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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糖_乐木敏-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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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惜嗤笑一声,抬起脚先踹右边握刀子那人的手,她可不想再被刀子划伤。从力量、人数与身形来说,唐惜完全不占优势,可她擅长的就是,把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
    唐惜脚下踩着一人的脊背,反握住另一人的手,搁置在他脖颈处,狠狠地抵着。
    这边僵持着,帘子那边,却有个人举止优雅地走过来,看也不看打斗的三个人,坐在案桌旁边的实木凳子里。
    唐惜夺过刀子,甩开那人,她毕恭毕敬地弯腰,“关太太。”
    被称呼的人,眼睛淡淡地瞥了眼她的手臂,“唐惜,你反应迟了。”
    唐惜把流血的手臂稍微背在身后,头低得更低,“这次是我疏忽,请您责罚。”
    “疏忽,丢的是你自己的性命,与我有何关系。”太太冷冷静静地说,甚至轻轻地叹口气,“才一个月,你已经疏于防备,我怎么放心留你在翌年身边。”
    冷汗顺着唐惜的脸颊流下来,不知是手臂疼痛还是因为太太的话,她噗通一声跪下,“我保证,不会让少爷受伤。”
    “哦?你用什么保证。”坐在高位的太太淡淡地问。
    那两个人早已跪下来,听了太太的话面面相觑,自知不好。唐惜用力握住手里的刀,手起手落麻利地在那两人手臂,相同位置,留下更长更深的痕迹。
    唐惜颔首,回答,“用别人双倍的疼痛,保证。”
    太太轻轻地挥手,那两个人弯腰退出去。
    “你结婚了?”太太还是轻轻的说。
    唐惜来之前就猜测到,太太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才叫她来。她低头,爽快地回答,“是。”
    太太瞧着跪在地上的人,血已经顺着手臂流到手背上,滴答落在青砖上,她咬牙忍着一声不吭,额前的头发汗湿,和三年前一样倔强的脸。
    “要余生抵押给我,你后悔了?”太太走过来,扶着她的手臂,把她搀扶起来。
    唐惜赶快摇头,果断地答,“没有。”
    “没有最好。”太太说,“这次叫你回来,一来是翌年想你了,二来,是想问问你的意思,你对翌年有没有什么想法?”
    唐惜吃惊地抬头看太太,见她也正看自己,她抿了抿嘴,心里有不好的预感,谨慎地答,“少爷人很好。”
    “□□人呢?”
    唐惜呼吸一滞,大脑里想到的是程绍祖,她的声音带着轻微的颤抖,“唐惜的余生是属于太太的,听从太太的安排。”
    “你不甘心?”
    “唐惜不敢。”唐惜低着头,一字一顿困难地说着。
    唐惜的命,不是由自己说了算,别人要她如何,她便只能如何。这是她交换的筹码,自己做的交易,跪着也要继续下去,因为她根本没有说不的资格。
    “唐惜,我要的不仅是你心甘情愿地陪翌年一辈子,更是心无旁骛地自愿留下来。”
    太太看着唐惜漂亮的侧脸,轻轻地拍她的肩膀,“去见见翌年吧,他等你许久。”
    “谢谢太太。”唐惜越过太太,往帘子那处走。
    太太站在门口,看着萧瑟的院子,及雾蒙蒙的天空。有人从门外进来,弯腰站在旁边候着,太太拢了拢肩膀上要滑下来的手工披肩,“查的怎么样?”
    “安排在孔氏里的人,已经和唐小姐接触过。听他们的描述,唐小姐的计划已经启动,按照原计划,会彻底整垮孔氏的工厂与公司,没有耽搁。”
    太太点了点头,“再查一个人。”
    “谁?”
    “程绍祖。”太太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别人听,“我不担心她报仇的决心和手段,唯一不放心的是她被感情缠住。”
    “明白。”那人领了命令,矫健的步伐快速地走出院子,消失在门外。
    突然地上噼噼啪啪地响,是比盐粒大一些的雪疙瘩,没一会,洁白的雪片飘飘散散地落下来,越下越大。
    今年的第一场雪,终于来了。
    唐惜在后院用水盆里的手随便洗了洗手,把衣袖往下拉一些遮住受伤处,她整理了衣服,抚开凌乱的头发,这才推开紧闭的房门。
    外面冷得透骨,刚打开门,屋里一阵暖意,唐惜脸上凝结的寒意被暖化,在毛孔上挂着细小的水珠,像是汗,又像是眼泪。
    “在看什么?”唐惜笑嘻嘻地走过去,越过头去看那人手里的书。
    关翌年听到她的声音,轻轻地笑,“电饭煲的说明书。”
    “看这个做什么。”唐惜拿过来,反反正正地看,没看出来什么。
    关翌年还是笑,他不如程绍祖高大,不如梁笛声长相温和俊秀,比着那两个外貌出众的人,他显得相貌平一些,不过绝对不丑陋。
    “买了电饭煲,等你做饭给我吃。”
    唐惜好笑地看着他,“你想吃什么,要用电饭煲做呀?”
    “很久没吃你做的电饭煲鸡翅。”关翌年的头无力地垂着,他尽量看着唐惜的眼睛轻轻慢慢地说。
    同样是生病,有的人抓狂暴躁,被病痛折磨得变了相貌和性格,有的人却磨砺得更加平和,显然关翌年属于后者。糟糕的身体,仍旧不能阻挡他有颗温暖和享受生活的心。
    “好。”唐惜满口答应下来,“等我回来,做给你吃。”
    关翌年微笑着点头,他头低着,刘海贴在额头上,手却不能抬起来,抚开头发。
    唐惜看到,她手伸过去轻轻地拨开,“你头发长了,怎么不让他们陪你去剪头发。”
    “我等你回来。”关翌年像个小孩子一样执着地说。
    唐惜心里一动,要感动得落下泪来。在她糟糕得一塌糊涂,走投无路时候劫持了他的车子,甚至想要夺了他的生命,他却留下自己,又拜托关太太满足唐惜的愿望。
    三个不同性格的男人,程绍祖是团灼热的烈火,强烈又激烈,梁笛声是黑夜里的月亮,冷清却又是陪伴,关翌年却是寒冬里的暖阳,给唐惜的只有温暖。
    “我帮你剪。”唐惜在屋子里找,找不到剪头发的剪刀,只找到普通的剪刀。
    关翌年点头,表示用这个就可以。他总是无限度地纵容着唐惜的胡闹,是连四十都会嫉妒的包容。
    唐惜以前也帮关翌年剪过,只是那次失败了,他自己不觉得难看,甚至逢人就说是唐惜剪的,好像是多么骄傲自豪的事情,还是唐惜忍不住,给他戴了帽子。
    剪刀落下去,剪了刘海和后面的头发,唐惜用纸巾挥着给他擦脸上的碎头发碴。
    关翌年闭着眼睛任由她忙前忙后,安心享受,“我妈妈和你说什么了吗?”
    “没有啊。”唐惜的手顿了顿,想起关太太提起关翌年的事情。
    对唐惜来说,只要能帮叶静秋报仇,她的余生也就没了意义,属于谁已经没有差别。也就是这样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才想要和程绍祖结婚,弥补那点仅剩的遗憾。
    如果嫁给关翌年,应该是不错的吧,反正她要一直陪着他的,嫁不嫁又有什么区别。
    “她为难你了吗?”关翌年关切地问。
    唐惜摇头。
    “事情进展得顺利吗?”
    唐惜点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关翌年听到了,“需要帮忙,可以找四十。”
    唐惜笑着拍他的肩膀,“你这样替四十揽事情,她会不高兴的。”
    “我只是想你尽快办完事情,回到我身边。”关翌年以稍微低的声音说,“我想你了。”
    “我很快办完,就可以回来了。”唐惜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她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照片,递到他面前,“你快要生日了,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
    “这是哪里?”关翌年看着照片上的招牌。
    唐惜把照片放在他衣服口袋里,又帮忙把他的衣服整理得更暖和一些,“坏孩子,一家酒吧,你不是一直想去酒吧吗?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了。”
    “你一直记得。”关翌年高兴地说。
    唐惜低着头,点了点,“对啊,我看到这家酒吧时候,就想到你了。”
    所以,我用别的男人的钱,买下来,送给你了。
    唐惜不知怎么,想起程绍祖来,想起一个多月后要分道扬镳,竟然有些舍不得,深思哀伤,苦笑一声自己矫情。她不知道,她的表情清晰地落在关翌年的眼中,清楚地知道,唐惜有心事。

☆、第四十二章

唐惜再回坏孩子,天已经擦黑。她一身黑色衣服穿过灯光闪烁的大厅,往房间里去。
    莉莉远远地看到她,忙不迭地跑过来,跟着进了休息室,“程绍祖来了,快一个小时。”
    “这么早。”他不是会上班一整天吗。
    唐惜手忙脚乱,以更快的速度换衣服,扯到手臂,疼得她一阵倒抽气。
    莉莉忙上前帮忙,看到她已经干涸的伤口,吃惊地问,“你怎么受伤了?处理没有?
    “时间来不及了。”唐惜顾不得又开始流血的伤口,把孕妇装套上,“你怎么和程绍祖说的?”
    “我说你出去买东西。”
    “哦。”唐惜顺手从桌上拿了个小物件塞在包里,“我绕到正门再进来,别让他看到我。”
    “好。”莉莉先出去。
    唐惜小跑着从后门出去,绕到正门进来。她悄悄地对探头看的莉莉比了个ok的手势,深呼吸稳住情绪,才慢腾腾地朝着程绍祖走过去。
    程绍祖一条腿曲着压在另外一条腿上,桌上放了两瓶打开的啤酒,只剩底。他单手托着下巴在看着舞动的人群,侧脸英俊不知在想什么。
    唐惜刚坐下,来不及把准备好的谎话说出来,程绍祖却站起来往外面走。
    “去哪里?”唐惜皱眉问。
    “逛了一下午,不饿吗?”
    “饿。”唐惜见他信了,自然乐颠颠地跟着出去。
    程绍祖开车,一路上不说话脸拉得老长。唐惜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不去搭理看起来不开心的人,专心致志地转头看车窗外。
    唐惜没看到,程绍祖偏头看着她柔和的侧脸,若有所思的神情,似纠结似肯定。
    车子停稳,程绍祖不等唐惜,率先走进去。唐惜心里不舒服,心想既然不乐意干嘛还带我出来吃饭,等她慢悠悠地走进饭馆,程绍祖已经在一张桌子旁坐下,已经点过菜。
    看到她过来,解释,“这家饭馆人多,来得晚要等。”
    原来是跑快些占位置的,唐惜这才高兴一些,觉得甩脸子的人没那么讨厌。
    三荤一素一汤,全是唐惜爱吃的。她午饭就没吃,看到色香味俱全的食物,不由得胃口大开,吃得形象全无。
    “你胃口不错。”程绍祖没怎么吃,靠在椅子里,手里转着桌上放的打火机。
    唐惜嘴巴里塞着食物,“味道不错,你不尝尝吗?”
    程绍祖摇头,没再说话。
    唐惜低头扒拉着盖在青椒下面的炒肉,故意大声音抱怨,“整天拉着个脸,我惹到你了吗?”
    “莉莉说你今天去逛街了,买了什么?”
    唐惜吃得心满意足,停下筷子,把包里的物品拿出来,她为自己的机智,感到自豪,“这个是送给你的。”
    礼物送出去,唐惜才想到有个成语到“聪明反被聪明误”。
    小小一枚金属钥匙扣,放在暗红色的餐桌上,泛着光。就是程绍祖送去酒店的那个,唐惜赶快去看程绍祖的表情,希望他记性差一些,不要记得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程绍祖表情正常地把钥匙扣勾过来,挂在手指上,“今天买的?”
    “是啊,怀旧版,你看,还有划痕呢。”唐惜吞了吞口水,把谎话继续编下去。
    程绍祖没再看那钥匙扣,随意地塞在口袋里。好像突然疲惫起来,声音带着些不耐烦,“吃完了吗?吃完回去吧。”
    “好啊,你上班挺忙的,不用等我的。”唐惜瞧了瞧他的脸色,真诚地说。
    程绍祖却听出来些别的意思,他等她是耽误了她的事情吗,是嫌他麻烦吗。
    紧赶慢赶把紧急工作做完,把不太重要的事情推拖到明天,在助理吃惊的表情中提前下班,忙不迭地来坏孩子找她,却空等了将近两个小时,只为了能早些见到她。
    程绍祖苦涩地笑,“以后不会等你了。”至少不会死心眼等你了,以为你至少有些小事不会骗我的。
    习惯说谎的人,是不是对所有事情都会撒谎。
    回到程绍祖家,唐惜躲着程绍祖去浴室才把衣服脱下来。手臂上的血迹已经干涸,粘在衣服上,脱衣袖时牵扯住,生生撕扯开皮的疼痛。唐惜咬牙忍住,唯恐外面的程绍祖听到,把水打开,她才动手一点点的拉扯。
    “唐惜。”程绍祖突然在门外叫。
    唐惜一着急,手上就用力大了一些,止住血的伤口再次冒着鲜艳的血珠,在白皙的皮肤上,触目惊心的娇艳。她满头大汗,咬住牙槽紧紧忍住,等那阵疼痛过去,才应外面的人,“怎么了?”
    “我要用洗手间。”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唐惜狠狠心,咬牙猛地用力把衣服拿下来,冷汗瞬间流出来,眼睛里一阵水雾,想要大声哭出来。
    可外面的程绍祖在不停地催促,唐惜来不及心疼自己,随意地用凉水擦了擦脸,随便套上睡衣就出来。她没有洗澡却满身湿漉漉的,像是从水里打捞出来一样,抱怨他,“你事儿真多。”
    “急用。”程绍祖等门打开一条缝,把她拉出去,闪进门里,关上,动作流畅。
    唐惜哎哎地拍门叫他,“我衣服还没拿出来。”
    “等着。”
    浴室里如预料中的一样,没有水蒸气,打开花洒,流出来的是凉水。唐惜不是在洗澡,却躲在里面这么久。
    程绍祖锐利的眼睛在浴室里寻找痕迹,洗手台被匆匆地擦拭过,在边缘上有滴红色疑似血迹的痕迹。
    程绍祖挑起随便塞在篮子里的衣服,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打开翻找,果然在衣袖上看到血迹,整条衣袖上都沾染着红色,显示着主人的受伤严重情况。
    程绍祖把衣服塞回篮子里,他靠着洗手台站着,感到无边的无力感向他袭来。这个下午,唐惜去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受伤?她准备什么时候和自己说?还是打算不说呢。
    唐惜当然不知道程绍祖已经看到衣服,她等程绍祖洗澡出来,赶快进去,把衣服团成团扔在垃圾桶里,准备丢掉。
    她右侧手臂疼,不方便侧卧。程绍祖没勉强她,各自睡着。
    “唐惜,你是不是觉得我傻?”躺了很久后,程绍祖的声音在黑夜里沙哑低沉,带着些说不清楚的情绪。
    “你傻,这个世界上还有几个聪明人。”唐惜闭着眼睛,撇嘴回答。
    “那你为什么总是骗我,对我说轻易拆穿的谎话?”程绍祖问她,也是问自己。明知道她擅长说谎习惯说谎,他为什么还计较要从谎话里挑拣出来真话。
    “对不起。”唐惜想他可能认出来那个钥匙扣,自作聪明地坦白,“我今天逛街没有给你买礼物,钥匙扣是我以前买的,想让你开心才说给你买的。”
    “为什么想让我开心?我开心对不来说重要吗?”程绍祖连续发问。
    如果一个男人质问你,身为女人不要和他理论,用天生的优势,伪装出可怜又无辜的情绪,打乱他的发问。
    唐惜翻过来看着他,委委屈屈的样子,“用得着这样吗?不就是骗了你礼物吗,下次买了给你补上。”
    “唐惜,你对我说过,唯一没骗我的话是什么?”程绍祖和她面对面躺着,认真真切地问。
    程绍祖的眼睛很亮,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唐惜看。唐惜看到他眼睛里那个慌张的自己,她手足无措地躲开视线,蛮不讲理地说,“爱信不信,我以后什么都不说了,当哑巴。”
    程绍祖把手搭在她手臂上,准确地落在她受伤的位置,唐惜秀气的眉毛轻轻蹙着却没发出声音。程绍祖直直地看着她,他的手上用力压着那块受伤的皮肤,认真地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他在等,等着她开口说疼,可唐惜宁愿咬牙忍着都不求饶。
    程绍祖手心感觉到湿热的血液渗透衣服,沾在他手上。他顿时觉得心神俱累,还有浓浓的无力感,因为唐惜。
    程绍祖背过身去,做最后的抗争,“你说爱我那句,希望是真的。”
    唐惜快速地用手捂住手臂,她松了一口气,终于能呲牙咧嘴地表示疼痛,“当然是真话。”谎话既然说了,就要死不悔改,这是唐惜谎话的一向准则。

☆、第43章 四十三天

唐惜醒来程绍祖已经不在家里,她换衣服时候看到包扎着纱布的手臂,怔怔发呆。这才知道程绍祖真的没那么好糊弄,他昨晚知道她所有的谎话。
    唐惜握着手机坐立不安,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可是说什么呢,“谢谢你,帮我包扎”“对不起,昨晚不该骗你”,还是找借口,“是不想你担心才说谎,是善意的谎言”。
    一直到中午,唐惜都没能下定决心,要不要打电话。
    程绍祖揉着彻夜未睡而发痛的眉头,坐在椅子里,一直在等手机响,手机响了他快速拿过来接起,却是男人的说话声音,“是你啊。”程绍祖明显有些失望。
    “原来不是在等我电话啊。”电话里的人故意哀嚎,“本来想邀功的。”
    “邀什么功?”
    “昨晚上托我的事情,今天就忘记了!”电话里的人哀声叫,“要不是看你问得着急,我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帮你调查。对了,这个叫唐惜的是你什么人?”
    程绍祖这才想起来,昨晚上唐惜手臂上的伤彻底让他震惊。
    唐惜平躺着,她睡觉一向习惯侧卧,碰到伤口疼得直哼唧。程绍祖听到一声,脸色就难看一分,他抱着她换了睡着的位置,又小心翼翼地拿开她的睡衣衣袖,看到那十厘米左右长度的刀痕。
    他想过她这三年过得并不好,她说有金主,又是女的,他设想过无数的可能性,唯独没想到,会让她受伤。唐惜就是这样,总是一次次刷新他的认识,让他觉得自己生活范围的局限性和无知。
    “查到了什么?”程绍祖无意识间已经把笔拿过来,夹在手指间转着,心里竟然有些紧张。
    想知道,又害怕知道。
    电话这边的人情绪异常激动,“你在望市这么多年,应该对兴安当铺有所耳闻。唐惜就是兴安当铺主人关太太的儿子,关翌年的保姆。”
    程绍祖没接话,在记忆里搜着这个名字。
    “在外人看来是关翌年的保姆,其实称为保镖更合适。这姑娘年龄不大,擒拿格斗却是样样擅长,不然以兴安当铺的糟糕名声,关翌年恐怕难活到现在。”
    程绍祖的声音带着颤,“她什么时候,开始在关翌年身边的?”
    “可能是三年前吧。”朋友好奇地问,“你还没说,这个唐惜是你什么人?”
    “谢谢你。”程绍祖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跳的他心慌意乱,笔掉在桌上,发出吧嗒的声响。
    朋友犹豫着说,“既然你不愿意说,我也不再问,只是提醒你。兴安当铺不只是一家做抵押典当的普通公司,关太太人脉通达财源亨通,没人知道她到底有多少财产和多少帮她做事的人。别的不说,只说她的义女那个叫四十的年轻女孩,已经让人闻风丧胆,我好几个朋友被她折腾的倾家荡产。”
    朋友接着说,“如果你是好奇,适可而止不要再接近,如果你有事情需要她们帮忙,倒还好,她们定会帮你做到。如果是被她们盯上,是要脱层皮才能脱身的。”
    “改天请你吃饭。”程绍祖谢过朋友的好意提醒,挂了电话,手机放在桌面上。他站起来面对着宽敞的窗口,双手叉着腰用力往后仰着头,心里一个声音在说:晚了,你逃不开了。
    唐惜从来不是柔弱的,可她没学过任何关于搏击的技巧。
    三年时间,她是如何学得精通擒拿术,在这个过程中,她受过伤吗?她是怎么在最短的时间内,弥补学业上的空白,会觉得困难吗?她那样急性子不肯迁就的人,为什么甘愿给别人当保姆,被呼来喝去。
    程绍祖怀疑,他昨晚上抱着的唐惜,还是那个冲动、易怒不会管理情绪的唐惜吗?
    叶静秋去世,她为什么不给他打电话。就算穷困潦倒,她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为什么要加入兴安当铺呢?
    从唐惜出现,程绍祖笃定,她是为了自己回来的。这时,他开始怀疑,她不只是为了自己。
    可她,又是为了什么,要这样不惜伤害自己,大费周章地回来?
    这个认识,让程绍祖感到心痛,因为他看不穿她,因为她说的全部是谎话,包括那句爱他。
    唐惜还没想好怎么给程绍祖打电话,倒是接到莉莉的电话。
    莉莉语气着急,开口就问,“孔绍宗你认识吗?”
    “程绍祖的表弟,怎么了?”唐惜一愣,觉得很久没听到这个名字。
    “他和一帮年轻人来店里玩,在溜冰。”溜冰,被人戏称,其实就是吸;毒。
    “现在还在?”唐惜呼吸一滞,竟然带着点疼,为那个阳光的大男孩。
    莉莉往那边张望,看了几眼闹腾的人,“在呢,他们玩嗨了吵吵嚷嚷的,担心会有人报警。要不给程绍祖打电话?”
    “我给他打。”唐惜嘱咐莉莉,“你看着他们,不要闹出事。”
    “我知道。”莉莉应答着,让两个壮实的保安去那边守着。
    唐惜拿了衣服匆匆地出门,跑了一长段路才打到车。
    风吹得她头发乱糟糟的,乌拉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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