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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芽的七十年代-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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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知丁点线索,我可以答应你任何的要求。”
  顾建国怎么好意思呢,当下忙摇头说道:“林先生,其实,这个长命锁是我娘的,我娘送给我闺女的。”
  林先生听闻,眼里顿时放出光来:“你娘,你娘她叫什么名字?”
  顾建国知道林先生估计是误会了,赶紧摇头说:“林先生,我娘不姓林。”
  然而林先生却显然是抱着极大期望的:“那你娘叫什么?你娘长什么模样,你娘多大岁数了?你娘多高?你娘是哪里人?”
  顾建国面对林先生一股脑抛出来的问题,一一回答了。
  林先生在那里拧眉琢磨:“你娘叫肖俊琳?”
  顾建国点头:“是。”
  他娘名字里也有一个林,不过可不是姓林哪!
  “肖俊琳,林钧晓,肖俊琳,林钧晓……”
  老人这么默念着,忽而间就老泪纵横,他激动地抓着顾建国:“你娘,你娘呢?你娘还在人世间吗?你娘在哪里?”
  顾建国吓了一跳,连忙说:“我娘好好的,我娘在乡下呢。”
  老人泪眼中一下子迸发出期盼喜悦的光:“带我去,带我去见你娘!”
  顾建国刚才听了老人在那里念叨自己娘的名字,多少已经有些猜到了,只是不太敢相信罢了。这个人难道竟然是自己娘的哥哥,也就是自己舅舅?
  这可是美国归来的华侨,是县委书记要好好巴结做招商引资的人啊!
  他只觉得两腿仿佛在空中悬着,整个人晕乎乎的,走出会客室,就看到那位西装男和县委书记都站外面,正说话呢。
  猛地见老人家出来,他们赶紧过来,县委书记问道:“怎么样,怎么样?”
  老人这个时候眼泪已经擦了,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只是语调依然激动得颤:“我们这就去顾先生家里,去找他娘。”
  啊?
  县委书记一愣,之后顿时明白了:“大好事啊,大好事啊!走,这就去!”
  说着,大家伙一起出门,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车,看上去很昂贵的样子,那位黑衣男把他请上了车,车上竟然还有一个司机。
  “顾先生,麻烦帮忙带路。”
  “好,好……”
  顾建国现在脑袋还是懵的,这是啥情况,替自己娘找了一个哥哥?一个有钱哥哥?
  他努力地深吸口气,不敢乱说话,只是老实地指路。
  旁边林先生现在也慢慢平静下来,他打量着顾建国:“你这双眼睛,像你娘吧?”
  顾建国一愣,之后点头:“对,我们兄弟几个眼睛都像娘。”
  “家里兄弟几个?”
  “五个呢!”
  “……那你爹呢,现在如何?”
  “我爹早些年参加抗美援朝,人没了,是烈士。”
  林先生微怔,之后算了算,抗美援朝是哪一年,那时候自己妹妹多大年纪,眼前的顾建国多大年纪,算明白后,一下子眼圈都红了。
  “你娘……你娘这些年不容易啊!”
  他千娇万宠的妹妹,怎么沦落至此?
  流落到乡下地方,一口气生了五个儿子,还早早地没了丈夫,这些年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啊?
  “还好,还好……”
  以顾建国的想法,他娘这些年其实也还不差,至少比起村里其他老太太过得好多了,村里都羡慕他娘有福气呢。
  还好?
  林先生打量了下顾建国,这位应该是他外甥的人,多少有些不痛快了。
  什么叫还好,他亲妹子,这日子能过好吗?
  当了寡妇养五个儿子!
  林先生捂着胸口,皱着眉头,心里那叫一个难受啊,喃喃地说:“怪我,都怪我,要不是当初失散了,她怎么可能受这种苦……”
  当年林家在上海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后来战火之中,离开上海,打算前去xx,结果竟然失散,自此后再也找不到了。
  “都怪我啊!”
  旁边的黑西装男见了,赶紧道:“先生,您注意身体。”
  林先生闭着眼睛摇头,给自己顺气:“我没事,我没事……只要找到钧晓,我就没事……”
  其实大北庄距离县城并不算太远,现在开着这小轿车,没多久就到了。
  小轿车进大北庄,这可是头一遭,村里的孩子们都看兴奋了,一个个追着小轿车大喊:“轿车来了,有轿车来了!看轿车啊!”
  就在一群小屁孩的追赶围观中,小轿车停在了顾家门前的胡同口。
  其实是两辆,前面是林先生和顾建国,后面是县委书记的那一辆。
  这边林先生一下车,就有些神情不对劲了,他看着那几乎要倒塌的破房屋,再看看不远处下过雨后留下的鸡屎痕迹,那老眼中顿时浮现出痛苦。
  秘书一看,赶紧扶住了他。
  林先生指着孙红英家:“这,这就是你娘住的地方?”
  顾建国忙说:“这是邻居家,进去这个胡同,就是我家。”
  林先生听说这不是自己妹妹住的家,稍微松了口气,跟着顾建国继续往前走,到了顾家门前。
  顾家的大门还算整齐,虽然也有些年代了,可是却能看出,当年修建这大门洞还是很费了心思的,是老式的那种规规矩矩的人家,黑色大木门,门框门联还有两旁的小石狮子墩台都一应俱全。
  林先生总算松了口气,旧是旧了点,至少不是太过穷困。
  他深吸口气,迈进大门。
  “娘,来客人了!”顾建国对着里面喊道。
  “谁啊,建国回来了啊?”出来的是陈秀云,头上包着白毛巾正在那里择韭菜呢,听到这个,就往外瞅,一瞅,笑着说:“咋这会子突然回来了,这几天你不是正忙着吗?”
  “嫂,咱娘呢?”
  “咱娘正在屋里看书呢。”说着间,陈秀云对着屋内喊:“娘,建国回来了,来客人了!”
  这林先生踏进院子后,正胡思乱想着,心里害怕啊,害怕白欢喜一场,害怕其实出来的根本不是自己妹子!也是这次太容易了太顺利了,顺利得他不太信。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就这么找到妹子了?
  正胡乱想着,就见正屋里走出来一个老太太,把花白的头发挽起来,身上戴着个项链,上身穿着个白色短袖的确良衬衫,下面则是裁剪利索的蓝裤子。
  那老太太走出来时,原本脸上还带着笑的:“建国回来了啊,怎么这会子回——”
  她话说到一半,就看到了林先生,之后便愣在那里了。
  顾老太已经五十多岁了,五十多岁的她只是比起普通乡间老太太打扮更得体,见识更多一些,说话更有条理一些,除了这些,她已经和周围的老太太没啥区别了。
  对她来说,早上起来一碗粥,睡前喝口蜂蜜水,再漱漱口,舒服地躺在炕头上,亮着电灯看看报纸,这就是最幸福的生活了。
  过年过节,儿子孙子还有那唯一的小孙女回来后,大家齐聚一堂,说说笑笑,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事。
  她这辈子,也就是这样了。
  可是她从来没想过,在一个傍晚的时候,当她被儿媳妇叫唤着走出正屋,来到院子里时,迎面竟然看到了一个人。
  那人,年纪也不小了,得六十多岁了吧,斑白的头发,脸上也布满了皱纹。
  可是她一眼就认出来了。
  她仿佛看到了眼前这个老人穿过那苍茫的岁月,越过那炮火连天的七月,褪去那岁月为他染上的风霜,回到了四十多年前,她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挺拔俊帅的少年。
  四十多年前,她也不过是十几岁罢了,比现在的蜜芽儿还小一点,一个炮弹打下来,她和家里人失散了。
  她找不到父母了,找不到哥哥了,她拎着她的大皮箱子,穿着那方口绣花鞋,在硝烟弥漫中无依无靠。
  后来,她约莫知道,她的父母没了,哥哥没了。
  她没家了,没亲人了。
  她遇到了孩子他爹,跟着他来到了乡下,从此在这大北庄过起了乡下媳妇的日子。
  当了媳妇当娘,当了娘就当婆婆,当了婆婆就是奶奶,这一眨眼,就是四十多年了!
  有时候她也做梦,梦到小时候,梦到哥哥,梦到大上海那五彩缤纷的世界。
  醒来后,她总觉得那是上辈子的事,这辈子她就是乡间的一个老太太啊!
  可是现在,几乎被她遗忘在岁月里的人,竟然活生生地出现在了眼前。
  “钧晓……”林先生颤声唤了句。
  “哥哥?”
  那个尘封在岁月里被顾老太自己都已经忘记了的名字,终于让她找回了昔日的感觉,她整个人轻轻抖了起来,两腿几乎站立不住,嘴唇也哆嗦着合不拢。
  “哥,哥哥!”眼泪哗的一下子落下,她像个十几岁的孩子一样扑到了林先生怀里:“哥,原来你还活着!你竟然还活着!”
  她哭得伤心欲绝几乎崩溃:“我以为你已经不在人世了,我以为你们都不在了!我这些年,我这些年好想你们!”
  “钧晓,钧晓,苦了你了!是我对不住你,我就不该离开中国,不该去美国,我在美国做梦经常梦到你,我总想着回来找你,可是那么多年,我回不来了啊!”
  苦苦地熬着,一直到中国改革开放了,他有机会回来了,回来名为投资,其实是到处找人,所有他觉得有可能的地方都找过了,依然没找到。
  其实找到最后,他已经绝望了,他觉得就是找不到了。
  也许几十年前,钧晓已经不在人世了。
  可是他依然忍不住找,下意识地想找,除非他被埋进黄土里,不然他就是没办法停止去找钧晓。
  真没想到,他竟然借着电视上一个小姑娘的长命锁,就这么找到了钧晓。
  “哥,爸呢,妈呢?他们,他们?”
  顾老太多少意识到了,这么多年了,就算当初爸妈没出事,估计现在也应该不在人世了。
  一提父母,林先生更是老泪纵横:“爸妈走了,已经不在了,他们到临老了都还在记挂着你,念叨着一定要把你找回来。钧晓,咱爸临死前已经记不清事儿了,可就是喊你名字啊!”
  “爸!”顾老太趴在她哥肩头,痛哭失声:“我好想爸,好想妈,我太不孝了,这么多年,我都没机会在他们跟前尽孝!”
  面对这一对老人的生死相聚,陈秀云等人真是看懵了,顾建国虽然早已经料到,可是因为这件事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自己的娘竟然有个海外华侨亲戚,这事儿简直是天方夜谭一样,以至于他也是愣在那里,总觉得不太真实。
  唯独旁边的县委书记,他真是看得兴奋又激动。
  招商引资,正是目前清水县面临的重要任务,可是清水县没什么天然资源优势,也没什么知名大厂优势产业,靠啥招商引资啊,总不能是一句吹牛的空话吧?
  现在好了,人家这位林先生可有钱可有钱了,这位可有钱可有钱的林先生,竟然在他的撮合下找到了妹妹——看样子还附赠一大家子亲戚!
  这下子,林先生一高兴,怎么也得给投点资吧?至少了,他亲外甥的砖窑厂,他得投钱吧?
  县委书记真是越想越美,等到两位老人抱着哭得差不多了,他终于上前:“林先生,你看咱先进屋吧,进屋慢慢说?”
  这个时候林先生也终于刚才的激动中缓过神来,抓着自家妹子的手:“钧晓,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你都详细给我说说?”
  顾老太看看周围这一堆人,擦擦眼泪:“哥,你先进屋,咱慢慢说。”
  于是大家伙进屋,两个老人叙旧,县委书记从中恭贺祝贺,之后顾老太又介绍了自己的儿子儿媳妇,最后说道:“最大的建章,在县里工作。”
  县委书记忙道:“是,建章就在我们县里,负责招商引资洽谈合作这一块!”
  啊?陈秀云一愣,心说好像不是负责这个的吧?
  然而县委书记不容辩驳地说:“回头有啥招商引资的事儿,都是建章谈!”
  顾老太没心情管县委书记那点花花心思,又说道;“这是老二建军,在村里当村长,这是老三建民,在村里当老师,老四是建党,考上大学了,在北京读医学院,现在毕业已经工作了,是个大夫,这是老五建国。”
  提到顾建国,林先生笑着说:“这是建国,我已经见过了,建国是个老实厚道孩子,一看就是干实在事的人。”
  顾老太点头:“是,他媳妇童韵现在在镇支行里当行长,还有个我小外孙女,今年得了个国际奥数金牌。”
  林先生一边听着一边点头,听到这里真是赞赏连连。
  “钧晓,你真是好样的,本来我还很担心你的生活,怕是受了很多苦,现在看你把孩子都教育得这么好,一个个都有出息,我总算是稍微放心点。”
  顾老太笑了,感慨说:“这几个孩子,虽然也是让人操心,不过说实话,个个都是厚道上进,又孝顺得很。我这几个儿媳妇,也都不错,在我跟前,和我过了这么多年,都没红过脸。”
  林先生听着这话,自然是更喜欢更满意了,喜欢满意之余,又心疼自己妹妹操劳一辈子不容易,这可真是一会儿喜一会儿忧,一会儿想笑一会儿想哭的。
  大家伙聊到了很晚,这边县委书记告辞了,顾建国也都先出来了,唯独这老兄妹两个还在说话。
  说说过去的事儿,说说父母,说说曾经的家,说说各自的生活,这一说,正屋的灯亮了整整一夜。
  林先生在顾家老屋住了几天,最后说是要先回去安排一番,之后回来就带着顾老太去美国为埋葬在美国的父母扫墓。扫墓完后,再计划着兄妹两个人一起把父母的骨灰给带回中国,安葬在的曾经的祖坟之中。
  临走前,他叫来了顾建国,详细地问了他现在开发房产以及砖窑厂的事,顾建国如实告知。
  林先生听了后,满意地点头:“中国正处于改革开放的关键时刻,接下来几十年,城市化建设将逐步扩大,到时候住房必然成为一个问题。住房问题还在,砖窑就不愁销路,你做房地产开发,就有前途。”
  在对顾建国的工作进行充分肯定后,他直接向顾建国投资了一笔巨款。
  “好好干。”
  顾建国脑子里反应了半天,都没想明白那笔巨款意味着啥。
  提起工作,提起投资,林先生没有了在顾老太面前的慈兄模样,他严肃地对他这位新上任的外甥说:“你先做个计划,等我过些日子回来,我们再详谈。”
  “是,舅舅,我先做个计划。”
  顾建国毕恭毕敬地这么说。
  于是那一两个月里,顾建国一边忙着环形窑,一边建造银行宿舍,同时还要研究这一笔巨款的投资计划问题。
  蜜芽儿看着自己父亲那个吃力,有点心疼,便帮着一起做策划书和计划书等。
  她是有经验的,做起这些自然不吃力,什么内部报酬率,什么资金时间价值,还有沉没成本,那都是门儿清的。
  一个暑假,她帮着父亲做完了策划书,自己也要开学了。
  开学,她要和猪毛一起去北京上大学了。
  北京的生活,就此要开始了,她将进入新的人生阶段。


第100章 北京大学
  蜜芽儿和猪毛怀里揣着录取通知书; 带着生活费,搭上了前往北京的列车。这一次因为童韵忙着工作; 以及顾建国的计划书问题,没有时间送他们两个去。
  不过顾建国两口子觉得,有猪毛陪着,总不至于有啥问题; 再说到了北京就有顾建党去接; 也就让两个孩子单独上路了。
  蜜芽儿还好,她都十五岁了,单独去北京也没什么; 不过猪毛却激动得很。
  他也就是几年前和牙狗一起去过北京; 他爹带着他们到处玩了玩; 如今第二次去; 又是去上大学; 兴奋难耐。
  到了北京后; 让他们感到意外的是; 前来接他们的竟然是顾建党和童昭。
  “小舅舅,你不是离开了吗; 怎么又回北京了; 是来开会吗?”蜜芽儿高兴地扑过去。
  “庄重点; 庄重点。”童昭牵着蜜芽儿的手; 笑着提醒说:“你现在可是大学生了,要学会庄重文雅,知道不?”
  这话说得旁边的顾建党和猪毛都笑了。
  猪毛忍不住说:“蜜芽儿平时是挺文雅的——不过是在外人面前。”
  蜜芽儿瞪了猪毛一眼:“猪毛哥哥; 你不要这么拆我的台嘛!”
  猪毛没理她,抿唇笑着,和童昭打招呼。
  童昭过去,拍了拍猪毛的肩膀;“已经听你爹说了,北京邮电大学,真是好样的!”
  猪毛笑了笑:“我就一般般水平,蜜芽儿才厉害呢!”
  大家说话间,离开了火车站,顾建党和童昭分别去送两个孩子。
  童昭这边领着蜜芽儿踏进了北京大学,进去后还在絮叨:“蜜芽儿,你现在是大学生了,平时可要注意,学校里很多坏小子,别上他们的当。”
  “还有就是,在宿舍里要和同学处好关系,有好吃的要和人分享,不要和人打架。”
  蜜芽儿听着这话,忍不住斜眼看她小舅舅:“小舅舅,我像那专门和人搞宿舍矛盾的人吗?”
  童昭摸着下巴打量着蜜芽儿,最后笑了:“不像,我这也是随便说说嘛。”
  蜜芽儿低哼了声:“小舅舅,你还是先和我说说,你怎么好好的来北京了,是来开会吗?”
  童昭疑惑:“咦,我没告诉你吗?”
  蜜芽儿不解:“告诉我啥?”
  童昭摊手:“我说了啊,我以后就调到北京来了。”
  蜜芽儿大惊:“啊?”
  童昭捏了捏蜜芽儿脸蛋:“以后我调到北京来了,每周末来接你回家吃饭。”
  蜜芽儿反应过来,顿时高兴傻了,拽着童昭的胳膊高兴地晃:“这下子好了,这下子好了,你可以陪在姥姥姥爷身边了!我也可以经常见到你了!”
  简直是意外的惊喜啊!
  童昭看着她那高兴的傻样儿:“别傻笑了,咱还是赶紧报道去吧。”
  当下童昭带着蜜芽儿去新生报道处,凭着录取通知书,去领统一蓝色方格的纯棉床单和淡绿色被罩白色被芯,又换了食堂饭卡等,最后拿着钥匙去宿舍入住。
  这时候一个宿舍是三个上下铺,绿色铁架子床,可以住六个学生,靠边的地方有个绿漆木方桌,方桌上放着个铁壳鸽子笼暖壶。
  这个宿舍布置和蜜芽儿后来所看到的差不太多,唯一的不同也许只是没有铁壳鸽子笼暖壶了。蜜芽儿选了个上铺,靠着窗户,还可以看看外面的花草什么的。
  这时候宿舍里已经有了几个女孩子,约莫十八九岁的样子,看上去都比蜜芽儿要大一些。她们见到蜜芽儿进来,都有些诧异,再之后看到童昭,便挪不开眼了。
  三十多岁的童昭正是最好的年纪,褪去了昔日青涩,成熟稳重,衣着虽然朴实,可是那举手投足间的帅气是挡不住的。又因为他这个人爱说爱笑的,看上去一点不显老,不知道的还以为也就是个二十当啷岁呢。
  几个小女生乍见到这样的男人,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童昭对那几个女孩子笑了笑,便介绍说:“各位同学们好,我叫童昭,这是我小外甥女顾绯,小名儿叫蜜芽儿,她今年才十五岁,估计年纪是咱们宿舍最小的,以后有什么事,还请各位关照下。”
  几个女孩子本来看着童昭送个小小姑娘进来,心里多少疑惑,不知道这是啥关系。说父女,不可能,说男女朋友,也不太像,难道是兄妹?
  猜了半天,最后人家说是外甥女,大家都松了口气。
  有的羞涩地笑了下,也有的大方地上前:“你好,童同志,我叫何春红,是北京本地的。”
  有了这么一位带头的,其他的都纷纷介绍起了自己,
  童昭笑着说:“相逢既是缘分,以后各位同学都和我小外甥女是同学,又是舍友,这就是千年难得的缘分!为了这份缘分,今晚,我请大家吃饭吧!”
  吃饭?
  大家眼中纷纷一亮。
  童昭:“就是老北京炸酱面吧?”
  “好!”
  几个女生惊喜交加,童昭见了,便大方地带着一个宿舍的女生倾巢出动,前去吃炸酱面。
  他们出了宿舍,往北边走来到了未名湖畔,沿着未名湖去到北京大学的西门。
  这时候的北京大学西门一如二十多年后,依然是那种古色古香的楼门。走出西门的时候,蜜芽儿还忍不住往后看了看。
  几十年后,作为燕园的出口,北京大学的西门成为了一道风景线,无数前来参观旅游的中小学生以及成人们来到这里拍照留念。
  而如今,这座古代建筑一如多少年后般,安静地屹立在这里。
  北京大学西门外在后来有了很多饭馆,烤鸡翅什么的,一应俱全,不过现在这里的建筑还是寥寥无几,分外冷清。
  童昭带着一群女生坐上了公交车往南边三环去,路上又经过了人民大学西门。
  蜜芽儿探头看了眼,又是感慨万分。
  后来的人民大学西门这一块可是寸土寸金的繁华之地,这块繁华之地往西两站地,就是北京大学的万柳宿舍,万柳宿舍所在的万柳一带,后来成为了北京的富人区,房价惊人。
  可是现在,一眼看过去,荒草足足有半人高!
  大家下了公交车,又跟着童昭走了一段路,才算到了这家面馆。炸酱面挺地道,童昭又是谈笑风生能说会道,逗得几个女生欢笑连连。
  于是就在这个晚上,大家伙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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