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请自重-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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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檬呜呜地叫着，甄晴儿笑着凑近了她的脸：“你说，如果那天没有你，我的戒指是不是都已经选好了？”
　　她刷地一下撕开了宁檬嘴里的胶布，宁檬大口吸着空气，瞪着她愤怒地开口：“就算戒指选好了，哥哥也不会跟你结婚的，他只是喜欢顾姐姐一个人，一心一意只喜欢顾姐姐！：”
　　“啪”，一个耳光打得宁檬眼冒金星，甄晴儿的脸因为嫉恨而扭曲：“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告诉你，顾晚跟欧以宸不可能会结婚，因为她，就要死了！”
　　宁檬冷笑了一声，脸上虽然是火辣辣的疼，可是甄晴儿的脸简直让她想要作呕：“你放心，顾姐姐不会死的，她绝对不会死的！她跟欧大哥已经结婚了，他们那么甜蜜那么恩爱，顾姐姐怎么舍得死呢？他们已经是夫妻了，共结连理，以后还会百年好合，儿孙满堂，她一定会没事的，而你，不过就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虫！”
　　“啪啪”，又是两个耳光，甄晴儿怒红了脸：“你给我闭嘴！给我闭嘴！你再说，信不信我马上杀了你！”
　　“就算杀了我，事实也不会改变，他们两个彼此相爱，那是谁都更改不了的事实。”
　　“……”甄晴儿怒极反笑，“相爱是吗？让我来告诉你，顾晚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就像是一个植物人。她不会醒了，那芯片有毒，在她身体里那么多年，你以为她还能活得成吗？就算她真的会醒来，我也不会让她活，我会让她死得很惨很惨……”
　　“疯子！”宁檬低咒一声，看着甄晴儿濒临崩溃的眼神，她的身子在颤抖，而那双眼睛里，藏着世界上所有的阴暗。
　　“宁檬，我让你多活几天，好好看看顾晚的下场。你放心，如果她死了，你很快就会去陪伴她的。”
　　甄晴儿的微笑让宁檬心头止不住一阵阵地发冷，听到门砰地一声合上，宁檬咽了咽唾沫。
　　脸上的位置还是火烧一样的疼痛，手的位置被捆绑住，这个甄晴儿，真是个疯子！可是，她说的话是怎么回事？尹逸遥告诉尹柏的是谎言？为什么呢？他不想她死吗？所以，他是为了保护她？可是，目前这个状况，在甄晴儿手里，怕真是凶多吉少了！
　　她忽然那样后悔，把那样重要的手表给扔了，在自己将死之刻，还没有表白自己的心意。只是，疑云重重，这个男人，真的是值得她爱的男人吗？
　　她颓然地靠在床边，自从进入了锦澜，试图在尹逸遥身边，她的生活真的是像在拍电视连续剧，总是处于不断的危险之中。
　　而现在，是尽头了吗？如果说要这样死了，她真的太不甘心。
　　可是尹逸遥他去了哪里？他会发现她的消失吗？他会去寻找吗？或者，他根本就是无所谓的态度……
　　***
　　小型的直升飞机在天空中上升，渐渐地，地面上的一切渐渐缩小，最后成为一个极小极小的黑点。杜泽南靠着座位，这一刻还是有着惊魂未定。不过就是几个小时的时间，可是他却是到地狱走了一遭，没有想到所谓的稀有水晶只是you惑他的鱼饵，欧以宸这招果然歹毒，他是想要给他一个挖好的坑往里跳吗？他一定是已经掌握了部分证据，他也一定不会放过他，所以，他现在要做的，是先发制人。
　　肩膀上有流弹擦过的伤，他低头看了一眼滴血的位置，果然是应了一句老话，咱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不过，欧以宸，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么，他的下场，也就只有跟你的父亲一样了……这么多年，他不是白活过来的，这次既然他有本领可以逃走，那么，他在暗，欧以宸在明，他还有手下，时间来得及，他还可以把所有可以提出的现金统统提出，数目也不在少数。他可以重新活过一次，也可以重新活过第二次……
　　阴冷的眸子轻轻眯起，他拿过手机，给甄佳慧打了个电话。这个女人向来愚蠢，从来不会怀疑他的什么，她手头上的资金足以可以支撑半个尹氏了。
　　果然，只是寥寥几句，甄佳慧便全然相信了他。杜泽南微微勾唇，又吩咐了几个得力的手下，立刻取出钱来。之后，他会安排人去杀死所有可能会拦住他路的人，欧以宸、尹逸遥、段青……只要是死人，就不会开口，也就不会有人再翻开这样的陈年旧账。
　　其实，原本很多杀人的事情他并不想做的，可是为什么他们一个个的，都要那样逼迫他？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欧景山发现了他出卖公司机密，无论他怎样求饶都要把交给司法部门，他会在那个清晨，把他推下去吗？如果不是因为尹柏的妻子发现了他的异样，试图试探他，他会造就那场大火吗？还有安夏，那个死心塌地爱着欧景山的老女人，发现了端倪，他也不会对着她痛下杀手……那么多人，在他眼前失去生命，他其实也是痛惜的。可是，命运怎么就不能让他成为一个好人呢？
　　所以，一切都是注定的，注定这样的结局……不是他心狠手辣，而是那么些人，一个个的都不放过他。手上只要沾染了献血，那么，就无所谓多或是少了。这辈子，他要的只是成功，他不会再去做失败者。
　　杜泽南疲惫地合上了双眼，脑袋里却是清醒异常。他必须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降落，也必须马上召集秘密人马进行部署，他早欧以宸的，不过就是几个小时或者几十分钟的时间，他知道他们一定会展开紧锣密鼓的追查，但是，鹿死谁手，还是要看究竟是谁魔高一丈。


　　第二零三五章　大结局倒计时

　　第二零三五章
　　杜泽南疲惫地合上了双眼，脑袋里却是清醒异常。他必须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降落，也必须马上召集秘密人马进行部署，他早欧以宸的，不过就是几个小时或者几十分钟的时间，他知道他们一定会展开紧锣密鼓的追查，但是，鹿死谁手，还是要看究竟是谁魔高一丈。
　　***
　　天这样暗了，又这样亮了。安苒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她一直呆在顾晚的病房外面，只想这样呆着，她以为自己会了无睡意，可不觉还是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身上多了一条毛毯。
　　味道熟悉，她怔了怔，是林慕白吧？勾唇，只是苦笑，何必呢？已然没有结果的，她不会让自己的婚姻沉沦在这种类似同情的痛苦里。她不要他的同情，她会习惯一个人生活，不！她已经习惯了！
　　“喝杯牛奶暖暖胃。“
　　白色的液体在眼前，抬眸便是那双黑亮的眼睛，不知缘何竟是有了血丝，安苒垂下眸子，觉得心头梗塞得慌：“不用。“
　　“你不是铁人。“他把瓶子朝着她手心一塞，“喝了，再回去好好地睡一觉。”
　　“我不想喝，你没资格也没权利命令我。”
　　安苒把杯子放到了长椅上，别开视线只是一瞬，身边却很快被大力扶正，被迫望进一双盛怒的眸子里。她冷笑了一声，早就不在乎了……曾经的她，无论做什么只是想要他高兴。他喜欢吃什么，她就试着去学，哪怕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都无所谓；曾经的她，可以在他的冷漠和嘲弄之下还笑得很好看，虽然心在淌血，虽然他不可能会看到她心底一丝一毫的疼痛，可是，那有什么关系呢？她只要他好，只要他开心，什么都可以……那样一颗执着而又坚硬的心，该是怎样才能磨砺到现在这个样子？曾经的痛苦，他知晓吗？他凭什么这样忽然的，想进入她的世界就进入？……
　　像是看透了她心底所有的思想，林慕白握紧了她的肩膀，声音都带着沉痛：“安苒……你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像只刺猬吗？人生很短暂，你看看顾晚，看看欧以宸，他们错过多少时间？你是不是非要等到这样的时刻，才会愿意承认自己的真心！”
　　“他们的情况，跟我们怎么会一样？”安苒冷冷勾唇，“林慕白，我不止一次告诉你，我们跟他们是没有可比性的，顾晚和欧以宸从来都是彼此相爱，而我们……”
　　“我说过，我……”
　　“我已经不爱了。”安苒更快一步地打断他的话，他想说的，是爱吗？别说她根本不相信他会爱她，就算是真的，那又怎么样？难道他林慕白说一句对安苒有情，安苒就要感激上苍，谢天谢地去接受他的爱吗？够了，真的够了……今生今世，她可能会嫁给任何人，但绝对不是林慕白。
　　心底的位置，空落到疼痛，林慕白看着长椅上的牛奶杯子，身子僵立着。真的不爱了吗？这么久的坚持努力，他依然没有任何进展不是吗？那个女人，是他曾经的妻子，结婚之后他却从来没有碰过她，他对她冷言冷语，她却总是对着微笑，从来都是没心没肺。他总是偏执地以为，这是个狂妄自私的女人，可是渐渐地，他却发现她有一颗柔软的内心，不经意间，她总给他那样多的意外。可是，他没有想过的是，有一天，她会以这样绝然的姿态淡出他的生命，甚至把公司所有的股份都捐献给了孤儿院和慈善机构，一个人消失……
　　二上常找上。肩膀被轻轻地一拍，林慕白转过身去，却是欧以宸。
　　“你怎么……”
　　“出了点状况，杜泽南逃回美国。”他说得云淡风轻的，看了一眼玻璃后面白色的病床，心底沉重得没法呼吸。
　　他不是没有想过奇迹会发生，比如，他这样突然地回来，病床上已经没有了顾晚的身影，她醒了，眉眼弯弯地看着他，从身后捂住他的眼睛……
　　“顾晚还没有醒……不过，她一定会醒来的。”
　　其实此刻的语言，仍然是苍白无力的，可是总该有这样的信念，不是吗？他真的相信，顾晚会醒来的，只是等待对于欧以宸，那是一件怎样残忍的事情……
　　欧以宸点了点头，走进病房，林慕白只觉得鼻尖酸涩，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如果上苍足够怜悯，顾晚，早些醒来吧……
　　***
　　雨声淅淅沥沥，时而大些急些，时而又轻些缓些。一片黑暗蒙着眼睛，浑身又是冰冷的感觉。顾晚感觉自己不知道在这场雨中站了多久，她觉得浑身的毛孔都在战栗。她在黑暗中这样走着，像是谁一直领着她。
　　不知道这样走了多久，朦胧中，多了一丝光亮。她眯着眼睛，朝着光亮的方向走去。等目光渐渐熟悉黑暗，她才发现，这个位置，是顾馨儿的家。
　　她忽然地有些恐慌，莫名的。门板透出光亮，她看着门板，想象着那个女人温柔地抱着孩子的样子。其实，她真的很美丽，只是眼底的悲戚太浓，看一眼就让人的心跟着难受。但是，她看着悠悠时的温暖眼神，却足以融化世间万物。
　　“哇——”一声巨大的婴儿啼哭声在雨中响起，那样清晰，似乎带着恐慌的。顾晚愣了愣，又传来一声尖叫：“啊！走开！别咬我宝宝，别咬悠悠！”
　　顾晚立刻想到了那个画面，悠悠的身上没有蜘蛛，她却拼命地朝着悠悠身上猛打。她心底一紧，冲进门去，悠悠哭声响亮，顾馨儿手上拿着木棍，正朝着悠悠身上挑着什么。而事实上，她身上什么都没有，只有木棍朝着孩子身上乱打，而悠悠，显然是被吓坏了，她大声哭着，简直哭岔了气。
　　想要上前去阻止，可是，她所有动作都是无效的，顾馨儿这样打了一阵，又尖叫着抱紧了自己的头，朝着墙壁撞去。她很痛苦，一定很痛苦，白茹的药有问题……她怎么可以歹毒成这样呢？怎么可以做这种禽兽不如的事情？
　　“白茹，白茹……”
　　顾馨儿停住了撞墙，苍白的脸满是恐慌，她慌张地拿起手机开始拨打电话，一边走到悠悠身边，抱住了她，嘴唇都在哆嗦：“白茹……白茹姐，是你吗？……求你，求你救救悠悠，求你……
　　她找白茹？顾晚瞪大了眼睛，她想大喊，却总是没有用的。她看着顾馨儿放下电话，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仿佛心逐渐安定，只是拍着悠悠：“别怕悠悠，有医生来……赶走毒蛇，把毒蛇统统赶走……”
　　她颤抖着身子，喃喃地说着，又拿着木棍在孩子身上拨弄。悠悠一直在哭，连声音都给哭哑了，顾晚如果痛恨自己此刻的存在，既然存在，为什么又无法帮上忙呢？是梦吗？一定是的，如果是噩梦，醒来的时候发现，毕竟是梦，那多好，不是真的。
　　门被匆匆推开，顾晚脸色煞白地看着白茹，她竟然在那么短的时间之内赶回来了，她的心紧紧地提到了嗓子眼。白茹，她想做什么？她还要做什么？
　　“馨儿……”白茹微笑着蹲下身子，“别怕，给宝宝打一针，毒蛇就会离开她的身体，蛇最怕这个。”
　　她的眼底分明闪着那样歹毒的光，顾晚攥紧了手心，看着白茹把手上的针管递给她。
　　“……真的吗？”顾馨儿看着她手里的小针管，“可是，可是我不会打针……”
　　“我教你，不怕的……朝着这里注射，就可以了，蛇会马上逃走，而且永远不会再来。”
　　顾晚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白茹，她的神色显而易见地没有担忧，只有仇恨，而顾馨儿，自然是看不到的，也是无从区辨的。顾馨儿已经慢慢地抬起了手，闭上眼睛，白茹那双眼睛，就如毒蛇一般，紧紧地盯着她的手。
　　“轰——”炸雷一般的声音，闪电在空中亮过，顾馨儿的手一抖，白茹笑道：“馨儿，你是不想把悠悠身上的蛇给赶走了吗？你这样，悠悠会被毒蛇咬死！”
　　顾馨儿闭了闭眼，针尖就扎入了婴儿的皮肤，雷声很猛，闪电照着白茹美丽的脸，却是如同鬼魅。
　　顾晚觉得一阵战栗，那种从来就有的恐惧袭遍全身。为什么？她那样想逃，看着白茹眼底毒蛇一样的光芒，她想马上离开这个地方？她好害怕，好恐慌，她浑身都在颤抖，她想哭，想叫，想逃，却没有办法移动。
　　悠悠的脸哭成了紫色，没有了声音，仿佛能感知她的疼痛她的恐慌，有泪从眼角渗出。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是顾馨儿惊喜的声音，她激动地看着白茹，“她睡了，真的睡了……”
　　“没错，她睡着了。”
　　白茹眯了眯眼，眸子里闪过一道光亮。她的目光盯着顾馨儿怀里的孩子，笑得愉悦。
　　“暖暖的风轻轻地吹，小宝宝快快地睡……”顾馨儿唱着摇篮曲，温柔地看着怀里的孩子，嘴角勾着微笑。悠悠闭上了眼睛，像是睡着。
　　“丫头，怎么了？……丫头？”病床上，顾晚痛苦的样子让欧以宸拧眉，而旁边的仪器，已经滴滴地响了起来。


　　第二零三六章　大结局倒计时

　　第二零三六章
　　“丫头，怎么了？……丫头？”病床上，顾晚痛苦的样子让欧以宸拧眉，而旁边的仪器，已经滴滴地响了起来。
　　天不知道是怎样渐渐变黑的，脑海里还闪烁着顾晚苍白的脸。欧以宸真的不明白，她究竟是在怎样的意识世界里存活，不愿回到现实中来。她明明是恐慌不安的，从仪器检测的身体状况也显示出了这一点。那么，究竟是什么问题？意识世界是他没有办法进入的，他该怎么办？
　　房间里，还有着顾晚的气息，目光每触及一处，便有熟悉的气息萦绕，她的一颦一笑总那样不经意地出现，在心底的印记已是那样深。
　　照着博士的话来说，顾晚醒来的希望不大，难道，这就是最后的结局吗？顾晚，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就这样睡着，你不知道这样，比四年前我对你做的，还要残忍几百倍吗？你怎么忍心这样睡着，就这样睡着？
　　掐灭手中的烟蒂，他打开抽屉，拿出那根水晶项链。这就是稀有水晶，让那么多人眼红，又凭空添了那样多的爱恨情仇。大拇指轻轻地摸着稀有水晶，很好的质地，只是不知道跟别的水晶会有什么不一样呢……
　　脑海里浮浮沉沉想了许多，他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却很快沉沉地睡着了，应该这么说，这一夜，是他这么多日子睡眠质量最好的，竟然一夜无梦。
　　他看不到的是，稀有水晶在空气中散发出的淡淡光晕……
　　***
　　连续十几个小时的忙碌，联络媒体、冻结资金、布置追捕……尹逸遥蓝色的眸子布满血丝，心底有那样的火焰在熊熊燃烧着，杜泽南，那个叫杜泽南的男人，他如果不亲手将他碎尸万段，他又怎么对得起资金的父母？
　　他占据了他所有的一切，无论父亲在那场海啸中是不是死了，这样恶意的欺骗，对于尹家来说是一个巨大的灾难。这么多的日子，他对父亲的失望，那种心底的煎熬和痛楚，杜泽南根本是拿什么都偿还不了的。他竟然像个傻子一样在这样的生活煎熬了那么多年，是命运捉弄人？还是自己愚蠢之极？
　　“遥，回去休息一下，有什么消息我会立刻通知你。”段青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色道，“这场仗不好打，要养精蓄锐。”
　　尹逸遥点点头，迈出的脚步依然还是沉重的。
　　其实，他并不想休息，他似乎比任何时候还要清醒，内心的疼痛在席卷。开车在城市里兜了一圈，不觉在那个位置停住了。
　　游戏进行到这里，一切都已经达到明朗化的状态，所以，他是应该让柠檬出来了。
　　车子在楼下停住，他抬眼望了望窗户，掏出了手表。
　　记忆穿梭，似乎有那么一个小女孩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那是他最为痛苦的时候，他安静地想着心事，心底像是潜伏着一头猛兽。没错，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无法理解父亲，甚至潜意识里，无法原谅父亲。
　　他是自己从医院里跑出来的，一个人，先是只身去了母亲出事的地方，那里还是一片焦炭，他像个游魂一样走着，没有目标，满脑子就想着母亲……他不敢相信，那样温柔贤惠的母亲就那样消失了，这个家里唯一的温暖也会就这样逝去……
　　他一直走一直走，也不知道怎样就走到了一个山村，找到一个小山丘，他坐着，心底的痛苦在撕咬，他想哭，却没有声音。他一直都是不习惯哭的，父亲告诉过他，好男儿不流泪。他不知道这样坐了多久，感觉不到浑身冰冷，整个人就像是一个雕塑。
　　然后，不知道哪里的声音：“你是谁？”
　　他不想去看，那声音又重复了一遍，然后，他看到一双黑色的小皮鞋，一个女孩蹲下身子，用一双好奇的眼睛打量着他。
　　其实，他已经不太能记清她的样子，只是觉得，那双眼睛，带着探究的眼睛，虽然黑亮，却真的很讨厌。他只是想要安静一下而已，这个丫头，要那么吵吗？
　　可是，哪怕他那样冷冷地不看她，她还是不厌其烦地问着各种问题。于是，他走。再到一个安静的地方，他早就习惯了安静，不适应这种聒噪，可没多久他再次发现，这个丫头又跟了上来。
　　他记得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清亮甜美，最后竟然要他去她家吃饺子。
　　说实话，从小到大，他吃过那么多的山珍海味，却独独没有吃过饺子。也许是因为这样，他竟是跟着她去了她家里，那热气腾腾的饺子带着诱人的香味钻入他鼻尖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
　　确实的，他饿了。
　　他就那样把一碗饺子连汤几下解决了，味道很美，女孩很快又拿着另一碗饺子端到他面前：“这个馅不一样，你尝尝。”
　　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又吃下一碗，估计是太饿了。又或者，那个时候，冰冷的他，想要得到那么一丝温暖。
　　后来，杜泽南派人找到他，他给了她一块手表，他不喜欢受人恩惠，所以也算是两清。之后许久，他没有怎么想起这段往事，心越来越冷，越来越坚硬，曾经有过的幸福，云雾一般地消失，他的生活里只有冷硬。
　　可是，这块手表却在这个时候如此突兀地出现了，其实应该没有什么，可是……为什么又隐隐地觉得有什么？柠檬……他皱眉，想着她每次在他身边出现的状况，还有她偶尔被捕捉到的眼神……
　　他握紧了手表，放入怀中，走下车来。不知为何，会有她的眉眼在脑海里闪过，她很年轻，脸庞还带着未脱的稚气，一双灵动的眼睛总有着丰富的表情。是她吗？那样黑亮的眼睛……
　　走到门前，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深吸了口气，他打开房门，却是意外地发现空无一人。
　　“宁檬？”他拧眉，目光再次搜索了一遍，盥洗室的门开着，他疾步走进，并没有人。
　　“宁檬！”
　　他又大喝了一声，把房间的角落都找了个遍，还是没有回应。该死！她竟是这有失踪了！逃走？不可能，她还不会飞檐走壁，哪里有这样的本领离开？
　　那么，她会是在哪里？不可能这样无缘无故地消失才对？难道是欧以宸或是段青的人接走了她？
　　可是，这也说不通……
　　杜泽南？……
　　照着常理说，也不可能。
　　房间里并没有监控，他走到门锁的位置，细细地看，虽然看上去完好，可是细看之下，还是可以看出被动过的痕迹。这里，是有人来过？她是之后再做过什么，还是这个位置被人盯上了？尹逸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房间里一定会有线索，不是吗？
　　***
　　老实说，跟甄晴儿这样的女人共处一室，真的是一种折磨。
　　其实，她宁可自己一个人呆着，也不想看到她这张脸。她脸上还贴着纱布，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