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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香蚀骨-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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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昔忍着心中的醋火,看都懒得看一眼何重樽,只是埋着头剪裁着布料,低声说:“不知道你在骄傲什么,她宁愿孤身一人离开也不肯留在你身边,你不应该觉得很失落很痛苦吗?何必来找我来撒气?你就是杀了我,她也不会回来找你。”
攻心反被攻心,何重樽气得又想冲进裁缝铺动手打人,可他知道此时他越生气,念昔就越看不起他,他闭了闭眼,故作风流地笑道:“她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今天早晨与我道别时,还让我吻了她,我能感觉到,她很爱我……”
听到此处,念昔无法淡定了,手里的剪刀不小心剪破自己的手指,他不愿让何重樽看出他的失落,他将手放到了裁缝桌下,抬头看着何重樽,忍着怒火和醋意,强作镇静,冷声叹道:“只怕是你强吻的她吧?”
何重樽仍不甘示弱,他邪笑道:“那我也是正大光明地抱她吻她,而你呢?你如今只怕是想碰她手指都难。你是她师父,你和她之间永远隔着道德人伦。”
念昔不愿与这疯子争论下去,怕早起的街坊听去了他们的对话,会胡乱议论,他低声回道:“能一辈子做她的师父,我就心满意足了。若是你有能耐让她回到你身边,我也只能祝福你们。”
与念昔的胸怀相必,何重樽忽然觉得自己显得很是小气,他觉得再争论下去也毫无意义,他转身离开了,只背对着裁缝铺高声喊了一句:“她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
念昔与何重樽都不知尹霄没来裁缝铺道别的真正原因。其实,尹霄在医馆里养病的那些日子,时常做同一个梦,她梦见自己与念昔在禅房里痴缠的画面,她以为那些只是春梦罢了。
然而,尹霄私心里竟痴迷于那个梦境,因为梦境里的她很幸福,她有一种罪恶感,觉得自己竟然在梦里情迷于自己的师父,觉得自己实在是毫无廉耻,她没有勇气回到裁缝铺与师父道别。
尹霄身无分文,走不远,不过她的大提琴已到了大师级别的水平,中午时分,她来到了武昌最大的琴行门外,看见门口贴着招工启事,她没有合法的身份,担心琴行老板不敢录用她,可为了生计,她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刚走进大琴行,尹霄就听见了钢琴声,偌大的琴行陈列着钢琴、吉他、大提琴、小提琴和各种西洋乐器,除了靠窗户边那个弹钢琴的人,琴行大厅再无其他人。
尹霄走到那个人身后,看着他的背影,静静地听他弹奏完那首曲子,一曲弹罢,尹霄笑着为其精湛的演奏技巧拍手称赞。
那弹琴人站了起来,转过身来时,尹霄发现他是位洋人,他有一头黑色的卷发,一双深邃的棕色眼睛,坚挺的鼻梁,性感的薄唇。
尹霄用流利的英语简单地自我介绍了一番并且询问琴行招工之事,却未料到那洋人竟用一口地道的中国话回道:“你好,我的中文名叫希文。我的琴行现在需要一位演奏家,请问这位小姐会哪些乐器?”
“我会一点大提琴,其他的乐器都略知一二。” 尹霄谦虚地回道,她没有告诉希文她是在美国知名的音乐学院毕业的大提琴演奏家,她的那些身份都已经被埋进了黄土里,现在的她只是一个无家可归也没有合法身份的黑户。
“好,你现在可否演奏一曲给我欣赏?”希文就近取了大提琴,示意尹霄当场给他演奏一曲。
尹霄拿过大提琴,走到凳子前坐下,试了试音准,她并未打算演奏知名大提琴家的名曲,而是准备演奏她在美国留学期间自创的一首曲子。
大提琴的琴声缓缓响起,好似谁的心弦在漫漫的岁月长河里悠悠地低吟浅唱,琴声里回荡着淡淡的忧伤,加之尹霄这几年的积淀,让她赋予了琴声更多的情感,当琴声渐入高潮时,尹霄不自觉地落泪了……
尹霄完全投入进演奏里,忘了自己是来找工作的,也忘了身旁还站着一个陌生人,更忘了自己是在琴行里,她的思绪在现实和梦境里飞舞着,她的泪一滴滴落在了大提琴之上……
在一旁观赏着尹霄拉大提琴的希文深深地被她的演奏打动,他来中国近十年,第一次看见一个中国的女人将大提琴演奏得如此深动。
一曲奏罢,尹霄才从恍惚中醒来,她抬眼看了看身前的希文,忽而尴尬地浅笑,伸手欲擦自己脸上的泪,却未料到希文掏出了一块咖啡色方格手帕,竟欲上前亲自给她拭泪……
第二卷:风月暖烛火轻摇
第29章 我不要面子的啊
尹霄急急起身,避开了希文手中的手帕; 站直身子; 轻声说:“不好意思; 我失礼了,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希文浅笑道:“尹小姐的演奏出神入化,只是恕我孤陋寡闻,不知方才这首曲子出自哪位大师之手?”
尹霄抹去脸上的泪迹; 轻声回道:“这曲子叫《梨花雨凉》,是我的一位好姐妹自创的。”
“哦?可否向我引荐这位才女?”希文认真地问道。
“她患病离世了。”尹霄低声回道。
希文郑重地邀请道:“啊,那实在是太可惜了!尹小姐; 如果你不嫌弃我们琴行鄙陋; 你就留下来做琴行的导师吧。近日我正筹划在琴行开一个学习班,专收一些爱好音乐的学员,正需要你这样技艺精湛的演奏家。”
尹霄走到行李箱边; 转过身望着希文轻声说:“不瞒你说,我来的路上被贼抢去了一个皮包; 自己的身份证明和学历证书全都在那个皮包里; 家乡不在本地,我现在就像是一个黑户; 不知道你是否敢招聘我做琴行的导师……”
希文笑着回道:“没关系的; 我可以去政府给你开证明,我可以给你合法的身份,让你长期留在琴行。只要你愿意留在琴行做导师就好。”
此时,两个小姑娘和三个小伙子从琴行里面的一道门里陆续走了出来; 领头的小姑娘看着希文细声回道:“老板,我们吃完饭了,你也去吃午饭吧。”
“好,我马上去。”希文笑着看着他们回道。
原来希文习惯让琴行的员工先吃饭,他自己替他们守着琴行里的生意,等到员工们吃完了饭,他再去吃饭。
刚从封建等级社会里挣脱出的民国,像希文这样尊重珍惜员工的老板,简直是稀世罕见。
“想不到你就是琴行老板。幸会。”尹霄笑着伸手要与希文握手。
“欢迎尹小姐加入我们琴行的大家庭。”希文握住尹霄的手,高兴地说道。
“你好,我叫玉华。”领头的小姑娘剪着学生头,中分的直发,露出饱满的额头,一双丹凤眼,口音是本地人。她擅长弹钢琴。
“你好,我叫小璐。”小璐是东北人,瘦瘦高高,有一头齐肩的长发,笑起来的时候脸上有一对酒窝。她擅长拉小提琴。
“你好,我叫希恩。”希恩是希文的亲弟弟,他白白胖胖的,有一双和希文一样的棕色眼睛,他的头发也是棕红色的。他擅长维修各种乐器。
“你好,我叫青山。”青山来自黑龙江,憨憨实实,看着比其他人老沉,不苟言笑。他负责管账。
“你好,我叫水生。”水生来自农村,四至粗壮,皮肤黝黑,笑起来的时候露出洁白的牙齿,是琴行里的搬运工,也负责送货。
“你好,我叫云生。”云生是水生的弟弟,他生得比较瘦弱,说话的声音也小,比较腼腆,是最近才被哥哥带进琴行的,跟着哥哥混饭吃。
这些琴行里的员工纷纷来和尹霄认识,大家就这么熟络了起来。除了玉华下班会回城里的家中,其他人都是吃住在琴行里,晚上下班后坐着希文兄弟俩的洋车去城郊的公寓里歇息。
“尹小姐应该还没吃午饭吧?要不跟我去琴行后面的餐厅去吃点东西,尝尝我弟弟希恩的手艺?他做的中国菜很地道。”希文看着尹霄客气问道。
“好啊。”尹霄笑着回道,提着行李箱跟着希文走进了琴行的餐厅里。忽然认识这么多可爱的人,尹霄觉得自己的世界霎时间就变得鲜活而热闹起来。
琴行的餐厅连着厨房,旁边还有一个简单的休息室,餐厅里有一个大圆桌,桌上留着几碟预留的小菜和一小砂锅鸡汤,希文大方热情,丝毫没有当老板的派头,倒是像一个老朋友一样,这顿饭,尹霄吃得很开心,她找回了她丢失已久的轻松和快乐。
下午的时候,小璐带着尹霄熟悉了琴行里各种乐器的售价,还带她去了琴行里新装修好的音乐教室。音乐教室在琴行的二楼,教室的窗户是面向江滩,站在讲台上就能看见敞亮的窗户外那郁郁葱葱的春色,和那一江浩浩荡荡的春水。以后尹霄需要在音乐教室里给新招的学员们教授乐理知识,教授他们演奏乐器。
生活霎时变得明亮了起来,尹霄再也不觉得自己是一个藏匿在黑暗里的孤魂野鬼。
下午茶的时间,希文和尹霄坐在休息室里喝咖啡,希文告诉尹霄,再过两日,琴行的音乐课堂就要正式开课了,他需要尹霄在两天的时间内准备好授课内容,还希望尹霄能通过授课让学员们爱上音乐,进而能在琴行里多选购一些乐器。
“音乐是有魔力的,我会尽我所能让学员们感受到音乐的魅力,让他们情不自禁想要买走他们喜欢的乐器。”尹霄自信地回道。
“这样再好不过了。你知道的,我们收的学费还不够开你的工资,我们最终的目的还是卖乐器。不过,我相信以你的能力,你一定能让学员们爱上音乐和乐器。”希文坦诚地回道。
“谢谢希文先生对我的信任。”尹霄轻声回道。
“尹小姐不用这么客气,大家都叫我希文,你叫我希文就可以了。”希文望着尹霄娇美的脸庞,笑着回道。
二人坐在休息室里沟通了一些开学堂的细节,不知不觉到了傍晚,希恩来到了餐厅给大家准备起晚饭。
晚饭时,所有人都围坐在大圆桌上,为了庆祝琴行找到了导师,希文特意开了一瓶从老家带来的红葡萄酒。
晚上八点时,琴行打烊,玉华下班回家了,其他人都上了希恩停在门口的七人座大洋车。
希文将尹霄请到了副驾驶座上,大家坐在车子里说笑着,开车的人是希文,小璐发现今日希文开车的速度比平时快了许多,她好奇地问道:“希文,你今天怎么这么着急回家?”
希文狡黠地笑着回道:“不告诉你们。”
郊区的橘色公寓被一片玫瑰花园包围着,公寓占地面积不大,只有一百余平米,一共三层,是希文希恩两兄弟自己设计的小洋楼,公寓的门前有一大片的空地,空地上铺满了各色鹅暖石,空闲的时候,他们喜欢在空地上举行派对。
夜晚,小璐帮着尹霄入住进了公寓里,希文带着其他人在公寓的园子里开起了烧烤派对,尹霄在二楼卧房的阳台上看着楼下的灯火,闻着烧烤的香味,那是一种能让人身心都放松下来的人间烟火的香味。
小璐来到了尹霄的卧房,帮着她开始铺床,二人一边铺着床一边聊着天,忽然听见窗外楼下有人在叫尹霄。
“霄儿!霄儿!”那声音听起来很是熟悉。
尹霄听出了是谁的叫声,惊讶地叹道:“是他!”
尹霄和小璐激动地来到了阳台,发现楼下的空地上忽然多出了一片心形的烛光,烛光的中心站着一个人,他手中高高举起一大束红玫瑰,这人正是何重樽。
原来何重樽得知尹霄想要出去找工作自力更生后,就在她动身之前联系了武昌最大的琴行的老板,提前给老板引荐了尹霄这位大提琴家,还出资入股了琴行要开设的音乐学堂,和希文希恩成为了合作伙伴和好兄弟……
这何重樽为了追回尹霄的心意,也是费尽了苦心。
何重樽跪在了那片心形的烛焰中心,高举着玫瑰花,向尹霄高声喊道:“霄儿!原谅我!”
“怎么回事?他怎么找到这儿来了?!”尹霄惊愕地看着小璐,忽然发觉这次找工作的过程都太顺利了,才意识到这一切可能是何重樽在背地里给她安排的。
“这位先生啊,前几天经常来找希文希恩喝酒聊天。原来你们认识啊?”小璐笑着回道。
尹霄盯着楼下的烟火,冷声叹道:“难怪,如今乱世,大街上所有的商铺都生意萧条,都在裁减员工,唯有你们大琴行的门外贴着招工启事,原来都是这个恶魔一手安排的!”
小璐在一旁笑叹道:“在琴行开设音乐学堂一直是我们老板的心愿,这么说来,还要感谢你,是你促成了音乐学堂提前开设,让我们老板完成了一桩心事。”
尹霄无奈地闭了闭眼,看着小璐认真说道:“小璐,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帮我下楼去给那个疯子传句话?”
小璐机灵地笑道:“你不会要赶他走吧?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了,都这样下跪求你了,你还不原谅他?”
尹霄想起那一夜被何重樽脱光衣服后被他遗弃的屈辱,她思虑了片刻,忽然灵光一现,看着小璐说:“这样吧,你告诉他,只要他肯脱光衣裳在园子里大喊知错了,我就考虑原谅他。”
“啊?要他脱光啊?那我怎么办?我不会害羞啊?难道要我蒙上眼睛?我不,我也要看热闹。你再想别的法子整他吧。”小璐瞪着尹霄,腼腆地笑问道。
尹霄无奈地笑了笑,低声说:“要不就准许他穿一条裤衩?”
“那我也害羞啊!”小璐尴尬地笑道。
“那你就不要看了,反正不这么整他一回,我是不能解气的!”尹霄倔强地回道,笑容里带着一丝狡黠。
“行吧,我去给你传话。”小璐捂了捂脸,朝楼下跑去了。
园子里的人听见尹霄要何重樽当众脱光衣裳,都哈哈大笑起来,尹霄站在楼上阳台上,手托着腮,忍着笑,强作冷漠地看着楼下站在鹅暖石地上的何重樽。
何重樽手里抱着那束红玫瑰,仰望着二楼阳台上的尹霄,狂狷地高声喊道:“脱就脱!霄儿,你可看清楚了啊!我若脱光了,你也不许闭眼睛!”
“何先生,尹小姐说你可以留一条裤衩!”小璐鬼机灵地走到何重樽身后,轻声说道。
何重樽听完后,挺了挺腰杆,望着楼上的尹霄邪魅地高声说:“那不好意思了!我今天没穿裤衩!你可看着啊!我要脱了!!!”
第30章 那我可真脱光了
尹霄忍着笑,看着何重樽冷声说:“你脱吧; 赶紧的。”
何重樽放下手里的那束玫瑰花; 开始快速地解开外套上的衣扣; 脱掉了外套后,他又解开了棉衬衫的口子,干净利落地脱掉了上身所有的衣裳后,园子里的希文希恩他们开始吹口哨起哄……
“脱啊; 继续脱!重樽身材真棒,快脱了让楼上的人看清楚!”希文一边吹着啤酒瓶,一边笑着大喊道。
小璐羞得背过身去; 不敢再看下去……
何重樽朝着阳台上的尹霄狼嚎道:“霄儿; 你可不许转过身去!不许闭眼睛!我要脱裤子了!我就穿了一条裤子,没穿裤衩!”
“哇喔!!!”在一片惊呼声中,何重樽浪荡地脱下了裤子; 他还真没穿裤衩,园子里的几个大男人坏笑着看着他的身体尖叫着起着哄; 而阳台上的尹霄早就离开了阳台。
何重樽穿了裤子和衣衫; 来到了希文他们中间,坐在鹅暖石上的火堆旁; 同琴行里的那些伙计们喝起酒来……
“她躲起来了……”希文一边与何重樽干杯; 一边笑着叹道。
“嗯,可能是我吓着她了。”何重樽坏笑着意味深长地回道。
这一晚,尹霄将自己关在了公寓的卧房里,听了一夜从楼下烧烤派对里传来的欢声笑语; 在这乱世里,这样的欢笑和烟火味,显得弥足珍贵,她很想下楼去加入他们,可她仍旧觉得自己就这样静静听着他们的欢乐,这样更真实。
而在深夜的章佳裁缝铺里,念昔独自一人在灯下裁剪着布料,他无法安眠,心里全是尹霄的影子,他只能让自己不停地忙碌起来,因为一旦静下来,他就会不由自主地坠入无尽的思念里。
白绫女哀声叹道:“念昔,你这样不眠不休地做衣裳,娘看在眼里,心疼得慌。你是不是想那个女人了?只要你一句话,娘即刻就能将她掳来送到你怀里。”
念昔蹙着眉,看着裁缝铺深处货架上的那匹白绫,低声回道:“你就别添乱了,你那样做,和山贼土匪有何分别?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了,我以为只要自己忙起来就能暂且忘记她,可是,我根本做不到。她的影子一直在我眼前摇晃,我可能离疯魔不远了。”
白绫女低声叹道:“其实,娘已经查到了她在何处,你如果不让我去将她带回来,你自己也可以去看看她。你这样苦苦地相思,而她却不知道你在挂念她。”
“她走的时候都没来与我道别,想必她是不愿再与我有瓜葛。”念昔黯然叹道,眸光里闪烁着深沉的忧郁。
白绫女轻声回道:“那可不一定。也许是她前些日子梦见了你,走的时候没有勇气再来面对你。不然,于情于理,她都应该来裁缝铺与你辞别。”
念昔放下手里的剪刀,紧张地问道:“梦见我?你怎么知道她梦见了我?难道是你让她梦见了我?为何梦见了我就没有勇气来见我?难道你让她梦见了那一夜的痴缠?”
心机深沉的白绫女低声回道:“一个年轻女子夜夜梦见自己与自己的师父缠绵,你说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无耻,甚至没有勇气再面对自己的师父呢?”
念昔大怒:“你又胡来!你这样,让她以后如何面对我?让我以后又如何来面对她?!”
白绫女冷笑着回道:“她估计是一时半会儿没有脸面来看你了,可是你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可以假装去她住的地方偶遇她啊!傻儿!”
念昔恼怒地回道:“我,我不去!”
白绫女阴声笑道:“傻儿,你会去的。”
念昔握紧拳头,想到尹霄这些时日夜夜梦见那一夜的痴缠,他就心中溢满愧疚和痛楚,他平日里对她那般冷漠,她又怎会有勇气再来面对他,他想着她一定内心很是羞耻,她一定在怪罪自己竟在梦里猥亵自己的师父……
“啊!”念昔怒而掀翻了裁缝铺桌上的衣料、针线和剪刀,独自在深夜的裁缝铺里嘶吼咆哮……
此时,在希文的洋楼小院里,何重樽已喝得酩酊大醉,他借着酒劲,走进了洋楼,上楼来到了尹霄的卧房门外,敲着房门喊道:“霄儿,我都按照你的意思在园子里脱光了衣裳,他们几个全都看见了。你还不能原谅我吗?”
尹霄走到房门边,隔着房门,对着门口的何重樽低声劝道:“你别再闹了,赶紧回医馆吧,别扰了大伙儿歇息,明天我们还要去琴行工作呢。”
何重樽将身体贴在门上,摸着房门对着门内的尹霄,情切地问道:“那你原谅我了吗?”
尹霄低声回道:“你乖乖回你的医馆做你的大夫,不要再来胡闹,我就原谅你了。”
“好,我答应你,我不胡闹。我这就回去,霄儿早点睡吧。”说完,何重樽转身离开了,跌跌撞撞地下了楼,他喝了太多酒,醉得走路都找不准方向,他让希文开车送他回了阿柒医馆。
“和尚~抱紧我~我冷~”夜里,尹霄又梦见自己与师父痴缠,她在梦里赤着身子勾引着师父宠溺她,她竟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她想要从梦境里醒来,可那样蚀骨的缠绵,让她一时深陷,竟醒也醒不过来……
天蒙蒙亮时,尹霄从梦境里醒了过来,她浑身发烫,脸色绯红,身下潮湿……
“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梦见他?!”尹霄恼羞地坐在床上,狠狠地揪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她恨自己竟夜夜在梦里淫乱自己的师父,她很想摆脱那个梦境,可是她越想摆脱,就越是梦得真切。
尹霄起床去浴室泡了一个花瓣浴,在氤氲的花香水雾里,她的脑海里又浮现起那些覆雨翻云的画面,她紧闭着双眼,咬着自己的下唇,让疼痛感将那些荒淫的碎梦驱散……
洗漱完毕后,她坐到书桌前写了一封信,出门上车去琴行之前,她将那封信投进了洋楼门外的邮筒里。
傍晚时分,裁缝铺里的念昔收到了一封信,信上只有收件地址,没有寄件地址,他疑惑地拆开信封,信封里只有一张白纸,纸上写着:我已工作,一切安好,师父勿念。
落款是:尹霄。
虽然只有十二个字,可念昔却捧着信纸反复默念了无数遍,他高兴得连晚饭都忘了吃,就那样坐在裁缝铺的靠椅上,捧着信纸痴看到了深夜。
“傻儿!”一阵阴风忽然将念昔手里的信纸吹卷到了裁缝铺的半空中,念昔紧张得从椅子上跳起,踮起脚去伸手抓半空中的信纸。
“还给我!”念昔知道是白绫女在捣鬼,他抓不到那信纸,气急败坏地朝着那匹白绫布吼道。
信纸忽地从空中落下,念昔双手接住了那张信纸,将信纸按在胸口,难过地低声说:“她写信给我了,她还是在乎我的。”
“呵!她当然在乎你!你夜夜在她梦中宠溺着她,她想忘掉你都难!”白绫女坏笑道。
“原来又是你!你不要让她再梦见我了!”念昔痛苦地嘶吼道。
“那可不行啊。你为了她,茶不思饭不想。我可不能让她太好过,我就是要她夜夜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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