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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心方[上]-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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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来矣。”檗微微颔首。
    终于还是来了,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解释。
    卫矛也抬起头。
    映在眉眼中的少女弱质纤纤。
    她裹着厚厚的暗青色重锦斗篷,一头墨发飞瀑一般披在肩头,一手还扶在马镫上,一手拢着襟口,微微欠身。唇轻轻开阖,不知正和景玄说什么。
    然后,她抬起头来,微白的面色衬在一片暗青颜色中。仿佛三春白雪。
    卫矛看得一怔,解忧冲他浅浅一笑。
    素净娴雅,天地失色。
    这神态如此闲逸,仿佛来自没有杀戮征伐的仙乡。
    “那医女斜倚长案,贴琴声而歌。恍若湘灵。”熊心曾这样向他描述,那个救治了他的医女。
    她仿佛一团纯净的雪,面对脚下血流肆意的大地,没有任何嫌恶地飞旋而下。
    “我于你有救命之恩。”
    似乎又听她轻轻地说。
    救命之恩,从她口中轻轻巧巧地说出来,半点没有携恩求报的意思。
    解忧向前走了几步,景玄立在一处,檗自觉地向后撤了两步。
    “卫矛。”解忧弯了弯眉,眸色无波,“吾兄曾以何言劝之?”
    卫矛又是一怔。那素衣的医者?似是说过,良禽择木而栖,识时务者为俊杰?
    可是,时务是什么?
    在这乱世,难道不是谁强大,谁就能活下去么?
    “不是。”解忧摇头,似在回答他的疑问。
    不只是强大,还要一双眼,看透风云际会,寻觅良机。
    就像范蠡功成身退。舟入五湖。
    不负天下,不负家国,也不负自己。
    卫矛在心中重复一遍,不是么?
    也对。还有他身为剑客所坚守的义吧……
    他受公子子兰大恩,城破之日受他之托,护卫熊心,此诺此生不可负。
    所以,他已经没有多余的性命去回报解忧给他的救命之恩了。
    “医忧,救命之恩。矛当结草为报。”卫矛拱了拱手,退开一步,又深深一躬。
    “越女殁于疾病,非忧所愿见。然医者有所能为,有所不能为,此所谓‘尽人事,听天命’,非人力可违。”解忧淡淡道,一手从袖内拈出一个细细的小卷,夹在指间,“此卷记熊心踪迹,矛若能执剑夺之,则可自去。”
    小小的绢丝书卷还没指节粗细,被这柔弱的少女拈在两指之间,仿佛微风一吹,便会飘落。
    他离解忧还没有十步,想从这弱质纤纤的少女手中夺一件东西,还不容易么?
    而且解忧说了,夺到了这东西,她做主放她走。
    卫矛只犹豫了片刻,足尖轻轻一点一挑,将落在地上的剑挑起,握入手中。
    解忧面色寂寂,眸光微转,纤手一转,将小卷翻入袖袋内,向后避开一步,广袖微扬。
    “弓手,放箭!”
    少女的声音很冷,很寂寥。
    解忧闭上了眼,任由景玄将她揽进怀里,挡去了混乱的厮杀声。
    她早就说过了,她于卫矛有救命之恩。
    她毫不吝惜地予他一命,并不是要他用自己的命回报她,而是……要他信任于她。
    刀剑无眼,一名合格的剑卫,任何时候都不该将自己要保护的人置于这样的危险中。
    如果卫矛真的信她,就算这条件再诱人,都不会对她执剑相向,而是断刃明心,直接向她请求这一卷丝绢。
    如果他真的信她心地善良,她就会如他所愿,交给他,成全他去寻熊心;如果他不信她心地善良,她也会如他所愿,做出和景玄一样的选择,杀死他。
    在这世上,没有哪个贵族会蓄养无用的剑卫;而解忧,却是受不起再一次的背叛。
    被人背叛和出卖的滋味,尝过一次就够回味一生了,她不需要第二次。
    解忧没再回看山坳,掩眸倚在景玄怀里,缓缓喘气,连日中绷紧的神经慢慢舒展。
    …………
    平缓行进的马忽然一勒。
    解忧身子微微向前一倾,随即被景玄揽了回去。
    解忧懒懒睁开带着睡意的眸子,一看之下却凝住了眼,唇轻轻开启,无声地动了动,又顺下眸子不语。
    “子南。”景玄蹙眉,看着面前淡泊如云的素衣男子。
    看起来温润如玉的昭氏嫡子,却能够在初离寿春之时稳住一族危局;连年将从妹护养身旁,寸步不离,连乃父都不敢质问一句。
    做到这一切,需要怎样的手腕,不言而喻。
    谁知道昭桓这一身白衣下,藏着怎样诡谲的心思?
    “阿忧。”
    昭桓将目光锁在那裹在斗篷内的小人脸上,将她的容貌细细打量一遍,勾起唇一笑,很好,素净悠远,青涩中不失昳丽。
    解忧抿唇,假作未闻。
    一只手却探了过来,一把将她的细腰搂了,直接掳到了自己马上。
    解忧震惊地瞪大眼,耳边山风啸过,将她一声惊呼撞散在林间。
    PS:  想了一下,宁缺毋滥,还是慢慢更比较能够保证质量~前面两章都改过来辣,手生改得不怎么好_(:з丨∠)_这一段剧情马上就要告一段落,接下来是第三卷的最后一段剧情。
    我看到群里有很多小伙伴,和我一样都是小扑街一枚。很多人都在问,写文的初心是什么?大概无过于:你愿不愿坐下来,听我讲一个美丽的故事?
    初心很好,现实很残酷。文笔、剧情、节奏,远输于人,没有推荐,没有点击,没有订阅,什么也没有。很遗憾,梦想落到尘埃里,是不会开花的。不想水的人为了数量和推荐在水,不想放弃的人最终还是放弃了。
    人生长恨水长东,世间多是无可奈何事,谁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却没有这样的初心。我一脚踏入这个深潭,一封邮件发给责编和主编,我不过是为了成为写手而来,请两位不吝指教。我豪气干云地说,为了迎合市场的口味,我在所不辞。可是一部书、两部书下来,我反而更加偏向了用自己的风格写下去……南辕北辙,不知所云。
    既然已经这样了,我想就这样坚持下去,写自己喜欢的东西,结交志趣相投的读者,是比挣到稿费和全勤,更开心的事情。
    我将成为一名执业中医师,而不是职业写手,所以,有些东西,我放得下。

  ☆、第二百四十九章 悔不及

随行的剑卫和弓手愕然失色,怔怔看着在山道上绝尘而去的快马。
    昭氏嫡子当众掳了景氏夫人?还是从自家冢子怀里……这叫什么事情?
    “冢子……?”檗拧了浓眉,上前一步,征询地看向景玄。
    他受命护卫解忧,寸步不离,只要他还活着,便无人能够伤到解忧。
    可如今这个情形,他……可要追上去?
    “可。”景玄紧捏了手中的缰绳,压下怒气,咬牙切齿一回,终于淡淡道,“子南与阿忧有事商议,待议事毕,引阿忧归来。”
    太冒犯了!真是令人光火。
    景玄回头扫了一眼仍旧怔怔的众人,一拉缰绳,夹了马腹,独自一人驰行回去。
    …………
    马转过一处山坳,速度缓了下来。
    解忧抬手握住被山风吹乱的头发,低声抗议,“放我下去。”
    “医忧。”昭桓停下马,垂手捏了她削尖的下巴,声音戏谑,带着几分自嘲。
    想不到竟会被这丫头给骗了,他寻了从弟这么多年,却在离他最近的时候再度擦肩而过。
    “……”解忧埋下头,小手绞着腰间玉玦上的穗子,欲言又止。
    她该说什么才好呢?是一口咬定并不认得医沉,还是大方承认呢?
    昭桓不过笑笑,似乎对她暧昧不明的态度满不在乎。
    将解忧抱下马后,昭桓松了缰绳,任白马在山中漫步,啃噬草茎。
    “闻景渊强娶医忧?”
    解忧仍旧不答,一双眼骨碌碌地转过去,又再转回来。
    昭桓对她不友好的态度半点不恼,斜倚身后一株望天树,抱臂看向她,“子深传书招摇,云医忧陷于九嶷不得归。岂非如此?”
    “子深……?”解忧托着下巴,喃喃自语。
    “吾弟之字。”昭桓看着面前的少女一笑,微俯下身,锁着她一双躲闪的眼眸。将声音压低,意味深长,“亦汝兄之字,是耶?”
    “忧不知。”解忧摇头。
    昭桓笑笑,将她在山风中微凉的小手和小巧的下巴一道捏住。“卿自是不知。其时沉方十一,未至冠而字之年。”那之后,族中始终认为他已死去,自然更没有人会想到。
    可他平日与昭婉之相处亲密,每日都能听到从妹在耳边念叨自己兄长未死,时日一久,自然上了心,亲自请长者为从弟取字,只待哪一日或能用上。
    当他那日见那医忧一瞬惊讶失色的表情时,便知这样的期望并非奢望。
    “桓公子。忧乃今已是景氏之妇,已行成妇之礼,告于宗庙。”解忧没有挣扎,反而抬眸直视面前的人,大眼微微眯起,神情寂寥,“忧数欲逃离九嶷,然徒劳无功。故地已不可归,他事恕忧无可奉告。”
    时过境迁,她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在她最绝望,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却从来没有得到任何帮助,昭桓现在才来。不觉得太迟了么?
    如此熟悉的面容,在绝望中不时浮现,不断给她渺茫的希望。
    到最后,却依然是彻底的绝望和死心。
    她最需要依赖的时候,反是她恨极了的人给了她可以倚靠的怀抱。
    如今才到她面前来,一副关切地嘘寒问暖。不觉得太迟了么?
    沉……已经来不及了啊……
    从你扔下我独自回去狐台的时候开始,所有的一切,都已经不可追及,不可掌握了。
    “……”昭桓抿唇不语。
    解忧面色直如死灰,下睑处噙着一层薄泪,将大眼衬得水色朦胧。
    当希望消失殆尽的时候,连哭都显得有些奢侈了。
    她仍是要走的,但永远不会是,再回到她那“兄长”的身边去。
    解忧怅然一笑,抬手抹了一把泪,清了嗓子,拔高了声音,唤自己的护卫,“檗!”
    檗应声出现在远处,向昭桓拱了拱手:“冢子遣某护送夫人归去。”
    昭桓没有应声,还在细细回想解忧情绪失控的瞬间,和那急急书就的信上焦急煎心的措辞。
    果然是……两情相悦啊,可惜……
    “我们走。”解忧不再回头,声音里虽然还带着细微的哽咽,但大体已恢复了淡漠。
    “昔郑公主夏姬三为王后,七为夫人,改嫁易事也,忧何须内生心结?”昭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解忧步子一顿,檗也止步,拧起眉。
    夏姬,杀三夫一君一子,亡一国两卿,好一个倾国又倾城。
    解忧抬起手摸摸面颊,笑了一笑,“公子说笑,使忧有夏姬之貌,渊将献忧于秦皇,令秦倾国也。若一人可倾国,而不劳三千兵甲,不误十年苍生,岂非幸事?”
    昭桓默然,方才那句话,似乎的确失当了。
    他只是想让解忧明白,不必存着那样的心结,但实在不该用夏姬来比她。
    这个飞扬的女孩子,又怎会向命运低头,一任身世漂泊如萍?
    “多谢。”解忧袖起手,缓缓摇头。
    她知道昭桓的意思,但她这个心结,真的解不了。
    她从一开始就用情太深,从希望,到失望、绝望之后,再重新去信另一个人,这其中受的伤痛,结的厚痂,岂是无关之人三言两语可以开解的?
    抬眼看将来的路,渺在苍山云海间,难觅踪迹。
    如果一定要挽回的话,只怕除了重新活一次,别无他法了吧?
    “檗,回去了。”解忧抬眸看看明朗的天光,春风仿佛带着绿意,在身边拂过,掠起她的长发和衣带。
    檗收起脸上各种神情,一言不发地走在解忧身畔。
    他竟从不知道,这些事情于解忧痛如刻骨。
    根本不是那些浅淡的怅笑,那一个瞬间,她眸中漫出的哀绝的痛苦,几乎能令星辰为之坠落。
    “……医忧可有随身之物为信,以示并未殒命?”昭桓快步追上,从袖中取出半截竹筒,“从弟于湘水觅得此物,岂非医忧所遗?”
    竹节处青色未褪,断裂的地方却已发黑,似乎曾有极大的力道,将其从中间生生撕裂开来。
    解忧眸子转动,将竹筒接过手中,摩挲着冰凉的竹皮,神色黯然。
    果然……只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无假关……无假关……
    那个在无假关川流不息的人群的素衣医者……
    再回首时,终于又是陌路了。
    “忧已死……”解忧勾了勾唇角,就让医沉当她投江而死了吧。
    化而为湘灵,流波夜夜坐弹筝,又有何不好?
    
    PS:  五月一号见~

  ☆、第二百五十章 阴阳谋

PS。 
    “檗。”解忧微微沉了脸,袖起手,步履匆匆,“走。”
    昭桓唤了一旁的马儿,快步追上,“医忧少待。”
    解忧脚步不停,下巴略略抬起,回眸问道:“公子尚有余事未了?”
    昭桓挽着马缰,一路抬手挡去横生的枝桠,一边侧头看向走在身旁的少女,“忧若欲去九嶷,桓可勉力助之。”
    檗面色一黑,昭桓竟毫不避着他的面告诉解忧这些。
    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就这样将这件事摆在明面上来说:只要你想离开九嶷,我就有办法帮你。
    檗将眉拧成一个团,又无奈展开,心中暗暗叹息。
    知道了又如何呢?昭桓毫无顾忌地说出来,便是根本不怕景玄知道。
    没有阴谋,没有秘密,没有什么不可以让人知道的,存在的只是利益和选择。
    虽然不知道这位公子远道而来为的究竟是什么,但檗可以断定,他带来了一个消息,其中的利害足以令景玄放弃解忧,所以……他才会这样肆无忌惮吧?
    解忧静静行路,良久才抬头报以莞尔一笑,唇角轻轻一勾,轻声道:“好意心领。”
    昭桓神情微滞,檗眉头略展——解忧竟然没有答应。
    她不是做梦都想逃开么?有一个信誓旦旦地向她承诺的时候,她却拒绝了。
    “忧不欲往招摇也。”解忧淡淡补上一句。
    离开九嶷,去往招摇,从一个牢笼落入另一个牢笼,难道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么?
    “……”昭桓沉默,这女孩子,果然是……聪慧。
    他千里迢迢来寻到解忧,助她离开九嶷,自然不会轻易放了她。
    将她扣在招摇。那么沉一定也会回到招摇;这茫茫乱世之中,没有任何东西,是比人更重要的,尤其是与自己血脉相连的手足。
    “忧不欲往招摇。”解忧抬手拂去鬓边缀上的一片落叶。拈在纤纤指间,瞬也不瞬地看着其上微透的脉络。
    昭桓握紧了拳,面前的少女看起来柔弱,可这性子当真是油盐不进;不过解忧不愿便算了,他还不至于做出劫人软禁的事情来。
    “告辞。”
    翻身上马。白色的一人一骑在山道间带起一阵疾风,在翩翩碎叶中霎时去远。
    解忧这才将落寞的目光从树叶上移开,定定看着山道上扬起的隐隐尘埃,掷了叶片轻叹,“走罢。”
    …………
    回到院中时,少姬已等候多时。
    一身半新的水绿色薄衫,立在山玉兰暗绿色的阴影中,仿佛一湾静水,发丝垂落肩头,掩住纤弱的背影。
    “医女。”
    她回身。屈膝行礼。
    解忧解下肩头厚厚的斗篷,交给迎到身旁的侍女,理了理凌乱的发丝,眉尖轻轻地一蹙,“阿蕙要走了?”
    昭氏求娶的事情早已放在那里,少姬先前借口燕姞未死、仇夙未报婉拒,如今早没了理由;这次昭桓来,恰好顺路将她带回去。
    说到底,又哪里能够顺着自己的心意?
    “是。”少姬顺着眼,面上并无喜色。“妾将归招摇,医女珍重。”
    千里之远,一别永诀。
    解忧点了点头,没说话。目光流转,示意她离开。
    淡然一点,狠心一点,离别也就没有那么痛苦了。
    少姬抿了抿唇,敛衽再度一礼,强忍着涌上眼眶的泪珠。步子微微发颤,在身旁侍婢的搀扶下慢慢走出院落,没再回头。
    “……这样也好。”解忧抬手抿了抿微润的眼角,喃喃自语。
    一个柔弱的、没有任何办法在这个乱世中活下去的女子,除了依靠婚嫁,还能怎样得到安稳的余生呢?
    上天已经很仁慈了……少姬,不要去怨恨,这世间,谁又能事事得偿所愿呢?
    “夫人。”小婢碎碎地挪近步子,一双小手将一根竹简托举过头,呈到解忧面前。
    “何物……?!”
    解忧霎时由疑惑到震惊,拈起那婢子呈来的东西,面色一分分地白下去。
    还隐隐泛着淡青色的崭新竹简,工整中带着飞逸的小篆,还有系在上面的朱砂色的丝绦。
    “天下之道不可不闻也,万物之本不可不察也,阴阳之化不可不知也……”
    是药经!第一简!
    她亲手刻下的篆字,亲手系上的丝绦,怎会错认?怎会错认?!
    可景玄不是说过,早已将其就地焚毁?他在说谎?还是,仍有漏网?
    “夫、夫人……?”婢子被她骤然的变化吓得战战,不由自主地退后。
    解忧好不容易寻回了自己哑下去的声音,“何人?”
    是景玄,还是昭桓?
    纤细的手指将这一片冰凉的简捏紧,不论是谁,总离不开一个逼字。
    可是,不要逼她,不要再逼她了……
    她重活这一回,什么也不敢求,什么也不去想,只愿拼尽全力抓住这一件东西,为什么……谁都要以此来逼迫她?
    “乃……乃剑卫所呈。”婢子颤不成声。
    方才将这竹简交给她,嘱咐她呈给解忧的是一个剑卫,那人正提剑往这边来。
    “阁下何人?”解忧袖起薄薄的竹简,笼袖看着他走近,眸光锐利如剪,“此物从何处得来?”
    那剑卫没有表情,一张脸冷硬如铁,从腰间取出一柄短匕,掷在解忧脚下,裙袂“嗤”地一响,被锋利的刀锋划破。
    婢子吓得惊呼,想逃开,却没了力气,直直跌坐下去,软瘫在地。
    解忧低眸,精致的短匕,柄上青色的菱花纹,一个“燕”字在阳光下溅起明亮的反光。
    “燕姞?”
    原来是燕姞手下的人啊……
    来人冷笑,“夫人于七日内至临武,以此匕自刭,则竹书无恙。”
    “盍不就此杀之?”解忧扬眉,她从未想过,竟会有人这样站在自己面前,要自己的性命。
    堂而皇之,光明正大,不假掩饰。
    一个未覆盖草的陷阱,在前面等待着她跳下去;而她还不得不跳。
    “一死易也。”那人诡异一笑,挥手抽出腰间佩剑。
    匍匐在地的婢子惨叫,吓得瑟瑟乱抖,紧紧抱住解忧双腿。
    但长剑却抵上了剑客自己的脖颈。
    那双没有温度的眼睛冷冷盯着解忧,“解氏,如此。”
    剑刃勒过,带着体温的血喷薄而出,溅得解忧遍身皆是。
    解忧低眸笑笑,又似嘲弄,又似叹息,她还不需要旁人来教她,怎么死。
    檗立在不远处,剑当胸横着,显然是戒备已久。
    “不妨。”解忧摇头,绕开地上血迹,一双手笼在袖内,没有溅上血点,此时探出来,在阳光下粲白如雪,指间拈着薄薄一支简。
    “去寻冢子。”她顿了一下,似乎在想什么,又叫住檗,“我亲自去。”
    
    PS:  五月第一更,大家五一快乐~(≧▽≦)/~刚恢复更新,可能有些生硬了,我尽快调整回来。五月期末和见习月,比较忙,所以每天最多两更,就算有时间多写点,也要先存稿嘛~六月份有空就加更!因为要开新书了,所以这本肯定在7月完结,看现在的进度,肯定要加更才能正好完结。

  ☆、第二百五十一章 流涕策

PS。 
    斜堂内人影幢幢,堂内喋喋不休的议论声,比窗外嘈嘈的飞瀑还要响。
    景玄看着案上摊开的一卷的帛书,蹙眉不语。
    “医者忧启:巿应故友卢生、茅濛之邀,以方士事秦皇。侍医无且与医忧相善,尝闻医忧之能于上。巿以为,周存祚五百余载,医之良者大抵在秦,有医缓、医和、医竘、李醯等。忧既通医术,又堪占得兴亡事,盍不至秦一晤,共谋远渡仙乡之策?——徐君房”
    这封书信由秦送至无假关,又有无假关辗转至招摇,最后被昭桓带了过来。
    真是好巧不巧,解忧不久前才在人前显露了几分杂占的天赋,徐巿这封帛书,竟也跋涉千里,从秦地一直辗转到了九嶷。
    真是太巧了!
    景玄重重按在精致的缃色绢上,恨不得当场将这书信撕碎、烧了,偏偏堂中这么多双眼睛满含期待地看着他,明亮的、浑浊的,带着热泪,泛着滚烫的希望。
    谋士们群情激奋。
    据说秦皇的宫中有着磁石做成的门障,任何携带兵刃的刺客都无法通过,又说秦皇已经久不亲近来自六国的女子,想要伺机刺杀,难于登天。
    可他们偏偏有这样一个既通医术,又堪为方士技的夫人。
    有侍医引荐在前,有方士推举在后,这解氏若入秦,必是座上宾,中宫客。
    她从业为医,要携针匕入宫,在药中做手脚,都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如此天赐良机。怎能不抓住?
    而且这位夫人不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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