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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澎湃时见鲸-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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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水里的能见度很差,她能看见的范围不大,只能来回游动,地毯式地搜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小男孩仍然不见踪影。
  季鱼心里开始焦急,加快了游动的速度。
  她估摸着游了大概有四五分钟,体力透支厉害,不得不往上浮出水面,大口喘气。
  “妈妈……呜……我要妈妈……”
  她一出水面,立刻听到小男孩的哭声。循声望去,有个黑衣男人,正把小男孩托抱起来,头在水面上,往岸边游。
  小男孩看到了她,立刻叫她:“姐姐,我好怕哦,我长大了要跟你结婚的……”
  季鱼哭笑不得,都这个时候了,他竟然还记得这回事。
  她快速追上他们,要把小男孩抱过来,黑衣男人劈头盖脸给了她一顿臭骂:“早干什么去了?让小孩一个人乱跑,怎么做大人的?”
  “……”季鱼长这么大,从来没被人这么狠地骂过,却哑口无言。
  她最不擅长和人争辩,被他这么一说,她突然觉得她确实也有错,小男孩是为了追她才乱跑,她却没有听到,也没有及时把他送回去。
  季鱼停了下来,看着训话的黑衣男人。
  男人有着像猎人般粗狂特征的脸,皮肤却很光洁,五官俊毅,眉弓突出,像海边突出的石岸,墨黑的双眸,与她对视,眼神笔直有力,似礁石般冷硬。
  季鱼很少见到能把硬气和帅气结合得这么好的男人。即使泡在水里,她依然能感觉到,他强大的气场。
  小男孩哭了一会儿,许是在海水中挣扎疲惫了,趴在男人肩膀上不出声了,黑衣男人转身继续游向岸边,小男孩向她挥了挥手,笑着跟她说“再见”。
  季鱼也挥了挥手,目送他们靠向岸边。
  茫茫大海,最终只剩下她一个人。
  她环视四周一圈,无意间瞥见,远处,海水被染成了红色。难怪她在水里的时候,能见度会这么差。
  起初她以为是浅水滩常见的磷虾群,仔细闻了闻,空气中除了鱼腥味,还有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她忽然想起,不久前,在沙滩上遇见的那两个水肺潜水运动员的对话。
  季鱼曾经看过一本书,书上对鲸做了一种简单通俗的定义,会喷水、尾平直的鱼皆为鲸。
  提到鲸,一般人只会想到蓝鲸、抹香鲸等体型大的鲸类,却不知道,像乌拉鲸、海盗鲸、白嘴鲸之类的普通小鲸鱼,随处可见。
  小鲸肉味道同样鲜美,对于热衷捕杀鲸鱼的日本,大鲸捕杀难度增大的情况下,把目标转向小鲸,不是没有可能。
  她们还提到了海豚,海豚也是鲸鱼的一种。
  难道有人在附近捕杀鲸鱼?
  季鱼转向红色海域,逆流而游。她猜想,应该是水流把这些血水冲到了这片浅滩。她沿着染血的海水反方向一直游,肯定能找到血水来源。
  她游了许久,不时发现有巡逻的船只,为躲避他们的视线,遇到船只,她就往海底潜,躲过船只后,再游向水面。游了一段时间,又遇到巡逻的人,再次往下潜。
  如此反复,她终于游到了一片还未开发的海滩,远远地就能看到,沿岸泊着一艘大船,越靠近船,血腥味越浓。
  季鱼游到船边,躲在船底下,偷听船上的动静。
  船上面应该很多人,来来去去在忙碌,不时有欢呼声传来。
  她听不懂日语,但从偶尔听到“巴嘎、呦西”之类的单词,判断他们说的是日语。
  从船上,源源不断地流下鲜红的血,把附近的海水染成了血水。
  季鱼很确定,这是一条捕鲸船!
  她围绕着船游了一圈,找到能上船的索梯,悄悄爬上了船。
  果然不出她所料。
  甲板上,摆放着好几条大体型的鲸鱼,都已经不能动弹。有人正拿着刀在割鲸脂,像剥柚子一样,一瓣一瓣剥下来。
  季鱼想起她礼服裙内口袋的手机。她在定制礼服的时候,特意让设计师用防水布做了内口袋,就是为了防止这种突然落水的情形。
  她拿出手机,调试了一下,还能用。她把手机摄像头打开,镜头对准甲板上忙碌的人群,把整条船上的动态都一一摄录下来。
  还没录完,船上突然有人指着她大叫。
  她被发现了!
  季鱼迅速把手机放回防水内口袋,转身直接跳入海中,潜入水里,往回游。
  捕鲸船也落下好几艘小艇,朝她追过来。
  季鱼潜入深海,她在海中的方向感很好,虽然能见度差,她也大致能找到来时的方向。
  每隔一段时间,她浮出水面,只露出两个鼻孔,大口呼吸,憋足气,再潜入水里。
  那些追她的小艇,最终被她甩掉。
  游回到岸边的时候,季鱼已经精疲力尽,拖着湿哒哒的礼服裙,走在沙滩上。
  暮色降临,沙滩上的人多了起来。
  季鱼没走多远,发现前面不远处,一群戴着墨镜的黑衣人迎面朝她跑来。
  她提着裙摆,转身往后跑。
  没跑多远,后面同样有人追过来。她只能转向侧面,往远离大海的方向跑。没跑多远,又一排的黑衣人出现,像巨浪一样朝她涌过来。
  季鱼环视四周,除了大海的方向,其他三个方向都有人朝她逼过来。
  再跳进海里吗?可她已经游不动了。
  季鱼浑身湿透,海风吹来,冷得牙齿打颤,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思考对策。


第3章 …1
  季鱼还没想到该逃往何处,急得在原地打转。
  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叫:“抓小偷,快报警……”
  先是中文,再是日文,还用英文重复了一遍相同的内容,声音出自同一个人。
  人群瞬时变得混乱,坐在高高的人工塔上的海滩安全维护工作人员迅速跳下来,维持秩序。
  季鱼准备趁乱继续逃,刚转身,手腕突然一紧。
  “跟我走。”身旁出现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拉着她往海边跑。
  季鱼感觉这个背影有点眼熟,像是在海里救小男孩的那个黑衣男人。许是他们同救过人,她没有多想,并选择了相信他,跟着他快步往前跑。
  事实上,她已经走投无路,没有别的选择。三面追过来的人,很快就能挤过混乱的人群,发现她。
  黑衣男人拉着她跑了很远,跑到一个敞篷前才放慢脚步,他推着她,钻入帐篷内。
  他迅速把帐篷拉链拉住,扣上反锁扣,转身推着她倒下来,欺身往她身上压下来。
  季鱼刚要叫,他一手捂住她的口鼻:“不要出声。”
  他的声音笃定醇劲,仿佛一记实拳砸下来,她无力回驳。
  帐篷内光线幽暗,她看不清他的脸,从他外型轮廓她已经能确认,他确实是救小男孩的那个男人。
  男人高大壮实的身躯,把她严严实实地压住,但没有挨着她的身体,用手臂撑在她身旁,支撑着他身体的重量。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他的眼睛,仿佛比夜色更黑,更沉。
  她身体被他压住,口鼻被按住,头也不能动,只有眼珠子能动。
  季鱼环视一圈,依稀能分辨出,这个帐篷,正是黄昏的时候,那一家三口的帐篷,许是他们离开得匆忙,帐篷没来得及收走。
  帐篷外面一片噪杂,过后渐渐恢复正常。
  突然,有“沙沙”的脚步声靠近,不止一人!
  他撑着身体的手,突然抬起,身体的重量悉数压在她身上,季鱼一下喘不过气来,想叫,却叫不出来,脸涨得通红。
  只见他宽大的手掌按在帐篷上,前后晃动帐篷,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
  季鱼一开始没明白过来他为什么这么做,等她意识到他的用意,心脏猛然一紧,仿佛被什么捆住,脸也火辣辣的。
  狭小的帐篷内,像是缺氧,窒闷压抑,温度也越来越高。
  季鱼浑身湿透,男人身上的衣服同样是湿的。
  两个人身体这么紧贴,她原本感觉有些冷,突然觉得燥热。
  季鱼呼吸越来越艰难,几乎要断气。
  她用力抓开他按住她口鼻的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腔起伏不平,胸前的两座雪山,也开始高低起伏,不受她控制地顶触到他宽厚的胸膛。
  她这样的反应,显然刺激到了他。
  季鱼听到他吞咽嗓子的声音。
  最可怕的是,她竟然清晰地感觉到,他两腿间的雄性之物,渐渐膨胀,变得越来越坚硬,像铁秤砣一样沉甸甸的,压着她的小腹。
  ……
  “沙沙”的脚步声在他们周围徘徊了很久才消失。
  他们的帐篷也终于不用再晃动,他迅速从她身上滑下来,平躺在她身旁,气息粗喘。
  季鱼感觉到身下帐篷底层的面料突然往旁边移动,像是被人拉扯。
  她低头一看。
  他宽大的手,紧紧抓住帐篷,周围的布料迅速皱缩在了一起,许是用力很大,指关节发白,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
  季鱼惊魂未定,也有些意外,他们靠在一起,做假戏而已,为什么两个人都会有这么大反应?
  “换衣服。”
  男人平息片刻,迅速坐了起来,把帐篷里的一个旅行袋拉开,里面果然有很多衣服。
  “不换,我不穿别人的衣服。”
  季鱼只穿蓝色礼服裙,并且都是私人定制。
  不了解她的人,以为她去参加什么宴会,才这么穿。但了解她就知道,不管是什么场合,就算是去训练馆,或在家里见客人,或到海边散步……她都是这种打扮。
  衣服穿得不合适,她会焦躁不安,浑身不适。
  她还没解释,男人扣着她的手腕,直接把她拉着坐起来,双手拽着她礼服裙的单肩,往两边一扯。
  “嘶啦”一声裂响。
  礼服裙肩缝已经被撕开,一直往下开到腰际线以下。
  他退回到帐篷另一头,把一堆衣服往她身上一扔,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他当着她的面,直接把自己上身的衣服脱掉,露出虎豹般壮实的脊背,两边肌肉厚实,往上突出,中间脊柱往下凹陷,形成山坳一样的造型。
  他迅速套上一件白色衬衫,马上又出来穿衣显瘦的效果。
  整个过程,只有动作,没有任何言语。
  季鱼看得目瞪口呆,等她意识到她的礼服裙滑落到腰部,上半身近乎□□,惊得差点跳起来,迅速转过身去,同样背对着他。
  来海边的人,大多便装,甚至都是比基尼加丁字裤,只有她一身礼服,还是蓝色。她现在被人盯上,穿得这么扎眼,肯定逃不出去。
  这一点,她当然也能想到。眼下,她只能将就。
  季鱼左右翻动着眼前一堆的衣服,最后挑出一件勉强能入眼的白色衬衫穿上。
  “你还要磨蹭多久?”身后传来男人冷冽的声音,铿锵有力。
  “等会儿。我不能不穿裤子啊。”
  季鱼脱掉湿哒哒的安全裤,套上一条蓝色的牛仔裤,才把礼服裙脱掉。穿好裤子以后,她转过身来。
  男人几乎是同时转过身来,视线在她胸前,停顿片刻。
  “看够了没有?”季鱼咬牙。
  “……”男人迅速转移视线。
  季鱼有些意外,他脸上掠过两抹红色,即使被暗淡的光线遮掩,她也觉察到了。
  她平时不习惯穿内衣,受不了被内衣捆绑束缚的感觉。她定制的礼服裙都自带有内衣,就像泳衣一样。现在裙子破了,她就等于没有内衣。
  至于内裤,她都是直接把安全裤当内裤穿,现在也湿了,不能再穿。让她穿别人的内衣内裤,这种事,打死她,她也不会干。
  季鱼意识到,她只在外面套了衬衣和裤子,内衣内裤都没穿。这样对一般男人来说,确实是一种诱惑。
  如果他居心不良,想对她做什么,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季鱼双臂环抱在胸前,爬出敞篷,起身就走。
  短短半天不到的时间内,这个男人已经压过她,还撕了她的衣服。幸好,他们只是陌生人,以后也不会再见面。
  季鱼只能这样自我安慰。


第4章 …2
  季鱼走了一段路,身后跟上来一个人,头上突然被套上了一顶宽沿帽。
  紧接着,腰上也覆上来男人宽大的手掌,把她按向他高大厚实铁板一样刚硬的身躯,头上传来冷冽如水的声音。
  “不想死,就别乱叫。”
  季鱼四处看了看,发现可疑的人果然还在。他们没抓到她,肯定不会就此罢休。
  他这么亲昵地搂着她,两个人还穿着情侣装,和海滩上其他来来往往的情侣没什么分别,暂时应该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但有人对他们指指点点,还有人在低声议论,不时笑出声来,她虽然听不懂内容,从语气和表情能猜到,大概是在笑她放荡,刚才和男人在帐篷里“太激烈”。
  季鱼想解释,却不敢出声,强行忍住,仰头看向旁边的男人。
  夕阳已经落下去,只余最后几缕彩霞,碎布片一样贴在西边天际。
  他也戴了顶帽子,光线悉数被挡住,只看得到他鼻梁以下的部分。
  男人的鼻梁异常挺括。最灼目的,应该是他脖子上的喉结,像是一个小拳头,上下滚动,一种带着海水味道的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他下巴很干净,双唇紧闭,弯成流畅的弧度,带有力量的性感。
  季鱼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长得很英俊,很耐看,他身上有一股硬气,仿佛能把周围的空气都凝固。
  “看够了没有?”他似是觉察到她在看他,把她在帐篷里说过的话又还了回来,一说话喉结就开始滚动,散发着丝丝缕缕的危险和诱惑。
  季鱼匆匆收回视线,吞咽了两下嗓子,牛头不对马嘴说了声“谢谢。”
  她想起晚上还有个宴会,必须尽快赶过去,遂加快了脚步:“我现在换了衣服,他们应该认不出我。我自己可以回去。再见。”
  她转身就走,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拉回身边。
  “你已经回不去,现在只能跟我走。”他不容她拒绝,搂着她的腰,并肩走到一条快艇前。
  “……”季鱼盯着快艇,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使劲挣脱他的臂膀,迅速往后退。
  “上船。”
  “不上。”她拼命摇头,仿佛要上的不是船,而是地狱。
  “上。”
  “不……啊!”季鱼双脚突然腾空,失声叫出来,迅速用手捂住嘴巴。
  他竟然直接把她抗在了肩膀上,大步跨上快艇。
  “你快放我下来!我不坐船,不坐船,不坐船……我可以游泳,潜水也行,你快放我下来……”季鱼尽量压低声音,晃动双脚抗议,脚踝被他一手扣住。
  不管她怎么叫,怎么挣扎,怎么抗议,都无济于事。
  最终,她被他扔在了快艇的座位上。
  他在旁边坐下来,给她扣上安全带,一只脚按住她乱动的两只脚,一只手拽着她的两个手腕,另一半手脚启动了快艇,控制着方向盘。
  季鱼惊恐万分,感觉快艇随时都会翻,脸色苍白,呼吸也几乎要停滞,身体瑟瑟发抖,像寒风中枯树上最后那一片树叶。
  但她已经不再叫。
  她确信,这男人的心一定是钢筋水泥铸成的,用千斤顶都压不碎,她就是叫破嗓子,他也不会听她的。
  季鱼紧咬着下唇,不出声,也不再挣扎,双手紧紧地抓住座位两边的扶手。
  许是见她不再反抗,他最终也放开了她的手脚,放慢快艇的速度,打开旅行袋,从里面拿出一块毛毯,披在她身上。
  她发抖的身体,感觉到温暖,渐渐平息下来。
  季鱼余光瞥见,包里有她湿了的礼服裙。还有一些吃的。他这么仔细,把帐篷里的东西都拿过来了?
  她突然又听到撕面料的声音,眼前突然一黑。很快意识到,他刚才撕布条,是为了绑住她的眼睛。
  看不到快艇,也不看到海,她果然没那么恐惧了。
  “看到没有,东方的天空,少云,已经出现了星星,风也停了,三四天内,不会有坏天气。今晚和明天,更不会。”
  季鱼四处张望,眼前乌漆麻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
  “你绑住我的眼睛了,我用什么看?”
  “心。”旁边的男人又快又稳地驾驶着快艇,“如果有台风,在海上的人几天前就能看到征兆。陆地上的人看不到,因为不懂观察,也没有时间观察。”
  “……”季鱼听着他干净有力的声音,时而低沉如柔波,时而清越似涌浪,像是在听大海哼曲一样,有些入迷。
  “如果人类能认清自己的局限,不时刻把人定胜天的傲慢挂在嘴上,无视显而易见的危险,大部分时候,风是人类的朋友,大海也一样。”
  季鱼听着觉得很有道理,不由自主的地点头,惊恐不安的情绪渐渐得到平复,手上突然多了块软软的东西,像是面包,另一只手多了一瓶矿泉水。
  “没那么快到,先吃点东西。”
  季鱼对他几乎言听计从了,像个机器人一样,很机械地吃一口面包,喝一口水。
  “为什么救我?”从他们躲进帐篷开始,她就有这个疑问。
  他们素不相识,仅有的一次接触,就是一起去救那个落水的小男孩。他还把她训了一顿,似是对她非常不满。
  “因为你是中国人。”他的回答果断利落,语气笃定。
  这样的回答,在她意料之中,也让她颇觉得暖心,不遇到这样的危险,她感觉不到,中国人这个身份,会带给她这样一种安全感和自豪感。
  她现在也后知后觉地对她自己独闯禁地感到恐惧,她当时太震惊,竟然忽略了一个事实,她是在别人的国家,万一出了什么事,她死一千次都不够。
  她并不怕死,但不想因为这样枉死。
  季鱼心中仍有疑问:“所以,你是中国海军,海警之类的?”
  身旁的人没有回答,似是在犹豫什么,静默许久之后,才给了她一个很模糊的回答,“算是。”
  季鱼后来才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眼下,她也不便再多追问,也不再怀疑他是不是坏人。
  她吃着手中的面包,忽然觉察到,他应该也饿了,把手伸向他:“你饿吗?给你吃。”
  她自己当然看不到,她手上的面包已经吃完了,只剩下最后一口。
  她把最后一口面包伸到了他下巴下面。
  她也看不到旁边男人此刻的表情,她是要让他用脖子吃东西吗?
  他盯着她的手,许久,把面包推回到她嘴前:“我不吃别人吃过的东西。”
  季鱼瘪了瘪嘴,不就是嫌弃她的口水,不吃就不吃,她已经饿得不行,把最后一口面包塞进自己嘴里。
  吃完面包,喝了一大口水,她开始自我介绍:“我叫季鱼,季鱼的季,季鱼的鱼,不是鲫鱼的鲫,鲫鱼的鱼。”
  “……有什么区别?”
  男人显然还是直接理解成了鲫鱼,嘴角微微一抽,露出一丝浅笑。他微微转动快艇方向盘,慢慢加快了速度,不时地看她的反应。
  季鱼仔细想了想,她的介绍,从他这个外人的角度听来,确实听不出区别,只好继续解释。
  “鲫鱼能吃,我不能吃,这就是区别。但意思其实是一样的。听老贾说,这是我妈给我取的名字,她觉得,鲫鱼最普遍,到处都有,所以就叫季鱼,听起来像鲫鱼,死神就不会一直盯着我了。”
  季鱼声音越来越低沉:“现在,他们都已经死了,就我一个人还活着。你说,我是不是沾了名字的光?”
  她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讲给他听。一直没有听到他应答的声音,猜想他应该对她这种破事没兴趣,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她也不知道今天怎么突然有那么强的表达欲,为什么要和一个陌生人说这些。
  季鱼并不知道,她父母是怎么死的,老贾只说是他们在外面旅游时,出了意外。她猜想,应该和船有关。
  父母离开后,老贾成了她的监护人,是研究海洋生物的大学教授,他和她父母关系很好。
  季鱼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为什么她会这么恐惧坐船?是因为,她父母经历的意外,她也经历过?
  如果是这样,就能解释,她一直做翻船的噩梦,也不敢坐船的原因了。
  她的记性很差,小时候很多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是不是也和这些经历有关?
  老贾为什么不告诉她这些?
  “靠着我睡会儿。”他突然开口,打断了她的思绪。
  他说话的同时,宽大的手掌直接覆在她头上,把她按向他的肩膀。
  这一次,动作力度没那么大,她甚至感觉到他冷冽的声音里,多了一丝温暖。
  季鱼靠在他身上,困意像潮水一样迅速涌上来,没多久她就睡着了。
  她睡得很沉,奇怪的是,这一晚没有做噩梦。
  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她感觉手臂上有一处受力。
  伸手一摸,是男人的手。
  他把她紧紧地搂在怀里,她浑身都很温暖,像睡在暖气开放的卧室里。
  四周很安静,季鱼没有听到快艇马达轰鸣的声音。
  她的眼睛仍然绑着布条,但能感觉到天边已经有了亮光。
  季鱼伸手把布条除去,眼睛一时不能适应,闭了好一会,才慢慢睁开。
  第一眼看到的,还是他搂着她臂膀的手。
  不是那种常年生活在办公室里的男人白皙修长钢琴家一般的手,近似于香槟的色泽,散发出阳光与自然的健康气息,虎口处有厚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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