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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下仍是他-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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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儿她会全权照料我的。”她是说体态丰满的李总，雪玲眉间舒展了许多：“嗯。好的，有事您随时叫我。”
将付总送去金殿堂后，她联系了米米换车。那丫头正在跟几个密友聚餐。看到雪玲送来的劳斯莱斯兴奋不已：“哇塞，你今天真豪气。这等好事落到了我头上。”“你悠着点，它的主人不是我。”雪玲不忘叮嘱一番：“千万别酒驾，达力不是因为天颖生产的话，现在还关着呢。”
“什么？天颖生了，她怎么连我都不告诉？”米米撅起了嘴。“你一个丫头片子懂什么？再说，人家家里还没忙顺。”她解释得倒有几分像那么回事，米米还是不开心：“我曾经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嫁了人就不理我了，真是的，我要上门兴师问罪。”“你先让人家安定点，过些时再去探望吧。记得。悠着点。”
雪玲跟她交换了车钥匙就开上标致上道了。她开着车搜寻吕浩坤的下落，先去了他的住处。在他的住宅楼下，雪玲没有见到宾利。接着，她又跑了绿荫酒吧、红缨夜总会，同样没有宾利的踪迹。
她想起了那晚在胡同里等吕浩坤的情景。于是又去了那片陈旧的居民区。在居民区的中间地带她终于觅到了它的魅影，也是在弄堂，但不是雪玲上次等待的地点。
这更加合情合理，那天他走开时是走了一段路的。雪玲离得很远，她不敢靠近。如果真有情况的话，那边也一定有人放哨。她不容自己多想了，吕浩坤既然在这里，那么信箱里的东西应该暂时没有人动，有没有人蹲守她不能确定。
她瞬间闪过给达力打电话的念头，那边接听的速度比她想象得要快。“达力，你听清楚。吕浩坤往城东小馨苑八栋一单元506邮箱放了东西，我确定有价值，你赶快带上人去取，不要一个人去，最好是个开锁快的人，千万不要一个人。”“你在哪里？”“我们喝酒的排挡一条街右边的那片旧居民区，我开的是标致，你那边东西拿妥了就过来。”“好的，你再复述一遍小馨苑哪里？”
雪玲打电话时是贴着墙壁的，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目标。她将车停到不显眼的角落，就跑到了宾利旁边的楼栋，墙壁上的号码是32。她急匆匆跑回到标致旁，捡了一小截碎砖块在车轮下写了32的数字。
她很谨慎，怕有自己力不从心的情况发生。她在车内拿了鸭舌帽戴在头上，避免一眼被认出。再次来到32号时，她走得很慢很轻，这边的老式住宅一般是三层，一个号码就有几户人家。
但这片房子快要拆迁了，大部分人都已经搬走，这个楼栋里也很冷清，第一层的门上已经有了灰尘，绝非像有人住的模样。老房子里面的木楼又窄又陡，脚轻轻地踏上去也会有丝丝的碎响。
她此刻讨厌起自己沉重的身体，多希望体型身轻如燕，附物如蜻蜓点水。可那跟她身体同样讨厌的楼板还是有响动，上几格以后她就熟悉了那响动。踏上半层最后一格楼板时，她听到了多出来的节拍，她马上意识到这不是全来自她的脚下的声音。
雪玲抬头朝楼梯扶手间的缝隙看去，有人影闪动，她确定是在三楼，而且最高也只有三层。她继续上着，早已做好了迎战的准备。还剩半层就要到达顶楼，她抬头之际，楼梯口出现了两个男仔。他们并排将唯一的出路堵得水泄不通，双手抱在前胸。
当然，雪玲是认识他们的，一起喝过酒，也被他们绑过。“你们好，我找坤哥。”雪玲很客套，他们也很冷静：“你走错地方了，坤哥不在。”“他的车停在楼下。”雪玲还在用着和气的口吻。“车在，人不一定在，你快走吧，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他们这算客气的礼遇了，也许还是念了一点旧情。
雪玲拿下帽子：“我要见他。”“你是想惹事吗？我们虽然身手不如你，但是都有家伙，你快走。”“好的。”话音落时，雪玲低头，他们放松了戒备。她同时伸出两只手，抓住两条胳膊用力拽扯了一下。
右手扯住的那条胳膊力度大些，那个男仔被拽翻了一个筋斗，摔在了楼道的转角处，另一个也滚到了一起。木楼上小动作都有明显响动，更别说这样大的招式。
随着响声震出，三楼的木门开了，从里面冲出来几个人，手里握着砍刀。雪玲虽然是女人，可她是这里唯一的陌生人，所以那刀刃他们是一定得砍下去的。
她避让之时随手抄起天井边的一个拖把挡住砍刀，这个过道太窄，拖把柄都不能完全横过来。这让她不好施展，她只能节节后退至天井。退出来以后才看清是四个人，很快又来了两个，就是被摔下楼梯的那两人。
“你是找死。”“废话！”雪玲站在腿脚好活动的地方不再躲避，她只想速战速决。主动出击才能尽快了结，她奔跳起来首先踢翻两个，接着，手中的拖把柄一顿猛砸，雨点般落在他们头上、肩上。
雪玲在打斗过程中不断切换位置，直到完全跟他们换位之后，她又一番将他们放倒在地，然后瞬间退出去同时关上通往天井的门，上好插销。接着又拿拖把柄抵住门，再把旁边厨房的重物往那里堆一通。
她正要进那扇木门时，吕浩坤押着一个人从那里面出来。雪玲随即捡起地上的一把砍刀对着他：“进去！”吕浩坤只得再退回到屋内，雪玲跟进去之后又将门反锁，做了和之前相同的事。
这个门被堵得更严实，那人被吕浩坤按在了椅子上，原来他手里还拿着匕首。“你阴魂不散啊，根本不关你屁事。”“我可以是正义的化身，也可以是为了达力。”雪玲把砍刀扔到一旁：“把他放了。”
“怎么可能？他吞了我两斤货，我能饶他。”吕浩坤说着就在长脚的腿上扎了一刀，应该有两公分深：“他还没告诉我，那些东西弄去哪儿了，我能放他。”“今天动静大了，你不可能如愿，等会还有人过来。”雪玲在慢慢地靠近他。“你报警了？”他拿刀的手指着雪玲。
“没有，但不确定警察会不会来。”“你站住，我对你不薄，你却三番五次跟我难过，真后悔没杀了你。”“放了他，你走，我绝不拦你，这是最好的收尾。”她又在向前走动，吕浩坤又将那尖尖的金属头比在了长脚脖子上：“你知道那些值多少钱吗？”
“我不要知道，但是犯法的钱拿不长久，还会……我也拿了你的东西，小馨苑信箱里的。”这句话像重磅炸弹一样毁了他：“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那是我的命你知道吗？我拿什么去给人家？”他再也没心情去管那椅子上的长脚了，他握紧匕首直冲雪玲刺去。
他的动作不算快，还很乱，估计跟他的情绪有关：“在哪里？还给我！”雪玲让开了他的扑腾，他的匕首戳在了门框上。“达力去取了，你去自首吧，兴许还能留条命。”他听到达力更加激动，奔跑着朝雪玲狂扑而去：“我死也拉上你。”
雪玲仍然是轻而易举地闪开了，但吕浩坤可没那么走运。他冲得过猛，摔出了天窗，那墙壁上方的四格小窗户的玻璃破了两块，落在瓦片上的碎片脆脆的响声很悦耳。
雪玲急切地跑过去，吕浩坤还挂在屋檐边没坠下去。她没敢踩上瓦片拉他，那坡顶很滑，极易滚落。她手扶着窗框，另一只手去拉他。吕浩坤握住了她的手，只持续了很短时间，他一手搭着边沿，一手拉住雪玲的手。他用尽所有力气猛扯了她的手……
正文 第八十九章 意外
他用力过大，没有如愿以偿地拽下雪玲却将自己沉重的身体挣脱了那根稻草。响声是很大的，雪玲痴呆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就有宾利的身影印入她的眼帘，这令她松了口气。
她只想帮达力，并不想对付吕浩坤，她脑海里浮现最多的还是坤哥对她的好。那辆车很快消失在巷尾，她为他感到庆幸。正在松弛的间隙，却有另一把刀贴在了她的脖子，大热天的也能感觉凉意。
“把你拿了的那东西交出来。”当然是长脚，雪玲看得到他的伤腿，不过已经绑好了布条，是从裤脚上割下的布。看来，她们在忙碌之时他还是做了不少工作的。“一转眼就来了个恩将仇报，真不愧是道上混的。”“没时间跟你废话，东西在哪里？说！”那刀又往上抬了一点。
“你又不是没听见我跟坤哥说的，达力去取了，我怎么知道在哪里？”“带我去找他。”“哼！你这样能上得街，估计出门就被抓了，还是赶紧致伤去吧。”“你在找死。”“是吗？”正在这时门被猛烈地撞击，随着门板的倒下，几个困在天井的男仔一拥而上。
看架势有朝长脚来的，有朝雪玲来的……他早已吓蒙了神，哪里还记得手中的虚拟人质，雪玲扳过他的手将他推向人堆。她跳上坤哥曾摔出去的小窗，摸索着屋脊找出路，后面有两个不怕死的也紧跟着上来了。
他们隔得很近几乎就要碰到雪玲了，“警察！”一声吆喝吓得他们差点滚下屋顶。雪玲循声望去是达力，接着，真警察也到了。雪玲并没有沿原路返回，她小心摸趴着从屋顶上一层层下来。“你就不能走走正路？多危险。”达力看着快要下到地面的雪玲责备道。
“吕浩坤从上面摔下来都没事，我慢慢的下怕什么？”“他人呢？”“跑了。”“也无所谓，那不是我们的事情。法律会治他的，他跑不了。”“唉，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雪玲已经站到了地上。“我没去。”“那你拿什么治他的罪？”“有人去了。并且那东西确实有问题。”
他帮雪玲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实在感谢你，帮了我大忙。”“我接受！是不容易。差点小命玩没了。不过，现在好了，你快回医院去吧。”她还在拍着手上的灰尘。
“走吧，跟我一起去。”达力的邀请有点吓着她了：“不敢，天颖恨不得吃了我。”“没事，跟她解释清楚了。并且，米米也帮忙澄清了。还有崔云，都在为你释嫌。”达力为她拉开了车门。“我有车，啰，你送的。”她指向标致。
其实。在他们还没出发时就有人先一步到了医院。特护病房门口站着两位貌似保镖的护工，他们时而走动，时而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盯着病房的门。
天颖正在病房中端详着自己初生的孩子，杜妈送来晚饭才走，婆婆应该快要来了。刚想到这里就有人叫她：“天颖。”她回头看去是穿医生服的人。再往上一看惊呆了她。吕浩坤穿着白大褂站在她的面前，口罩没有完全捂严实脸部，中间部分往下巴那里拉着。
怪不得他能进来，原来是扮演的医生，还很娴熟的露出大部分脸。免得使人生疑。“我只有这样才能来看你，不然，他们不会放我进来。”他拉下口罩：“让我抱抱孩子，是女儿还是儿子？”天颖还在思索要不要给他抱，他说话时双手已经接过孩子。
“是儿子。”天颖说话时有些许害怕。“儿子……太好了，他长得像你。”他说着深情地看着天颖。“来，给我。”天颖伸手想抱回孩子，他让了一下：“我再抱抱。”“孩子饿了。”她看着吕浩坤眼神闪烁，手不自然地又伸了过去。
“天颖，你跟我走吧，我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他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提出的要求另雪玲感到恐惧。“不！不行！求求你把孩子给我。”她再祈求，吕浩坤诧异了：“求我？为什么要求我？我很喜欢他，难道你怕我伤害他？不会的，说不定他还是我的儿子。”“不不，不是你的儿子。”
“不见得，我看就很像。”他莫名其妙地笑了：“还好，还好。幸亏还有个孩子，不至于一无所有。你也跟我一起走吧，以后想回来我绝不拦你，但是现在要跟我一起走。”“不可能，你放过我们吧。我是伤过你一刀，你还给我，把孩子放下好吗？”天颖急得眼泪就快要滚落。
“我不会伤害你们，你不能这样看我。我一直爱着你，现在更爱。”他说爱时，眼睛兴奋地看着孩子的脸。“给我！”她喊了起来，去抢他手中的孩子，被吕浩坤推开了，他又想去扶她：“你别激动，你还好吗？”外面的两名护工闻声冲了进来：“怎么回事？”
“我的孩子。”天颖被他推到了病床上，又站起来指着吕浩坤那边。“把小孩放下。”他们的语气生硬。“这么不客气，我可是孩子他爸。”吕浩坤很反感现在的局面。
“不是！你不能再这样对我，我们无冤无仇。我的生活已经因为你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就不能高抬贵手吗？”天颖的眼泪没能忍住流淌。“我在你们的心目中就这么十恶不赦？天颖，你别伤我的心。”“别废话！放下孩子，滚出去。”他们还是那般凶狠的模样，他不能接受这样的对立：“最好对我客气点。”
“这是怎么啦？你是谁？”达力的母亲进了病房，看到氛围紧张。“都给我让开。”他抱着孩子朝外挪着步子，快要接近门口时，达力他们也过来了：“你要干什么？”“都这么紧张，没事，带他出去玩玩。让开！”这时小孩哭了，急得天颖和婆婆哀嚎。
吕浩坤掏出小刀片拿在手里，暂时还没贴近小孩：“没听见吗？”掐在门口的达力和雪玲只好往外退，吕浩坤抱着几天大的婴儿出了病房。一群人跟在这个神经受了刺激的人身后，他往电梯走去：“别跟着！”他往后退着，电梯一开他就进去，也不考虑是上还是下。
门关之后，他们看见了9，“我先上去，赶快报警！”雪玲的反应总能快人一步。她疾驰在楼梯上，五层只一眨眼就到了，吕浩坤不过比她快了一步。
“你这阴魂不散的东西，给我滚开！”他的情绪逐渐激动。“我们的帐怎样算都可以，但他是无辜的。”雪玲从未有过的紧张，因为涉及到弱小的生命。“无辜？无所谓无辜，如果他是李跛子的孩子，那就不足惜。如果是我的，那叫命，父亲有难他也该分担。”他的脚还在退，退至有着一排落地玻璃的阳台上。
那里白天有晾晒的衣服，现在已入夜，平整的阳台宽阔、冷清。一群人也跟着进入了阳台区域，“你只是恨我一个人，我理解，我们现在就把恩怨解决，不要牵连任何人。天颖，你来，他是想见你的，你是孩子的母亲，你还是病人，他很信任你的。”雪玲慢慢地寻找着温和的话语抚慰他。
吕浩坤稍有缓和：“信任？我现在谁也不信。”“信不信不重要，她手无缚鸡之力，让她看着自己的孩子，这是一个母亲该有的资格。”雪玲的心里攻势有点管用，天颖试着靠近他：“坤哥，你原谅我的胡说八道吧。我怕你给不了孩子依靠，我不敢承认，他……就是你的孩子。”“你怎么知道？”“只有我最清楚，让我过去，我们……一家三口聚聚。”天颖豁出去了，不管别人怎么想怎么看，都不重要。
“你过来，你！往后。”他目露凶光地指着雪玲，两盏白炽灯将他脸部表情照得仔仔细细。潇洒了多年的坤哥也有狼狈不堪之时，那就是此时。天颖大胆地紧紧地靠着他，还将头靠在了他的肩头：“我一直想去找你，可我是别人的老婆，无可奈何。”“他不敢怎么样，别委屈了自己。”吕浩坤伸出一只手扶住她的肩膀，那手里拿着小刀。
天颖故意往那刀尖上迎了一下，顿时肩膀上有了血色：“啊，你怎么刺我啊？”“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故意的。”他看到天颖肩上的血吓慌了，立刻扔了手中的刀：“我不会伤害你的，我情愿伤我自己。”天颖装出一副很痛苦的样子，他关切地说：“让我看看。”
这时，雪玲插了一句话：“坤哥，我们的帐可以算一算了，该还你的我还得还。”这时，天颖借机抚摸着孩子：“我帮你抱一下，不能让她伤了我们的孩子。”吕浩坤看看柔弱的天颖小心翼翼地将孩子转入了她的怀抱中。
天颖接过孩子谨慎地说着：“乖乖，等等，爸爸马上就带我们走。”他彻底的放下了心，没再朝她看着，而是将目光转移到了雪玲身上。“啰，先将自己戳一刀。”
他捡起地上的小刀扔给了雪玲。天颖正在极缓慢地朝侧面退去，不发出一点声响。她捡刀之时，天颖已经退出了危险范围，吕浩坤的注意力全在雪玲身上……
正文 第九十章 每个人的路
冷清的阳台上沸腾的一群人，不敢声张，看着天颖母子渐渐脱险，他们屏住呼吸，生怕惊扰了吕浩坤。雪玲一手举起小刀，脚步却暗暗地往天颖那边滑去，直至将他们两人阻隔开来，她充当盾牌的角色。
“磨蹭什么？刺啊！”他还没意识到重心已转移，他的焦点只是雪玲。“我在想刺哪里危险性比较小。”雪玲的心中已经有了胜算，她只想尽量拖延。“那我大度的给你一分钟，希望你能让我满意。”“坤哥，我本来是欠你的情。但是，在你绑我之后，我们之间就一笔勾销了，无所谓欠不欠。”她两个手指夹起小刀：“所以，不必还你什么。”她将小刀扔得远远的，天颖已完全自由了，吕浩坤这时才看明白。
“你……找死！”他的手伸进白大褂，雪玲见势不妙，在他还未抽出手之际，她跳跃着踢蹬起一脚，他翻倒在围墙上，险些摔过去。雪玲急切地想去拉他一把，却中了他的暗枪。雪玲向后趔趄几步差点倒地，她的腿部中弹。这时，那两位护工飞奔过去，又有一人被击中，另一个猛扑过去……
这招就真的将他翻到了围墙以外，那外围的世界是悬空的，是九楼的空中接点。没有任何的阻碍物，只有迅速地坠落，在场的所有人只听到如同煤气罐爆炸般的声音。
他们没有亲眼所见，却亲耳听到，听到的也很实在，很真切。雪玲双手压着伤口忍痛挪到了围墙边看着底楼，他已经安静地躺在了混凝地面上。四周的人影陆续围拢，警车也停在了距他十几米处……
雪玲翻转身体腰部靠着栏杆，“我抱你去楼下。”没有受伤的那位护工提议带她下去，她摇摇头看着那个坐在地上伤了手臂的人：“叫人上来抬吧。有两个呢。”达力把靠在怀里的天颖交给母亲：“妈，您快带天颖去房间，及时处理好伤口。”他没有一丝的拖泥带水。这是他受伤后走得最快的一次，动作优不优雅另当别论。速度接近正常值。
天颖想去看看雪玲，介于婆婆的搀扶放弃了念头，她充当着自顾的角色离去。达力看着指缝里不断渗血的雪玲心如刀割：“阿玲，是我连累了你。”他从侧面将雪玲紧紧地搂住。
“嘿……这样不是很好，有人跟你作伴了。”“别瞎说，你会好的，只是会很痛。”她还能微笑。是个骨子里坚强性格偏多的女孩：“这算什么，坤哥人都没了，我们还好好的。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恨过他，真不希望是这种结局。”“他罪有应得。不值得你同情，医生来了。”达力看见了玻璃窗后忙碌的身影，雪玲也看见了，她又艰难地转过身看着底楼。“坤哥，这不是我本意……来世做个好人吧。”她的眼角淌下了两滴泪。两个伤了手脚的人被抬下了楼。
达力一直守候在手术室外面，他的内心百感交集，雪玲的伤因他而起。他双手抱头沉思，有人捏了他的肩膀，很温柔地动作。他抬头看见了天颖平和的笑脸：“你怎么样了？”“一点事也没有。只是擦伤了表皮，刚才医生帮我消毒上药了。”“儿子受了惊吓吗？”“没有，他还小哪里懂。”
达力拉着天颖的手让她坐到了边上：“那就好，妈妈在吧？”“在，谁也不敢再大意。”她握住了达力的手：“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她的命很硬，从见她第一眼就能感觉出来。”“希望如此，其实，生命是很脆弱的，吕浩坤就是个例证。”他看天颖的眼光还是有些杂质游离其间。
“自作孽不可活，没什么好说的。”她的眼睛从达力身上移开看着手术室的门。“不过，在危急关头，你演得还是很好的。”达力似有很多话要说，天颖不愿再提：“过去了，我不想再说这些。”“我想，我有些事情还没弄明白。”他再次盯着天颖的双眼看。
“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你已经默认了和吕浩坤有过接触……”“不是接触，是不知情，你不能这么冤枉我。”天颖打断了他的话。“这已经不值得去追究，我在乎的是孩子的生父。”他的这句话不亚于五雷轰顶，天颖像遇上陌生人般彷徨的眼神注视他。
过了许久她问了一句：“你不是说过不在乎的吗？”“每个阶段人的心情与想法都会不同，说过的话如行云流水，哪能尽收囊中。”他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有些许的不好意思。
“男人的言出必行，一诺千金去哪儿了？你还是个男人吗？”面对天颖的指责，他很淡定：“我早已经不像个男人，随便你怎么理解。”“你就不怕伤害了你的孩子？”“他不懂的。”“可是我懂。”
“做个dna检测很简单，发丝、指甲、口水都行。不用像古代搞滴血认亲，即不准又伤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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