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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年代农家记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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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够遇上“师傅”，救他/她一命。
白白嫩嫩光着头的师傅没有，脸上皮肤黑，牙白的解放军叔叔倒是有。
哪里有灾难，哪里就有解放军的身影。
在98洪灾中，解放军是多功能的。既是人桥、人墙也是交通工具。
怎么说呢？交通工具就是深入受困的村庄，将行动不便的老人、小孩、妇儒背着走出困境，转移到安全地方。
人墙、人桥，就震撼人心了。
“人桥”就是解放军手拉手横站在湍急的河流里。给灾民建起一座人桥。让灾民踩着肩膀过。
“人墙”就是解放军站在缺口的河堤上，人挤人堵住水，好给堆泥土包，打桩的战友争取时间。混杂着黄泥的洪水一涌上来，人墙就全成了泥人。身上的橄榄绿全他妈的变黄了，头发，脸上，嘴巴全是泥。呼吸之间，都能闻到泥土味。
解放军几天不合眼的比比皆是，险情一来，在跟死神赛跑，能不争分夺秒吗？险情一过，全身湿透地躺着就睡。能这么睡也是一种幸福。
体力不支倒在抗洪一线的战士不是特例。
未婚妻挥泪送别未婚夫上抗洪一线，得到的却是天人永别的消息。
。。。。。。。。。。。。
人命是珍贵的，有人艰难求生，有人却要起妖娥子作死。本来，唐杏就已经被电视上抗洪新闻弄得自责不己，唐勇不知死活居然又来挑衅。叔可忍婶婶不可忍。再忍下去，还以为唐家人是软柿子，搞不好人人都上来捏一把，那还得了。这样还怎么发家致富，就算有财了，还能守住吗？唐杏决定狠狠教训唐勇，让他见到唐家人就害怕，就远远躲开，也算是杀鸡儆猴吧。
电话终于通了，不容易啊。
“喂，你好，我找陈鹏飞。”唐杏清了清嗓子开口说。
“你是小唐吧”电话那头传来极其爽朗的中年女人的声音。
唐杏一听，嘴角就上扬，笑了起来。道“阿姨，我是。之前电话不通，也不知道你们的情况，家里都好吧！”
“好好，一切都好，你要是没事，常来家里玩啊。家里头就飞仔一个孩子，怪孤独的。”陈鹏飞妈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语调低沉下来。
想必陈家也是有不愉快的地方，真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唐杏低声道“阿姨，我会的”
“那就好，那就好。飞仔快来接电话。是阿杏的”只听见咚咚咚的脚步声传来，不到一会，陈鹏飞变声期的难听鸭公声响起“唐杏，这次洪水，你们家都好吧”
“好着呢，其他同学你打过电话了吗？我家的电话刚才通。”唐杏问到。
陈鹏飞一听，心里乐开了花，刚通就打电话给他？那他岂不是第一个，哈哈哈
“喂，大鹏鸟，你笑啥？”电话另一头的唐杏不解问到。
“没，没笑啥。哦，对了，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陈鹏飞突然想到，唐杏准是遇上了什么麻烦事，急忙问到。
“我想请你帮忙教训一个人，只让他疼，而不会伤害到要害，这能做到吗？”唐杏问到。
“谁啊？他怎么得罪你的？”陈鹏飞问到。
“说来话长，电话贵着呢，到学校再跟你说，好吧”唐杏道。
“呃，要不你挂了，我往回打你电话”陈鹏飞停顿了下，建议道。
“呵呵，不用了。你先准备好两三个兄弟，等我指令。”唐杏说。
“没问题，保证完成任务。”
“没事了，我挂了啊”唐杏说。
“好吧，再见”
“再见”挂了电话的唐杏，独自坐在电话机旁，细细思量，怎么将计划更加完善。
第88章 唐嬷嬷要来了
既通电后，学校恢复了正常上课。刚上课那几天，唐杏就明显感受到了老师在赶进度，很多东西都是粗略讲下。被洪水耽误了几天，不加快进度也不行，因为没有几天就要考期末考试了。
眼看就要考试了，同学之中居然有一个女生出水痘。
考试那天，她过来考试，大热天面上蒙着个毛线围巾，当起了蒙面女侠。看的吃瓜群众都想问问她，热不热。没办法，女生就是爱漂亮，热也要用围巾挡住那些溃烂的水泡。
考完事那天，唐杏正在和莫聪说话，陈鹏飞拼命在边上使眼色，眼睛都快要抽筋了。唐杏早已明白，但她坏心眼地装不知道，在默默看他继续。陈鹏飞继续了许久，见唐杏没反应，泄气了，长叹一声道“我说，你怎么那么笨呢？我眼睛都快抽筋了。”
唐杏极力忍着笑，但是上扬的嘴角还是出卖了她。
莫聪瞥了一眼偷笑的唐杏，又瞧了一眼泄气的陈鹏飞，好笑地解释道“大鹏鸟，唐杏是逗你玩的，你在边上眼睛一抽一抽的，瞎子才会不知道呢。我说，你们在憋着劲使什么坏呢？”
“没呢，哪能啊”陈鹏飞睁眼说瞎话，还示意唐杏不要说。
唐杏笑了笑，转移话题道“你们以后打算到哪里读大学啊？现在买房子划算，我是打算在广州买一套房子。我喜欢到那里读书。你们呢？”
“我无所谓，到时候再看吧，我家里没什么闲钱，钱都投到搬运公司上了。”莫聪道。
唐杏白了莫聪一眼，心里吐槽“啊喂，我不是关心你们去哪里读大学，我的重点是提点你们去买房子啊。GET不到重点的家伙。”
陈鹏飞笑呵呵道“广州，好啊，我喜欢吃烧鹅。沾着梅子酱，那滋味好极了。”
唐杏翻着白眼，心里哀叹道“完了，又一个GET不到重点的家伙，是我讲话太含蓄了，还是他们太笨了。”
唐杏做崩溃样，对他们吼道“我服了你们了，我的意思是买房子！买房子！买房子！”重要的事说三遍，唐杏轻轻吐出一口浊气。
陈鹏飞听完咧咧道“买房子做什么？我家的房子好好的，在农村想建多大就多大。莫聪，你说是不是”说完还用手肘碰碰莫聪，寻求共鸣。
莫聪不理会陈鹏飞，低头沉思片刻，又抬起头来探究地看了又看唐杏。唐杏挺直腰板，坦坦荡荡的，任其探究。
只听见莫聪开口说话了，说“买吧，看看我们同学就知道，哪家不是有三四个孩子的。这些人一长大，住房就会紧张的。”
“那好吧，我回家给我爸爸说说，买不买我也决定不了。要是买的话，咱们就买在一起吧，做邻居，那多好！”陈鹏飞兴奋地道。
发财机会已经告诉他们了，抓不抓得住就靠他们自己了，也算是报答他们这么帮助唐杏。至于唐怡，说了也没用，家境比唐家还不如。既然已经将想要说的话告诉他们了。唐杏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她站起身，扯着陈鹏飞的衣袖，打算走了。莫聪跟在身后，一声不吭地跟着，大有唐杏他们不带他一起玩就不罢休的样子。
唐杏与陈鹏飞越走越快，莫聪亦步亦趋。
唐杏站住回头瞪着莫聪，莫聪耸耸肩，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痞子样。就在三人对峙的时候，准备回家的阿金看到了。他远远地指着莫聪，边跑边大喊道“不许欺负我姐”，阿金跑到跟前，上下打量了众人，这才发现乌龙了。
阿金这么一声大喊，还没有走的同学都停住脚步，看着这边。唐杏环视四周。尴尬地拉着阿金快走。
陈鹏飞一副服了莫聪的样子，走到他身侧，搂住他的肩膀，低声道“唐杏说要请我帮忙教训一个人，只让他疼而不会伤到要害。至于原因，唐杏还没有说。”
“对你们家来说，这事不是小事吗？你爸手下往那一站，不就成了嘛。再不成，往那人头上一套麻袋，狠揍一顿。就乖了。”莫聪说。
陈鹏飞像找到知音，捶了下莫聪的肩膀道“可不是嘛，所以说女人就是麻烦，瞻前顾后，妇人之仁。都好几天了，还没有决定怎么做。”说完心虚地四处张望，可不能让唐杏知道。她发起飙来，像个母老虎可不得了。
莫聪看着觉得好笑，那样的家庭，居然还会怕女人。
。。。。。。。。。。。
唐杏和阿金回到唐家超市，看店无聊的唐妈正在店里咔咔咔地踩着缝纫机做衣服。唐杏随手拿起凳子上搭着的一件黑色波点衬衫。衣服摸起来滑滑的，有一些凉意。唐杏是越看越眼熟，把衣服摊开，平铺在双腿上，只见衣袖是时下时髦的耸肩袖，里头还装了袖垫。款式是时髦，但是左右袖子褶皱不对称。是啰，这衣服不就是前世唐妈做给唐杏的吗？难怪越看越熟悉。
唐妈伸手碰了碰呆愣着的唐杏，期许的看着她。唐杏张张嘴巴，话语在嘴上转了几个弯说“真好看，老妈真厉害，得到外婆的真传。”
“可不”唐妈美滋滋地从唐杏腿上拿起衣服，往唐杏身上比划，脸上的笑意是越深。唐妈点点头，满意地对唐杏说“看起来挺合身的，就穿它去看你外婆吧”
“哦，好吧”唐杏认命了，前世今生都逃不过去，就当是“娱亲”吧。
阿金眼红了，说“老妈，我的新衣服呢？”
唐妈笑呵呵地道“都有，在这呢，你看看”唐妈将压在针脚下的衬衫抽了出来，递给阿金看。
唐杏眼角扫了一眼缝纫机上的针，眼睛一亮，有啦，咱也来客串一下容嬷嬷，拿针扎他，看他还敢不敢来惹咱家。
那画面太美了，唐杏迫不及待地想让它实现。随即跟唐妈、阿金打声招呼独自骑车回家了。
一到家，唐杏将自行车放好，就三步并两步地跨步上二楼打电话给陈鹏飞。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陈鹏飞听到是唐杏，很兴奋地问到“你是不是想到法子啦？”
“是啊！我悄悄跟你说，你或者是你爸的手下，反正随便一个人，明天到我家。我带着去认人。然后等唐勇落单了，你们的人用麻袋套他的头，将他绑起来，用缝衣针扎他的屁股，哪里肉多就扎哪里。不过针可千万不能留在肉里，针要是没入了肉里头，它会随着血脉跑的，会要人命的，可千万千万记住了。”唐杏说。
“这？拿针，太小儿科了吧”陈鹏飞有些不可置信，想了这么些天就这样啊。
“你可不要小看了针。将唐勇扎怕了，你们就要威胁他，恐吓他，怎么可怕怎么说，最好让他睡觉都会惊醒。”唐杏咬牙切齿地道，唐妈的担惊受怕可要双倍奉还给唐勇。
陈鹏飞爽快地答应了。
也不知道两三个月后，《还珠格格》容嬷嬷针刺大法画面会不会让唐勇心灵上再次受到伤害呢？
第89章 信用危机
第二天，唐杏留在家里等陈鹏飞。
陈鹏飞一到唐家，就咧咧开了“现在到处在修路，以后骑车到你家就快了。我怎么没看到你家有摩托车？摩托车也不算贵啊，怎么不买呢？我爸都不想开他那辆嘉陵摩托车了，他想买小轿车。”
唐杏一边听陈鹏飞唠叨一边往他身后探头探脑，怎么没其他人？唐杏傻傻地问出口“大鹏鸟，就你一个啊？你爸手下呢？”
“当然是我自己一个人，不就认人嘛。人来多了也没用。”陈鹏飞不以为然地道。
“那就辛苦你了，来，喝水”唐杏将陈鹏飞引到客厅坐下，从厨房端了一碗凉茶给陈鹏飞。大热天，凉茶最是消暑降热。
陈鹏飞笑呵呵地将碗捧在手上，慢慢喝。喝水的间隙，他转头四处打量唐家客厅。
客厅简简单单，没什么多余的家具。就是几张椅子，一个吃饭的圆桌，客厅靠近墙的一边，摆放着一张石米圆桌。石米圆桌是用于祭拜祖宗时摆放祭品的。四边墙是红砖，没有涂抹腻子粉。也算是家徒四壁吧，看得陈鹏飞直皱眉，都两年左右了，唐杏家怎么还没有搞装修啊。
唐杏察言观色后，道“家里就这样吧，钱要用在刀刃上。我都跟老妈说了，最近几年要存钱在广州买房子，所以一分钱都要掰成两半使。再说，新屋不漏雨，比以前小平房好多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那你家人全都同意啦？”陈鹏飞瞪大眼睛问道。
“同意啊，怎么不同意。广州，那是省首府。房子在那肯定不亏，会升值的。”唐杏理所应当道。
“我知道，不就是想奇货可居嘛。我只是感叹你们家真团结，也够拼的。”陈鹏飞说。
“那是，原始资本积累不都要这样吗？”
“呵呵，也好，到时三家做邻居。”陈鹏飞憧憬道。
。。。。。。。。。。
稍作休息，两人就拿上草帽、锄头出去观察目标人物——唐勇。
两人快到唐勇家的田了，唐杏放慢脚步，陈鹏飞极有眼力见地跟着放慢脚步。两人假装在聊天，唐杏使着眼色，陈鹏飞仔细观察着唐勇。
唐勇中等身材，皮肤黝黑，脸颊瘦削，脸上长着双倒三角眼，眼下面是塌鼻子，鼻子下面双唇薄薄的。
还别说，唐勇干活是个老手，。只见他挥动着锄头三两下地将受灾的菜地重新翻地，晾晒。
可能正是因为唐勇自己拼命干活，收入还是比不上别人，心里才会愤愤不平，做出过激的行为。人都是多面性的，坏人也不是彻头彻脑的坏蛋，总有温情的那么一刻。
唐杏可不管他是不是好人坏人，威胁到唐家人，那就狠狠教训他一顿，一顿不行就两顿，总要打到他害怕。
唐杏将目光重新投向陈鹏飞，陈鹏飞点点头。两人极有默契地扛着锄头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走远了，唐杏问到“你认清了吧”
“那当然”
“行，那我就不往回走了，我们转个弯，从另一个方向回家”唐杏说。
两人到家后，身上都有了些薄汗。吹着风扇，喝着凉茶，唐杏都不想动弹。
陈鹏飞休息片刻，就准备打道回府。
。。。。。。
第三天，唐杏在路上碰到唐勇，唐勇看到唐杏，就像老鼠看到猫一样，眼神躲躲闪闪，怯怯懦懦的，走起路来，屁股以奇怪的姿势一翘一翘的。
看得唐杏一乐，不错不错，看来陈鹏飞已经得手了。
唐杏回到家赶紧打电话跟陈鹏飞道谢。陈鹏飞在电话那头，笑得声音都颤抖了，“真没想到那针虽小，扎得唐勇杀猪般鬼哭狼嚎，鼻涕都流下来了，哭喊着说再也不敢啦。”
“干得好，改天请你们吃饭”唐杏说。
电话那头，唐杏看不到的地方，陈鹏飞正摸着头，满脸的歉意不好意思地道“你又忘了，要交钱的，不是免费的。”
唐杏愣了一下，道“好吧，没问题，我会尽快交钱的”
电话挂了。唐杏久久不动，“陈鹏飞家的做法算不算违法？还是说擦边球？”
唐杏想不明白，甩甩头，决定不去想。
。。。。。。。
唐家村最近在流传着唐家大伯的闲话。说大伯赌码赌输了，欠下一屁股债。连维持唯一的儿子在市读书的钱都没了。
唐爸心急火燎的跑去找大伯，问清楚是怎样一回事。
这才知道，村民所说的都是真的。钱没了，欠下巨额欠款。市区读书要择校费，费用太高了，负提不起。大伯的儿子也就唐杏的大堂哥，下一学年就会转学到镇中学，跟唐桃一个班。
唐杏大堂哥是一个帅小子，高高壮壮，五官俊朗白晰，在市上学那么久，突然转回农村读书，他能适用吗？唐爸不禁替他担扰。
且不说大堂哥如何，就说说大伯。
大伯赌码将钱输没了，愁啊。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挖空心思地想挣快钱。
宰猪这一行，水也深着，注水啊，以母猪代替肉猪啊，以死猪病猪出售，方法多得是，层出不穷。这在90年代监管不严的情况下，可操作的空间大着呢。
合格的肉猪在市屠宰场出栏，会在猪皮上盖上红章。很多杀猪大户，每天只会有一只经检疫合格盖章，余下的都是私宰的。私宰的猪切成一块块地混在其中，蒙混过关。
大伯良心未泯，可不敢出售死猪病猪。一开始也就注注水。注水挣的钱也不多，遂将目光转向母猪。母猪便宜，平均下来也就一两块钱一斤，比起肉猪，简直就像无本生意。
一直以来，唐家超市都是从大伯那进货的，大伯提供给唐家的猪肉是货真价实的。在唐爸心里，大伯提供的猪肉都是免检产品的。
正因为免检，可不就出事了。唐家超市卖了几天母猪肉，唐家人都一无所知。直到客户上门投诉，唐爸被人指着鼻子骂“黑心肝的奸商，生小孩没PI，YAN，居然卖母猪肉”。唐爸这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唐家超市自开业以来，面临首次信用危机。
第90章 赔得裤衩都穿不起了
唐爸与唐妈在超市顶着众人的声讨，孤军奋战。半大小子唐金在废品回收站看店。正无聊着，突然从外头传来嘈杂声，阿金慢悠悠从回收站走出来，准备看热闹。这一看可不得了，原来是斜对面自家超市出事了。唐金急忙趁马路上没车经过，三两下从废品回收站门口窜到对面唐家超市。
阿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出重重包围，站在唐妈面前。
阿金不可思议地看着，平日如山般伟大的唐爸居然被人指着鼻子骂。唐妈、唐爸如鹌鹑般，低头默默承受不敢吭一声。
阿金受不了了，鼻头一酸，眼眶一热，大声吼到“不许骂我爸，有啥事冲我来。”
嘈杂声一下子消失不见，死般寂静。片刻后，骂唐爸骂得最凶的妇人，冷漠地转头看向阿金。叉着腰冷笑到“哈，吃了大蒜啊，口气那么大。冲你来？你能顶个屁啊。啊呸”往阿金脸上啐了一口，将矛头指向唐金。
毫无防备的阿金，冷不丁地被人往脸上吐了口水。阿金惊呆了，良久才伸手往脸上胡乱一抹。突然如一头发怒的小老虎，嗖地一声，奔跑、弯腰、低头狠狠撞向妇人腹部。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看得众人目瞪口呆。妇人冷不丁受此一撞，踉踉跄跄地，身体一晃，妇人身旁之人见机赶紧跳开。妇人身体在一阵摇晃下，不受控制，啪地一声摔倒了。
又是一阵可怕的寂静。
唐妈最先回过神，赶紧上前将阿金拽到自己身后，唐妈挡在阿金面前，眼神坚定无比，身板挺得直直的，像松柏一般。
摔倒在地上的妇人一改之前的跋扈，双手拍打着大腿，呼天抢地地喊将起来“还有没有天理啊，老的黑心肝卖母猪肉，小的丧天良打人。大伙瞧瞧，这是怎样的一家人啊？”
找上门要公道者，或想混水摸鱼者，或是瞧热闹的吃瓜群众这些人纷纷化身正义使者、道德模范，七嘴八舌地谴责唐家人。唐爸眼前就如有上万只鸭子呱呱叫着，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唐爸走在妻儿面前，背对妻儿，面向众人，化身咆哮景涛兄，咆哮道“都安静，有事说事“
“鸭子们”被这么一声给吓到了，张着嘴巴，不吭声了。唐爸深深吸口气，说到“我没能把好关，进了母猪肉是我的错。但你不应该吐涎水给我儿子，你有错在先，我儿子打人也有错，但错在后。这个两两相抵，剩下的就是一件事，母猪肉的事。”
地上坐着的妇人，张嘴想反驳，被唐爸魔鬼般凶狠的眼神一瞪，吓得不敢吭声。唐爸这才调转目光，目光平静地一一扫过每一个新、老客户，继续说“这次的事真对不住各位街坊了。在唐家买到母猪肉的顾客，今明两天，都可以过来拿赔偿，一赔五。明天过后，再来就没用了。还有，为了杜绝以后重复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唐家超市不在进肉类了，大家可以放心。”
大家伙神情略微松动，母猪肉吃不死人，就是口味差点，8几年的时候，闹饥荒，老鼠肉吃过，母猪肉还真不算什么。经历三年大灾荒，老鼠洞里头的粮食都吃过的人表示母猪肉只是小儿科，更加不在乎。
唐爸看着众人的神色，继续语气缓和道“要赔钱的人，过来排队吧，现在店里没那么多现金，今天要不到赔款的，可以明天再来。”
今天不知明天事，搞不好，阿富食言了，明天再来的人都要不到一分钱。唐爸话音一落，大家都人挤人地争前恐后排队。
坐在地上的妇人眼睛微微一闪，从容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手拍拍裤子上的灰，默默走到队伍后面。
唐爸用眼神扫了几下队伍，发现有几个陌生面孔，走过去将他们一一揪了出来。说到“我阿富卖了母猪肉给人是我的错，我愿意赔。可不代表我是傻子，你们都没来光顾过唐家超市。怎么可能买过咱家的猪肉？”
被人当面说穿的浑水摸鱼之徒，神色激动地道“大家不要听他说，他是想不赔钱才诬陷我们的”
队伍后的妇人出声挑拨道“就是，不想赔就明说啊，诬赖人，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阿金从唐妈的身后探出个脑袋，冲妇人说“不要脸的说谁？”
“哼，你这句活过时了，骗不了我，这些低级的口误，我才不上当呢。不要脸的就是你家。”妇人冷哼道。
“都安静了，剩下的人什么时候将这些蒙混过关的人踢走，我什么时候就发钱”唐爸淡淡说道。说完，走到旁边的缝纫机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翘着二郎腿，静静等着。
这时队伍开始骚动，“鸭子们”矛头开始指向那几个浑水摸鱼之徒。浑水摸鱼之徒，顶不住压力，灰溜溜地走了。
唐妈牵着唐金的手，挤过队伍，走到柜台后。唐妈松开阿金的手，从裤袋掏出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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