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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里的军人-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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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怎么知道我姓白?但是我可不是个医生啊,我只是个洗衣工,每天在洗衣房干活,对不对?”白静说着说着,便扭头望向赵骏。她语气很温柔; 眼里亮晶晶的。
在思怔了几秒。
她思绪好乱,一时间,竟然没搞清楚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赵骏连忙掰开白静的手,快步过去,拉起了在思的手腕。他把她拉到了外面的阳台里,“白静脑子受过刺激,很多事都记不起来了,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以前是个医生,我说派她去帮你,你就把她当个陌生人用,千万别跟她提你们之间的事儿。”
在思眉头紧锁,“那你先告诉我,她到底是怎么了?”
“这事儿说来话长。”
……两个月前,在雷临镇,赵骏碰巧去帮柴坤送货,回程的路上,路过一片荒芜的野草丛。
“我当时烟瘾犯了,就准备下车抽烟,没想到汽车火刚熄灭,就听到几十米外,大概是一个草垛后面,传来了一道女人的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在缅甸那种地方,尤其是交战区,没人把女人当人,什么事情都可以见怪不怪。
赵骏在缅甸潜伏了这么多年,他身上承担了太多,他不可以出面救人,否则就相当于是在跟军队作对。
他将车子重新启动,开走,原打算当做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可是走了没两分钟,他最终还是忍无可忍,一咬牙,从车座子底下摸出了一把枪,返程,打死了现场的五名士兵。
“有一个士兵没死绝,我脸上的这道疤,就是那家伙在临死之前,用军用的刀片划的。”
赵骏把尸体都埋在了那边的山上,保险起见,没有用车载,而且还戴了一副手套,换了一双不合脚的靴子,在那片山头跑上跑下,折腾了整整一个下午。
“等到我收拾完最后一具尸体,回到那个草垛,她人已经不见了。我以为她自己跑了,就回去开车,没想到,她却躺在我车后座那儿,早睡着了。”
有关于那一天下午,白静在那个草垛后面具体都经历过什么,赵骏没有问过。他只知道,她躺在他车上睡着时,身上连一件内衣都没有,胸口上满是吻痕和牙印儿,大腿上遍布着紫青。
赵骏没办法,就把自己的外套脱给了她,且一路开车,先把人带回了自己常住的地方。
白静身上有中国护照,赵骏也能从警方处查到她原有的医生的身份,“我原想着,等到她醒了,我就派人联系当地的大使馆,护送她安全回国。”
可谁想到,白静昏迷了整整两天,醒过来后,却一直精神恍惚……
赵骏不知道她是被那些士兵吓的,还是被他开枪杀人吓着了,总之,她完全不记得自己是谁。她不知道自己是个中国人,也不知道自己是个医生,她还很纳闷自己身处在缅甸却为什么完全不会说缅甸当地的语言,因为她跟他住在一起,赵骏每天照顾她,她还很理所当然地把赵骏当成了自己的丈夫。
在思咬唇,目光闪烁,她有些纠结地看着赵骏,“那……你跟她……”
赵骏叹了一口气,他闭眼,摇摇头,“没有。丫头,你别多想,爸跟她什么都没有。”
每年被赵骏救过的人多了。如果他真怀着私心,或者有意再娶,他早就可以在缅甸当地结婚生子了。白静才多大?她跟周觉山同岁。赵骏都四十好几了,反正怎么也轮不到白静这里。
在思点头,大致地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其实她对赵骏的私人感情的事儿没有什么多余的意见,她能理解,毕竟她爸一个人在缅甸潜伏了这么多年,而且她妈也改过嫁,现在人也早已过世,这段婚姻也早已算是完满地结束了。
白静和赵骏关系,她是惊讶多于抵触,或许等到她将这整件事完全消化了理解了之后,她对待这件事的情绪也能变得更温和更平和一些。
须臾间,夜幕渐渐地落下,天色深暗了下来。璀璨的星光点缀着深蓝色的夜空,月牙挂在天边。露天阳台里有两张椅子,在思走过去,给赵骏搬过来一把,自己也跟着坐下。
她低垂着眉眼,任傍晚的凉风吹拂着柔软的发丝,“爸,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你刚刚跟我说你对她没有感觉,那我就稍微提醒你一下。我看白静刚刚看你的眼神,好像还是不太对劲。”
一个女人对待一个男人的态度如何……
是不是喜欢,是不是讨厌。从眼神里,就可以一看便知。
赵骏颔首,“我知道。”
“你有没有跟她解释过?你其实并不是她丈夫的事儿。”
赵骏怅然着叹气,没,“我不能说。”
在思纳闷。
赵骏接着道,“她怀过孕。应该是那些士兵的种。”
白静好不容易失去了那段记忆,赵骏不忍心再把事情的真相告诉那女人。他如果不承认自己是白静的丈夫,那就没办法跟她解释她怎么会怀孕有孩子的事儿。
在思了解了,“所以,你在白静的面前,就只能暂时假扮是她的丈夫。”
“嗯。”
“那孩子呢?”
“打了。”
赵骏很庆幸,幸好白静妊娠反应比较明显,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就一直孕吐不断,赵骏把她带到医院检查,用尽各种借口,才得以劝她放弃掉那个还没成型的孩子。
在思望着夜色,心里面感慨万分,她想到了康嫂,想到了星儿,当然,“这样也好……”
总不能真的让她生下来,一旦她有朝一日恢复记忆,那将是让她多么痛苦的一个孩子。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阳台里陷入了一片冗长的安静。从这个角度,还可以看到一望无垠的草场,路灯一路蜿蜒,马厩的管理员正在牵着卡迈和栗色小马驹一块儿遛弯。
卡迈是匹野马,天性顽劣,但谁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一旦碰到那只白底带栗色斑点的小马驹,它就像是换了个灵魂,变得安静、沉稳,像是有了归属感。
所以说,感情的事儿,谁也说不准。
在思敛眉,忽地像是想起来了什么,她转头看赵骏,温柔地笑了,“那白静刚打完孩子也就一个多月?跟我们一起去,会不会太危险了……”她想了想,又刻意说道,“要不要再留在你身边,再养一段时间?”
赵骏连连摆手。“不行不行!”
“怎么了……”
“反正就是不行。”
当着自家闺女的面儿,他也不好意思明说,其实赵骏送白静离开,也是有他自己的私心在的。不然……那女人最近几天,总是在有意无意地暗示赵骏,让赵骏陪着她一起睡觉。
赵骏自认是个正人君子,但也还称不上定海神针。
他真怕自己哪天睡得正香,白静就偷偷摸摸地爬上了他的床……他也有些年没开荤了,那种煎熬,他受不住的。
在思偷笑,也没再说什么。
客厅里,自打他们父女离开,就只剩下周觉山和白静两个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
不多时,屋子里的光线渐渐暗了,周觉山眉梢微动,起身,走到门口开灯。
白静偷瞄着他背影,眼珠一转。她虽然失去了记忆,但她也不傻,看样子,这小子跟她的年纪相仿,不到三十岁,或者三十左右岁吧。
她扬声,叫他,“哎,你是赵骏的朋友吗?”
“不是。”
“你是赵骏的同事吗?”
“不是。”
“那你是赵骏的亲戚吗?”
“不是。”
“那你是赵骏的女婿吗?”
……周觉山还打算继续说“不是”。但他眼皮一抬,却在无意间看到了窗外的在思。
白静贼兮兮地一笑,“呦,原来你是赵骏的女婿啊。”
周觉山懒得理她,挥挥手,抬步往卧室走去。
背后,忽地传来一道洪亮的声音,“哎,儿砸,那你得管我叫妈哎!”
周觉山怒目,砰地一声将门甩上。
嘴角一阵抽搦。
“傻x。”
第五十六章
当晚; 赵骏和在思聊到了很晚; 时间不早; 白静先睡了。夜深人静时分,两父女已经谈妥,派白静随行去南掸一事; 就只差周觉山的意见。
周觉山原本并不反对,但是在见过白静本人之后,他忽然间便转变了立场。
“我不同意。”
赵骏讶异,“你不同意?为什么?”
“她是个中国人; 连一句缅甸语都不会说; 对南掸邦军区还半点不熟悉; 我带着她; 她又能帮上我什么?”
最重要的; 她还是个女人。
赵骏先前可没说要派一个女人来帮他。在南掸邦军区那种地方; 鱼龙混杂; 虽然赵骏名义上说是派白静来帮他,但是一旦真到了那地方; 子弹不长眼睛,她又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那到底是她照顾他还是他照顾他了?
赵骏想想,摸摸脖子,“那,那你就把她当个佣人用嘛。”
周觉山坚持立场,“不行; 我知道你救过她,可是这事儿一码归一码,如果我想,我可以对她呼来喝去,但是在思呢,白静好歹对在思有恩,在思能把她当个佣人使唤吗?”
对于周觉山个人来说,除了麻烦一点,多带个女人回军区,当然是无所谓的。而且别看刚刚白静逞一时口舌之快在嘴上占了点儿他的便宜,那是因为周觉山一向是能动手就绝不废话的性格,等到他们一旦真回到了军区,白静如果还敢跟他耍嘴皮子,周觉山只要掏出枪吓唬她几句,只需三五分钟,再胆大的女人也能吓怕了。
只是他要替在思考虑,赵骏把白静派过来,难做的只会是在思。
毕竟,届时,在思将面对的是自己父亲名义上的假老婆,而且这个女人还曾经有恩于她。依在思的性格,她能好意思对白静呼来喝去?算了吧,她只会把白静好吃好喝地供起来还差不多。
在思望着周觉山,心头一暖,有些动容,她没想到周觉山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遇到这种事情却又能处处替她考虑。
说实话,她确实对白静心怀愧疚,不过即便如此,她也从没想过要逃避,她相信,只要人还活着,一切就都还来得及,她不会因此而低三下四,她会坦荡地报答完这个恩情。
两个人肩并肩坐在卧室的沙发上,在思碰了碰周觉山的裤管,她凑到他耳边,轻声地道,“哥,带她去吧,你这样说,爸也很难做的。”
赵骏耳尖,截住了话头,“不,在思,这小子说得很有道理。我想明白了,等到我离开腊戌,白静这边儿,我会让高汉先照顾,你们不用再费心,回到军区之后,集中调查那批M16A4的源头就行。”
……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
在思偶尔想想,还是觉得有些抱歉。
几天后,由于腊戌戒严,原定的南北掸邦的经济合作也被迫中止,南掸的农业技术专家无需再来,冯力也没必要提前返回军区。
没过两天,周觉山便向吴四民申请了返程指令,一切准备就绪,只等择日出发。
当晚,丹拓特意设了个酒局,给周觉山一行人践行。
丹拓的用意,自然是想让周觉山尽量地在吴四民的面前多多地替他美言几句。席间,士兵们喝酒唱歌,大快朵颐,丹拓瞄准时机,坐过来,偷偷地献上了一个精致漂亮的双层礼盒。
礼盒打开,第一层,是一条华丽饱满的翡翠项链,质地细腻,颜色柔和,石纹明显。
第二层,是一对精致的手镯和翡翠耳坠,质地透明如水晶,全无杂质,盒子里还放着一张鉴定证书,产地是玻璃地——全缅甸最好的种地。
翡翠的品级如何,用放大镜一照便知,诸如这样的品质,已经可以达到宝石级别。十分罕见,更是难得的佳品。
在思微讶。
她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周觉山,又重新看看丹拓。“给我的?”
“送给夫人和团长的。我们集团生意的事儿,还需要二位多费心了。”几次会面,周觉山都始终带着在思,两个人形影不离,丹拓也看得出来,周觉山很重视这个女人。
丹拓是走私翡翠的,一盒首饰,哪怕是用最上乘最珍惜的原料,在他这里加工一下,最贵也用不上千万缅币。
小小的心意,或许周觉山看不上眼,但是送女人就不一样了。女人都爱这些,甚至趋于迷恋,丹拓用同样的招数,屡试不爽,只要她今天同意收下,那日后常替他跟周觉山说两句好话,总还是可以的吧。
在思眼波微动,跟周觉山对视一眼。
或许她从未提过,她母亲改嫁之后,继父就是开珠宝行的。
金银玉石这类东西,她见多了,像丹拓这样的礼物,还真的很难收买下她。
“丹拓先生,军区里的事情,我向来从不过问。你跟周团谈过的交易,我也不懂。你如果有什么需要协商协调的地方,直接跟周团商量就是了。”
说话间,在思将礼盒盖盖上,推了回去。
她跟周觉山之前私下对这件事有过交谈,他们俩一致认为,为了更好地隐藏在思那个战地记者的身份,对待军事、政事,她务必要装傻充愣,甚至在外人面前,表现得越无知越好。
丹拓瞅瞅她,干笑了两声,心想着,这是嫌东西便宜了?没瞧上眼?他摸摸鼻梁,缓解下尴尬,转而问周觉山,“那周团打算哪天回军区?”
“明天。”
“明天就走啊?那我跟赵叔后天就过去。”
周觉山正在夹菜,筷子一顿,瞥他一眼,“不急,你还可以再晚一点儿。”
距离招标谈判会还有四天的时间。错开时间,避免有交集,才能尽可能地隐瞒住丹拓与他之间的这一层秘密合作关系。
丹拓想想,“没事儿,你坐飞机,我开车,咱们各走各的。”
他不能再晚了,准备招标之前,他怎么也还得提前过去打点一番。做生意又不比别的,想赚钱,人脉和关系是最重要的。
周觉山眸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他保持镇定,吃了一口菜,“你开车,是打算直接带大货过去?”
“不,东西早就到了,我这次是带几个空车过去,如果吴部长不满意,我再把东西拉回来,转到金宕手里,再送到木姐那儿去。”
木姐是一座北部城镇,位于北掸邦西北边境,属于国家级口岸,紧邻着中国云南省瑞丽市。
那一座城市,面积不大,但市内建设十分繁华,整座城市灯红酒绿,赌场、妓院遍地,那里中国人很多,果敢族'1'也很多,是缅甸对中国出口天然气、玉石、木材和橡胶等原材料的最佳出路,也是中国的消费品和摩托车涌入缅甸的一级中转站。
如果想走私玉石、木材到中国,那里,是一个必经的去处。
周觉山略略地点头,思忖间,夹起一口面条,快速地咀嚼。
理所当然,他早就知道丹拓肯定不会在南掸邦这一棵树上吊死。不过跟南掸合作,肯定是最优的选择,一是南掸邦的玉石厂多,原料优,二是按照周觉山和在思的推理,那批走私…军火的供应商应该就在南掸,一旦这次长期合作谈成,也方便丹拓他们暗中夹带军火,少冒一份风险,少出一份运费。
与北掸合作,虽说是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但丹拓怎么也都亏不了,商人都精着呢,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了。
“吴四民那边,我可以尽量帮你谈。”
“是,周团长也放心,只是是您该拿的,我一分钱都不会少给您的。”
“按多少利润算?”
“百分之十。”
“年利率?”
“不,每笔分成。”
“基数是多少?”
“大概5万美金。”
“用美金给我?”
“对,美金。”缅币汇率浮动极大,境内外金钱交易,都基本上用美金结算。
周觉山点头,暂时没有其他的问题。深夜,他和在思一起回到了房间。
住在这里的最后一晚,在思忙着洗澡,又忙着收拾行李,她想把那个便携式的缝纫机带上,可是折腾了半天,行李箱都装不上。
“哥,你帮帮我吧。”
“等一下,我算个东西。”
在思纳闷,颠颠地跑过去,“在干嘛?”
周觉山眉头紧锁,桌子上摆着个计算器,他坐在桌子上,侧歪着腰,手指头啪啪地戳着计算器的数字值,且看他一会儿按了个五,一会儿又乘以六十,一会儿又减掉五十,好像是在计算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似的。
在思眼珠一转,微笑,上前搂住了他的腰,“怎么,你在算你能赚多少钱呀?”
“不,我看他够判多少年。”
……
在思忍俊不禁,“那你也收了钱,你是不是也要被判呀。”
“我可以先把他交给中国,再移交给缅甸政府军,钱都是他赚的,关我什么事儿啊。”
在思:……
够阴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 '1'果敢族:缅甸的汉族一支。生活在缅甸掸邦北部果敢地区,毗邻中国云南。果敢地区在唐代属于南诏国的领土,宋代属于大理国领土。总人数只有20多万的少数民族“果敢族”,95%以上人的血统是汉族。他们最早来到这片土地的始祖,是一批追随明永历帝朱由榔残存的官兵和受满清政府迫害的平民,300多年前迁移至此,世代居住于果敢地区。18世纪,一支中国移民后裔成为科干山的地方势力,后受封为世袭果敢土司县。1897年2月4日签订的《中英续议缅甸条约》,满清政权把果敢割让给英属缅甸,果敢人于是从汉族的一部分变成缅甸的一个少数民族,也开始了百年的罂粟种植历史。
第五十七章
夜里; 两个人聊得正欢; 门外; 传来了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响。
时间不早,周觉山看了在思一眼,示意她留在原地; 自己套了一件外套,先出去开门。
门外,是一道并不陌生的清瘦身影。
“客房服务。”
男生小个儿不高,头发偏长; 颧骨突出; 一身职业的酒店服务员装扮; 斜刘海能遮住一只眼睛和大半张脸。他手里推着一个银白色的推车; 还戴着一双纯白色的手套。
周觉山挑眉; 探头看了看走廊; 确认没人尾随后; 他横起一条手臂,将高汉堵在了门口。
高汉微讶。
周觉山语气淡淡; “怎么,又来杀人的?”
高汉惊慌地摆手,“不不不,周团长,这回是真的服务,宵夜,我请客。”
他掀开餐盖; 是很有中国特色的街边烧烤。他听赵骏说了,在思是中国人,最近城里戒严,烧烤在街边都买不到了。这是他花了一个整整六个小时,在后厨那儿搭了一个土炉,又特意求着度假村里的中国大厨手把手教他烤的。上一次的误会,高汉挺抱歉的。他还听赵骏说周觉山和在思明天就走,他想了想,礼轻情意重,他觉得自己怎么也应该亲自过来一趟,表示一下。
“烧烤,凉了就不好吃了……”
周觉山不动声色,放下了横在门框上的那条手臂。高汉小心地觑着周觉山的脸色,蹑手蹑脚,将烧烤推进了门。
在思循着味儿出来,看见眼前的烧烤,双眼顿时又圆又亮,口水直流。“哎,海肠和生蚝呀,你做的?”
“嗯,还有豆腐、韭菜、土豆片、茄子、心管、金针菇、虾、鲫鱼……”
高汉将餐盘逐个打开,一样样端上来,丰盛的宵夜像是把整个烧烤摊都搬了过来,“我自己烤的,不好吃别见怪,这几个素菜有点凉了,您等等,我去用炒锅热一下。”
每一个温泉度假村的房间里都标配着半敞开式的厨房,高汉将那几个有点凉了的东西端过去,打开油烟机,挽起袖子。
在思望他一眼,确认他没回头,拉开椅子,便夹起了一片豆腐。
豆腐是新烤好的,还很烫呢。在思小口咬了一半儿,被烫得嘶了一声,舌尖来回地跳动,仓促地嚼嚼。
周觉山跟着她坐下,随手夹起她吃剩的那半片,扔进嘴里。
“还不错。”
味道还行,火候尚可。
在思瞪眼,惊讶于他竟然不觉得烫,她将舌头伸出了一点儿,拿手扇扇,晾了一会儿,又连忙四处找水,“就是稍微辣了点儿咸了点儿,但是味道确实还是很好吃哒。”
“你还真是好收买啊。”
“有的吃就吃嘛。”
在思以前常年漂泊在一线战场,风餐露宿,没比周觉山强到哪儿去,那每天过得可也都是有今天没每天的危险生活。
对于烧烤这种烟火气满满的人间美味,一向来者不拒。
周觉山望着她,目光一瞬不瞬,心里不禁感慨,自从康嫂离世,他似乎很久没见过在思这么开心了。
她叼着筷子,看了看眼前的各式烧烤盘,灵机一动,将竹签和铁签全撸了下来,一桌的烧烤,被她摞成了整整一盘子小山。
周觉山再度拿起筷子,悬在半空,“有忌口的吗?”
“没有。”
“不挑食,好养活呀。”
“对呀,超级好养,只要心情好就什么都吃,酸辣苦辣,照单全收。”
犹记得,刚开始到军区的时候,在思是心情不好,郁郁寡欢,所以才一直食不下咽。不过到后来,她在南渡河村动手术的时候,那么一道朴素的鱼汤,她反复喝了整整十天,她还没吐,还一直坚持喝着,应该就已经很能说明问题了吧。
大餐小菜都会吃,即便遇到实在特别不想吃的东西,在思也会多少吃点儿,没什么特殊的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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