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妻已定-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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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如烟微震，惊疑的盯着谢云溪。
　　谢云溪慢慢抬起眼皮，抱歉的看着温如烟，“妈妈，对不起，之前是我太冲动，对您说了许多不好的话，您能原谅我么？”
　　“云溪……”温如烟声音微哑。
　　“妈，事情太突然了，我一下子接受不了，激动之下说了很多伤害您，和过激的言语，现在我冷静下来回想，才知道自己当时做得有多离谱，多不懂事。妈妈，我现在认真的跟您道歉，希望您能原谅我。”
　　谢云溪握紧温如烟的手，双眼红润，声线带着几分忏悔的沙哑。
　　“不不，孩子，别这么说，妈妈都理解的。这件事对你而言，的确太突然。你那样，也属正常。”温如烟性格温柔，耳根子软，说白了有点圣母潜质，而她与谢云溪相处十多年，虽不是亲生母女，但情感上，她早已将谢云溪当成自己的孩子在疼爱，所以听到谢云溪这么说，她觉得欣慰，甚至，有些感激。
　　因为以她对谢云溪偏激性格的了解，她原本以为谢云溪不会这般轻易的原谅她。
　　不想她不仅原谅了，而且还在跟她道歉，这对于温如烟而言，是意外之喜，她哪还能责怪谢云溪。
　　“妈，您不怪我跟您提给聂小姐打电话说您不要她那种无理的要求么？”谢云溪小心翼翼的看着温如烟。
　　温如烟一顿，继而轻轻摇头，“你那时的情绪不稳定，提出这样的要求也不是你的本意。”
　　“嗯。”谢云溪点头，更紧的握住温如烟的手，“妈，既然聂小姐……不，相思是您的亲生女儿，不如我们接她回家吧，一家人团聚。”
　　温如烟，“……”
　　如果说刚才谢云溪主动跟她道歉请求她的原谅，让温如烟觉得惊讶意外，那么她现在提出让她接聂相思回家，于温如烟而言，便是大大的震惊。
　　谢云溪性格偏执，独占欲极强，当初谢毅阳跟她结婚，她担心失宠，甚至不惜自杀相逼，迫使谢毅阳不得不跟她承诺，他们结婚以后不会再要小孩，只有她一个孩子，她才勉强同意了。
　　所以，谢云溪现今竟主动提出要接聂相思回谢家团聚，温如烟除了震愕，便是满满的不可置信。
　　“妈，相思是您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妹妹。您放心，您拿我当亲生女儿疼爱，我也会视相思为亲生妹妹般对待。您将她接回谢家，我绝不会让她受一点委屈的。”谢云溪坦然盯着温如烟，每一个字都说得极认真，且真挚。
　　温如烟由震惊转为迷茫，吸气，“云溪，你，你真的想让我把相思接回家？”
　　“当然。”谢云溪肯定的点头，“而且，我觉得应该尽快接妹妹回家，我们一家团圆。这些年妹妹寄人篱下，少不得受委屈。咱们把妹妹接回家，一定要好好补偿她。”
　　温如烟，“……”看着谢云溪，眼眸里的情绪复杂，陌生。


第145章　　小心我不让你走了

　　温如烟，“……”看着谢云溪，眼眸里的情绪复杂，陌生。
　　学校组织高三全体学生体检，夏云舒晚上急哄哄的给聂相思打电话，问她怎么办。
　　聂相思表示没有收到班主任让她回学校做体检的事，想着大约是某人安排好了，便也这般告诉了夏云舒。
　　夏云舒一听，放心了。
　　结束和夏云舒的电话，聂相思拿着手机发了会儿呆，离开卧室去书房。
　　打开书房门时，战廷深正坐在大班椅上打电话。
　　看到从门缝挤进来的小脑袋，战廷深嘴角微卷，朝她招了招手。
　　聂相思吐吐舌头，轻手轻脚的进去，将书房门关上。
　　没有去打扰他讲电话，乖乖坐到沙发等他。
　　许是看到聂相思进来，战廷深没说几次便结束了通话。
　　黑色手机在他指尖微转，被他放到了书桌上。
　　高大挺俊的身姿从书桌后站起，绕过书桌走出，朝沙发里坐着，乖巧看着他的聂相思走去。
　　“还不睡？”
　　战廷深坐到聂相思身边，伸手握住她的肩头往怀里搂了搂，亲了亲她的发心，黑眸柔视着她，轻声问。
　　聂相思一只手放到他胸口，细白的手指捏着他胸口的一颗衬衫纽扣把玩，“刚才云舒给我打电话，说明天学校组织体检。”
　　“嗯。你不必去。”战廷深说。
　　聂相思眨了眨密扇般的长睫毛，猫眼亮亮的抬起看着战廷深，笑嘻嘻说，“你都办好了？”
　　战廷深垂眼盯着她粉润的唇，低头嘬了两下，“嗯。”
　　聂相思放在他胸口的手抬起，缠住他的脖子，用力的吻了吻他的唇角，声音脆脆甜甜说，“谢谢三叔。”
　　战廷深眼纹都笑出来了，十分性感迷人，捏了捏她的小下巴，“去睡吧。”
　　“你还要忙很久么？”聂相思点头，说。
　　“还有会儿。你先睡。”战廷深揉揉她的脑袋，搂着她抱起朝书房门口带。
　　聂相思直挺挺的被他推着走。
　　走到门口，战廷深拉开门时，聂相思忽地回头，踮起脚尖，两只小手揪住战廷深胸口的衬衫，轻合辙长密的睫毛，蜻蜓点水的亲了下战廷深的薄唇，柔柔软软的说，“三叔，晚安。”
　　战廷深心尖都要软化了，黑眸深深暗暗的盯着聂相思美好单纯的脸，“再这样，小心我不让你走了。”
　　聂相思冲他俏皮的眨眨眼，自信满满说，“你才不会。现在，他才是老大。”
　　聂相思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
　　战廷深失笑，点了下她的鼻尖，故作严肃说，“快去！”
　　“知道了。”聂相思皱皱鼻子，“三叔，你别弄到太晚，咖啡少喝。”
　　战廷深只笑不说话。
　　聂相思在心里叹息一声，这人只差把咖啡当三餐喝了。
　　站在书房门口，看着聂相思走回自己卧室，战廷深这才柔柔一笑，走进书房，将房门带上。
　　……
　　周末，聂相思早上十点起床时，战廷深已经出门去了公司。
　　聂相思下楼，边坐在餐桌边吃早餐，边拿手机在网上刷婴儿用品。
　　嗯，这是她最近除了学习，最大的乐趣。
　　看着网店里那些小小萌萌的衣服，聂相思的心就跟温水浸泡着似的，暖暖酥酥的。
　　有时候看着看着还会情不自禁的笑，脑补他们孩子穿上这些衣服可爱软萌的小模样。
　　张惠从餐厅路过，见聂相思又盯着手机傻笑，好笑的勾唇，“小姐，你再这样边吃饭边耍手机，我可要跟先生告状了。”
　　“别。”聂相思赶紧把手机放好，求饶的瘪着嘴巴看张惠，“张阿姨，你别告诉三叔。三叔他本来就严禁我刷手机，要是知道我边吃饭边刷手机，一定会把我的手机没收，而且三天以内是不会给我个好脸色瞧的。”
　　“哈。知道就好。专心吃饭。”张惠笑道。
　　因为她觉得，以战廷深的性子，若是知道聂相思背着他这么来，聂相思这些预想，绝对会一一实现。
　　聂相思对她比了个“欧克”的手势。
　　张惠就要朝客厅走，可走了两步，又折了回来。
　　而且正好看见聂相思一只爪子朝手机摸了过去。
　　“咳。”张惠皱眉，咳嗽提醒。
　　聂相思脸一热，囧囧的收回手，干笑，“嘿嘿，我已为您走了呢。”
　　张惠摇头，“小姐，您现在是孕妇，手机辐射大，您可不能这么玩，适当知道么？”
　　张惠刚就是想起这个，才折返而回，准备叮嘱聂相思。
　　“我知道的张阿姨。”聂相思乖乖的说。
　　聂相思的确也很克制，对于一个网瘾少女而言，自从怀孕后，她每天手机在手的时间从没超过一个小时，就是怕辐射伤害到她肚子里的小豆芽。
　　张惠听到这么说，才放心走开。
　　聂相思看着张惠走过去，恋恋不舍的盯了眼手机屏幕她刚刷出的一件毛茸茸的婴儿小熊睡衣，而后默默伸出一根细细白白的手指，把手机从她眼前推远了些，专心吃早餐。
　　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瘦肉粥，聂相思满足的摸了摸肚子，擦了嘴，起身拿起手机往餐厅外走。
　　只是，她人还没走出餐厅，手机便在她手里噗噗震动了起来。
　　聂相思微楞，停下脚步，拿起手机望了眼。
　　当看到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来电显示提醒时，聂相思白皙的脸颊瞬时僵了僵，瞪大眼紧紧盯着手机屏幕。
　　是……温如烟！
　　事实上，离上次她给她发完信息到现在，已经过去一个礼拜。
　　而这一个礼拜中，聂相思由焦灼等待她回信，渐渐到现在的刻意不去想起，经历了煎熬和一次次的失望。
　　所以现在看到温如烟打来的电话，聂相思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直到手机在她掌心里恢复平静，聂相思才猛地慌了，绷紧小脸，捧起手机便要着急回拨过去。
　　指尖悬在手机屏幕还未及落下，手机又一次在她掌心里响了起来。
　　聂相思双眼盯着重又在她面前闪烁的“温阿姨”三个字，贝齿重咬了口下唇，没有犹豫，将手机接听，放到耳边。
　　手机贴到耳边的一刻，聂相思的呼吸，下意识的微微屏住。
　　“思思。”温如烟柔婉的嗓音，小心翼翼的从手机里传出。
　　聂相思扣紧手机，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冷静，“有事么？”
　　“……对不起。”温如烟哽咽说。
　　聂相思眼角干涩，出口的声音却哑了分，“对不起什么？”
　　“思思，你能出来么？我想当面跟你说。可以么？”温如烟语带恳求。
　　聂相思长睫低垂，乌黑的眼眸闪动了几下。
　　“思思，妈妈恳求你。”温如烟声音里的哽咽更明显。
　　“……好。”聂相思终于还是没能克制住内心对母爱的渴望，以及急切想了解当年车祸真相的迫切，答应了。
　　“好，我们还是约在蓝鸢，行么？”
　　“嗯。”
　　聂相思说完，没有等温如烟那端再开口，便将电话挂断了。
　　在餐厅站了几秒，聂相思捏紧手机，快步走出餐厅，穿过客厅朝楼上走。
　　张惠正在收拾打扫客厅，见聂相思急匆匆的上楼，双眼印出迷惑。
　　不到一刻钟，聂相思穿戴整齐从楼上下来了。
　　张惠顿住，看着聂相思，“小姐，您这是？”
　　聂相思斜挂着包，双手抓着细细的包带，对张惠说，“张阿姨，我要出去一趟。”
　　说完，聂相思便朝玄关走去。
　　张惠放下手里的抹布，跟上去。
　　看着站在玄关换鞋的聂相思，“小姐，您有事么？”
　　“嗯。”聂相思穿上小白鞋，回头看了眼张惠，便朝外走了出去。
　　张惠紧忙又跟出去。
　　看着她上车，没一会儿，张政从别墅后跑来，也上了车。
　　张惠吸气，快步下台阶，双眼有些担忧的看着车里的聂相思，“小姐，您小心。”
　　聂相思在车里对张惠点头。
　　随即，张政驱动车子，掉头，朝别墅大门的方向驶去。
　　张惠皱紧眉头，看着那辆大切诺基消失在眼前，双手交握了握，张惠转身，快步走回别墅，到客厅，拿起座机，拨出了战廷深的号码。
　　……
　　聂相思抵达蓝鸢时，温如烟已经到了，正站在门口。
　　看到聂相思从车里下来，温如烟忐忑紧张的迎过来，“思思。”
　　聂相思看了她一眼，抿了口下唇，回头对张政挥了挥手，才跟温如烟走进了蓝鸢。
　　张政望着聂相思和温如烟进去，便要开车离开。
　　裤兜里的手机，却在此刻响起。
　　张政一顿，没有急着开车，重新挂上空挡，从包里取出手机。
　　当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来电提醒时，张政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将手机接听，“先生。”
　　“思思呢？”战廷深沉然的嗓音透过手机拂来。
　　“小姐刚跟一位女士进了茶餐厅。蓝鸢茶餐厅。”张政说。
　　战廷深那端顿了几秒，旋即将通话挂断了。
　　张政听着手机里传出的笃笃声，嘴角颤了下。
　　心说，先生管小姐管得不会太严了点么？
　　而且，怎么他每次送小姐出门，他都知道？
　　……
　　茶餐厅里，温如烟依旧要了间包房，点了两杯奶茶和一些小点心。
　　在服务员将奶茶和点心送进来前，聂相思和温如烟都没开口说话。
　　聂相思脸转向窗口，而温如烟则红着眼欲言又止的看着聂相思沉默的侧脸。
　　直到服务员将奶茶和点心送进来，又出去，温如烟才沙哑着嗓音开口。


第146章　　你还要我么【二更】

　　直到服务员将奶茶和点心送进来，又出去，温如烟才沙哑着嗓音开口。
　　“思思，吃点心，我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吃夹心的点心。”
　　嗯，聂相思小时候的确喜欢吃夹着糖心的点心，咬开脆脆的皮，浓郁的糖心缓缓沁出，透过齿缝，吃进嘴里，聂相思便觉得胃是甜的，心也是甜的。
　　聂相思缓缓将脸从窗口转过，面对温如烟。
　　乌黑的眼眸犹如天然的黑琉璃玉石，静静的看着温如烟。
　　温如烟忙拿起一块点心递给聂相思，小心翼翼的看着聂相思，“思思。”
　　聂相思看着她美丽的脸，以及温柔的眼眸，张唇微微吸了口气，抬手接过温如烟递来的点心。
　　在她接过点心的刹那，温如烟眼眶狠狠一湿，险些落下泪来。
　　聂相思没去看她，垂下浓密的睫毛，将点心喂进嘴里的一刻，低哑着声音说，“小时候喜欢吃甜甜的糖果和点心，天天吃都不会腻。可能是因为长大的缘故，现在倒不太喜欢吃太甜的东西。”
　　说着，聂相思抬起头，乌润的大眼里浮着薄薄一层雾气，看着温如烟通红的眼以及轻轻抽颤的唇，“就像我小时候讨厌吃苦瓜和芹菜，现在却觉得苦瓜和芹菜吃起来还不错，也不是那么讨厌和难以接受。我小时候一点辣都不能吃，可我现在最喜欢吃辣的东西，越辣越好。”
　　温如烟捂住嘴，脸低低埋下。
　　聂相思看到一滴一滴透明的液体从温如烟眼底往下砸，也能听到她压抑的抽噎声。
　　聂相思手指捻着点心，口腔里还飘散着点心的甜腻，可嗓子眼却涩得要命，“更何况，你说的还是我五岁以前的口味。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发生着变化，十三年，可以改变的东西太多。比如，我一直坚信在我五岁以前，我的妈妈很爱我，她说，她会永远保护我，陪伴我。可是现在，十三年过去，我不确信了。”
　　“不，不。”
　　温如烟抬起通红的眼，用力摇头看着聂相思，“思思，妈妈还是爱你的，很爱很爱，从来没有变过。这十几年里，妈妈没有哪一天不想你。思思，妈妈真的很想你，很想你。”
　　聂相思脸发白，忍着眼眶的涩楚，紧紧盯着温如烟，“那，你还要我么？”
　　聂相思本以为她发出的声音应该是平静，冷静的。
　　可出口的刹那，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抖得不像话。
　　温如烟险些哭出声，猛地起身，走到聂相思面前，抱住她的头，“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你是妈妈的心肝宝贝，是妈妈在这个世上最重要最在意的人。”
　　聂相思眼泪哗的掉下来，嗓子眼涩哑委屈到极点，且带着浓浓的哭腔“你骗我。”
　　温如烟狠狠一怔，缓缓松开聂相思，流着泪低头看着聂相思满是眼泪的小脸。
　　聂相思抬头，盯着她，晶莹的泪珠一颗一颗从她眼眶沁出，犹如剔亮的珍珠般，“如果我真的有那么重要，这么多年过去，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温如烟看着聂相思伤心委屈的脸，心口抽痛。
　　温如烟在她面前蹲下身，握着她放在腿上的一只手，着急解释，“妈妈每天都想去找你，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聂相思双眼微闪，低头看着温如烟。
　　聂相思想，如果她真的有什么苦衷而不能来找她，她是可以理解的。
　　温如烟捏紧聂相思的手，眼角的泪流不停，“当年车祸发生后，我把你推出车，说狠话让你走，是因为车子漏油严重，我担心会发生爆炸。你走以后，我一心觉得自己活不了，是你爸爸，你爸爸撑着最后一口气，帮我解开安全带，推我出来了。可是我伤得太重，即使你爸爸将我从车窗推出，我也爬不动。当时我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跟你爸爸一起去。可最后，老天还是让我活了下来。”
　　聂相思当年虽然仅有五岁，可车祸的记忆因为太过惨烈而深刻。
　　听温如烟说起当年车祸的细节，聂相思有种身临其境的真实感，心脏绷紧着。
　　“是云溪的父亲路过救了我。他将我抱上车，我求他再救救你爸爸……”
　　说到这儿，温如烟低头，将双眼紧紧贴在聂相思的手背。
　　她眼底掉下的泪，冰渣般生冷。
　　聂相思眼泪控制不住狂涌而出。
　　“可是你爸爸用最后一口气推我出车窗，毅阳折回去救你爸爸时，你爸爸已经……已经去了。”
　　温如烟哑声痛哭。
　　聂相思用力咬住下嘴唇，才没让自己也哭出声。
　　“眼看着车子要爆炸，毅阳不敢停留，便上车载我离开。车子开出不到二十米，你爸爸的车，就爆炸了。”
　　温如烟出口的每一个字，都裹着浓浓的痛苦。
　　她爱着她的丈夫，一如爱她的女儿。
　　即使后来她嫁给谢毅阳，可在内心深处，她爱的仍然是聂相思的父亲。
　　而谢毅阳，她对他，只是报恩。
　　所以每每忆起聂相思的父亲，于温如烟而言，是最痛苦，也最甜蜜的事。
　　“思思，妈妈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爸爸。”温如烟抬起头，哭得整个人都在发抖。
　　聂相思看着她，眼泪亦是抑制不住的往下掉，“后来呢？”
　　“后来毅阳送我去了日本疗伤，在哪里渡过了两年。”温如烟说完，极用力的咬了口下唇，几乎一下便将她的下唇咬出了血。
　　聂相思一慌，连忙伸手抚她唇上涌出的血珠，手指颤抖。
　　温如烟哽颤，抓住聂相思的手贴在她满是泪的脸颊上，再次哭出声，“因为车祸我被毁了容，半边脸全插进玻璃渣子，光是取完插进脸上的玻璃，就用了快一个月。左腿因为车子侧翻压到椅座和车门间骨折，养了两个月。等身体大大小小的伤全好得差不多，已经过了大半年。后来……后来整容……”
　　温如烟说到这儿，声音嘶哑得说不下去。
　　因为整容的那段经历太痛苦……她每次想起那段经历，浑身便冒冷汗，她是再也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
　　试想一下，往脸上钉钉子的画面……
　　温如烟倾身，再次抱住聂相思，“思思。”
　　聂相思这次没有任何迟疑，抬手拥抱温如烟，白皙的小手轻轻拍温如烟战栗的背，虽没说什么，可每一个细微的拍动，都在向温如烟表达她的安慰。
　　在聂相思的安抚下，温如烟渐渐平复下来。
　　缓慢松开聂相思，温如烟含泪看着聂相思，“在日本那两年，我没办法去找你。从日本回国，我托毅阳帮我打听你的消息，毅阳从警局得知你被一家不错的人家收养，但具体哪家，查不出来。但是毅阳答应我，会一直想办法帮我找你。我知道收养你的人家不错，才稍稍安心了些，可还是会忍不住担心你受委屈。在找你的那段时间，毅阳跟我求婚……”
　　话到这儿，温如烟小心的盯着聂相思。
　　见聂相思没有露出反感的情绪，才轻松了口气，继续说，“我那时一门心思只想找到你，可我一个女人，没门路没背影，甚至，没钱。我不知道该怎么找你。毅阳跟我说，我答应跟他结婚后，他就去找兆年的父亲帮忙。兆年的父亲身居政府高位，如果有他帮忙，势必很快就会有你的消息。再加上毅阳救了我，有费尽心力照顾我那么久，我无以为报。所以，所以就答应嫁给他了。思思，你会怪我么？”
　　温如烟紧张的握着聂相思的手，说。
　　聂相思摇头。
　　她怎么能怪她呢？她受了那么多苦，就连再嫁，也是因为想尽快找到她。
　　而且，她还那么年轻。
　　她总不能自私的要求她为了爸爸守寡一辈子吧。
　　“谢谢你思思，谢谢你不怪妈妈。”温如烟对聂相思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聂相思皱眉，伸手抚了抚她的眼睛。
　　温如烟笑着哭，“后来我跟毅阳结婚，毅阳也信守承诺让兆年的父亲查到了收养你的人家，我才知道你是被战家收养，而且听说战家的三少爷和战老爷子都很宠爱你，我很欣慰。我迫不及待的想去找你，可是，毅阳拦住了我。”
　　“……为什么？因为他介意我的存在么？”聂相思眼睛睁大，眼眶里包满的泪珠。
　　“不不，他不介意，是，是云溪。”
　　温如烟内疚道。
　　“谢云溪？”聂相思吸了吸鼻子，哽咽道。
　　温如烟点头，伸手摸聂相思的脸，“我跟云溪爸爸结婚，云溪当时很反对，她担心我跟她爸爸结婚以后会有别的小孩，抢走云溪爸爸对她的疼爱，云溪爸爸再三承诺保证她担心的事不会发生，可云溪根本不相信，最后不惜以死相逼。云溪爸爸没有办法，只好答应她，我们结婚后不会再要小孩，云溪爸爸还给她写了保证书。不止这些，毅阳还告诉云溪，我根本没有结过婚，也没有孩子。而这些，在结婚之前，我通通不知情。我满怀憧憬，想