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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弑神-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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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雷亲自送三位大剑圣，两人才得着机会单独相处，歌亚对奥雷向来交心，毫不隐瞒，源源本本连带许多臭事全告诉奥雷。
奥雷哈哈一笑道：“谁能想到黑森林一别你竟然有这些机遇，可见全是天意。”什么事到了奥雷口中都不会很沉重，这也是他阳光的个性，歌亚也笑起来。
“不过这两日多利很难过，你有空去看看她，多利嘴上要强，其实心很软，两位爷爷之死对她打击很大。”奥雷声音转沉道：“明天只怕我也无法陪你去赴会，周围几个领地蠢蠢欲动，叫嚣云顿城两天前在竞技场杀了他们的贵族，哈哈，借口而已，消息怎能传得那么快，人才一死兵马立刻压境，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什么能耐敢打云顿城主意。”
歌亚顿然知道千斤重担全在奥雷肩头上，他这个代理城主做得绝不轻松。
两人一席话谈至深夜，用过饭后又聊了一会儿，出了书房歌亚盯着天空红月微微发愣。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难处，疯子师傅如是，安雅如是，连单纯的小雪也有了更多心事，出尘的清雨不也在深夜偷偷哭泣吗？即便是高高在上，光辉无比的光明圣骑士奥特赛也不列外罢。太阳之中也有黑子，人们为什么不断制造是非，自找苦恼，人欲真得如此难以割舍吗？
这一刻他突然很想念兰诺的怀抱，这个深爱自己女人，总是给自己一种很温暖安静感觉，一种家的感觉。
第一百四十一节 噩梦焚城 四
大陆联合历314年夏，注定是一段不寻常的日子。
这一年春天，南方大片土地遭受了百年罕逢的严重冻灾侵袭，大雪封天，遮天蔽日连续下了七天，刚刚发芽的种子冻死在地里，大批牲畜挨不过寒冷僵死在牲畜棚中。
到了夏天，融化了的冰雪又造成更大范围涝灾，一时间屋毁房塌，无数人流离失所，大灾之后必有瘟疫，随之而来的疟疾伤寒夺去更多生命。
顺便解释一下：以云顿城为界，人类领土南北二分，不同于北方人口稀疏、土地辽阔，南方沃野千里人口稠密，这些土地大多直接置于魔族控制之下，大魔神王把人类领地划分为十大行省，除了紧邻魔族的三大行省由魔皇族亲力管理外，其余皆分由七大督军治下统辖。
面对如此罕见的灾情，大魔神王在春天即下令全境全年免赋，但这些政令到了诸位穷奢极欲的督军手中，可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大灾已经让他们损失惨重了，还他娘的免赋，还要不要贵族们过日子了？
于是大魔神王明降，他们私升。
什么救灾捐，置业捐，卫生除役捐，反正大到衣食住行，小到吐口痰，蚊子咬一口，都被手下幕僚编出名目，苛以重捐。除了两位督军还算相对清廉，私捐只达到往年赋税七成，另外五位可没那么客气，私捐累合起来竟比正常年景赋税还要高出一成。
真应了那句话，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谁也想不到当途镇——一个小到地图用魔法放大一千倍，仍小若蚂蚁的平凡小镇，却成为了一切大乱的导火索。
也就是云顿城大乱之始的七天前，一个小孩突发奇想，想要去当途镇附近如画的耶林湖畔游玩一番。本来，这只是一个孩子向往美好的憧憬而已，但不巧的是，这个十岁的小孩，恰好是枫叶行省迈坎督军次子艾林子爵，所以这样一个奇想不但要被执行，而且要执行得干净漂亮、风风光光。
当华丽的车仗队伍行到受灾最严重的当途小镇，一群饿得面黄肌瘦、皮包骨头的饥民阻住车队前进。
年幼的艾林子爵何曾见过这样场面，从车窗中饶有兴致地瞧着外面。
“老爷给点东西吃吧。”突然，一个老得牙齿快要掉光，黑瘦如鬼一样的老头颤颤巍巍，居然隔着窗子将藏手伸向子爵大人。
艾林子爵大人嘴一扁，吓得哇哇大哭，随行侍卫长惊出一身冷汗。
这位侍卫长也是人族，但往往就是这样，背叛自己种族者，由于后天扭曲自卑心里作怪，既要表现出对主子忠贞不二，又要向同族展现出高人一等姿态，对自己种族做出的行径，往往更加发指、更为变态（如汉奸之类）。
侍卫长一脸高傲，命令手下用皮鞭抽死老头，将他尸体吊在树上以儆效尤。
当日骄阳似火，人们无声盯着树上干瘦如柴的尸体，突然人群中爆发出一个声音道：“老天要吃人，咱们只有忍受。魔族要吃人，大家凭什么伸颈待戮，反正不是饿死就打死，大家反了罢。”
干柴堆积，并非永不燃烧，只是寻找点燃的那个机会，人就是这样，但凡有一条活路大多宁愿窝屈苟活，可逼至无路可退，那爆发出的力量必将恐怖之极。
一瞬间，愤怒的人们湮没了整支车队，亚特兰大陆魔武盛行，这些行将饿死的人中竟有不少人拥有不错技艺，特别是那个大喊一声的青年奋勇当先，扯下高高在上的侍卫长，亲手斩下他头颅。
当途镇反了，得到次子身亡消息的迈坎督军风怒无比，亲自带人血屠当途镇，但一场风潮已然兴起，整个枫叶行省此起彼伏，眼看祸乱形成大势，无法阻挡。
对此大魔神王大为震怒，将迈坎督军连降三级，并发下话来：三月之内平定不了暴乱，迈坎你就回去卖苞米罢——迈坎是八部众火族出生，这点上大魔神王向来唯才是用。
可祸乱火种既然发芽，怎能说停便停，眨眼之间蔓延到其他四个行省，只有另两个苛赋相对较低的行省见机得早，一面呈兵边境，一面开仓救济，施以恩惠，勉强算是维持住境内局势。
做人千万别太艾林，此后这句话竟然成了名言，风传一时。
此时距离当途镇暴动已是七天，时间正指向大陆联合历314年5月29日，也恰是云顿城动乱的第一天。
5月28日，就是歌亚与奥雷谈话当晚，北方两大领主联合出兵20万，兵锋直指云顿城边界。
云顿城只是一座孤城，但这座坐落在云顿平原上的古城，恰好是南北交通的关节点，它既阻止南方魔族北上，同样也阻碍北方势力向南方扩张，一直以来，光明圣骑士奥特赛不败威名如一把巨剑悬于周围势力头顶。
但这一次，圣骑士燕十三身死消息传开，顿然刺激了这些领主们蠢蠢欲动的贪婪，多少年没见到奥特赛出现，也许——年过百岁的他早已身死，拿下云顿城，即获得向南方扩张先机，一统人类领地，与魔族分庭抗礼，面对如此之大诱惑，谁能不动心。
金色雄鹰骑士团素有天下无敌美名，可它只不过是一只人数仅仅五万的重骑军团而已，失去圣骑士统领，也就失去了纵横天下的翅膀，在绵延百里无险可守的平原上，重骑士虽然拥有先天优势，但蚂蚁多了咬死巨兽，存在此心的可不只少数领主。
只是此时就看谁来做第一个品尝螃蟹者，强大如狮子王凯恩等只是按兵不动，仍在静观变化。
急进者永远是有的，5月29日清晨，东方，粉红色太阳将要跳出云层之际，二十万联合大军终于距离云顿城仅仅五十里。
一身重甲，高立于战马之上的南霁，眼望长空之上无声掠过的一只黑点，暗暗捏住了拳头。
这一仗只是开始，动荡的历史既然一定要掀开大时代的序曲，哪怕身死于此，就让自己来做这谱曲的第一人罢。
他是一军之主，一个半生戎马的武夫，服从即为天职，明知在平原上难以抵挡天下第一骑士团冲击，仍不得不踏上不归之途，可惜身后二十万人，能看到正午太阳的有几人。
（唉，以后还是一天一节，请大家谅解，这本书永不会太监，敬请放心。）
第一百四十一节 噩梦焚城 五
突然一道嘹亮悠长的号角，撕裂了静寂的大平原，天空被瞬间爆裂的魔法火雨点亮，一只羽毛如燃的圣鸟在高空盘旋。
轰隆隆——沉睡几十年的大地再次迎来令人心跳的颤动，穿着银亮铠甲的金色雄鹰们，百骑一排，向来犯者发起迅若雷霆的冲击。
事后云游诗人的传唱声为这大时代序曲添上辉煌传奇的色彩。
视野的局限，使身处历史洪流中的人们注定无法看清历史本来面目，大陆联合历314年5月29日，南霁大将也注定只能成为注脚，这场乱世开始之战，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会标明。
历史只留下某某领主和某某领主联合出兵20万，与云顿骑士会战于云顿平原，某某领主和某某领主败，20万人无一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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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事实的真相是金色雄鹰骑士团五万重骑只投入两万，以两万对二十万，无论如何，似乎都是一场艰苦之极的战斗。
三万重骑于奥雷身后严阵以待，银亮铠甲在妖艳晨曦映射下变成一片淡红色海洋，下一刻，这片海洋即将变成汹涌嗜血的怒涛，他们在等待先头重骑拦腰冲散敌阵的刹那。
与奥雷并骑而立的还有金色雄鹰骑士团团长太玄、大祭酒艾酒大师、多利和碧落法师。祖龙做为受过燕十三亲自指点过的大剑师兼辉煌骑士，云顿城第一波攻击，就由他身先士卒，亲自引领。
“咦！哥哥。”
高高翱翔在空中的阿娜就是多利的眼睛，她眼见两万重骑摧枯拉朽，来回穿插，眨眼间将20万大军切分成几块，“他们好像是来送死的，奇怪！”多利看了良久，突然讶然叫道。
不只多利，并肩而立的几人也都感到不对，这一战进行得太过顺利，眼前情形哪里是打仗，分明是单方面屠杀，敌方带兵大将也太脓包了罢。
奥雷低声和骑士团长太玄交流几句，“传令退兵！”当机立断命令道。
嘟——嘟——
嘹亮号角声再次响起，如波浪般泼散的银色洪流顿然收束，祖龙带着重骑穿插到敌后，再由侧翼兜回。
“艾酒大师，麻烦您带人阻住敌人。”奥雷对大祭酒艾酒道。
连同多利、碧落，四十多位法师在艾酒大师指挥下越众而出，眨眼间在祖龙大队人马之后，布下一道长达两里宽近两丈的熊熊火墙，阻断追兵。
“城主，这些人好像都是老弱病残，不大对劲啊！”祖龙回马带住缰绳，擦了把满脸血水，第一句话便如此喊道。
短短不到一小时交接，他麾下两万重骑几乎无人损伤，铠甲尽皆染成血红，向下滴淌血水，不知杀了多少人。
多利怕血，皱着眉头拍马离开祖龙一些，阿娜和她心意相通从天而降，落在多利肩头，张开翅膀一副警惕样子。
大家一起遥望火墙之后。
这支20万人的军队，随军竟连个像样的法师都没有，以至于连火墙也扑不灭，眼前情景岂止不对劲儿，根本毫无道理。“他们是来送死的，”联系到多利先前所说之话，几人心头一转都觉得万分古怪，甚至有点不安。
“城主，怎么办？”祖龙又叫道。
“静观其变。”奥雷眼望前方，淡淡平静道，他平静的声音使周围不安的情绪为之一定。
更怪异的事情发生了，火墙之后，被祖龙穿插搅得一团混乱的敌军，忽然成片、成片倒下，仿佛被收割的庄稼，眨眼之间，20万人静静死在云顿平原上，无一活命。
五万重骑鸦雀无声，凝视着眼前诡异情景，就算身经百战的骑士们此时亦禁不住脊背发凉。
云顿城中某处，重伤未愈的白天和冠王突地打了个冷颤，“咱们失败，奥隆快要来了，”冠王刚健声音染上萧索，突然说道。
“又……又要死很多人。”白天眼前隐隐看到一片血幕掩来，只觉自己嗓眼发甜，嘶哑着声音道。
冠王没有说话，只是回头看看微微一颤的白天，但他眼中分明也流出一丝寒意。
他们在惧怕什么？
与此同时，前往竞技场的歌亚也正陷入一片迷茫，“承诺已实现，有缘当可见面。”安雅竟然一夜失踪，留下一纸字条不辞而别。
安雅从头到尾全是谜团，她究竟在搞什么鬼？不只歌亚猜不透，姐妹相称的兰诺和小雪突然发现自己也不了解这个姐妹，甚至连安雅来自何方都不清楚。
命运之主似乎把所有未知纠结在5月29日这一天，这一天也注定成为动荡的开始。
他们还没到达竞技场，竞技场动乱的消息已传得沸沸扬扬，起始好像是两家立场各异、支持不同领主的宗门一言不合打起来，随即牵连到十几个宗门加入械斗。
这种情形下其他宗门都是袖手旁观，涉及到政治立场，参与争斗者多有军职在身，六大执事宗门亦不好以大欺小、横加干预。
云顿城如今重兵在外，维护秩序力量明显薄弱，局势失控，很快一些旁观宗门也被卷进去，巨大的万人竞技场倒是变得名副其实，天上地下，随处可见拔刀动拳者。
僧王大剑圣再发话也没人理会，气得老头白胡子一撅干脆闭目养神，什么也不理了。
“‘圣剑令符’见令如见盟主。”陡地，就见场中一把无形巨剑冲霄而起，一条人影升在空中，放声大叫道。
昨晚三位大剑圣走后，歌亚总算是从奥雷那里知道了小银剑是为何物，眼看场面无法收拾，不管有用没用，拿出来唬唬人也好，他如今斗气何等充足，一声大吼，半个云顿城听得清清楚楚。
满场混乱陡然一静，有的手举长刀劈到一半，有的才被人抛向空中，有的正被人按住痛打，……忽地，所有眼光注视在天空拂动的巨大银剑之上。
停顿足足十秒后，突然有个声音叫道：“呸，臭小子瞎咋呼什么，拿把垃圾就当令箭，爷爷手中还是大魔神王玉玺呢。”
两天前就见过的情景，显然失去初见震撼效果，一片哄笑声中大家该怎样还是怎样，无人理会歌亚。
“僧王大剑圣，见令如见盟主，如有不遵从者该怎样？”歌亚目若冷电，突然问僧王道。
第一百四十三节 噩梦焚城 六
“视为剑盟共敌，人人见而杀之。”僧王登然明白歌亚意思，白眉飞扬，朗声道。
“六大执事宗门当倾力维护圣剑荣耀。”大剑圣赫天适时表态道。
两位大剑圣发话，气势果然不同，混战各方不由收手，看看他们要说什么。
这时候，又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钻出来，“僧王宗主、赫天宗主，你们这话我不赞成。”说话的是明宗宗主缚云，明宗虽然不是执事宗门，但弟子众多，势力极大，很有希望夺得本次执事六宗资格，他说话就是六大执事宗门也得给面子。
缚云道：“谁都知道‘圣剑令符’是剑盟至宝，但此物已失踪多年，若是一个孩子捡了，让缚云来对付两位宗主，难道缚云也该听命吗？哈哈……别说缚云没那心，就是有心也没这个胆量吧？”
这话立刻引起一片哄堂大笑，僧王皱起眉头，缚云强词夺理，但说得不无道理。
缚云又对捧剑升在空中的歌亚叫道：“小子，别以为拿了圣剑令符，就可以对我们指手画脚，以为自己是天下第一。就是天下第一也得一个个打过，压服七十三宗门才行！”
声音未落，“谁是天下第一，天下第一是哪个？”突地一声接口道，随着叫声一股磅礴到令人窒息的威势陡地散开。
歌亚心头大震，这力量、这吞食天地的气魄是如此熟悉，他和缚云一起看到一身普通剑门弟子服饰，混迹于上万人中一个消瘦老者。
“师……师傅！”老者乱发乱须虽已梳理整齐，但那举动行止歌亚怎能忘记，眼珠大蹬，心中狂跳，颤抖声音叫道。
两年多快三年时光，他怎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疯子师傅！一刻间兴奋得语不成声。
“老师”谁料另一个声音同时响起，一条身影飞掠而起，连朔也同声叫道，他竟然也是师傅弟子？刹那两人互相一望，眼中都有疑惑。
“扑通”老者身周跪倒一片，却是身不由己被无形力量压得两腿打颤，自然下跪。
“你是……是……是……”明宗宗主缚云盯着老者，突地牙齿“的的”作响，他正处无形压迫中心，连说三声“是”却吐不出第三个字，大叫一声，嘴角喷血，居然被无形力量压得昏倒。
连朔虽是明剑宗弟子，授业却不是大剑圣赫天。
歌亚思绪如电，立然明白连朔为何进境如此之快，肯定也做了实验室里的白鼠，没少受疯子师傅折腾。
缚云昏迷，疯子师傅失去目标，身子冉冉升起，压迫力量瞬间弥漫到全场。人人如置于剑刃之上，不寒而栗。
斗气越是强盛受到压迫越大，大剑圣僧王、赫天，浑身骨头被压得咯吱作响，豆大汗粒从额角滚下，口里却叫道：“盟主，是您老人家吗？”
疯子师傅赫然就是当年剑神——孤晨。
孤晨对两位大剑圣的话恍若未闻，盯着歌亚和连朔。
“兰诺，小雪，大……家千万不要抵抗！”歌亚猛然惊觉，回头冲兰诺她们大喊道。
他身如铅压，这话喊得无比吃力，回头瞬间恍若使尽无穷力量，流下满头大汗，忙又叫道：“师傅，是我歌亚啊。”
孤晨疯狂冷漠的眼神从他和连朔脸上掠过，看到歌亚手中的银剑，似乎有些记忆，又有些迷茫，气势未减，但对他俩压迫却为之一轻。
兰诺，枫无誉等人对歌亚信任无比，不敢提起任何气息，小雪多少次见到疯子师傅无敌威势，早钻入兰诺怀中，不敢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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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瑞恩。武不信哪个邪，闷吼一声二次狂化，立刻被无形之力摁得四肢贴地，在坚硬似铁的石面上，生生砸出一个人形巨坑，总算他战狂筋骨胜铁，才没被压成粉碎，但嘴里吃满石硝，呜呜怪叫。
天空太阳失去颜色，吹来的风也如刀削般凌厉，有那强想抵抗的，被风撕得鲜血淋漓，嗓子里却被强行滞住，无法呼出空气。
谁也没发现身边抬头仰望空中的拔都，居然流出两行眼泪。
一瞬间，远在云顿城一隅的白天、冠王也感受到这股滂湃弥漫的恐怖气息，无可抗拒寒意从心头泛起，瞬间升起一身寒毛，相望眼中俱是惊讶，“是人是神？人世间怎会有如此强大威压。
“谁是天下第一，他在哪里？”疯子师傅眼中如同两团妖艳的火苗跳动，突然问歌亚和连朔。
歌亚不知道疯子师傅是如何到了此处，又如何混在一群普通弟子之中，但他老人家神智不清，一生都在追逐强大力量，就算是疯了也念念不忘天下第一，大竞技场中云集者皆是北剑盟精英，如果这时候让他发起狂来，剑盟上万精英非伤死过半，那可真是一场人间浩劫。
连朔和他想法出奇一致，“大魔神王，师傅，大魔神王是天下第一。”歌亚毫不犹豫都道。
“他在哪里！”孤晨眼中异芒一亮，抓住歌亚肩膀喘着兴奋气息道，歌亚肩头被捏得咯吱作响，强咬牙关挺住。
连朔忙一指南方道：“他在最南边。”
“嗖”地一声尖锐气浪排开，空气嗡嗡共鸣，疯子师傅说走就走，上万人眼前只见一道亮光划过，疯子师傅不见踪影。
到此，在场有一小半人竟被强大气息震慑得尿在裤子里，等孤晨离去，失魂落魄间才发现湿了一裤子。
歌亚和连朔相视一眼，“追”他们同声道，却被惊醒过来的两位大剑圣一把抓住。
城外战场之上，五万重骑正惊异盯着面前诡异情景，忽觉心头无比压抑，胯下战马狂嘶，四腿发软，同时跪在地下。
与此同时，天空一道亮光划过，跟着嗡嗡轰鸣，那感觉来得急快，去得也快，眨眼向南方投去。
所有人抬起头目送光亮投向南方，心境颤动，这种压迫气息即便消失，也在心中留下巨大阴影。
只有斗气专注的奥雷，战马没有倒下，但他心头也是大振。
难道城中发生什么变故？被阿娜带起飞在空中的多利也望向哥哥，此时每一个人心头都异常紧张。
第一百四十四节 噩梦焚城 七
歌亚、连朔不解地瞧着拦住自己，不住摇头的僧王和赫天。
“唉，你们追去又能怎样？三十多年前盟主神威大发，一日之间杀伤剑盟十几位大剑圣，”僧王说得好听，是大发神威而不是狂性大发，当年经历那场风波的剑盟弟子，现在很多成为各宗宗主，回想当日情景无不脸色如灰，似又浮现出那场腥风血雨。
“那是一场剑盟浩劫，也是一场人类浩劫啊，”僧王皓然长叹道：“直至盟主小师弟拔都出面，才阻住了他老人家，但就是拔都最后也被盟主刺伤，不知下落。剑盟绝顶高手尽丧此劫，其后四年魔族大举入侵，剑盟一盘散沙，毫无斗志……唉——”
“拔都，”歌亚愕然回头去寻神棍大叔，谁知他却不知何时悄然失踪，人迹不见。
“我看盟主比三十年前还要厉害，只是……似乎比三十多年前还要疯狂。”赫天大剑圣也道。
僧王看着歌亚、连朔，点头道：“盟主就是盟主，如此……嗯，还为自己留下传人，难怪你们年纪轻轻可到此境界。”
歌亚苦笑，修到这一步不全是师傅功劳，但确是拜他所赐，让自己再无退路。连朔也苦笑一声，两人心中苦恼差不了多少。
歌亚却知道他遇到师傅，肯定是在师傅彻底疯狂之后，比自己受苦只多不少，难兄难弟，难怪彼此见面即很投缘。
“……既然你们无法阻止盟主，不如留下来。”僧王眼见他们苦笑，突然提高声音，让全场皆能听见，道：“剑盟纷乱三十年，是时候该结束乱局，选个新盟主。”
北剑宗各宗宗主听僧王突然有此提议，都大为震惊，但适才被剑神孤晨气势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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