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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夏日繁花-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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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几天没见到陆云开了。”叶晓棠对苏晗说。
苏晗失望，“景泰这事儿就头两天见到陆云开，之后都是沈严出面，我还以为他早回京了。”
陆云开人是在北京，只不过因为他在得到允许之前，就对媒体宣布要关闭工厂，所以惹恼了陆景寰。现在他爸正发动公司董事会攻击他。
这些都是陆云开在电话里告诉叶晓棠的，只是他始终没有说，为什么他跟父亲的关系总是如此紧张。
“等回头见到他，我提下吧。”叶晓棠对苏晗说。
“算了。”苏晗听出叶晓棠情绪不高，“我还是自己去问沈严要了好了。”
“行，他要不给就再说。”叶晓棠说着挂了电话，跟杨希一起去出租车站叫车回家。
第二天叶晓棠按照之前答应的，陪着蔡鹏去悦动传媒开会。悦动传媒坐落在望京，叶晓棠和蔡鹏到达之后，公司总裁陈思明亲自带领他们参观办公区。
陈思明是一位表达能力非常卓越的管理者，在他的口中，悦动传媒是一家拥有清晰价值观的企业，这个价值观渗透到企业的各个层面，从内容制作，经营理念到发展前景，甚至包括办公室的装修风格。
“陈总是知识分子出身，是带着对社会的责任感来做企业的。”蔡鹏在听陈思明演讲的过程中，靠在叶晓棠耳边说。
叶晓棠没有说话，她工作几年，关于专业方面，学到的最重要经验就是：看数据，以及数据背后的逻辑。至于价值观，如果真的有用，也是在数据可靠的基础之上。
“你是不是还需要时间消化，之后才能做决定？”他们在悦动传媒开完会，到了地下停车场，蔡鹏问叶晓棠。
叶晓棠摇头，“他们固定资产计算模式有问题，咱们还得再详细调查。”
“有什么问题？”蔡鹏显然不悦。
“把一部电视剧版权费计到五十年以后，这不符合逻辑。现在90％的电视剧播过一轮，已经不会有人再看。”叶晓棠耐心解释。
蔡鹏轻蔑发笑，“你现在是有决策权的人，不能从这种微末枝节看问题。”
叶晓棠见他这是想利用年龄优势来教训自己，她直接说道：“这是问题的基本面，我希望你能多一点耐心。”
“什么基本面！你就是看不得我拿项目吧？”蔡鹏尽当场发起脾气，也不管周围还有其他同事。
跟在叶晓棠后面叫“叶总”已经令蔡鹏憋气异常，现在一个那么好的项目，居然又被她横加阻挠，他再顾及不了脸面。
“如果你想我同意，就去找可以打消我质疑的证据。”叶晓棠冷声说道，说完便上车，并没有叫其他同事一起，到底还是不想让蔡鹏觉得她有意孤立他。
叶晓棠开车回公司的路上，打电话给张童，让他查悦动传媒的资料。张童正在盛和通讯的项目现场，不过以他的能力来说，这点事不会影响他的当下工作。
果然张童听有新任务，语气很是兴奋，爽快说道：“最晚明天中午把资料发你邮箱。”
“等你邮件。”叶晓棠说，想着要是组内多几个张童这样的，那事情推进起来应该会高效很多。
叶晓棠刚挂掉张童电话，手机提示音又响，是苏晗，她接起来说：“这两天电话有点多啊？”
她跟苏晗有一些固定的约会，譬如一起健身，一起泡吧等，过程中自然会交流最近工作生活状态，平时如果通电话，多半是有事。
“棠棠，来救我。沈严丧心病狂，把我关景泰大厦保安室了。”苏晗声音里没有控诉，更多的像是无奈。
叶晓棠惊讶，“什么情况？”
苏晗于是简要讲了事发经过，原来是她今天去景泰大厦问沈严要相机，两人说着说着又怼起来，于是沈严一怒之下，叫来公司保安把她关进保安室。
叶晓棠知道以苏晗性格，如果是无缘无故被沈严这样对待，她肯定早就暴跳如雷。现在这样轻描淡写讲事发经过，定然是过程中她的错处要大于沈严。
“你稍等，我打给陆云开。”叶晓棠说，相机的事儿她可以不管，但是现在人被关起来了，可大可小的事儿，她势必要管了。
“你还是来一趟吧，带我去跟沈严道个歉。我怕我自己要求，他不见我。”苏晗垂头丧气。
叶晓棠觉得不对，“你到底把他怎么着了？”
“我跟他抢相机，相机掉在他脚上，好像把他左边大脚趾砸骨折了。”苏晗越说越小声，接着又加了一句，“骨折是刚刚保安跟我说的。”
叶晓棠觉得难以想象那个场景，两个成年人，一个是集团高管，一个是大报名记，到底是在什么情况下，居然互相大打出手。
但是又一想，沈严那种不刺激别人不痛快的说话风格，苏晗这种工作场合以外从来不会克制的暴脾气，好像发生这种事也不奇怪。
“你稍等，我这就过来。”叶晓棠说，她挂了苏晗电话，打给陆云开，那边没接，猜他应该是在开会；她又打给高慧，问她知不知道苏晗的情况。
高慧笑说：“公司都在传，有人居然把沈阎王打了，想一睹英雄真容。”
“你那边能去你们保安室一趟，让他们把人放了吗？”叶晓棠问。
“正在去的路上，我刚才一听是苏晗，就往这边赶。陆总今天回家了，要不然他一个电话应该就没事。”
叶晓棠想特意说陆云开回家，自然是回他父亲的家，怪不得没接电话，说不定他那边也在打仗，她说：“我正在去你们公司的路上，你那边情况随时给我个信儿。”
“行。”高慧答应。
只不过直到叶晓棠到景泰大厦楼下，高慧那边也没有信儿过来。
她停好车上楼，找到保安室。远远的便看到门口围着一堆人正在看热闹，她穿过人群进去，发现里面高慧正在跟一个穿着制服的中年大叔吵架。
“沈总受伤，现在等伤情鉴定看要不要报警。所以这个人我不能放！”中年人大叔身材壮实，声音洪亮，说话语气胁迫性十足。
“他们是朋友，不过是一言不合起了争执，你还报警，你是不是把自己当警察了！”高慧显然是气坏了，想必之前各种话都已经说过一遍。
叶晓棠一看这情形，连忙从人群里退了出来，上楼去找沈严办公室。
她以前因为东明的项目经常来这里，所以大致格局都知道，轻而易举找到沈副总办公室，可是却被助理挡在门口，说沈总正有事，不知您是哪一位找他？
叶晓棠报出自己名字，说我是苏晗的好朋友，来给你们沈总赔礼道歉。
助理见叶晓棠满脸诚意，犹豫片刻，到底还是打了电话往里面通报，过了一会儿挂掉电话说：“沈总让你进去。”
第42章
叶晓棠进去沈严办公室，只见他正坐在沙发上，左脚抬起放在前面的桌子上，旁边有一个医生边按压他的大脚趾边问：“这样疼吗？这样呢？”
沈严背靠着沙发，嘴唇紧紧抿住，一下点头一下摇头，看上去极其痛苦。
叶晓棠想起上次见他时，他那傲慢而又咄咄逼人样子，简直忍不住在心里为苏晗喝彩。
沈严见叶晓棠进来，原本是想无视的，可不知为什么，见到她似乎笑了一下，他恼火，对医生说：“你先出去。”
医生说：“您最好还是去医院拍个片子。”
“就知道你没用！”沈严不耐烦。
医生样子尴尬，但依然努力保持着微笑，叶晓棠觉得这位医生如果也是个暴脾气，那沈严再挨一顿打一点都不奇怪。
医生离开，叶晓棠上来先道歉：“沈总，真是不好意思。”
沈严并不回答，而是把脚从桌上放下来，自己动手穿上鞋袜，说：“你是为苏晗来的？”
“这事儿是她不对。你让保安把她放了吧，她想来给您道歉。”叶晓棠说。
“我不用她道歉。要想了这事儿，她得在他们报纸登声明，告诉大家我从来没有接受过她的采访。”沈严说着话，指着对面沙发让叶晓棠坐。
叶晓棠觉得这要求也合理，就说：“行，我替她答应了。你让人这会儿把她带上来，我当着您的面跟她说。”
“你确定？”沈严疑惑，他为了让苏晗登个声明，已经搞到如此田地，根本不相信能像叶晓棠说得这么轻易。
“我保证。”叶晓棠说。
沈严犹豫片刻，出声喊他助理，让她去把苏晗带过来，助理答应。
沈严见他助理关上门，手撑着沙发站起来，拖着一只脚回到他的老板椅，再用手撑着桌子坐下。
“一会儿你那朋友来了，别告诉她我脚伤了。”沈严说。
叶晓棠惊讶，但旋即又明白，怪不得那么狼狈都要回到办公桌后面坐下，原来是为了要面子，不想在苏晗面前承认自己被她打伤了。
她心里觉得好笑，突然原谅了这位沈阎王之前的唐突，因为发现他毕竟也有可爱的一面。
“好啊。”叶晓棠答应。
可是说完这句话，却突然不知道还该说什么，一时大眼瞪小眼，只能干等着苏晗上来。
终于，沈严没话找话似的说：“云开最近棘手的事情比较多……”
叶晓棠立即打住他，“我知道，我们每天都通电话。”
“只是通电话吗？我还以为你们每天都见面。”沈严毫不掩饰他挑拨离间的意图。
“沈总，您要是再这样，我可能会以为你对陆云开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想法，回头不免要提醒他一下……”
“停！”这次是沈严打断叶晓棠的话，“怪不得苏晗跟你是朋友！原来是人以群分！”
叶晓棠懒得再跟他逞口舌之快，转头去看他的书架，只见下面的隔板上，放着一架尼康相机，镜头和机身已经分开，她认出那是苏晗的相机，看来确实是摔坏了。
她又去看书架上面的书籍，只见那些书大都杂乱摆放，中文英文日文都有，学科种类繁多，与一般企业高管房间里的装饰性书籍完全不同，看来这人是真的爱看书，而且精通多种语言。
沈严见她不说话，也只能安静下来。就在空气快要凝滞的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两人均是大松一口气，只听沈严大声说道：“进来！”
门推开，果然是苏晗在助理的陪同下进来，叶晓棠连忙去看她，不由得上下打量。
“我没事。”苏晗闷闷的说，不由得看了沈严一眼，说：“你脚没事吧？”
“什么脚没事吧？我脚有什么事！”沈严在椅子上坐的直直的，瞪大眼睛说道。
苏晗一听沈严说他没事，她立即又爆了，“所以你没事？那你关着我做什么？你这叫非法囚禁知不知道！”
“咳，少说两句。”叶晓棠怕两人再打起来，连忙制止苏晗，接着又说：“好了，既然你们都没事，那现在就解决问题。”
“沈总，苏晗的相机看来是摔坏了。”叶晓棠说着指了指书架隔板，“这相机是报社的，她穷记者，恐怕是赔不起。您看您这边？”
“她要是答应出声明，我就赔相机。”沈严说。
苏晗正要说什么，叶晓棠连忙按住她的胳膊，拉着她转过身，背对着沈严，小声对她道：“好汉不吃眼前亏，你整版文章都出了，影响也有了，现在时过境迁，你在报纸的犄角旮旯出个声明，对你没什么损害，领导同行都能理解。”
其实苏晗倒也不是想不明白这事儿，只是沈严之前抢了她相机，今天又无缘无故把她关起来，她确实非常的火大。
但是现在为了她的事儿，让叶晓棠专门跑一趟，她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可就这么答应他，她还是心有不甘。于是以沉默抗议。
叶晓棠知道她这人是吃软不吃硬，于是又快速而小声的说：“他脚真伤了。”
苏晗第一反应是回头看沈严的脚，叶晓棠连忙捏了捏她的胳膊，两人多年好友，自然有默契。苏晗也明白过来沈严是为要面子，所以在她面前装作没受伤，这下她倒是真的有些惭愧了。
沈严从背后看着两人窃窃私语，也听不清在说什么，正要让她们别当着他的面说悄悄话，却见苏晗回头来对他说：“行吧，明天给你出个声明。”
沈严一愣，“嗯”了一声，再没想到苏晗真的会这么爽快答应，他简直要对叶晓棠刮目相看。
“好了，现在没事了。那沈总，您忙，我跟苏晗就先走了。”叶晓棠说，想着赶紧走，为的是不耽误沈严去医院拍片子。
谁知道苏晗临走之前没忍住，还是朝着桌面下沈严的脚看了一眼。
这当然没逃过沈严的眼睛，他立即知道刚才叶晓棠跟苏晗说了什么，他不由得在心里叫一声“失策”，女人这种动物，怎么能指望他们保守秘密！
叶晓棠跟苏晗出了沈严办公室，高慧正等在外面，见到两人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说：“哎呀，终于出来了。”
“今天真是麻烦慧姐。”叶晓棠觉得不好意思，想着刚才她在保安室跟人争吵的样子，当然是对她无比感激。
高慧摆了摆手，把叶晓棠拉到一边小声说：“今天这事儿是我不够谨慎，公司里有人知道苏晗是你的朋友，再加上我又跟保安吵了起来，这下全公司上下恐怕都知道你跟我老板的关系了。我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你心里要先有个准备。”
叶晓棠听完心里一沉，那会儿听说苏晗被关起来，确实是急了，完全忘记还有这一层。
她不由得担忧起来，虽然她跟陆云开是正大光明谈恋爱，并不怕谁知道。
可是先前不过是走的近了一些就有项国强找过来，之后刚确定关系没几天，沈严又找过来，这下还不知道谁要找过来呢！
无论是谁都好，只要不是什么“白月光”“红玫瑰”就行，叶晓棠最终只能这么想。
解决了苏晗的事儿，叶晓棠折回办公室。谁知刚进办公室，杨希便拉着她说：“蔡鹏一回来就去丁总办公室了，现在还没出来。”
叶晓棠一想，这下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蔡鹏跟丁楚铁定是要绑一起了。
她打给张童，是要告诉他，不用查悦动传媒的事儿了。蔡鹏之后肯定会甩开她，让丁楚去跟悦动传媒谈，她既然不看好这个项目，那就让他俩去折腾好了。
谁知电话刚接通，不等她说什么，张童已经迫不及待的说：“正要给你打电话呢！晓棠姐，悦动传媒的问题恐怕不止是固定资产计算不符合逻辑，他们最大的隐患是股东里有人有问题。”
“嗯？”叶晓棠皱眉头，张童最后一句话实在包含太多可能的信息。
“电话里不好说，等我这边完了，回公司跟你说吧？”张童声音无比谨慎。
“行。”叶晓棠说，但大概已经猜到几种可能性。本来已经决定不管悦动传媒项目，但如果真的是她猜到的哪几种可能，却不能不管。
叶晓棠在办公室里边工作边等张童回来，谁知道张童没等到，却等来了陆云开。
他们事先通电话，叶晓棠说在加班，不如约明天。谁知道电话放下十几分钟，陆云开短信又过来，说在楼下。
叶晓棠连忙下楼，从电梯出来，一眼看到陆云开的背影，他站在大堂西侧的玻璃墙前，身上还是一件黑色大衣。外面天已经黑下来，室内灯光充足，能从玻璃墙上看到他倒影的脸庞。
叶晓棠本来是跑着过去的，可是到了跟前，又怕惊动他，不由得放慢脚步，陆云开却早已经从玻璃倒映里见到她，不等她走过来，他已经回过头来。
自从上次景泰工厂出事以后，他们就没再见过，乍一看到，叶晓棠觉得眼前这人真是熟悉又陌生，莫名的心里竟生起一丝感动。
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感动，或者是因为那明明完全是另外一个人，可是心里却又觉得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第43章
叶晓棠与陆云开相对站着沉默片刻，仿佛是在熟悉彼此面孔，终于，她笑说：“不是说明天见吗？这会儿还来，该不会要兴师问罪吧？”
“来看看你。”陆云开声音还是有些哑，不过比起之前已经好了很多。他很想抱抱她，只是现在是在她公司楼下，他只能克制住。
“去外面走走？”叶晓棠也觉得在公司楼下不方便，于是提议道。
“外面降温了，怕你冷。”陆云开说，事实上他没有让她去车里见，也是因为天冷，不好让司机又去外面等。
冬天来了，总是时不时的会降温，叶晓棠身上穿的是一件薄大衣，下午回来时已经觉得冷了，只不过她见着陆云开闷闷不乐的样子，很想让他开心起来。
“不怕，我有你。”她说着伸手拉住他的手，拽着他一起往外面走。
外面温度果然比下午又低了很多，只是拉着陆云开的手，叶晓棠确实还没觉得冷。
两人走到附近购物中心的广场，在人流稀少的墙边站住，叶晓棠才说：“今天我跟苏晗大闹景泰，你应该知道了吧？”
陆云开说：“我早就想打沈严了，帮我谢谢苏晗。”
叶晓棠笑出声，说：“我也早就想打他了。”
陆云开一愣，“嗯？你之前见过他？”
叶晓棠心叫不好，这是说漏嘴了，之前沈严来找她的事儿她一直没跟陆云开说过，因为说出来太像是要挑拨他们俩的关系。
可是眼下扯谎已经来不及了，叶晓棠只得把那次沈严来找她的事儿说了。
“他让我对你好点，我那会儿简直怀疑他喜欢你。不过今天看他对苏晗的样子，我又觉得他喜欢苏晗。所以说这人真奇怪，明明一副人人欠他钱没还的样子，却又让人觉得他对谁都有情。”
叶晓棠故意扯得很远，是为了让陆云开不要纠结她瞒着他的事儿，虽然她不是故意的。
陆云开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伸手将她拉近怀里说：“傻瓜。”
叶晓棠听他这么说，便知道他并不计较，她心口有暖意溢出，可不知道为什么又有一丝心酸。
明明刚在一起那几天，是那么无忧无虑，勇往直前；可是之后快一个星期没见，联系的也少，要说她不多想，那是不可能的。就算理智上再确定，这个人不在眼前，心里还是怕失去。
人家说患得患失是每一段感情必经的过程，她那时候并不相信，因为在以往的感情经历里，她从来没有过那种感觉。可是这一次，她知道自己是彻底陷进去了。
“我听说你今天回家了，没什么事吧？”叶晓棠问，不知道为什么，人在陆云开怀里，还是打了个哆嗦。
“没事。”陆云开说着空出一只手去解大衣。
“咳，陆总，你这是干嘛，公共场合啊！”叶晓棠故意起哄。
陆云开没理她，大衣解开，撑起一边衣襟，将她一把裹进怀里，过了半晌又说：“看到你就没事了。”
叶晓棠知道他这还是在回答她上一句话，听他这么说，便知道还是有事发生。可是他明显不想说，她也没法再问。只是她心里渐渐清楚，他们这段感情确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叶晓棠与陆云开温存不过片刻，张童的电话便过来。叶晓棠不想接，陆云开却说：“是你同事吧？你先回去，我也走了，去看看沈严，听说他脚打石膏了。”
“唉，果然我还是抢不过沈严。”叶晓棠跟他开玩笑，不过心里却清楚，陆云开去找沈严恐怕还是有正事儿要说。
“不用抢。都是你的。”陆云开在她耳边说道。
叶晓棠耳根发热，抱着陆云开不想撒手，只是她刚刚停止的电话又响，她只得接了起来说：“我马上回去。”
叶晓棠与陆云开告别，回永信的办公大厦，只见张童正等在办公室里。
“盛和通讯那边茜姐要求的严，所以回来比较晚。”张童解释。
“我知道，你辛苦了。”叶晓棠说着带张童去小会议室。
门刚一关上，张童便小声说道：“我怀疑悦动传媒的股东里有人替官员代持。”
“你怎么知道？”叶晓棠问，张童说的情况正是她猜到的可能性之一。
“是巧合。”张童说，接着讲了他具体调查过程。
原来是因为张童有个同学在电视台，跟悦动传媒有业务来往，那同学之前跟他提过，说电视台采购悦动传媒的电视剧报价比市场均价高出很多。
今天叶晓棠一让他查悦动传媒，他立即又去问他同学具体情况。那同学又告诉他听到的一些传言，大概就是说悦动传媒的陈思明跟某重要官员的亲家来往甚秘。
电视台以高价采购悦动传媒的产品，纯粹是因为那名重要官员的原因。
“你知道的，以投行人的经验来说，这种情况肯定考虑代持人情况。于是我去查了他们股东名单，发现他们有两位自然人股东很奇怪。”
张童说着拿出他的手机，指出那两个名字给叶晓棠看：“李大壮，张二根。”
“这名字是土，但不能凭名字判断他们就是代持人。”叶晓棠说，毕竟现在的企业家多是在一穷二白的基础上起来的，有许多人的名字看上去都不像有钱人。
“但是我觉得可能性很大。有了这个线索，我们可以查。”张童说，“不过其实也可以不查，这是蔡鹏的项目，跟咱们没关系。”
“如果是代持人情况，就不能说没关系。”叶晓棠说，因为如果真的是悦动传媒里有那位重要官员的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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