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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糖_乐木敏-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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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绍祖的车子停的不远,两个人就冒雨冲进去,想着快些坐进车里。
    打开车门,拉上车门,车外是噼里啪啦的雨滴声,车内却是静悄悄的。
    “去哪里?”程绍祖拿毛巾擦车玻璃。
    唐惜抽了纸巾擦手臂和脸颊,“回家吧。”
    程绍祖发动车子,又问,“你家在哪里?”
    “给我擦擦头发。”
    程绍祖抽了两张纸巾,擦她头发上的水珠,“够不到?”
    “不是,只是想让你帮忙擦。”唐惜手往后,触碰到程绍祖的手,她张开手握住,程绍祖却退回去。
    仍旧问,“你家在哪?”
    唐惜继续擦头发,“你家在哪?”
    程绍祖静了静,“你打车吧。”
    “嘁。”唐惜皱巴着脸,吐槽,“我头发湿了衣服湿了,还怀着孕,你让我雨天坐陌生人的车回去?不怕被割掉器官抛尸荒野?”
    “……”程绍祖竟然一是哑然。
    唐惜又说,“离婚了也不至于连风度都没了吧,家里还有我的衣服吧,我回去先换件衣服。”
    很久后,一声叹息,车子发动,往熟悉的路开去。
    坐在车上,唐惜这里看看那里摸摸,翻出来一张碟,“你还放着这张?不是不爱听吗?”
    “没来得及丢。”程绍祖瞥一眼,好像是唐惜放进来的,他一直没听却也没想过丢掉。
    “这个是上次……”唐惜又拿出来一个小饰品,挂在车内,“这样好看,你看看。”
    程绍祖没看,伸手拽下来,扔回原位置。
    他不配合,唐惜就懒洋洋地放开手,老实坐着。
    到住的位置不太远,只经过两个红绿灯。
    唐惜却说,“往前开吧。”
    “去哪里?”
    “再经过两个红绿灯。”唐惜偏头,脸上是温柔的笑,“记不记得,三年前,在望市我骑着摩托车,带着你经过四个红绿灯。”
    那是我们的开始。
    “不记得。”
    唐惜看着车窗外,“我知道你不记得。”骑车无所顾忌的她,那晚上第一次骑车变得紧张起来,因为程绍祖就坐在她身后抱着她的腰,虽然她嘴上骂他怂和娘,可她知道是因为她把车子骑得歪歪扭扭。
    “唐惜,你还想要什么?”
    “什么都不要了,为我们的过去做一个回顾。”
    “然后呢?”
    “分开。”唐惜说,“三年前,我没有把醉酒的你带回家,没有骑车载你过四个红绿灯,该多好。”
    下车时,雨已经小了很多。
    唐惜对房子熟门熟路,把包放在桌子上,拨着头发往浴室走,“我要去洗个澡,受不了了。”
    程绍祖站在门口呆了呆,去厨房,热水壶里加了水,烧开。
    唐惜出来得很快,裹着件浴巾,保上不保下的长度和方式。
    程绍祖还穿着潮湿的衣服,头发已经半干。
    “有热水?”唐惜笑嘻嘻地,“刚好渴了,怀孕后,总是觉得渴。”
    程绍祖找出杯子,倒上一杯,推到她手边。
    唐惜拿起来,喝了一口,“一股味道。”
    “没有其他杯子。”
    “我的杯子呢?扔了?”唐惜左右看一遍,“你的杯子呢?我不想用纸杯,塑料杯更不想用,喝不下去。”
    程绍祖拿出瓷碗,倒了水,又推过去。
    这次唐惜拿起来又喝了一口,“太热了。”又说,“好渴,今天水喝得少了,医生说我要多喝水,对孩子好。”
    程绍祖又拿出一个碗,把热水从这个碗倒进另外一个碗里,扬着凉。
    房子里,只剩下水声,和两道呼吸声。
    程绍祖变了很多,不只是容貌。唐惜靠着台子打量他的脸,程绍祖的视线低垂着注意手上的动作,他仍旧俊朗却不再凌厉,他看她的眼神不再冷漠也不再温柔,只是淡淡的。就像现在,她一个劲地刁难,他默不作声地应允着,因为她提了孩子。
    他变了,因为程绍祖最厌恶别人使唤他。
    唐惜突然觉得鼻子有些泛酸,她走过去,从后背拥抱住他,“程绍祖。”
    程绍祖的动作一动不动,很快,继续扬着热水。
    “可以了。”程绍祖把水分在两个碗里,均推到唐惜旁边的位置。
    唐惜抱着他,没有撒手。
    程绍祖往前走,她跟着移动,他停,她跟着停。
    “不是说渴了吗?喝水吧。”程绍祖的声音很平静。
    “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唐惜委屈地说,“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说话,也不想看到我了?”
    “……”是,程绍祖在心里说。
    “我有你的孩子,你为什么不想看到我,不想和我说话呢?”唐惜继续说,“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没有。”程绍祖说,他的手握住唐惜的手腕,一边一个,分开。他说的是实话,再看到唐惜,他觉得没那么爱了,因为他觉得很累,不带任何情绪就不会累了。
    “你就是讨厌我了,你生气了?”唐惜自顾地说,“我把你家折腾惨了,你生我的气了,不想……”
    程绍祖转过身,面对面看着她,“我是不是生气,你会在意吗?”
    唐惜不说话。
    程绍祖继续逼问,“你今天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是为了什么,和我说过去的事情,说孩子的事情,是为了什么?唐惜,我还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你告诉我好不好,不用对我好,我给。”
    “我都不要了。”唐惜往前走,面对面抱着他的腰,“程绍祖,我想你了。”
    “唐惜。”程绍祖蹙眉,有些恼怒地推开,又顾忌她怀孕,不敢用大力气。
    唐惜知道他的担忧,更紧地贴着他,看尽他的纠结和挣扎,她突然垫脚,亲住他的嘴唇,还是薄薄的还是柔软的,还是……
    程绍祖站着一动不动,不推不配合。
    唐惜的吻从他唇上到脸颊上,到下巴颏上,到喉结……她伸着舌头尖仔细地舔,感觉到那里上下滚动,她紧挨着的体温也升高了。
    一声低音,唐惜被拦腰抱起,她乖顺地窝在他怀里,抱着他结实的臂膀。
    最后一次,唐惜,这是最后一次,戏耍程绍祖的最后一次。
    如果有机会,下次,她一定对他百分百说实话。
    从唐惜怀孕,程绍祖没有再做过这件事情,具体来说,是从那个醉酒的晚上开始,他忍了一个多月。
    唐惜格外的温顺,让她趴着就趴着,让她跪着就跪着,一点不执拗,也不争着要和程绍祖比较高下,她软成一滩水,眼神迷蒙地望着程绍祖,痴痴地看着,在他一个俯冲时,扬起上半身,不由分说地吻住他的唇。
    激情在这刻,彻底燃烧。
    程绍祖知道自己很没出息,这个女人把他害得家破亲人离世,可他还是对她下不来狠心,只要她一句话或者什么都不说,他就已经投降。
    唐惜是毒,程绍祖早已上瘾。
    唐惜推着程绍祖让他躺下,她坐在他腰腹上,手指并拢、扶住、对准,勾着眼睛笑着坐下去,她并不会,只知道左右摇晃,很快体力不支败下阵来,软软地趴在程绍祖心口上,娇气地哼哼。
    程绍祖理智还在,知道她怀孕,力气用三分,留七分。
    他这边顾虑颇多小心翼翼地忍着,那边唐惜却步步逼他,在她俯身亲吻他心口的红点时,程绍祖彻底疯了……
    唐惜眼角落下泪来,她抱着他的臂膀,泣声叫他的名字,“程绍祖。”一声又一声,好像过了今天,就再也不说出这个名字。
    程绍祖一个用力,再也支撑不住,最后一刻,把唐惜捞起来放在身上,以免压着她,他呼吸急促,俊脸红着声音低沉沙哑,“唐惜,不要再骗我。”
    唐惜醉了,也昏了。
    片刻休息,程绍祖体力稍微恢复,把唐惜扶着抱下来放在旁边,没穿衣服先进了浴室拿热毛巾,仔细地给她擦,擦完后随手放在一边,他就躺下,侧身认真地看她的睡颜。
    看着看着,噗嗤笑出声,凑过去吻她的眉心,“你是解气了,可把我害惨了。”
    唐惜闭着眼睛睡着,挥手打,巴掌落在他脸上,不舒服地蹭着枕头。
    程绍祖把她的手捞过来,放在嘴边吻,“就算众叛亲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停了会又说,“唐惜,我爱你。”
    声音竟然有些羞赧,还好那个人睡着了,不知道。
    唐惜醒来时,觉得浑身困乏倒不算难受,动了动身子,发现已经穿了睡衣,是她以前总穿的那套。
    她正愣神,程绍祖打开房门进来,见她醒了,就一个绵长的吻,“现在起来,还是等会?”
    “现在不想起来。”唐惜懒懒地说,愣愣地看着程绍祖,觉得他和昨天又有些不一样。
    程绍祖拿了钱包过来,抽出几张钱,唐惜的脸上有些发白。
    知道她误会了,他赶快解释,“昨晚上的饭钱,我程绍祖还没落败到要让自己女人出钱的份上。”
    “没多少钱。”唐惜说,“我还没请你吃过饭。”
    “为什么要请我吃饭?”他笑呵呵地说。
    唐惜知道程绍祖哪里不一样了,是他脸上的笑和他干净的下巴,“没有为什么。”
    “不如你练练厨艺,我天天回来吃。”程绍祖说着,低头又要亲她。
    唐惜转开头,他落空,“做早餐了吗?”
    “米粥。”
    “其他呢?”
    “我不会做其他的。”程绍祖说,“要不你起来,我们去外面吃。”
    唐惜摇头,缩在被子里,“不想起来,你去买吧,我想吃煎饺,新出炉的。”
    “要开车去买,豆浆油条行吗?”
    唐惜摇头,蔫蔫地说,“只想吃煎饺。”
    “好,我去买。”程绍祖无奈地站起来,“你再躺十分钟起来,洗漱下等我回来。”
    唐惜躺在被子里,看着程绍祖嘀嘀咕咕说哪里的煎饺好吃,说要拿钥匙要顺便买什么东西。等他要出去时,唐惜突然叫他的名字,声音急切又尖锐。
    “怎么了?”程绍祖靠着门框痞痞地笑,“是你刁难我,怎么又舍不得?好了,我去买,很快回来。”
    门关上,屋里安静极了。
    “对不起。”唐惜低声说,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这次,没人再为她擦。

☆、笫76章 七十六天

程绍祖那天没能回来,在回来的路上,车子被查,查出与一起谋杀相关的物证,他被拘禁了。
    而当天,程青山下葬的日子,程青山的骨灰,被程青山的女儿唐惜拿走了,在孔文莲眼前拿走。
    孔文莲除了蛮劲无能为力,因为她已经不是程青山的妻子,唯一的儿子程绍祖除了不是亲生儿子而且未能到场。骨灰就由程青山突然出现的“女儿”带走了,众人哗然,却无法阻止。
    叶静秋当年怀孕,孩子是谁的,这一件事情,在多年后,终于有了定论。
    别人不知道其中弯弯绕绕,只以为程青山为了前途娶了孔文莲,害苦了怀孕的叶静秋。留给外人看的故事,还是不要太复杂,省得他们撸不顺。
    孔盛邦,没想到会再见到唐惜,是在医院里。
    唐惜来的时候,提着水果篮,穿着白色帆布鞋、浅蓝色牛仔裤和浅色上衣。
    孔盛邦躺在病床上在打点滴,程青山去世,孔文莲沉浸在哀痛里没有心思来医院,病房里只有孔盛邦一个人。他看到站在门口的唐惜,情绪激动地折起来,满头白发,大喊大叫,“滚出去。”
    唐惜躲过一个丢过来的杯子,她踩着地上的玻璃渣,走过来,执着地把果篮放在桌上。
    “你在输液,还是不要激动得好。”唐惜细心地提醒。
    孔盛邦衰老的手背上,已经鼓起一个包。
    “你来做什么?”孔盛邦哼了一声,“没想到我孔盛邦叱诧风云半生,竟然败在你一个丫头片子手里。”
    唐惜在隔了段距离的凳子上坐下,她认同地点头,“的确,你败了,一塌糊涂。”
    孔盛邦脸憋得通红,“你来就是嘲讽我的?”
    “对啊。”唐惜左右看,笑嘻嘻地说,“你猜对了,你这么惨,我怎么能不来看看呢。”
    “你……”孔盛邦伸着手指,恨恨地点着唐惜。
    唐惜盯着他露出病服的手臂,眼神闪了闪,又笑了。
    “你笑什么?”
    “笑孔文霖懦弱无能,死得可惜。”
    孔盛邦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你以为我想看到你吗?”唐惜脸上没了笑,她平静地看着那个上了年龄的老头,“从我回来,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恶心。”
    “你是程绍祖敬佩的外公,是别人眼中的慈善家成功人士。可你的一生,孔文霖和孔文莲为了家产才对你言听计从,不是可悲吗。”唐惜轻轻嗤笑,“你为了孔家,或者为了你孔盛邦的面子尊严,害死了自己的儿子,感想如何?”
    “胡言乱语。”孔盛邦怒声训斥。
    “是吗?难道是我记错了?并不是你为了自己的名声,而用了孔文霖的名字去检查身体,孔文霖心虚同样去检查,你明知道他误会了,却眼睁睁地看着他害怕、绝望到懦弱地选择死亡。”
    “……”孔盛邦不说话,嘴唇蠕动颤抖。
    “其实,得艾滋病的是你,你早就认识整容前的夏觅双。”唐惜一字一字地说得清楚。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色厉内荏已经不管用,孔盛邦垂着头,装睡着。
    唐惜看着他躲避的样子,觉得可笑,“既然你要装作不知道,那只能等你去世,与孔文霖对峙了。”
    孔盛邦抬头看她,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恨意。
    唐惜站起来要走,又想起一件事情,慢声问,“你还记得孔文莱是怎么去世的吗?”
    “……”
    “孔文霖肯定说是孔文莱夫妻在外出旅游时出了意外。”唐惜见孔盛邦眼睛里的光亮起又暗下去,她继续说,很残忍,像锋利的刀片一样,“孔文霖肯定没说,他看着亲弟弟死在眼前,是多么畅快,终于解决了□□烦,可以得到他名下的土地。”
    孔盛邦发出浑浊的声音,“为什么不直接要我性命?”
    “瞧吧,上了年龄就变得愚蠢起来。你这问题里就带着答案,我为什么要害你性命。你明知道孔文霖和孔文莱的矛盾所在,却置之不问,导致了孔文莱年轻丧命,现在,你又亲手害死了孔文霖,在你英明决策的人生里,害死两个儿子和家破人亡的事实,已经足够折磨你,我为什么还要害你性命。”
    “我输给了你。”良久后,孔盛邦低声,说了这句话。
    唐惜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她终于等到这一天,孔盛邦像个垂死的人,有气无力地说着既定的事实,无奈地承认过错。
    “你输给了自以为是的运筹帷幄,你不了解你的孩子,不该试图毁了别人的人生去成就自己。”
    “绍祖呢?我要见绍祖。”孔盛邦像是抓住一丝希望,他奋力坐起来,“只要绍祖在,他一定可以再建起孔氏。”
    “恐怕你要过几天才能见到他,他现在在警局做证词。”
    “你……你不仅恨我们,连绍祖……”孔盛邦吃惊地瞪大眼睛。
    唐惜摇头,“我恨你们,不恨他。”
    走到门口的唐惜,恍然大悟着补充,“我忘记告诉你一件事情,友友已经把属于孔文莱那块土地捐出来,建了养老院。”
    关上门,里面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唐惜站在楼下,强烈的光线让她睁不开眼睛,她却坚持看,硬是刺激出眼泪来。
    我做到了。
    唐惜仰头,脸上挂着笑,眼睛里却满是哀伤。
    她给叶静秋讨回一个公道,也把自己的人生毁了。
    第二天是孔友友的航班,唐惜提前说好去送她的,在她准备出门时,接到孔友友的电话。
    年轻小姑娘声音里满是兴奋,“表嫂,我再有十分钟就登机了。”
    “你不是两点的航班吗?”唐惜把记事本拿出来,的确写的是两点。
    孔友友笑呵呵地说,“我骗你的,不想让你送我,不想在这里哭,不想让你看到我孤单的背影,我想潇洒地离开,美好自由的生活在等着我。”
    “照顾好自己。”唐惜对她的幼稚感到好笑,叮嘱她。
    孔友友吭哧了下,背景声音噪杂,她的声音有些低,“你把我家害成这样,就算他们不疼爱我也是我的家人,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知道你没有做错,可是……”
    “我知道,照顾好自己。”唐惜再次叮嘱。
    “其实我一点都不开心,我很迷茫很害怕,不知道出去后自己能不能过好,你离开双城时,害怕过吗?”
    “没有。”唐惜费力想,才想起来她牵着叶静秋的手站在双城车站时的模样,“没有退路时,就不怕了。”
    “表嫂,你现在害怕吗?”
    “……”
    “表嫂,做错事情的是我伯伯、姑姑和爷爷,大哥……”
    “我知道。”唐惜低声说,“照顾好自己。”
    “我还能叫你表嫂吗?”孔友友的声音竟然有些委屈。
    “叫我唐惜吧。”
    孔友友犹豫了很久,嘟囔着叫她的名字,“唐惜,我希望你一直是我表嫂。”
    不可能了,唐惜在心底说,她把程绍祖最后对她的眷恋、不舍和疼惜,消耗殆尽了。
    刘贯一穿着工作装走进办公室,和熬夜的同事打招呼,递了烟过去。
    同事揉着脖颈,垂头丧气地念叨,“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又审讯?”
    “今天不审。”刘贯一靠着桌子,烦躁地抽烟,剩下半截时,他用力吸几口,扔在地上,踩灭,极为麻烦的样子。
    叹口气,还是站起来,事情总要解决的。
    这是程绍祖被关进来的第三天。
    程绍祖靠着墙壁坐着,整个人蔫了一样,头低垂着胡子邋遢,没半分精神气。
    “吃点饭吧。”刘贯一把饭菜推到他面前,眼睛看他一眼就闪躲开,手摸向口袋想再抽一根烟,却发现把打火机落在外头了。
    程绍祖坐着,一动不动。
    “吃完饭,就回家吧。”刘贯一捏着烟,说。
    程绍祖抬头看他,很平静的眼神。
    刘贯一却被他的眼神吓出冷汗来,赶快撇清,“这不是我的主意,事先不知道。”
    双城发生了一起谋杀案,罪犯一直没能如期逮捕,三天前又得到人举报,说某某车牌号车子里有可疑物品。
    出动人力,逮捕回来的竟然是程绍祖。
    刘贯一觉得荒诞不堪,可领导却是深信不疑,没审没问只是把程绍祖关着,就这么过了三天。
    “已经查清楚,和你没关系,你是见义勇为。”刘贯一口不对心地说着。
    程绍祖看着他,还是没说话。
    刘贯一抽烟的想法越来越强烈,“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以后好好过。”
    “她说什么了?”程绍祖开口说话,声音干涸沙哑。
    “谁?”
    “唐惜。”这个名字,干巴巴地平静地从他嘴巴里说出来。
    刘贯一从口袋里摸出个皱巴巴的信封,“可能是给你的,我没看。”
    三天来,程绍祖少吃少喝水,他宽大的手掌竟然拖不起一封单薄信封的重量,撕开封口,里面一张a4白纸,上面清秀的几个字:孩子没了,我们两清。
    她成功了,程绍祖终于不爱唐惜了。
    程绍祖拒绝了刘贯一请喝酒的提议,他走出屋子走出院子,站在太阳下,晃得头晕。
    他眼神发直地看着大门外,不知该往哪里走。
    很久后,抬起沉重的双腿,走进行人中,成了其中,再普通不过的一个。
    没有光环的程绍祖,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人。
    一年后,孔盛邦突然去世,有传是心脏病复发,有人猜测是得了不干净的病,因为孔家遮遮掩掩的就给葬了。
    一年半后,孔绍宗勉强经营着只有二十多个人的小公司,普普通通地度日子。
    孔友友再没有回来过。
    双城越来越繁华,孔氏大厦成了福利性机构的驻扎地,养老院收纳更多的老人。没人再提起这块土地上发生过什么事情,没人再记得那个叫叶静秋的疯女人,和那个叫唐惜的坏孩子,知道她们的人越来越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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