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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烈幽云-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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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呐,都带着一张面具,今日见到支曦望真实的一面,她反而觉得有趣。
眼下她们没什么利益冲突,她不过是明里暗里给自己绊子,也就是女子间的嫉妒罢了。
可她要为支家兄妹这样的忍耐力浮一大白,也要为支道承鸣支丧钟。
支丞相,你的儿子女儿尚如此算计你,你是不是天命已尽呢?
她抬头看看一群群黑压压的乌鸦飞过大理寺,心中忽然有了想法。
在这个关头上,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却召见了她。
她轻身下跪看着御座上的帝王,几近从容的应对着。
仁帝也忍不住露出些赞叹:“海绵里的水会任意改变形态,锋利的剑懂得在防守的时候收鞘。”
灵均伏首:“御史乃天子近卫,只为天子负责,臣不需要向旁人多言。”
仁帝看她两眼,却忽然颇有兴趣:“朕的女官吏除了出宫的萧先生、殷白雀,便是刑部的颜风神还未嫁人,其他的嘛…不提也罢。”
灵均心中微窒,只是淡然一笑:“臣父苦心,望臣早嫁,是臣性情执拗。见过了边关的烽火,自此便觉得于情爱上味道颇淡。”
仁帝微微叹息:“莫欺少年穷,后浪推前浪。每一个御史,朕都会亲自召见,你却是御史台最年轻之人,却接了审判院的案子,你是什么想法。”
灵均心中冷笑一声,什么想法?她倒是自己也想知道,那位符尧光大神仙什么都没说,她心中虽然有私心在,却还要猜这阴沉皇帝的心,倒是不晓得那位陈抟高卧的符大人在想些什么了。
灵均只是恭肃:“臣手中的剑是为拔除不祥,若有人胆敢欺君,臣必定上奏天子!”
仁帝青紫双眼阴沉沉的发出一点光亮:“你敢保证并无任何私心?若你审判之人与姜楚一为敌,凭你的心思手腕,并不难办。”
灵均呵然一笑:“陛下说笑了,臣父女若想要趁机发作,父亲还会是白身,臣还会在天下至阴至诡之处苟延残喘么。陛下若疑臣,请杀之。”
仁帝挥了挥手让她退出,却悠悠看着銮殿上的鎏金九龙:“这父女俩,父亲直如弦,女儿却曲如钩…”
灵均出了金銮殿,心中却思绪万千。她摸摸后背,早已经出了一声汗,心中苦笑一声,谁说皇帝不常见人,到底是如何给人造成求仙问道的虚假形象的,能在这位永远密不透风的皇帝面前活下来,她真的由衷佩服受宠的仇飞廉、端木赐、齐维桢…
权柄大概还牢牢掌握在皇帝手中,不知道为何,她与皇帝接触几次,却总是有此感觉。
皇家的气氛极其诡异,皇帝与诸位子女的关系阴晴不定,坊间所谓的受宠也似乎并非真实,甚至皇帝与支道承的关系,也让人觉得耐人寻味。
这样的皇帝,怎么会是与西辽签订和谈书的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焚香敬祝,灵均捻着三炷香,看着面前的太公像。
从以前开始,她便觉得姜家的巫女令人匪夷所思。
她曾经在南边做过短暂的代巫女,却感觉到兴趣缺缺,这一切只有亲近的几人知晓。
当初学习乐舞是为了让父亲愁绪存于眉间的父亲开心,父亲终于聊有慰藉。女罗又一次追随父亲而去的时候,她曾经穿着巫女服走遍大街小巷,他们看到她,以为她是哪里的仙女,竟然就跪拜起来了。她觉得有趣,可是渐渐又觉得了无生趣。
天性曾经神神秘秘的同她说:“你去过齐姜的古庙就知道一切了。”永远不能明白为什么天心与女罗沉醉于已经落后的巫祀,自己甚至连去古庙的兴趣也没有。
但她真正憧憬的,是曾经在上古时期辉煌灿烂的姜家祖先们。
千古威名太公望成为姜家人心中的神祗,还有传说中消失的女谋主姜宜主,在佛道之争中大辟天下的姜道子,还有消失在史册中的姜家人…
她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她那些大隐隐于世的亲眷们,如今在何方?
“百无禁忌,太公神灵。”她重重磕头,心中虔诚无比,皇帝是千年的狐狸精,她姜灵均也不是吃素的,只要将见不得人的东西挑上台面,即便是天王老子也难救了。
颜风神懒散的看着面前的花儿发呆,却发现灵均一个闪身从房梁上调了下来。她笑眯眯的看着长腿细腰的少女:“这是怎么了?由于有人按捺不住要暗杀你了?”
灵均将杯中的茶一口喝掉,却差点没苦出眼泪:“姐…大夏天的喝什么苦丁啊,好恶心。”
颜风神看着她喃喃低语:“苦…吗?我好像尝不出什么味道。”
灵均心下笑笑,颜风神身上有很奇怪的地方,比如奇怪的味觉、奇怪的种花癖好,不过在遍布怪人的朝堂似乎也不是那么奇怪。
她拍拍身上的灰尘,瞥了瞥外面急匆匆的侍卫:“十九公主从获宠爱,倒是每日追着我走,不知道的以为她爱的是我呢。”
颜风神哈哈大笑,细密的发丝也随之颤抖:“你的嘴真够贱的,不过这小公主太过嚣张,外宫朝堂岂是她可以随意涉足的。”
说话间灵均便觉得不妙,立刻逃了出去,可惜刚跑到翰林院便被那小公主一把逮住。
十九公主薛维叶还算得上是个甜美娇俏的少女,可惜是种淬着毒的甜美。
灵均心中暗自感叹,皇家的演技若非太过拙劣,便是太过高明。前者如太子、大公主;后者则是二公主与十九公主。至于那些被封王没有被封王的王子王爷们,在这几位强大的影响力下,反而褪色了许多。
郑言师一看到十九公主便擦身而过,十九公主一把抓住她大喝起来:“姓郑的□□,如今你仗着二姐,倒是不将任何人放到眼睛里了,不要脸,还想嫁给我们皇室的皇子凤孙!”
郑言师一张点缀的精致的面庞满脸通红,看到一群男人在场,却只能装作呜呜哭泣:“十九公主好毒辣的嘴,臣现在已经身为朝廷官吏,您怎么能随意辱没!”
十九公主尚没治得了灵均,却先被指责,俏脸涨紫,手掌直接就招呼到了郑言师脸上。
一时间场面混乱了起来,翰林院文质彬彬,即便出了一群怪胎也是各干各的,哪有女人掐架掐到此处来的?众人打打闹闹乱成一团,还是乌修文前来调停。
十九公主直接就抢来剑往灵均身上招呼,口气却很是怨毒:“让你下贱!齐维桢从来就是我的,郑言师那个贱人我都不会让她染指半分,何况你这个毁了容的贱人!”
“这——这——这算个什么事儿!”一向注重仪容的乌修文也气的胡子倒竖,一时间跑来看热闹的官员倒是数不胜数。
十九公主像是发了狠似得:“他从来对女人都是温柔的,他从来对我都是温柔的,自从你出现了,他就变了!”灵均心中发苦,齐维桢可不是对每个女人都那么温柔吗,他那如水的目光一注视着,那个女人都会有被爱上的错觉。
温柔是□□呵,十九公主也算是着了魔了。
灵均左闪右闪,也没法上了这位金枝玉叶,十九公主却抓住空挡将她脸上的东西扯下来:“蒙着脸作甚!你个容颜尽毁的丑八怪!”
这脸一露出来,周边都静了下来。
☆、复容
硕人其颀,衣锦褧衣。齐侯之子,卫侯之妻,东宫之妹,邢侯之姨,谭公维私。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不愧为姜家之女,却真是有女如云、有女如玉,可堪美艳清妩。
灵均摸着脸上的肌肤,倒是松了口气,大热天的终于凉快了些。
十九公主睁着大眼睛眼泪却吧嗒吧嗒落了下来:“不可能的,你明明被毁了容,嬷嬷说过的。”
灵均耸耸肩,怎么一副她自己反而被欺负了的样子呢。
她拍拍手惊了一周看戏的:“各位大人,若是再看两眼我就要监察抓人了啊。”
一旁众人鸟兽聚散,倒是十九公主呆在一旁像个游魂似得走着,口中喃喃:“你且等着,你且等着,历来这些狐狸精,我总会治她们的…”
郑言师醒来第一眼看到的是灵均的脸,指着她颤着手半响说不出来话:“你不是个毁容的丑女吗…”
灵均搭着她的手和一旁的青年官员交代:“她惊吓过度,一会儿去太医院煮一些去惊的药喝。”
那官员红着脸讷讷的点了半天头。
乌修文看她半天倒是笑了出来:“果然是姜楚一的女儿。”一旁的单西哲眼光奕奕看了半响,却又冷哼一声。灵均心中笑了一下,道这小公子果然爱记仇,还记着她说天心那几句话呢。
她不远留在这里让人当猴儿一样看,只是打算出去了。
支曦怯张着嘴巴半天没合上:“这女人竟然是这个模样。”
手中的拳头紧握,支曦望淡淡的瞥了半响:“是啊…令人讨厌——”
面上的透额罗和面纱带了几个月之久,甫一扯下竟然觉得不适应,灵均笑着摇摇头,暗笑自己在御史台那阴暗地方当惯了贼,竟然除了在家中都见不得人了。
她一走到转角处,便看到聂懿那从容散淡的眸子,颜色淡的与云雾一般,像是泼了墨的水墨一样,好似一切事情都总是预先得知一样。
讨厌。灵均心中第一次有了这样的想法。这种圣人视角的人是对那些努力之人的侮辱吧,他们天生便才能优秀,更加目空一切。
他轻轻略过她一眼,便同一旁的高大青年继续不咸不淡的说着话。
那青年回过头,一张娃娃脸苦哈哈的,灵均一眼便知道他是谁。那日他刚到御史台之时发脾气的聂桢,也是被郁鹤若荼毒过的侍御史。
聂桢一看到她眼睛便亮了亮,灵均虽不愿意靠近聂懿,仍旧会意走了过去。
聂桢摸着下巴嘿嘿笑了半刻,声音却不似少年脸很是低沉成熟,随即又露出些不屑表情:“弄个这么美的妞儿简直羊入虎口啊,腿长腰细的能干什么活儿,那混蛋老板怎么想的。”
灵均随口接了句:“他可能不正常吧。”
聂桢张大了嘴,差点没哈哈笑出来:“嘿,挺有性格的。”却忽然凑过脸一副阴沉表情:“不过啊,你一个做御史的最忌招人现眼,你倒是好,引出这么大乱子是想要御史台给你擦屁股不成?你要怎么报答,每个人□□一遍?”
御史台果然没有正常人啊,灵均心中感叹道,可惜她虽然不是大家闺秀,又懒得和这群臭男人斗嘴打荤腔,忍不得一时气愤。这时候总会想到,若自己是天心就好了,她怕是比这群混蛋还会开荤腔呢。
聂桢轻哼一声:“你到了也好,今日告诉你,审判院的案子我同你一起接手,千万别给我扯后腿啊。”说着扬起可爱的娃娃脸一脸骄傲的走掉了。
她将背靠在一旁漆红柱上,却想着符尧光的做法,派聂桢来与她互相监督,亏他想的出来。
回头一看,聂懿那雾蒙蒙的眼睛却幽黑的看她,灵均别扭的转过头去,那人只留下一句话:“聂桢快三十了,你可别招了他的忌讳。”
三十岁?比父亲还大的年纪?灵均越想那张张牙舞爪的脸越想笑,却转念一想。聂桢、聂懿,上雍聂氏之人啊,怪不得…
寒食和清明那两天飘飞的柳絮也慢慢坠落了下来,将上雍布满了绒毛一般。夏至之后,天气渐渐炎热起来。
“夏至东风摇,麦子水里捞。夏至东南风,平地把船撑。冬至始打霜,夏至干长江。冬至江南风短,夏至天气旱。夏至东风摇,麦子坐水牢…”城中的歌儿歌女自然不会忘记夏至后的凉薄轻衫,个个露出白皙的肉体,上雍简直陷入了炫目的肉浪中。
“真够□□的…越是天子脚下,越是纵情声色。”天心站在高台之上,看着下面火热的娼妓们,露出些讽刺的笑意,“不过,我和她们没什么区别。”
灵均口中的烟气轻轻吐出去:“大事将近,姑姑今日就会到了。”天心沉默半响,似在观望南方的家乡一般,将身上的轻纱慢慢裹住:“天贶节就是改朝换代的日子,我终于能够成为真正的姜家巫女了。”
灵均嗤笑一声。
天心却也低敛妩媚的眉梢:“传说九天玄女为化身玄鸟,乃商姜先辈,后传先祖姜子牙兵法,布阵九天玄女书。天贶节乃是玄女重降天书之时,只有王霸之人方能被玄女赐书。”
灵均淡淡的磕着烟枪:“神灵怪异不敢全信,惟望敬神而远之。”
天心嘿然一笑:“尊儒远道,不逊祖宗。”
灵均摸着身上那精美古朴的巫女服,却一时间说不上什么滋味。
房门被粗暴的推开,然后出现了姜女罗风尘仆仆的身影。那张冷艳的娇容带着些疲倦,却仍然不损光彩:“好好谈谈你的信吧。”
香气袅袅,素手拈香,女罗虔诚的敬拜先祖,看着一旁端坐的两个女子。
天心口吐烟气,仍旧看着窗外:“无论姑姑你如何说,这次我一定要将声势闹大。”
女罗不可置信的摇着头:“疯了…一个个都是疯子。巫女祭祀是神圣之事,怎么能像□□一样在大庭广众下倚栏卖笑呢。今年我事务繁多,明年天贶节才能正式传你巫女之职。”
天心嘴角露出了标志性的讽刺笑意:“时间不是问题,一年我可以等。神圣?恪守着那些条条框框,人人都去爱时下最流行的郑卫之音,那些所谓的清贵血统,早就已经是愚蠢的东西了。”
女罗尖利的叫喊出声:“不要如此大逆不道!”
天心看着她疲倦却执拗的面容,低低的垂下头:“曾几何时,姜家也不是任人欺凌的,可是天性使然,竟然让我们的命运变得不幸。如果我们有足够的力量,就能够保护自己的族人。”灵均偷偷听着她低低吟喃出声:“那样受伤害的时候就不需要独舔伤口了。”
原来如此,灵均的心中忽然一痛,渴望被人爱,渴望在受伤时有人安慰,人都是一样的。
女罗想要辨别几句,却发现那一向笑着的少女已经是泪流满面。
她别过头去,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疲劳:“天心,你又怎么了呢。我也很累,总是在追逐,却不能靠的太近。哎,多情多伤,少情少艰…”
灵均看着女罗离去的萧索身影清了清嗓子:“她似乎答应了。”
天心脸上的泪痕一抹便不见了,柳眉高高挑起:“这只小老虎一向都是纸糊的。”
十多年前,千秋岁中曾经有一位出色的巫女。与此说她是巫女,不如说她是一位优秀的舞姬。
她如山中的雪女一样有着吹雪如云的乌黑长发,周身散发着不属于尘世的美丽与纯洁。她在天贶节翩翩起舞,如高山之仙,有人出了百万缠头与黄金白银仍旧无法撼动她的心肠。她会温柔的告诉对方:“我是姜家的巫女。”没有人懂得这个美丽女人的所作所为,她的舞蹈古朴清丽,纤尘不染,可是她似乎穷途困顿,因此才于千秋岁落脚。
她只是不停的跳舞,丝毫不在乎旁人的指指点点与炙热目光。
直到有一天,她从千秋岁中消失了,这个惊艳赵国的女子再也没有回来,就像从未在尘世间出现一般。
只是某一天开始,人们忽然恶意的传说,这个女人被所爱的男人抛弃而远走他乡。
男人们张狂的笑起来,又哀伤的痛哭,似乎将这一段风流韵事写进心中,抱着周身的美人诉说起这段传说。
“姜九曜…”灵均拄着下巴打了个哈欠:“我从来没有见过她,父亲也很少提起她。”她看了看一旁天心的,长长的鲛绡披巾下是一张美艳无比的面庞,似乎永远都留在最鼎盛的时候,如果姜九曜能成为神话,那必定是天心这样的美人吧。
天心冷漠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如冰山展颜笑了出来:“这样的女人,想必无颜面对家人了吧。”
第二日灵均盯着一双黑眼圈儿打着哈欠跨进了朝堂的大门,也忽略掉了四周的百种表情。
颜风神近几日的脸色越来越不好,却仍旧看着她笑了出来:“最近视力越来越差了,看什么的模模糊糊的。第一次看到你没有蒙面的脸还不太习惯呢。哎,真不愧是姜楚一的女儿,你的母亲…想必也是个绝色美人吧。”
灵均淡淡呵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样子的。”
颜风神楞了一下,随即低着头露出一些复杂的表情。她呆呆的看着门口的花,却忽然轻轻浅浅的哼起了那首缠绵的《桂枝香》,灵均闭上眼睛静静听着,似从未想到颜风神竟有如此好的嗓子。颜风神眸子黯了黯,像是她手中的牡丹花枝一般带着些死灰的气味:“今天符老大要见你,去吧。”
☆、行凶者
符尧光看到灵均纤细的身影挑了挑眉,随即露出一点笑意。
灵均从心底打了一个寒颤,能不能不要笑了啊,真的好可怕。
她缓了缓步子轻身一拜,对符尧光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符尧光十指交握,清冷的凤眼挑出优雅的弧度:“你就这么信任我么。你要小心,官场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但是你的疑问我可以解答,监啸那日的笛声确实是我所奏,不过萧声我便不知了。”
灵均点了点头:“下官知晓了,那么请给下官予大理寺的授权吧。”
符尧光托着下巴,眼光恶意的闪了闪:“如此美丽的姿色不做巫女真是可惜了啊,不过,你身为御史,要知道其身必正。明年天贶节姜家巫女于千秋岁一舞之事的消息已经在上雍如野草疯长,你的亲眷太过张扬了,恐怕会影响你的仕途啊。”
灵均呵呵一笑:“多谢您的关心。”
她出了门长长舒了一口气,那日监啸的笛声响起,郁鹤若曾经轻蔑的说了一声,她便晓得吹笛之人必定是她熟识之人。符尧光擅笛宫廷皆知,他不可能是引起监啸之人,也就是说真正引导那些死囚发生反叛并且冲向大理寺的根源是随后附着在笛声旁的萧声。
既要熟识符尧光的笛音,又能隐藏起自己的身份,支道承的这颗钉子会是谁呢?他不会蠢到令一旁近卫去劫大理寺,但是必定会利用草灰蛇线的方式去引起骚乱。
只要找出这个人,便可以再给支道承下一剂猛药了。
朝堂被审判院即将三司会审一事炸出一颗惊雷。此事间隔时间太长,可是朝堂一直有被压下去的流言。
据说审判院的六位详议官之间有着交易,而当年审判院垄断三法司大权后,曾经背着皇帝罗织大狱滥杀无辜,这才触犯皇帝逆鳞。更何况上次监啸之时,已经死了三位审判官,这事情更成了一团疑云。
聂桢在一旁听着闲言碎语,不由得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意:“滥杀无辜?多少年的事情了还拿出来说,这群没用的废柴。”
灵均在一旁默默的给这位脾气不好的皇商公子添茶递水,心中却非常忧愁,这位娃娃脸的唠叨少年其实是个大叔啊,居然比父亲还大,可是他的性格实在是…幼稚。
详议官中只剩下祝调、刘英、范春琦三位还活着,她在监啸当日后夜半探大理寺却发现三人的精神状况都不是很好,似乎在死囚袭牢之时受了刺激。祝调是太子的人,刘英是二公主的人,范春琦却是支道承的人。
灵均越发不明白,支道承若是真的有隐瞒的事情,下死手便是杀了自己推荐的三位详议官,索性将他那些党派之事全部瞒住,或者干脆把这六个人都杀了。可是为什么还会留下一个范春琦,却杀了大公主推荐之人呢?
难道是为了嫁祸大公主?
这似乎也不妥,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留下活口。凶手是趁着死囚冲到大理寺之时动手的,手段狠辣无比,几乎是一刀致命,当时检验的仵作也说过,凶器就是监牢中随处可见的刀子而已,看来这个人对大理寺也非常熟悉。
她收敛心神,转身消失在宫门外。
夜色如水,萤虫声在寂静的月色中格外亮耳。大理寺的诏狱内,鼾声微微想起。
夜行的身影轻巧的走过,银白的刀剑出鞘,却迎来凌厉的声音:“抓住他!”
夜行的身影身轻如燕,在微微楞住后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中,聂桢一拳打在墙上,露出一个愤怒的表情:“可恶,被这人逃走了!”
灵均站在身后,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凝住了。
她如果出手是能够抓到那个人的,此人虽然身法轻盈,但是看不出太多的武功底子,可是此人的身影实在太过熟悉。
她身体像被什么侵占一样麻木不已,不愿意相信心中所想,只闻得到空气中的牡丹香味。
皇帝亲自下旨,审判院六位详议官辜负圣恩,多年来罗织大狱,通通都要严查,遂命令三法司同审此案。
灵均在困倦中醒来,直接到刑部去探望颜风神。她仍旧迷迷糊糊的,灵均却已经不再诧异:“姐姐,你身上牡丹香灰的味道似乎越来越重了。”她伸出手攫住颜风神的手腕,颜风神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灵均淡淡的用丝绢擦擦手:“我看你最近越来越疲倦,结果摸脉也摸不出来什么。”
颜风神眼神一闪:“我还以为你会医术呢,又偏我。”
灵均双目炯炯的直视她:“姐,我认识你快一年了,你总听我弹琵琶,我还不知道你会什么乐器呢。”
颜风神避了避她的眼神,忍住痛意笑笑:“说什么呢,我只会听,哪会什么乐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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