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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娱乐圈之巨星甜妻-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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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墨弈似乎是常在这样的环境下生存的,这几天的时间里,总会很轻易地找到供他们吃的食物,无论是水里的鱼还是地上的兔子,甚至于天上的鸟,他可以根据地形环境来分辨哪里有什么动物,甚至知道什么野果是可以吃的,什么野果是有毒的,简直就是野外生存的百事通。
  而,他也总是有办法给他们做出口石锅出来,每天晚上都能够喝到热乎乎的汤来暖胃。
  尘子封似乎是已经习惯了,他们才刚刚谈及这个,他就已经用即墨弈做出来的个石碗盛了碗汤,递到了苏安泠的面前,“试试。”
  “谢谢。”眼睛眨了下,苏安泠怕牵扯到伤口,脸上的欣喜被硬生生的绷住,她将石碗接了过去,眼底的笑容浅浅的。
  他们身上当然没有盐和调味料,但有些能食用的植物是自带调味料的,随便摘点儿放进去一起煮,就可以做调料。更何况,这锅汤里面还加了即墨弈准备的草药,都是些可以驱寒的草药,但有的还可以进行调味,甚至掩盖鱼的腥味,基本上无论怎么煮都算得上美味。
  暖暖的汤水灌入喉咙中,所到之处皆带来阵暖流,驱逐着身体里的寒意,刚刚还冷得难受的胃渐渐地被温暖起来,同时也令苏安泠浑身都好受不少。
  眼角瞥到满脸都是满足的苏安泠,尘子封给篝火添木柴的动作微微地顿了下,眼中的神色忽然变得有些难以言语起来。
  一身白色的古装长裙,因为是为她量身定做,穿在身上正好合身,但因为在崖上坠落后刮出了很多的刮痕,但看起来却跟干净,就像穿着它的那个人似的,一样的干净。她几乎大半的脸都被包扎起来,因为没有绷带,所以都是从她外衫上扯下来的布条,但那白色的丝纱却没有给她添上任何的丑态。
  墨色的发丝垂落而下,湿漉漉的,因为嫌头上的那些饰品有些沉,早就被她全部丢了,没有任何装饰的发丝就那么长长的垂下,大部分都被她盖在头上的外套所隐藏,虽然显得有些凌乱,但却不显狼狈。
  每次仔细去打量这样的苏安泠,尘子封的心都会莫名地有些沉重。
  一路上,尘子封都没有见到过苏安泠为自己的脸上说过半句话,每天都是笑眯眯的,纵使换药的时候看到自己的伤疤脸色有些低沉,但却不会太大的反应。
  他知道她肯定会很在意,却总是猜不透她这样平静的反应。
  “怎么了?”苏安泠很敏锐地发现尘子封打量的目光,微微停下手中喝汤的动作,有些疑惑地朝人投去目光。
  视线自然而然地收了回来,尘子封轻轻勾起了嘴角的弧度,笑容温润和善,他摇了摇头,“没事。”
  “哦。”苏安泠有些懵懂地点了点头,倒也没有继续下去。
  倒是尘子封,收敛了心中的情绪后,盯着那燃烧的火焰,难免想起今天下午的事情来。
  他不知道苏安泠和即墨弈出去究竟遇到了什么,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趁着他们离开的空隙而去联系自己分散到这片层林的那群人时,大部分的人都已经断了联系,而特地被他点名去暗杀即墨弈的两个杀手,也一去不复返,想要再联系的时候,完全没有踪影。
  他分散的人数几乎有二十来个,就算被即墨弈和苏安泠解决了两个,但其他的人……尘子封几乎是当下就感觉到了第三方的存在,吩咐下去让其他存活的人全部退离,自己的通讯器也顺着河流丢了出去,暂时抹除了所有活着的人残留下的痕迹。
  但他却不能肯定,那第三方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短短几天的时间,将他分散在如此大的森林里的近十人全部解决,而且还没有被任何人知晓,不管他们来的人数有多少,都可以肯定,实力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吃晚餐的时候气氛很平静,在这样的时刻即墨弈基本上是完全不说话的,除非苏安泠真的想要找他说点儿什么,否则绝对不会主动开口。而苏安泠跟靳斯宸吃饭吃久了,食不言寝不语几乎根深蒂固的,在嘴巴里有东西的时候极少说话……所以,剩下的尘子封,就算想要说什么,也找不到合适的对象来说话。
  苏安泠吃得东西向来都不多,喝了两碗汤还有几块鱼就差不多饱了,而那只烤的香味弥漫的兔子,只能让人眼馋眼馋,看了几眼就下定决心不去碰了。不是因为别的,主要是兔子肉比鱼肉吃起来要复杂些,她的腮帮子不能大幅度的工作,脸上的伤口随时都有可能因为她的动作而伤口崩裂,本来就足够疼的了,现在要是因为吃个东西而让自己再难受,在她看来完全不值得。
  “去换药吧。”即墨弈看着苏安泠放下石碗,满足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忽然开口道。
  “啊,这么晚……”苏安泠有些苦恼地叫了声,眼睛里忽然多出几分无辜可怜之色。
  每次换药的时候,她脸上刚刚停歇下去的疼痛都会再度翻起来,还没有结疤的皮肉被那些草药汁涂抹几次,都会刺激地她的神经痛,甚至比她刚刚受伤的那会儿还有难受。可即墨弈的话语很直截了当,不想毁得更彻底一点儿,就忍着。
  就是要她疼。
  只要她那半边脸一时不疼,都会被即墨弈强制性的拉去换药。
  苏安泠本来还想拖几分钟的,好歹也让自己喘口气,可抬眼扫到即墨弈那半危险半冷淡的眼神,立即没有了退缩的心思,忙露出坚定的神色点头道:“好!”
  就坐在她旁边的尘子封,将她那点小动作小神情全部看在眼里,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丝丝笑容。他抬手拍了拍苏安泠的肩膀,笑意愈发柔和,“忍忍就过去了,大不了我把手给你咬。”
  “呃……”说到这个,苏安泠倏地一愣,转瞬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她最开始换药的时候确实有些受不了,加上那时候伤势太重,忽然将那些有刺激性的草药敷上去,彻底疼得她受不了了,在把她自己的舌头咬了口后,尘子封没办法只能奉献出自己的手……
  至今为止,尘子封手背上还残留着苏安泠整齐的压印,怕是要永远地留下印子了。
  即墨弈的视线淡漠地扫过,在尘子封那只搭在苏安泠肩膀上的手顿了顿,最终还是当做没有看到,拿着今天采到的草药,便直接起身往小溪的方向走了过去。
  自然,一心向着自家师兄的苏安泠,眼看着即墨弈离开,也没闲心去顾及咬了别人一口的尴尬,忙跟在即墨弈的身后跑开了。
  而尘子封,也没有在原地停留多久,找了几个率先做好的火把点着,再给篝火多添了点半湿的木柴,然后才朝苏安泠和即墨弈正在换药的地方走了过去。
  篝火继续燃烧着,因为柴火的添入变得更为旺盛,挂在上面的石锅还没有被撤离,在跳跃火光的照耀下,还可以看到天空飘落的雨水洒在了石锅里,在沸腾的锅中溅起了丝丝涟漪,很快就跟蒸锅汤融合在一起。
  火堆里的“滋滋”声陆续的响起,甚至还有些火星被炸飞,没入周围潮湿的土地上,眨眼那丁点星光就消失不见。
  那点柴火不知少了多久,从旺盛到渐渐变小,直到最后只剩下巴掌大的火苗在乱窜,仿佛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忽的,旁边对方的木柴上忽然伸出只好看的手,骨节分明,根根手指都长得很漂亮,但又不如女子的纤细,宛如名匠精心打造的工艺品般。捡起根比较干燥的木头,随着那只手的动作,木头被放到了即将熄灭的火堆上。
  很快的,那微弱的火就烤干了那根木头的湿气,紧接着木有以可见的速度点燃,转而渐渐地往外扩散。那只好看的手继续丢了几根木头进去,彻底地挽救回了这堆濒临熄灭的火。
  “师兄,好了吗?疼……”
  “忍着点。”
  “安泠,很快就好了。”
  ……
  清亮而痛苦的声音率先从空旷的地方传来,紧接着就是两名男子的声音。
  与此同时,那只好看的手的主人也直起了身子。俊美的脸在渐渐亮起来的火光下,跳跃着隐约的阴影,但刚硬完美的线条却渐渐地放松下来,几乎绷了几天的脸色,也缓缓地柔软起来,好像被柔和的光芒所笼罩,连整个人都变得与众不同起来。
  清冷的气息消散,幽深的危险的眸子淡出了几分庆幸和急切,抓住声音来的方向,男子没有任何的迟疑,抬脚便直接往声源的方向走了过去……
  溪水边。
  再次承受过一次疼痛的洗礼的苏安泠,两眼泪汪汪地看着两个完全不会手下留情的两人,她眨巴着眼睛,因为疼痛而产生的泪水忍不住哗哗流了下来,但怕被泪水弄痛脸上伤口,苏安泠忍不住将头往上仰,刻意克制住眼眶中的泪水,那姿态怎么看都有些滑稽。
  “眨眼。”即墨弈有些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见她乖乖听话地眨了下眼,泪水顺着眼角滑落后,才抬手将那两行泪水擦拭掉,那看起来随意的动作中,轻轻地,带着明显的温柔。
  生理泪水被控制住,苏安泠刚刚松了口气,她想将仰着的头放下来,可视线才刚刚从无边的夜空中往下转移,落到无尽的黑暗丛林中,视网膜上就猛地映入了从黑暗中走到朦胧光线中的身影,整个人顿时就愣住了。
  那是……
  心中某种预感闪过,苏安泠胸口似是有什么被堵住了。
  “啊——”
  没来由的惊讶令苏安泠下意识地出声,没等人反应过来,她整个人身子就往后面倾倒,那突如其来的动静就连即墨弈都来不及去抓住她,只是眼疾手快伸手的时候,抓到苏安泠的掉落下去的袖子,但在牵扯之中也从手心里滑落下去。
  “噗!”
  “通!”
  ……
  走出大片杂草的靳斯宸,视野方才清晰,就见到那抹白影坠落到河中的动静,忽地脸色就黑了,眉头冷不防地抽了下。
  苏安泠在他身边待了那么久,他不能说全部了解这个多变的人儿,但大多数情况却觉得不会猜错。
  她这种反应完全是,被吓的。
  而且,还是被他吓的。
  即墨弈和尘子封本来心思还在苏安泠的身上,但感知到走到身边来的人身上后,再看清来人的面容,注意力便有些转移。
  “呜……”
  水只到自己腰间那么深,被吓得摔下去的苏安泠眨眼就站了起来,可在想到猝不及防间来的人后,还没来得及去看那人影的方向,就忽地背过方向,直往小溪的另一边游了过去。
  “苏安泠!”
  猛然间,一道低沉而熟悉的声音逼了过来,其中夹杂着的警告和关怀,顿时令苏安泠停下了动作。
  夜很黑。
  火把微弱的光线照耀着身后的那片土地,但苏安泠的视野里却是一片的黑暗,渐渐地视野莫名地就变得朦胧起来。眼里跃出的液体沿着眼角缓缓流下,半边光滑的皮肤跟半边满是伤痕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泪水从猩红的伤痕上滑过,浸入那些伤口中,一点点地渗透浸入。
  疼,刺骨的疼,泪水浸透伤口的疼痛,要比那些草药来得更为猛烈些。
  真的,疼得她想哭。
  可是她,也真的哭了。
  苏安泠僵硬在原地,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冰冷的溪水从她身周流过,上空飞落的雨水打落在发丝上、脸上、脖颈上,周围的一切好像都恨不得将她身上所有的温度一点点的给夺去,但她却没敢有任何的动作,一味地让自己的身子变得冰冷起来,从皮肤到血肉,再到骨髓,层层渗入,一直冷到了心底。
  然而,无论再如何冷,再如何疼,也没办法减缓她的难受和心慌。
  她有想过靳斯宸见到这般模样的自己,但她也确实没有任何的心理准备。
  她可以确定靳斯宸最开始见到她毁容的时候,不会嫌弃自己,甚至还会心疼自己。可她却不能肯定,靳斯宸会永永远远地接受自己……
  不对,也不全是这样的。
  无论是谁,都想让自己的恋人看到自己最完美的样子。
  她可以大大方方地让即墨弈和尘子封去看,但是,在这个时候,却很难放平心态让靳斯宸看到。
  现在的她,那么丑,那么狼狈。就算是刚刚她借助河水看到自己模样的时候,都有些难以接受这般模样,所以,她怎么能够,让靳斯宸、让她最爱的殿下看到……
  可偏偏,对方只是喊了她一句,就让她不敢再移动半分。
  正因为明白靳斯宸得知自己出事时候的心情,也正因为明白在这样的暴雨洪水里靳斯宸能在这儿找到她的不易,她又怎么能够因为自己的疙瘩,而避而不见?
  没来由的难受在心中集聚,堵在胸口令她心中宛若千万斤重,苏安泠很想理清自己的头绪,可却宛若宛若乱麻。
  ------题外话------
  小剧场截止到今天。
  争取三天内统计完,么么哒。

☆、第040话:没事了

  轻微的下水声从耳边响起,踹急的水流从人身边划过,水层似是被缓缓拨开,那轻轻的震动声好像在人心底里弹起似的,没来由地令苏安泠全身的感官都僵硬起来。
  “阿泠。”
  低哑的声音落在耳畔,带着不可思议的温柔的庆幸,属于男子的气息传递过来,温暖的,可靠的,令人安心不已。
  随着声音,身后忽然环过来个温暖的怀抱,冰冷的雨水中,那高大的身影挡住所有的雨水,她的身子被牵扯过去,整个人都被强行压在对方的怀里。
  靳斯宸看着怀中满脸创伤的女生,心中阵阵地泛起疼痛,轻轻地抬起手在那道道疤痕上抚摸过,好像是将怀中人儿给吓到般,她忍不住惊吓地想挣脱,但人却被他死死地环在臂弯中。
  女生低下头,借助微弱的光线,可以见到她满是泪水的眼眶,湿哒哒的发丝凌乱地贴在身上,全身都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宛若被吓到的小白兔,不敢挣扎却又格外的可怜。
  “没事了。”温柔地声音缓缓传递在女生心底,靳斯宸的手轻轻点着那些狰狞的伤疤,那双向来冷清而幽深的眼眸里,不知何时泛起浅浅波澜,似是笼罩了层水润的光芒,顿时柔和而温暖。
  在脸庞流连的手有些凉,但却格外的怜惜温柔,一直都不敢去看靳斯宸的苏安泠,忽然缓缓地抬起头,有些紧张地往上方看过去,一眼便看到男子那熟悉的俊朗脸庞,棱角分明的刚毅轮廓此刻却软了下来,目光对视间好似猛然见到男子眸底的深邃和疼爱,苏安泠的心好像一点点地就那么陷了下去,由伪装支撑起来的坚强假象在那一刻,被击溃地无影无踪。
  “殿下……”
  委屈和伤心好像在这刻猛地爆发,随着呼唤出对方的名字,苏安泠终于忍不住埋在男子怀里大声哭泣起来。
  悲伤而绝望,绝望而凄凉。
  那毫不掩饰的哭泣,将堆积起来的负面情绪在一起爆发。
  在掉落山崖时的恐惧,在见到自己被毁容时的恐慌,在意识到还要面临公众时的烦闷,在想到不知如何面对靳斯宸时的伤心……
  她早已被太多太多的情绪给淹没,若不是为了走出这个地方,为了不给即墨弈和尘子封拖后腿,为了自己脸伤治好的那一点点希望,她怎么能够坚持,坚持,那么久那么久。
  可时间拖得越久,她就越心慌,心慌到最后只能逼着自己去想其他的事情,就连夜深人静的时候都去找即墨弈画他们走过的地图,连闭眼休息一秒都做不到。每每熬夜到不知不觉中睡着的时候,她总是在不知时辰的半夜惊醒,睁眼看着黑漆漆的树叶,感受着潮湿阴冷的空气,眼睛干干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想些什么为好。
  时间仿若静止了般。
  溪水中的相拥的两人,随着火把的灯光熄灭,全部隐入了黑暗中,这寂静的森林中,只能听到苏安泠那委屈的哭声,声音并不算大,但听到人耳里的时候,却不由得引起无尽的心疼和怜惜。
  即墨弈负手站在岸边,冷风掠起他的发丝,纵使在这样的雨水中他好像也没有被淋湿的迹象,面无表情的脸色在黑暗中似乎和缓了许多,那双冰冷漆黑的双眼看向溪水中的两人,但大多注意力都在苏安泠的身上。
  他不认识靳斯宸,但从苏安泠的反应来看就知道那是苏安泠最为信任的人。苏安泠这些天来从未表现过任何的异样情绪,可在见到那位男子的时候,所有的情绪却赫然爆发,诉说着自己的委屈和伤心,不再可以地掩盖自己心中的情绪,仿佛连心都可以直白地拿出来给对方看。
  不过,即墨弈沉静的眼眸里却难得的多了几分满意之色。这是让他最头疼的小女生,无论是小时候的莽撞,还是长大后遇见时撞见的种种危机,仿佛所有的磨难都是冲着她去的。可他不能永远护着她,有能够对她好的人,他自是放心。
  而旁边的尘子封,脸上的表情却与之截然相反,他面色阴沉地看着在水中相拥的两人,眸色变得愈发的危险阴沉,好似被黑暗给撕扯淹没。
  时间悄悄流逝,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但听着那伤心的哭泣,宛若动物的悲鸣,在场几乎没有人的心情是轻松的。
  就连后来赶到的谢隐树,出去刹那间见到即墨弈的惊讶和欣喜,就只有静静地站在旁边,平静而严肃,连丁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
  那个晚上,待到苏安泠的情绪真正地稳定下去后,靳斯宸趁着雨小拨通了外界的电话,不过半个小时直升机就在小溪上方的盘旋,将根绳子放了下来,将这些在野外生存了好几日的人,终于带回了人间。
  而哭累了就趴在靳斯宸怀中睡着了的苏安泠,却对发生的事情浑然不知,只是紧紧地抓住靳斯宸的衣服,就算处于睡梦中也不肯松开半分,那半边安好的面容,浮现出几分劫难过后的安心,好似抓到块可以由她停歇的净土,没有纷扰和嘈杂,任由她安然处之。
  这架直升机,从将他们接上来那刻起,就再也没有任何的人为声响,就连飞行员都像是感受到了这种严肃死寂的气氛,紧张地只能专注地去开自己的直升机,甚至连头都不敢偏移半分。
  也就是那个晚上,他们还活着的消息几乎传遍了整个砚台村,半夜得知消息的秦耿和路云筠他们,都是半夜爬起来聚集在一起庆贺的,但剧组那么多的人,而且分散在砚台村的各个角落,只要有任何的动静,就会将人给惊醒。
  可被惊醒的村民们,并没有为此而埋怨半分,反而皆是露出庆幸而惊奇的情绪,纷纷奔走相告,一户敲响另一户的家门,这场灾难性的洪水中,苏安泠即墨弈等人还存活的消息好像成了他们唯一的好消息,一时间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
  他们在为这个奇迹惊叹,而同样,这个绝对无可想象的奇迹,也隐隐约约地给予了他们另一种信念。
  每年到这个季节,砚台村涨起的洪水都会带走村内的几条人命,而且还会淹没不少的庄稼,他们无能为力,但每每这个时期都会成为他们这一年最为揪心而低落的时期。如今这样绝对的生存奇迹,好像一种正能量正在以极快地速度传播着,不过两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全村所有的人都全部知晓,而每个听到消息的人,整个晚上都没有任何的睡意。
  方雅是被议论声给吵醒的,虽然家里占地面积很大,但她住的地方比较靠近客厅,隐隐约约的可以听到什么,睡梦中迷迷糊糊地爬起来,便直接朝客厅的方向走了过去,直到听到那些细碎但明确的声音,她才顿时惊得睡意全无,嗒嗒嗒地就踩着拖鞋跑了过去。
  “诗诗姐姐,安安姐姐没事了吗?”来到客厅大门前,方雅半个身子都被门槛给挡住,她只能费力地探出脑袋,有些稚嫩的声音清脆地飘了过来,打断了围坐在一起的那群人的议论。
  “她没事了,”牧诗婉看到方雅的时候微微一愣,然后才起身走过去,将她抱了起来后用手搭理了下她那乱糟糟的头发,问道,“是我们声音太大,把你吵醒了吗?”
  方雅想了下,然后摇了摇头,转而又问道,“那,诗诗姐姐,我爸爸妈妈呢,他们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她清脆的声音刚刚落地,整个客厅里的声音就瞬间消失,其余几个人面面相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方雅的这个问题。
  自从这场大雨刚刚开始,方家的那两位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不过等他们意识到的时候,都是整个村子里的人在森林里找完苏安泠他们出来之后了。后来也有村民怕他们遇到危险,组织了几个人去村子附近找了几圈,但却没有任何的消息,直到有人说他们以前见到过那两位冒着大雨去看自己的田地后,才有人往那边想,可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只看到被彻底淹没的田地……
  如果最开始还有人怀有几分希望的话,那现在已经快四天了,肯定没有任何人傻到认为那两人还活着。而且,那么大的洪水,加上没有任何的食物,他们就算没有被当场淹死,也会被饿死了。
  但如今面对单纯地询问自己父母情况的方雅,还真的没有任何人敢跟她说出这百分之九十的猜测。
  不过也很合理,没有见到尸体就不能确定他们已经死了,顶多就算个失踪,现在就告诉这孩子她的父母已经不在了,肯定说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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