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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心沉,大叔,放过我-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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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至没看她残缺的身体一眼。
  那样的毫不在意。
  他在意的,只有那个女人。
  她后退一步,松开江衍,整个人跌落回床。
  残缺的身体,完完全全的暴露在灯光之下。
  她仰着下巴,看着他:“对不起,刚刚失态了。”
  江衍快速背过身:“你穿上衣服,我们好好谈谈。”
  “我衣服在衣柜里。”
  江衍很快随手拿了一件衣服过来。
  蒋佳然穿上,须臾,她说:“好了。”
  江衍回过头来,她果然是穿上了衣服,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又恢复了原先的模样,好似,方才那一瞬间的疯狂只是一场虚妄的梦。
  他在床头坐下:“你今天,怎么了?”
  “没事。”蒋佳然顿了顿,垂下头:“我只是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
  “上学那会儿,我记得你总是蹲在教学楼的路灯下等我,嘴里叼着一支烟,跟个不良少年似得,可我偏偏就爱死了你那股横劲儿。”蒋佳然目光像是落在他面上,又像是落在远处,眉眼淡淡的,想起过去,笑意忍不住的浮现。
  江衍突然的沉默。
  这件事,他早已忘了。
  可这些曾经刻骨铭心的事情,又是什么时候在悄无声息间忘却的?
  时间真是一件可怕的事情,带走悲伤,也带走眷恋。
  许久,他抬起头来,意味不明的看着她:“佳然,这些都过去了。”
  “可是在我的心底,它们依然鲜活。”它们从来不曾死去。
  她目光炙热,江衍懂那是什么意思,可他无法回应。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转移了话题:“十年前,那晚,是怎么回事?”
  “十年前那晚。。。。。。”蒋佳然低喃,带着重重的叹息。
  那年她22,江衍27,那是他们相爱的第五个年头。
  那晚,是她的生日。
  他定了酒店,准备给她一场浪漫的求婚。
  那晚他明明没喝几杯酒,却醉倒在酒店。
  她只能订了房间。
  费力的将他扶上床,他却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他带着酒香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她明明没喝酒,却醉的一塌糊涂。
  她双手环着他的脖子,仰着头,吻上去。
  一根木棒不轻不重的砸在他的后脑,恰好将人砸晕的力度,他脑袋一偏,从她身上滑了下去。
  眼前没有阻挡,视线彻底清明开来,蒋南的那张脸,真真切切的出现在眼前。
  她认识蒋南是在22岁,蒋荣的葬礼上,她第一次知道,蒋荣还有这么一个私生子,多年豢养在国外,不为人知。
  那时候的蒋南还没现在这样暴戾,他穿黑色西装,举着一把黑伞,站在一群前来送葬的人里,很显眼。
  显然,不仅她注意到了他,他也注意到了她。
  葬礼举行完的那个晚上,他堵在了她的公寓门口,他说:“想不到,我还有一个这样好看的妹妹。”
  也是从那以后,他会时不时的从国外飞回来,来找她。
  她不曾想他会在他生日这天找来,更不曾想,他会出现在酒店。
  那晚,他将她一步一步逼至墙角,勾起她的下巴,眯着眼望着她:“怎么这么不乖?不是说了你只能是我的?忘了吗?”
  她瑟瑟发抖的看着他:“你要做什么?”
  他撕碎她的衣服,就在那张床上,那张阿衍躺着的床上。
  他像只野兽一样,眼底汇聚着危险的光,一次又一次的狠狠贯穿她,他覆在她耳边,一遍遍的低喃:“叫哥哥,叫我哥。。。。。。。”
  她羞耻的躺在他身下,泪流成河。
  天亮之前,他走了。
  她抱着被子,看着身边睡的安稳的江衍,从黑暗到黎明。
  那天,他醒来,看着床上嫣红的一朵梅花,欣喜的抱住她:“然然,我们结婚吧。”
  她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不能说。
  也是那晚,一颗种子在她体内悄悄发芽,有了后来的江哲希。
  回忆戛然而止。
  蒋佳然缓缓回过头来,看着江衍:“那晚,我被一个不知名的男人襁坚了。”
  她没说实话,却也不算撒谎。
  江衍错愕。
  他从前那么恨她,恨她背叛她,却不曾想,她也是受害者。
  只是,从前想起来撕心裂肺的事情,现在再说起,竟只剩下唏嘘。
  他看着她,半晌,到底只道出一句:“都过去了。”
  “过去?”蒋佳然垂下头,轻笑出声:“怎么过得去?”
  那些伤刻在谁身上谁才会知有多痛,旁的人,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江衍看着她这幅模样,也怪不起她方才的举动来了。
  他沉默几秒,最后低声说:“你这样不过是折磨自己,佳然,你明知道,我不能给你什么。”
  “我愿意。”痛也是证明活着的一种方式。
  她固执的可怕。
  江衍盯着她看半晌,几不可闻的叹一口气:“罢了,你随意吧,明天我送你回家。”
  他站起身来,关了灯:“不早了,你早些睡。”
  “阿衍。”黑暗里,却有细细的女声自身后传来。
  “怎么?”
  “如果明天哲希舍不得我。。。。。。”
  “你可以带他一起走。”
  不管怎么样,不能再留下。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如果两个人之中只能选择一个,他只能选择秦挽歌,说他冷血也好,说他无情也罢。
  谁的爱情不自私?

☆、第一百五十五章 :这年头小三都这么嚣张?

  主卧。
  江衍站在门口,头顶是走廊昏黄的光,静谧的流淌,屋内,没有一丝的声响。
  可江衍知道,她一定没睡。
  她在等着他。
  不得不说,哄女人,真的是每个男人一生必学的技能。
  但他生性薄凉,再加上早年丧母丧父,这些基本的人情冷暖,比如说安慰人,比如说哄人,压根就不会。
  他有些疲惫的捻了捻眉心,也不急着进去,点了支烟,思索着怎样跟她解释她才会不生气。
  一支烟,抽的不疾不徐,整整十分钟,他掐灭烟,将烟蒂扔进手边的垃圾桶。
  语言组织的差不多了,该进去了。
  他推开门。
  屋内没开灯,窗帘也拉的密不透风,整个房间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窗外微弱的一层月光渗过窗帘,洒下那么一丝薄薄的清辉,叫他可以辨清床上模糊的轮廓。
  那小小的身子埋在羽被中,身体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他放轻步子,一步一步走过去。
  她果然是又拿被子遮住了脑袋。
  他扯了扯,没扯动,有一股力阻止了他。
  是她在拽着被子。
  她没睡。
  江衍松开手,也不拉被子了,脱了鞋上床,连人带被子一起卷进怀里。
  怀里那人身体僵硬的跟块儿铁似的,一动没动。
  江衍只是紧了紧手臂,将她仅仅环住,只有这一刻,全身的血液好像才回到身体里。
  隔了一层被子,他把脑袋蹭在她的头顶,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一双眼目光灼灼,他低沉开口:“阿歌,对不起。”
  话音刚落,他察觉怀里的人轻轻颤抖了一下。
  他垂眸扫一眼,心口莫名的心酸,顿了几秒,才又开口:“我知道看到刚刚那一幕你一定很伤心,但那一幕不是真的,阿歌,我没抱她,也没跟她做什么,是她自己突然扑过来的,她没下肢,整个人都挂在我身上,我不敢松手。。。。。。”
  他低沉的嗓音,句句言辞恳切,透过被子钻进她的耳朵。
  秦挽歌知道,他没撒谎。
  江衍这个人,不会撒谎,也不屑于撒谎。
  其实逃回卧室的这段时间她想了很多,整整一个小时,足以叫她的怒火渐渐销声匿迹,此刻她冷静的回想起当她闯进蒋佳然的房间时,他们相拥的那一幕。
  她记得,是蒋佳然紧紧的抱着江衍,而江衍的一只手臂,是垂落在身侧的。
  然而他的另一只手臂。。。。。。
  丫的,居然放在蒋佳然的胸前!
  这混蛋!
  秦挽歌几乎是一瞬间,掀了被子钻出脑袋来,一把将江衍按在身下,眼里燃烧着小火苗,居高临下的瞪着江衍:“那你怎么摸了她?难不成也是她主动送上门的不成!”
  “你怎么知道?”江衍微微一怔:“是她拉着我的手放上去的。”
  what?
  秦挽歌蹙着眉又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好像,江衍的手上确实有一只纤细白希的手,狠狠的摁着。。。。。。
  她垂下头盯着江衍看了好一会儿,敛了眉,从他身下慢吞吞的爬下来,也是,看江衍这模样,也不像是会对一个干煸四季豆感兴趣的人。
  倒不是说蒋佳然的胸有多平,大多数女人的胸,跟她的一比,那都得是干煸四季豆。
  其实蒋佳然的身材算是挺好了,可惜,太瘦,还是那种病态的瘦,连带的胸前的肉也不是那么有弹性。
  所以说,她根本没必要不自信。
  况且,江衍这个人,有洁癖,不管精神上的,还是身体上的,都有。
  他只喜欢自己的,别人碰过的,觉得脏。
  他不会主动去做这种事。
  她并排跟江衍躺在一起,看着天花板,静默一会儿,忽然问:“江衍,你之前碰过她没有?”
  到底还是在意。
  不管男人女人,都会在意。
  江衍没说话,缓缓的侧过神来,用手臂支住太阳穴,看着她。
  黑暗里,他到底是看清了她发红的眼眶。
  她哭过了。
  她很在意他。
  而他,也同样在意她。
  心口有密密麻麻的心疼蔓延开来,他放下手,伸手把秦挽歌捞过来,抱在胸口,凝视她的双眼,认真的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有。”
  那晚后的不久,蒋佳然的肚子就大了起来,根本及没办法做些什么,就算有,蒋佳然也拒绝了。
  当时他不知道她为什么拒绝他,不过,现在,他知道了。
  她在愧疚,所以,她没让他碰她。
  而在她生产后的不久,就发生了那起爆炸事件。
  秦挽歌探究的看着他,视线在他面上来来回回扫视。
  江衍说:“我是处男,第一次给了你,你应该记得那一晚。”
  那耻辱的一晚,他人生最大的污点。
  秦挽歌忽然咯咯笑了起来,说别的她不信,江衍要说这个,她信。
  但凡有过这方面经验的男人,都不会蠢到连地方都找不到吧。。。。。。
  “不许笑。”江衍蹙了眉,就有那么好笑?
  秦挽歌捂着肚子,忍住笑:“我原谅你了。”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没想着去怀疑他。
  彼此的信任是爱情的基础,他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风风雨雨,他是什么样的人,她比谁都清楚。
  江衍这个人,别看长得风流倜傥,心里那一套陈旧的就跟个老头似得。
  老实的要命。
  江衍抬手一下一下的摩挲着她的脸颊,一双眼沉沉看着她:“阿歌,你真好。”
  但凡换成别的女人,看到这样的情景,怕是早已炸了。
  他女人,多独特,多好。
  不枉他这样爱她。
  “嘴甜也不管用,今晚,你还是得睡沙发。”秦挽歌抬手点了点他的唇角:“另外,去洗手间把这双手给我洗二十遍。”
  不管怎么说,他这双手今晚是碰了别的女人,对此,她还是很难以介怀的。
  太爱一个人大概就会斤斤计较,连他看别人一眼,都忍不了。
  “。。。。。。”他女人果然独特。
  “好了,时间不早了,现在就去吧。”秦挽歌伸手推推他。
  江衍不满,又要去抱她,给她一脚踹下了床。
  女人狠起来真是。。。。。。
  江衍从地板上爬起来,默默的去了洗手间。
  再出来时,房间里已经想起女人均匀的呼吸声。
  这是睡着了?
  他心头一喜,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正要掀开被子钻进去。
  对上一双黑漆漆的眼。
  秦挽歌抬手,指了指沙发的方向:“江先生,你好象走错了地方。”
  “。。。。。。”
  江衍默默的放下被角,转身下床。
  拿了被子在床上躺下,准备入睡。
  床上传来女人沉沉的声音:“阿衍,你跟她说清楚了没有?”
  “说清楚了,明天一早起来就送她走。”
  “好。”
  秦挽歌弯着唇角闭上了眼,明天起来,应当是个好天气。
  ―――――
  翌日,八点。
  江衍准时去了蒋佳然的房间。
  房间里竟还暗着,窗帘拉着,走进去,迎面扑来一片静谧,是带着死水一般沉重的静谧。
  床上躺着一个人,黑色的发丝遮住面部。
  这气氛有些异样,莫名的沉重。
  他走过去,拨开那黑发,后面露出一张苍白的脸来,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探了探蒋佳然的鼻息。
  很薄弱,却是有的。
  他松一口气,收回手。
  红姐此时恰好从里屋走了出来,端着一盆水,水面上飘着一块儿毛巾,看到他,抬起头来:“江先生,你过来了?”
  江衍点点头:“怎么回事?”
  “昨晚半夜的时候,小姐发烧了,折腾了大半宿,天快亮时才睡着,刚刚睡了没多久呢。”
  红姐把水盆放在床头,忽然想起什么似得:“江先生,你是不是要送我们回家了?”
  江衍静默几秒,摇摇头:“不急,她退烧了没有?”
  “还有些烧,不过已经吃了药,应该很快就会退了,江先生你别担心,我会照顾好小姐的。”
  “嗯,我去上班,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
  江衍离开,到底没把蒋佳然送走,不是他不想送,出了这档子事,怎么送?
  给人从重病中强行拖起来?
  好歹认识一场,没必要做到这个地步。
  小秦念上学时间晚,是八点半,又跟他不顺路,现在换老约翰接送她上下学,江哲希由他来负责。
  江衍出来的时候,江哲希就坐在车里的副驾驶座上等他,见他拉开车门坐进来,他扒在车窗外朝外看,扫了几眼,也不见有人出来,他回过头:“妈妈呢?还睡着?”
  今天早上蒋佳然没出来吃早饭,他去她房间看了一眼,还睡着,就没打扰她。
  “嗯,有些发烧,还睡着,暂时醒不来。”江衍淡淡的应了一句,准备发动车子。
  一听蒋佳然发烧了,江哲希抱着书包就要开门准备往下跳。
  江衍按住他的肩膀:“时间不早了,别回去了,不严重。”
  江哲希回过头,盯着江衍看几秒,拉好车门,重新安安分分的坐在车里,不说话了。
  过了好久,他扭过头:“爸爸,今天回家我是不是就见不到妈妈了?”
  江衍静默几秒,说:“你如果真的舍不得她,可以搬过去跟她一起住。”
  “可是这样,又会见不到阿歌跟念念。”江哲希摇摇头:“我还是不去了。”
  相对比起这个刚刚相认不久的妈妈,他对秦挽歌跟小秦念的感情更深一些,要说到离开,到底还是舍不得。
  “你可以过去看她。”
  “真的吗?”江哲希的眼睛立刻亮了亮:“爸爸你会带我去吗?”
  “可以。”
  江哲希高兴的差点跳起来,张开双臂想要去抱江衍,或是在他脸上狠狠亲一口,看了看江衍冷峻的侧脸,他还是默默地收回的手,最后只是静静的看着江衍,很认真的说了句:“爸爸,谢谢你。”
  茗香湾。
  昨晚有些失眠了。
  秦挽歌醒来时,已经九点,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这偌大的房间,只剩下她一个。
  拉开窗帘,没有看到预料之中的好天气,窗外一片灰蒙蒙。
  这会儿还是初冬,楼下玉兰树的叶子就已经掉光了,看起来光秃秃的,怪萧索的。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收回视线,下楼。
  差了张妈把早上的饭热了热,随意吃了两口。
  上楼前,她看了一眼蒋佳然的房间,房门紧闭着,静悄悄的,看样子,是已经走了。
  她唇角扯出一抹笑,端了一杯水,上楼。
  拿出电脑。
  网上对《盲爱》的呼声颇为高涨,迎合大众的要求,秦挽歌已经开始进行第二部的创作。
  进行这项工作时,她喜欢穿一件宽松的运动长裙,把头发松松散散的挽起来,在脑后扎一个丸子,闲适又悠然。
  恰好写到了一段生离死别,这样的天气,倒也意外给她添了几分灵感。
  她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翻飞,一段一段优美的文字快速的在她指下流淌。
  挂在墙上的吊钟滴滴答答,整个房间静谧安然。
  时间过的飞快,不知不觉。
  秦挽歌的思绪是被一滴砸落在玻璃上的雨滴打断的。
  她停下手上的动作,回过头去,窗外大雨骤降,都打得雨点噼里啪啦的往下砸,就像要把玻璃给砸碎似得。
  这雨来势汹汹。
  不一会儿,就汇聚成瓢泼的雨水,不值钱一样,哗啦啦的从天上肆意的往下倒。
  她眯着眼看了一会儿,灵感来了,折回身继续写。
  蒋佳然是被哗哗的雨声吵醒的。
  醒来时,床边坐着一个人,手里正拿了毛巾要起身。
  她目光茫然了几秒,开口,声音哑的厉害:“红姐,我烧退了?”
  红姐点点头:“嗯,小姐你再躺一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水。”
  蒋佳然没说话。
  红姐去倒水,她自己双手撑在身后将身体一点一点的蹭起来,等靠在床头时,已经浑身是汗。
  不过这汗出的舒服,浑身都畅快了不少。
  烟就放在手边的床头上,她从中抽了一支,拿打火机点着。
  火苗蹿起来的一瞬,她眯着眼猛地吸了一口。
  烟雾一瞬间钻进肺腑,淹没了那些压在心口的沉重。
  从前她不懂为什么男人都喜欢抽烟,这玩意儿一点都不好抽,甚至有点儿呛人,直至她也开始抽烟,她才明白,抽烟只是纾解内心压抑的一种方式。
  当缭绕的烟雾将她包围时,好像那些痛苦就能减轻一些。
  不过也只是好像,当她回忆起昨晚江衍冷漠的侧颜,依旧觉得,这痛苦其实从未消散。
  痛来自于爱,只要她一天不能停止爱,这痛,就一天不会消失。
  她隔着烟雾转过头,红姐不知什么时候拉开了窗帘,外面大雨滂沱,像是要将一切吞没。
  她盯着看了许久,一双眼透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狠来。
  有脚步声传来,打断她的思绪,蒋佳然敛了面上的阴沉,抬起头。
  “小姐,水。”
  蒋佳然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掐灭烟,仰着头。
  很快,一杯水见底。
  “小姐,还要吗?”红姐见她喝的挺急,以为她是口渴的厉害。
  蒋佳然放下水杯摇摇头:“红姐,帮个忙。”
  “什么?”
  “扶我去主卧。”
  “小姐,你现在身子太过虚弱,不适合上二楼。”
  蒋佳然摇摇头,自己蹭到了床边,伸手去够轮椅。
  她的固执又上来了。
  红姐无奈的摇摇头,给她递了拐杖过来,上楼全是楼梯,轮椅还不如拐杖使起来方便。
  蒋佳然浑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身子撑在拐杖上晃悠悠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栽下去似得。
  红姐看的胆战心惊,扶住她:“小姐,要不别去了?”
  别去?
  如果她现在不去,等阿衍回来,这一切都该结束了。
  她有一种感觉,只要过了今天,她便再也挽回不了阿衍。
  她这么人没什么大志向,只想把江衍拴在自己身边,至于他的心,既然不属于她,那就不属于吧。
  她只要他的人。
  她只想拆散他的幸福。
  她就是一个心胸狭隘的女人,她活的不痛快,他们也别想活的痛快,不管是江衍,还是秦挽歌。
  她死,总要拉一个垫背的才行。
  她试着挪动拐杖,木质的材料,硌的她骨头都疼,可她面不改色,拖了拐杖就往外走。
  红姐急忙扶着她。
  两层楼,寻常人走不过一两分钟,她足足爬了十几分钟,上去的时候,整个后背都湿透了,衣服湿答答的贴在后背,不怎么舒服。
  终于来到主卧。
  似乎一切都没有变,就连主卧的门,都是九年前她离开时的那个。
  可一切又好像都变了。
  从前,这里住着的是她,九年后,这里住着的是另一个女人。
  有一个词叫鸠占鹊巢,她想,这便是了。
  不过,总不能叫她一直占着,她回来了,这地方,也该让位了。
  她盯着门板看了一会儿,淡淡一笑:“红姐,敲门。”
  门外传来敲门声,像是一种另类的雨点砸在重物上的声音。
  秦挽歌思绪被打断。
  她停手,站起身来,去开门。
  门拉开,门口站着蒋佳然和她的仆人。
  她眼底滑过微微的诧异,这女人居然没走。
  “怎么,秦小姐是不准备让我进去?”蒋佳然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她,唇角那笑意有些刺眼,她说:“秦小姐,我有话跟你说。”
  秦挽歌料到,这一天迟早会来。
  偶像剧里都这么演的。
  情敌,总要有争锋相对的一天。
  她抬眸迎上她的视线,那视线风轻云淡里带着一丝挑衅,好像她不应下,到显得她没底气似得。
  秦挽歌折回身:“进来吧。”
  这是她第一次见蒋佳然用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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