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殇乱-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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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他解开了绑着她的绳子说，“先填饱肚子。”

　　“将军。。。是否是听一曲弄萧的箫声，可以让弄萧偷偷的见行王爷一面。。。”

　　“本将军向来说话算话。”

　　弄萧笑，灿若六月飞花，接过舒弘毅手中的长萧，在指尖一个旋转，已经凑在了唇边，刹那间，婉转优越，恍若天籁，连空气都灵动起来。

　　舒弘毅淡淡的笑着，坐到前方的座椅上，手在面前的桌子上，轻轻的和着拍子，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的轮换着敲击着桌面。

　　营帐外的守卫也不由地侧耳倾听，不时还有窃窃私语的说是舒将军不知是不是看上这个吹xiao的姑娘，毕竟他的亲信都知道他是酷爱萧的人，难免会爱屋及乌的吧。

　　一曲终了，弄萧浅笑，习惯的弯腰谢礼；就像是当初在轩的时候一样。

　　舒弘毅带她来到了纳兰行被软禁的大营外，他本想进去，被弄萧给阻止了。她只是远远地透过营帐，看着他模糊的身影，在帐内唯一的桌子面前，挥毫泼墨，即使是在被软禁的状况下，依旧是一副翩翩的文人做派，就像是她最初在街上看到游行的他在皇亲国戚中格格不入，却又超凡脱俗，鹤立鸡群的样子。在她的眼里他就没有不美好的一面了吧。

　　很久，她轻声问：“舒将军。。。是不是只要弄萧撑过了五百军棍，就可以救他了。。。”

　　“自然。。。不过，你应该知道那样的机会是微乎其微的。”

　　“不管怎样，我想为王爷做一点事，哪怕他不在乎弄萧。。。可以不告诉他弄萧来过，为了救他被打死了吗？”

　　舒弘毅笑着点头，虽说是笑着，却让人看不到一点的情绪在里面，似乎还因为弄萧的答应变得非常的生气，只是压抑着。

　　弄萧带头到了舒弘毅之前制定的执行军棍的地方，那里早已经是放好了长凳还有两边站着的打军棍的人。她一步一步的走过去，趴在了长凳的上面，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样勇敢，这么淡定过。

　　军棍开始打了，一下一下的，没有人手软，弄萧用力的咬着自己的手腕，衣服都被咬破了，牙生生的咬在了肉上，满是血迹，军棍每落下一次都换来她凄厉的喊声。

　　舒弘毅忽然起身离开，回来的时候带回来了被蒙着眼睛的纳兰行，让他坐在了边上。弄萧赶紧停止了喊叫，一直咬着自己的手腕不松口，怕自己会让他听出声来，如果被认出来，他会内疚的。。。。。

　　舒弘毅说：“答应你的我没有食言。”

　　纳兰行的耳边是一阵阵的军棍打在身上的声音，这声音他太熟了，让他不由地一阵阵的心惊：“你带我来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让你感受一下军中的纪律。。。忘了告诉你，顾景年要是没有成功的话，她回来，我会以这样的待遇对她。。。你最好祈祷一下她成功了。。。”

　　“舒将军，我敬重你的为人，但是你不觉得这样对一个女子太狠毒了吗？”

　　他的声音在听到顾景年的时候忽然的酒激越起来，弄萧笑笑，眼睛里落下泪来。

　　“是吗？那你就不要听了，来啊，带他回去。”

　　有人带走了他，一直咬紧牙关不放松的弄萧，在他转身的一刹那，闹钟的那根紧绷过的弦断了，泪流满面，然后昏死过去。

　　执行的人上前来报：“将军，她昏死过去了。”

　　“还有几棍？”

　　“才执行了一百军棍。”

　　“继续。”他说完悠悠的喝着茶，继续坐在那里就像是在看一场重复着的戏，无聊但是却无法停止。

　　期间，弄萧醒过来有昏死过去又醒过来，反反复复。。。

　　“将军，已经二百军棍了。。。那位姑娘怕是现在不死也难活多久了。。。”

　　舒弘毅大手一挥说：“算了，你们都先下去吧。”

　　众人散尽，他走到她的身边蹲下身说：“看来是你的朋友来送你了，那就给你们一个临别的机会吧。。。别怪我。。。我也是被他们逼的。。。是他们逼我的。。。。”

　　她扬起了笑意在嘴角，苍白的很血腥。

　　他走了，留下来的是她和那个她趴着的长凳。

　　杜若洲冲过来，一下子抱起了她：“弄萧，你怎么了？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跟剑舞在一起吗？她人呢？舒弘毅那个狗贼，欺负你一个女人，算什么男人。。。”

　　弄萧把涌上来的血咽了下去，艰难的说：“若洲，你听我说。。。在临死之前，我可不可以求你一件事，你。。。”

　　“你说。。。我一定帮你办到。。。”

　　她淡笑：“我说了你怕是不肯吧。。。我可不可以求你把小姐让给王爷。。。他如果失去了小姐就什么都没有了。。。那些皇室的人根本就看不起他。。。其实他只是表面上拥有很多但是。。。他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和小姐可以开怀的笑了。。。可是你没了小姐还有琴操和旋笛。。。你大概不知道吧，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她们就很仰慕的，所以她们才愿意和你关系暧mei。。。”

　　杜若洲沉默了，良久才说：“你怎么不问问我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呢？怎么不问问小景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呢？算了。。。你先不要说话，我带你去找大夫。。。”

　　弄萧挣扎着拦住了他：“没有用的，要是我还可以活着的话，舒将军是不会停手的。。。也不会离开，故意给你机会来找我的。。。我是真的不行了。。。”

　　“说什么屁话。。。我杜若洲难得说一次粗话，你不要再惹我！”

　　他抱起她用轻功离开了，那段路忽然就变得好长好长，他又飞又跑的。。。

　　弄萧一直笑着，她说：“若洲，看到小姐帮我告诉她，弄萧谢谢她的照顾。。。是弄萧对不起小姐。。。”

　　“要说你自己说。。。我不会帮你说的。。。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她一阵猛烈地咳嗽，大口大口的血涌上来，染红了她自己的衣服也染红了杜若洲那一直白净的长衫。

　　他停下来强作镇定说：“弄萧。。。你说吧，还有什么事，我都会帮你说的。。。你不是想见小景吗。。。你要撑着点。。。”

　　“记得帮我告诉剑舞。。。如果你有机会见到她的话。。。让她转告柳妃，就说弄萧说求她放弃行王爷吧，他那样的高高在上，那样的高贵，只有小姐可以配的上他，而我们的内心都太黑暗了，我们不管是谁都想过那些黑暗的事，我也不例外，我也怪过小姐。。。我们都配不上他，只有小姐。。。”

　　她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带着还没有说完的话和还没有见完的人的遗憾离开了这个她生活过的世界，还不是在她最眷恋的地方。。。

　　杜若洲脸上的泪慢慢的流下来，想起最初见到的弄萧，想起了那句：临流吹洞箫，水月照连璧此欢真不朽，回首岁月隔。。。。

　　她的灵魂是会飞回到那个曾经箫声迭起，婉转优越的地方，还是会来到纳兰行的身边，从此不离不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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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张　送走萧，寻找卫风
更新时间：2010…8…10　20：29：14　字数：1623


　　杜若洲抱着弄萧回到了自己的大营，原本想去看看纳兰行和柳臣皓是否只是被软禁的，谁知看到的是血肉模糊的弄萧单薄的躺在那边，在广袤的大地的衬托下竟显得那样能够的寂寥…
　　他抱回了她早已经冰冷的身体。

　　避开军中王颐的耳目和除了几个纳兰行的亲信外的其他所有人。。。早已经人心惶惶的大军实在是经不起折腾了，连连吃败不算，主帅两度被擒，想让他们表现出对胜利还有一丝一分的希望确是过分的强人所难了吧。

　　杜若洲到了边上的小镇找来了在妆容上颇有心得的那位富家千金来为她上妆，又请人来替弄萧换了身精致的衣裳，让她看起来就像是在轩时一样，姣好的样子仿若在下一刻她便会睁开眼睛，把萧吹得风生水起。

　　昨宵为君弄萧来。

　　今朝花落萧归去。

　　他把她放在了竹排上，竹排边缘是满满的野花，清丽，美艳，就像是她生前给人的感觉。竹排下面是堆得很讲究的柴火。

　　杜若洲站在边上，他的身边站着纳兰行的两个亲信，都高高的举着火把，其中一个对他说：“杜公子，已经全部准备妥当，您看…。”

　　他转身闭了眼：“点火！”

　　身后的柴堆在火把的引领笑扑哧扑哧地燃起来，浓烟滚滚。

　　他说：“听说火化掉的人灵魂会变得很轻很轻，可以到达天上，也可以去想去的地方，陪想陪的人，不离不弃！”

　　那边，顾景年在师父欧庭的指引下很快便到了卫风住的地方。

　　他住的是那个镇最宏大，最气派的宅院，雕栏玉砌、钩心斗角、飞檐突起。大门前还有两个下人把守，正襟危立，一看便是带兵之人调教的结果，只是那样气派的宅院大门上方却没有任何类似于“卫府”、“将军府”之类的标记。

　　顾景年扬起自认为最美好的笑容，一手提着要给他的见面礼，一手提着长裙走上他们家最前面的几级台阶，然后上了大门前的平台，对着守门的下人说：“麻烦这位小哥通传一下，小女子顾景年前来拜会卫将军。”

　　那两个守门的一个还是正襟站立着，眼睛直视这前方，就好像没有顾景年这样一个人过来一样，被问的那个守卫看了她一眼说：“我想姑娘是走错门了，我们这并没有什么卫将军！”

　　顾景年一下子懵了，可是她坚信师父的信息是不会给错的，于是又说：“小女子是来求见卫风卫将军的！”

　　“这里卫风是有，就是我家老爷，但是没有什么将军，我想姑娘真的是找错了，姑娘还是去别处找吧。”

　　顾景年只觉得腰际一阵凉意，她才想起来欧庭说过自从离开朝堂之后，卫风就不再以将军自居，并且对唤他将军的人嗤之以鼻。顾景年偷偷咽了一口口水，好险，要是欧庭在身边看到她这样忘东忘西的话一定会骂死她的。

　　她换上更为真诚的笑容说：“那烦劳这位小哥通传一声，说是小女子求见你家老爷卫风。”

　　那个守卫狐疑的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然后说：“你等一下吧，老爷也未必会见你，我先去通报一声。”

　　顾景年福身，颔首谢过。她现在有求于人家，自然是礼多人不怪。

　　很快，那个进去的守卫就出来了，他说：“我家老爷请姑娘进去，姑娘请跟我来。”

　　他在前面带路，一路穿过长廊、楼阁，下人不多，遇见的都是打扫的，谦逊有礼，看到她没有什么好奇或者是异样的眼神，立在一边让开路后，便各自干各自的事情，一看就是纪律严明，像是有识的将军调教出来的。

　　走进大堂，可以看到的是非常整洁的摆设，古朴的家具，所有的都显得很是坚毅，前面茶案上方挂着的画作让这个地方有了温和的书卷之气，再上方是一些插着花的花瓶，似乎可以说明是有女主人在的，还有那进内堂的的偏门上挂着的门帘，只是有些旧了，想事很久没有换了，顾景年不禁有些心惊：女主人该不会不在了吧？

　　等了很久，下人茶换了一杯又一杯，上了一杯又一杯，不喜欢喝茶的她喝下了一杯又一杯…。

　　下人来说卫风临时被好友拉走了，本来觉得可以回来的，现在看来怕是回不来了…。他出去的时候看到了顾景年停在他家门前的马车，想是她是刚来这里，还没有找到落脚的地方，所以找人给她整理了一件房，由下人带她过去，明日再来和她相见。

　　顾景年虽说是不高兴，可是人家都这样做了，她也只有微笑着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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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张　纳兰行和柳臣皓的心思
更新时间：2010…8…12　14：11：33　字数：1892


　　纳兰行回到大营，耳边还一直盘旋着当时被蒙眼时听到的军棍落在人身上的声音，还有未靠近前似听到的凄厉的叫声，那声音恍然还在耳边，那样熟悉却想不起来到底是谁的。
　　他早早地和衣躺下，想让周公赶走自己心中的焦虑，可是在床上辗转反侧，反反复复，难以入眠。

　　最后终于睡着，却跌进了那个噩梦里。

　　梦中，他的父皇指着跌坐在地上的母妃直呼：“大胆舒妃，胆敢私通奸夫，背着朕生下孽子，你可知罪？”

　　母妃眼泪直直的往下掉，她爬到他父皇的面前，扯着他的龙袍死也不肯放手：“皇上。。。臣妾冤枉。。。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

　　他父皇拂袖，一脚踢开了他的母妃：“如今证据确凿，还敢狡辩！要不是看在你为朕诞下龙子行儿的有功的份上，朕一定将你和奸夫还有那个小畜生一起凌迟。。。”

　　“皇上。。。”

　　“来人呐，把她拉出去杖责五百，然后打入冷宫！”

　　小小的纳兰行从边上冲过来，重重的跪在地上，扯住他父皇的龙袍：“父皇，行儿求您放了母妃吧，母妃对您忠贞不二，一定是遭人陷害。。。父皇。。。”

　　“来人，快把小皇子带走交给奶娘。”

　　小小的他被人架着离开，嘴里还一直喊着：“父皇。。。母妃。。。”

　　纳兰行一下子惊醒，坐起，额头上是细密的汗珠。他起身，下了床榻。到桌案面前，提笔想写点什么来定定神，谁知一落笔，满纸都是当年母妃被杖责是久久念叨着的那几句：

　　杨柳岸畔初逢人，

　　芳心暗许盼归程。

　　可怜一朝入宫门，

　　几度多情空遗恨。

　　怨君，怪君，还念君。

　　他日断肠酒来莫独饮，

　　妾自他乡伴君侧，

　　待君至，郎情与妾意，

　　竹马弄青梅。

　　纳兰行撩开帐帘，欲走出营帐去散散心，但是门口的守卫拦住了他，他也不回去，就站在帐门口，看着天上的月亮，想念那些已去的故人。

　　其实，在冷宫里，他母妃没有呆几天就死了，没有人敢为他收尸，是当时的皇后，现在的太后帮他收的尸。后来不久久有人送来了证据证明舒妃的清白，其实那个所谓的私生子就是他父皇的儿子，也是他的哥哥。

　　当年他父皇微服出巡，遇上他的母妃，几日情分之后，他父皇离开，他母妃怀上了他的哥哥，后来生了下来。时隔一年之久，他父皇准备来接她，正好他哥哥被人掳走，他母妃不敢说，一念之差便瞒了下来，后来怀上了他，于是他母妃便入了宫，而他的哥哥却不知下落。七年之后，遭人陷害，找出了他的哥哥，才有了母妃被杖责五百然后打入冷宫的下场，那个哥哥也随之不见了。

　　证明了他母妃的清白之后，他父皇曾下令寻找失散的皇子，可惜人海茫茫，哪里还找得到。在他父皇弥留之际，立下遗诏把皇位传给了他，纳兰行不知道是认同他的能力多一点还是忏悔多一点。。。毕竟在知道真相之后，他父皇对他是宠溺有加，让他熟读百家经典，他父皇经常走神说他母妃是个才女。。。

　　很久觉得有些夜深露重了，他才回到营帐，又是一个想起父皇母妃而无眠的夜。。。他不知道白天舒弘毅是什么意思。。。猜测不到。。。。

　　边上营帐内的柳臣皓不知为什么也是一夜没有睡，吹了一夜的笛子，笛声陪了纳兰行一夜。

　　柳臣皓吹着吹着就想起了初次见到顾景年的场景，她温润的笑，还有那谦谦有礼的样子和明丽的眼眸，眼光流转，那时候他就有了一种沦陷的感觉。

　　后来的相处见识了她的时不时的古灵精怪，做事不拘小节，总是有自己的主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遇上那次弄萧和剑舞的事件的时候，想到的是自己哪里不好而不是她们哪里不好。。。这样的女子该是值得自己倾尽全力来呆在她的身边的吧。

　　那日父亲的寿辰，他坐立不安，她看在眼里，私下问了情况。知道后，便帮他备了厚礼，让他回去拜寿，见他犹豫再三，还陪他一起回到了柳家那深深的庭院里，面对他父亲对她是卖艺女子的奚落，他出言顶撞，她偷偷拉了他，依旧笑得如三月春风，没有半点的不快。在酒桌上还帮他和他父亲调解，愿意三大碗酒下肚来赢的一个可以让他和父亲独处的机会。。。最后促成了他和他父亲的关的稍微的缓和。。。从家中出来的时候，看着在月光下，手舞足蹈的她，微醺着眼睛的她，微红着脸的她。。。那时候他就决定此生怕是不能不爱上她了。。。

　　吹了一首相思的曲子，忽地想起家中那个即使是他明确表示嫁入柳家等于是守活寡却还是执意嫁过来的表妹，洞房花烛的那天，在新房，他没有揭红盖头，红盖头下的她说：“我嫁过来可以换的表哥起码几日的自由，表妹这样做值了。父亲该是暂时不会逼你做什么你不想做的事情了。。。”

　　想着想着，笛声变了，曲子也变了，眼泪从一个大男子的眼里流出来，他想到看过的那句“既生瑜何生亮”不由地长叹“既然让我有了表妹，又何必让我遇上顾景年”。。。。

　　若是没有顾景年，柳臣皓怕是会和表妹做一辈子的名义夫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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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张　初遇卫风
更新时间：2010…8…14　8：21：04　字数：1989


　　阳光落进了窗子里，顾景年起身大推开窗子，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窗外正对着花园，院子里有专人在侍弄花草，花香、草香伴着露水的味道很是好闻，她不由自主的深呼吸了一把。
　　有下人过来打水给他洗脸，她微笑着拒绝了她们的服侍，自己动手洗脸漱口。

　　然后走出房间，四处闲晃。不知道是越过了多少的走廊，听到长剑的刷刷声，不由好奇张望，好不容易才找到了。

　　只见一个男子赤膊着，手中那柄长剑被耍得虎虎生风。她站在一边恬静的笑。练剑人忽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口中已经唤出弄影二字。他收剑、定神，眼中的惊喜过眼云烟般的消失了。

　　他道：“对不起，我还以为是我的夫人花弄影…。以前我练剑的时候，夫人总是会如姑娘这般站在一边看我…是在下唐突了…对了。。敢问姑娘是…”

　　她福身见礼：“小女子顾景年，是昨日前来拜会卫老爷的，谁知事有凑巧，卫老爷有事外出了。”

　　“不知姑娘有何事要见卫风？”

　　“这怕是要见了卫老爷当面相商。”

　　他顿了片刻，发出了爽朗的笑声，套上下人递过来的衣服说：“顾姑娘前来拜会卫风似乎是并不知道卫风是何模样…这我倒是第一次遇上如此的趣事…难怪我不觉得姑娘有何眼熟的地方…”

　　顾景年稍楞片刻，便已经是明了一切，一脸的惊叹：“小女子之前听闻战神卫风之说。。来之时，又听您的守卫称您为卫老爷…所以未曾想竟是像您这样一个相貌堂堂，俊逸不凡，只是比小女子年长少许的男子，还以为…”

　　“还以为是七老八十的糟老头？”

　　他回的一脸的玩味，而她笑得一脸的尴尬。

　　“走吧，有什么事边吃早点边说…只要不是太离谱的，我卫风自是义不容辞…”

　　“好…”顾景年回答的有些心虚，一个连将军都不想再让别人叫的人会答应她出征吗，她心里没有底，原本想是七老八十的老头还可以撒撒娇，现在…唉，她偏偏是最无法直视帅哥的那种女生，“对了，你说以前你夫人会看你练剑，今天怎么没有看到？”

　　他停下脚步，侧身看她，眼神深深的：“她…。去世很久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不知道…。。对不起…。”

　　她手足无措，他笑的很是牵强：“没事，不知者无罪。”

　　他起步继续往前走，说着，已经是到了饭堂，许是很久没有那样安稳地坐下来吃上一顿，很简单的菜色，她吃得很香，该说是习武之人吃得很多，可是他吃得很少，但是很全，营养搭配赶上营养师的搭配水平，顾景年不由在心中暗暗佩服。

　　待饭毕，他领着不敢再乱说话的顾景年到了大堂，落座，下人奉上茶，他轻呷了一口，有片刻的恍惚，然后回神说：“顾姑娘怕是有什么急事吧…。不妨直说…”

　　顾景年在心中暗暗给自己打了打气，然后开口说：“不知卫将…卫…老爷有没有听说边境邻国来犯之事。”

　　他拿起茶案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一脸的漫不经心：“那又如何？”

　　“那您又知不知道敌军领兵的是您的宿敌舒弘毅？而皇上却派了根本不会行军打仗的行王爷去迎战…这是必败之举…”

　　“宿敌，根本就没有什么宿敌…一朝不为朝臣，一朝就没有什么宿敌之说…我想顾姑娘你该是看到了我只是一个商人，帮着我夫人的娘家打理生意的商人，不是你心中一直心心念叨着的那个战神卫风…。顾姑娘若是来所谓的要事相商就是这件事的话，怕是要让姑娘失望而回了…姑娘若是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的话，我可是要送客了…。”

　　顾景年急了道：“卫风…你忘记了吗，当年你打仗的时候一直跟将士们说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现在正是天下兴亡之际，为什么当年的你却成了这个样子？”

　　他还是坐在那里，漫不经心的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