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请自重-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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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芯片。那么，即便如此，如果他允许这个孩子出生呢？如果以后他们两个结婚，中间隔着一个顾晚的孩子，那该怎么办？
　　不，在这样敏感的话题上，孩子是个定时炸弹，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引爆。
　　“顾晚！”她又疾步追上了那个跟她有了一定距离的身影，定定地看着她淡然的面容，“我想，这个孩子你必须打掉，我是为你好！”
　　什么？前面半句的内容她是听懂了，可是后面半句……顾晚在心底发笑，这叫什么来着，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是这样解释的吗？
　　所以，顾晚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又朝前走去。
　　“你以为欧以宸真的会喜欢你吗！”
　　甄晴儿忽然歇斯底里地叫起来，顾晚顿住脚步，甄晴儿冷笑一声，几步又跑到她身侧：“顾晚，我是可怜你才告诉你，欧以宸根本就不喜欢你，四年前没有，四年后还是没有！你想生下他的孩子，别痴心妄想了！他永远都不会接受！”
　　甄晴儿的目光从她的脸，迅速转移到她平坦的小腹上，只要想到这个地方将会孕育一个属于顾晚跟欧以宸的新生命，只要想到他们之间是因为缠绵才会有这样的结晶，她的心就像被插了一刀。心口上的疤痕已经不少，每次总是会添新伤。
　　“我没说过欧以宸喜欢我……”顾晚有些不耐地拧眉，“甄小姐，可以请你不要打扰我吗？我想，我并不喜欢你总是跟着我。还有，我就要去接机了，我不想耽误时间，跟欧以宸交代。”
　　甄晴儿的心脏骤然缩紧，这算什么？跟她示威吗？顾晚的背影挺得直直的，可以想象她清冷的脸，她向来是厌恶顾晚这种骄傲的感觉的。好像是，她并不稀罕欧以宸对她做的一切，只要她甄晴儿有本事，尽管让欧以宸离开她身边。
　　没错，她是真的跟她说过这样的话的。
　　甄晴儿深吸了口气，明明知道自己不该去看，还是跟在了顾晚的计程车后面，也到了机场。
　　来来往往的人，拉着不一样的行李箱，而那个戴着墨镜，穿着简单黑色t恤的男人，是众人之中夺目的焦点。他眉眼冷峻，伸手看了看腕表，目光一掠，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快步朝着不远处的女人走去。
　　顾晚！
　　她嘴角也噙着微笑，眉眼温柔，跟之前相比，两人之间的关系好像越来越和谐。就像现在，欧以宸走到了她身旁，俯首在她额上轻轻一吻，便伸手揽过她的腰，又在她耳边不时低语。
　　心尖儿的位置，像是被点燃了一把火，手攥紧成拳，可以看到两个人的侧脸，都是愉悦而又温馨的。像欧以宸这样冷硬的男人，她没有想到，他也会有这样柔和的线条。
　　至少在她面前，他都是冷硬的。
　　做戏吗？什么时候才会结束呢？他们之间的婚约，又是什么时候履行？如果顾晚告诉欧以宸怀孕，又会是什么结局？
　　她忽然有些恐慌，有些不确定那日在父亲办公室里听到的一切，因为眼前的画面太过真实。
　　***
　　约定与顾晚见面的时间，是在晚上。因为知道欧以宸晚上跟父亲一起参加一个酒局，她不知道自己这一步走得对不对，可是，这样的等待，她再也受不了。
　　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出手反击。
　　她来得早了，不时地抬腕看表，时钟停在七点的位置，顾晚准时出现。
　　倒是个守时的女人。
　　“帮你点了橙汁，还有什么要喝的吗？”甄晴儿对着顾晚微笑。
　　“不用了，不知道甄小姐找我，究竟是什么事。”
　　一神声冷出。顾晚其实有些意外，也有些不耐，她根本就不想这样浪费力气跟她纠缠什么。
　　“怀孕的事，告诉宸了吗？”
　　“这是我的私事，好像跟甄小姐没有关系的吧？”顾晚吸了口气，“如果甄小姐只是来跟我讨论打掉孩子的话，那我先走了。”
　　“顾晚，都是女人，就算我这样要求你，也只是为你好。”甄晴儿双手优雅地支撑着下巴，叹了口气，“有的话，其实我是不该说的，本来我是该让它永远烂在肚子里。也许你并不相信，我让你打掉孩子，不是嫉妒你有了欧以宸的骨肉……而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孩子如果被自己的父亲亲手扼杀，会更残忍？”
　　“……”扼杀，这两个字听得顾晚心里一紧，她只觉得眼皮跳了跳。
　　会这样吗？
　　接机回来，他的温柔无处不在，她没有告诉他怀孕的消息，只是小心翼翼地问他，是不是她想要的东西，他都会给。
　　他的微笑带着宠溺，摸着她头发：“想好要什么了？”
　　她想估摸着找个时机，告诉他，只要这个孩子。很多时候，女人的直觉会很灵敏，如果说眼神可以发现什么的话，她真的是可以发现他眼底的一丝情意。
　　他虽然强势，却也温柔，事事都以她的感受为先。在有危险的时候，他想到的第一个，不是自己，而是她……
　　这样的男人，会扼杀她肚子里的骨肉？
　　“顾晚，原本这是个秘密，我不该跟你说的。可是我忍不住……你要答应我，如果我告诉了你欧以宸接近你的真实目的，你一定不可以告诉他是我说的。这一点，你可以做到吗？”
　　昨天累了一天，腰酸背痛的，今天要继续整理教室搬书，可能进度慢了点，亲见谅啊！


　　第一零五六章　欧以宸，我怀孕了

　　第一零五六章
　　“顾晚，原本这是个秘密，我不该跟你说的。可是我忍不住……你要答应我，如果我告诉了你欧以宸接近你的真实目的，你一定不可以告诉他是我说的。这一点，你可以做到吗？”
　　***
　　真实目的？顾晚握住杯子的手轻轻一僵，果然……还可以有真实目的？心渐渐地有细缝裂开，越来越扩大，她想拼了命地合拢，却没有办法。有的东西，其实已经看透了，看淡了，她没有心存幻想，她会常常告诉自己，别把那样强势的温柔当真。可是为什么，只是听到甄晴儿的只言片语，她的心，就无法呼吸了呢？
　　原来，只有伤痛的基础，什么都不会是真的。如果信任，如果真心，如果没有曾经的一切，那么，甄晴儿的话，她可以完全置之不理。可是，她凭什么可以自信？可以笃定？若说欧以宸是有目的地接近，为什么不可以？他们之间，隔着那样的恩怨情仇，她怎么自以为是地以为，他会她的好会有一点真心的存在？又凭什么……会觉得他要肚子里的孩子？
　　想要的东西，都能给？他的眼神，她懂那不是物质上的东西，是她想多了？再一次地自作多情了？
　　“顾晚，你可以答应我吗？”看到顾晚渐渐苍白的脸，甄晴儿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只有让她自己明白自己的地位，才有可能彻底地击败她。
　　毕竟她自己，还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你说。”开口发现出声艰难，顾晚黑白分明的眸子安静地注视着甄晴儿，心底早已经是狂风巨浪。
　　甄晴儿喝了口果汁，叹声道：“同样身为女人，顾晚，我真的很同情你，被男人欺骗的滋味不好受，我……”
　　“可以直接说重点吗？”她冷声打断她的话，“真实目的。”
　　在说这四个字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心都揪紧起来，连带放在裙边的手，攥紧，却觉得滑腻，薄汗浸着手心。
　　“是报复吗？”
　　她早该知道，欧以宸这样的人物，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那么，父亲怎么办？连带着那个，都是假的吗？
　　甄晴儿笑了笑：“你明白你们两家之间的恩怨，应该是有这个成分，不过最重要的不是这个。”
　　“我身上还有什么利用价值？”顾晚冷笑，如果不是报复，那么只能说，事实更为伤人。报复的话，她还可以承受。除却报复，他把她当什么了？
　　“这跟欧家的稀有水晶有关。听说，这是一种价值连城的宝贝，有一块芯片上可能会发现稀有水晶的藏有地，所以，这块芯片如果找到，就能发现拥有巨大价值的稀有水晶。那么……”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如果没有关系，以宸怎么会花费那么多时间在你身上？你知道，欧伯伯对他的重要性，难道他真的会跟一个杀父仇人的女儿在一起？他接近你，不过就是要你身体里的芯片。只有得到芯片，他才可能找到稀有水晶，对于他的事业来说，那可能才是真正的巅峰。”
　　滑腻的手心紧紧攥着，指甲掐进肉里，她却已经感知不到疼，她觉得自己的脑袋晕眩得厉害，想要试图理出一个清晰的思路来，却无法成立。嘴角的笑容嘲弄而又飘渺，她缓缓开口：“那跟我有关系吗？我不知道什么芯片。甄小姐，你会不会想象力太丰富了？”
　　“这怎么能是想象力呢？顾晚，我说的全是真的，你也许不知道，你的身体里有这个芯片，而且，你有那条稀有水晶的项链。欧以宸接近你，只是为了要你的项链跟芯片做研究，这是惟一的线索了。”
　　“简直荒谬！”顾晚大力站起身，因为动作幅度巨大，桌子上的果汁翻到，液体以一种凌乱的姿态铺洒开来，最后流到桌沿。
　　“不荒谬，都是真的。”相对于顾晚的激动，甄晴儿非常优雅淡定，非常真诚地看着她，“顾晚，所以，你觉得以宸会要这个孩子吗？他这个人，我很了解，处理事情果断狠辣，不给对方留余地。如果你真的想要这个时候，那么，你在他身边消失，隐姓埋名，这辈子都不要让她找到。否则……后果我就很难预测了。”
　　“……”
　　“事实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奉劝你一句，还是不要告诉他怀孕的事情，不然只怕肚子里的孩子难保。顾晚，虽然我们喜欢同一个男人，但是，我真的是为你好。我不忍心看着你被他这样利用下去……这件事，是个秘密，你千万别告诉他，是我说的，好吗？”
　　顾晚的脚步已经离开，激动之中，步子带着混乱。甄晴儿眯着眼睛，看着她的淡定被打破，嘴角缓缓勾起一丝笑容。
　　虽然她并不知道接下来顾晚会怎么做，可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彻底被打击到了。
　　所以，她其实应该跟着顾晚去看看，是不是？
　　***
　　事情的发生，一次一次的，总是那样猝不及防。
　　其实，她不太懂甄晴儿口中的稀有水晶是什么，为什么她的身上会有芯片，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这些东西扯上关系。跟顾家有关？她不明白。可是清楚的是，欧以宸接近她的目的。
　　什么时候发现的呢？一定是从开始对她好了之后。当一个人怀揣着目的的时候，他怎么不能违背着自己的心去做自己不愿意的举动？
　　所以，顾晚，你真是傻，竟能为着那样的伪装一次一次地感动。人摔跤，一次够了，在同一个地方摔两跤的，恐怕全世界只有你这个傻瓜了，顾晚！
　　她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看夜空，那样璀璨的星星，在幕布一样的天空上一颗颗地点缀着。不久前，她还跟他在阳台上看着星星，那么浪漫的事，那样温馨的场景，可是现在想起来，却是那样虚假。
　　所以，那样便解释通了，什么忘却仇恨，什么融洽相处，什么想要都给，原来都是谎言。他拥有的东西不够多吗？为什么还是无法看透财富二字？
　　若是没有看透，他可以自己去争取，如果想要，他甚至可以直接告诉她。她知道顾家欠他的，她什么都可以给他，为什么要欺骗？为什么要用感情欺骗？
　　好卑鄙的手段，好恶劣！但是，那对他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顾晚，你明明知道两个人之间的未来，为什么还会去感受那一点点自以为是的真心？甚至为着那一点点并不确定的真心，在感动？
　　甚至，到了这个时候，还会对甄晴儿的话怀疑，想要亲口听一听欧以宸的答案。
　　你是怕自己伤得不够重，然后想要把自己摧毁绝望得更彻底一点吗？是不是这样？
　　是因为觉得甄晴儿的话太过玄乎，所以想要求证一下？
　　手机铃声响起，她反应迟缓地拿出手机，“欧以宸”三个字刺目得让人心痛。
　　总是这样的呢，打打电话，牵牵小手，拥抱，接吻，上床……那样温馨的相处，她的心里越来越觉得温暖的时候，却被告知，这样的事实。
　　放回手机，她并不想接他的电话。脚一直朝前走着，并没有累的感觉。是的，身体怎么会累呢？累的，是心。
　　她曾经用了四年的时间，把自己的心一点一点地冰封好，然后，遇到了欧以宸，他用了多少时间？她不想清楚了，只知道自己的心在渐渐消融，原本的抵触在渐渐地改变。
　　好笨啊，好傻啊……最可笑的是，她很想问问他，真实的答案。尽管，甄晴儿连秘密都告诉她了。
　　手机还在烦躁地响着，她呆呆地站了一阵，划开通话键。
　　“怎么那么久才接电话？”
　　对面的声音有些急躁，顾晚笑了，这个时候，她还可以体会到那种急躁之下的关心。你说，是欧以宸的演技太高呢？还是自己的心太敏感？亦或是自作多情得可怕？
　　“刚上洗手间，没听到。”
　　顾晚嘴角上扬，很佩服自己到现在为止，还可以没有眼泪，还可以这样平静，她甚至还能笑着说话。
　　是因为心底的泪，早就因为这个男人流干了吧？
　　那边沉默了一阵：“在外面吗？”
　　“嗯。”
　　“下次记得随时带着手机。”声音有些僵硬，几秒过后，又是沙哑的嗓音传来，“不是告诉过你吗？要随时都可以联系，不然我会担心。”
　　顾晚闭了闭眼，吸了口气，呼吸却是有些颤抖，担心，呵呵……
　　“哪个位置，我过来接你。”
　　“……好……”她看了一眼旁边的路牌，说出位置，却觉得呼吸的时候，疼痛得厉害。
　　顾晚站到路牌旁边，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目光茫然。
　　喇叭的声音连续响了几次，直到车窗摇下，里面那张英俊不凡的脸不耐地伸出，她才恍然回神，拉开车门坐上车子。
　　“晚上怎么出来了？我不是说过很快就会回家吗？”
　　“出来跟朋友坐坐。”声音听着很平静，只有她懂，喉间的干涩。
　　“宁檬？还是安苒？”他笑了笑，“出来坐坐也是好的。”
　　顾晚吸了口气，目光望向了窗外，眼前晃动的只是后退的风景，风景的内容是什么，她不知道，脑袋是混乱还是空白，她也不知道。
　　一本还到果。但是，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飘渺地响起——
　　“欧以宸，我怀孕了。”
　　没想到今天是独家推荐，今天我还有布置教室，尽量会早点赶回来加更的啊，亲，等我！


　　第一零五七章　把孩子打掉

　　第一零五七章
　　但是，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飘渺地响起——
　　“欧以宸，我怀孕了。”
　　***
　　“吱”——，车子一个不稳，差点撞上左边的路灯。及时地调整方向盘，欧以宸攥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耳边的声音很轻，像是忽然之间被风吹散一般虚无，他一时之间竟无法判断，落在耳边的那四个字，会不会是一种幻听。
　　可是，怎么会是幻听？怀孕，这两个字眼像是在耳边轰炸，震得他耳膜发疼。怀孕？她怎么可以怀孕呢？他咨询过医生，医生的话明确得不得了，她这种状况根本就不适合怀孕，对自己来说，对孩子来说，都有危险。最大的危险是自己，这个孩子在肚子里的孕育，很有可能会危及她的生命。
　　心脏骤然收紧，旁边的女人脸色苍白，眼神游离，只那样漠然地看着窗外。她在想什么？想他一定不会要这个孩子，因为他以后会跟晴儿结婚？
　　只是无论她在在意什么，唯一一点可以确定，这个孩子，绝对不可以留。
　　他有些懊恼自己的大意，这种事情他本是理智的，可是遇到顾晚，好像什么都会乱套。他该死的做了什么？竟然在她的肚子里留下他的种！
　　夜色并不深沉，心底却是黑暗的。
　　顾晚扯了扯唇，目光毫无焦距。这就是他的反应吗？毫无反应？好像没有听到什么？赞成或是反对，都没有意见吗？
　　这叫什么意思？孩子是去还是留？他没有继续再演戏下去吗？是因为目的没有达到？呵呵……她很想自嘲地笑一笑，却发现苦涩得厉害，那积压着的眼泪流不出来，咽不下去。
　　顾晚，呵呵，顾晚……欧以宸真是你这辈子的劫吗？你的在劫难逃，究竟是谁的责任？谁准你随随便便地爱上这样的男人？相信这样的男人？被这样的男人利用？谁准你一次次地让自己那样难堪，那样尴尬？谁准你这样傻子一样，为着他有预谋的温柔沾沾自喜？谁准你到现在还存着一丝侥幸，问他这样幼稚和愚蠢的问题？
　　顾晚，呵呵，顾晚……那么多年，父亲待你如珠似宝，就是这样让他来糟蹋的吗？明明知道他在要挟，可是欧以宸？既然你想要这些，为什么不用父亲直接要挟，为什么一定要把我的尊严践踏在脚底，让我像个傻子一样任凭捉弄？身体的羞辱已经无法满足你了吗？还需要我跟四年前那样？……
　　该清醒的，事实上，她一直在提醒自己。否则，现在会是什么感觉？原本就已经是鲜血淋漓的伤口，其实并没有结痂，你又要在这上面狠狠地刺上几刀吗？
　　果然，是欺负我比较有趣，比较符合欧少的胃口，呵呵……
　　顾晚闭上眼睛，有风不时吹过，车子里依然是窒息的空气。她不想转头，甚至不想用眼角的余光去看那个冷酷的男人。是的，冷酷。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冷酷的男人，就是他，欧以宸。
　　车子一个转弯，转进了别墅。
　　顾晚有一时的怔然，想起第一次走进这个房子的时候，那个时候诸多无奈，再后来，觉得是牢笼，可是现在……
　　习惯真的是一种太可怕的东西，明明知道不正确，却依然会适应。
　　是的，在甄晴儿跟她说这些之前，她真的渐渐地适应了这里，甚至会不习惯身边没有他的体温。一听很飘撞。
　　所以，顾晚，你真是天下第一号傻子，你蠢，蠢得可以给自己几个耳光！
　　顾晚深吸了口气，走下车来。她很后悔，怎么会脱口而出那些字眼，她想得到什么答案？把孩子生下来，我会好好对待他的？或是，把孩子打掉，你知道，我根本不可能给他名分？
　　她在奢望什么，想要什么答案？
　　欧以宸到现在还是没有开口，一直跟着她的脚步走到了房间。这个房间，就是四年前她所希望的，嫁给他之后，一个房间之内融入着两个人的元素。看吧，她的希望她的梦想都已经在四年之后实现了呢？是不是开心？
　　“你刚刚，说什么？”
　　男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细听之下还带着疲惫。顾晚不想看他那双眼睛，不想探究他的心事，走到了落地窗的位置，悠然开口：“我怀孕了。”
　　“查清楚了吗？”
　　长久窒息的安静之后，这样的声音，更让人窒息。
　　“查清楚了，千真万确，不会有错。”她嘲弄地勾了勾唇，终于还是转过身来，“你觉得，这个孩子怎么办？”
　　澄澈的眸子，有伤痛的微光浮动，欧以宸烦躁地抽出一支烟，正点燃，又直接掐灭的烟灰缸里。
　　“你觉得孩子在这个时候出生，合适吗？”
　　他看懂了她的眼神，她想要这个孩子，所以，那种灼热的伤痛，几乎要把他整个心烧成灰烬。
　　顾晚冷冷一笑：“孩子是生命，生命的降临，还有合适和不合适的？如果现在不合适，以后也不会合适，你说……是不是？”
　　欧以宸无言地看着她，究竟该怎么说？她的身体根本就不能怀孕，她的孩子会害死她的。可是，不可以让她知道自己目前的状况，该怎么开口？
　　她会恨死自己扼杀了这个孩子，她一定没有办法承受。偶尔看到有孩子跟母亲走过，她的眼睛会溢出光彩。
　　“欧以宸，我记得你曾经问过我，想要什么。”她吸了口气，“不知道曾经的话，还算不算数？”
　　欧以宸只觉得胸口一窒，抬眼看她，她的眸光清冷，眼底却有着热切的渴盼。他知道她想要说什么，黑眸微敛，神情淡漠地又抽出一支烟：“当然算数，但我要听听，你想要的是什么。”
　　“你说，我无论想要什么，你都给得起。”
　　“……说说看，房子、车子、珠宝、首饰，金卡……我想，确实是没什么我给不起的东西。”
　　心底被这些字眼，一个一个地刺痛一遍，顾晚点点头，没错，这些东西，他当然没什么事给不起的……手依然攥紧，还没有松开，她看他，却已经笑不出来：“我不想要这些，我想要这个孩子。”
　　一句话说得快而完整，她怕自己没有勇气对着他那样淡漠和嘲弄的神情再说什么，果然，那双眸子暗沉了一下，很快地蒙上了薄冰。这段时间，看惯了他温情脉脉的样子，她太不习惯这样的冰冷。
　　喉间梗塞，她还是继续问：“可以吗？”
　　窒息的安静，两双眸子在对峙，那样多的情绪在空气中交流涌动，最后，还是神伤。
　　修长的手指轻轻扣住她的下巴，他的嘴角像是勾起的：“你说，你想要这个孩子，是吗？”
　　“是。”顾晚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