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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孤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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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溪心口一堵,被这无耻之徒气到心肌梗塞,嘟起一张嘴,好生不悦。
顾晓晨瞥了眼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柳溪,轻嗤一声。
柳溪瞪她,两手托住下巴,余光瞥见一个绿影子由远及近,有些熟悉,待她看清她个那张帅死人不偿命的脸后,立刻露出一脸哀怨,委屈巴巴的告状“哥,你看她,老欺负我。”
哥
顾晓晨一怔,然后扭头一看,他拿军帽的手瞬间映入眼底,继而是他沉蕴的嗓音从头顶压了下来“嗯,一直看着呢”
盯着他拿军帽的手,顾晓晨眨着眼,刚刚那股盛气凌人的气势瞬间蔫了。
机灵的柳溪闻到了某些暧昧气息,视线横扫在暧昧的两人身上,然后拉柳睿坐下“哥,你喝什么粥”
他将军帽随意放到一旁,目光状似无意的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随便。”
“那就鱼片粥吧。”柳溪替他做主,又忙着对厨房吆喝一声“老板,再来一份鱼片粥”
转过头来又问“哥,你是明天走吗”
柳睿点头,冷淡的“嗯”了一声,紧绷的唇抿成一线,天生的严肃。
明天走
顾晓晨这才想起他要走的这件事情,不自控的皱紧眉心。
仿佛从她的表情猜到什么,看着她,交代事件和时间“出任务,三个月。”
因为他主动交代,于是顾晓晨得寸进尺“去哪里”
他看着她,没答。
这时,两份鱼片粥上桌了,服务生端第一碗放在桌面的时候,柳睿将粥往顾晓晨面前推了推,然后递了个汤勺过去。
顾晓晨沉默接过,盯着粥面,目光有些滞。
不回答代表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大二上学期期末考前夕,深夜11点半,接到他的电话,很是意外,毕竟自他转去军校后,通话次数寥寥无几。
“柳睿”
电话那头默了半秒“嗯。”
“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不是说训练期间不让带手机吗”
又默了半秒“明天我要去集训。”
“集训”
“三个月。”
她翻卷子的手一顿“那么久。”
“等我回来,找你。”
整个寒假,她都是靠着“等我回来,找你”这句话生存下来的,掰着手指数着日子等他回来。
最后,试考了,假放了,年过了,学开了,而他,失约了。
和约定好的三个月又过了一个月,也就是说从他离开后的第四个月,他回来了。
那天下午,理论学的课,兜里的手机震了近五分钟,认真上课的顾晓晨依然没有察觉,还是旁侧的袁婧提醒她,这才掏出手机。
当一闪一闪的屏幕亮起“柳睿”二字的时候,心头一窒,手指悬在上空,迟迟不敢点下去。
很快,来电断了,屏幕暗了下去。
没几秒,刚暗下去的屏幕又亮了起来,还是那两个字,一闪又一闪,闪进她的眼里,心里。
袁婧见她盯着手机迟迟不接,问了声“怎么不接呀”
顾晓晨沉默的摇了摇头。
袁婧和顾晓晨同班,又是一个宿舍的,所以知道不少顾晓晨的事情,听说大二刚开学柳睿就转去北京的军校,异地,两人的感情仿佛出现了裂缝。
“是你男朋友的电话吧”袁婧问。
顾晓晨将手机丢回兜里,对着袁婧笑了笑“上课吧。”
袁婧也笑了声,然后回过头看讲台,认真上课。
那一节课,很漫长,漫长到每一秒都像半个世纪。
翘首以盼,望眼欲穿,终于下课了。
顾晓晨掏出兜里的手机,23个未接来电。
回拨过去,响了不到一声,那头就接了。
“顾晓晨。”电话那头,带着几分愠色,“怎么不接电话”
顾晓晨边合上书本边听电话“在上课。”
被她一堵,默了数秒,片刻,又说“我在校门口。”
下阶梯的脚一顿,以为自己幻听了“哪里”
“校门口,街对面二楼,火锅店。”三个定语,简洁,概括。
顾晓晨电话也没挂,就这样握着手机一路狂奔。
火锅店很大,找他却不费时间,军服,太显眼,一眼就看见了,在窗口的位置。
服务员一边拿着菜单一边带领她入座,问她“小姐,几个人”
顾晓晨指了指窗口的位置“找人。”
服务员顺着她的方向看去,一愣“原来找他呀,等你很久了。”
怀揣着忐忑的心,缓缓走上前,他已经点过菜了,鸳鸯锅里的汤汁沸腾的翻滚,配菜也摆了一桌,就等她。
深吸一口气调整情绪,脆生生地坐到他对面,扬起笑脸,问“等多久”
“刚到不久。”说着,他给她倒了杯水。
顾晓晨接过,一饮而尽,再伸手过去“还要。”
他一边给她倒一边说“喝水饱吗”
“跑过来的。”她委屈巴巴的说。
总能呛他。认栽,给她添水。
顾晓晨喝着水,偷偷的瞟了他一眼,黑了,瘦了,整个人的气质稳重不少。
“你的集训很辛苦吗”她问。
辛苦
那样的日子恐怕不能用这两个字来形容。
不动声色的垂眼,低声答着“还行。”
顾晓晨撇了撇嘴,真是一棒槌敲不出几个字。
“不是说三个月,怎么延迟了一个月”她又问。
“出了点意外。”一如既往的简洁语气,平淡清冷,完全没有重逢的欣喜。
顾晓晨咬着水杯,没好气地“噢”
他睨了她一眼,唇角未勾,放了些配菜进锅里烫,熟了先夹给她“你呢上课还好”
顾晓晨鼓了鼓腮帮,学着他的语言暴力“还行。”
柳睿提眼皮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
“吃辣吗”他夹起一个鱼丸,搁在鸳鸯锅的中央,等着她回答。
顾晓晨抬眼瞪他,没好气地“你失忆了”
他突然笑了声,笑声有些沉,也魅惑。
“亏你还是要当医生的人。”说着,他将鱼丸丢进辣汤里。
一秒后,顾晓晨领悟,一张脸立刻烧了起来,像煮熟的螃蟹,红的彻底,娇嗔大喊“柳睿”
那晚,顾晓晨没回宿舍住。
其实她大一也没住宿舍,当时他还在上海,跟她同一个学校,数学系,两人都没住校,在校外租了个一房一厅的小居室,所以从上大学的第一天开始,他们就同居了。
是大二他转到北京念军校以后她才搬回学校住的。
清晨,初阳微暖。
顾晓晨醒来时,柳睿已经不在了,给她留了字条,说是去外面办点事。
她洗漱过后,没见柳睿回来,拨他电话。
很快,他接了。
“什么时候回来”她问。
“马上。”他说。
不出五分钟,他就回来了,没敲门,而是拨通她的电话。
门卡只有一张,为了保持房内用电正常,他没有带走。
看见来电显示,就猜是他在门口,拉开门,果不其然。
他从外面进来,卷进一袭风寒。
顾晓晨穿着一件薄款长袖卫衣,经不起那一阵寒风,抖了抖。
柳睿推着她的肩往里走,边反手关门边说她“怎么不穿多点。”
她一边加衣服一边问“等下去哪里”
他本要去洗手间,听了她的问话,顿步,回过头来看她“不用上课”
今天周三,上下午都有课。
犹豫三秒,她摇头“翘了。”
他唇角一压,笑了声。
顾晓晨拉上羽绒服的拉链,跑上前,抱住他结实的腰肢,在他怀里蹭了蹭“为了你蹭课,求补偿。”
柳睿低笑,一手探了上来,撩开她的羽绒服钻了进去,掐住她的腰,语调暧昧不清“怎么补”
腰间一凉,顾晓晨抬头瞪了他一眼。
他当没看见,作威作福的手更加肆无忌惮起来,顺着她的背脊爬了上去,有意无意的去抠她的内衣扣子“嗯”
“柳睿”顾晓晨忙地推开他,爆红一张脸大吼,“你无耻”
看着她那副不经逗的模样,他笑了两声,长臂一勾,将她拥进怀里,声音低沉“亏你还是学医的。”
顾晓晨不乐意了“学医就要黄吗”
“顾晓晨。”他笑一收,摆出一副严肃脸,“你含沙射影谁”
她冷哼。
瞅着她一副惹人爱的模样,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心,很宠溺。
手顺着她的柔发而下,贴在她的脸上,拇指轻轻摩挲着她娇嫩的肌肤,突然的不舍。
大概是察觉到他异样情绪,便问“怎么了”
“下午去上课吧。”他说。
顾晓晨眨了眨眼,安静的看着他。
她是典型的瑞凤眼,瞳孔接近眼角,眼尾优雅的往上翘,黑白分明,摄人心魄。
心动难耐,他拇指微微上移,摸了摸她的眼角,然后艰难的滚了下喉,仿佛有话说,却又没说。
顾晓晨还是看着他,猜不透他究竟想说些什么。
“顾晓晨,等我回来。”到了最后,他只剩这一句。
原来他要走。
不知为何,心头忽然一哽,有些想哭。
“你要去哪里”
他沉默的望着她,没回话。
顾晓晨抿了抿唇,脸上的肌肤还被他覆在掌心,他手上的茧蹭的她的脸生了几分疼。
“昨晚”她看了眼他的腹部,声音变轻了,“你小腹上有条疤,挺新的。”
她学医的,自然瞒不了,自觉报备“集训时伤的,已经处理好了,没事。”
“怎么伤的”她问。
柳睿垂眼,继而风轻云淡地“攀爬的时候被铁脚划了下。”
“真的”
他点头“嗯。”
顾晓晨没见过枪伤,只知道那个伤口缝了七针,加上她并不知道他参加了什么集训,所以对这个解释没有生疑,却也嘱咐他“以后小心点。”
柳睿偏侧了目光,眼底有几分情愫涌动。
她这样担心,让他怎么敢告诉她,这是枪伤。
犹豫了下,她又问“这次走,是回军校吗”
他单手捧住她的脸,凑上前,在她额头深情烙下一吻,声音低沉“不是。”
“那是去哪里”她昂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默了一秒,没办法再骗她,他答“国外。”
两个字,回答的很隐晦。顾晓晨低帘,猜问“不能说是吗”
看着她忍不住的失落,下意识柔声安慰“顾晓晨,别担心,等我回来。”
一见他软了几分,顾晓晨立刻抬起那双黑溜溜的眼睛,得寸进尺“可是我想知道,你究竟要去哪里。”
看着她纯黑的眼,柳睿艰难的滚了下喉结,思忖下,再答“中国的东南方。”
国外,中国的东南方。
还是有些不满足,手揪住他的外套,小声的“还能更具体点吗”
可以。
63°32′5831″s,8°05′1987″e
绝对的具体。
可他却不能回答。
他的沉默,仿佛让她明白了些什么,松开他的外套,上面残留着被她的褶子。
垂手那瞬,他忽然攥住她的腕,还是那句“顾晓晨,等我回来。”
第20章 话别
三个人,分别沉默的喝着三碗粥。
柳溪是个急性子,容不得气氛沉闷,找了个话题打破僵局“你最近很忙吗每次找你都在手术室。”
顾晓晨嗯了声“进了陆恒的组,所以忙一些。”
“噢”柳溪长吁短叹,“和泓绎一个死样,泡在手术室就暗无天日了。”
提起牧泓绎,顾晓晨就自愧不如了,自嘲一笑“我和他比不了。”
柳溪认同点头“当然比不了,他是在玩命,谁敢跟他比。”
谁人都知道,自蔺焉一夜出走法国,蔺晨放话不许人找,从此销声匿迹,杳无音信。自那以后,牧泓绎就成日泡在手术室里麻痹自己,一路跳级,与他同届的研究生刚毕业,他已经开始评教授了。
顾晓晨放下汤勺,澄澈目光看屋檐下的小片天,一碗粥的功夫,已是乌云密布,暗沉无日。
柳溪顺着顾晓晨视线看过去,手慵懒的支着下巴,轻喃“看来,北京城要迎来一场暴风雨了。”
顾晓晨微昂着头看密不透风的天,清冷孤傲的侧脸在暗沉的光线里逐渐模糊。
骤然,倾盆大雨侵袭而来,数万颗雨滴在她的眼眸里冲刷。
柳睿一抬头,便看见这幅光景。
灰蒙蒙的天,哗啦啦的雨,静沉沉的人,浅淡淡的脸,稠密密的眼。
她的瞳,藏着一帘雨,埋着一句话。
还是和当年一样,掩不去的全是对他的不舍。
一场雨,将他们三人圈锢在老酒家,狂雨下,有疾奔而过的人,也有闪进粥铺躲雨的人,陆恒是后者。
他拍了拍身上被打湿的外套,一转身就看见了顾晓晨。
对上那双凝澹冰洁的眼瞳,倏然一震,回神后,他将湿透的外套挽在手里,朝她点了点头,一贯的雅致。
顾晓晨收回神绪,礼貌回点“陆教授。”
陆恒淡淡一笑,儒雅万千“旧陌常说你不在医院就在老酒家,看来这话不错。”
“他们家的粥还不错。”顾晓晨说。
听出她语调里的客套,陆恒缩短了话句“改日尝尝。”
柳溪闻到不寻常味道,扑上来,一双亮铮铮的眼睛瞅了眼陆恒,暧昧地问顾晓晨“这是”
顾晓晨眸光转过来,默不作声地睇眄着不安分的柳溪。
柳溪呲牙笑,装疯卖傻“不介绍一下吗”
将柳溪好一番研究,顾晓晨这才中规中矩地将陆恒的名讳报上“神外主任陆恒陆教授。”
“哦”柳溪眼意味深长地拖住长音,“原来这就是陆恒陆教授呀”
陆恒温和一笑“你认识我”
柳溪笑回“常听晓晨提起,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陆恒换了个手拿外套,一转眼,在暗沉灯光下,瞥见一顶军帽,刚有些松弛的神经又紧绷了起来。
柳溪没有自觉,侧过身给陆恒倒水。
就在这一瞬间,陆恒对上一双极具穿透力的眼睛。
四目交涉,风起云涌。
屋外风雨晦暝,倾盆狂急,无情的击打残叶,越下越大,像天河开了个口子,连绵不绝,毫无停歇预兆。
云谲波诡的四目交战,车无退表。
柳溪将水递给陆恒“陆教授,您喝水。”
陆恒没接,一瞬不瞬的目光和柳睿相峙。
见状,柳溪将水搁到桌面,看了眼气场强势的柳睿,小心翼翼喊了声“哥。”
柳睿黑眸一动,睨了眼柳溪。
冰冻三尺。
柳溪怵惕地往顾晓晨身上躲了躲。
一瞬间,气氛极其诡异。
他本是寻了个由子出来,不能停留太久,收回视线,拿起军帽,大步走前,停在顾晓晨左侧,被他故意压低的声音醇哑“我先走了。”
这就走了
心莫名一跳,登时站起,眼巴巴的看他,哪还有跟他生闷气的小情绪。
想张口,又不知说什么,看着他,欲言又止。
没等到她开口,柳睿动了动微僵的手,边将军帽戴上边说“照顾好自己。”
顿了下,又说“顾晓晨,等我回来。”
这样的对白,太熟悉了。
没忍住,她的眼眶浮出一层浓雾,有些不听话的想要往外涌。
他漆黑的眼睛沉着,抬手摸着她的脸,拇指轻轻摩挲在她湿润的眼角上,不舍得,却还是要道别,用最干脆利落的语气“我走了。”
同样是离别,时隔五年,她居然也会沉淀心性,不做无谓纠缠,故作坚强的点了点头,让他可以安心离去。
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反复告诉自己,只是三个月,三个月而已。
难得她温驯,柳睿淡勾起唇角,手掌落在她的发端,揉了下,然后转身,一脚踏进雨帘中,纵步天涯。
眼睁睁的看着他,远离,任凭雨水冲刷,他的背影依然安若泰山,屹立不倒。
那抹绿一点一点的被雨水覆盖,最后淹没在巷子的尽头,顾晓晨侘傺的敛下眼睫,看着他刚刚站过的地方,留下两只覆盂之安的脚印。
印上是土,大概是他来这儿之前走过泥路。
北京的泥路,还真难寻。
她猜想,那是训练场上的泥战争与和平。
安静的看着两只脚印,心头万绪。
是不是,凡是被他踏过的领土都这般安详,静和
那份牵挂,被她毫不掩饰的浸在眼底,坚不可摧。
陆恒皱了皱眉,仿佛眼前的人,并非顾晓晨。
“陆教授,这是3床的ri。”
背对门的陆恒转过椅子,手撑着额头,掩不住的疲倦,声音有些许颓“知道了。”
护士奇怪的望了陆恒一眼,然后将资料放在桌面,退出办公室。
“你们有没有发现,一整天陆教授都心不在焉的。”
“大概是北京的暴雨害的吧。”
“陆教授也是的,下个雨而已,搞的跟失了恋似的。”
看了一下午的病例,还停在第一页,陆恒捏了捏涨疼的眉心。
低帘,看见一份论文,是顾晓晨的,封面还有她的字迹,不似寻常女子的娟秀,笔锋凌厉,骨气洞达,还真是字如其人。
指腹不自觉地去摸着顾晓晨那三个字,心神有些恍惚不定。
叶旧陌是听了流言后来找陆恒的,敲了下敞开的办公室门。
陆恒抽回神,看了门口的人一眼,不动声色的用一份病例盖住顾晓晨的论文。
叶旧陌没有察觉,走进,语气懒散“听说你失恋了”
陆恒苦笑,素日里的儒雅气质早就灰飞烟灭。
叶旧陌看着有些丢魂的陆恒,皱了下眉“真动心了”
陆恒摇头,不去解释。
若问他是否真的动心,他不清楚。
只是第一次和顾晓晨一起上手术的时候,她的冷静和沉稳、判断和决策,都让他另眼相看。从来没有哪个女人会像她这般沉着从容。
手术室里的她只剩一双镇静的眼睛轻裘缓辔、措置裕如。
像某种魔力,深深地吸引着他。
这样阵脚大乱的陆恒,叶旧陌从未见过。
酒吧里,陆恒又灌了杯龙舌兰,那是第三杯了。
昏暗灯光下,叶旧陌盯着那浅绿色的水晶酒杯,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转着手机。
就在陆恒要灌第四杯的时候,叶旧陌出声阻止了他“想知道吗顾晓晨的故事。”
微醺的陆恒眯眼,脑子有些混浊。
看着叶旧陌许久,他突然勾起一抹戏谑的唇角,有些自嘲。
“实话说,这场战争里,你一点胜算也没有。”叶旧陌毫不留情的在陆恒的伤口上撒盐。
陆恒冷嗤了一声“兄弟真行”
叶旧陌拍了拍陆恒微塌的肩,勾唇,继续“顾晓晨早恋过。”
陆恒眯眼,有些意外“早恋”
她看起来不像是一个会早恋的女孩。她的冷艳,她的沉着,统统都在诉说着她的成长。她应该是学习成绩顶尖,却不懂得怎么跟同学相处的那种女孩。所以面对现在的同事,她并不热情。
“和柳睿。”叶旧陌继续刷新陆恒的三观,“顾晓晨追的他。”
彻底打破了陆恒心中营造的“顾晓晨”。
陆恒垂头,脑海掠过老酒家那幕,手不自然的转着酒杯“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为民谋利吧。”叶旧陌半真半假地。
陆恒涩涩一笑,又灌下一杯。
半小时后,两人喝的七七八八,计划打道回府。
出了酒吧,暴雨已经涨到阶梯上了,叶旧陌微醺的眼瞅着暗无天日的夜空,皱眉“这是要下到什么时候”
雨声哗哗,陆恒没听清他的话,指着不远处已被水浸了三分之一的车“还能回去吗”
叶旧陌笑“你敢开车回去吗”
陆恒摇头,压住涨疼的太阳穴“打车吧。”
叶旧陌又笑,略带嘲讽“这天,这雨,这水,你要是能打到车,以后你的夜班我全包了。”
于是,两人便漫无目的地站在酒吧门口等,与他们情况一样的人也很多,站在阶梯上,目光惶惶的看眼天,看眼积水,看眼车,纷纷摇头、叹气。
修烨算是临时被调派来解决这次暴雨灾害造成的洪灾,扎进消防员堆中,她异于常人的服装格外显眼。
修烨对消防队长说“一分队二十分钟后就到。”
消防队长点头“感谢支援。城内各处积水,实在没人了,真的没办法”
暴雨下,修烨的军帽早被淋湿,雨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下,轻点头,声音淡冷“应该的。”
远处,叶旧陌微蹙眉,距离原因,他看不太清那张脸,可那样的身影,那样的着装,都让他觉得熟悉。
神差鬼使地,他走下了阶梯。
陆恒叫了他几声,他完全没听见,只顾着往那个身影靠近。
水,慢慢浸湿他的皮鞋,然后是裤腿,他淌着积水竭尽全力往前走,风雨下,黑夜杳然,那人侧脸微转,四目交涉,倏然一怔。
隔着数万雨滴,对视着。
第21章 不止息
整整两夜一日的暴雨,北京城彻底沦陷了。
蔡静怡给顾晓晨打电话的时候,她正在煮早餐,听完电话那头的所述情况,撒盐的手一顿“你说什么”
蔡静怡简单的汇报了几处关于泥石流状况,又说“副院长要求所有医生立刻到岗,我知道您值了一个夜班,但是”
“我立马过去。”顾晓晨打断蔡静怡,仓促关火换衣服,赶去医院。
前脚刚踏进医院,伞还没来及的收,就遇到叶旧陌匆匆忙忙的往外赶,身上套着一件透明色的防雨衣。
“师兄。”顾晓晨急忙拉住他,“你这是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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