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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入佳境_一字眉-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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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满脸的眼泪早已将原本精致的妆容弄花,南嘉震惊地瞪着眼,一片狼藉的脸上表情僵硬,显得有些滑稽。
“我想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见面了。”白经池转身离开,再没做停留。
他到达周虹住的病房时,刚好碰到刘晴出门,点点头叫了声:“刘阿姨。”
“小池啊,”刘晴笑眯眯地,看了看他身后,纳闷道,“小嘉呢,不是去接你了吗?”
“她在下面等你。”白经池气还没消,不愿跟她多说,直接进了屋去看周虹。“妈,爸,我回来了。”
周虹正弯腰坐在床边,让白谦帮她洗头,一遍洗过,白谦去换水,她拿毛巾擦了擦脸,抬头,跟刘晴一样的反应,喊了他一声,然后瞅着他身后:“余尔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她下去找你了,你们没遇到?”
白经池愣了下:“没有。”
周虹一脸纳闷:“奇怪,你们今天怎么搞的,她回来没碰到你跟小嘉,下去找你,你上来又没碰到她,什么情况?”
白经池过去轻轻拉了一下周虹的手,对这个年纪的男人来说,已经是难得的亲近动作了。他放下东西,拿出手机给余尔打电话,无人接听。
连打几个都没人接,家里的座机也是一样,白经池皱眉,收了手机说:“我出去找她。”
☆、Chapter 23
工地的事故一处理完,白经池一秒钟都没有耽搁,把同去的袁经理留在那儿跟进后续事宜,自己先开车赶了回来。五个多小时的车程,饭都没顾上吃。
一回来又是一堆麻烦事,南嘉莫名其妙的纠缠,余尔的突然失踪,还有临走前妈妈拉着他那一番痛哭和忏悔,白经池已经满心疲累。
他开车回江畔别墅的时候,一路上还在不停地给余尔打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听,十有八。九是闹脾气跑哪里躲起来了。江畔别墅区各家灯火都亮着,远远看过去,唯独自家的房子是一片漆黑。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白经池还是进了家门,一片漆黑中,只有一楼角落处开了一盏昏黄的小灯,那是白球球的窝。
这个点白球球不知道是没睡还是被他进门的动静吵醒了,瞪着俩圆眼睛,十分警惕。窝外面摆着一个兔子形状的卡通白盘,白球球的饭碗,现在空空如也。白经池倒了点兔粮给它,不忘在旁边另外一个小圆杯里添上温水。
除了这片小天地,家里其他的灯都没开,白经池还是每个房间都找了一遍,余尔并不在,不过在客厅的沙发上看到了一个精致的纸袋,里面是一整套的帽子、围巾、手套,儿童款的,围巾和手套上都有q版的小马图案,帽子顶上还有俩耳朵一样的凸起。
袋子里还有一张卡片,写着——马宝宝生日快乐,祝马宝宝快高长大。后面还画了一个笑脸。
这个马宝宝白经池还有印象,是马主任家的独孙,姓马,又刚好是马年出生的,所以小名就叫马宝宝。不过生日是什么时候,他还真不记得了。
前两天打电话的时候余尔说拜托了马主任来给妈妈做手术,这大概是她准备的礼物吧。
余尔的电话依旧没人接听,白经池先往余家老宅打了电话,陈嫂说余尔并没有回去;然后给梁乔打了电话,她说最近出版社挺忙,已经有段时间没见过余尔了,她自己的新书都不管,全部都交给出版社决定。不过一听余尔不见了,她二话不说就出来帮忙找人,白经池没想麻烦她,但是想拦都拦不住。
余尔的朋友不多,其实也可以说是很少,白经池把能想到的那些她有过联系的人全部问了一遍,一无所获。
她可能去的几个地方都没有消息,白经池立刻联系了翟域和赵恺帮忙找人,然后提着那个袋子出门。隔壁的房子灯火通明,他顿了下,过去敲门。
来开门的是家里的帮佣,听说他的来意后一脸为难地往里看了看,让他稍等一下,随机关上了门。白经池也不在意,等了片刻,门再次打开,一个腹部微微隆起的漂亮女人站在门口跟他道歉说家里人不懂事怠慢了,透过半开的门,可以瞧见后面楼梯上站着的青年男人,正一脸阴沉地看过来。
余尔有一日曾跟他聊起过,说认识了隔壁的乔太太,白经池却知道,里面那位乔家大少目前还是未婚。其中内情外人不好多做猜测,白经池却还是礼貌地称呼对方一声:“乔太太,抱歉这么晚来打搅,冒昧问一下,我们家余尔今天联系过你吗?”
乔太太愣了下:“没有啊,她出什么事了吗?”
“跟我闹小脾气呢。”白经池捏捏眉心,故作轻松地解释道,“不接电话,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需要帮忙吗?”里面那位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冷冽。
“不麻烦了,多谢。”白经池遥遥望过去,两人的视线对上,彼此心照不宣地点点头。
从乔家的别墅离开后,白经池立刻开车出门去找,刚开出别墅区,翟域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白经池连忙接通,“有消息了?”
“我说这位兄台,你的智商被狗吃了吗,直接手机定位不就行了吗?难得你有事求我一回,我以为多难呢!”那边一阵噼里啪啦打键盘的声音,翟域没好气道,“南山公墓,小鱼饵估计看爷爷去了,不过这个点,也可能是看鬼去了。”
白经池默了一会儿,道了声“谢了”,直接挂了电话,拐上通往南山公墓的那条路。
他的智商可能刚才拿去喂白球球了。
去南山公墓的路上,白经池先给大晚上两肋插刀跑出来帮忙的梁乔通了个信儿,郑重地道了谢,让她先回家去,说改天再登门道谢。
那边梁乔也松了一口气,推辞了一下,然后一点也不见外地直接说:“余尔上次做的牛肉酱还有没有哇,她给我的那些已经吃完了,这两天已经吃不下饭了都。”
白经池有点无奈,只好说改天再给她送。
南山公墓外,酒红色的沃尔沃停在路边,隐在夜色里,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一片黑暗中,车中忽然发起一点亮光,黑夜寂寥,白光忽隐忽现。
墓园内,幽静得几乎没有一丝声响,一排排墓碑整齐排列,肃穆而冷清,呼啸而过的风声听起来都有些阴森。余尔抱着膝盖靠在一块墓碑上,脸埋在腿间,一动不动,安静得像是睡着了。
不怕吗?
当然怕。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她想爷爷了。想吃爷爷包的饺子,想像小时候一样跟在爷爷屁股后面去串门,还想爷爷能摸摸她的头,再叫她一声小宝,告诉她“别哭,爷爷会陪着你。”
膝盖处的裤子早已经湿透,只要想起刚才在小花园看到的画面,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她看到白先生和南嘉接吻,看到短暂的分开后他激动地把南嘉拽回怀里……深夜的小花园,郎有情妾有意,多美的画面啊……
白经池你个死猪头!大骗子!臭水池!
再也不想理你了……
一边流眼泪一边在心里面把那两个人骂了一百遍,余尔几乎忘了自己正坐在一片坟地里,山上冷飕飕的,还带着呜呜的诡异风声,屁股下面的石头冷的彻骨,她努力把自己整个缩进了大衣里,哭着哭着竟然睡着了。
后来被一道苍老的声音叫醒时,迷迷糊糊间还以为是爷爷在叫她,余尔几乎立刻醒来,睁开眼皮的瞬间眼中就盈满了泪水,然后惊喜的目光对上一道刺眼的白光,她立刻抬手挡住眼睛。
来人是公墓的管理员,晚上照例过来巡视一圈,猛地看到这儿坐着一个人被吓了一跳,还以为闹鬼了!他表情惊恐地举着手电筒在远处看了半天,后来听到她吸鼻子的声音,才确定这是个活人。
“姑娘,你咋睡这儿了?”管理员壮着胆子上前,心里纳闷得很,哪有人大晚上在公墓睡觉的,胆儿还挺大!
余尔惊喜的眼神在看清他面容的一瞬间就黯淡下来,眼皮一垂,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来。她抹抹眼泪,抬头看了他一眼,俩眼红的跟兔子似的,看得人心里一疼。管理员不由自主软了声音:“离家出走啦?”
余尔还是没吭声,又吸了吸鼻子。好像要感冒了……
管理员拿手电筒往四周晃了一下,一边以长辈似的口气道:“你看,感冒了吧。咋这么想不开呢,在这种地方睡,又吓人又冷,着凉了受罪的还不是自己?”
“我……”一开口嗓子哑的厉害,她清了清嗓子,不服气地反驳,“我没有离家出走。”
管理员拿“然而我早已看穿一切”的眼神瞄了她一眼,手电筒往她脸上照了照,“看你这嗓子哑的,赶紧摸摸脑袋,看发烧没?”
余尔听话地摸了摸:“没有。”
“趁着没发烧赶紧回去吧,这么晚跑出来,家人肯定担心了!回去乖乖看病吃药,不想吃药就捂上被子好好睡一觉,你们年轻人身体好,小病小痛的睡一觉就过去了。”
“恩。”余尔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这个管理员让她想到了爷爷,所以格外地听话,又回头摸了摸爷爷的墓碑,吸吸鼻子把眼泪忍回去,跟管理员爷爷说了再见,慢吞吞地往山下走。
管理员跟了上来,拿手电筒给她照着路:“来,我送你下去,这乌漆墨黑的,别摔着了。”
做了一晚上腿有点麻,脚也冻得没知觉了,她走得慢,管理员就慢慢跟着,一直照着她脚下的路。后面几层他没有跟下来,路灯的亮度已经足够为她照明。余尔走到最后一层,回头看了一眼,管理员爷爷刚好也在看她,老远冲她挥了挥手。
余尔一瞬间又想哭了,把手举得高高的冲他挥一挥,一笑眼泪就下来了。
她好想爷爷啊。
回到车上就看到了扔在座椅上的手机,打开发现有很多未接电话,白经池的、爸爸的、妈妈的、梁乔的、翟域的,甚至还有隔壁乔太太的。她出来的时候手机电量还有百分之八十多,现在只剩百分之三了。
她任性跑了一晚上,大家也找了她一晚上。
刚刚还在生气来着,这么一闹,她瞬间心虚了。纠结了好半天,鼓起勇气给白经池打了个电话,那边几乎是秒接,白经池的声音明显透着焦急:“余尔?”
余尔不知道该说什么,“恩”了一声。
白经池紧接着问:“你还在公墓?”
余尔怔住:“……你怎么知道?”那边沉默下来,她心里有点发毛,赶紧补充了一句,“我手机快没电了,回去再跟你说吧。”
白经池似乎松了一口气,然后声音就变得有点冷:“在那儿等我。”
电话瞬间断掉,余尔看着忽然黑屏的手机,咬了咬嘴唇。
他生气了。
☆、Chapter 24
白经池开车赶到南山公墓的时候,远远就瞧见蹲在路边的那一团,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不好好在车里呆着,蹲在外面吹着冷风看星星吗?
他把车停在几步远的位置,那一团还是一动不动的,一点反应都没有,白经池大步走过去,把她拎起来。
“凉快吗?”他没好气道。
“恩?”余尔慢吞吞把头抬起来,眼睛有点迷蒙,说话间已经能听出一点钝钝的鼻音,“你来了啊?这么快。”
没喝酒装什么醉……白经池抬手摸了摸她额头,一片滚烫。发烧了还在外面吹冷风,白经池一瞬间掐死她的心都有了,脱了大衣给她裹上,拎小鸡一样把她塞上车。
他没上车,俯身把暖气开到最大,又“嘭”一声关上门,自己走到一边拿出烟点上。
余尔蜷在座椅上,脑袋一歪,眯着眼睛看他,深色西装在昏暗的环境里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从侧面可以看到略显凌乱的衬衫领口,他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夹着烟,肩膀微塌,脊背也不如平时挺直了。
很累吧……开那么久的车,又折腾到这么晚。
余尔有点心疼,鼻子也有点酸。
她还在发烧,白经池也不敢多耽搁,狠狠抽了两口,把烟掐灭,大步走回来,上车的时候身上还带着凛冽的寒意淡淡的烟味。
“对不起。”余尔垂着脑袋,心虚道歉。
白经池沉默地发动车子,过了一会儿转头,她盖着他的大衣蜷成一团,看起来小小的一只,此刻正努力撑着眼皮望向他,眼神却已经有些涣散。他移开视线,盯着前方的路,良久才叹了一口气,“睡吧,回去再说。”
周身都被他的气味包围着,让人觉得心安,余尔放松下来,闭上眼睛,很快就沉沉睡去。
白经池直接开车去了医院,已经凌晨两点多,给余尔挂了夜间急诊,输上液,他坐在床边,疲惫地揉了揉额头。
第二天清晨,余尔是被憋醒的,她撑开眼皮,入眼是一片纯白的天花板。右手凉凉的,还有点胀,手背上贴了一条白胶带,应该是输过液了。左手倒是热乎的很,只是感觉像被石头压着一样,都快麻了。她一歪头,就看到一颗黑压压的脑袋,白经池捧着她的手趴在床边,还在睡着。
一瞬间动也不敢动了,生怕吵醒他。昨天从那么远的地方赶回来,为了找她又奔波到半夜,肯定累坏了吧。
不过尿不等人啊,余尔又躺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她难耐地动了一下腿,想调整一下姿势,很轻的动作,还是把白经池惊醒了。
他刚睡醒的样子还有点孩子气,迷蒙的眼神中带着一点懵懂,不过转瞬之间就又恢复回平日的沉静。他抬头摸了摸余尔的额头,已经不烫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搓了搓脸,问她:“还难受吗?”
嗓音有点沙哑,仿佛含着无尽的疲倦,余尔摇摇头,不难受了,但是:“饿。”
“等着,我去买吃的。”白经池站起来,走路的时候似乎有一点僵硬,他进洗手间洗了把脸,皱着眉头在后腰捶了两下,好像扭着了。
看着他出门,余尔的心情开始忐忑起来,等他一会儿回来,就该算账了吧。
接下来的时间就有点难捱,脑子里反反复复回放着昨天看到听到的种种,最后定格在他找到自己时那副恨得咬牙切齿的表情。他很少生气,但是昨天感觉都想揍她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缩进被子里,自暴自弃地想还不如别退烧,多晕一会儿是一会儿。
然而白经池回来之后却并没有像她预料的那样对她进行“严刑拷打”,他把买来的清粥小菜摆上桌,自己一口没动,转身就出了门。
他这是生气不想理她的意思吗?余尔孤零零待在病房里,拿着一个小笼包嚼啊嚼,什么味道都品不出来。
啃完一个包子,饿到咕咕叫的肚子舒服了点,智商也渐渐回笼,她终于想起来,白妈妈今天早上要做手术,白先生应该是看她去了。
一想起这一茬,余尔立刻掀了被子下床,饭不吃了,脸也顾不得洗,套上靴子就往白妈妈的病房飞奔。昨天答应妈妈要陪着她的。
昨晚上找到她的时候白经池就周虹和白谦打了电话报信儿,不过这会儿两人看到她穿着病号服一脸憔悴的样子还是愣了一愣,下一秒周虹就痛哭起来:“孩子你去哪儿了啊?你吓死我们了……”
白谦已经飞快走到她跟前来,一脸担忧:“小池说你昨天发烧了,退了吗?昨天不是下楼接小池吗,出什么事了,怎么一声不吭就不见了?”
余尔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回答,那边周虹哭着朝她伸手,她赶紧过去拉住她:“妈。”
周虹握着她的手痛哭:“余尔啊,你是不是听到妈昨天说的话了?那不是真的,妈昨天鬼迷心窍了胡说的……”
“妈你说什么呢?”余尔装傻,故作轻松地帮她擦眼泪,“我就是碰到一个朋友,好多年没见了,被她拉着聊天聊过头,忘记跟你们说了,手机也没电了。”
医护人员按照时间过来准备给她剃头,一看到这阵仗吓了一跳:“怎么回事啊?手术之前情绪不能太激动不知道吗?家属怎么搞的?”
余尔歉意地笑了下,忙拍拍周虹的背:“妈,快别哭了,马上该做手术了,不能哭。你不是想去泰国玩吗,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啊。”
肩膀上忽然被一只手扣住,白经池微哑的嗓音在耳边响起:“妈,你先准备做手术,其他的手术完了我们再说。”
他安抚地拍拍周虹的肩膀,白谦和护士在一旁劝说着,周虹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余尔松了一口气,跟白经池一块在一旁守着,一直到把周虹送进手术室。白谦回头对余尔道:“生病了就回去歇着吧,烧刚退,别再冻着了。”
“我没事。”余尔笑笑,“我在这儿跟你一起等妈妈出来。”
“你身体不好,赶紧回去好好养病,听话。”白谦转头喊白经池,“小池你带她回去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这里有我守着就行了。”
手术需要几个小时,白经池没坚持,转头瞥向余尔的时候,眼神微冷:“跟我过来。”说罢率先往外走。
余尔心里一揪,有些委屈也有些害怕。她咬咬牙,跟上去,听到后面白谦不放心地喊了一声:“回来了就好,你们俩有话好好说,都是一家人,没什么过不去的。”
“知道了爸爸。”余尔回头冲他安抚地笑笑。
白谦叹了一口气:“好孩子,快去吧。”
白经池在走廊尽头等她。余尔惴惴不安地走到他身后,看到他微驮着肩膀又在抽烟,也不敢吭声,站在他的阴影里,低头抠着手指。
白经池转过身来,垂眸盯着她:“没什么要说的吗?”
“对不起。”余尔头更低了。
白经池盯着面前拿天灵盖对着他、恨不得缩进地里的人一眼,气得都想揍她。一声不吭跑得找不着人,不知道别人会担心吗?
他脸色阴沉,余尔偷偷吊起眼角瞅了他一眼,吓得立刻又缩回去。那怯生生的一眼,搞得白经池有火都发不出来了。
良久,他疲惫地揉了揉额头,放柔了声音:“昨天去公墓看爷爷?”
“恩。”
“为什么那么晚跑过去,还呆那么久?不高兴?”
余尔不吭声。
白经池继续道:“因为听到了我妈说的那些话?”
余尔整个人僵了一下,绞在一起的手指也突然不动了。
她总是这样,什么都不肯说,白经池想解释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一时有点心累。他长出了一口气,对着远处灰白的天空沉默良久,终于还是妥协,把烟掐灭扔掉,朝她张开了手臂。
余尔鼻子一酸,本能地抱住他的腰,靠进他怀里。
昨天那种世界崩塌一样的难过和无家可归的不安好像一瞬间都消失了,她抱着他,就像抱住自己的全世界一样安心。
白经池身上还是昨天的那套衣服,为了找她,奔波了一晚,水都没顾上喝一口,更别提洗澡换衣服了。余尔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和烟草味,小声嘟囔一句:“臭水池。”
白经池居然听到了,又气又无奈,捏着她的下巴迫得她抬头,说:“还有更臭的。”然后几乎是恶狠狠地朝她还微微发紫的嘴唇吻了下去。
一瞬间烟味充斥了整个口腔,余尔皱眉嘤咛了一声,手掌抵在他胸口想推开他,却立刻被抱得更紧。他的吻一向温柔缠绵,今日却有些凶狠,舌头强势地探入她口中,紧紧缠住她想躲藏的小舌头。
嘴唇被他噬咬地都有些发疼,舌头也被牢牢困住,纠缠中掀起阵阵颤栗的电流,瞬间传到四肢百骸,令她的呼吸也跟着急促起来。
白经池终于松开她的时候,余尔已经快要缺氧,脑袋都有点晕晕的,嘴唇已经变成了鲜红色,饱满的唇瓣上还残留着莹润的水光。
白经池抬手,指腹轻轻在她唇上擦过,语气半是商量半是霸道地对她说:“以后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不要相信,先来问过我,知道吗?”
☆、Chapter 25
“以后不管听到什么,看到什么,不要相信,先来问过我,知道吗?”
余尔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眼睛红红地看他一眼,又低下去,脑袋顶着他的胸口,不说话。在见到他之前有很多事想问,现在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了。
从戒指,还是爷爷,还是南嘉?
这些问题光是想一想都让她心酸的要命,说出口,简直像把心刨开一样疼。
白经池在沉默的对峙中无声叹气,牵着她的手把她领回病房里,反手关上门,将她抱起来放到床上,拿被子盖住,然后拉了一把椅子坐下,握住她的手,摆出一副长谈的架势来:“这里没有别人,我们把话说清楚,好吗?”
余尔看向被他握在掌心的左手,无名指上光秃秃的,心里一紧,下意识瑟缩了一下。白经池反应迅速地抓住她,在她手指上轻轻摩挲着,垂眸盯着她的手指,却并没露出惊讶的神色,仿佛早已发现她的戒指已经不在,声音听起来也难辨喜怒:“戒指呢?”
“我……”余尔本想拿糊弄白妈妈的借口搪塞过去,却全部堵在喉间,说不出口。她不擅长说谎,尤其是面对白经池的时候。
其实也是不愿对他说谎吧,她在意一个人,永远是拿全部的真心对待,如非必要,不会选择说谎欺骗。
这几天思绪都很纷乱,这一时半会儿也很难理清,她沉默很久,到底是没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问她:“你跟我结婚,是因为找我爷爷借钱,被他强迫的吗?”
天知道问出这句话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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