,红得恰到好处,大小适中,且充满了肉感,“我的样子目前还不能恢复,少说要再等一年吧,不过如果能多帮我一些忙,我可能会恢复得更快。”
阿雪迟疑地问:“你……要我帮忙?我能做什么?”
怪物的嘴向上翘…………笑了,声音愈加动听:“你……不想看看我究竟是什么样子吗?”
“我的弟弟和朋友一会儿回来,还有病人需要照顾……”
“不要紧,你不会把我藏起来吗?”
“你……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
“你多大?”
对方笑笑说:“我不想瞒你,如果一定要回答……,大概是两千万零五千七百……后面的零头给忘了。总之我一年只当一天过。”
“你真幽默……”女孩虽不那么害怕了,可还是不敢太接近,“你是男的,那肯定是人吗?”
“不是。吓着你了?”
“你是赝品?”阿雪耸然。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你很寂寞吧?弟弟总是一副冷漠的表情。我来陪你说说话,不是很好么?声音就像是悠扬的曲子,”小姑娘,你千万别把我的事告诉任何人,不论父母、亲人、男友、朋友……,要是你说了……”
“你杀了我?”
“我就完了。”那声音愈加孤寂悲伤,更平添几丝震撼和诱惑。
“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人!”阿雪坚定地保证。
“你真的很勇敢……这很好,很好。”
大约十几分钟后,弹间和浅川提着两大袋日用品归来,弹间宙狐疑地四下张望,“有人来过?”
阿雪知道瞒不过弟弟,只得说:“收……收水费的。”
“你给钱的时候别太爽快,要跟他核对一下,噜嗦几句,尽量不要惹人怀疑,”弹间宙分派完食物和水,摆摆手,“不早了,都回去睡吧。”,俨然成了四个人的首领。
一大早,阿雪从噩梦中惊醒,醒来后一身冷汗,以为昨天发生的事只是个梦。
“早上好。昨晚睡得怎么样?”水盆中传来了声音。
阿雪一个哆嗦,抱起被子,起身探头向里面看去,那团血肉自己已经发生了相当巨大的变化,上半部还是血红一片,但下面已经形成了一个不尖不阔很好看的下巴,肤色白皙,柔嫩带水富有弹性,完整高耸的鼻梁下正对着一张几乎完美无暇的嘴唇,只是唇部太过暗淡,仿佛刚害了一场大病。
阿雪惊喜不已,不由说:“你一定很漂亮。”
“是吗?”那声音配着这半张绝美无伦的脸,更是震撼人心,“其实我的眼睛更好看呢,还有头发……”
“你是不是太女性化了?”
“我的肌肉也很结实,但得等头部长完整了再说。”
“你怎么会这样?……你自己不害怕吗?”阿雪的好奇心被激起。
“我有永恒的生命。”
“可是……这样真的很怪。”
“对不起,”那头部说,“给我杯水可以吗?”
阿雪忙跑出去接了一杯,用唇沾了一下,试试温度,又调了一下才端过来,这次比较接近对方了:“我……喂给你喝?”
“你不害怕了?”
阿雪歉意地笑着摇摇头。
“如果我是一张丑陋的脸,你还会端水给我喝吗?”那声音略带怨气,“你们人……哼,算了!”
“你别生气!我,我去给你做饭——你吃饭吗?”阿雪却没发觉自己已经可怕到对这个怪物言听计从了。
“我只需要水,这是目前。不过要是好吃也可以来一点儿。”
“那你等二十分钟啊。”阿雪小心翼翼地奔下楼。
头部嘴唇露出一丝邪邪地笑,在冒着气泡的血肉中忽然涌出了一团白色的软体,布满了血丝和网膜…………他的眼睛开始恢复了。
弹间、浅川和片山总是关着房间门背着她神神秘秘地讨论着什么,不让阿雪听到,正巧阿雪也有她自己的秘密不能让他们知道。而这次又来了个高大瘦削的客人,似乎是认识他们。几个人又闭上了密谈起来。
此后的几天阿雪总不睡午觉一直在和水盆中的怪物小声说话。
“你从哪里来?……我的意思是,你原来住在哪儿?“
“住在绝对零度的冷藏间,极低的气温抑制了我的生长。”
阿雪似懂非懂,蓦然间:“对了,我叫弹间雪,我们认识快一个星期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你……应该有个可以称呼的名字吧?”
“凯隆。”
“你是外国人?”阿雪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噢对了,你不是人。”
“你做的菜很好吃。这几天,你的弟弟和朋友不起疑心么?”
“不。”阿雪叹气,“他们从不过问我的生活……”
凯隆乌黑清澈的大眼睛像是印第安人的,一片晶莹剔透,像海洋般深不可测,足以讲述整个地球的历史。他现在头部基本完整了,耳朵也长得几近完全,发质柔顺金黄,贴在白净似雪的脸庞上更显艳丽华贵。
“头部复原起来要比身体费时得多,所以修整需要相当长一段时间。不过既然已经完了,那身体就会很快长起来。”他又嘿嘿地笑着,“到时我不想一丝不挂,你能给我弄件衣服吗?大既再过不到一个星期,我就会完整了。”
阿雪飞霞扑面,脸颊晕红,轻轻地问:“那你多高呢?”
“180厘米。”
“这是很标准的个头啊。你喜欢什么颜色?”
“纯白,没有杂色。”
“我马上去买。你有什么事,喊我就成了。”
凯隆笑。
阿雪没发觉,单是一张嘴在笑,觉得很美,可当这同样漂亮的五官凑到一起时,笑容便有些怪异可怖了。
门猛地被撞开了,弹间宙拿着枪闯进来,厉声问:“你在跟谁说话?”
浅川劝说道:“她是你姐姐,别这么粗暴。”
“我家的事你少管!”弹间宙冷笑着问:“姐,你什么时候学会自言自语了?”
“我没有……”阿雪想用身体挡住身后的水盆,无奈比起弟弟来她要笨得多,这一举措欲盖弥彰,弹间宙蛮横地推开她,把枪口对准水盆,却什么也没有看见。他又疑窦重重地绕着狭小的房间转了两圈,依旧一无所获。
“你搞什么鬼?”“弹间宙叱道。童年可怕的经历使他的性格几近疯狂,”你该找个医生治治了!或者干脆下楼直接到街上让车撞一下看看能不能治好过来?”
帝华纳科城。
云拔懒洋洋地倚在安乐椅上,冷冷地打量着使者。
使者是标准的红棕色人种,不过三十来岁,长得瘦小猥琐,面孔有棱有角,眼睛很混浊,还在不停地调着颜色。
“你是人类还是神仆?”云拔发问道。
“人。”
“谁派你来的?”
“你的主人。切入正题吧。”
“至少,我总得知道自己究竟在为谁办事吧?”云拔外表极恼怒地提高声音,“把我蒙在鼓里算什么事?我的主人到底叫什么名字?”
“我只告诉你该知道的事。教主阁下请速速归还原寄存在帝华纳科的样品。”
“笑话,我根本没得到什么样品,拿什么还,还什么?”
使者嘲讽般笑道:“您若是这么说,就太小看神仆的实力了。比如我是个作为傀儡的普通人,可体内也注射了液体炸药,您认为我们之间现在的距离还需要考虑炸药的威力吗?我按上司的指示办事,您若是不合作,神仆有能力肢解整个众神之戒,肢解教里的每一个人。”
云拔嘿嘿地笑:“不错,这东西本来是在我手上的,可它什么时候逃走的,我也不清楚。”
“真的?”
“千真万确。”云拔听出来对方对这一段事毫不知情,“那究竟是什么,对神仆这么重要?”
“既然如此,那就请教主阁下忙找回凯隆,我有必要提醒您一句,您若是指望用它来控制世界,那就大错特错了,它永远不会被别人控制,它生来就是个控制者,而您和我一样,只是傀儡。”
云拔深吸了一口气,故作轻松地说:“多坦诚呀……多愚蠢呀!送客!”
使者一走,云拔使用他留下的纸条在电脑笔记本上打了一串数据。转身回到自己的卧室,在一幅优美的海景壁画前按了一下画着岩石的凸起处,壁画缓缓地挪动,里面是一间密室。
云拔进门,灯自动打开,壁画闭起。
电脑视屏上呈现一张七边形的桌子,每角都坐着一个人。坐在上方的身形异常高大,肤呈绿色,肌肉盘根错节,脸部又长又阔,颧骨突出,全身覆盖着漆黑的斗蓬,根本分不清是男是女。
“合作了四年,真正与你面对面还是第一次。”云拔笑着问道,“看来是遇到大情况了吧?”
对方怪声怪气地说:“既然这东西从你手中失去,你就负责找回来。”
“我当然就会找回来。”
“找到以后,就将它投入高温熔炉,彻底毁灭。别跟我玩花样,你要是想用它来称霸世界那就太失策了。我当然也不会放过你。所以最好了解样品并非是你所能控制得了的。”
“他不是你的同类吗?都是神仆何必如此?看来你们不太对盘啊。”
“教你怎么做就怎么做,如果你还想再上电视的话。”
“你的目的我也清楚…………你想消灭所有人类,统治全世界!”
对方傲然说:“我得提醒你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地球这个神圣的乐土是造物之神首先赐给神仆的礼物,本来就是属于我们的。”
“可你们被淘汰了,人类出现了。也许将来机器人、克隆人、生化人甚至猴子都有机会代替人类。那是气数已尽,不会像你这样非要阻挠历史的正常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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