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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爱徒刑-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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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体温如此贴近，让原城有种什么没失去的错觉。
将李可薰安顿在副驾驶，给她系好安全带之后，原城一路开车直奔李可薰宿舍。
一开始，原城开得特别快。
毕竟早就决定以后都离她远远的，当然赶紧送走她，赶紧撇清关系的好。
可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原城的车速就变得缓慢起来，还毫无必要地绕了一条稍微远些的路。
他不自觉去看倒在副驾驶的李可薰，这是他这一个多月来，跟她最近最近的距离了。
两个人呆在这么小小的车厢里，他一偏头就能看见伸手可及的她。跟以前不一样，不用隔着窗户，隔着远远的操场。
原城也觉得自己脑子不清楚，既然那么想撇清关系，刚刚怎么不让手下送她呢？
不过，只是多看一眼而已，应该没什么关系。
原城又这么告诉自己。
不管车开多慢，终究还是会到达。
原城下了车，打开副驾驶的门，准备将李可薰扶出来。
他探身进车厢，手伸过去够李可薰安全带的锁扣，李可薰的头偏了偏，一滴眼泪掉到原城手背上。
“星阔……”
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宿舍楼下静到窒息，也让李可薰这一声变得尤其清晰。
原城将手抬到眼前看了看，他觉得手背上这眼泪莫名发烫，灼得他心口也隐隐泛着疼。
僵住的动作转瞬即逝，原城很快又面无表情地低头给李可薰解安全带。
安全带松开的金属声响起时，李可薰也突然睁开双眼。
原城愣了下，故作淡然地将李可薰扶出来，冷声问：“自己能走吗？”
显然不能，李可薰一出车门就差点栽下去。
看来她意识依然不清醒，原城赶紧接住她。
他让李可薰的身体倚在他身上，免得她栽下去，李可薰的头则倒在他胸口上。
这是一个很接近于拥抱的姿势，让原城也有些不知所措。
“星阔……”
李可薰的喊声让原城慌乱的表情又打住。
晚上的校园小路静得出奇，连风声都没有，便只有李可薰的声音。
原城依然扶着李可薰，他深吸一口气，感到沉沉的无力感。
也不知道是对自己无力，还是对面前这个永远都不开心的李可薰无力。
李可薰嘴里又喃喃说了句：“我难受……”
长久的沉默。
原城放弃一般地看了一眼夜幕。
他也很难受啊……
谁来管管他？
倒在他胸口的女生一直没停下眼泪，不知不觉，原城感觉到泪水都浸透了他心口前的布料。
路灯边，一声无可奈何的叹息。
不清醒的李可薰说来说去就那么两句话：“我难受……”
“放心。”原城慢慢收紧双臂，拥住李可薰，他低声在她耳边说，“不会再难受了。”
李可薰的味道环绕着他的鼻息。
这是第一次，大概也是最后一次离她这么近。
原城突然有点羡慕南星阔，不过这次不是羡慕南星阔被李可薰喜欢着，他仅仅是羡慕南星阔可以每天都站在她身边。
原城以酒吧服务员的身份将李可薰送回宿舍，他回到车内后，一个人在车里坐了很久。
第二天，他给李可薰打了个电话，说同意她的计划。
挂了电话后，原城又想起昨晚李可薰的样子。
就这样吧。他对自己说。
反正大四下学期都是实习，不用来学校，再往后，他就毕业了。
以后再也不可能见面了，也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帮完李可薰最后一次，她跟南星阔一起，他也好彻彻底底死心。
=======================【三年前。完】========================
第八十四章 ：想留下，是假的
在一两个小时的时间里，南星阔的病房里来了无数批人。过来办案的警察，过来检查的医生护士，过来探望的朋友，一波又一波。
等把所有人都送走后，病房终于恢复了安静。
只是病房安静了，李可薰的心却还像挂在吵闹的电钻旁边一样，被震得一直打颤。
后怕和难受搅在一起，要是不努力压住胸口就觉得想吐，怎么都透不过气来。
后怕令人颤抖，难受令人崩溃。
李可薰无法区分哪个情绪更多一点，人已经撕扯成两半，如同精神分裂。
安稳了二十几年的平凡人生，突然跟这种会要命的危险擦身而过，自然一回想便心惊胆战。
她根本没办法设想她要是晚来个半分钟，南星阔是不是还活着。
认出假医生是通缉犯的那一刻，她曾下意识看了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南星阔，那一刻，她以为假医生已经在她进门前得手。
她以为……南星阔已经死了。
极短的时间里，无数念头闪过脑海。理智就跟崩了一根弦，其他注意力都变得模糊。
在那个瞬间她特别懊悔自己近段时间对南星阔的态度。
南星阔做错了什么呢？他一直对她那么好，他只是没有义务回应她的喜欢而已。
如果她最后跟南星阔的相处只剩她近乎刻薄的态度……如果南星阔至死都因为她的挑拨没有得到叶轻箐的原谅……
李可薰越想越难受，越想越觉得呼吸困难。
好在南星阔醒来了，她的噩梦没有成真。
只是……这个噩梦终结了，另一个令人难受的噩梦又应然而生，将人团团笼罩住。
后怕令李可薰疑神疑鬼，整个下午，每一个进来南星阔病房的人都让她畏惧。
她只能小心翼翼地盯着这些人，唯恐稍不注意，稍有分心，这群人里面就又不小心混进来一个歹徒。
其实她也知道，哪有那么多穷凶极恶的坏人，可人受过惊吓，就是止不住一直乱想。
对危险的恐惧可能是人的本能，尽管那人已经被警察带走了，尽管跟假医生周旋的时间还不超过两分钟，但李可薰依然有种漫长而艰难的死里逃生的感觉。
安静的病房里，南星阔靠在病床上，李可薰僵在椅子边，屋里只有王子琪写文件时敲击键盘的声音。
这种安静让王子琪停下手里的动作，他看了眼两个发小，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王子琪合上手提，起身走到桌子边倒了两杯水。
一杯放在南星阔床头，一杯递给李可薰：“可薰，你回去休息吧。”
低头看手机的李可薰半天才反应过来，她接过水，一口没喝就放到一边。
李可薰冲王子琪摇头，表示不用休息，又埋头盯着黑屏的手机屏幕。
王子琪没动，视线在李可薰身上转了一圈：“那边，你不管一下吗？”
那边，是指离开的原城。
南星阔有点没好气：“管他做什么？他要一直在这里，我怕是会气到伤势加重。”
李可薰看了眼南星阔，又摇头，再勉强冲王子琪挤出一个笑：“没事，你不是项目正忙着？你回去吧，这里我看着就好。”
表情有些僵化，但李可薰努力在保持。
这一刻，难受的感觉突然压过后怕，在她胃里翻滚起来。
王子琪看着正生硬抬起唇角弧度的李可薰：“可我看……你留在这里，很不开心。”
一边的南星阔传来不满的抱怨：“你什么意思？我现在是瘟神吗？”
李可薰笑着像平时一样开玩笑：“子琪，你就别气他了，一会儿他真跳起来你信不信。”
“你真想留在这里的话……”王子琪淡淡道，“就别盯着手机一直看。”
李可薰的脸上划过一丝被拆穿的惨白，她赶紧把手机揣进兜里，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努力地保持笑容：“干嘛那么严厉？我帮你分担了，你可以安心工作不好吗？”
王子琪并不想提醒李可薰，她这个笑实在比哭还难看。
王子琪坐到李可薰旁边，重心长道：“回去吧。”
李可薰还是摇头。
回哪里？她哪里也回不了，没有人在等她回去。
想到这里，眼睛一酸，再也挤不出一丝一毫的笑容。
从李可薰哭着确认完南星阔的伤势，再回头看到原城的眼睛起，她就知道，有些事情恐怕再也没办法挽回了。
她在扑向南星阔的那一刻松开了原城的手，也亲手葬送了她和原城的未来。
原城的眼睛暗淡得不像话，空洞、沉重、压抑，只剩死寂。
李可薰才看了一眼，就难受得不敢再看地避开了视线。
只能埋着头，任夏天问将原城拉出去。
特别想留住原城，可不敢叫他，更没脸叫他。
她曾经说过，南星阔对她而言就是毒。品，要戒毒的话，碰一下，碰一点都前功尽弃，都得重新来过。
她已经很努力不去碰了，已经很努力地想走出那个阴影。明明这些天的发展都很顺利，她都高兴地以为自己终于走到阳光下了，可为什么就像有什么鬼怪不肯放过她一般，一转眼，她又被死死拖下深渊。
要是没发生这一切该多好，可她和原城谁都不可能当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过。
李可薰觉得有些无力，心里也空空沉沉。她想，恐怕那就是做过坏事的报应，她没办法得到所谓阳光，就得一直蹲在看不见希望的黑洞里，万劫不复。
王子琪的视线变了变，指向李可薰的裙子：“况且你也受伤了，去处理下吧。”
李可薰这才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裙子，有一些血迹在天蓝色的布料上染开。
李可薰愣住：“我没受伤。”
南星阔也没受伤。
王子琪想了下：“哦……那大概是那个假医生的吧。”
李可薰松开裙子：“恩，估计是。”
王子琪劝不走李可薰，便也不坚持了。
两人收拾好病房，开始商量起请护工的事情。
提起找其他人来照顾南星阔，心有余悸的李可薰不太放心。南星阔不想让家里人担心，不能通知孙雅尔，那百分百信得过的人就只剩下王子琪和李可薰。
“可薰，你可以相信我，就算是找护工，我也不会找信不过的那种来照顾他。”王子琪指了指床上的南星阔，一脸嫌弃，“况且这个人，你应该担心惹了他的人会遭殃，而不是担心他。”
三个人正商量着，有人敲门。
病房里的三个人齐齐向门口看去，那里站着双眼通红的叶轻箐。
所有人的表情都在见到叶轻箐的那一刻产生了明显的变化。
王子琪吃惊地看着叶轻箐：“你不是说在外地考试？”
叶轻箐没答，快步往南星阔病床边走，显然她一路来都在哭，此刻仍没止住眼泪。她看着南星阔，小心打量他肩膀上的绷带，眼睛越来越红。
王子琪想起什么，提醒：“哦，轻箐，我忘了跟你说，他没有生命危险。不好意思，之前也是星阔的同事通知我说星阔中弹了，我当时以为中弹肯定是要命的那种，跟你讲严重了。”
听到这里，叶轻箐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些。她努力抑制，想平复已经哭到停不下来地抽泣，但不太成功。
南星阔铁青着脸坐在原地，没看叶轻箐，只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叶轻箐说不出话来，病房里只剩下她努力克制的呜咽声。
李可薰可不想再欣赏一遍这两个人痛释前嫌的感人画面，她跟王子琪识趣地出了病房，帮南星阔和叶轻箐带上病房的门。
李可薰关门前听到南星阔叫她的声音，她没应，只快步离开。
她非得留在这里，是因为她无处可去。
回去能怎么办？一回去就会想起来原城不要她了。
她回忆起不久前跟原城的对话。
【你要是发现我有死不悔改，还喜欢着他的迹象……】
【那我就原地死心，躲得远远的，绝对不再来找你。】
一语成真。
她再也没办法走向她想去拥抱的人。
跟王子琪告别后，李可薰的表情终于撑不住了。
管不了这里是人来人往的医院大门，管不了周遭多少双好奇的眼睛，她一点点蹲下去，将头埋进膝盖，抑制了很久的眼泪立刻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从今天起，她又要一个人了。
可这是自己作出来的结果，也怨不得任何人。
只是跟原城在一起的这些天过得太开心了，一想到以后的生活都不可能有原城，心里就难受得一阵阵揪痛。
以后若跟原城在街上偶遇，原城会怎么样呢？恐怕也只能像三年前一样，不理她地走开。李可薰光想想就觉得什么都不会好了。
原城，不会再要她了。
也不会再喜欢她了。
李可薰蹲在地上，低头盯着自己水泥地上的影子，觉得整个人都锁死在绝望里面。
原城，不要她了。
李可薰发着呆，慢慢的，水泥地上又出现一个影子。
那个影子由远而近，最后停在李可薰跟前。
“哭什么？”熟悉的声音传来，李可薰惊讶地抬起头。
她怔怔地看着面前的高大身影，有些慢半拍：“我以为你走了。”
李可薰被原城从地上拉了起来，她刚站稳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别哭了，我没走。”
第八十五章 ：等太久，是假的
原城的一句“别哭”不仅没让李可薰停下，反让她觉得眼睛更酸，眼泪怎么都控制不住地拼命往外涌。
原城怎么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笑着跟她讲话？
他不生气吗？都不会想从此以后都不理她吗？
每次都是这样，她以为原城绝对不会再搭理她了，可每次，原城都出现在她面前，好像怎么都不会扔下她。
李可薰刚刚才站起身就突然被原城拥住，她其实没太反应过来，整个人身体都有些僵硬地贴着原城，令她双手完全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原城的气息环绕着她的感官，仿佛只要这个人存在着就让人安心。李可薰垂着的双臂微微抬起来，慢慢地，慢慢地伸手环住面前的人。
她忍不住收紧双臂，好似这样才能让她确信，眼前的原城不会再突然消失。
她，真的很想就这么站在他身边。撇清所有过去，给他完整的心。
她其实有很多话想解释。
事关生死，她也许只是担心南星阔的性命才放开原城的手。
她想她对南星阔的关心也不一定就是爱情，也许今天换成王子琪，她一样担心。
可是这些解释，怎么听都不是特别有说服力。
毕竟她曾经那么喜欢南星阔，漫长的喜欢就跟融入血液和骨髓一样无处不在，让人究竟怎么相信这番说辞？她自己都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可李可薰还是想解释。
用来留住原城也好，或者仅仅是让原城少难过一点也好，总该说些什么，用以表达她对面前的人的重视。
无奈的是话到嘴边，却朝着不太对的方向走去，李可薰鬼使神差地就说了句：“刚刚叶轻箐来看星阔了。”
原城顿了下，语调不太明显地下沉：“所以你才出来？”
李可薰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表达能力竟是这么差的。
她想传达的是，她看南星阔和叶轻箐独处也不会觉得受伤了，可到她嘴里，怎么听着就像是她还在吃南星阔的醋一样？
李可薰赶紧摇头。
原城笑了笑：“所以他俩这是终于要复合了？”
李可薰还是摇头：“我不知道。”
南星阔和叶轻箐会不会复合，她好像一点也不在意了。刚刚她帮南星阔和叶轻箐关门时，满脑子都只有“原城不要她了”这一个念头。
要说担心南星阔和叶轻箐一起，也许她更担心叶轻箐突然变卦，开始看上原城。
如果叶轻箐跟原城表白，原城会不会答应？
李可薰在这个时候不合适宜地想起了原镇。
就在不久前，她都没放弃过要向原镇讲清原城心上人不是她这件事，恨不得把这个锅甩得远远的。
但现在……她恐怕再也不会反驳原镇了。
就让原镇觉得原城一直喜欢她就挺好，她不想原城喜欢叶轻箐，曾经喜欢过也不想，所以，就当原城一直喜欢的都是她就好了。
这锅得背着，不能放。
放下来她反而会妒忌到发狂。
什么时候起？她最想要的人已经从南星阔变成了原城？
南星阔好像已经不能再伤害到她了，反是今天意识到会失去原城的时候，她体会到了很久都没有过的伤害。心就跟被人掐住一样，不安、惊恐又彷徨。
还好拥着的这个人依然站在面前，真实的体温，真实的触感。
李可薰深吸一口，酝酿了足够的感情和勇气：“原城，我们……”
话未说完，李可薰看见了原城身后正盯着她和原城看的凌剑扬和夏天问。
凌剑扬眼睛瞪得大大的，一眨不眨，用研究一样的眼神望着相拥的两人。
夏天问脸色暗淡一点，但也幽幽地看过来：“就算你们不考虑下这里是医院大门，能不能考虑下我这个刚失恋的人？”
李可薰吓得赶紧退了步，快速松开原城。
她有点尴尬地背过身子，装作认真地整理头发衣服。
她可没有在公共场合亲密的喜好，更不愿意接受旁人的围观，刚刚绝对属于一时间感情不受控才导致的。
凌剑扬倒是没注意到李可薰的尴尬，只十分不给夏天问面子地批评他：“让你进去他病房你不进去，现在在这里演什么失恋？刚刚教训自大城你会，轮到自己怎么不吭声了？”
两个人立刻没形象地吵了起来：“你是不是我兄弟啊？就这么落井下石？”
凌剑扬不满：“我怎么落井下石了？你自己不争气你怪谁啊？！你要是争气，那你现在去病房把叶姐姐弄出来啊？医院可是你的地盘你怂什么？再说了，现在我在这里，南星阔他就是毫发无伤也打不过我，他敢对你动手我帮你挡着。怎么样？进去吗？”
夏天问愤愤道：“我在医院里跟他闹起来挨处分的是我好吗？！”
凌剑扬张牙舞爪：“你就是没出息！你气死我算了！”
原城见两人吵得闹哄哄的，拦住两人，他把车钥匙扔给凌剑扬：“行了，别吵了，快去开车吧，我停在C区那边。”
原城说完准备走回李可薰那里，突然被夏天问拉住。
夏天问用不太信任的眼神看着不远处的李可薰，这个距离，李可薰听不到他们的小声交谈。
作为唯一一个目睹了全过程的人，夏天问看着李可薰松开原城的手，也看着李可薰扑到南星阔那边，更看着原城的血染红李可薰的裙子，但李可薰丝毫没察觉。
他轻声问原城：“刚刚她那样……你不在乎？”
原城停住脚步，看了看正在等他的李可薰。尽管他努力掩饰，难过的情绪还是快速闪过他的眼睛。他轻声说：“在乎。”
夏天问愤然：“那你还理她！”
原城好像有点听不见夏天问说的话，他的视线锁死在李可薰身上。
片刻后，他淡淡说：“但我更在乎她。”
夏天问表情有些复杂地安静下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凌剑扬怒其不争地踹了夏天问一脚：“你管别人！你要是有自大城一半，叶姐姐已经是你的了好吧！我再问你一遍，去不去南星阔病房抢人？”
夏天问愤然：“我上班去了！不跟你废话！”
凌剑扬一边念叨夏天问没出息，一边去了停车场。
李可薰刚刚要对原城说的话被凌剑扬和夏天问打断了，此时只剩她跟原城，她又开始酝酿起情绪，想将没说完的话说完。
首先，似乎得先找个不太相关的话题铺垫一下。
“今天怎么剑扬开车？你以前不是跟我吐槽说他车技特烂，曾经撞过电线杆？”
原城顿了下，很快又笑道：“技术烂才得多开开，不然永远都那么烂。”
李可薰这话还没铺垫完，凌剑扬已经开着车出来了。
原城立刻迈步往车子那边走去，他回头叫了李可薰一声：“走吧。”
上车以后凌剑扬在，说话就不方便了。
李可薰赶紧拽住原城手臂，阻止他太快过去：“原城，今天……”
本想着解释一番，但李可薰没想到自己刚抓住原城，原城就突然微微咬牙，拧着眉快速缩回了手。
李可薰的手停在半空中，有点不安地看着原城：“怎么了？”
难道是她刚刚用力太猛，拽疼他了？可是李可薰觉得自己明明没用力。
还是他没消气？不乐意她碰他？
原城抖了抖袖子，见李可薰这么副生怕做错事的模样，又主动伸手去牵她。
李可薰不安的心稍微安定了些，她反握着原城的手，迟疑地看着他，忽然意识到原城穿的不是刚刚那件衣服，而是一件不符合他穿衣风格的帽衫。
“换衣服了？”李可薰迟疑地问。
“嗯。”原城淡淡地回答，冲李可薰笑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今天……”
“今天的事不用一直想了。”原城停住脚步，回头冲李可薰笑，“我都说了，只要你有开始喜欢我，我很有耐性。”
他知道，人的感情不是机器，没有说停就停的道理，李可薰不可能一瞬间就抹灭十几年的喜欢。他愿意等她，毕竟她的天平已经在一点点偏向他，终究会完全倒向他这边。
她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去完成这个转变。
三年他都等过来了，更绝望的时候都撑过去了，现在这些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你别让我等太久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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